费了好一番口舌,萧凡终于把整个事件解释清楚了,李景隆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点头道:“好吧,我相信你了。”

萧凡大大松了口气。

李景隆信不信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张大嘴巴若把今日他和郡主待在一间禅房里的事传了出去,被朱元璋知道了,那后果…

萧凡浑身打了个冷战,可怜巴巴的瞧着李景隆,道:“你真的相信了?”

“真的相信!”

“你确定?”

“确定!”

李景隆严肃的道:“萧同知是正人君子,又是进士出身,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本国公当然相信。”

萧凡如释重负,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轻松的喃喃道:“今日方知,做个君子是多么的重要,以前没白装呀…”

李景隆拍着萧凡的肩膀呵呵笑道:“本国公对正人君子向来是很敬佩的,萧同知就是我敬佩的人之一呀,现在郡主受了惊吓,你也仪态也很狼狈,赶紧送郡主回宫吧,这里由我们来料理便是。”

萧凡感激的朝他拱手道:“多谢国公爷关怀,下官这就回去了,今日相救之恩,大恩不言谢,下官日后必报。”

说完萧凡身子一转,礼貌的将江都郡主请上了车驾。

郡主抖索着身子,留恋的看了萧凡一眼,她虽然有点天真单纯,但她并不傻,明白此时此刻不适宜跟萧凡说什么,亲密的动作更不能有,否则后果很严重。

萧凡迎着她留恋的目光,朝她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郡主看着萧凡的笑容,如温暖的阳光一般,照亮了她心中沉重的角落,郡主心头一暖,也朝他露出了甜甜的笑。

郡主的车驾缓缓启动,萧凡转过头,朝李景隆拱手道:“下官也告辞了,多谢国公爷。”

李景隆笑得如同天官赐福一般祥和无害:“萧同知,好走好走…”

萧凡施礼之后,便转过身,一旁的锦衣校尉急忙搀扶着他,准备登上另一辆马车。

李景隆站在萧凡身后,笑呵呵的叮咛道:“一路走好,注意安全啊…表妹夫!”

“扑通!”

萧凡一个倒栽葱,狠狠栽在马车的车轮下。

一路送江都郡主到了承天门,直到郡主的车驾驶进了皇城门,萧凡这才往回走。

转过身时,萧凡挂满微笑的俊脸已变得一片铁青。

朱棣,你这狗日的!两次三次还不够,你到底要杀老子多少次?

随侍在萧凡身侧的还有几名锦衣校尉,萧凡侧过脸,冷声问道:“镇抚司衙门里还有多少人?”

“大人,刚刚救火的弟兄们都已陆续回了衙门,数百人应该有吧。”

萧凡目光阴沉,道:“叫两个百户带上麾下兄弟,跟我走!”

“大人,去哪里?”

“燕王别院!”

京师本就是锦衣卫的天下,锦衣卫二号人物萧同知一声令下,两个百户便领着麾下的锦衣校尉到齐了。

萧凡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领着众人开赴燕王别院。

于是,京师的街头,一两百号锦衣卫招摇过市,一路上耀武扬威,鸡飞狗跳,众人面带杀气,气势汹汹直奔燕王别院而去,所过之处皆带起一阵漫天的灰尘,众人经过之后,街头只剩下一片狼藉,还有百姓们惊恐互视的眼神,——瞧他们这架势,哪个不要命的得罪锦衣卫了?

燕王别院前。

守在门口的侍卫刚刚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呵欠,便见前方一阵尘土飞扬,侍卫嘴都没合拢,吃惊的望着一群气势汹汹,穿着锦衣卫飞鱼服的高大汉子掩杀而来。

侍卫们大惊之下,迅速拔出腰刀,指着锦衣卫大喝道:“皇子燕王殿下别院,何人胆敢乱闯,给我停…”

话未落音,砰的一声,侍卫被人打飞了。

萧凡这回没客气,手一挥,怒声下令道:“见人就揍,不用留情!”

“是!”众锦衣卫兴奋的齐声轰应。

燕王回京,自然不会带太多侍卫,于是锦衣卫们这回揍了个欢实,一路长驱直入,见人便围上去一顿痛揍,揍完了又欢天喜地的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燕王别院内顿时一阵鸡飞狗跳,人人惶然惊呼奔跑,如同抄家灭族似的,阖府一片绝望气氛。

萧凡沉着脸,不顾外面哭爹喊娘的叫喊,在众属下的围侍下,一路前行进了燕王别院的内院,内院有不少女眷,见一群人凶神恶煞闯进来,顿时吓得惊叫不已,慌忙四下逃窜。

“砰!”

萧凡狠狠踹开了内院正中的厢房。

朱棣端端正正坐在面对厢房门口的太师椅上,手里端着茶杯正悠闲品茗,一见萧凡闯进,朱棣不由一呆,接着惊道:“是你?你怎么还…”

萧凡冷笑道:“殿下是不是奇怪我怎么还没死?”

朱棣一窒,心虚的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萧凡挥了挥衣袖,道:“殿下看我这一身装扮如何?下官刚出火场便来拜访殿下,你是不是应该感动一下下?”

朱棣仍旧不言不语,只是脸色渐渐变得有些苍白。

萧凡心中暗叹,如此三番两次的刺杀,若朱棣不是朱元璋的儿子,萧凡恐怕早就捏死他了。

可惜啊,偏偏他是王爷,打不得,杀不得,但是…难道今日自己还得吃个哑巴亏不成?

对门外惊天绝地的惨叫声充耳不闻,萧凡直视朱棣,语气阴森道:“殿下知道我今日拜访,所为何事吗?”

朱棣刚想摇头否认,抬眼一看萧凡铁青的脸色,忽然心中一颤,事已做下,若再装傻充楞,恐怕这事儿萧凡会闹上金殿,父皇如今本就对自己猜疑不浅,若再出事,那他回北平岂不是遥遥无期了?

当下朱棣非常光棍的点头道:“知道。”

“殿下打算怎么办?”

“那得看你的意思了。”

萧凡哈哈一笑,然后狠狠一拍桌子,大喝道:“好,我的意思只有两个字…”

朱棣面上一喜,小心道:“哪两个字?”

“赔钱!”

朱棣擦汗:“…赔多少?”

“二万两!现银,谢绝宝钞!”

朱棣直着眼惊呼:“这么多?”

“涨价了,三万!”

朱棣马上爽快的道:“好!三万就三万!”

“两个时辰后,送到我家去。这事就不提了。”

“好!”

萧凡转身,干脆利落的朝众锦衣卫一挥手:“鸣金收兵!”

众锦衣卫如潮水般涌进别院,肆无忌惮的痛揍了一顿燕王侍卫以后,又如潮水般飞快退去。别院里只剩一群侍卫躺在地上哀哀痛呼。

朱棣站在前院,目注大门,脸色越来越青,他嘴里的牙齿咬得嘎嘣直响,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家伙…难道是只打不死的蟑螂么?为何每次他都能活下来?”

话音刚落,如潮水般的锦衣卫校尉们又蜂涌而来,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挤进了燕王别院大门。

站在前院的朱棣大惊失色道:“锦衣卫竟厉害至斯?本王话刚说完你们就知道了?”

这时,在众校尉的簇拥下,萧凡又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你…你还来做什么?”朱棣又惊又怒,结结巴巴道。

萧凡沉着脸道:“王爷,我刚才想了想,觉得不解气…”

“那…你还想怎样?”

“再加一万两!”

“成交!”

萧凡满意的一笑,然后朝锦衣校尉们一挥手:“再退!”

“你…不会再来了吧?”

“看心情。”

朱棣:“…”

第一百四十章 禅房烈火

能仁寺的大雄宝殿内。

江都郡主高举着粉拳,又轻轻落下,不痛不痒的在萧凡肩上打了一下。

萧凡眼快,趁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郡主俏脸唰的一下变得血红,慌忙抽手,无奈力气弱小,纤纤玉手落在萧凡手里,却怎么也抽不回来。

郡主慌了,长到这么大,何曾被男子这样触碰过,一股电流在她体内乱窜,又酥又麻,整个人仿佛快瘫软下去,然而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这是有违礼教的。

咬着下唇,郡主似羞还嗔的瞪着萧凡,薄怒道:“你…你放手!”

萧凡老神在在的抓着她的手,嘿嘿笑道:“不放,你自己主动把手伸过来让我牵,我若放了手,那还叫男人吗?”

“你…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原来如此…无赖!”郡主愈发羞不可抑了。

萧凡心旌一阵激荡,美人的一颦一笑让他迷失在她那绝色的容颜中。

——愿得韶华刹那,开得满树芳华。

郡主的芳颜在这一瞬间仿佛定格,永远留在萧凡的心底,光阴荏苒而去,留存于萧凡脑海中的,仍旧是今日此时郡主羞红的笑颜。

郡主被萧凡抓着手,酥麻之中仿佛连浑身的骨头都软了,她楚楚可怜的看着萧凡,弱弱的道:“你放手好不好?佛祖面前如此轻薄,咱们…这是对佛祖的不敬呀,佛祖会怪罪的…”

萧凡刚想出口调笑两句,后来又觉得不妥,连穿越这么离谱的事儿都发生在自己身上,冥冥中有没有神佛,这还真不好说,若真惹得神佛怪罪,那就不妙了。

一个无神论者遭遇过离奇事件后,难免对无神的信仰不怎么坚定,萧凡就是这样。

萧凡终于还是依依不舍的把手放开了,这是佛祖的地盘,打情骂俏确实有点不合时宜。

乍被萧凡放开手,郡主芳心顿觉一阵空落落的,仿佛少了些什么,一时竟有些怅然若失。

郡主咬着下唇,似怨似嗔的瞧了萧凡一眼,心中不觉有些恨恨,这个呆子!叫你放手你就放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不解风情的木头!

细细的贝齿在下唇咬出淡淡的牙印,二人沉默了一会儿,郡主轻声道:“喂,你可听说过王实甫这个人?”

萧凡摇头:“没听过,这人是谁?”

郡主俏面染霞,吃吃笑了两声,道:“此人是前朝的杂曲大家,他编过一出名叫《崔莺莺待月西厢记》的杂剧,至今犹在民间传唱…”

萧凡恍然,《西厢记》那可是家喻户晓啊,不但现在传唱,而且还传唱到了后世数百年,这可是古代爱情故事中的经典佳作。

“《西厢记》又怎样?”萧凡挠了挠头,他不懂郡主干嘛忽然跟他提这个。

郡主白了他一眼,道:“西厢记里,张生和崔莺莺…定情,幽会,也是在一座寺庙里,那座寺庙在河中府,名叫普救寺…”

萧凡点头道:“是啊是啊,真巧,跟咱俩一样,呵呵…”

接着萧凡笑容一肃,莫名其妙道:“…不过,那又如何?”

郡主朝天狠狠翻了个白眼儿,无限幽怨的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这出杂剧,顺口一提罢了…”

说完郡主便从佛座前的蒲团上站起身,身形袅娜的独自往后殿走去。

萧凡呆呆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郡主好好的提这茬儿干嘛?西厢记碍着我们什么事了?

女人啊,真是奇怪,她们的思维男人永远捉摸不透,一句话说出来莫名其妙,你没懂人家还不高兴,男人招谁惹谁了?

大殿四周空荡荡的,郡主上香礼佛,锦衣亲军甚至连殿里的和尚都赶开了。

殿外人影晃动,一名身着黑衣的汉子悄无声息的靠近,一步一步,离萧凡只有数丈之遥。

黑衣人的嘴里咬着一柄小巧的匕首,匕首在阴暗的大殿内闪过一抹雪亮的幽光,黑衣人的目光寒意森森,正打量着背对着他呆立的萧凡,最后他的目光锁定在萧凡的脖颈上。

一刀断喉,这是杀人最快最迅捷的方法。

祥和庄穆的大殿内,杀机已不知不觉萦绕在萧凡身上。

即将成为受害人的萧凡却浑然不觉,他仍在琢磨郡主刚才的话。

呆呆的想了半晌,眼看郡主的袅袅身影已翩然转过大殿的佛像,往殿后行去,她走得很快,就像个小女孩似的在为什么事情而赌气。

这一刹萧凡像被天雷劈中了似的,突然间福至心灵。

张生和崔莺莺敢在寺庙菩萨面前卿卿我我,定情幽会,我们为什么不能?

郡主…该不会是这个意思吧?

你想要我轻薄你就直说嘛,女人说话为什么一定要绕来绕去呢?

猛地一激灵,萧凡撒腿就追,嘴里大声道:“我明白了!郡主,刚才那段儿咱们重新来一次…”

一边跑一边喊,人已化作一道黑烟,飞快的窜进了殿后。

萧凡刚才所立之处的一步之地,手里捏着匕首,正准备给萧凡来个割喉动作的黑衣人一时没料到萧凡说跑就跑,待到萧凡欢天喜地跑得没影儿了,黑衣人还举着匕首,保持着割喉的动作,木然立在原地,脸上的狞笑凝固,整个人看起来像座后现代派反暴力雕塑…

几道人影飞快窜进了大殿,见殿内目标早已跑远,那个负责刺杀的黑衣人还呆呆的举着匕首,神情呆滞的保持着割喉的动作,一个首领模样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一道厉光,抬手啪的一巴掌,把那位保持姿势的属下拍地上了。

冷冷的注视着殿后,首领一挥手,几道人影又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萧凡很快追上了江都郡主,这回他很解风情,见郡主独自气鼓鼓的走在寺庙后院的禅房走廊边,萧凡嘿嘿一笑,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后用力一带,郡主“呀”的一声惊呼,然后就被萧凡拉进了右侧的一间禅房。

禅房密不透风,苦修之地连一扇窗户都没有,萧凡一手拉着郡主进了禅房,然后反脚把门踢紧,另一只手伸出来紧紧一搂,郡主就这样被他搂进了怀里,柔软的腰肢上传来大手温暖而坚定的力度,令她全身又酥又麻,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娇躯一软,便瘫软在萧凡怀里一动都不敢动。

“你…你越来越过分了!快放手!”郡主咬着下唇嗔道,话虽说得义正严词,不过她羞得通红的俏脸已出卖了她的内心。

萧凡环住她的纤腰,微微笑道:“多情总被无情恼,张生和崔莺莺能做的事情,咱们也能做…”

郡主软软的倚在萧凡胸膛上,呼吸急促而慌乱,她将螓首埋在萧凡的怀里,不敢抬头看他,二人沉默半晌,郡主幽幽道:“你…你就会欺负我。”

“不止,我还欺负过很多人…”

郡主忽然抬起头,俏脸一片紧张:“你还欺负过谁?”

萧凡一个一个数道:“你的四皇叔,还有道衍和尚,还有黄子澄,黄观…”

郡主噗嗤一笑,俏然横了他一眼,道:“你欺负他们时的情形…也像此刻你欺负我一样么?”

萧凡笑容凝固,一想到朱棣如小鸟依人般偎在他的怀里,而他则一脸yin笑,猿臂大张环着朱棣的粗腰,二人甜甜蜜蜜,你侬我侬,那幅画面…

“你…你这无赖!现在是你在轻薄我,你浑身抖个什么?”郡主不满的瞪着他。

“郡主啊,如此浓情蜜意之时,咱们就不必说那些煞风景的人和事了吧?至少别恶心我,行吗?”萧凡深情的注视郡主。

郡主噗嗤一笑,一脸幸福的依偎在萧凡怀里,满足的舒出一口长气。

朝思暮想,梦与现实中人儿,今日开始终于重叠在了一起,那么的鲜明,那么的真实,真实得如同梦境…

幽静无人的禅房外,几道黑影飞快的现出身形,众人听着禅房内一男一女传出来的窃窃私语,其中一名黑衣人神色渐厉,抽出腰间匕首便待冲进禅房。

黑衣人的首领阻住了他,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此屋无窗,仅有一门,放火烧屋,将他们烧死在里面,如此可免启人疑窦。”

众人领悟,低应一声,然后转身便走。

不多时,他们每人抱了一捆干柴,无声无息的聚集在首领身边。

首领双目阴森发寒,沉着声道:“全部堆积在门口,然后放火!若见他二人冲出来,击杀之!”

众人低应。

于是,趁着禅房内二人卿卿我我,浑然忘却身外之事的机会,一众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将干柴堆在禅房唯一的一扇木门门口,干柴堆得很高,完全堵住了出路。

首领点头示意,一名黑衣人将引火的火油淋在了干柴上,然后手中的火折子迎风一抖,扔进了淋过火油的柴堆里。

一时间火势猛然大起,很快便燃着了禅房的屋顶和木制走廊。

火舌摇摆不定,却越烧越大,如同嗜人的野兽,缓慢而坚决的靠近禅房内沉浸在爱河中的男女。

禅房内。

“喂,你的理想除了发大财,还有什么?”郡主眉眼弯弯,谑笑的盯着萧凡俊朗的脸庞。

萧凡俊脸赧然,干咳两声,一本正经道:“发小财也可以的…”

郡主噗嗤一笑,嗔道:“入了朝堂,别人都指望着升官儿,你倒好,一门心思惦记着发财,你呀,处处跟旁人不一样…”

“郡主你呢?你有什么理想?”

郡主神情渐渐变得深远,美眸望定萧凡,目光中满溢浓郁得化不开的浓情。

“我…只愿做一个天真而迟钝的女子,遇到一位翩翩少年,此生相伴厮守,长乐未央…”

萧凡眨眨眼,笑道:“你遇见他了么?”

郡主轻笑,然后长叹:“遇到你,真是我前世欠下的孽债,我一见你便乱了分寸,忘了纲常,哪怕被千夫所指,亦义无返顾,我就像那飞蛾一般,不顾后果的向你扑去…”

萧凡略有些得意的笑道:“你若像飞蛾一般扑向我,那我岂不是变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

话音刚落,萧凡忽然神色一变,伸出手来指着从禅房的门缝处冒出的几许浓烟,骇然惊呼道:“…火,火,火!”

郡主琼鼻一皱,气哼哼道:“你叫那么大声干嘛?我知道我是飞蛾,你是火,飞蛾既已扑向你,你就把我烧成灰烬也罢…”

“不是啊…火,火!”萧凡指着房门急得大叫。

“好啦,你得意啦!知道你是火…”郡主娇俏的白了他一眼。

“我x!我不是火,火在外面!”萧凡气得把她的身子扳过来,面朝房门。

郡主一见便惊呆了,接着一声尖叫:“啊——火,火!”

萧凡无奈道:“郡主,我看见了…”

“怎么办?萧凡,怎么办?怎么会有火?”郡主吓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脸无助的紧紧抓住萧凡的衣襟。

萧凡眉头紧蹙,心念电转,立知这是有人要害他。

现在寺庙内空无一人,江都郡主的亲军侍卫还守在寺外,离禅房甚远,呼救他们听不到,若等到火势大到他们看见半空的浓烟时,估计救不救火已经没必要了…

“趁火势还不大,我们往外冲!”萧凡当机立断。

郡主早已吓得六神无主,闻言急忙点头。

萧凡抓紧了郡主,猛的一脚踹开了房门,木屑飞溅,却见房门被*柴堵得结结实实,而且干柴正烧得非常旺盛,想冲出去已是不可能了。

滚滚浓烟从门外蜂涌而入,很快禅房里便充斥在浓烟中,房内二人近在咫尺,却如同远隔天涯一般,互相连模样都看不清了。

萧凡又拉着郡主退了回来,俊脸已沁出了一层油汗,他脸色一片铁青,浑身瑟瑟发抖,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