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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漏迢迢,

梦里寒花隔玉箫。

几竿修竹三更雨,

叶叶萧萧。

分付秋潮,

莫误双鱼到谢桥。

康熙仔细品读一番道,对纳兰成德道,“果然好,不枉了你的才名。”

纳兰成德躬身谢陛下夸奖。

康熙再看看身旁一直没有做声的韦小宝问道,“韦都统,今日这事是你兴起来的,你怎么不吭声了,说说看,觉得这两首词如何?”

韦小宝大半没听明白,只抓住了几个自己能听清的字眼,问道,“陛下,玉漏是什么?为什么要说梦里寒花隔玉箫?”

康熙嗤笑,“常宁,你解释给他听。从头到尾都解释一遍,估计韦都统没听懂几句。”

恭亲王常宁含笑领命,知道康熙是逗这小臣子玩的,旁人不愿轻易得罪韦小宝,怕惹恼他会有麻烦,恭亲王可不怕,因此加意凑趣,将纳兰的两首词讲解得直白明了,五岁小孩子也能听懂。

旁人听他将‘月如水’解释成月亮光照在你的身上,好像洗澡时被当头浇了一盆水,全身沾湿,保证没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又将‘几杆修竹’解释成院子里种了三根竹子,无不忍俊不禁,碍着韦都统的颜面苦苦忍着不笑。

最后还是康熙忍不住了,哈哈大笑,挥手阻住恭亲王,“行了,常宁你给朕适可而止,韦都统是武官,果然学问不太好,但你也用不着这样揶揄他。”

韦小宝嘘一口气,恭亲王这样的讲解其实正适合他,要是顾及他的颜面,讲得再婉转些他恐怕反而要听不懂了,听明白之后就觉得这两首诗优美生动,触人心弦,由衷赞叹,“写得太好了!真美!”

几人都以为他要些羞恼,没想到是这个反应,不由都有些惊讶,均想这要不是脸皮足够厚那就是肚量涵养真的到家了。

裕亲王福全看着韦小宝年纪确实是挺小,十五六岁样子,身量都还未长成,穿着一身小号大官服色站在那里一本正经的夸赞纳兰诗词做得好,样子分外古怪,就还想逗逗他。

便接着道,“原来今日之聚是韦都统出的主意,那韦都统就不可太谦让了,只说个‘好’字不行,还当拿些高见出来才行?”

众人一听,都抿嘴乐,心想他连听都听不懂,刚又被恭亲王七拐八绕的瞎解一通,这会儿能说出什么高见?

康熙便欲阻止,韦小宝毕竟是臣子,开玩笑逗个乐是可以,但不可当众嘲弄他,“都说韦都统是武将,于文墨一道不大精通,二哥你怎么还揪着不放了。”

裕亲王笑笑,心知康熙对这个小臣子很回护,便不再多说,

韦小宝却道,“高见不敢说,但我也是有些想法的,只是说出来你们不一定赞成。”

恭亲王常宁一听大乐,赶在康熙开口阻挠前抢着道,“你说说嘛,说不定我们也赞同呢。”

“诗歌是人内心情感的一种表达,只要它能震撼人心,使人动容就是好的作品,咱们的诗都很精美优雅,听着很好听,但有时候表达得热烈直接一些应该也不错。”

常宁不太明白,“要怎么热烈直接法儿,你举个例子来我听听。”

韦小宝有点为难,“这怎么举。我一时也做不出一整篇。”

常宁认为他在信口瞎说,不肯轻易放过,“那你讲几句也可以,比如离别时,形容离别愁苦,你该怎么说?”

韦小宝想一下,“我可以说

带走你美妙的一切吧,

带走你的痛苦和你的欢喜,

无情地跟我远远分离。

我们再不相见!”

常宁一愣,没想到他有问必答,接着再问,“那遗憾感伤之时呢?”

韦小宝琢磨,遗憾感伤?那就是希望落空了!可以这样说:

“希望匆匆流进了大海。

好像明亮的太阳已经落山,

照亮我前进之路的志向也已经像烟雾一样消失。”

常宁和他二哥福全对望一下,有些傻,心道这是什么呀,怎么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福全接着问,“你如何咏山川景物?”

韦小宝再努力想想道,

“我听到银子般的山泉哗哗地歌唱,

树木、蔷薇也挺起花苞准备开放。”

“志向抱负呢?”

这个有点麻烦,韦小宝多想了一会才想出一小段,

“有个年轻人跳进了世途,

鼓起什么都不怕的翅膀,

无忧,无虑,毫不拘束,

只陶醉在自己的梦想里。

他全力飞翔,大展那个…一副图画。”

康熙顺口给他接上,“大展宏图!”

韦小宝忙点头,“对,是大展宏图,多谢陛下,我总记不住,”然后摆手道,“请诸位别问了,我想不出来了。”

常宁一耷拉肩挑眉瞪眼的转向另外几人问道,“他这也算是诗?”众人面面相觑,心道当然不算,但是听来也蛮有味道。

康熙微微摇头,“亏你想得出!”

“是臣去罗刹国时听他们这样做诗歌,所以记住一些。”

原来这样,几人都在心里想,难怪呢,这罗刹国人做诗倒也满有意思的,亏他能听懂记得。

由此想起此人年纪小小便曾只身远赴罗刹国,还与那边的一个什么摄政女王有些交情,最后带了罗刹使者回来。不由都收起了几分对他的轻视之心。暗道这人文不成武不就,十几岁就混到如此高位自然也有他的道理。

康熙空暇不多,再说一会儿就打发众人走了,“今日不错,纳兰成德和李钦两个的诗才都很出色,二哥也能对

上两句,只常宁差些,不可偷懒,回去后还要多用些功。”

恭亲王常宁扁嘴看眼韦小宝,那意思是还有比我更差的呢,皇兄你怎么单把我拎出来说。

康熙知道他的意思,轻斥道,“没出息,韦都统本来就不通文墨,一点不会作诗,你可是从小学起的,乱比什么!”

常宁一缩脖,不敢多说,“皇上教训的是,弟弟记住了。”又斜眼看韦小宝一笑,“臣弟觉着,韦都统的诗才其实挺好,很有灵气,现在开始好好用功,假以时日只怕也能和容若一样,学成一代才子。”

康熙不理他的玩笑话,“今日就到这里,你们都跪安吧,韦都统留一下。”

众人施礼退下。

康熙见韦小宝神情有些索然,不似往日精神,等那几人退下去后就温言问道,“小桂子,朕当着他们的面说你不会做诗你不开心了?这有什么,你是没学过嘛,也别不懂装懂,不过你自创的那几句很不错啊,没见常宁他们几个听得眼睛都直了。”

“没有,我不会因为这些小事不高兴。”韦小宝只是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有些感触。

他其实曾经也能算做是一个诗人。

他在文学方面偏重欣赏,对写作虽然也很喜欢,但并不是最擅长,起码不能和他指挥军队的能力相媲美。

但也有人把他赞誉为诗人,而且是一位伟大的诗人!

他的心绪随着回忆又远远的飞回到了那片战火纷飞的地方。

那是在艰苦卓绝的瓦格拉姆战役之后,在那之前他率领的法军五战五捷,占领了维也纳,可是在随后的阿斯珀恩-埃斯灵会战中遭遇大败,他忠实的朋友拉纳元帅阵亡,在生死一线的时刻,他凭着自己那钢铁般的意志最终转败为胜,在瓦格拉姆战役中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那是他事业的巅峰,从此法兰西第一帝国达到全盛,欧罗巴大陆大部分的土地都臣服在他的脚下,他成为欧洲不可一世的霸主!

成为与凯撒大帝、亚历山大大帝齐名的拿破仑大帝!

辉煌灿烂的往事现在想起来依然激荡人心!

他抬起眼对着面前面目清俊的东方青年微笑。眼前这个年轻人也是皇帝,也拥有疆域辽阔的土地,几乎和他那时一样尊贵,但这个从祖辈那里继承了皇位的年轻人一定不能明白他那时候志得意满,俯瞰一切的心情。

有人在那次大战之后称他为一个伟大的诗人,那个人是谁他已经完全记不清楚了,但是那些话他还记得,也许是恭维,但是很多人认为说得很形象。

他以自己的军队和炮火为华丽的辞藻,他以无与伦比的军事才能和坚强的意志为语法和修饰,以一次又一次奇迹般的胜利为流畅优美的语句,最终创作出了一首首横亘在历史长河中的绚丽诗篇!

那些诗篇是如此的绚烂夺目,恒久辉煌,将会被世世代代的人们所憧憬瞻仰!

“你怎么了小桂子?笑得这么奇怪?”康熙有些担心,抬手在韦小宝眼前晃晃。

“陛下,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韦小宝对着他微笑,“我觉得自己做的诗还不错。”

康熙失笑,“就那几句大白话?你就自己往脸上贴金吧。”转身就走,扔下一句话,“陪朕去批折子,等下朕还有事问你。”

韦小宝跟上,估计康熙是想问他自请出战甘肃的事情,暗暗摇头,这里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对了,是好汉不提当年勇!这话现在用在他身上正合适,他还是老实先当他的小弄臣吧。来日方长,慢慢再努力。

……

拿破仑语录:人生的光荣,不在于永不言败,而在于能够屡扑屡起!

24、关怀和商量

时候还早,康熙直接将韦小宝带去南书房。

南书房中早有索额图,明珠,图海等几位大臣候着,康熙一到就将一摞折子呈上来请陛下批示,全是才送到京城的各地军情。

康熙对韦小宝道,“你不是马上也要出征吗,一起听听吧。”

韦小宝知道这是康熙照顾自己,估计是觉得刚才品论诗文的时候和旁人一起看他笑话有些过意不去,此时特地安抚一下,也算康熙有心了。

依言站在一旁静听。

各地的战况依然吃紧,不过湖南湖北两地已经有逐渐稳住的趋势,吴三桂军被朝廷人马阻拦,虽然没有被打退,但也停下了北上之势。只韦小宝要去的甘肃宁夏一带,朝廷军还是在节节败退,形势凶险。

康熙在大臣面前十分沉稳,不管战报上说什么都能不动声色,酌情下旨批复。

等将一厚摞折子批完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康熙伸伸腰,“今儿就到这,你们也辛苦了,这就跪安吧,都回去歇歇。”

韦小宝今日入宫从进了静观斋就一直站着,换到南书房里还是站,站到这会儿,腿都直了,看图海,索额图,明珠几人躬身退出就也想跟着走,“陛下,这么晚臣也…”

康熙打断他,“朕今日要去陪着太后一起用晚膳,你先去朕寝殿里等着吧。”

“臣想回家了。”

“想回家?为何啊?”康熙一愣,胆敢这样直接反驳他的‘金口玉言’,难道是忽然想起什么十万火急之事?

韦小宝挪挪脚,姿势僵硬的走两步给康熙看,“臣站了大半天,都快不会走路了,也想回去歇歇。”

康熙一想,韦小宝在自己身后站了三个多时辰,确实也该腿疼了,只不过也就是他敢说出来,若换了旁人,就是站断了腿也得忍着。

在韦小宝小腿上轻踢一脚,“没本事!多站会儿就要叫。你怎么还娇气起来。朕还有事要问你呢,哪有朕还没发话你就先嚷着要走的道理,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你老实给朕等着!”

话是这么说,还是叫过刘进忠吩咐道,“你送韦都统先回去朕宫中,伺候着用了饭再好生歇歇。”

刘进忠躬身应了,康熙看时候已经不早,匆匆带人往慈宁宫而去。

太后已经在等他,见康熙去了就欣慰道,“哀家刚想派人去看看,皇上今儿是不是又整日都在和大臣们议政忙得吃饭都顾不上了。”

康熙侍母甚孝,政务再繁忙也要经常抽出时间来陪太后用饭说话,见礼坐下之后就道,“母后放心,朕会自己当心身体。”

“哀家就是最近看皇上你太操劳,每日里没黑没白的不是批折子就是议事,动不动就整夜不睡,总这样身体哪里能吃得消,你也该让臣子们多分担一些。”

“朕知道,也就是三藩刚反的时候朕忙一些,打到现在朕心里也已经有了数,用不着再动不动就熬夜和大臣们商议应对之策。朕今日午后还召了二哥,常宁,明珠家和李学士家的公子,还有小桂子进宫来一起说话消遣了半日。纳兰性德做了两首词,当真不错。”

“哦,那可好,”太后听着高兴,“皇上平时也是该多和这些年轻人一处待待,。”又有些疑惑,“我看韦都统的说话做派不像个读书人家出身,他学问也很好?”

康熙噗哧一笑,“好什么,小桂子大字也识不得几个。纳兰的词,朕都得让常宁再给他从头到尾解释一遍才行,只是小桂子聪明古怪,有他在热闹。”

太后看他笑得欢畅,心里一动,“皇上倒是真喜欢韦都统。”

康熙笑而不答,心想自然是喜欢,小桂子很能别出心裁,有意思得很呢。

……

韦小宝随着刘进忠先回了康熙的寝殿,刘总管对他加意奉承,好吃好喝,再香汤沐浴,最后还指派了个小太监给他锤腿揉肩,康熙回来时他已经浑身舒爽的躺在偏殿里一处十分柔软的床上快要睡着了。

睡眼惺忪的被小太监摇醒,“韦大人,皇上让您过去。”

“哦。”

皇上比他精神许多,也已经宽衣洗漱好了,正靠在床头翻一卷书,见韦小宝过去就把书往旁边一放,招手道,“小桂子,过来。”

韦小宝依言过去,熟门熟路的就想自己脱了靴子外衣也躺上床,却见康熙靠在床边没有一点要给自己让让地方的意思。

疑惑,“陛下?”

康熙一沉脸,“小桂子,你胆子不小,也不和朕说一声就自作主张让明珠把你安排去了甘肃,你不知道那里局势正乱!?”

原来是觉得这事他擅自做主了,韦小宝正色道,“臣不怕,臣本来就是为了要替陛下平定叛乱去的。”

康熙板着的脸上神情松动几分,“你口气不小!这可不是逞强吹牛的时候。”

韦小宝继续严肃,“臣没有想逞强吹牛,请陛下相信我。”

康熙看他一会儿,见他确实是十分认真,叹口气,“小桂子,朕知道你忠心,但这非同儿戏。”往床里面让了让,“你上来吧。”说着顺手递给他一个小瓷瓶。

韦小宝躺上床去,看看手里的瓶子,“陛下,这是什么?”

“润滑的膏药。”

“咦?”

康熙白他一眼,“咦什么!你个到处滥竽充数的家伙,厚脸皮来朕这儿混了好几晚却连该用的东西都不备着。朕也不指望你了,这是朕前两日和御医要的,宫中的东西应该也比你自己准备的好。”

说到滥竽充数,又想起韦小宝今天做的‘诗’,脸露笑容,“也不应说你是‘滥竽充数’,其实你也能吹竽,就是吹得十分与众不同,独树一帜,呵呵,也蛮有意思的。”

‘滥竽充数’的意思,韦小宝能明白,那是说有人以次充好,但是这典故他是无从知道的,摸摸脑袋反问,“吹竽?陛下搞错了,臣不会吹。”

康熙好笑,懒得和他再多解释,接着方才的话道,“要不你换处地方,先别去甘肃了,朕给你个押运粮饷的差事去湖南吧。”

韦小宝心里有一丝感动滑过,战争几乎可以说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上战场的次数多到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每次临行前身边的人都会恭祝他凯旋,但几乎没有人会说这太危险,你别去。

战争胜利所能带来的巨大利益对所有人来说都太过诱惑,以至于连他的亲人也绝说不出口不让他上战场的话。

这是第一次有人真心诚意的对他本人表示关心并且想要采取实际措施保护他的安全。

只是…看看手里的瓷瓶,实在是有些为难…

韦小宝摸着手中的瓷瓶,和康熙商量,“陛下,先让我吻吻你好不好?”

康熙挑起一根眉毛,“嗯?”

“就是先亲个嘴。”韦小宝对自己只能找出这么粗俗的话来说很是惭愧了一下。

康熙果然不屑,“嗤,你什么时候说话都这么粗俗,平时说着玩玩就算了,这个时候也说不是煞风景么。”

经过上次晚上一回,知道韦小宝在亲吻这方面还真没有滥竽充数,技艺十分了得,遂往下躺躺,“成啊,朕准了。”

韦小宝无语,心想你才煞风景,在床上还摆这么大架子,接吻都要先得你恩准,累死人了。

小心俯身过去,先在他水红色的薄唇上轻啄了一下,再抬起头看看,只见康熙的神情十分享受,眉梢眼角间笼罩上了一层平时从来不见的风情。

心里暗赞,他这样子看着真有韵味,然后才低头深吻下去,先是温柔相触,轻吮唇瓣,觉得康熙被亲得有些动情了,抬手圈住自己的腰身头颈后才慢慢深入,两人唇舌交缠,韦小宝的舌头在对方口中灵巧的撩拨,康熙先是闭起眼睛享受,过了一会儿就开始慢慢回应。

康熙十分聪明,做什么都极易上手,他宠幸妃子时几乎从来没有这样湿漉漉的深吻过,没有经验,开始时被韦小宝占得先机,但是过不一会儿就转为主动,旗鼓相当的不再生涩。

忽然一个翻身,将韦小宝压在下面,韦小宝依然亲吻得十分投入,双手不往别处去,只牢牢的搂住了他头颈。

康熙开始拉扯他的衣服,心里埋怨这小子总偷懒,都不知自己动手脱衣服的么,当此特别时候又不好板下脸来斥责怎么不懂规矩,命他自己脱,那才是真的大煞风景,只好亲自动手。

手摸到韦小宝腰间就被按住,“陛下,等等,我有个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

“陛下,在说这件事之前,我要先说明,我对陛下您的心意万分真诚,承蒙陛下厚爱,也一直把我当作朋友看待,我打心底里感激,所以从来不会对您有哪怕一点点的不尊敬的心思和想法,我现在说的这件事只是个您打个商量,您如果能够接受就答应我,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直接拒绝我就好了,答应我,可千万不要因此生气。”

康熙被他啰嗦得不耐烦,抽出手来继续他那非常不熟练的脱衣活计,“你快点说!到底什么事?”

“请陛下先答应我,听了之后一定不要生气。”

康熙停下来看他,忽然起了怀疑,“小桂子,该不会是你私底下犯了什么要被抄家问斩的大罪,所以才变着法儿的先来朕这里卖好,想要事发之后朕能念着这个情意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