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些年没往这边来过了。”康熙道,“以前来的时候,这边还是空地。哪能想到没几年,全盖严实了。”

刘彻在心里问,“过去看看?”

“汗阿玛在看什么?”八阿哥和九阿哥不敢开口,哥俩就给十阿哥使眼色。十阿哥顺着他爹的视线看去,“什么都没有啊。”

康熙对刘彻说,“太热,你先找个地方歇会儿。”

这话刘彻爱听,开口道,“佟国维就住那儿。”指给几个儿子看,“回头去他家看看,好些年没去过,再不去都不知道舅舅家门朝哪儿了。”

“是该过去坐坐。”十阿哥顺着他的话说完,就看他八哥,真的吗?

八阿哥不常出宫,但听大阿哥胤禔讲过,佟家几房都在这附近,便冲十阿哥点一下头。十阿哥接着问,“午饭后去?”

“对!”刘彻走到侍卫先前说的茶馆门口停顿一下,就想往里去。康熙拦住,“这里只有点心,甜的很甜,咸的很咸,苏香的像喝油。”

前两句刘彻懂,最后这句不明白,“喝油?”

“越苏的东西越香,越苏越香的东西油就越多。”康熙道,“你进去吃一块,晚膳都不用吃了。”

刘彻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在心里说,“那算了。不对,茶馆里不该卖些清淡的吃食吗?”

“这里的茶是清茶。”说到茶,刘彻来这么久只喝过奶茶,“就是用茶叶冲泡一下,跟白开水似的。吃了甜腻苏香的东西,不喝都不行。”

刘彻看一眼茶馆,在心里感慨,“会做生意。”

“不会做生意,把店开在这边能赔个精光。”康熙道。

刘彻往四周看一下,在心里问,“京城最热闹的地方?”

“天桥最热闹。”康熙道,“什么胸口碎大石、踩高跷、爬杆、斗鸡,斗蛐蛐等等,你能想到,不能想到的,那边全有。”不等刘彻开口,又说,“那边也乱。”

刘彻很想瞪他,奈何身边跟着几个孩子,眼皮都不敢动一下,“废话真多。”顿了顿,“说点有用的,晌午吃什么。”

康熙刚才故意的,见他生气,也没顶回去,“问问几个孩子。”

一行人抵达飘香楼,刘彻就让几个儿子点菜。几个小孩哪敢,一个接一个说,阿玛吃什么,我们吃什么。

刘彻不是康熙,可不会跟他们客气,点一通自己爱吃的,就让店小二下去。

好在刘彻被康熙念叨的知道“荤素搭配”,而他点的又多,哪怕有些东西十一阿哥不能吃,能吃的也够他吃的了。

一个时辰后,父子几人从飘香楼出来,到茶馆里坐一会儿,刘彻喝一杯一千八百年后的清茶,信步到佟国维家门口,冲八阿哥伸出手,“令牌给我。”

八阿哥递过去,“阿玛要这个干什么?”

刘彻转手递给梁九功,梁九功前去敲门。

好一会儿,门才打开,门房满脸不耐,“谁?”

“是我。”梁九功亮出令牌,门房陡然睁大眼,看一下刘彻一行,就把两扇门全打开,“小的有眼无珠,不知贵人驾到,贵人里面请。”

刘彻抬脚进去。门房脸色骤变,“贵,贵人——”

八阿哥见状,开口问,“不方便?”

门房张了张口,对上刘彻的眼神,慌忙低下头,“方——方便。”

“他有点不对劲。”刘彻在心里说,“玄烨,你进去看看。”

八阿哥开口的时候,康熙看到门房眼中闪过一丝惧怕,听到刘彻的话,心随意动,飘到院中,前院很是安静,静的不同寻常。

康熙犹豫一下,到后院,依然很安静。康熙发现有个门通往隔壁,难不成人在隔壁?心里刚这样想,他就到隔壁后花园,整个人僵住,回过神,转身就跑。

砰!

“阿玛小心!”

八阿哥慌忙抓住刘彻。

刘彻稳住身体就想骂人,一看撞他的是康熙,深吸一口气,咬咬牙在心里说,“回去就决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42章怒火中烧

“对不起,朕一着急就给忘了。”康熙连忙说。

刘彻揉揉额角,这是第几次了?

“朕,朕也不想。”向来干什么都理直气壮的康熙很是心虚,“你先听朕说完,然后——”

刘彻打断他的话,“不怪你?你上次也是这样说的。”

“上次换成你,你不怕?”康熙问。

刘彻噎住,随即拨开另一条胳膊上的小手,同儿子们和随从解释道,“我有点累,刚才没走稳,被自己绊了一下,没事。”随即在心里问,“你上次吓得六神无主,是因为挖眼,这次是割耳朵?”

“差不多。”康熙道。

刘彻强压住心底的震惊,差不多?还是女人所为?

“是的。让小八他们留在这里,你过去一看便知。”康熙道。

刘彻看一眼康熙,见其眉宇间有些疲惫,甚至还有些失望,“冲你这样,我都得好好看看。”转向八阿哥开口说,“在这里等我一会儿。”紧接着在心里问康熙,“在哪儿看到的?”

康熙指着西边,“那边后院。”

刘彻冲门房招招手,“那边是谁的院子?”

门房脸色煞白,额头上瞬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刘彻见状,眉头一挑,悠悠道,“聋了?”

“启禀贵人,是,是奴才家三爷的。”门房说完,已站不稳。

别说刘彻,就连身体虚弱,不问世事,天真烂漫的十一阿哥也意识到隔壁有事,不由得看向刘彻,“汗阿玛?”

“别担心,我过去看看。”刘彻冲八阿哥努一下嘴,“照看好几个弟弟。”抬脚就往隔壁去,边走边问,三爷是谁。

康熙道:“隆科多。佟国维的三儿子,有才,也最混不吝。那边正在发生的事,他可能不知道。”

“今天休沐日,除了坐班的都在家,他家发生那么大的事,不知道才怪。”刘彻看他一眼,“又心软了?”

康熙摇摇头,“没有。但你也别再抄家了。朝中能称得上皇亲国戚的就索额图、纳兰明珠和佟国维,你把他们三家抄了,别说其他官吏,恐怕连保成都会感到害怕。”

刘彻很想哼一声,“还说没心软。”

“你的谥号是什么?”康熙反问。

孝武!

刘彻脚步一顿,以防随从看出什么,欲盖弥彰的往四周看看。

“怎么了?皇上。”梁九功本想留下来照看几个小主子,担心其他人不懂圣意,等一下错会了他主子的意思,继而惹怒他,累计所有人,就让几个一等侍卫留下来,他带着二等侍卫跟过来。

刘彻吸吸鼻子,“我好像闻到了血腥味,可是不可能啊。”潜意思这里是佟家,不是刑场,没人敢私设刑堂,“你们有没有闻到?”

梁九功下意识摇头,看到一个二等侍卫脸色骤变,不禁问,“你闻到了?”

刘彻扭头看去,该侍卫慌忙说,“没有。”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刘彻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在心里对康熙说,“此人是佟家人?”

康熙:“我不知道。”

“我又不会吃了你。”刘彻对侍卫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能跟刘彻出来的侍卫,官衔不低,且都是八旗子弟。而八旗子弟本就不多,有出息的就更少了。隆科多曾是一等侍卫,也曾是銮仪使,即便不想,也不得不跟今天随刘彻出来的这些侍卫打交道。

佟家的事,他们不是很了解,也知道一些。

侍卫见他主子的语气肯定,“奴才听说的,做不了准。”

“是吗?”刘彻打量他一番,如果只是听说,不可能在他说血腥味的时候脸都变了。老百姓或许会把流言当成真,能在宫里当差的这些人,什么阴私没见过,什么事没遇到过,可他都怕,刘彻顿时不生康熙的气了,“即便是流言我也想听听。”

侍卫吞吞吐吐道,“恐怕会污了主子的眼。”

眼?不是耳朵。刘彻更加好奇,边跟着康熙往隔壁走边催促道,“快说!”

“奴才听人说,隆科多近日纳了一名叫李四儿的妾。奴才不知该女子长得如何,只知道她本是隆科多岳父的妾。

“不知何时,两人看对眼,隆科多向他岳父讨要,他岳父不同意,用隆科多的话说他妻亦从中作梗,让他二人相思不得见。”

刘彻不禁问,“他岳父后来怎么就同意了?”

“拿到他岳父的把柄,他岳父受制于人,才不得不同意。”侍卫边回忆边说,“李四儿恨隆科多的妻,隆科多也烦她不识趣,甚至觉得他妻子歹毒,明知道自己喜欢李四儿,还故意从中阻拦。李四儿跟他妻子吵闹的时候,他不劝和,还帮着李四儿一起对付他妻子。

“有隆科多撑腰,一开始是吵,听说现在都动起手来了。有时候甚至让他妻子当着丫鬟小厮的面跪下,一跪就是一两个时辰。”

刘彻下意识看康熙。康熙摇头,“我不知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刘彻好奇地问。

另一个侍卫道:“隆科多当成笑话讲给我们听的。说的时候洋洋得意,还说他妻子就欠打。”

“这么厌恶,为何不休?”刘彻在心里问道。

康熙:“大概佟国维不同意。”

“为何?”刘彻在心里问。

康熙道:“隆科多的妻子是他表妹,两家关系太近,休了两家面上都不好看。隆科多为了一个从岳父手中夺来的妾而休妻,可以说是家丑。佟家可能会沦为笑柄。”

“现在这样就不是?”刘彻不解。

康熙:“不是你心血来潮要过来,就凭刚才门房那样,除了佟家人,还有这些跟隆科多熟稔的人,没人会知道。他们知道,若不是你问,也是在私底下说说,不敢到处传。”

佟国维乃康熙的亲舅舅,还有个闺女在后宫,家中子弟都有出息,确实没人敢轻易得罪他们。刘彻想明白其中关键,不禁说,“这些女子,狠起来真是比男人都狠。”

纳兰明珠家的事还热乎着,梁九功一听他这样讲,瞬间想到纳兰明珠家的两个女人,“主子,还去不去?”

“都到门口了,必须得去。”刘彻推开门,直奔后花园。走到跟前,众人脸色大变。侍卫们下意识别过脸,梁九功低下头,发现看得更清楚,连忙抬起头。

刘彻眉头紧锁,看着躺在地上,血肉模糊,断了一只手臂的女子,饶是上辈子活到七十岁,那时的刑罚也比此时残忍,依然感到心惊,“人都哪儿去了?”转向门房。

门房用袖筒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启禀皇上,应该在前厅。”

“这位是不是隆科多的妻?”刘彻肯定道。

门房点一下头,“是的。”

“以往被打成这样,也是扔在这里不管不问?”刘彻又问。

门房下意识说,“以前没这么严重。”

“是没这么严重。因为都像今天这样,不出三次人就死了。”刘彻道。

门房脸色微变,好似不同意。刘彻不禁问,“朕说错了?”

“启禀皇上,奴才知道一点。”一个侍卫忍着反胃道,“奴才听隆科多说过,把她打的遍体鳞伤,再请大夫医治,治好了再继续。”

此言一出,空气安静下来。

刘彻不敢置信,转向康熙,在心里问,“她是吕后不成?”

“侮辱吕后了。”康熙道,“吕后那么恨戚夫人,也是因为她被你祖宗折磨的整个人变得不正常。隆科多的妻子顶多阻拦一下隆科多纳李四儿,有隆科多撑腰,哪怕李四儿在他岳父府上的那些日子,也没人敢作践她。”

刘彻刚才也是随口一说,“这次为何没请大夫?”话音落下,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循声看去,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往这边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箱子的男人,像是大夫。看到刘彻等人,两人俱一愣。丫鬟模样的女子抬手就指,“你们是何人?”

“你们家三爷的朋友。”刘彻开口道,“隆科多呢?”

刘彻今日穿的和太子一样简朴,乍一看还不如侍卫穿的。刘彻虽然气质出众,但他身边的侍卫都是精挑细选的八旗子弟,而刘彻说话的时候又装作吊儿郎当的,丫鬟信以为真,“三爷在前厅,你们不去前厅,来这里作甚?”

“听到有人哭,就过来看看。”刘彻指着地上的人,“这人犯了什么错?”

丫鬟想也没想就说,“对主母不敬,还试图扇打主母。”不待刘彻开口,就冲前厅方向喊,“来人,把她扔到柴房。”

刘彻见过颠倒黑白的,没见过说谎还这般镇定的,“我怎么觉得不像呢。”

“我说是就是。”丫鬟道。

梁九功脸色骤变,下意识出列。刘彻低声呵斥,“退下。”指着大夫,“就在这儿给她医治。”

丫鬟没见过世面,在府里横惯了,自认为除了皇家人,就数佟家最尊贵,没把刘彻一行放在眼里。而大夫行走江湖多年,给穷人看过病,也曾跟着师傅去过亲王府邸,见多识广,哪怕刘彻此时站没站相,大夫也觉得他不简单,就打开药箱,点头称是。

丫鬟顿时满脸不快,“你是谁请来的?”对跑过来的丫鬟婆子道,“愣着干什么?把她抬去柴房。”

“我说就在这里医治。”刘彻板起脸,冷声道。

丫鬟鄙视地看一眼刘彻,转头说,“抬走!”

“我看谁敢!?”刘彻陡然拔高声音。

丫鬟抬手朝一个小丫鬟头上一巴掌,“快点!”

丫鬟婆子连忙抬人。大夫看了看伤患,又看看刘彻,裹足不前,“这位大人?”

康熙接道:“人命要紧。”

“你过去。”刘彻转向梁九功,“把隆科多给我找来!”

梁九功躬身道:“嗻!”

大夫浑身一震,回过头,这才注意到和刘彻高矮差不多的十来个年轻人都站在他身后,离他最近的也落后他半步,结合那声像捏着嗓子喊出来的“嗻”,啪嗒一声,药箱掉在地上,双膝跪地,“草民拜见——”

“住嘴!”刘彻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大夫慌忙抓起药箱,“是,是。”爬起来就跑,跑到一半,猛地停下,“草民是第一次来,来——”

刘彻摆摆手,没你的事。

大夫松了一口气,同手同脚往丫鬟婆子消失的方向跑。而他到柴房,隆科多搂着他的爱妾到后花园就喊,“谁找我?”

“我找你。”刘彻顺嘴接道。

隆科多拨开碍事的垂柳,“你谁呀?”就低头说,“四儿,小心点。”

“这个柳树太烦人啦。”

隆科多:“等一下爷就命人砍了。”随即说,“爷问你话,没听见?聋了啊。你谁啊?还要爷亲自过来请你。”

“你看我是谁。”刘彻捏着铁骨折扇的手指发白,面上笑吟吟说道。

第43章康熙震怒

隆科多不假思索道:“爷哪知道你是——皇,皇上?”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呵!你还知道朕是皇帝?”刘彻似笑非笑道,“朕还以为你眼中只有这个毒妇。”抬手直指李四儿。

隆科多下意识扭头,看到他心爱的女子,瞬间回过神,“皇上为何这样说?是不是有人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皇上不要相信那人,四儿最是善解人意,温柔贤惠。”

此言一出,四周陡然静下来。侍卫们反应过来,就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刘彻扭头找康熙,你耳朵没毛病吧?

康熙:“朕的耳朵好得很。”

那就说明我没听错?这下换成刘彻难以置信。

康熙见状,心中亦十分复杂,“他被李四儿下降头了。”

神志不清?刘彻看向康熙。

康熙瞬间明白他什么意思,朝中无人可用,也不能用神志不清的人。可隆科多是他表弟,抛开私德,其能力还是不错的。

“不舍得?”刘彻在心里问。

换作以往,康熙会劝两句,今天?被他们撞上虐待的是原配,而不是妾侍,还在刘彻面前称爷……康熙叹了一口气,“你看着办吧。”

“温柔贤惠?”刘彻开口问。

隆科多连连点头,“是的。四儿是奴才见过最美好的女子。”

刘彻简直想吐,“比你姐姐还要好?”

“是——不是。”隆科多想起他姐是谁,心中一凛,“奴才说的是现在。”

刘彻接道:“比你妹妹好?”

隆科多又想说是。话到嘴边,忽然想到妹妹在宫里,也是皇上的人,“奴才说的是,奴才家中那些女子。”

“比你额娘贤惠?”刘彻再问。

隆科多张张嘴,他额娘是皇帝的亲舅母,也是皇帝的岳母,他的四儿比只会唠唠叨叨的额娘善解人意,他也不能说实话。可是不讲,岂不是变相承认他的四儿不好,“皇上,四儿还年轻,无法跟额娘比。”

“等你的四儿像你额娘那么大岁数,比你额娘贤惠?”刘彻再问。

隆科多可不敢答,“几十年后的事,奴才不知。”

“朕看你比谁都清楚。”刘彻陡然拔高声音,拿起扇子指着他,“隆科多,好自为之!”转身就走。

隆科特心中一突,不明白皇帝为何突然发火,而他的聪慧让他想也没想就说,“皇上息怒,奴才该死。”

刘彻脚步一顿,“该死?你犯了什么错?”转过身,“隆科多,你今儿若能说出个一二,朕就当从未来过。”

隆科特哪知道,下意识看向皇帝身后的同僚。众侍卫是知道他们的主子,被佟家主母不像主母,妾侍不像妾侍,丫鬟彪悍跋扈,没有一点规矩给气着了。可这个节骨眼上,谁敢吭声?皆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

隆科多讷讷道,“求皇上明示。”

“哼!”刘彻冷笑一声,“明示?等着吧。”大手一挥,“走!”

隆科多连忙跟上去:“皇上——”

“三爷。”

康熙脚步一顿,回头想问,谁喊朕?隆科多停下来,道,“四儿,别担心,你先回屋,爷等一下就回来。”说完就去追皇帝。

康熙不禁叹了一口气,揉揉额角,追上去,佟国维迎面走来。

刘彻是认识佟国维的,看到他不由自主地停下。

佟国维躬身道,“奴才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望皇上恕罪。”

“不知者不罪。”刘彻道。

佟国维直起身,“谢皇上。”

“舅舅今年多大了?”刘彻冷不丁问道。

佟国维一时没反应过来。追上来的隆科多想也没想就说,“六十二岁。”

“已过耳顺之年。”刘彻悠悠道。

佟国维不解其意,便点头应道,“是的。”

“日子过得真快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刘彻颇为感慨道,“朕还记得朕刚登基的时候,舅舅好像就隆科多这么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