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一折腾,居然折腾了一个晚上,天色已经渐渐发白。

林飞天的案子算是告一段落,可往后真的会顺利吗?他最后所提的曹吉祥可是个厉害人物,虽然历史上记载,阉人曹吉祥是在英宗复辟后得势的,但说不定他现在就在协助英宗复辟呢?总之,忽然觉得那林飞天没那么容易死。

第20节:第七章 阿泰(1)

第七章 阿泰

到了家,第一件事就是补充睡眠。

来到家门前,轻拍了几下,"吱呀"一声,门开了,我一看,愣住了,好一个俊朗男子,七尺开外,清秀的脸,刚毅的眼神,虽然穿着粗布蓝衫,却依然遮盖不住他浑身散发出来的贵气。

我赶紧一哈腰,"对不起,走错了。"回头就走。

走了几步,一想不对,再回头,那人依旧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我前前后后看了个仔细,这里的确就是我的家。再看门边的白菜,乐不吱声,脸都憋红了,怎么回事?

于是我再次上前,那人倒是先开了口,"少爷,您回来了?"

少爷?一懵,这谁啊,家丁?难道是娘买的?这么好看的家丁准花了不少钱,"你--"

"呵,您不认识我了。"男人又是一个微笑,这微笑好美,我不禁脸红心跳。

"哈!你也会脸红啊,哦--以为走错门了吧。哈哈哈……"白菜终于大笑起来,"他就是你救回来的那主,怎么,因为人家好看,看傻了吧,哈哈哈哈。"说完还不忘拍我一下,"就知道你小子好男人,哈哈哈!"

可气,若我是女子,就可以举起我的小粉拳,对白菜一阵猛捶,"讨厌--欺侮人家。"好下个台,可问题是现在我的身份不是女子。

我狠狠地撞开白菜,恶狠狠地瞪了那男子一眼,"剃什么胡子!你知不知道你留着胡子很性感?!郁闷,还以为走错门了,哼!"急急走进了家门,后面依旧是白菜可恶的笑声。

娘亲也听到了我们的吵闹,站在门口朝我呵呵地笑。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昨晚的事他们并没发现,看来定是莫无闻他们用了轻功。

"娘--,你怎么也笑我。"我不满道。

"你呀,一天没回来,自然不认识祁泰啦。"

"祁泰?"

"就是我。"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吓了我一跳,一转身,正撞在他的身上,好硬,应该是个练家子。

"少爷,你没受伤吧。"祁泰一副关心的神情。

"没有没有,我没那么弱。"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满心的狐疑,这个男人实在太完美,相貌、谈吐、举止无一不透露出上流社会的气息,可他为什么会结那么大梁子,有问题,肯定有问题。现在很明显,这个家伙要在我家避难,只希望娘亲不要救条狼回来才是。

想到此处,一把就将这个叫祁泰的人往后院拖,却没想到白菜忽然大喊道:"阿泰,你要小心,这家伙喜欢男人--"

浑蛋,我当即停下脚步,看着身边。

"少爷,您在找什么?"阿泰好心问道。

"没什么!"终于,让我发现一块比较大的石头,掂量掂量,白菜你死定了!说罢转身,朝白菜狠狠扔去,只听他"哎呀"一声惨叫,我迅速拖着阿泰就跑。

可是不知道为何,到后来是阿泰拖着我跑,看来我的体力的确不行。

双双站定,阿泰气定神闲,而我已是气喘连连。阿泰呵呵的笑着,轻拍我的后背,我立刻拍开他的手,直直地瞪着他,双手抓住他的脖领,"说!你干吗不走!"

阿泰双眼忽然眯起,那狭长的丹凤无比邪魅,富有磁性的声音忽然扬起,"你救了我,我自然要报恩……"

心跳当即停止,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他的声音缥缈无踪,他在跟我说话吗?我怎么听不清,只觉得他的眼睛好美,好美……

报恩啊……报恩!我一下子清醒起来,脸部的烧热感却依旧未退,完了,又脸红了,这下肯定要被阿泰认为我是龙阳君了。唉,唐宁啊唐宁,你的定力怎么那么差呀,都怪白菜长相普通,害我在美男面前出丑。

果然,阿泰忽然露出惊愕的神情,一把抓住我的手,紧紧扣住,"少爷,您不会真有断袖之癖吧……"随即,他又做出一副认命的样子,还一咬牙,"但为了报恩,我……我可以满足你……"说着,双手稍一用力,将我轻松带入怀中。

男人特有的味道将我包围,那是和白菜那批痞子完全不同的味道,酸不臭,甚至还带有丝丝清香。清香?这男人怎么会是香的?正在我疑惑间,腰也迅速被人占领,大脑敲响了警钟,这玩笑开大了吧。

可就在这时,阿泰愣住了,他的身体变得紧绷。

我在他怀里,感觉自然清楚。嘿嘿,终于知道玩过头了吧?我毕竟是和男人们一起长大的。会害羞,是因为初次见到陌生男人,但既然已经害羞过,自然就恢复了镇定。

我一把推开阿泰,脸一沉,怒道:"怎么样?玩够了吧,白菜的话你也信?白痴!"

阿泰终于回过了神,可眼中依旧满是疑惑,望着自己的双手,轻声嘀咕道:"怎么这么细?"

第21节:第七章 阿泰(2)

细?呀,这才意识到自己已被一个男人调戏,天哪,到底谁吃亏啊。脸上又开始烧热起来,该死,为了掩饰,我大声道:"别惹麻烦!"说完就走。

郁闷,第一天就被陌生男子吃豆腐,不过,就当是练习,想我在百媚楼,不被吃豆腐怎么可能?因为我是男子装扮啊。

朱祁钰望着那落荒而逃的身影,满心的狐疑。那柔软的触感,没错,那肯定是女人的身体。不过,听说有的少年也很柔软,甚至比女的手感都要好。难道,他就是那种少年?

想起唐宁那因害羞而变得通红的脸,就觉得有趣,这个唐宁居然会如此娇媚!难怪不少官员都爱养男宠。不过,逗逗他确实有趣。

朱祁钰幽幽地笑了起来,拿起一边的柴刀,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坐在柴堆前,手起刀落,木柴被均匀地分成两半,头也不回将柴准确无误地扔在身后的柴堆里,满意地笑着……

头越来越痛,躲到房间,蒙头就睡,可是翻来覆去却是睡不着,眼前总是那张魅惑而又邪气的脸,心绪不宁,总觉得要被他害死。昏昏迷迷到了下午,又是上工的时辰,好困哪。

艰难地睁开双眼,走出屋子,疲惫不堪,都说熬夜辛苦,果然如此。真是欲哭无泪,还有个阿泰要时常提防。

却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阿泰满脸微笑地靠在院子出口,夕阳照在他的身上,温暖魅惑,可他的眼神却不友善,是的,他凛冽的目光显示着他对我的不信任,不信任的原因,我也猜到了,估计是怕我泄露他的踪迹。

迎着他的目光,只要不是温柔,我就不会脸红。当然,在这样冷漠的目光下,谁会脸红?

走到他的面前,他站直身体,毕恭毕敬道:"少爷您要开工了?"

"啊。"我同样做出冷漠的回答,顺便盯着他的脸,多看看就免疫了。

阿泰自然不明白我盯着他看是为了日后免疫,他忽然心虚地收起那冷漠的目光,变得柔和,"少爷您真是龟公?"

好了,免疫了,原来他的笑是面具,用来保护自己的面具,我轻叹:"这工作好赚钱。"

"那为何不做男宠?以少爷的姿色,做男宠定然艳压群芳。"说罢弯下腰,将脸凑近,仔细观瞧,时不时还发出声声感叹。

太阳穴隐隐作痛,这家伙脑子比百媚楼的男人还色,双拳收紧,一拳打在阿泰的腹部,"本少爷不是那种人!"甩袖离去,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在的男人就是这样,美女玩了就要玩美男。不过阿泰的话倒提醒了我,看来以后我在百媚楼还是小心为妙,免得被人吃豆腐就糟了。

夜晚的香秀街尤为热闹,数十家妓院伫立在街道两旁,每家妓院的门口都挂满了大红灯笼,使整条街亮如白昼,莺莺燕燕分立两旁,招呼之声难辨彼此,却只有百媚楼是没有招呼的托儿的。

百媚楼就在街尾,对面是一块空地,早上是孩子们玩乐的地方,夜晚则停满了轿子和马车,空地上两棵大柳树,挂满了灯笼,体现出百媚楼当家的心思缜密。

百媚楼里喧嚣一片,我赶紧和妙翠姐打了个招呼,便干起活来。

这厢的客人醉了要搀扶,那厢的客人出酒令为难姑娘,总之是客人尽兴,我就累死。

"小宁子,小宁子,快快快!"妙翠姐拉住我就往楼上跑,这是要去哪儿啊。

只听前方的包厢里传来姑娘们的尖叫声,谁啊,这么大胆子,敢在我百媚楼撒野。

我推门一看,顿时明白,是朱宇轩,他又来捣乱了。为什么说"又"字,因为魅舞曾告诉我,朱宇轩这人一无聊,便会来百媚楼捣乱,果不其然。

尖叫的姑娘是千千,刚来不久,善于对酒令,此刻,朱宇轩正拿着酒杯逼千千喝酒,而朱宇轩身边的一位男子却满脸通红,面露怒意。

女人?在我看那男子的第一眼就明白了。粉嫩的脸,柳叶的眉,杏眼红唇,不是女人是什么?幸好有文姐的胡子,否则我定然也会被认出。

朱宇轩带个女人逛窑子,到底心里在想什么?

我赶忙走到千千身边取过朱宇轩的酒,一口饮下,"小王爷,千千这丫头刚来,笨得慌,不如让小的来陪你玩酒令。"

朱宇轩上下打量了我一翻,眼睛一眯,随即大声笑道:"原来是你这个乌龟啊。"

"正是小的。"我一躬身,唉,奴才就得这么低三下四。

"你也会对酒令?可你--"朱宇轩托起我的下巴,眼神中满是嘲笑,"你是个男人啊。"随即他放下手,忽地绕到我的后背,一把搂住大喊道,"不过百媚楼的男人也是娇媚无比啊,哈哈哈哈。"朱宇轩的声音一直传到了外面,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我则迅速推开朱宇轩,侧立在一旁,还好在家里已有阿泰事先演练,否则定然又要脸红心跳了。

第22节:第七章 阿泰(3)

突然从窗口射来一个物体,朱宇轩眼明手快,一把接在手中,摊开一看,正是一颗飞天石。一个身影坐在了窗棂上,正是莫无闻!

"噌",莫无闻从窗棂上跳了下来,一个转身坐在了酒桌边,吃起了花生米,"小王爷,我来找你玩啊。"

"哼,你个家伙,又来蹭饭。"小王爷打开折扇轻轻摇摆。

"那是,这年头有饭蹭饭,有酒蹭酒,有女人--更是要蹭了。"说着莫无闻向左侧那位"少年"靠去,看来他也看出了其中的玄机。

再看朱宇轩,丝毫没有要去解救那"少年"的意思,那"少年"腾地站了起来,朝朱宇轩狠狠地一瞪眼,跑出房去。

"不追?"莫无闻依旧悠闲地吃着花生米。

"总算摆脱了,谁高兴追。"朱宇轩终于长长地吁了口气,也坐了下来。

看来事情已经结束,我也该退出厢房了,"两位爷吃着,小的给您二位叫姑娘去。"

"要四大花魁!"莫无闻一出口,朱宇轩当即傻眼。

"四大花魁?她们知道我在这儿肯定不来。"朱宇轩尴尬地一笑。

"哈哈哈,你这人,看来是臭名昭著了,算了,小龟,姑娘也别叫了,上几坛好酒来。"

"是!"汗,自打来了百媚楼,名字多了不少。

从厢房退出来,我心里却担心方才跑出的姑娘,夜深星暗,不知有无家丁保护她。呵,我真是傻,朱宇轩带来的姑娘怎么会没人保护,不像自个儿,再黑的山路也得独自闯啊。想到这里心安不少。

取来好酒,朱宇轩与莫无闻正商量着什么,龟公守则第一条:不可探听客人隐私。赶紧走。

突然,朱宇轩一个箭步跳至门口,"啪",将厢房的门关得严严实实,靠在门上坏坏的笑。转身一看莫无闻,他也盯着我直瞅。

"你刚才挺能喝,是吧。"朱宇轩将我逼到酒桌边。

看着他们脸上的坏笑,我焉能不懂,看来这朱宇轩无人可捉弄,捉弄到我身上来了。好,大爷今天就陪你玩。

我微微一笑,"这本就是小的工作,小的其实酒量很浅,和小王爷的海量比起来,小的就是那天空的一滴雨啊。"千臭万臭,马屁不臭。

"行啊你,挺会拍马屁啊。"朱宇轩用折扇轻拍我的脸,"长得也不错,完全是个面首的料啊。"

"噗!"莫无闻一口酒喷在了桌子上,抬头一看,露出赞同的神色。

"得了,你这龟公也别做了,改日我把你介绍给贵夫人,做个面首可比这儿钱拿得多了。"朱宇轩得意地笑着。

"若我走了,那谁陪小王爷玩啊?"我笑着,眼神中透露着邪气,你邪,我更邪。

朱宇轩惊讶地望着我,随即得意地笑着,一副准备看我出丑的样子,而我心里暗笑,看谁笑到最后。

一个时辰后……

"我说张兄弟啊。"朱宇轩已经称呼我为张兄弟,看来差不多了,"你脑子里有趣的东西可真多啊……"

一旁的莫无闻则吃着花生米,乐呵呵地直灌自己酒。

又一个时辰以后……

"小王爷?小王爷?莫捕头?莫捕头?来呀,两间上房伺候,明早自行结账哎--"我高声大喊,跟我比酒令,你们还嫩着点。

"是!"走进几个丫鬟,笑着将他们拖了出去,这下她们可算报仇了,以前都是把姑娘们从包厢里拖出来,那全是小王爷给灌的,现在可轮到他了,姑娘们露出佩服的神情,看她们那兴奋样,估计恨不得把朱宇轩扒光了晾在城楼上才解气。

对不起啰,小王爷,心中却无比快乐。

第23节:第8章 做特工?(1)

第8章 做特工?

捉弄完小王爷,心情无比畅快,清风带着花香沁人心脾,满天的繁星更是璀璨夺目,而夜空中的银盘越发可爱迷人。古人爱赏月,这月的确迷人。

要赏月,这屋顶上自是绝佳地方,躺在屋顶上,星为被,月为灯,凉风习习传鼓声。

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屋顶,黑影速度很快,很小心,可他却没想到此刻我会躺在屋顶上赏月。黑衣人自是没有发现平躺的我,这是他的失误。只见他一个趔趄跌入文三娘的院子,会是谁?

我一个翻身,悄悄爬到黑衣人方才站立的地方,一摊黏稠的液体,一闻,是血,原来那黑衣人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

跃入文三娘的院子,一片漆黑,借助微弱的月光,左右查看,没发现可疑人物,莫非……?向文三娘的房间望去,也是一片漆黑。

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棍,悄悄往三娘屋子探去,将脸贴在门边。突然,门开了,刀光一闪,脖子上一股寒气,完了,莫非我今天就要命丧于此?

"哐啷"一声,匕首掉落在地上,一个人,重重地压在我的身上,正是黑衣人。冷汗,湿透全身。

小心扶住黑衣人,是个女人,轻轻撕下面罩,月光下一看,倒抽一口冷气,正是文三娘。

我左右一看,无人,于是将三娘搀扶进屋,随手关上了门窗,点燃油灯,这才把三娘瞧个清楚。

三娘满头冷汗,左臂的衣袖湿透大半,是血,是伤口流出来的血。

"刺啦"撕掉衣袖,愕然,那伤口不仅仅冒着血,而且是黑血,有毒!怎么办?牙一咬,心一横,吸。

又酸又涩,夹杂着腐臭味的血进入我的口中,不能咽,咽了我也得死,可是依旧感觉到嘴唇逐渐发麻,头也沉重无比,不行,不能放弃,一定要看见鲜红色才罢休。

三娘呻吟了一声,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便再也没有声音,好坚强的女子!

鲜红色的血,从伤口流出,我一阵欣慰,突然,脖子一凉,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此刻已无力还击,眼一黑,晕死过去……

好温暖,睁眼一看,自身处于大木桶中,桶中是温热的水和毒虫,双臂直伸,正与三娘掌心相对,三娘的后面有一人,正在为我们两个运气过穴,正是莫无闻。

慌忙一看,还好,衣服都在。

腹中一阵恶心,一口黑血从口内喷出,喷在木桶的水里,缓缓下沉,好恶心,想洗个澡。

"没事了吧?"三娘吐出一口黑血,睁开双眼,满头的大汗。

"我想洗澡。"我无力地说道。

"呵呵呵呵,好!"三娘笑道,"我也要洗呢。"

"我也要洗。"莫无闻突然吼道,满脸的奸笑,"我救了你们连谢都没有。"

我怒道:"你救了我们?刚才谁拿西瓜刀要砍我的?"

"刚才情急,一时没看清,还以为你要乘人之危,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女子。佩服佩服!"莫无闻一抱拳,神情突然严肃起来。

"老莫,出去,我们要洗澡了。"三娘吓道。

莫无闻一笑,跃出窗外,随手将窗户关好。

在屏风的隔间已经准备好了两个木桶,并排着,里面是温热的热水和茉莉花花瓣。

浸泡在木桶中,才觉得,这才是生活。

文三娘忍着疼痛将胳膊架在木桶上,以免沾水,"今晚要不是有你,我肯定就没命了。"三娘叹了口气。

抬头一看,正对上三娘赤裸的身体,舒胸,真的很舒,再看看自己,不禁叹息:"三娘你--怎么--"

"呵,我?"三娘神秘一笑,"我是东厂的密探。"

"密探!"我差点从木桶里跳起来。

"不仅是我,还有莫无闻、松鹤里、四大花魁。"文三娘阴阴地笑着,眼神中充满杀气。

"我--这个--那个--你不用告诉我那么多吧--我只当没听见,呵呵--"不知是自己害怕,还是木桶的水转为冰凉,总之是瑟瑟发抖。

"晚了!"文三娘突然不知从哪里抽出了匕首,抵住了我的脖子,今晚,我的脖子已经是第三次受罪了,"你已经知道那么多,只有两条路,一是死!"

"死就不要了,呵呵。"我赶紧摆手。

"那就二吧,加入我们!"三娘用匕首拍了拍我的脸,笑着。

"加入你们?做密探?我什么都不会,会不会死啊。"我小声问道。

三娘想了想,"应该会死。"

"啊--"我叫了起来,"不过晚死总比早死好,行,我加入你们!"心一横,答应了文三娘的要求,其实我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就是我要查清楚父亲的死因。

"爽快!放心,我会叫四大花魁教你些防身术的。"三娘终于把匕首抽了回去。

"我有个小小的要求,就是除了你和莫头,我不想让第三人知道我是女子,行不?"我一脸委屈。

"我也是那么想的,这样你行事会方便许多。"三娘仰头望着天花板,一脸深沉。

三娘他们都是刀尖上过日子的人,终于明白平日她的那种沉稳、那种敏锐是怎么锻炼出来的,一个人要在江湖立足,当中的代价是巨大的,甚至是用鲜血换来的。

"阿嚏!"水冷了,我站起身,换上龟公服。三娘也随后起来换上干净衣服,一开窗,莫无闻跳了进来,真不明白,这人怎么喜欢钻窗户。

"她--"莫无闻指了指我,三娘点了点头。

"老莫你去向松老大汇报,小宁子你跟我来。"

莫无闻"嗖"一声又从窗户跳了出去,消失在黑夜中。

三娘来到床边,一跃身,跳上了床,对我说道:"上来!"

"哦。"我也一跃,跃不上,还是爬上去吧。

三娘转动了右边的一根床柱,只听"哐啷"一声,床裂了个口子,我和三娘滑了下去。

"啊--"我一路尖叫着,不过后来觉得挺好玩,便不再叫唤。过了许久,我和三娘滑落在一个大大的垫子上,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