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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潇虽然一向嘴上不着调,堪比毒舌妇,但是待人平和,这样厌恶的神态实在很少见,周婞愣了一下,“你认识他?”

“嗯。”

“不是吧,我怎么品出点桃色纠纷的味道。周子峰不年轻了吧,少说也有四十了吧?”

“三年前他三十八岁,你这狗鼻子倒挺灵的,不过不是和我,和宁一。”

周婞和宁一不熟,只知道和景潇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在市医院的妇产科工作。有时候和景潇吃完饭,宁一过来接景溯去泡吧搞点余兴节目,见过几次。短发干练,棕色的眼睛眼波妩媚,身材也好,气场很强大。其实周婞有点羡慕景潇和宁一这种人,工作的时候认真有能力,玩的时候也放得开,活在当下充分享受人生。而自己,标准的好学生,一路平平稳稳的升学读研留校,不抽烟不喝酒不泡吧,十点之前必须回家十二点前一定躺在床上。平平淡淡的生活,没有亮点,没有大喜,却也没有大悲。不像景潇,学习不落下之余生活也是色彩缤纷的。有一次宁一顺道送她回家,车里掏出手机给她看了一段录像,是在夜总会之类的夜场里拍的,舞台五颜六色变换的灯光下,有个女子扭动腰肢在跳一支热舞,跳得极尽诱惑看得周婞脸上一阵火辣。景潇的脸色不大好看,带着严厉的看着宁一。宁一根本不怕她,冲周婞一笑,“认不出来是景潇了吧。景潇你瞪我也没用,周婞不是外人,你说你跳的这么好没个人欣赏实在是可惜了。”景潇懒懒的回了句,“那是susa的灯光好。”

“傻了?”景潇手在周婞眼前晃了晃,“周子健回来这事你别跟宁一提,省得她胡思乱想。”

周婞回过神来,仍然不能消化景潇的话,父辈一般周子健和宁一?宁一特立独行也有点不靠谱了吧。这要是换了她,不用她自己人道毁灭,爸妈就能揍死她。跨辈恋爱不说,还是第三者…

景潇仿佛知道周婞想什么一般,“别说你,刚开始我也接受不了,很长时间不理宁一。但是有一天我突然明白了,爱情并没有错,相爱的两个人也没有错,只是我们自小被教育的道理观不赞同而已,自己规规矩矩惯了,看到谁干了点出格的事就恨不得把人家拽回来。可是,有些事情是自己经历了之后才能体会出其中的不容易和无可奈何。何况宁一从来没想过破坏人家的家庭。”

周婞把景潇的话仔细琢磨了一番,谈到爱情怕是和宋离有关,她也不是很清楚当年如胶似漆的两个人突然之间一个去了德国,一个去日本自我放逐了一年才回来。两个人本来性子都冷,也不知道怎么凑合一起就能跟干柴烈火似的着了,分开之后又各自回归了原来的性格。周婞没敢和景潇说,宋离前两年放假的时候回来过,同学小聚的时候也拉上了她。那帮男生好像知道的比她多一点,闭口不提景潇趁着她上厕所还嘱咐她别多嘴提景潇。当时周婞就火了,景潇怎么就不能提了,你估计你们兄弟情深就不把咱姐们当人是吧。男生也是嘴笨,憋了个大红脸也没不知道从何说起,半响憋出一句话,“宋离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姑奶奶你醒醒好,别惹他了成不,待会喝起来不要命谁也拦不住。”

话题有些沉重了,景潇迅速的自我修复,这几年说到苦中作乐谁也比不了她,“对了,光说我,你呢,个人问题得到解决了没有?”

“依然属于滞销货。”

“别呀,咱学校方圆百里几万人里你就找不到能让你分泌雌性激素的人?实在不行你回咱班扒拉一下呀,看还有没有残次品留在库里的。比如齐大非偶的某人…”

“我说景潇,你这么毒舌杨古看上你什么了?”

“姐姐我貌美如花,才德兼备…”

“打住。你可怜一下我胃里这点饭吧。我妈为这事也总催我,我打算下学期开学一边上课一边读个博士…”

“女博士…这个词怎么光说说我都觉得心在颤抖呀,你不是要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惊吓我吧?”

“可怕吧,所以在成为女博士之前我要把自己销售出去。”

回到家,没开大灯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橙黄的光暖暖的很温和。景潇开冰箱倒了杯可乐喝了一口,坐在沙发上看着圆鼓鼓的白色瓷杯发愣。她喜欢收集杯子,千奇百怪的各式各样,厨房壁橱里摆满了,分三排排开,有的花里胡哨的有的简洁没有任何图案和装饰。最贵的一个是在东京六本木一个博物馆里买的,畏研吾设计的杯子,6300日元,景潇一边咬牙切齿的肉疼换算成人民币一边交钱,时不时的还瞅瞅旁边伊东丰雄设计的上万日元的那套。大学的时候,每次生日宋离都会送她一只杯子,周婞总取笑她低级趣味,白白的给宋离省钱了。景潇下意识的望向壁橱里的杯子,悲哀的发现这么多年了,她依然能够在几十只杯子堆里找到宋离送的那五只。

宋离,宋离,谐音听起来总像是分离。

五年的时光,大学时代的单纯爱恋,在临近毕业的时候戛然而止。

那段在东京自我凭吊的日子里,她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宋离因为愤然而扭曲的脸,他指着她的鼻子说:“我宋离瞎了眼喜欢你这么狠毒的女人。”

有天夜里地震,整个房子都在摇晃,景潇被震醒,睁着眼睛平静的看着房顶,一点没有慌乱,她想起宁一跟她说过,“景潇,我告诉你对一个女人来说什么最悲哀,就是不怕死,因为心都已经死了,躯体的死亡还有什么可怕的。”

电话的铃声尖锐的响起,在充斥着橙黄光芒的空间里回荡。把景潇从回忆中惊醒,陌生的号码却又依稀有点印象。

“喂?”

那边迟迟不出声,隐约听到一个人的呼吸声音。

景潇看了眼墙上的表,11点多了,深夜孤寂该不会是哪个变态色心起打骚扰电话吧。“喂,您不说话我要挂了。”

依旧没有得到回复。

景潇挂了电话,顺手按下了关机键。收了杯子,走进浴室。简单了洗了个澡,人也清爽了,捧着睡前必看的侦探小说跳上床,猛地一惊又跳下床,伸手去拿手机,发现已经关机了,想了想又跳回床上,自动性遗忘。

刚才那个号码尾号齐刷刷的排了三组17,头一次拨的时候景潇也多看了两眼,后来宁一告诉他,江林沣还有个名字叫江十七,不过只有家人长辈和相熟的哥们才这么叫他,一般人知道了也不敢叫。

而此时,江林沣站在自家的阳台上,低头看着手中的手机,屏幕已经暗了下来,他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像是在思考很难的问题。

想了一会,他抬头自嘲般的浅浅一笑,大晚上的他江十七抽什么风,为什么要给一个连他电话都没存的女人打电话。

景潇也想不通为什么江林沣大半夜的给她打电话,结果还不说话。不小心按错了?这说明他存了她的号码,这就更可怕了。看来他还有长期折磨景潇一泄心头之恨的打算。

说来可笑,她招他哪了,就算伤了杨古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江林沣管天管地还管人恋爱了,真当自己是超人了。何况现在让杨古伤心总好过以后伤得更深吧。景潇想想都觉得自己舍己为人多么伟大了,结果锦旗没有暗算不少。

用脑思考太多的结果就是景潇起晚了。

这才想起来昨晚一激动给手机关了,iPhone有个弱智的功能障碍就是关机闹钟就不响,于是景潇一睁眼就是上午十点了。

颤颤巍巍的开机,一顿狂震,若干个未接来电排着队一溜小跑的冲了进来,刘工、宋小晴、王永恒…所里人的电话集体出现了在她手机上,场面相当壮观。出什么大事了,莫非所长大人与世长辞了…

刚想到这,所长大人的座机号码就跳了进来,景潇无限惊恐的接起来。

所长劈头盖脸的就问:“景潇你怎么不开电话,今天要跟鼎峰汇报方案你知不知道,最后的修改图在你电脑里你知不知道?你让宋小晴怎么跟鼎峰交代?”

景潇“啊”了一声,马上明白了,昨天走的急,宋小晴恰好不在所里,寻思明早过来拷图给她也来得及留了张字条就走了。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

坐在出租车上,景潇一个劲的催司机开到五档,司机大哥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回头数落她,“小姑娘,再急的事也没有生命重要呀,你看看你正是年轻好时候…”

景潇指了指前面的路小声说:“大哥,我知道生命的可贵了,你看着路开吧。”

所长把景潇训了一顿,让她拿着电脑赶紧去鼎峰,去把宋小晴手里临时顶替的初步方案换回来。

景潇在车里把江十七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仍觉得不解恨,竟然弱智的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他,fuck you。反正她没存他的电话,不知道那个号码是谁的,骂骂半夜打电话还不出声的变态应该很合理吧。

鼎峰国际三十二层的会议室里,穿着深色暗纹西装白色衬衫的江林沣对着手机眯起了眼睛,行呀,骂人还用英文的。

宋小晴偷偷的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江林沣,那边项目经理还在一个劲的说:“江总时间多么宝贵你们知道吗?昨天就已经通知你们了,今天拿初步方案来给江总看,你们所是不是不想做这个项目了。”

宋小晴已经懒得再解释了,刚才所长打电话来的时候她已经说了,修改版的图纸在景潇那里,正在赶来的路上。

宋小晴不说话项目经理就更来劲了,“这还像话吗,你们不好好做准备,现在还要江总等…”

景潇拎着四斤多的笔记本一路小跑赶到会议室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对着宋小晴口沫横飞滔滔不绝,宋小晴头低得不能再低,手里攥着的手机都要捏变形了。而江林沣带了副黑框平光眼镜,文质彬彬的坐在主座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手机和LV钥匙包,闷骚臭显摆,一个大男人还用这么招摇满街假货的名牌。

见了景潇如同见到救命恩人一般,宋小晴窜起来接过景潇手里的笔记本就要开机。景潇递给她一个优盘,气还没喘匀,“这…这里有。”

宋小晴把优盘□电脑,刚要开口,江林沣打了个手势制止她。慢慢的站起身来,抚平西装上的褶皱,推了一下眼镜架说:“宋小姐,我下面还有个会,先走了。”

宋小晴望了那张英俊的脸愣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景潇一见到江林沣一个头马上两个大,跟他说句话脑细胞都能死一排,她看似精明实际很懒散,能不费力就不动脑子。但今天确实是自己的疏忽,还连累了宋小晴,正义的小火苗在心里腾的窜起来,上前一步站在江林沣面前,语气那叫一个装孙子,“江总,这件事的责任全在我,和其他人没有关系,是我忘记拷修改方案出来才耽误了江总的宝贵时间。还请江总看在我们的诚意上抽点时间看看方案提提意见,我们下一步也还有个明确的方向。”

江林沣饶有兴致的看着景潇脸上伪装完美的表情,恭敬得跟孙子似的,找抽。“我明天下午6点以后有时间。”

景潇立马看向宋小晴,宋小晴会意接话道:“那明天六点我一定把方案带来给江总过目。”

江林沣不置可否,越过景潇走到门口,手握上把手回过半边身子,看着景潇悠悠的说:“既然是景小姐的疏忽导致了这次的事,是不是应该由景小姐来弥补?”

你还有完没完了?景潇心里暗骂,脸上却陪着笑脸说:“好,明天六点景潇在这里恭候江总大驾。”

出租车上景潇推了下一直沉默不说话的宋小晴,有些为难的说:“小晴,你信我,我真是一时手误把手机关了。今天这事儿真不是成心的。”

宋小晴愣了片刻,哈哈大笑道:“景姐你想什么呢?我再有想象力也不能认为你故意整这出是陷害我的,你费这半天事儿,图什么呀,这个汇报机会可是你不要扔我这的。要说打击我,也太没谱了,我人微言轻的有啥乐趣呀。”

“行呀,小晴,看不出来你挺有脑子的。”

“景姐,你这是表扬我吗?”

回到所里少不了挨所长一顿埋怨,说她不像这么没谱的人,是不是这段时间太累了。

景潇一面道歉一边想,可不就是太累了吗。也不怪宁一把江林沣哥几个说得跟妖怪似的,确实有那么点意思。江林沣轻飘飘的甩出两招,她在费了半身内力用了平生所学才堪堪接得住,忙活了一身汗还落得了埋怨。

景潇对着电脑把方案汇报的PPT修改了一下,以她对江林沣浅薄的认识做了些调整,还写了概况做了个腹稿。

晚上宁一有手术,临时放了她鸽子,景潇乐得清闲一个人去超市大采购,她眼大嘴小,总是买一堆东西屯着,有些很长时间也想不起来吃,过了保质期很久要不被宁一扔了,要不稀里糊涂的自己吃了。宁一问她,你是不是非典的时候落下后遗症了还是小时候穷怕了。大学那阵周婞也取笑她,“景潇你一看就是穷苦出身,怎么跟仓鼠似的。”其实病人心底都明白自己的病因,尤其是心理疾病,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她只是缺乏安全感,还有就是懒。

景潇心满意足的看着被塞得满满的冰箱,关上了冰箱门,心想至少两周不用去超市了。

江林沣整的这出幺蛾子没和宁一说,要是别的小神宁一还能出出主意灭灭威风,赶上江林沣这尊菩萨,神鬼都不管用。好不容易送走了杨古这尊佛,江十七怎么没有罢手的意思反倒又出新招,这男人心怎么也跟海底针似的。她景潇不是业余陪练的,再熬几天这个项目方案通过了,剩下就是结构水暖电的事儿了,江十七他爱玩谁玩谁去,姐姐不伺候。

鉴于不会太美好的明天,景潇选了个维尼熊的杯子倒了杯橙汁趴在阳台上看城市夜景。

她曾在东京塔上俯瞰整个东京城,在感叹造物主神奇人类力量伟大的间歇孤单感再一次涌了上来。那时候刚毕业不久,总是不可抑制的想起宋离,想起两个人琐碎温馨的过往,想起许许多多。东京的夜景奢华的明亮,高层的建筑的上方为飞机点亮的夜明灯光芒璀璨映照星空,连成起伏的天际线。下面车水马龙路灯映明了道路。东京塔分两个高度,景潇恐高却执意坐上直通顶层的高速电梯,只觉得耳朵很难受,连带着心也被压迫的紧紧的要涩得出苦水一般。看一眼玻璃观光梯中自己的脸,被橙黄色的灯光模糊了棱角,剩下了模糊的苦涩。

后来江林沣时不时的捏她的脸,“景潇,别晃着苦菜花的脸在爷面前倒爷胃口。”

因为见识到了江林沣不动声色就能让人撞南墙的损劲儿,宋小晴一脸担忧的目送景潇前往鼎峰国际,大有壮士一去不复回的悲戚。临了还在景潇手里塞了两块德芙巧克力,“我打小一考试就吃巧克力,每次都能过,分还不低。”

景潇接着,笑着说:“谢谢。”

宋小晴补上一句,“黑巧克力,吃了不胖。”

景潇提前一刻钟到的鼎峰国际会议室,开了电脑调出文件,做好了死等江林沣的准备。

所以当江林沣准点出现的时候,景潇还是小小的惊吓了一下。

江十七那是什么眼力,蚊子翅膀上有没有花纹都能看清楚,“景小姐好像有点意外?”

“我就是想打个哈欠。”

江林沣在主座上坐下,西装革履人模狗样一本正经的说:“景小姐可以开始了。”

事实证明景潇小人之心了,整个过程江林沣没有刻意刁难,竟然很认真专注的在听,也不多言提得几个问题往往都一针见血,很有深度和力度。举手投足间的风范全然是成功企业家的样板。

景潇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小小的崇拜了一下。

江林沣眉目不动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刺猬渐渐收起了一身刺,真当他江十七是胡搅蛮缠的人了。他承认杨古那事他做的不厚道,一个大男人跟她一个姑娘家的较劲,可那不是杨古他妈逼的吗。杨古那个妈谁提谁头疼,记得刚播流星花园那阵他们几个人在李泉家里打麻将,李泉瞅着眼道明寺他妈直乐,“这不是古子他妈吗。”

景潇讲完了,转过脸来看着江林沣问:“江总觉得怎么样?”

“整体还行,有几个地方不是很恰当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不是做建筑的而是个商人,希望能通过这个项目打鼎峰的广告牌,至于这个建筑永不永垂不朽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预算方面我只能稍微让步,剩下的就需要你们建筑师去协调了。”

景潇点头,“江总的意思我们懂,但是工程造价这方面也是专业的估价师做的,数字卡在那里我们也没有办法。实用性固然要保证,可是美观也不能不考虑呀。”

江林沣眼光明亮,晃得景溯有点心虚,“我外行人不懂,但也知道建筑师多少有点让自己的作品成为经典的私心,这里面牺牲的就是甲方的金钱。我就是要求贵所少牺牲一点我的钱。”

景潇乐了,然后又不敢乐了,憋了笑说:“好的,江总的意思我一定转达给所长。”

“剩下的问题你们直接和项目经理协商吧。”

“好。”

“那今天就到这吧。”

“谢谢江总。”景潇长舒一口气,顺利的让她意外了。利落的收拾好电脑和文件,一抬头看江林沣站在面前,长眸深邃的瞅着她,盯得她直发毛。

“江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江林沣抬腕看了眼表,“七点多了,景小姐吃饭了吗,没吃一起吃点吧。”

行呀,江十七,出招还带迂回的,差点就让你蒙过去了。挑六点,讲完正好七点多,恰好是饭点算的够精细的。礼貌的微笑:“谢谢江总了,我吃饭早,五点吃完才过来的。”

江林沣看着这刺猬的一身刺又展开了,眼瞅着没戏了,正好赶上于琳的电话打过来,景潇跟他说了个拜拜一溜烟的跑了,跟躲黑山老妖似的。

接了电话,“喂。”

于琳“呦”了一声,“谁惹我们江少不开心了?”

于琳这女人够精的,分寸拿捏的也准,进退得当算是江林沣这几年处得时间最长的一个,前几天孙豪胜还损他,问他是不是好事要近了。他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以后于琳的模样就想到了杨古他妈,江林沣是喜欢聪明的女人,但处处精致反而虚假了。不像景潇惹急了的时候锋芒毕露,一句话能顶死你脑子转的也快,真要下手黑你能留个全尸就不错了,平时收了一身刺跟头懒猫一样,反应还慢,除了钱对什么都懒洋洋的没有兴趣。

江林沣不禁纳闷,我拿她和于琳比较个什么劲?

“我这是饿的。”

“那江少能不能赏脸和我共进晚餐呢?”

景潇揣着忐忑一路小跑回家,跟有恶狗在后面追似的。心想以后这送羊入虎口的活儿打死也不能接,还得感谢刚才救她出火坑的那通电话。

江林沣没提什么大毛病,就不用大改,照这个进度施工图的进度又能提高一个档次,跟江林沣彻底say goodbye的日子不远了。

心情一放松,景潇就困了,十一点不到就洗完澡跳上床了。

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被电话震醒,下意识的就滑开了解锁键接通了电话,“喂?”

那边清冷的一声配合,跟回音一样,“喂。”

景潇一哆嗦,睡意跑了一半。看了一眼号码,171717的整齐排列。恶鬼缠身,江十七你还没完了?

怒气一下子涌了上来,吼道:“你谁呀,大半夜的打骚扰电话你变不变态。”

那边咬牙切齿的自报家门,“江林沣。”

“江…”景潇本来想说江林沣你就了不起呀,脑子转的到还快想到项目还没做完,钱没到手呢,一肚子气生生给忍住了,没骨气的叫了声,“江总?”

“景潇,你有男朋友吗?”

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我和杨古那点事你指不定比我俩还清楚呢。一想这大半夜的这话怎么听出了点暧昧的味道,江十七你精虫上脑了吧。

江林沣似乎也反映过来这句话问的不怎么有深度,忘了泡妞套路要因人而异这码子事儿了,第二句台词紧跟着蹦了出来,“景潇,跟我试试好不好?”

这哥几个也挺有意思的,人家追女生都问“做我女朋友好不好”,这哥俩一个要和她凑合,一个要和她试试。说得真够随便的,也是他们这样的人谨慎,这么说责任就少了点。

跟你江林沣试试?到你嘴里你还能给我吐出副完整的骨头吗?

“江总,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你不叫景潇吗?”

“…”

“吓到了?”

“有点突然。”月前才让景潇扮潘金莲,杨古一走他还来劲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可不兴那套追到手甩了你报复你的琼瑶式战术了。

“我不着急,景潇你慢慢想好了答复我吧。”

“哦。那江总晚安。”

“景潇。”

“啊?”

“存我电话。”

“…”

景潇剩下的半分睡意也被吓没了,望着天花板数绵羊,心里更加坚定了要买个闹钟睡前关机的想法。懒得想江林沣变了新招又玩什么花样,他不是让她慢慢想吗,那她就想到项目做完再答复他。可不能因为情情爱爱的让到手的钱打了水漂。

景潇小算盘打得精,江林沣也不傻。落地窗前,烟气吞吐,修长的手指夹着半截香烟,嘴角一抹坏笑,离项目完工还有一段时间,景潇你跑得了吗?

景潇怀揣着担心战战兢兢的过了一周,每天晚上十点不到就关机,宁一打了几次电话都关机,直接打家里座机骂她,“景潇,你不想跟姐泡吧怎么不把家里电话也停了。”

景潇捧着广口的玻璃杯子窝在沙发里,“你别没事找不自在,姐不是在躲你。”

“哦?那就是在躲还不知道你家电话的男人了。”

“算你有点推理能力。”

“报上名来来,看姐认不认识。”

“江林沣。”

宁一正在开车,景潇听一声尖锐的刹车声,急了,“你没事吧,开车你不好好开,撩什么弦。”

“姐的车技你还不放心吗,我掉个头,你等着给我开门吧。”

真是生命和八卦同在呀。

宁一一进门就嚷着要喝咖啡提提神好听故事,景潇拿了个米老鼠的杯子给她倒了杯橙汁。

宁一不满意,“你瞅瞅你这杯子,三岁孩子都不乐意用。”

“这可是姐从东京迪斯尼背回来的,外国货不是你的最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