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理她,老爷没开口,就不能解禁。”李妍现在根本不在乎纪姨娘与宋姨娘,而是为将来而忧愁。

暂且她与徐澄确实同心同德,配合得十分默契,待将来…,或许一切都变了。有时候她甚至希望徐澄永远是个安乐侯,她安安心心做个侯夫人就很知足了,她可以和徐澄做一辈子的恩爱夫妻,无忧无虑,该有多好。

可是,这一切只不过是臆想罢了,徐澄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

五日后,所有的铺子都开起来了,茶馆子和戏台子也搭了起来,很是热闹。李妍只不过去了一回,后来就被徐澄劝住了,虽然暗地里安排了人保护,徐澄还是不放心。

眼见着到了二月初,徐澄又好几日没回来。这一日,徐菁吵着要回宝亲王府了,尽管宋姨娘与她亲近得很,也拦不住她,最后只好把李妍叫来。

李妍一进门,徐菁就急道:“大嫂,我在这里已经养了一个月,现在头已经不疼了,眼睛也差不多好了,今日如何是要回去的。”

李妍笑应,“小妹是不是怕宝亲王在府里被一些小妖精勾了去?”

徐菁脸红,“大嫂净说笑,就凭那些小丫头片子如何能拢住王爷的心,她们不过都是些下贱东西罢了。”

“小妹说得也是,那些上了不台面的妾与婢不足为惧。”李妍言罢便坐下了。

徐菁听这话倒没觉得有甚么不妥,只是在旁的宋姨娘脸红一片,李妍说妾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还把妾与婢放在一起说,这不是把她也一道羞辱了么,难怪李妍都不管乎她,看来是觉得她上不了台面不足为惧了。

李妍见徐菁一副急不可耐想回去的样子,笑眯眯地说:“瞧小妹这一脸的好气色,确实康复如初了,我也不强留你。明日是太夫人的七七,老爷早已说好要再行一次跪拜礼,小妹如何也要待明日行了跪拜礼才好。”

徐菁听了满心欢喜,“好,我明日再走,反正也不在乎多住一日了。”

李妍知道自己说甚么都没用,还是待明日徐澄自己想办法罢。

到了第二日早上,徐澄出来了,带着全府上下行跪拜礼,这一次是最隆重的,还请了和尚来唱经。从清早忙到临近午时,跪拜礼才结束,李妍又拜又跪,头都晕乎了。

徐菁身子才刚好,这一番折腾下来已是由两位丫头搀着,否则是要倒下了。

待徐菁缓过了劲,徐澄把她单独叫到一旁坐下。徐菁以为徐澄想在她走之前跟她说些体己话,没想到徐澄一开口便是,“小妹再也不必回宝亲王府了。”

徐菁杏眼圆睁,嘴巴半张,怔了好久才说:“大哥为何要如此说?”

徐澄闷了一会儿说:“你听大哥的没错,他不是真心待你的,他只是想留你在身边牵制徐家,而且…我已经打算将他抓起来。”

徐菁吓得一下跳了起来,“大哥在胡说甚么,我不要听!”

徐澄一下钳住她的手腕,“小妹,你要听大哥的话,将他忘掉,将来大哥会为你另谋良婿。”

徐菁又哭又喊,“我不要听,我为何要忘掉他,他对我很好,我不要离开他!你要敢抓他,我就…我就不认你这个兄长!”

徐菁拼命挣扎。

“他想谋反你知道么,我必须抓他!”徐澄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并不怕让她知道真相。

徐菁嚷道:“大哥,你还是当过宰相的,怎的这么糊涂,皇上都不重用你了,你还帮皇上做事?宝亲王只不过养几个亲信,怎么就成谋反了?”

徐澄一字一顿地说:“我不仅要抓宝亲王,还要抓皇上!”

徐菁停止了挣扎,惶恐地看着她的大哥,她一步步往后退,最后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含糊地说了一声,“我不信。”

此时门外小厮跑过来报,说宝亲王来了。

徐菁忽然站了起来,眼见着她要往外跑,一下被徐澄给拽住了,“小妹,你怎么执迷不悟?”

“他是来接我的,我要跟他回去!大哥,我求你了,你放我回去罢。”徐菁哀求道。

徐澄真正明白了那句话,女大不中留!尽管她是自己的妹妹,并不是女儿。

李妍和宋姨娘也被惊了过来,徐澄把徐菁交给她们,“你们把她带回茗香阁,把她看好了!宋姨娘,你好好劝劝她。”

宋姨娘根本不明白徐澄为何不要徐菁回去,这时李妍已经招呼一堆家丁把徐菁给硬扛到茗香阁了,让宋姨娘安抚徐菁。

徐菁伏在宋姨娘身上嚎啕大哭,宋姨娘只好陪着她一起哭,因为徐菁哭得压根不允许宋姨娘说一句话。

李妍只是坐在外间,反正徐菁也不听她的,她懒得进去劝。

她现在担心的是徐澄如何面对宝亲王,难道趁此要把宝亲王给抓起来?她料想得没错,宝亲王一进大门,徐澄便让人将他抓了起来,同时还派人将宝亲王府与宋府全都围了起来,围得密不透风。

另外,徐澄又让早已布好的十几万兵力攻城。因为平时守京城的只有几万兵力,而且许多把守的门将已经被收买通了,攻到护城河边不费吹灰之力。

而苏柏等几十人已经暗遣于皇宫,皇宫内听闻外面有人攻城,便混乱成一片,绝大部分的人只知道逃命,能想着皇上的人只有那么一小撮。大难临头,谁还管顾谁是皇上,保命要紧。

皇上近日来一直在忧心战事,因为太子在那边形势不太好。开始只是遭遇罔氏的三万兵马,太子很痛快地将对方打退了,可是没想到不知从哪儿又涌来近十万敌军,太子就有些撑不住了,皇上便调集各大军前去支援,圣旨已经发出。

而今日,皇上又接到太子密函,说那些支援大军还要过好几日才到,而罔氏似乎加派了更多的兵马,李祥瑞的先遣部队帮着挡住了一部分敌军,但后援大军仍未跟进。

他已经撑不住了。

皇上焦头烂额,正在想着要不要派徐澄带着京城几万守军去支援,若动用全京城的好马,完全可以组织一支轻骑队的,不需三日就能赶到太子那儿。

寻思到这些,他忽然警觉起来,莫非韦济谎报罔氏军情?还是韦济自己没探清楚?

这与徐澄是否有关系?

正在他犹疑不定时,他已经听到外面嘈杂混乱的打杀之声,苏柏等几十人已经与宫内的禁卫军打杀成一片了。

宫内明明有上千禁卫军,却只有几十人为皇上效力,其他人听说外面有人攻城,已经藏的藏,逃的逃。

紧接着,成千上百的士卒围住了他的寝宫。这些士卒不是他的,是徐澄的。

皇上愣愣地站在寝宫中央,就那么看着苏柏等人杀他的禁卫军。他在心里一遍一遍问自己,为何轻信徐澄不会有所图谋,为何个个探子来报都说徐澄最多只有两万兵马,还说老国公手下的将领无人与徐澄暗自联络,那些门生了都没有异动,他怎么就用了这么些没用的东西,还称为锦衣卫?

他被骗了?被所有人骗了?

为何他没有早点杀掉徐澄?

他作为大邺朝的皇上为何这么蠢!

苏柏浑身是血地过来了,长剑直抵皇上的脖子。

皇上不想让自己落于徐澄的手中,这样只会让在远方打仗的太子分心。只有自己干脆死了,太子才不会想着来救他。太子起征前,他跟太子说了的一句话,那就是:打不赢就逃,来日方长!

他将自己的脖子往苏柏的剑上一抹,瞬间倒下,血染了一地。

第59章 不能手软

京城已经被徐澄完全控制住了,这是他蓄积了多年的力量,再努力了三个月的结果。

徐澄让人把这个消息快速散布出去,太子得知他父皇的噩耗,当场崩溃。他与罔氏打了这么久的乱战,双方伤亡惨重,再经这次重击,他的战斗力瞬间化为零。

太子知道大势已去,李祥瑞现在指不定正虎视眈眈盯着他,要把他给抓起来杀了呢。他带着一小股部队寻小路逃跑,没想到李祥瑞早就埋伏了兵马在那儿等着他。

他被活生生逮住了,而李祥瑞已经带着大军将罔氏残余一网打尽。

捷报传来,徐澄坐在至辉堂发呆。此时他是既喜又悲,从来不流泪的大男人,此刻却双眼湿润。

想当年,他是那么忠于皇上,愿意为他赴汤蹈火,一心一意为大邺朝百姓图谋,希望大邺朝生生世世永不换代,杀奸臣、平叛逆,他从来都不手软,只要一切利于大邺朝的事,他都愿意去做。

可是这几年来,他竟然不知不觉走上了这样一条路,他做了被万人指骂的奸臣,凡是搞政变推翻主皇的臣子都会被骂成奸臣。

倘若他的父亲和徐家的列祖列宗看到今日他得到了天下,是会赞扬他,还是会骂他,骂他不守臣道,坏了君臣纲纪?还是骂他辱没了祖先?

徐家往上数多少代可都没有出过奸臣,而他直接弑了君。他的父亲虽然为后代担忧,可也没让他夺天下啊。

眼睛湿润片刻,他又恢复了原状。他徐澄才不是一个懦弱的人,敢做就敢当!

但他并不急于搬入皇宫,更不急着登基,而是派兵守住皇宫,将皇宫里的那些嫔妃全送到庙里当了尼姑,还派人暗守着。至于皇族的子嗣,公主郡主们都发配到北疆天寒天冻僵之地,永生不得回京。

而那些王爷、皇子等等,他暂且把他们关了起来,到底该如何处置,他心里有了想法,但做不出来,他想征求一下李妍的意见。

他来到锦绣院,李妍愁眉苦脸地说:“老爷,铺子才刚开张,生意本来还不错,你这一政变,百姓全躲着不敢出来,生意做不成了。”

徐澄忍俊不禁,“你真是小家子气,还惦记着生意。”

“我倒不是觉得开铺子赔了钱,本来就是陪着你做戏的,只是见百姓们都不敢出门了,我心里不是滋味,大概前日攻城时,一路打杀,百姓们受到了惊吓。若是老爷能给百姓们一个太平盛世就好了,他们只想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吃了上顿还想吃下顿。”

徐澄静静望着李妍,良久他才默默地点了一个头,一般女子这个时候肯定会着急何时入皇宫,何时册封皇后,而李妍却在忧愁铺子和百姓。有这样的女子陪伴自己一生,他相信自己不会当昏君的。

因为,李妍会时刻给他敲警钟。

李妍见他愣愣的,便问:“老爷想怎么处理那些铺子?要是我能一直打理就好了,至少每日有些事做。”

徐澄浅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闲着。待你爹回了朝,各大军调遣到了该守的地方,一切太平了后,就该出新政了。西北打了那么久的大战,其他地方一直在供给钱粮,百姓们已经是怨声鼎沸了。你虽然不是朝臣,治理一个国家或许不该听信女人之言,但我还是想听一听你的想法,采纳不采纳就是我自己的事了,反正以后有你忙活的。”

李妍听了心里一阵汹涌澎湃,都说女人不能干政,但徐澄说想听她的想法,至少是看重她的。

徐澄又道:“至于这些铺子,到时候就赏给这次立大功的人,你的父兄们,还有苏柏和陈豪、朱炎等人。另外,还有一个人立了大功,我让他来见见你,他却不肯来。”

“谁啊?”李妍好奇,“你让他来见我作甚?”

“他是你小时候的伙伴,你不会把他也给忘了罢?”徐澄两眼直觑着她,“真的假的?上回不是还让你给他写过信么?”

李妍思索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那个…蒋…蒋子恒?没甚么好见的,见了也没话说。”

她跟蒋子恒完全不认识好吧,她真的不想见蒋子恒,到时候他说起一堆小时候的事,她只能当哑巴了,李念云的童年在她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了,倒是对李祥瑞那个爹有着零星的记忆,但也是十分模糊。

徐澄见她是真的不想蒋子恒,感慨道:“他是这次攻城的统领,要不是有他鼎力相助,这次不会这么顺利,当时简直如快刀斩乱麻,半日的功夫就攻了城、夺了宫。这些日子以来他在妖山训练兵卒,再日夜琢磨京城与外围的地图,要不是因为你,他或许不会这么全心全意。”

李妍窘道:“怎么可能是为我,大男人谋前程自当尽心尽力了,你封他一个大将军不就好了?”

徐澄点头,“也好,我听你的。”

他这一句“我听你的”倒让李妍不好意思起来,说:“老爷可不要听我的,封不封大将军由你自己决定。”

“我不仅要封他为大将军,还要亲自为他指婚。自上回你给他写了信后,他就答应过我,事后听我安排,由我为他指婚。你觉得有谁比较适合他?”

“这个…”李妍犯难,“我哪知道他喜欢甚么样的女子?”

徐澄调侃道:“他喜欢你这样的女子。”

李妍娇嗔,“老爷不许拿我说笑!”

她寻思了一下,“不知绮儿是否能入得他的眼,绮儿乖巧懂事,行止伶俐,她会当一个贤惠能干之妻的,就怕蒋子恒嫌她是一个丫头。咱消了绮儿的奴籍,让她当平民,到时候再带绮儿到蒋子恒面前见一见,如何?”

徐澄十分笃定地说:“他肯定乐意。”

“你如何知晓?”

徐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用玩笑的口吻说:“他娶不着你,能娶到你手里的大丫鬟,对他来说也是福气。”

李妍瞪他一眼,笑着揶揄道:“老爷又来了,是不是打翻了醋坛子?”

徐澄低头笑了一阵,然后又抬起头来,忽然神情严肃了,“夫人,我来此有一件十分重要之事,还望夫人帮我定夺。”

李妍立马回绝,“别,既然是十分重要的事,还是你自己定夺为好,我真的不太懂朝政上的事,你问我也是白搭。”

“此事我真的很想听听夫人的意思,就是如何处置前朝王爷,特别是宝亲王,还有一些前朝皇子和正在押解路上的前朝太子,这些都是十分棘手的人。”

徐澄的目光十分认真,李妍难以回避,便用心思虑起来。按理说,只能将这些人斩草除根了,以绝后患。徐澄之所以来问她,肯定是心有不忍,特别是宝亲王,徐澄担心徐菁会恨他一辈子。

李妍纠结了一会儿,道:“要么杀要么圈禁,流放倒也行,就怕会留下后患。”

徐澄眉头一耸,“如何圈禁,就像对纪姨娘那样禁足么?”

“差不多。建高墙,将他们全都分开,常年累月独关在一个小院子里,听不到外面的声音,看不到外面的景象,自此与世隔绝。”

“那这还不如杀了,又何必让他们遭这个罪?”

李妍凝眸望了徐澄一眼,叹道:“对他们来说是遭罪,对你来说,似乎能顾忌一点百姓言论。你直接全部杀掉,无论是百姓还是有异心之人都会宣扬你很残暴,肯定不是一个好皇帝。而圈禁他们,或许百姓们能较容易接受一些,虽然对你来说,圈禁比杀更残忍。而且…或许他们自己也情愿被圈禁,好死不如赖活着。”

徐澄沉默不语。

李妍又道:“瞧,你来问我,只会给你徒增烦恼。你若不想让他们受煎熬,也不想让自己每日会因他们而心生烦闷,那还不如杀了图个自在。”

两人正说着话呢,徐菁和宋姨娘不顾外面的人阻拦,一起哭喊着乱推乱打往里面闯。守院门的人见她们是徐澄亲近的人,也不敢对她们凶,但也绝不会心软让她们进来,只能死死拦住。

徐澄和李妍听到外面一阵吵闹,便让人将徐菁和宋姨娘放进来了。

她们俩一进来便扑通跪下。

徐澄对宋姨娘厉色道:“我让你看好菁儿,你怎么也跟着胡闹起来?上次我去茗香阁对你说的那些话,你都忘了个干净?”

宋姨娘泪眼婆娑,“老爷,虽然妾身居于深宅,但也知道天下已经是老爷的了,宋家老少也都被老爷给关了起来,妾身并不想为宋家父子求情,妾身只是可怜自己的娘,她一生为妾,被我爹和嫡母欺压,在府里还不如一个得脸的奴婢。老爷能不能看在妾身的份上,不不,求老爷看在驰儿和骄儿的份上,把妾身的亲娘放出来,让她跟妾身一块过日子,好不好?”

宋姨娘拼命地磕头,徐澄也不免伤怀,“好了好了,此乃小事,我会成全你的。”

宋姨娘感激地泪如雨下,“谢老爷,谢老爷…”

徐菁却并不像宋姨娘刚才那般痛哭,她只是红着眼眶,咬着唇,仰头看着徐澄,“大哥,你要杀我的夫君,对么?”

徐澄无言以对。

“大哥想让自己的小妹当寡妇?”

徐澄直视着她,“他对你并不真心,否则你在府里养病这么久,他为何不来看你?天下好男人多的是,爱慕你的人也绝不在少数,你以后会有好夫君的。”

徐菁摇头,坚决地说:“不,我只要宝亲王,哪怕他对我是虚情假意,我也认了。我这一生,只会以宝亲王为夫,再也不可能有第二位夫君了。你若要杀掉他,那就先杀了我!”

徐澄用拳捶桌,“小妹,你不得威胁大哥!”

徐菁梗着个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李妍见这对兄妹剑拔弩张了起来,忙道:“老爷,你先别动怒。”

李妍过去将徐菁扶了起来,让她坐下,“小妹,倘若真的把宝亲王放出来,他也不可能与你一起过安稳的日子,他要是挟持你为人质可怎么办?”

徐菁听了这些忽然泪雨滂沱,“大嫂,我愿意做他的人质,愿意让他逃走去别处过自己的小日子,去娶别的女人。只要他好好的,我就…就足矣。”

李妍急道:“他姓邺,邺朝都灭亡了,他怎么可能安心过小日子,又怎么可能会好好的?他只会图谋东山再起,将来必定祸乱天下。”

徐菁恨恨地看着李妍,“大嫂说来说去,还是要杀他?”

李妍语结,杀不杀也不是她能做主的。

徐澄绷着一张脸,冷道:“小妹别再说了,我不杀他,会将他圈禁起来,以后你若想他,可以进去看他。但这对他来说是个折磨,对你来说更是个折磨,你如此想不开,大哥就成全你!”

徐澄说完就拂袖走了。

徐菁仍不满意,追了出来,“大哥,你别圈禁他,这样他会寻死的,他心气儿高,哪里遭得了这个罪?大哥!大哥!”

她被守院门的人给拦住了,徐澄已经早远,就当没听到这些。

李妍和宋姨娘跑了出来,只见徐菁绝望地瘫倒在地,她嘴里还喃喃地说道:“圈禁,这般生不如死的日子,他如何能过得了?大哥,你为何如此心狠?”

李妍心里真有些为她感觉悲哀,“小妹,不是你大哥心狠,他这是在保护你,他怕宝亲王会伤害你!难道你眼里就只有宝亲王一人,连你自己都没有了么?既然他心里没有你,你就应该为自己而活。”

徐菁却冷笑地看着李妍,“原来大嫂一直在为自己而活?”

李妍眉心稍动,“我跟你的情况不一样。”

“因为大哥心里有你,而宝亲王心里没有我么?”徐菁苦笑着问。

李妍无奈地做了个深呼吸,她觉得徐菁注定这一辈子好不起来了,宝亲王就是她的毒药。她吩咐左右,“把小姐带到怡芳阁,那里早已打扫好了。宋姨娘,你也回去罢。”

宋姨娘刚才已经如愿了,所以她乖乖地走了。

徐菁则是被几个人给抬走的。

接下来几日,徐澄冥思苦想,想要立一个吉利且长久的国号,待李祥瑞大军到来,他就必须入住皇宫了。皇位虚待,天下就不安定。

只是没想到李祥瑞的大军还未到,就先给徐澄传来了一份密函,前朝太子一路上呕吐不止还拉肚子,看守他的人不忍其臭,把囚车打开,跟着他去远处方便。因为守军严阵以待,他逃不了,便一下跳了不远处的悬崖!

因为悬崖下是深山密林,实在难以寻找,而且还常有野兽出没,二十几万大军搜了整整三日未果,也不知前朝太子到底是死了连尸首都找不到,还是被野兽叼走或吃掉了。

徐澄回函,让李将军带大军速回,别再做停留。

府里的人知道老爷就要当皇帝了,他们也都能跟着去皇宫伺候了,个个兴奋不已。而在秋水阁的纪姨娘当然也知道此事,绮儿等人眉开眼笑的,她却心如死灰。

她是悔得肠子都要青了,要是早前知道徐澄会当皇帝,她干嘛和那个姓邺的皇上苟合?以前与徐澄同床共枕时,她干嘛要喝避子药,否则她早生了孩子。

都是姓邺的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