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所有人也都被这意外的变故惊呆了,瞠目结舌盯着萧凡。

萧凡扔掉盆子,满不在乎的拍了拍手,道:“不好意思啊,没功夫跟你坐而论道,我很忙的。”

“萧凡,你…你…”

“来人,把他关起来,严加看管,不准他再玩火,这么大的人了,老让人不省心其余的人都别傻楞着,赶紧忙活去,王府里面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全都给我搬出来,还有,不准调戏妇女…”

一群军士押着跳脚不已的朱棣下去了。

“萧凡,本王又错了,其实你仍然是个混蛋,不折不扣的混蛋”

骂骂咧咧的声音渐渐远去。

大明建文元年十一月初,历时九个月的燕王叛乱被萧凡平定。

逆首朱棣,以及朱棣的王妃徐氏,还有他的儿子女儿全部被活擒,北平城头(插)上了代表大明天子的团龙大旗。

一战功成,萧凡名震天下。

第二百九十九章 藩王反应

报捷的军报奔向京师,萧几留在北平,讲行善后T作。

受降燕军,收缴兵器,全城宵(禁),恢复战前秩序,修缮战时受损的城墙民居等等,善后工作非常繁琐,萧凡很明显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干这些事很不在行,大军入北平城后,北平一度被这位总兵官萧侯爷的瞎指挥闹得手忙脚乱,(鸡)飞狗跳。

萧凡郁闷了,城池被我攻了下来,居然治理不好,传出去让朝堂里那帮清流知道了,岂不是笑掉大牙?

位高权重的萧侯爷现在也感到面子的重要,面子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可实实在在支撑着门面,俗话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这张脸皮丢掉容易,再捡起来可就脏了。

论治理北平,其实有一位现成的专家,~已经沦为阶下囚的朱棣。

把人家的城池抢过来,还得命令人家帮他管一管,强盗响马都没这么不讲理。

幸好萧凡是个不怎么讲道理的人,于是北平府的地牢里,萧凡又上演子一幕老套狗血的情节,刀架在朱高煦,朱高燧俩倒霉鬼的脖子上,朱棣不得不屈服在萧凡的yín威下,老老实实的帮他出主意安民善后。

北平被攻下,可战事并没有完全结束,北方仍有不少燕军残余军队,朝廷平逆大军驻扎北平数日后开拔,继续往北歼灭燕军残余,扫荡长城以南的大明疆境。

建文元年十一月中旬,前锋官平安领五万大军兵临山海关。

大军抵达的当日,山海关守备陈福放下兵器,率两万燕军空手出关,拜伏于地,山海关不战而降。

至此,朝廷大军顺利收复所有参与後乱的城池和关口,平燕之战全部结束。

战争结束了,可对天下造成的影响是巨大的。

平定燕逆的消息在萧凡的授意下,十余批快骑被迅速派遣出去,奔赴大明的每个城池角落,特别是那些藩王的封地,快骑每至一座城池便放声大喊“燕逆成擒,王师大获全胜!”数日之内”这句话传遍了大明的大江南北,一时天下震惊。

藩王们吓呆了,颤抖了。

大明二十余位藩王,实力最强大,拥兵最重的皇四子燕王朱棣居然被萧凡打败了,而且败得如此干净彻底,十几万人轰轰烈烈的造反,朝廷只花了九个月的时间便完全平定了。

骁勇强悍如四皇兄者都顶不住朝廷赫赫兵威”剩下的这些藩王们算什么?麻绳穿豆腐,提都甭提了。

正式的报捷军报刚刚到达京师皇宫,朱允坟还没来得及欣喜,藩王们很快有了反应,与报捷的军报同时到达皇宫的,还有蜀王的上表。

蜀王朱椿,朱元璋第十一子,洪武二十三年就藩四川成都府,其人博学多才,开明贤能,颇得朱元璋喜爱”常以“蜀秀才”昵称之。

朱椿给朱允坟的上表里首先极度拥护朱允坟的大明皇帝正统地位,并对朝廷平定燕逆叛乱表示祝贺,最后话锋一转,言及蜀地湿瘴之气太重,朱椿就藩成都九年”实在不太习惯蜀地的鬼天气,所以朱椿请求朱允坟开恩放其回京师颐养晚年,至于藩地成都的军政大权,请朝廷另外委派官吏接手,朱椿只带少数侍卫和家眷回京。

朱允坟高兴坏了,蜀王的这份表书虽然说得含蓄”可他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我不干了!政权,兵权全部还给你”我回京师老老实实做个闲散逍遥王爷成不?

最强大的燕王朱棣被打败了,朝廷大军正是兵锋鼎盛之时”这个时候谁还敢拥兵自重?朱棣的失败让所有的藩王们非常清醒的认识到,当王爷是份很没前途的高危职业,谁手里的兵多,谁的危险就越大,总兵官萧凡还领着几十万大军在北方扫荡呢,谁知道萧凡那双狗眼睛下一个会瞄上谁?

蜀王朱椿的上表仿佛给藩王们提了个醒儿,众藩王纷纷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接着争先恐后的给朱允坟上表,八百里快骑在官道上跑得不亦乐乎。

这些上表的藩王里,第二代晋王朱济憎走动作最快,也是最害怕的。

因为朱济憎非常清楚自己的实力,天下有实力的藩王如果来个福布斯排名的话,燕王朱棣数第一,晋王数第二,宁王数第三,很不幸的是,现在排名第一的燕王被萧凡灭了,于是晋王朱济憎理所当然的前进了一位,成了实力最强的第一藩王…

朱济憎躲在王府里哭得肝肠寸断,他向天发誓,绝对绝对不想当这狗日的第一!因为萧凡灭的就是第一,谁敢第一他就灭谁!

晋王哭得惨兮兮的时候,手下的谋士也急坏了,劝他赶紧给朝廷上表,宣布拥护朱允坟的正统地位,而且自请朝廷削藩。

刚当上晋王不久的朱济慎本身是个很平庸的人,不过这次却难得的开了窍,居然懂得举一反三,朱济憎琢磨了很久,他觉得仅仅上表还不足以表达他对朝廷的诚意,而晋王手下那近十万的将士也是个不定时的火药库,说不准哪天就会把他炸得粉身碎骨,藩王当得这么危险,朱济憎心酸之下干脆一横心,老子不干了,爱谁谁!

于是朱济憎没等朝廷回复,把整个王府收拾打包了一下,领着自己的家眷,连侍卫都不敢多带,直奔京卑而去,还是当今闲散王爷比较好,没权力就没权力,至少比丢了性命强,这回天子就算不削他的藩,朱济憎也决定自己把自己给削了,坚决不当出头鸟。

排名第一的藩王啊!这跟脑门上贴了张阎王的催命帖有什么区别?没听见萧凡磨刀的霍霍声么?太恐怖了…

晋王直奔京师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天下,藩王若未奉天子诏命,私自入京可是很大的罪名,不过这个时候是特殊时期,从朝堂到民间,所有人都清楚朱济憎为什么要回京,这家伙被吓破胆了。

朱济憎还在路上的时候,锦衣卫已经把消息飞快传进了京师皇宫。

朱允坟闻报顿时啼笑皆非,忍住笑赶紧给还在路上一边走一边哭的朱济憎补上了一道旨意,允许他回京小住一段日子”这才免了朱济*被朝中御史言官参劾的命运。

刚刚升级为第一的晋王自己把自己给削了,于是,宁王便顺理成章的成了第一藩王。

宁王朱权浑身直哆嗦,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

朱权二十岁出头”跟萧凡差不多大的年纪。二人年纪相当,但朱权却被萧凡狠狠的算计了一次,直到朵颜三卫招呼都没打便入关帮着萧凡灭朱棣,朱权这才发现自己被萧凡挖了墙角,气得在王府里哇哇大叫。

宁王之所以能在二十余位藩王里排名第三,是因为他手下有一支战无不胜的骁勇骑兵,也就是被朱元璋收编的朵颜三卫,宁王靠他们才屡屡击退教子”成为天下排得上名号的实力派藩王,如今萧凡像个发了横财的暴发户,几箱黄金砸下去,朵颜三卫居然成了他萧凡的手下,宁王转眼便成了个光杆司令,更可气的是,随着朱棣被灭,朱济憎拖家带口直奔京师,天下藩王里面,他这个光杆司令居然莫名其妙成了排名第一的出头鸟。

这简直是在他朱权的脸上扇耳光啊!

偏偏朱权有气还不敢发,这事儿传出去丢死人了”你堂堂一个戍边的王爷,先帝给你的手下你都管不住,活生生让别人挖了墙角,你怎么不干脆买块豆腐撞死去球?

悲愤而委屈的宁王气过之后,顿时生出跟朱济憎一样的心思,这活儿没法干了!与其待在大宁府当着光杆司令被当今天子和大臣们猜忌,还不如索性光棍一点,收拾包袱和朱济*一样回京吧,这排名第一的藩王谁爱当谁当去,光杆司令占着第一的名头,我冤不冤呐?

于是”宁王朱权把王府里的细软收拾了一下,带着少数侍卫弄了几辆大马车,落魄回京了。

北平”太原,大宁三府最强大的藩王土崩瓦解”天下藩王愈发震惊惶然,一个个惊慌失措的互相打听,…现在排名第一的轮到谁了?

以前藩王中说起谁谁实力第一,那可是一件非常长脸的事儿,现在萧凡把朱棣打趴下后,藩王对“第一”,这个排名很抗拒,一个个像踢球似的把这个光荣称号踢来踢去,生怕跟自己扯上关系。

后来互相一串联,所有藩王们达成了一个令人沮丧的共识”得了,这第一的名头咱们谁都甭谦让,集体给朝廷上表,自请削藩吧。

于是藩王们一个个跟得了传染病似的,这个说他腰疼,那个说他头疼,反正一口气儿上不了五楼了,纷纷向朱允坟请求削藩回京养病,同时他们非常直接的向朱允坟表示,目前大明政通人和,四海升平,封地的存在似乎已没有必要,于是我们所有的王爷们忽然有了一个共同的梦想,那就是在京师颐养天年,每天遛狗斗(鸡)玩蛐蛐儿,皇叔们戍边这么多年,下半辈子就靠你养了。

时值建文元年冬月,正好快过年,按规矩,藩王们确实是该进京朝贺天子,于是朱允坟乐得哈哈大笑,大手一挥,很痛快的答应了藩王们的请求,都回京师吧,咱们朱家一起过个幸福祥和的团圆年,朕给各位皇叔安排了丰富的腐败活动,温婉绰约的江南美女洗白白了在京师等着你们呢。

藩王们感激涕零的同时,当然也没敢忘了萧凡这尊大神,人家正领着几十万人在北方横冲直闯,鬼子进村似的四处扫荡呢,万一人家的洪武大炮走火,不小心把他们的王府轰烂了怎么办?据说这家伙说话行事神鬼莫测,谁也摸不准他的脉,落翅的凤凰不如(鸡),以后藩王们要在京师混到死了,还是跟这位如日中天的权臣打好关系吧。

于是,藩王们给朱允坟上表的同时,一份份语气亲切友好的私信纷纷飞向北平府,藩王们在信里跟萧凡称兄道弟,那份亲热劲儿算直跟一个妈生的似的,就差没拽着萧凡的袖子跟他斩(鸡)头烧黄纸了。当然,王爷们的信里不约而同的小心翼翼建议萧几平时没事多维护一下洪武大炮,别让它走火了,就算走火也别轰我家,我可是良民,马上要卸下兵权进京养老了…

藩王们的态度令萧凡有些吃惊”同时也有点小感慨,他终于明白,“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这句话的含义了,丑陋,但又很现实。

………………,朱棣叛乱被平定”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喧嚣尘上,这种直接的军事威慑很明显把藩王们都吓住了,给朱允坟下一步的削藩计划打下了非常厚实的基础。

北平府。

一切善后事宜进行得差不多,三十余万大军被萧凡分五路派了出去,分别由平安,盛庸,瞿能,耿炳文”郭英率领,对北方进行了一次非常彻底的扫荡,所有城池的官吏和守备将军被撤换”朝廷吏部马不停蹄的派出各级官吏对其接管,sāo动不稳的民心在朝廷新任官吏安抚下渐渐平静。

萧凡在北平知府衙门办公,原来的燕王府空在那里,麾下将领劝其入住,萧凡断然否决,开玩笑,燕王府可是前朝的大都皇宫,里面的装饰和规格很多都逾了制”萧凡权位再大也是皇帝的臣子,他有什么资格住皇宫?前脚住进去,后脚就会被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言官们参劾,这个时候他还领着几十万大军,身份非常敏感,万一让朱允坟觉得不痛快,可就给自己埋下祸患了。

历史上立了功劳就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的人一般都很短命,萧凡很清楚,自己若想活到八十岁寿终正寝的话,这种没意义纯粹满足虚荣心的事情最好别干”只有恪守本分的人才活得最长久,哪怕朱允坟把他当兄弟,他也不能越雷池一步,低调才是王道。

说到低调,萧凡忽然想起一个不怎么低调的人。

正在处理善后公务的萧凡停下笔”若有所思的问曹毅:“纪纲最近如何?”,曹毅撇了撇嘴,道:“袁忠传来消息,纪纲那狗日的最近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萧凡来了兴趣,急忙道:“说说,这家伙又干了什么事?”

“因你平定燕逆抛匕,藩王们又纷纷自请削藩,天子乐坏了,最近心情很不错,于是纪纲托了你的福,被天子封了个阳武伯,这家伙仗着天子宠信,原本就嚣张跋扈,现在封了个伯爷,越发了不得了,行事也越发狂妄起来,前些日子去城外道观游玩,不知怎的看上了一今年轻的女道士,很不幸,这位女道士恰好也被曹国公李景隆看上了,李景隆也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两人于是因那女道士积了怨,互相隐忍不发而已,有一日纪纲和李景隆同在一座酒楼喝酒,两伙人只隔了一个雅间,李景隆于是说起了他和纪纲的宿怨,然后破口大骂纪纲,却正好被隔壁的纪纲听到了,纪纲当时喝多了,也不管李景隆的国公身份,冲进了雅间就把李景隆一顿痛揍,两伙人厮打起来,混乱之中纪纲抄起一个金瓜锤,把李景隆的脑袋砸开了…”,萧凡听得目瞪口呆:“李景隆被纪纲砸破了头?”

曹毅叹气道:“是啊,一个伯爵居然敢砸国公,咱们大明真是什么怪事都有,更怪的是,李景隆告上金殿后,天子只是罚了纪纲一年傣禄,责令纪纲赔礼而已…”,萧凡心头一沉,纪纲被朱允坟宠信到如此地步了?自己眼看要班师回京,回京之后对纪纲该持什么态度?纪纲又会怎样对自己?

刚刚结束了征战,难道又一场新到朝争再等着自己?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

萧凡长叹一口气,道:“李景隆也真是的,纪纲现在掌着锦衣卫,去跟他斗什么,天大的仇恨就不能等我回了京再商议吗?跟武举榜眼打架,脑芋进水了…”

曹毅奇异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李景隆脑子进水了?”,“咳,我只是打个比喻…”,曹毅慢吞吞的道:“我知道你是比喻,不过我说的是事实,李景隆被纪纲砸破头之后,下雨天必须打伞,否则脑子真会进来…”,萧凡眼都直了,沉默半晌忽然骂了句粗话:“妈的!还真进水了?”,曹毅神情无比严肃:“真进水了。”,………”……

第三百章 晋封国公

现,京师的情况比想象中更严重“萧凡没想到纪纲已经猖獗到这种程度,曹国公李景隆可是京师纨绔子弟中的翘楚人物,如果他有喜欢横着走的爱好的话,相信京师没一个人敢反对。{吞噬 就这样一个横着走的主儿居然被纪纲收拾了,可见纪纲在京师简直比螃蟹还横。

源于前世的历史,萧凡知道纪纲是个野心勃勃的人,这也是纪纲当初满怀诚意拜在他门下,而他却不愿接受的原因,身边养只白眼狼虽说很刺激,但更多的是危险。

现在纪纲果然露出了狰狞的面孔,一朝得势,祸害京师。朱允坟的纵容给他的野心提供了一张温床,他的野心现在已经渐渐发酵,不可抑止的疯长,而萧凡这九个月来在外征战平叛,没精力去打压排挤他,所以纪纲趁了这个对他来说千古难逢的好时机,终于成了京师的一大祸害。

目前朝堂的形势是各自结党,抛开那些没用的墙头草中立派不说,**和清流占了朝堂很大一部分,瞧现在的情势,清流是无法阻止纪纲的胡作非为了,整个朝堂唯一能对纪纲起到威慑和牵制作用的,除了萧凡,没有第二人选,也就是说,萧凡若回到京师,已不可避免的要与纪纲成为仇敌。

对待别的政敌,萧凡或许手软,不会痛下杀手,比如当初跟他斗得最凶的黄子澄,黄观等等,打压下去却并没有要他们的命,因为这些政敌在萧凡眼里顶多只是个蠢一点的读书人罢了,人蠢是天生的,而且不犯法,这个理由不足以要他们的命。

但对纪纲,萧凡决定不能再手软了,一旦把他打压下去,一定要他死,不能给他任何翻盘的机会,这种人若让他活着”萧凡这辈子估计睡不着觉了。

现在的问题是,怎样才能把纪纲弄死,而又不伤朱允坟和萧凡之间的和睦呢?

曹毅再一次发挥了他棒老二本质,眼中闪着凶光”恶声道:“喜着咱们还没回京,现在找几个心腹回京,下毒也好,刺杀也好,先把他弄死,天子就算怀疑,也怀疑不到你头上,怎样?”

萧凡苦笑:“你就不能想点有创意的法子?纪纲武艺高超”是去年的武举榜眼,这么横的人,一般人能轻易刺杀他吗?再说”这是朝堂争斗,打打杀杀就落了下乘了…”,”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萧凡轻轻的笑,伸手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曹毅一脸崇敬:“用铁头功?”

“智慧啊!”萧凡咬牙切齿。

………………,建文元年冬月,北方燕军残余势力彻底清肃,朝廷吏部将北平周围各府的知府知县全部换上新的,而各都指挥使司和各千户所也全部分散调动,各指挥使司从上到下的将领也全部调离或撤职,朱棣历时九个月的造反在萧凡的指挥下”终于完全平定。

民间纷纷扬扬的冬种反应也渐渐消逝,不过这件事在朝堂却没有平息,可以想象,朱允坟,萧凡”朱棣…”,这个时代左右天下风云的人物,都将在大明的史书上留下浓重的一笔,好与坏,忠与奸,流芳与遗臭,后人自有评说。

一切尘埃落定”萧凡决定班师回京了。

离家多日,也不知家里如何,画眉的小胸脯鼓起来没有”还有江都,红桥和莺儿她们有没有每日想着自己。

一想到“家”这个温馨的字眼儿”萧凡顿时归心似箭。

燕王府已被查封,朱棣和他的儿女家眷们则随同大军一起回京,这次进了京,朱棣这辈子恐怕只能软(禁)京师,再也出不了家门,皇图霸业终究只是一场黄粱梦。

大军启行,浩浩荡荡连绵数十里,仪仗赫赫,旌旗猎猎,在北平新任知府和指挥使的恭送下,萧凡骑上马,领大军缓缓朝南方行去。

冬日的寒风吹在脸上微微生疼,可萧凡的心却热热乎乎的,归途纵有风雪,怎比得心中那团对家的火热向往?

“马上就要回家了,这天下也太平了,以后就每天待在家里陪老婆,哪尼也不去,明年努力一下,争取让老婆们给我生俩儿子,“…”萧凡骑在马上搓着手呵呵笑道。

曹毅若有所思:“你确实该生几个儿子了,不提为你萧家传宗接代,至少也得把你的爵位传下去,你现在是诚毅侯,但这次你平定叛乱,为朝廷立下泼天的功劳,回京之后天子必有封赏,也许爵至国公也不一定,大明除了开国元勋那一代,以军功而封公的文官,你可是头一位,这偌大的爵位,若无半嗣传承可太亏了,“…”,萧凡摆了摆手:“这个我无所谓,有时候站得太高,未必是件好事,特别像我这么年轻就被封了国公,大臣们的眼睛恐怕都会盯住我,如芒在背的感觉不好受。”

曹毅撇嘴道:“你就是顾虑太多,燕逆叛乱是你一手平定的,打了胜仗就该封赏,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谁敢不服?”

萧凡轻笑摇头,朝堂的水太深,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就算说出来,曹毅也不一定懂。

使劲搓了搓被冻得有些麻木的手臂,曹毅扭头望向身后不远处的几辆马车,马车里坐着朱棣和他的家眷。

曹毅哼了哼,道:“败了的人坐在马车里抱着暖炉悠哉悠哉,赢了的人反而要骑在马上生寒受冻,这事儿不对吧?天底下有这样的阶下囚和胜利者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咱们打了败仗呢…”,萧凡眼一挑:“你羡慕?”

曹毅不加掩饰的点点头。

“你如果有兴趣的话,也扯起旗子造反,我再带兵把你打败,然后你也可以享受这个待遇了,押赴京师的路上别说抱暖炉,你就算要抱青楼的姑娘我都可以满足你。”

“造反就是为了能坐一回马车?”

“武”

“我书读得不多,但我不是傻子。”曹毅慢吞吞的道。

………………,大军一路走了两个月,终于到了京师,南京应天那古老苍凉的城墙遥遥在目,大军将士们的神情也越来越〖兴〗奋。

满面风尘的萧凡轻轻锋了口气”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离家近一年,终于到家了。

斥候飞马来报,京师城外十里亭,天子领文武百官出城相迎。

这个君权至上的年代”能被当今天子亲自迎出城外十里,这可走了不得的荣耀,虽然萧凡与朱允坟私下感情极厚,但朱允坟以天子的身份正式出迎却是头一回,国事不同于私事,萧凡很清楚,这是朱允坟向他表示感谢,藩王之策一直是建文朝最大的隐患”现在这个隐患在萧凡长袖一挥之下灰飞烟灭,诸藩受平燕之战的影响,或者说是恐吓”纷纷自请削藩,举家回京,藩王这颗毒瘤彻底被除,满朝文武都很清楚这是个什么功劳,说得客观一点,丝毫不比开疆辟土稍差,朱允坟亲自迎出城外十里,实在很正常。

满朝文武都来了”天子对萧凡客气,但萧凡不能真的当成了福气,这个时候越要谦逊谨慎,否则不免被那些讨厌的御史言官们扣上一顶“挟功自大”的帽子。

于是萧凡赶紧下了马,命侍卫给他换上正妾的朝服”整好仪表之后,领着曹毅,平安,盛庸等几员大将,缓缓朝十里亭步行而去。

十里亭,旌旗蔽日”金瓜节杖,黑压压的人群挤满了整个官道,衣甲鲜亮的(禁)军将前来相迎的百姓远远隔开,文武百官身着朝服肃立亭外,按品阶站成数排”人山人海却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投向远处缓缓行来的萧凡和他身后威武的将领们。

走近几步,萧凡第一眼便看见黄罗伞盖下,穿着一身团龙锦袍的朱允坟,他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如冬日融化冰雪的暖阳,萧凡走得越近,朱允坟脸上的笑意便越深。

天子御驾前二十步,萧凡停下了脚步,整了整衣冠,缓缓跪倒,伏身拜道:“臣,诚毅侯,平燕总兵官萧凡,奉皇命出征北上,平定燕逆叛乱,王师北征,将士用命,终不负陛下所托,全胜班师,天子仁德,广泽四海,王师威武,宇内靖清,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话音一落,周围无论文武官员还是上万百姓,全部都跟着跪下,伏地而拜,齐声喝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歌功之声传扬四方,声震九霄,惊起一群觅食的鸦雀,扑扇着翅膀飞远。

朱允坟独自肃立在人群中,享受着官员万民的恭贺,眼睛眨了几下,顿时觉得眼眶发热湿润,胸中一股酣畅之气激荡回旋,久久不能平静。

这今年轻的皇帝终于感受到万民景仰是何种滋味,强烈的满足感令他在一瞬间仿佛完全蜕变,俊秀的面孔也露出沉稳成熟的帝王之气。

想起自己还是皇太孙的时候,便被藩王所欺所恶,日夜担心江山不固,社稷动荡,那时的内外交困,艰难时局,正是拜伏在自己面前这位亦兄亦友的年轻人,给了他最大的安慰,一手为他谋划布局,甚至亲领大军出征平叛,自己今日能在天下臣民面前扬眉吐气,全是拜他所赐。

朱允坟越想越激动,越想越感激,星目眨了几下,眼角泛上几点泪花,恨不得立时走上前去,亲手扶起萧凡,好好表示一下自己的谢意和感激。

这时万千臣民还跪在自己面前,朱允坟不便多说,于是扭头朝身旁的翰林学士待诏王汝嘉点头示意。

王汝嘉朝前站了几步,缓缓展开手丰一卷黄绢,浑厚的嗓音在人群中清晰传扬。

“诚毅侯,驸马都尉,锦衣卫都指挥使,平燕总兵官萧凡接旨萧凡头也不抬,伏地大声道:“臣萧凡跪聆圣训。”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大明建文元年二月,贼臣燕逆棣拥兵谋反,棣者”皇叔也,其性习于变诈,克未尽诚,朕推诚容纳”乃为所欺,不意贼以,靖难,之名兴兵而反,欲图篡位改元,所挟贼众十数万悍然克陷数府,每陷一城,纵兵屠民,百姓愁怨,如蹈水火”此而不诛,兵则奚用?朕顺天命,兴王师”举而伐之,总兵官萧凡临危受命,请仗天威,军帅戎将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建文元年冬月,萧卿终平叛乱,振旅还师,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乃能文武兼全,出力报效讵可泯其绩而不嘉之以宠命乎?萧卿奉公之典,功在社稷,是宜褒编,以彰潜德。兹特增晋英国公,增食邑三千户,世袭罔替,传于子别,后世无穷,尔灵不昧,其尚知荣,布告天下,咸使闻之”钦哉。”

一篇冗长的圣旨念完,不少大臣尽皆惊愕的抬起头”盯着一脸微笑的朱允坡。

谁知朱允坟语不惊人死不休,当着万千臣民的面,悠悠的补了一句:“英国公,位列诸公之上,公侯之首。”

群臣顿时哗然,几名御史言官互相看了一眼,眉头一掀便待出来反对,这时礼部尚书陈迪,左都御史暴昭一齐咳了两声,四道凌厉的目光狠狠瞪了那几名不服气的御史几眼,几名御史一楞,接着悻悻闷哼一声,缩着脑袋在人群里不吱声儿了。

萧凡也楞住了,晋封国公本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朱允坟不晋他的爵似乎说不过去,功劳摆在面前,那些大臣纵然反对也找不出理由,可萧凡却没料到他被封为了英国公,位列大明所有公侯之首,这个…是不是抬举得有些过分了?

不过圣旨已下,板上钉钉,当着万干臣民的面,萧凡若然委拒又会落了朱允坟的面子,于是只好拜伏于地大声道:“臣萧凡领旨,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

紧接着,翰林待诏又拿出两份圣旨,大声念了起来。

下面的圣旨都是褒奖晋封燕一战有功将领的,平安,盛庸,耿炳文皆有封赏,连曹毅也被封了个武安伯,乐得他眉眼不见,一个劲儿的呵呵傻笑。

最后一道圣旨则是关于战俘问题,朱棣及其家眷被活擒,朱允坟责令其太庙戴枷谢罪,软(禁)朱棣一家于京师之中,严加看管,终生不得出户。

一切仪式套路做完,朱允坟走上前,亲手扶起了萧凡,二人目光相视,同时展颜微笑,接着微笑又变成大笑,仿佛想起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似的,二人笑得前仰后合,令身旁所有大臣满头雾水。

“萧侍读,你强壮多了…”朱允坟拍了拍他的肩,神情有些羡慕。

萧凡左右瞄了一圈,眨了眨眼,笑道:“陛下,今日该不会又有个丫鬟窜出来叫我的名字,叫你别缠着她家小姐了吧?”,朱允坟一滞,接着又是一阵大笑,当初苦苦追求黄莹,冒顶着萧凡的名头,妞没追上,却害得萧凡的名字臭遍了京师大街小巷,一提起这事儿,朱允坟还讪讪然有点不好意思。

平复了一下情绪,朱允坟感慨良多,喟叹道:“萧侍读,你为了朕受了诸多辛苦,朕实在…实在…”,萧凡急忙躬身道:“燕逆造反,欲图篡位,此大逆也,臣为陛下平叛分忧,本是臣子分内之事,臣不敢言辛苦,更不敢言功劳,君赐之爵,臣诚惶诚恐!”

朱允坟闻言愈发感动,什么“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朝堂金殿上喊口号,一个比一个慷慨激昂,可一旦事到临头,真正勇于站出来为天子分忧解愁的大臣有几个?萧凡从没在他面前喊过什么口号,可朱允坟知道,不管发生了多么危险重大的事,萧凡必然会第一个站在他身前,为他挡风遮雨,义无返顾。

这才是真正可托性命的肱股之臣,这才是真正交心交命的生死朋友。

在场的大臣们见萧凡胜而不骄,谦逊如旧,不由纷纷点头暗暗称赞,对于这些古板守旧的大臣们来说,这才是为人臣子应该有的态度,一时间,不少大臣对萧凡的印象渐渐开始转变。

忍下心头澎湃的情绪,朱允坟左右环视,觉得这个场合貌似不太适合叙旧于是笑道:“萧卿一路劳顿,先回家与妻小团聚,晚上入宫来,朕有话说来人,摆驾回宫。”

天子鉴驾启行,官员百姓又跪下来恭送。

仪仗走后,大臣们便轰的一声,一窝蜂似的涌了上来,将萧凡团团围住。如潮水般汹涌的恭维声马屁声不绝于耳。

一道肥胖臃肿的身躯奋力挤开众臣,非常敏捷的一闪,然后扑倒在地牢牢抱住萧凡的大腿,凄然大呼道:“萧侯爷…不,国公爷你可算回来了!我们想死你了,你不在的日子,我们…呜呜,一个字,悲惨呐!”

萧凡一惊,低头一看,发现抱着自己大腿的正是兵部尚书茹瑞,胖老头死不松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肥脸还使劲在他的ù腿上蹭来蹭去,模样分外瘪人。

其余的**们也纷纷围住萧凡,拽袖子,拉腰带哭得像一群没娘的孩子。

萧凡擦了擦汗,勉强挤出笑容道:“各位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还有,到底是一个字还是两个字?”,“一个字,惨!”

“何止是惨,简直就去…惨!”

“…”

众人抹着眼泪,活脱一群陕北老农盼来了红军等来了解放,好一副喜相逢的感人画面。

虽然话没敢明说,可大家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萧凡出征这段日子,京里的大臣们不论清流还都被纪纲折腾得不轻。

与萧凡一直针锋相对的几名清流大臣也围了上来,礼部尚书陈迪紧紧握住了萧凡的手,声泪涕下的忤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前不该呀!相比之下,萧大人简直是万家生佛的活菩萨了…”,太常寺卿解缙也趁机跳了出来,哭得梨花带雨,我见尤怜。

“萧大人,萧国公,你可算回来了!我们一直盼着你呀,你是不知道,那络纲…”

萧凡心头一跳,赶紧拦住了解缙的话,这里人多嘴杂,官场上有些话绝不可说透,否则便是直接与纪纲撕破脸了,萧凡倒无所谓,可话从解缙的嘴里说出来,纪纲听说之后必不放过他。

“啊!解大人,好久不见,分外想念啊,呵呵…”萧凡截住了解缙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热情的按住了解缙的肩膀,微微使劲。

解缙显然没太明白萧凡的意思,嘴一张又待继续说下去。

萧凡心里那个气啊,难怪前世这家伙被纪纲埋在雪里活活冻死,现在连萧凡都想让人把他埋进雪里了,李景隆脑子进了水,你脑子也进水了吗?这么公开的场合,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有些话岂能乱说?

“解大人,本官…本国公征战日久,与你多日不见,本国公交完差事后一定要好好聚一聚,嗯,解大人什么时候有空,可把你夫人也带来我府上,一块儿玩两人…”,“啊?”,解缙目瞪口呆,周围的大臣们也楞住了,大家不敢置信的盯着萧凡,一副白日见鬼的惊骇模样。

死一般的寂静…

解缙脸色先青后白,表情变幻万端,很是精彩,沉默半晌,终于抖索着乌青的嘴c混,艰难的点了点头,一脸的绝望惨然。

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萧凡转身低声问曹毅:“解缙怎么了?一副我抢了他老婆的表情,啥意思?我说错话了吗?”

曹毅也茫然不解,迟疑道:“也许…有点问题吧,反正我觉得不怎友对劲儿,可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萧凡叹了口气,用无比鄙视的目光瞟了面若死灰的解缙一眼,嘀咕道:“这帮酸儒文人,真的很难跟他们沟通啊…”!~!

第三百零一章 再试深浅

与众臣简短的叙旧过后,萧凡被茹瑺拉到了亭内,茹瑺左右瞧了瞧,将嘴凑到萧凡耳边窃窃低语起来。

自从上次萧凡对纪纲搞了一次炸弹恐怖袭击后,纪纲老实了一阵子,那段时间跟朝中奸党们见了面都绕着道儿走,生怕态度不端正又会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扔出个黑乎乎冒着烟的炸弹来,朝中排除异己,安(插)亲信的速度也大大减缓,说到底,还是纪纲对萧凡有心理(阴)影,他明白萧凡在天子心中的分量,萧凡给他送炸弹就是明明白白告诉他,你纪纲惹我不痛快了,这个时候若再招惹他是很不明智的。

于是纪纲又转移了工作重点,重点便放在了朱允炆身上,他清楚自己的地位,一个在朝堂白手起家的人,可以没势力没能力,但一定要有眼力,只有抱紧了朱允炆的大腿,纪纲才能在朝堂中立于不败之地,历朝历代的权奸,如蔡京,童贯,贾似道,秦桧等等,无一不是靠着皇帝的荣宠而独霸朝堂,奸臣前辈们的奋斗事迹给了纪纲很大的启发,所以纪纲依样画葫芦,决定拍好朱允炆的马屁,朱允炆拍爽了,他纪纲也跟着爽。

拍马屁也是个技术活儿,拍得好,一辈子飞黄腾达,拍得不好,永远出不了头。

纪纲在拍马屁这方面是个无师自通的高手,他非常明白一个年轻的皇帝需要什么。

一个皇帝有了天下至尊的权力,有了富足充盈的钱财,他还需要什么?

当然只需要女人了。

从古至今,权力,财富,美女,三者的关系是分不开的。

于是纪纲向朱允炆拍了一记重量级的马屁,联络了一帮刚安朝堂的亲信,一同联名向朱允炆请旨,为了天家血脉延续,子孙开枝散叶,请求朱允炆下旨选秀入宫。

朱允炆是个心思单纯的皇帝,但他同时也是个有着旺盛精力的正常男人,大臣们联名上书求他夜夜做新郎,他当然不会反对。非但不反对,反而很开心,在纪纲的戳火下,朱允炆觉得自己实在是个圣明天子,臣子上书求皇帝选秀,这说明他的后宫很不充实,老婆不多的皇帝是好皇帝。

很简单很朴素的逻辑观,纪纲的这记马屁正好拍到了点子上。

所以朱允炆不但很高兴的接受了纪纲的建议,同时龙颜大悦之下,封了纪纲一个伯爵。

借着这个事情一跃成为大明朝堂勋贵之列的纪纲,顿时觉得自己又长了几分胆气,他对官场突然有了一种顿悟,原来升官就是这么回事,总结起来不过两件事而已,一是拉帮结党,二是逢迎上意。

纪纲的自信心又开始膨胀起来,他感到萧凡其实并不是那么可怕,萧凡与天子能有如此深厚的情谊,恐怕也是萧凡千方百计拍天子马屁得来的,萧凡唯一的优势不过是比自己更早认识天子,想到这里,纪纲眼中如万丈高山般不可仰望的萧凡顿时矮了一大截儿,被萧凡的恐吓暂时震慑住的心思,这时又渐渐活络起来,滴溜儿转着眼珠又开始祸害大臣了。

萧凡领大军回京的路上,纪纲以锦衣卫副指挥使的身份再一次将手伸向了奸党,他不服气,他一定要试试萧凡的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