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男点点头,这才无可奈何的转身回房,心里却暗自埋怨:爹爹也真是的,这个关键时刻让自己去玫瑰镇收租。难道衙门就没有其他的人了吗,谁去不行,偏偏让她去。嗳,等等,玫瑰镇?!

“哎呀,大爷,”苏氏见着胜男垂头丧气的出了正屋,有些心疼的埋怨道:“有话不能好好说呀,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咋还这么严厉的骂她?再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小五是为啥才不想走。真是的,这么重要的时期,你怎么想起让她出差了呢?”

“唉,你们这些女人呀,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李正义端起酒盅,美美的喝了一口,很是不屑的解释道:“你也不想想,要是魏良中了举,人家报子报喜的话,会往哪里送信儿?”

“您是说——”苏氏一听这话,似乎也想到了答案,随即不好意思的笑道:“呵呵,还是大爷想的周到。”

“那是,还不给我倒酒?”

正屋里,李正义夫妇开始闲聊起来,话题无非就是魏良中了举如何如何。

次日,胜男一大早便起来了,洗漱完毕后,来到正屋吃早饭。

苏氏本来想着把大爷的心思告诉女儿,却发现一直没精打采的女儿。一进门又是精神抖擞的,似乎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也就没有多说,给她准备了早饭后,便送她骑着驴子出了门。

胜男骑着悍马,快速的跑在官道上。昨天夜里,她就想明白了老爹的意思:唉,还是老爹聪明呀,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要去玫瑰镇守株待兔呢。

想通了这事儿,她心里更是有了期待,神采奕奕的奔赴玫瑰镇。

来到玫瑰镇,胜男先和县衙的捕快们碰了个头。大致了解了下玫瑰镇今年夏粮的征收情况。自从玫瑰镇的县令免职后,玫瑰镇一直处于半混乱状态。府衙的命令是由杨知县代管,可杨知县不可能整天驻扎在玫瑰镇的县衙,顶多一个月或者半个月过来视察一番,具体的县务还是由原来的捕快们协管。

而原来的捕快们,本身就没有官职,再加上协管县务也没有多余的收入,他们更是敷衍了事。使得玫瑰镇的治安,比之前更差。

胜男见到纪律松散的衙役,心中对魏良的牵挂暂时放在一边,全身心的投入到整顿县务,督促捕快们尽快征收夏粮的工作上。

这天,胜男带着两个捕快来到一个叫李家塘的村落,监督征粮事宜。刚到了村口,便遭遇了一场百姓群殴,几十个举着锄头、铁锨的农民,不要命一般冲撞在一起,嘴里更是喊打喊杀的忙个不停。

“这是怎么回事?”

胜男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嗐,还不是为了村东头的水潭,”捕快甲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他指着田地边上的一个深水潭说道:“这个村子里一共住着两大姓氏家族,村里一半的村民姓李,另一半的姓董。这两家一向不和,整日里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就争斗。不过,能让全村人一起动手的,肯定就是那个浇水的水潭。”

“这水潭有什么讲究吗?”

胜男掂着脚尖看了看,捕快甲所说的水潭位于两大块儿农田之间,东侧的农田已经收割完毕,而西侧的农田还有一些晚熟的小麦,丰收在即。

“呵呵,也没有什么讲究,”捕快乙挠挠头,他们经常来这个村子协调矛盾,对这里的恩怨也比较了解,“李捕头,您看了没有。这个水潭正好在两个家族的田地中间,他们经常为了这个水潭的归属打架。李家说,这个水潭靠近西侧,归李家所有;而董家又反驳说,这个水潭一大多半在董家的地里,是董家的。今年春天浇麦子地的时候,两家人为了抢水,已经打过一架,没想到,今天又开战了!”

胜男站在一边看了看,发现这些人都在虚张声势,喊来喊去真正动手的没有几个。便转头对两个捕快说,“去,把他们弄开,放着地里的农活不干,倒有力气打架,真是吃饱撑的。”

“李捕头,不用管他们,他们自己闹一阵子就完事儿!”

捕快甲摇头,不以为然的说道。

可就在这时候,人群里却发出一阵惨叫:“哎呦,娘嗳!好你个李老四,你还真下死手呀!”

“切,董二子,我打的就是你!”

“哎呦,流血啦!打死人啦!”

胜男瞪着眼睛,“这也不用管?!”

两个小捕快对视一眼,没想到这群人还真敢动手,便抽出铁尺,喊着冲进了人群。但是见了血的人们,似乎也兴奋起来,根本就不听他们的号令。也不知是谁挥着锄头,一竿子打到了捕快乙的肩膀上,只听他“嗷”的一声蹿了出来。

胜男见状,无奈的摇摇头,抽出铁尺,大喊着来到战场…

官道上,魏良和周福坐着马车,归心似箭的快速往南山赶着。

“魏师爷,咱们干嘛不在济南府多呆几天呀,不是月底就能揭榜吗?咱在省城,看榜的时候也便宜呀!”

过去的二十多天,周福玩儿的有些乐不思蜀,乍一回来,很是不舍。

“没关系,如果真的中了举,报子会来家里报喜的,”终于考完了,魏良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此刻他更想回家见见胜男,告诉她自己回来了。

“也是!”

周福点点头,其实他更想问魏师爷考得咋样,只是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话到了嗓子眼儿又咽了回去。

一时无话,两个人默默的来到南山。下了车,魏良问了地里的王老实才知道,原来胜男并不在南山,而是回到了玫瑰镇老家,便又拦了马车,一路跟了过去。

而此时,梅水镇县衙的后院,方姑娘一脸羞红的说完自己的想法,低着头不敢看表哥的反应。

“哦,你是说想嫁给魏良?”

杨知县听完表妹的话,有些诧异的问道。

“恩!”

方姑娘弱弱的应了一声,用力的点点头,抬眼看到表哥戏谑的目光,羞得一路跑回房间。

“也不是不行,只是,现在还为时尚早!”

杨知县望着表妹的背影,喃喃自语。他摇了摇手中的纸扇,心里盘算着揭榜的时间:秋闱不同于考秀才,这一场可谓是人生的分界线,究竟是当平民还是当官,一考定乾坤呀!

正文 第五十二章 亲事突有变

胜男处理完李家塘的群斗。拖着疲惫的身子,以及下巴上铜钱大的淤青,有气无力的回到李家沟的老家。

“唉,这都些什么人呀,动不动就抄家伙,”胜男郁卒的摸着下巴上的淤青,心情不是一般的糟糕。

“胜男,我回来了!”

胜男闷头进了大院,耳边突然传来一句在梦中重复了N遍的话语,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会又是梦吧?

“胜男,你怎么了?”魏良站在院子里,很是纠结的看着活像梦游的胜男,再次提醒道:“是我,我回来了!”

“哦,回来啦!”

胜男呆呆的重复了下,几步走到魏良身边,摸起他的胳膊,张嘴就是一口,“咦?不疼,奶奶的,果然是梦!”

“…当然不疼。”魏良苦笑的看着胳膊上的一圈小牙印,伸出另一只手点了点胜男的额头,“胜男,睡醒了没有?”

唉,这和他预想的场景完全不同么。来得路上,魏良还幻想着,自己深情款款的说“我回来了”,而惊喜的胜男,见到自己便会飞奔过来,然后两个人…没想到,自己深情的诉说,换来的却是一个大大的牙印,这也太离谱了吧?!

“呃?”胜男楞了下,她抓着魏良的手,上下仔细的打量着,猛地提高声音喊道:“老大,你回来啦?!”

“对呀,”魏良点点头,笑着抽回胳膊,眼睛却看向了她下巴的异色,“这是?怎么,你和人打架了?”

“恩,这个不重要,”胜男随意的点点头,然后继续追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知道我在老家?”

“我今天刚回来,去南山的时候。听王老实说你到玫瑰镇出差,”魏良突然觉得身后有两束灼热的目光,他猛地意识到,这里不是南山,而是胜男的老家,身后面的那位估计就是传说当中的李老爷子。想到这里,他连忙缩回抚摸胜男下巴的手,很是规矩的站在一旁。

“可不,”胜男的心思全在魏良身上,暂时没有意识到老爷子的关注,“唉,这玫瑰镇的治安一天比一天差,而捕快们则像一群摆设,见到有人闹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看着都生气。走走,进屋吧,傻站在外面像什么呀——咦,爷爷,您怎么也出来啦?”

胜男一抬眼,便看到了老爷子板着一张脸。站在门口,看神情似乎有些不悦。

“我早就出来了,”李老爷子虽然对魏良这个未来的孙女婿很满意,但满意也不会允许,两个还没有成亲的男女,大白天的就拉拉扯扯。这要是让外人看见,成何体统?!

“哦,魏良,这是我爷爷,你见过的,”一向挺会看眼色的胜男,此刻却想被糊住了脑子,有些呆愣的给两个人介绍:“爷爷,这是魏良,您也见过呀!”

“恩,进屋吧!”

李老爷子发现自己真是白生气了,他拉着脸,倒背着手率先进了屋,对魏良既没有招呼、也没有斥责。这种不理不睬的态度,反而让魏良有些忐忑。

在李家吃过午饭,战战兢兢的被三位老人审犯人似地审了大半天,魏良终于过了关,他掏出丝帕擦着汗,和胜男出了门。

“对了,你是回魏家,还是回南山?”

来到门外,胜男停住脚步,她看着魏良愈发成熟的脸,心里思绪万千:一直以来。她都是把魏良当成来自同一时空的老乡,再后来,魏良进了衙门,他们又是朝夕相处的哥们,直到两个人定了亲,胜男才开始用女人的心态去看待魏良,可那时也不过是把魏良当做是一个搭伙过日子的同志。两个人之间,更多的是友谊,无关情爱。

直到这一次,魏良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胜男突然发觉,魏良的影子已经深深的在她心里扎了根,已经从一个并不相爱的未婚夫,变成让她牵挂、让她梦萦的心仪男人。不知不觉间,胜男喜欢、甚至可以说是爱上这个有责任心、肯上进的男子。

付出了真心,胜男变得有些患得患失,魏良之前受身份所累,并不受人关注。一旦他真的中了举,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那、那他还能完全属于自己吗?

而第一个想利用魏良身份的便是魏家,所以,胜男从心底里不想让他和魏家的人有太多的纠缠。

“恩,我得先回县衙。”魏良静静的看向胜男,田姨娘曾经悄悄的问过他,胜男长得也不是很出色,家世平常,他为什么如此想要和她成亲。当时,他好像是这么说的:虽然胜男人长得不漂亮,但他喜欢的是她的个性、她做事情时的热情,无关相貌家世。

这次,他远赴省城去赶考,一路上见识了很多人,也思考了很多事情。猛然间他发觉,自己喜欢胜男,已经没有了理由,喜欢就是喜欢了,她身上的优点也好、缺点也罢,都是最最真实的胜男,都是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

“哦,对哦,”胜男摸摸鼻子,呵呵笑道:“你离开县衙这么久,是该向杨知县销假呢。对了,你见了杨知县,顺便向他禀报,玫瑰镇的情况不是很好,夏粮征集的并不顺利,如果有可能,请他派个熟悉县务的人过来,最好是王主簿。”

“好,等着我!”

魏良说完,便依依不舍的离开李家,离开玫瑰镇。

第二天,胜男准时来到玫瑰镇县衙点卯,经过自己连续几天的整顿,捕快们也渐渐恢复了正点点卯,按规定当差。她来的班房,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熟人——昨天才回县衙的魏良。

“咦,你怎么来啦?”

胜男的手指险些指到魏良的鼻子上,很是诧异的问道。

“你不是说玫瑰镇的情况很紧急吗,”魏良笑得一脸自得,他抖了抖手上的公文,“从即日起,本师爷暂代理玫瑰镇县务,为期半个月!”

半个月?那、那不就是能等到开榜?!

胜男惊喜的拉过魏良,咬着耳朵说:“难不成杨知县又有什么事,要让你我效力?否则,他干嘛送这么大的人情?”

“呵呵,不过是顺水人情罢了。”

魏良倒不是很在意。他和胜男窃窃私语一番后,便整了整衣冠,然后站在捕快们面前,开始宣布对捕快们的要求和新规定。

有了魏良的协助,玫瑰镇的事情顺利了许多,胜男见到了魏良,原本悬挂的心也归了位,如今也能全力治理玫瑰镇的治安和督促征粮事宜。

两个人似乎回到了在梅水做同事的日子,白天分头办公,下午一起离开县衙,边走边聊今天的工作或者心情,然后在街口分手各回各的老家。真正呆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但两个人的心却日益贴近,感情也飞速发展。

甜蜜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月底,也就是开榜的日子。这段时间,胜男一直没有追问魏良的成绩,不是她不关心,而是对魏良有信心。

只是,别人似乎对魏良并没有这么大的信心。自从魏良住回魏家后,魏老爷先是让魏良默写出三场的答卷,然后拿着卷子和几位老学究不停的研究。结论也根据研究人员的变更而改变,以至于魏良都有点自我怀疑,他这次是不是要挂掉了。

随着开榜日期的临近,魏家的气氛也怪异起来。魏老爷自是焦急和期待,而其他的闲杂人等,则是酸话、怪话连篇,更有些背地里笑话魏良自不量力的人,个个等着看魏良的笑话。

阴历三十这天,魏家的人大清早的便打开了大门,魏老爷换上了当年儿子们中秀才时穿的直裰,肃然的坐在书房里,等候消息。

魏良也没有去县衙,他有些不安的在田姨娘的屋子里,一圈一圈的转着,田姨娘和秀儿则是跪在佛龛前虔诚的祈祷。

一上午的时间,匆匆而过,却一直没有消息;中午也过去了,一家人食不知味的吃完午饭,继续等着;直到下午,几骑快马从官道上飞驰而来。

“捷报历城老爷魏讳良,高中山东乡试第九名亚元。京报连登黄甲。”

几声锣响之后,魏家被报喜的报子和贺喜的乡亲们围了个水泄不通,魏老爷子看着堂中的大红喜报,更是激动不已,哆哆嗦嗦的双手爱惜的摸向喜报上的字,仿佛看到了魏家的未来和希望。

而管家则拿出准备好的喜钱,向众人散发着。作为中举的当事人,魏良却没有了踪影。他在院子里远远的看到自己的喜报后,便一溜小跑来到县衙:他要把这一重大喜讯第一时间告诉胜男。

“咦,胜男,你这是做什么呢?”

玫瑰作坊里,小姑妈好奇的看着胜男守着一口大锅,煮着什么东西。

“哦,这两天魏良脾胃有些不好,我给他做点玫瑰露!”

胜男用力的搅动着木棍,小心的查看着炉火。

“魏良?”小姑妈顿了顿,她忍了半天还是把话说了出来:“你,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胜男见锅里的玫瑰花变了颜色,又添了一把新的花蕾。

“那个,镇子上都传遍了,说是有人向魏良提亲——”

“切,我们两个早就定了亲事,难道他们不知道吗?”

“胜男,我听作坊的伙计说,这次提亲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们的杨知县!”

正文 第五十三章 玫瑰来求婚

杨知县?提亲?

“嘭”的一声。胜男手中的木勺掉进了大锅里,她有些呆愣的看着前方,脑子里闪现出自己当上捕头那天请客的场景,以及那个手持宝剑的野蛮娇娇女。难道,杨知县真想把自己的表妹嫁给魏良?可那位方姑娘很显然并不想嫁给魏良呀,都直接拿剑来威胁。再说了,自己和魏良的亲事,还是他保得媒,难道他都不记得为什么答应保媒的吗?

胜男此刻满脑子都是问号,她在姑母担心的目光中,把煮好的玫瑰露装进小瓷罐里,一声不吭的给魏良送去。

来到魏家庄的魏家,胜男却被看大门的家丁拦在门外。

“哟,李捕头,真是不巧,我家三少爷不在家呢!”

两个家丁点头哈腰的向胜男陪着不是,可胜男听了小姑**话,她根本就不信魏良不在家。她侧耳听了听前院的动静,里面似乎在宴请客人,而魏家最近的喜事无非就是魏良中举的事,如果真是为了这事办酒席。魏良怎么可能会不在场?!

想到这里,胜男不动声色的问道:“哦,魏师爷不在,那秀姐儿在家吗?”

“秀、秀姐儿?”

“没错,就是魏师爷的亲妹妹,魏家四小姐。”

“不好意思,她也不在家,”这时,从门里走出一个人,他斜睨着胜男,很是不屑的说道:“小三儿,秀儿,田姨娘,统统不在家!”

胜男定定的看着他,这也不是外人,正是魏家的大少爷。

“你、你看啥?”

在胜男冷冷的目光下,魏大少竟然有些心虚,他不复刚才的气焰,结结巴巴的说道。

“没看啥,就是有些好奇,堂堂魏大少是不是练过‘变脸’绝技,”胜男有些鄙夷的说道,“前两天去我家求教培植玉米的技术时,您可不是这副嘴脸,怎么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您的眼睛都长到天上去啦?!”

“你、你,好个李胜男。你不要以为手里有点稀罕作物,就能在我们老魏家张狂,我告诉你,有你哭的时候!”

魏大少被胜男骂在脸上,有些下不来台的一甩袖子,冷哼两声进了院子。

“那个,嘿嘿,李捕头,您看?”

两个小家丁可不敢对胜男发脾气,他们没有忘记,当年这位李捕头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能揍倒三四个半大小伙子呢。再加上,这些日子四乡八里的不断传来,李捕头收拾了某村的某某小混子,李捕头用武力协调了某塘的两大姓氏群殴,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消息。

自己要是惹火了李捕头,被人家胖揍一顿也没有人替他们出头,纯属揍了也白揍。

“恩,既然都不在家,那就替我传个话,说我有事找魏良!”

胜男知道魏家人肯定有了其他的想法。否则他们绝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和自己撕破脸。看来想在魏家找到魏良,有点难度呀。

次日清晨,跑步回来的胜男,继续去县衙点卯,可令她诧异的是,魏良居然被调走了,而且是连夜调回的梅水镇。

如果说小姑**话,只是让她对传言产生怀疑;而魏家、杨知县的小动作,却让她更加确认了,这并不是谣言,看来魏良的中举,让杨知县改变了主意。

“那个,昨晚送来的公文还强调,”小捕快见胜男黑着脸,有些胆怯的继续说道:“公文里说,杨知县命令您,在夏粮没有征收完毕前,不许回梅水!”

“好,我知道了!”

他娘的,这是红果果的阴谋!胜男磨着牙答应道,她已经能够猜测出,杨知县的计划:先是把她和魏良分开,然后向魏家暗示或者干脆明示,他想把表妹嫁给魏良;接着,肯定就是威逼或者利诱魏良,让他认清现实,并且热情的帮他分析娶自家表妹的好处,以及不娶自家表妹的坏处;再然后,应该就是向老爹施压。如果想保住李家的缁衣传承,那就退了魏家的亲事,否则如何如何。

不过,胜男猜测出人家的计划又能怎样,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动,只能等消息。

长叹一声,胜男挎好腰刀,带着两个小捕快,开始今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