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你作甚。三哥自己想想,汗阿玛这几日是不是时好时坏,非常奇怪。”胤禛道。

三皇子下意识回想,不是非常,是特别,“你是如何知道的?”

“太子二哥猜的。”胤禛道。

三皇子不禁眨了一眼睛,惊呼道:“猜的?!”

“对啊。”胤禛点头,看似很认真,“乾清宫的奴才说,汗阿玛向来睡得好,偏偏这几日睡不着,饮食和往常一样,太医又查不出病因,不是小人作祟,还能是什么?”

三皇子下意识想反驳,又不知从何说起,忽然想到他听到的一个传言,不禁压低声音,“汗阿玛有半个月没翻牌子了,是不是憋的?”

“啊?”胤禛睁大眼,反应过来就往西边看一下,“三哥胡说什么。汗阿玛在哪方面委屈自己,也不会在那方面亏着自己。不说别的,咱们那么多弟弟就最好的证据。”

三皇子说出来,就意识到他的猜测比太子还离谱,连忙打哈哈,“一时忘了,忘了。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啊。所以我来找太子二哥商议。”胤禛道,“一起进去问问太子二哥该怎么办?”

三皇子跟太子的关系一般般,他估摸着太子不会跟他说实话,问也是白问,“我还有别的事。你们商议好,支会我一声就行了。”

“那三哥慢走,我就不送你了。”胤禛顺势说。

三皇子摆摆手,出了东宫就去找他额娘。胤禛转身去太子书房,见太子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不禁说,“跟他费什么话。”

“那是三哥,又不是外人。”胤禛见他脸色不佳,“太子二哥,今天是你大婚之日,高兴点。”

太子捂着眼道,“笑不出来。”

胤禛听到这话顿时忍不住叹气,“汗阿玛如果只对索额图,凌普或纳兰明珠那样的人出手,现在这样也是好事。”

“现在看来是好。”虽然把索额图弄下去,太子也不得不承认,他汗阿玛“疯”了六七天,还没做过一件不好的事,“孤担心以后啊。”

胤禛想想,“以后再说以后。反正弟弟觉得不论怎样,汗阿玛都不会害太子二哥。”

太子睁开眼,“你如何这般肯定?”

“二哥自己想啊。”胤禛道,“索额图关起来,汗阿玛令太子二哥批阅奏折,而且连着好几天,在以往没有吧?孙氏被抓起来,补给二哥那么多银子,凌普和孙氏被砍,索额图的事定了,汗阿玛立刻命礼部今日开中门迎二嫂——”

太子忙说:“等等,什么中门?”

胤禛被他问愣住了,意识到自己说的什么,不敢置信,“二哥不知道?”

“说!”

“就是午门中门,御道。弟弟来上朝的时候,中门已经打开了。”

太子霍然起身。胤禛下意识拉住他,“二哥干什么去?”

“孤去看看。”太子道。

胤禛放松下来,“弟弟没骗二哥。不信弟弟陪二哥过去看看。”话音一落,肚子里咕噜一声。

太子扭头看他,胤禛有些不好意思。太子见他这样,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先用膳。”随即命宫人传膳。

康熙匆匆用了早膳,把奏章搬到寝宫,见刘彻的身体没再变,松了一口气,却还不放心,“你就站在那儿别动。”

“站一天?”刘彻问。

康熙点头:“朕怀疑你的身体变那么多快,就是因为你昨天乱逛逛的。”

“那你真厉害,比我还了解我自己。”他担心自己,刘彻高兴。可从来没人敢这样和他说话,刘彻下意识反唇相讥。

康熙笑笑,“就别跟朕吵吵了。省点力气,说不定还能撑到后天。”

刘彻张嘴想说,大不了一死。可他真能如此潇洒,也不会拆穿一个术士,又招一个术士,到老都没放弃寻求灵丹妙药。在这点上,刘彻内心不想承认也得承认,康熙比他看得开,“你一直在这里成吗?”

“为何不成?”康熙问。

刘彻:“今日太子大婚。”

“你来之前,礼部已安排好,宴席设在文华殿,等太子妃入宫,吉时到了,朕再出去也不迟。”康熙说着,忽然想到,“等一下有中和韶乐,在这里应该能听到。听不清也不准往外跑。”

刘彻想笑,“我又不是小孩。”

“你不是。”你是老小孩,比小孩还能闹腾。康熙心想,偏偏还打不得,驯不得,“朕担心你一高兴给忘了。”

刘彻:“行了行了,我记住了。以前只知道你磨磨唧唧,没想到你还这么能唠叨。你说你四儿子话多,我看就因为太像你。”

康熙噎住,随即想数落他,一看他的身体像要羽化登仙,“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不能出去。”

“可你批阅奏折,我就在这边傻站着,你不觉得别扭?”刘彻问。

康熙眉头都没动一下,“不觉得。”

“……没意思。”刘彻嘀咕一句。

康熙扭头看一眼,对上刘彻“快问我什么没意思”的眼神,拿起朱笔,继续批阅奏章。

刘彻见他这样就想撩拨他,闪到他身边,抬起手,发现自己的手指近乎透明,犹豫一下,又放下,老老实实在他身边呆着。

康熙见他这样,总算放心下来。而宴席散去,康熙也没停留,就往寝宫跑。一直担心康熙在宴席上会乱来的太子,听到他要回寝宫歇息,悬着半天的心放了下来,却注意到顺天府尹和宗人府宗正跟康熙一起走的。

康熙吩咐好宗人府按照从凌普家中搜出来的东西查内务府,顺天府协助,眼睛已困得睁不开。

刘彻被拘在寝宫之中,可他实在耐不住寂寞,到乾清宫正殿看到康熙使劲揉眼睛,不禁说,“去睡一会儿吧。”

“不能睡。”康熙说出口,打了个哈欠,看到奏章上的字,恶心想吐,迫切想去睡觉,和那天晚上的感觉一样,“朕有预感,你我明天能换回来。”

第32章换回去了

刘彻认为自己应该说声谢谢,然而见他很认真很笃定,莫名觉得好笑,“你这么清楚,还能被我附身?”

“朕以前又不知道。”康熙看向他,“要不要打个赌?”

刘彻:“赌什么?”

“听朕的话。”康熙道。

刘彻嗤一声,“就知道你在这儿等着我。”

“不敢?”康熙问道。

刘彻:“激我没用。你还是去睡会儿吧。别你我没换回来,你先昏死过去。”

“朕命硬,不会的。”康熙道。

康熙眼睛不小,可此时都快成一条线了,刘彻看着都替他难受,“爱睡不睡。”转身就走。

“干什么去?”康熙忙站起来。

刘彻脚步一顿,“回寝宫。”

康熙跟上去,见他当真回去,停下来,不由自主地打个哈欠,想去睡一会儿,又担心一觉睡到明天早上,犹豫片刻,到门口说,“朕去后宫看看。”

“你都这样了,还有力气找女人?”刘彻不禁惊呼道。

康熙白了他一眼,“朕不是你。”

“是吗?”刘彻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就差没明说,骗鬼呢。

康熙叹气:“王氏快生了。”

“那你去看看吧。”刘彻摆摆手,一副“这种事不用告诉我”的模样。

康熙无奈地摇摇头,慢吞吞到王氏宫中,同她说几句话,见十五阿哥也在,逗逗十五阿哥,从王氏那儿出来,康熙下意识想回乾清宫。

迈开腿,康熙转去太后宫中。在太后询问他脸色为何那么差的时候,康熙便说这几日忙,睡得有些晚。

太后劝康熙,保重龙体。康熙点头称是,又陪太后聊一会儿,才起身回乾清宫。然而跨过日精门,康熙看到离天黑还早,就转去箭亭。

小阿哥们在箭亭习武。康熙到时八阿哥正教十四阿哥射箭,十一阿哥坐在一旁观看,见康熙来了,慌忙站起来,起的太急,又险些摔倒。

康熙连忙扶着他,“别急。小十一的病好了?”

“好了。谢汗阿玛。”十一阿哥忙行礼道。

康熙摸摸他的脑袋,笑笑,“好了让你九哥教你弓箭。”

小孩猛地抬起头,他学射箭?汗阿玛没开玩笑吧。

九阿哥连忙走过来,“汗阿玛,十一弟身子骨弱,不能学。”

“身子弱更要多动动。”阿哥们有奶嬷嬷照顾,康熙很放心,查出东宫的奶嬷嬷没一个好的,康熙开始担心儿女们。但他那时是灵魂状态,告诉刘彻又怕他胡作非为,就一直忍着没说。

现在闲着没事,又见到儿子们,康熙就把他那套“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拎出来。发现十一阿哥好像不以为意,就命五阿哥和九阿哥盯着他。随后康熙亲自教十一阿哥射箭。

一炷香,十一阿哥胳膊酸软,康熙大为失望。九阿哥见他爹不高兴,担心他爹训他亲弟弟,连忙上前说,天色已晚,他明天教十一阿哥。

康熙瞧着太阳快落山了,儿子们该去用饭了,就回乾清宫。

而等他走远,九阿哥立刻说,“十一弟,明天好好跟我学,不准偷懒,不准装病,也不准告诉额娘。”

“我手好疼。”十一阿哥伸出手,瘪瘪嘴,可怜兮兮道,“都红了。”

八阿哥接道:“起水泡也得练。”

“为何?”十一阿哥搞不明白。

八阿哥:“因为是汗阿玛吩咐的。”

“汗阿玛知道我易生病啊。”十一阿哥道。

八阿哥点头,“汗阿玛这些日子越发古怪,你不听话,汗阿玛极有可能明天就把咱们上课时间改回来,取消休沐日。”

“啊?不会吧。”十一阿哥不信。

八阿哥:“我没骗你。”顿了顿,“你没发现这几日太子格外老实?大哥也很安分。以前在朝堂上,大哥和太子逮着机会就叨叨,今儿没吵吵,还率先敬太子酒,恭喜太子的时候,也没说些夹枪带棒的话。”说完看向九阿哥。

今日太子大婚,康熙赐宴文华殿北,小阿哥们也去了。九阿哥仔细回忆一下,“好像是。也没跟旁人瞎说。”说着,惊了一下,“八哥,汗阿玛下一个要收拾的不会是纳兰明珠吧?”

八阿哥摇摇头,“不知道。谁也说不准。”随即转向十一阿哥,“十一弟,老实说,还有没有力气?”

“还能撑一炷香。”没容他开口,十一阿哥忙说,“明天我的胳膊会酸的抬不起来。”

八阿哥:“没练过,刚练都这样。以后慢慢习惯就好了。”

十一阿哥苦着小脸,很想说他不想习惯,可他更不想寅时去尚书房,更想五天歇一次,“好的嘛。”

“那我教十一弟。”八阿哥把小十四用的弓箭给他。

康熙到寝宫,往椅子上一坐,就闭目养神。

“累就去床上。”刘彻道。

康熙摇摇头,就吩咐梁九功,把晚膳端到这边。

用过晚膳,天还没黑,按照以往康熙会出去走一圈。可他今天一天都没得闲,真不想动,歇一会儿,天色暗下来就去洗漱。

和昨天一样,拿出围棋同刘彻下棋,一直下到亥时,守夜的太监催康熙歇息。康熙眼睛酸涩,如果看书,他坐着都能睡着,就坐在床上和刘彻聊天。

刘彻听不见康熙心里话,康熙要开口说,开始声音很小,聊着聊着忘了外面有人,康熙声音不禁高一点,刘彻连忙提醒他,康熙又压低声音,以至于守夜的小太监总感觉里间有人说话,仔细听却什么也听不到。

小太监想到太子曾问过他,他汗阿玛晚上有没有自言自语,感觉太子知道点什么,决定明儿就告诉太子。

而康熙昨日丑时才睡,今儿有刘彻故意逗他,也只撑到子时三刻,和刘彻说着话就睡着了。

刘彻见他闭着眼,半张着嘴,心下感动,想扶他躺下,伸出手,叹一口气,飘到他身边,不禁说,“有你这份心,我魂飞魄散,烟消云散也无憾了。”话音落下,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刘彻醒来,感觉有什么东西压着他。揉揉眼睛,睁开眼看到康熙倒在他身上,刘彻下意识伸手,“让你躺下好好睡,偏不听,没见过你这么倔的。我哪天死了,也是被你给压死的。”说着,猛然睁大眼,看着自己的手,年轻有活力,再看看被他放倒躺好的康熙,刘彻不禁惊呼,“不会吧?真让他猜对了?”伸手想拿被褥,刘彻碰倒光滑的被面,顿时确定他俩换回来了。

换回来没人能看到康熙,康熙也不想整天穿着里衣,所以昨晚就没脱龙袍。此时刘彻穿着明黄色金龙纹朝袍,康熙也一样,脚上还都穿着黑色靴子。

刘彻推一下康熙,小声呼喊,“玄烨,醒醒。”

“天亮了?”康熙睁开眼,迷迷瞪瞪的问道。

刘彻:“天有没有亮了,我不知道,但你现在变成鬼了。”

“鬼?”康熙没明白,反应过来,霍然起身,看到刘彻身上的黑色衮服变成明黄色朝服。

大朝半月一次,就是初一十五康熙携众臣祭神的那两日。平日小朝,康熙很少穿明黄色朝服上朝。昨天穿明黄色,是因为太子大婚,为此刘彻还说他穿明黄色好看,不愧是帝王色,应该多穿穿。

现在换到刘彻身上,康熙心中复杂,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还真换过来了……”

“你别难过,等我当累了皇帝,咱俩再换回来。”刘彻扒着他的肩膀说。

康熙扭头看他,“还能换回来?昨天晚上你的身体都快变成透明的了。”

“试试呗。”刘彻道。

康熙:“多过些日子吧。免得换来换去,你我的灵魂都不稳,咱俩同时消失了。”

“我听你的。”话音落下,自鸣钟响四下。刘彻以为没听清,打开帷帐一看,还真是,“再睡会儿。”

康熙灵魂状态也疲惫,可能和他的身体太累有关,刘彻说完,康熙就闭上眼。

刘彻隐隐听到有人喊“皇上,皇上……”睁开眼就想骂人,碰到康熙的胳膊,意识到此地是乾清宫,不是他的未央宫,坐起来就命宫人进来伺候,蹑手蹑脚洗漱后就去上朝。

康熙醒来,发现艳阳高照,寝宫内只有他一个。下了床,伸个懒腰,出去就看到小阿哥们往尚书房去。康熙顿时知道,时间不早了。

到乾清宫正殿,康熙就看到太子和他的福晋到了。

刘彻把康熙早已准备好的礼物赏给便宜儿子和儿媳妇,打发他们去给太后请安,就在心里问,“怎么不多睡儿?”

“自然醒的。”康熙道,“太子妃要册封,石氏现在虽是太子的妻,还只是福晋,礼部把时间定在六月初七,你别忘了。”

刘彻点一下头,“不会的。现在命奴才收拾东西,去畅春园?”

“下午吧。”康熙道,“畅春园离这儿不甚远。那边什么都有,也有人打扫,带几件衣裳,再把奏章和你要用的书带过去就行了。”

刘彻想想:“酉时再收拾也来得及。”指着奏章,“过来教我批奏章。”

康熙也担心他乱写,老老实实过去,就看到是纳兰明珠的。

刘彻拿起朱笔,等着他开口,却见他愣住,“这本奏章有问题?”

“纳兰明珠比索额图还有钱。”康熙道,“听说墙上镶黄金,地上铺玉石。”

刘彻睁大眼,张嘴就想问,看到门口的影子,担心守在外面太监宫女能听到,慌忙咽回去,在心里问,“是这个纳兰明珠?”指着奏章上的署名。

康熙点点头,犹豫一下,道,“传言不可信。”

“那你说什么?”刘彻闹不明白了,

康熙:“也不可不信。”

刘彻噎住,“一句话,查还是不查。别磨磨唧唧,跟个女人似的。”

“纳兰明珠比索额图精明,不好查。”康熙道。

刘彻真想给他一脚,“滚蛋!”

第33章正常男人

康熙脸色微变,解释道:“朕说的都是实话,证据不足以判他死罪,而且——”

“你给我闭嘴!”刘彻拧着眉头打断他,“我不想因为外人和你吵架。”

康熙呼吸一窒,想到刘彻的身体都是他的,自己没必要怕他,就继续说,“像收拾索额图那样?不行。索额图被关起来的那天,纳兰明珠已有防备。”

“我直接抄他的家,他如何防备?”刘彻反问。

康熙:“师出无名。”

刘彻噎住,暗暗运气,安慰自己,好不容易换回来,气死不值得,“索额图为何可以?”

“你当时的理由是有人上奏索额图卖官鬻爵,结党营私。索额图跟保成素来亲厚,你动他,众臣潜意识认为证据确凿。”康熙道,“纳兰明珠一定会打听谁参的索额图。他都打听不到,就说明没有。

“以防你故技重施,明珠绝不会像索额图一样干脆的认罪。拿不出证据,明珠的党羽即便不敢为他求情,也会放出风声,朝廷以莫须有的罪名把他抓起来,借此向朝廷施压。

“纳兰明珠本人惧内,后宅干净,平日里乐善好施,为人谦和,不像索额图性情乖张,不依附他的大臣立刻排挤,所以百姓对纳兰明珠的印象很好。有人在背后撺掇一下的话,被纳兰明珠蒙蔽的百姓指不定会联名为纳兰明珠求情。”

刘彻不信,“就这些?”

“他还生了个好儿子。”说起纳兰明珠的儿子,康熙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多数百姓都不信歹竹出好笋,潜意识认为儿子优秀,当父亲的也不会差。”

刘彻来了兴趣,“他儿子是谁?”

“纳兰性德。英年早逝,最令人惋惜。”康熙说出这句就看刘彻,“包括朕。”

刘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霍去病,肯定道:“有才?”

“高中进士,还是二甲第七名。”康熙跟刘彻讲过,一甲只有三名,“身手不错,曾是一等侍卫,这点朕亲自试过。纳兰明珠的妻子还是爱新觉罗家的姑娘。

“纳兰明珠的儿子写的诗词在民间广为流传,甚至达到‘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的地步。其在士林中声望及高。早年郭琇弹劾纳兰明珠,也只有京城百姓相信纳兰明珠干过那些事。”

刘彻:“京城百姓相信不就行了?”

“不行。要文人深信不疑才行。”康熙道。

刘彻想翻白眼,“文人上马不能杀敌,下马不能治国,你一个皇帝,管他们作甚?”

康熙嘴巴动动,想解释朝廷在士林中的声誉不好,满族能出个纳兰性德,他挺高兴的,又担心刘彻不耐听,适得其反,“朕去明珠家看看?”

“你说什么?”刘彻愣了,没听清楚。

康熙:“郭琇弹劾纳兰明珠的时候,朕派人去查,和纳兰明珠往来的官员拒不认,盖因怕死的人不敢得罪明珠,不怕死的直接把罪名揽到自己身上。证据不足,朕也打击过他一次,这几年也没再重用他,可也没能削弱其在朝中势力。”

“那是你笨。”刘彻一见他瞪眼,连忙改口,“我说错了,是想的太多。即便把所有人都关起来,天下也不会乱。”

康熙拧着眉头,“别胡说。”

“朝中哪些官员是他的人?”刘彻问。

康熙摇摇头,“明面上的朕知道,暗地里的不清楚。”

“你也真够——”笨的。刘彻摇摇头,简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等内务府的事查清楚,我就收拾他。”

康熙:“如何收拾?”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刘彻道,“我先批阅奏章。”

康熙不放心,“千万别乱来。”

“知道,知道。”刘彻指着奏章,“该如何回?”

康熙仔细看看,就说给刘彻听。

刘彻已占了康熙的身体,而康熙为了他俩能换回去,险些把他自己弄死,刘彻真的很感动,也很感激他,以至于某些奏章在刘彻看来不用回,也没由着性子来——按照康熙说的批示。

奏章批完,也到晌午了。午膳后,刘彻睡一会儿,起来就看到宫人开始收拾行囊。

刘彻在正殿中醒醒困,就命梁九功去宣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