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伸出了手,江都郡主带着几分调皮意味的轻轻拧了一下萧凡的鼻子,喃喃道:“你这坏东西!叫你喝这么多酒!叫你坏了咱们的洞房之夜!坏死了你!”

纤手还没收回,却忽然被人紧紧抓住了手腕,江都郡主花容失色,吓得惊呼一声,仔细一看,原来是萧凡抓住了她,一双原本醉意惺忪的眼睛此刻已然睁开,黑亮清澈的眸子正笑意莹然的瞧着她。

“你…你不是醉…醉了吗?”江都郡主顿时紧张得手足无措,连说话都结巴起来。

萧凡嘿嘿一笑,悠然道:“男人这辈子可以喝醉的时候很多,但绝对不能在洞房的那天喝醉,丢下绝色倾城的新娘子独守长夜,如此暴殄天物,会遭天谴的…”

江都郡主闻言顿时羞得红晕布满俏脸,又羞又气的轻轻捶了他的胸一下,娇嗔道:“你太坏了!装模作样跟真的似的…”

萧凡嘿嘿笑道:“我又不傻,那些大臣宾客们灌酒,我若不装出醉了的样子,今日非得趴下不可,丢下娇妻独守新房,我还是男人吗?”

江都郡主讷讷道:“你…你纵是没醉,便待如何?”

萧凡敛起笑容,反手握住她的手,深深道:“你我已拜了堂,从今日起,我们是夫妻,你我之事以往受过那么多挫折磨难,今日能终成眷属,委实不易,江都,你是我夫人了,以后我会好好待你,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让你一直幸福的活到老去,让你将来老了临终时回忆起你的一生,你会带着笑容安详无憾的离开这个世界…”

江都郡主俏目顿时浮上感动的泪光,定定瞧着萧凡许久,哽咽道:“相…相公,今生能嫁相公为妻,妾身此生于愿足矣,我心似君心,今日起,妾身的一生便是为相公而活…”

江都的表白,也令萧凡感动不已,他动情的握住江都的手,深深唤道:“娘子…”

“相公…”

“…脱衣上床吧!”

“…”

焚琴煮鹤,莫此为甚!

江都真想反手抄起床边八仙桌上的铁制烛台,然后狠狠给他来上一记,把这满脑子只想着洞房的相公抡晕拉倒…

萧凡却不客气,忽然伸手将江都往怀中一拉,江都惊呼一声,待她反应过来时,整个娇躯已被萧凡压在身下,如此近距离的与心上人接触,江都羞得几欲晕厥,双手不自觉的抵在萧凡的胸膛上,不知该推开他还是该迎合他,一时之间方寸大乱。

闻着心上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酒味和浓郁的男人气息,江都心中的紧张感徒然升高,欲拒还迎的软软推了几下,终于还是羞怯的闭上双目,等待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忽然,江都又猛地睁开眼,略显激烈的挣扎了几下,急促的喘着气道:“相公…相公!等一下,咱们还没喝…合卺酒…还没行‘合髻’之礼呢,相公…啊!不要——”

萧凡酒意上涌,心中欲望徒然高涨,一双色手在江都柔软的娇躯上肆意爱抚摸索,呼吸越发急促,这个关键的时刻,哪还顾得上什么合卺酒之类的形式,对江都的提醒充耳不闻,犹自埋头苦干,急不可待的解着她的衣裙,忙得不亦乐乎…

江都此时也渐渐情动,呼吸跟着他一块儿急促起来,理智慢慢流失,脑中只剩下与心上人一起缠绵抵死的欲望,喜气洋洋的新房内一片寂静,沉默中只听得阵阵粗重的呼吸,还有带着几分娇羞的轻轻喘息,房中一片春意盎然…

二人理智已完全失去,身上的衣物也全部被剥落,随意的抛在床外,萧凡望着烛光下江都郡主白皙娇嫩的肌肤,那高挺的**,修长的**,还有她那情动到深处不自觉发出的轻轻呻吟声,萧凡心旌一阵激荡,正待提枪上马,肆意驰骋之时…意外却不期而至。

宽大柔软的床沿边,忽然传来一阵“卡卡”的响动,寂静的新房中,近在咫尺发出这样的声音,令二人毛骨悚然,满腔情欲顿时化为乌有。

二人惊愕扭头望去,却见昏暗的烛光下,一道小巧袅娜的身影正静静的蹲在床沿,一双乌黑清澈的眼睛好奇的盯着床上纠缠成一团的二人,眼中充满了强烈的求知欲和一副“原来如此”的了悟神色。

光溜溜一丝不挂的萧凡和江都二人呆楞住了,三人互相大眼瞪小眼,片刻之后,江都忽然发出一道声震九宵的惊恐尖叫声,萧凡也跟着“啊”的一声大叫,接着二人忙不迭的开始抢着床上的被子,将自己的身躯死死遮住。

“画眉…你,你怎么进来的?”萧凡又急又气。

萧画眉嘻嘻一笑,然后好整以暇的指了指虚掩的窗户,接着手中划过一道抛物线,一颗瓜子落进她小小的嘴里,卡的一声脆响,瓜皮轻俏吐出,干脆利落。

萧凡有点想哭…

她偷窥我的房事,她一边看还一边磕瓜子…她以为这是戏台下看戏听曲儿么?

“你…进来做什么?”萧凡浑身无力的道。

萧画眉很认真的道:“学习一下,学会了将来用得上…”

萧凡的泪水顿时涌出了眼眶…

这孩子,打小就懂事…

“相公,你们怎么不继续了?”画眉纯真得像个无辜且无害的天使。

“相公,相公今日不行…”萧凡流着泪道。

“为何不行?”

“我…大姨爹来了!”萧凡咬牙切齿。

以下不算字数

最近大家都问为何我每天的更新时间总比前一天推迟一两个小时。

这里做个解释啊,我家楼下现在正在搞基建,施工时那些推土机,打桩机,还有这个那个的机器发出的巨大噪音让我快疯了,平时花8个小时能码完的章节,现在可能要多花两个甚至三个小时才行,码字的环境极度恶劣。

这是原因,请大家体谅我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还坚持每天不断更,自认为我已经尽力了。谢谢大家的理解!

还有个不幸的消息,楼下发了通知,明天早上8点到晚上8点,因为施工的原因,暂时断网,所以…明天的更新可能要到晚上8点以后了。。

不多说了,都是眼泪啊。。。理解万岁!

第一百六十一章 奸臣再聚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

萧凡深深觉得老祖宗实在太有智慧了,估计发明这句话的人洞房时的遭遇也跟他一样悲惨。

洞房里,旖旎的气氛被画眉这么一折腾,全变了味道,变得非常的尴尬。

古往今来,有几个人洞房的时候会出这种令人欲哭无泪的状况?

也许有吧,但人家肯定不好意思在史书里说。

反正萧凡觉得,如果将来哪个史官敢把他今晚的事情记在史书上,萧凡肯定会杀人灭口,——史官知道得太多了!

洞房内,三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天,久久无言…

江都郡主俏脸已变成了猪肝色,紫红紫红的,此刻的她,很想找根绳子上吊…

萧凡和江都死死抓着被子两角,江都更是连整张俏脸都埋进了被子,像只风暴里的鸵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缓她心中的羞怯。

“相公…你今日真的不行?”画眉眨巴着大眼睛,一派天真纯洁的模样。

“真的不行!”萧凡很诚恳的回答她。

男人不能说不行,很伤自尊的,可此时此刻,除了说不行,萧凡还能说什么?

画眉委屈的嘟起小嘴:“可是…人家今日特地来学一下怎样洞房的,你不行那我还怎么学呢?”

萧凡此刻和胯下的小萧凡一样垂头丧气,还不得不堆出一副温和的模样安慰道:“真是个好学的好孩子,其实这件事情你现在不必知道,再过几年学也不晚的…”

画眉很乖巧的“哦”了一声,然后失落的道:“既然如此,我还是回去睡吧…”

萧凡松了口气,一扫方才的颓靡之势,顿时变得眉开眼笑,忙不迭道:“对对对,快回去睡觉,早睡早起才是乖孩子…”

画眉站起身,很是失落的准备往回走。

萧凡高兴坏了,男人的长处是什么?发现状况后能够立马解决状况!比如现在,画眉的出现是个状况,而萧凡把她哄回去睡觉,就是解决状况。

萧凡觉得很有成就感,这个状况的解决,让他感到今晚与江都郡主的洞房还是有希望的,想到这里,下面的小萧凡立马适时抬起头来,变得斗志高昂且跃跃欲试,形状十分的狰狞。

眼巴巴的注视着画眉往外走,萧凡的目光热烈且期待,他多希望画眉走出个虎虎生风,一日千里啊…

谁知画眉刚走了两步,却又回过头来。

萧凡期待的目光又马上变得依依不舍。——小丫头正是心理敏感脆弱的年龄段,不能伤了她的心。

画眉黑亮的眸子望定他,目光中有种希冀的神采。

“相公,你今日…真的不行?”

萧凡的回答诚恳且深沉:“画眉,你要相信我,相公今天真的不行…”

画眉失落的眼神顿时振奋起来,黑亮的眸子闪闪发光,她拍着手雀跃道:“太好了!既然相公今日不能洞房,那我也睡这里吧,相公给我讲故事…”

萧凡诚恳的表情瞬间凝固:“…”

躲在被子里一直不敢出声的江都郡主却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萧凡的脸色却渐渐变黑,黑得跟锅底似的…

画眉小脸蛋上又浮上失落的神情:“相公,你不愿意啊?”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萧凡咬牙切齿的迸出几个字。

画眉顿时高兴了,她欢呼一声,两下蹬掉了鞋子,身手非常利落的滚到大床上,然后大方的脱去了湖绿色的比襟春衫,露出一件绣着娃娃抱鲤鱼的可爱小肚兜儿,将自己塞进被子,紧紧抱住了萧凡的一条手臂。

钻进被子的那一刹,画眉的俏脸飞快闪过一丝诡计得逞的得意光芒,光芒一闪即逝,很快又恢复一派无辜纯真的模样,像个不通世故的纯洁孩子。

可惜,这抹光芒恰到好处的被眼尖的萧凡捕捉到了。

萧凡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女人啊,这就是女人!嘴上说着不吃醋,可这世上哪有真正不吃醋的女人?

画眉这丫头年纪不大,心思却挺重,今晚这是存心搅场子来了。

画眉抱着萧凡的手臂,满足的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支起粉嫩鲜藕似的胳膊,朝躲在被子里的江都郡主道:“姐姐,打扰了你和相公洞房,你不会怪我吧?”

江都郡主急忙将藏在被子里的螓首露出来,带着几分惶然的摇头道:“不怪,当然不怪…你,你别叫我姐姐,你比我进门早,应该是我叫你姐姐才对…”

萧凡叹气道:“大家都光溜溜的,就别客气了,以后咱家不搞那些地位身份的说法,不必分大小,说来你们都是同种同宗的堂姐妹,画眉还小,就叫江都姐姐吧…”

萧家家主一句话,便给萧家的称呼问题下了结论。

二女互视一眼,同时乖巧的点头应了。

画眉摇着萧凡的手臂,娇声央求道:“相公,讲故事,讲故事…”

江都紧紧抿着嘴唇,想笑又不敢笑的望着欲哭无泪的萧凡,嘴角弯得像一轮新月。

春夜良宵,被子里二女一左一右抱着自己,活色生香,多么令人心旌激荡画面啊…

可谁能体会到萧凡此刻的心情呢?

长长叹了口气,萧凡哭丧着脸,万分颓然的开始讲故事。

“从前,有两只没穿衣服的小兔子正准备洞房,结果一只大灰狼跑出来添乱,人生真是充满了悲剧啊…啊!好好听!不准掐我!”

第二天上午,朝中数位大臣相携而来,登门拜访萧凡。

挂着黑眼圈,不停打着呵欠,精神十分萎靡不振的萧凡将众位大臣迎进了内堂。

众人按主宾坐定,看着不停打呵欠的萧凡,众臣面面相觑,接着纷纷露出了悟的笑意。

兵部尚书茹瑺品级最高,他抚着圆滚滚的肚皮,呵呵一笑,道:“萧大人昨日辛苦,我等今日登门,再贺大人新婚之喜,来得却是有些冒昧了。”

萧凡急忙道:“茹大人客气了,各位同僚的心意,下官感激不尽,铭记五内。”

翰林学士解缙与萧凡认识日久,倒也渐渐消退了对他的畏惧之心,闻言嘿嘿一笑,道:“天子圣恩,同时将两位郡主下嫁大人,破了历朝历代的先例,足可见天子对萧大人的重视,我等尽皆羡慕万分呐。”

萧凡谦虚的摆手:“浮云,神马都是浮云…”

众人:“…”

——这家伙谦虚起来的样子好可恨呐!

茹瑺小而圆的眼睛飞快的扫了一眼众人,然后捋着颌下几缕清须,笑道:“萧大人倒是比老夫更客气,呵呵,新婚燕尔,却被我等闲人打扰,我们委实来得有些煞风景了…”

解缙接过话头,不怀好意的笑道:“瞧萧大人这副没睡醒的样子,一看就是*宵苦短,行乐未够的模样,没准萧大人心里此刻正在骂咱们不识趣呢…”

众臣纷纷大笑不已。

萧凡也笑,笑得很勉强。

*宵苦短?还行乐未够?

说了一整晚的故事,俩老婆越听越来精神,萧凡嘴皮子都说干枯了,直到天亮了才肯放过他,这样的洞房花烛夜,能叫“*宵”吗?

“咦?萧大人,你虽面上带笑,可眼中却有泪光闪动,这是为何?”曹国公李景隆眼尖,好奇的问道。

“我…”萧凡咬着牙道:“*宵太快乐,我这是喜极而泣!”

众臣纷纷点头,齐声道:“羡慕呀,羡慕呀!”

萧凡泪流满面:“…”

闲话说过,茹瑺习惯性的抚着他那圆滚滚的大肚皮,沉吟了一阵,道:“今日冒昧前来拜访萧大人,委实是不得已啊,大人升任锦衣卫指挥使,乃天子最宠信的臣子,如今天子…天子龙体有恙,我等身为大明忠臣,皆为天子担心不已啊…”

萧凡微微一楞,看着内堂散坐着的茹瑺,解缙,还有兵部侍郎齐泰,户部尚书郁新,左军都督府事李景隆等人的神色,萧凡脑子飞快转动,随即很快明白这些人今日的来意。

朱元璋的身体越来越差,这些他们都是知道的,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天子驾崩已是早晚的事,将来新皇登基,朝中必然会有一番极大的人事变动。

政治权力的分配,可不像吃生日蛋糕那么随便,谁多吃一口,谁少吃一口都无所谓,事实上从古到今,伴随着统治者新旧交替,那个时候的权力争夺往往也是最激烈最残酷的时候。

萧凡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又是新晋伯爵,与太孙朱允炆交情莫逆,深得新老两代帝王的看重,再加上他昨日又娶了两位郡主,已是朱家的外戚身份,可以肯定,将来无论朝堂的权力如何争夺,获益最大的,必然是萧凡这个刚入官场才不过半年多新丁,将来最受新皇信任的,也必然是他。

可以说,权力的争夺还未开始,萧凡已成了内定的最大赢家。

大臣们都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当然要跟着赢家走,如此才能保证自己在朝堂权力重新分配时最大限度的获得好处,或者维持现状。

这就像赌博时跟着运气好的赌徒下注是同一个道理。

想清楚了这些,萧凡心中一动,他们需要自己,自己何尝不需要他们呢?

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兵部侍郎,翰林学士,世袭国公…

这些可都是朝中掌握莫大权柄的人啊,有了他们的帮助,与他们结成一个利益相关的团体,形成一股属于自己的朝堂势力,渐渐消弱甚至排挤朝中清流的影响,让自己掌握话语权,那么自己那些理想抱负不就可以实现了吗?

可是…用什么样的利益,才能让他们真心愿意跟自己绑在一起呢?

萧凡喟然而叹:“*光依旧明媚…”

解缙眼皮一跳,赶紧接口道:“…忠臣继续开会,忠臣!不是奸臣!”

以下不算字数

家里又停电了,这一章我是在网吧码出来的。

说句实话,我码字这么久,今天是头一次码得这么痛苦,那嘈杂的环境绝对不适合码字,也不知道质量如何,会不会挨骂。。。

听书友的建议,我还是弄个WORD2007码字吧,就算停电也能保存文档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势力渐成

忠臣聚在一起,那叫志同道合,奸臣聚在一起,那叫结党营私。

同样都是聚会,奸臣的待遇明显差了许多。

这也是从古至今没人愿意当奸臣的原因之一,就像评职称似的,忠臣们都评上北大教授了,顶着教授的光环一天到晚喷着诸如“百分之九十的上访者都有精神病”之类的狗屁言论,可人家是教授啊,说出来的话被蒙上了一层学术的耀眼光芒,哪怕是一坨狗屎也立马变成了黄金。

相反,如果这话是一个普通的乡村民办教师说出来的,估计他半夜就会被人点了天灯。

名分确实是个必须重视的东西,它让品性卑鄙的人披上了一件大义的外衣,在圣洁光辉的庇护下,肆无忌惮行着卑鄙恶毒之事,哪怕是丧尽天良,亦被冠以“正义”之名,毫无任何愧疚。

这就是名分的魅力所在。有了名分的笼罩,就算杀人全家,那也是高尚无私的。

这也是解缙急着拦住萧凡话头的原因。

他们太想当一个忠臣了,这个名分对他们很重要,或者说他们本来就认为自己是忠臣,别人敢骂他们奸臣,他们就敢捅刀子。

萧凡略略扫了一眼内堂里坐着各位大臣,发现他们尽皆望着自己,目光充满了急待被认同的神色。

萧凡不由暗叹,世间为名所累者,岂只忠臣而已?奸臣也都有向善的心呐所以说做妖就像做人一样,要有仁慈的心,有了仁慈的心,他就不再是妖…

轻叹口气,萧凡无奈道:“好吧,就算咱们都是忠臣吧…”

茹瑺顿时不满道:“萧大人,你这是什么话?老夫可不敢苟同什么叫‘就算咱们都是忠臣’?咱们本来就是忠臣”

众人立马飞快点头附和,并同声谴责萧凡这种自暴自弃的言论。

萧凡在大家的谴责下惭愧的低下头,然后面容一肃,斩钉截铁道:“对咱们本来就是忠臣如假包换的忠臣谁敢说咱们是奸党,咱们刨了他祖坟把他祖母拖出来日一遍”

众人闻言终于心满意足,皆曰此言大善,同日,同日…

萧凡满头黑线,郁闷道:“你们就不想知道我要跟你们说什么吗?”

茹瑺呵呵笑道:“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都是忠臣,忠臣说什么都是正确而且正义的,这就够了…”

萧凡默然无语:“…”

这帮家伙想当忠臣想疯了…

“天子病恙,这是我们都不想看到的…”萧凡语气沉痛的环视大家,这话有点昧良心,老朱三番两次差点杀了他,萧凡巴不得他早点完蛋,不过这个真实的想法可不能乱说,会掉脑袋的。

众臣动作一致的点头,人人面上皆是一副沉痛的神色。

茹瑺更夸张,小而圆的小眼睛眨巴两下,楞让他挤出两滴依依不舍的眼泪来。

萧凡心中冷笑,朱元璋如此嗜杀,洪武朝大臣的性命是最得不到保障的,这些大臣们肯定也巴不得朱元璋早点死了才好。

现在的人心多脏啊一个个口是心非,道德底线降到什么地步了?

萧凡暗自嗟叹人心不古…

“当今天子乃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圣明天子,功盖三皇,德被五帝,可惜老天无眼,竟让天子受此病痛折磨,我身为大明天子最忠心的臣子,一想到天子病重,我就难过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恨不得以己身代天子受苦才好…”萧凡语带哽咽,一副沉痛悲伤的表情。

众臣神情渐渐凝固:“…”

这马屁拍得,啧啧…

萧凡面色不改,仿佛他只是说了几句人人皆知的大实话。

对众人的鄙夷眼神视而不见,萧凡缓缓道:“…然则,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天子抱恙,怕是时日不多,为了大明江山社稷的承继,为了我大明正统的延续,我等还须早做绸缪,以免来日天子病情加重,我等臣子来不及准备,朝中会发生大乱…”

众人闻言神情一振,纷纷抬眼紧紧盯着萧凡。

终于说到正题了,萧凡如今是锦衣卫指挥使,这个职位看似不大,甚至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但这个职位却是天子最信任的,锦衣卫是个很敏感的特务组织,直属皇帝统领,只对皇帝一人效忠,历任锦衣卫指挥使的臣子,无一不是天子近臣,最受天子宠信。

从萧凡升任锦衣卫指挥使以后,朝中的大臣便渐渐体味出天子对萧凡的态度了。

天子前些日子对萧凡喊打喊杀的,除了萧凡确实惹恼了天子的关系,天子心中还是有另一番思量的,既要杀杀这个年轻人锐气,借此机会磨练一下萧凡的心性,打压一下萧凡的意志,让他知道皇权的沉重和威严,由此产生畏惧之心,但同时天子又要重用他,赋予他更大的重任。

打一棒子再给颗糖,所谓帝王心术,无非如此,恩威并济而已。

知道了萧凡在天子和太孙心中的分量,众大臣顿时有了数,不出意外的话,萧凡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无论是新老两代帝王面前,萧凡对朝堂的影响都将举足轻重。

认清了形势的众臣当然不能放过这个巴结未来宠臣的大好机会,今日相携前来,多少也带着几分投靠讨好的意思。

萧凡也渐渐明白了大家的意思,于是微微一笑,道:“各位同僚所思,下官差不多能猜出一二,与各位一样,下官对朝中未来的局势也很担忧啊…”

茹瑺捋着胡须,轻蹙眉头道:“天子历来勤勉,数十年来早朝午朝从未断过,现在却已改成三日一朝,看来天子龙体堪忧啊倘若天子真的有什么不忍言之变故,太孙年幼,我等当尽全力匡扶才是,不知萧大人对将来的朝局如何看待?”

萧凡缓缓道:“太孙登基,朝中必然有一番大乱,下官不讳言,在春坊讲读官黄大人为首的清流大臣眼中,我们这些人都是祸国乱政的奸人,天子尚在时,能掌握和控制好朝堂的平衡,天子若不在,太孙殿下年幼,不足以掌控朝堂,黄子澄等清流大臣必然容不下我等,各位同僚,一场朝争在所难免啊”

众人闻言眼皮一齐跳动几下。

萧凡的话说到了他们心里,自从丁丑科案,他们在朝堂上帮萧凡说过话以后,从此算是与清流结下了深怨,虽然表面仍是一团和气,但背地里总是勾心斗角,这些日子来没少冲突过,若天子真的驾崩,黄子澄等一干清流必然会全力发动,不惜一切代价排挤他们,以达到清流完全掌握朝堂话语权的目的。

在座的人都当着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兵部侍郎,这些职位所掌的权力举足轻重,黄子澄若然发动清流,必然容不得朝中的奸臣掌握着这么大的权力,肯定要把他们从现在的位置上挤下去,如萧凡所说,一场残酷的你死我活的朝争在所难免。

茹瑺神色不变,朝萧凡拱手道:“不知萧大人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