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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没有,你看看时期现在这居家妇男的小样儿,景小姐,于某真是服了你了。”于哥完全忽略江林沣越来越冷的眼神,接着说:“古子和十七就跟亲兄弟似的,都被景小姐搞定了,娥皇女英呀。”

景潇在风中颤抖的凌乱。

于琳踹了她哥一脚,“别给你小学老师丢人了。”

江林沣揉了下太阳穴,他每次见到于哥都头疼不是没有原因的,拿起账单夹子,拉过景潇的手冲于哥二人点头,“二位慢用,我们先走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于琳缓缓地坐在江林沣方才做过的位置上,纤长十指挑起他用过的餐巾,一滴眼泪落再上面。

于哥已然收起了方才玩笑的表情,眉眼之间也是一派的威仪沉稳,轻轻地拍拍于琳的肩膀,“你这是何苦,非要亲眼见过才死心?如果不甘心就去抢,我于家的女子不会如此窝囊。”

于琳摇头,“抢不过的,江林沣也许不会知道他现在的眼神和当初杨古看景潇的是多么的相像。但是我懂,因为我看他也是那种眼神。”

于哥长长一叹,“自找苦吃,我看那姓景的姑娘也不是一般人,头一眼就瞅出来你对十七有情了,却不动声色地把冷箭都交给十七来挡。”

景潇摸摸发热的耳朵,使劲捏了下江林沣的胳膊,“那兄妹这会指定在非议我呢,都是你惹下的风流债。”

“别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这么八卦。”

“江十七你还帮着那妖女寒酸我?”

江林沣搂紧景潇的腰让她贴到身前,轻吻了下额头,得意地问:“怎么?吃粗粮?”

“江少红颜过百,醋海太深,我水性不佳。”抬头望四周一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两人身处时尚广场,周围都是逛街的人,不由窘迫的推开江林沣,“江十七你这个登徒子。”

“操,景潇你肚子里没二两墨水总拽什么文词儿。”

“你有,你个大乌贼肚子里全是墨水。”

“景潇,你跑什么跑,你过来,爷不收等式慌了神圣拾你。”

景潇边跑边喊,“江林沣你说的话要是可信,猪都能上树了。”

江林沣大步跟在后面,沉着脸压低声音警告道:“大庭广众你别喊我全名。”

“知道自己臭名远播了吧,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江林沣告诉自己受过良好的教育,不能在公共场合玩赛跑,还是追着一个女人跑,但是如果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欠揍了,为民除害还是可以追上一追的,

景潇料定了江林沣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迈开他那金贵的双腿来追她,于是一见江林沣真撒丫子来追,登时慌了神色,还好临场反应不慢,马上窜进一楼的百货商店。

人群冲满了江林沣的步伐,隔着几个人的距离无奈的看着景潇跑得欢快的身影。等找到景潇的时候她已经一本正经地坐在香水专柜前的高教凳上,装模作样的研究起香水。

讨好的冲江林沣一笑,“十七,我送你样礼物好不好?”

江十七纠正她的语法错误,“你是想赔我瓶香水吧?”

“是送。”

“赔。”

“送。”

“赔。”

一旁的导购小姐无奈地看着这两位俊男美女玩着连小学生都不玩的拉锯战,善解人意地说:“都一样,都一样。”

“不一样。”两人异口同声,一致对外。

然后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对对方的算计。

江林沣一向对女生很温柔,好脾气的向导购小姐解释道:“她说送就是想着要我的回礼,礼尚往来。”

景潇接口,“他说赔就是不想回送我东西,只想白吃白拿。”

江林沣眼睛半眯,拿起柜台上熟悉的CK男香,爱怜地抚摸瓶身,那表情就像在说,孩儿你死得好惨,为父一定为你报仇。“景潇,你送不送?”

景潇被他的眼神威胁,背后冷风飕飕,点头道,“送,送。”然后小心翼翼的指指一旁的迪奥真我,可怜兮兮地问:“十七,你儿子一个人多孤单,要不咱们做主给他娶个媳妇吧。”

“景潇!”

“冷静,冷静,江少的言行要对得起自己的身份地位。”

“你梳妆台上香水成群结队,咱儿子不缺媳妇。”

景潇就不信江林沣差这几百块钱,就是跟她抬杠抬上瘾了,“那都是残花败柳了,配不上江公子的。”

一旁的导购小姐直愣愣地看这场大戏的这两个人,人果然不可貌相,今个儿精神病院放假吧。

Susa的包间里,宁一翘着二郎腿看了眼江林沣手里的袋子,扬脸轻蔑地对空气说:“迪奥真我,哪百辈子的香水了,也不嫌落伍。”

“经典才是永恒。”

“井底之蛙看什么都永恒。”

“滥交之人心中哪有永恒。”

孙豪胜听不下去了,“景潇,这话过了哈。”

景潇冷哼一声,“找男人出头,没纲儿,姐看不起你。”

“芝麻绿豆大点小眼儿,姐谢谢你看不起姐,能被你看上的那才交破烂货呢。”

江林沣点烟的手一顿,“宁一,这话打击面大了点儿。”

景潇安慰他,“别跟她计较,我没看上你。”

江林沣把烟往地上一掷,凶神恶煞地喝道,“你要是没胆给爷再重复一遍,就去墙角蹲着去。”

“操,你们俩郎情妾意的,就姐枉做小人了。”宁一愤然一吼,拿起江林沣放在桌上的烟盒点了根烟。

景潇赶忙说:“十七,她白抽咱家的烟。”

宁一一指景潇,“景潇你别来劲,姐还没说原谅你呢。”

孙豪盛一脸惊讶地看着骤然逆转的气氛,想起刚才吃饭的时候宁一还把景潇从里到外骂了个遍,声称江十七这和事老当也白当,从今以后她和景潇就是陌生人。

江林沣得意地看着景潇,那欠揍的模样就像在炫耀给孙豪胜看,俺家孩子聪明吧。

景潇有错在先也不含糊打诨,知道宁一手下留情了,要不就直接叫她吹了那瓶芝华士了。拿起一瓶百威,仰起脖子就喝。喝完一瓶擦擦嘴又拿起第二瓶,江林沣横插一只手拦住了她,“宁一又没限时,你着什么急,缓缓再喝。”

“操,你两真是绝配,那成语叫什么来着…狼狈为奸。”

江林沣从容一笑,气度卓然,抄起一瓶百威,“宁一,谢谢。”说罢仰头开始灌酒。

江林沣身份地位在那摆着,又惜字如金,这短短的四个字价值千金呀,宁一恍然间有种置身江湖面对赫赫有名的大侠的豪迈感觉,觉得没白为他说话。心情激荡中瞪景潇,“你有纲儿?找男人出头。”

这就是消气了,剩下那瓶百威不用喝了。

景潇赶紧凑过去挤走孙豪胜,掏出一瓶香奈儿五号谄媚的献上去,“请笑纳。”

“滚,姐经得起糖衣炮弹不吃你这套。”宁一边说边毫不客气地拿过香水放进包里,整个动作配着大义凛然的表情甚是流畅。全然忘记了香奈儿五号似乎比迪奥真我年代更加久远。

孙豪胜坐了半天冷板凳,不乐意地把杯子往玻璃桌子上一掷,“操,这一出出的跟搭台子唱大戏似的,有完没完了。”

宁一吼他,“不乐意听出去。”

“宁一,爷给你几分脸色你还开染坊了,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姐用得着你给脸色吗?”

要论掐架的功夫,江林沣和景潇是属于专挑对方软肋,用最精简的语言说出最恶毒的话,宁一则是用最直接的词句喊出最胡搅蛮缠的气势,而孙豪胜…景潇没跟他掐过,不知道套路。但这风月场面上的公子哥实力也差不到哪去。话锋一转,“是,是,你是用不着。我都得舔着脸看你脸色。”

宁一刚要开口,景潇一看气氛不低狠狠地掐了她一下,宁一嗷的一嗓子,枪头立马调转,“景潇姐这是真实皮肉呀,你真下得去手,要不你收拾收拾跟孙豪胜过得了。”

江林沣有点头疼,拉起孙豪胜,“出去抽支烟。”

两人前脚一走,景潇立马打电话给服务台要了两杯柳橙汁,一个果盘,坐到宁一对面,心平气和地看着她说:“宁一,你最近有点暴躁。”

“更年期提前了。”

“跟姐就别藏着掖着了,谁不知道谁呀。”

“景潇,其实姐还是挺喜欢你装傻的时候。”

“可惜生活太多歹毒,生生把姐改造成了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流氓。”

“说的倒是挺顺水推舟的。”

“你别打岔,给姐说说是不是和周子峰背着姐单线联系了?”

“你怎么鼻子跟狗似的。”

“你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

三下不轻不重的敲门声,服务生送来了要的饮料和果盘。景潇喝了口橙汁,压下刚才喝得太急的啤酒,“宁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有一句话我今天撂在这,不管为了什么,周子峰都不值得你再花一分心思。”

宁一咬着吸管,垂着长长的睫毛专注于眼前的柳橙汁,右耳的钻石耳钉在灯光下闪着孤调的冷光,虽是风华绝代却只让人觉得孤芳难赏。

也不知道是江林沣陪着孙豪胜借酒消愁,还是孙豪胜陪着江林沣把酒言欢,反正当宁一和景潇在大厅里找到这两个男人的时候,喝得都五迷三道爹妈不认了。景潇看着二人面前清一色的芝华士,肉疼。

江林沣一般情况下喝酒都很有度的,虽然常常是一身酒气,但那黑亮的眼睛里清明依旧,神智也十分清醒糊弄不得。所以景潇还没见过醉成这样的江林沣。

他看着景潇傻笑,吐字不清地说:“景潇` ` ```我爱你。”

即使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被酒精麻痹得已经没有神智可言了,可是景潇还是在这满嘴酒气的告白中红了眼圈,不是都说酒后吐真言吗?

孙豪胜酒品不错,没有江林沣这么能折腾,已经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宁一重重地叹口气,走过去扶他,谁料江林沣一把抓住宁一的胳膊,死拽着不撒手,嘴里还是那句台词,“景潇,我爱你。”

景潇气得直跺脚,指着江林沣的鼻子就骂,“江十七,你给我撒手,要不老娘砍了你这只手。”

宁一笑道 :“你跟醉鬼计较什么。”从包里掏出两瓶口服液之类的东西递给景潇,“一瓶醒酒,一瓶护肝,喝完待一会就能清醒。”

景潇接过来,看着眼前一排齐刷刷的芝华士,“他不醒我也出不了这门呀。你们先走吧。”

宁一从容地招来服务生帮忙搬起孙豪胜,“那我们先走了。等姐闲下来再找你。”

“好。”

要了一杯热水,伺候江少喝下醒酒药,景潇安静地坐在他身边看灯光变幻的舞池,看扭动曼妙腰肢的舞娘,看穿着暴露穿梭座位间的促销小姐,人生百态,这也是其中的一个缩影。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衬得人生也扑朔迷离起来,的确如此,今日过后我们不会知道明日会是怎样,一味地将精力用在思往昔上只会让我们错过现在风景和身边的人。

比如身边这位烂醉如泥也不忘示爱的人。当然清醒的时候江林沣从来没有甜言蜜语,景潇不禁怀疑外间传言是不是夸大了,就他这样的真能迷倒万千少女吗?

江林沣揉了揉突突疼的太阳穴,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景潇温柔地注视着自己,那双秋水浅波的眼眸中不加掩饰的爱意让人沉溺。江林沣觉得自己又醉了。

景潇收回目光,淡淡一笑柔声问:“醒了?”

“嗯。”江林沣似有似无的浅笑,“胜子他们走了?”

“嗯,走了一会了。怎么喝这么多?”

“忘了。”

景潇也不追问,拉起他,“我们也走吧,赶紧结账去。”

“敢情你守着我就是为了这个?”

江时期你一清醒就不忘没事找事是吧,景潇口是心非,“废话,要不你以为我愿意跟你搁着熬着。”

江林沣一把揽过景潇的腰,惩罚性的恨恨一捏,换来景潇一声低呼。“让你口是心非。”

景潇呵呵地笑,“真聪明。”

第九章 不期而遇

回到家,景潇泡了杯参茶红江林沣,打发他去洗澡,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自包里拿出一样东西,犹豫的掏出来放进去,一听到浴室的响动惊慌的赶紧揣进睡衣兜里。

江林沣围着浴巾赤着上身走过来,一只手拿着毛巾擦头发,酒肯定是醒了,火眼金睛的问景潇,“这一脸被捉脏当场的表情,说说,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

“能背着你干的指定是好事。”

“你拐弯骂人的功夫见长呀。”

“江少抬举了。”

江林沣坐到景潇身边,揉揉她的一头卷发,“头一次见我喝高吧,吓没吓倒?”

景潇点头,诚实地把方才江林沣的醉态一五一十地讲述给他听,对于于他抱着宁一说“我爱你”的片段出于个人感情格外重点突出重现了一下。

江林沣听完不屑地撇撇嘴,“景潇,你就无良的编排我吧。你怎么不说我抱着胜子喊爱你呢?”

“你…”景潇气结。

江林沣凑过来,暧昧地说:“想听我说那句话,难为你想出来这样狗血的情节了。”

景潇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有理说不清,拍脑门一想,“我有证人,守一能证明。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给你场景重现一下吧。”

江林沣这才变了脸色,按住起身要找电话的景潇,开始耍无赖,一双手也不安分起来,“景潇,你是不是太闲了?”

“不闲。一点不闲。”

“那我们来忙里偷闲吧。”

“…”

忙里偷闲的结果就是,景潇一觉睡到大天亮,闹钟响起的时候仍然不愿意起床,横在腰间的那只手微微动了一下,景潇想起昨晚被他胡搅蛮缠不仅输了气势还输了人,一时气愤在被子下连踹了他两脚,江林沣被踹醒脾气自然好不到那去,眯着眼说:“你要是想晨练就再踹我一脚试试。”

于是景潇麻利地跳下床开始洗漱。

在客厅里捡到昨晚被扔在地上的睡衣,衣兜里滑出那样东西,金属的光芒和着晨光让景潇有一瞬间的恍惚。身上残有属于江林沣的淡淡的CK香气,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坐在沙发上手握圆珠笔,对着便签条想了一会,摇摇头,咬着笔杆继续措辞,摇摇头,最后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表,摇摇头,要迟到了,终于一狠心落笔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字。像背后有狗追似的逃一样的叼着面包出门。

秘书的叫醒电话准时响起,是根据江林沣当日行程制定的人工闹钟,务必让日理万机的江总不浪费可以睡觉的时间。

江林沣挂了电话走到客厅,昨日激情过后的凌乱已经被那个小女人收拾妥当了,餐桌上摆着一成不变的西式早餐和他要喝的黑咖啡。还有…一把钥匙,江林沣觉得这些年能够令他心跳加速的事儿实在是不多,如今眼前这区区一把钥匙却能让他的心轻易的震动,实在不是什么好现象。拿起一旁的便条读起来,看着纸上很多顿笔的痕迹,想象着当时景潇咬着笔杆遣词造句的为难样子,笑容不自觉地爬了满脸。心中的喜悦如同朝升的太阳,温暖明媚。

江林沣掏出钱包,将那便签条折叠小心翼翼的放进去。闭着眼睛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纸上的内容。

江林沣亲启:

我不会说,见物领会精神吧。

景潇

的确是那个低情商别扭小女人的风格。

江林沣穿戴整齐,把钥匙放进钥匙包里,以前惯用的LV钥匙包被景潇用一个不知道印着什么卡通人物的钥匙包了去,美其名曰,“LV太闷骚,满大街都是假货,有失江总身份,做人要低调要让人看不出牌子的东西。”

江林沣没有揭穿她,看不出牌子自然是没有牌子,她不就是想霸占他的钥匙包,难为她这么折腾说得看似有理其实强词夺理。

想来似乎从相识以来就没有送过她什么礼物,以前那种大排场大手笔更是没有,昨天那瓶迪奥香水还是在她的勒索下付的账。

江林沣浅浅一笑,他是有计划有步骤的。

景潇出门从来不反锁,估计是懒得掏出钥匙再上锁。江林沣每次晚走也只是把门带上,今天不一样了,他有钥匙了,于是掏出钥匙耐心的把门反锁了,然后心情大好的哼着小调上班去。

周一,新的一周,这个无关紧要。景潇欣喜盼望今天的原因是,江林沣说了设计费今天到账,所长说了,今天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