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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颂远远看见了乔骆勋,冲他挥了挥手,示意他等一会儿。又交代了一些重要细节,才穿过半个宴会厅,走到乔骆勋落座的位置。

“这一份是宾客名单,你看看有没有漏掉的。”褚颂一屁股坐下来,整个人几乎瘫在椅子上,累的恨不得翻白眼。

乔骆勋接过一沓白色宾客卡,大致翻看了一下。不得不说褚颂想的够周全,他们家的那些宾客,原本应该是他们来邀请,然而时间紧任务重,他又不在国内,褚颂便全都一肩扛了。

“没问题。”乔骆勋放下宾客卡,目光又转向整间宴会厅。虽然时间很紧张,可是现场布置却丝毫不马虎,临时决定举行婚礼,恐怕这国宾馆的场地也是褚颂打破头、撕破脸硬抢来的。

褚颂勉强挪了挪疲惫的身子,挑眉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丝丝的羡慕?这么多年你都闷的跟一块铁板似的,什么时候也给大家一个意外惊喜?”

“考虑一下。”

乔骆勋说完这句话,就起身离开,却让褚颂听得有些懵了。乔骆勋居然开始考虑终身大事,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夏至,你被热晕了吗?双更解暑吧?

Chapter 16

乔骆勋回到大宅,陪着父母坐了一会儿,并且告知了他们明天要带人参加悠悠的婚礼。虽然他并没有挑明说是女朋友,但是足以让二老兴奋难耐。

女儿悠悠虽然结婚早,但是夫妻感情一直很淡,又长期分居两地,也就是最近半年感情才突飞猛进,如今打算补办婚礼,女儿的终身大事他们终于可以放心。可是这个老大,三十出头的人,到现在也没有结婚的打算,无论他们如何催、如何念叨,他始终不上心。

前段时间他们做主撮合他和梁家小女儿,他倒是也安然接受,可谁知道那姑娘早已经有心上人,不仅甩了老大,还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们一直担心老大会介意,害怕他会因此更加排斥结婚。但是如今他却主动提出要带人参加悠悠的婚礼,着实让他们二老大吃一惊,也欣慰至极。

乔骆勋拿着一个精美的盒子上楼,敲响了乔悠悠的房门。

一脸倦容的乔悠悠顶着一头乱发打开房门,看见他手里的东西,神情更添了一份不解和疑惑,她这个哥哥可是很少会主动送礼物给她。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天亮之后,等待她的是一场盛大的婚礼。不过,乔骆勋送她的是Alexander McQueen全球限量版婚鞋,相信等她打开之后,就会全部明白。

乔骆勋笑着揉揉乔悠悠的头发,说了句晚安。偶尔制造惊喜,想来也很不错。结婚,如果是和她,应该也挺好。也许,是很好。

乔骆勋创立了天乔之后,就从家里搬出来,他工作忙碌,又经常出差,很偶尔才回来一趟。第二天是悠悠的婚礼,他自然住在家里比较方便。

乔骆勋腰间围着一条白色浴巾走出浴室,露出性感的人鱼线。皮肤是古铜色,□的上身挂着未干的水珠,倒三角的身材,从他有力的臂膀和漂亮的胸腹肌就能看出平时的他很注重健身、锻炼。

乔骆勋一手持毛巾随意擦着未干的头发,弯腰拿起从刚刚屏幕就一直不停闪烁的电话,摁下通话键。

陈楚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犹豫:“乔先生,刚刚从美国传回了一份文件,颜小姐她……”

乔骆勋隐忍着,却最终还是愤怒的把手机摔向墙壁。手机应声碎裂,碎片散落在四处,墙上甚至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凹痕。

乔骆勋想笑,神情在昏暗的光线中,狰狞的可怕。可笑的人生,可笑的他,就像是个跳梁小丑。他准备认真的把她介绍给家人,并且动了结婚的念头,可是她呢,做了什么?

因为邱翡的那通电话,颜夕沐这一宿彻夜未眠。

第二天早晨,看见镜中的自己,神色憔悴,脸色苍白。原本粉底只是点缀,而现在却变成了“救急良药”。

颜夕沐赶到国宾馆的时候,已经是高朋满座,这让原本就不安的她,更加胆怯。乔家纵横官场多年,乔骆勋又在商场上呼风唤雨,而她只是无依无靠的孤女,即便是现在有份体面的工作,可是他们之间的差距依然不是一星半点。颜夕沐恍然大悟,那些她曾天真的以为可以填补的差距,任凭她如何努力,也始终是妄想。

参加婚礼,不可避免的要见到他的家人,坦白说,她觉得很突然。她和乔骆勋像是在一起很久,又像是根本没有在一起过,他真的已经想好了吗?

手机的震动打乱了她的思绪,看见熟悉的号码,居然有些犹豫起来。良久,颜夕沐稳了稳情绪接通电话:“喂,我已经到国宾馆了。”

“要不要结婚?”乔骆勋的声音温柔的一塌糊涂。可是如果颜夕沐站在他面前,就会看见他墨色眼睛中如狂风骤雨一般,写着太多的情绪,愤怒,痛苦,又隐忍。

颜夕沐握着手机,彻彻底底的愣了。他的声音那么温柔,结婚是她连做梦都不敢有的奢望。如果是几天前,她会因为他的这句话激动的哭出来。可是现在,明明是字字温柔,却让她浑身发冷。

“那份协议,我没有签字。”邱翡的声音忽然闯进她心里,字字像刺一样,生生刺进她心里。

颜夕沐故作轻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说笑,“乔先生,今天是你妹妹结婚,不是你。”

“只许她结婚,我不行吗?”乔骆勋反问,声音依旧平淡的没有波澜,像是说着和她无关的事情。

颜夕沐觉得很慌乱,有些磕巴的回答:“我……我还还没想过……”

“那你想想吧,我马上就到。”

颜夕沐愣愣的看着屏幕已经黑掉的手机,一浪又一浪的忐忑不安涌上心头。他的温柔让她不安,他忽然的提议让她害怕,他是不是知道了?他……一定是知道了。

在颜夕沐踏进宴会厅的那一刻,褚司就已经看到她了,可是她一直若有所思,压根没有注意到他。

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颜夕沐完全没有察觉。那人很没有存在感的坐了好一会儿,觉得很是挫败无力。

褚司凑近她,有些哀怨的提醒:“姑娘,咱俩好歹相识一场,你怎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颜夕沐听见了说话声才回头,看见她的时候,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没有逃过褚司的眼睛。

“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事情。”颜夕沐抱歉的笑了笑,小声解释道。

褚司拉开两人的距离,打量的笑:“想什么?老乔?”

“在想封一个多大的红包比较合适。”

褚司煞有其事的点头,“是要好好想想,如果是以嫂子的身份呢,红包自然要很大很大,如果单纯是朋友的话,就无所谓了。你说呢?”

“司少说的是。”颜夕沐附和的点头,表示同意。

褚司忽然起身,动作幅度太大而碰到了桌子和椅子,发出不小的动静,桌上落座的其他宾客被惊动,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向他。褚司却丝毫不在意,踹开椅子走开。

当事人离开了,大家的目光自然聚焦在颜夕沐身上,她镇定自若的把椅子扶好,微笑着拿起杯子。

褚司不是对颜夕沐生气,而是他发现面对颜夕沐的冷淡,已经越来越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这种危险的认知让他烦躁。看来,以后还是尽量远离她比较好。

“哪儿去了?找你半天了,老三和悠悠马上就到,赶紧准备着。”迎面急匆匆走来一位身姿挺拔的男子,远远看见褚司便大声嚷起来。

褚司怅然若失的点头,可是不死心的回头寻着颜夕沐的方向,看见乔骆勋已经进了宴会厅,朝着颜夕沐径直走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便拉着她一起离开。

“愣什么?我说你怎么回事儿啊?丢了魂似的。”

褚司苦笑,低声喃喃:“嗯,就是丢魂了。”

乔骆勋的步速很快,颜夕沐趔趄的跟在后面,他的手紧紧扼住她的手腕,力气足的几乎要把它勒断。这样的他让她觉得害怕,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乔骆勋手腕忽然一甩,颜夕沐整个人被甩出去,后背被重重的撞在墙上,背后的一阵闷痛让她脑子发懵,甚至连眼前的人,已经开始模糊。

此时的乔骆勋犹如嗜血猛兽,眼睛里的狂躁与愤怒表露无遗。上次颜夕沐见到这样的他,是在车里,他追问她为什么。而这次,比起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仿佛杀了她都不足以解恨。

颜夕沐的脖子被他的手紧紧扼住,整个脸被迫托起,下颚骨咯的生疼。她觉得空气离自己越来越远,眼泪顺着眼角涌出来。

乔骆勋的额头狠狠的抵着她,眼眶痛红,怒意满满的气息不停扑在她脸上,“和我结婚,你不愿意?那你愿意嫁给谁?邱翡吗?”

几乎从牙缝里挤出的几个字,字字像匕首,句句见血。她已经完全说不出话,在他的钳制下微不可见的摇着头。

“说啊,”乔骆勋手上的力道不减,声音却忽然变得嘶哑无力,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样低喃:“我一直再等你亲口告诉我,我给了你很多机会,你为什么不说?”

他掐的她几乎窒息,她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竭尽所能的摇头,否认。而乔骆勋却被她的沉默彻底激怒了,大声呵斥道:“说啊!说出来!”

“砰!”乔骆勋垂在身侧的那只手紧握成拳,并且重重的垂在她脸侧的墙壁上,闷响伴着骨头碎裂的细微声音传进颜夕沐耳朵里。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双更可以让19章早点到来。看过翅膀的姑娘,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最后一章悠悠结婚的时候,老乔拨了一通电话,说的是“要不要结婚?似乎很不错。”那时候是邱翡没有出现的情况,可是现在他出现了,一切都乱了……坟蛋!

Chapter 17

乔骆勋愤怒的一拳打在光洁的大理石墙壁,鲜血瞬间从拳头和墙的缝隙之间留出。颜夕沐哭的更厉害,心痛的几乎快要没有知觉,颤抖的双手挣扎着,试图握住他受伤的手,而胸腔里稀薄的空气让她做什么都是有心无力。

紧紧扼住她脖子的手掌慢慢松开,颜夕沐贪婪的大口呼吸着,眼泪早已经以一种近似喷涌的状态飞飚着。

乔骆勋退了两步,气息全乱了,胸膛不停的起伏着,下颚线紧收,再无往日成竹在胸的气质。握成拳的双手垂在身侧,抑制不住的颤抖着,鲜血滴在光洁透亮的地砖上,刺目的红色再次狠狠戳着颜夕沐的泪腺。

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颜夕沐扑过去紧紧抓抓住他未受伤的手,哭哑着声音焦急的说:“我告诉你,全都告诉你,不是你想的那样,乔骆勋。求你,听我说。”

乔骆勋掰开她的手指,狠狠甩开她,大步离开,高大的背影看起来落寞萧索,与国宾馆门口花团锦簇的喜庆有着鲜明的对比。

颜夕沐形若行尸回到宴会厅,远远的看见乔骆勋,可她却没有勇气走过去。站在原地,一时间进退不得。

颜夕沐找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私心不想让人看见她,可是她又不想离开,她害怕走了,和乔骆勋就再也没有机会。

慌乱的情绪慢慢抚平,冷静下来的她始终有些想不通,如果乔骆勋一早就知道,为什么要原谅她?又为什么要带她参加乔悠悠的婚礼?若是刚知道,那是谁说的?邱翡?还是陈楚查出了什么?

仔细想来,那晚在悉尼看到邱翡之后,乔骆勋就对她很冷漠,可若是当时的他就已经知道了,那为何后来又原谅她?而乔骆勋,又知道多少?知道她曾结过婚,还是……没有离婚?

颜夕沐低下头,双手捧住脸。她觉得好混乱,脑子里乱成一团麻,根本不能理出头绪。

宾客慢慢散尽,她却还是一动不动,想尊雕像一样,对周边一切彷若无知。

乔悠悠早就发现了颜夕沐,只是碍于乔骆勋情绪不好,她一直没敢说什么。当乔妈妈兴奋难抑的告诉她,乔骆勋要带着女朋友来参加她的婚礼,她就知道那位神秘女友就是颜夕沐。

婚礼开始前,她一直在休息室。乔骆勋忽然闯进来,手伤的厉害,鲜血不停的往外涌,他却厉声要求她不要声张。喊了医生过来,医生说手骨可能骨折,要去医院做详细检查,乔骆勋却只要求简单的包扎。血是止住了,可是他的心呢?

乔悠悠没有见过这样无措的乔骆勋,瘫坐在沙发里,沉默的近乎无生气,虽然往日的他多时候很沉默,可是从不像今天如此颓败落寞。他这个样子让她心惊。

明媚的阳光透过高高的落地窗洒进房间,本来应该在他身上裹上一层暖暖的颜色,此时却如何也不能融掉他身上的冰冷。双眼无神的望着某个地方。甚至问她,如果褚颂和别人结婚,她怎么办?乔悠悠第一个反应是乔骆勋疯了,接着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办他!”

乔骆勋听了她的话,沉默的低下头,再不愿多说一个字。

手伤那样明显,根本瞒不过大家,乔骆勋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不小心碰到,即便是大家不相信他的说辞,可是在婚礼现场也不好追问什么,毕竟婚礼见血光本就不吉利。

乔妈妈原本打算见未来儿戏的激动心情,在看见乔骆勋之后,尤其是看到了他受伤的手,激动难耐演变成吃惊、疑惑,但是再多的问题也只能吞进肚子里,儿子什么性格她最了解,这时候最不适合的就是开口追问。别的她不清楚,但是她知道,儿媳妇肯定又白瞎了。

当乔悠悠看到同样像是被抽掉灵魂的颜夕沐,一切好像有些明了,可是又好像隔着重重的浓雾。终于,她有了时间,穿过富丽堂皇的会场走到颜夕沐身边。

颜夕沐却对有人走近丝毫无感知,继续傻坐着,发愣。

“你好,我是乔悠悠。”

对于乔悠悠朗声的自我介绍,颜夕沐慢了好几拍,才后知后觉的抬头看过去,看见仙人一般的女子,像是忽然被抓到小辫子一样,慌张的站起来,眼神里的呆滞还未来得及扫清。

“恭喜。”面对乔骆勋的妹妹,她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谢谢。”乔悠悠弯着眉眼笑,样子看起来好幸福。颜夕沐看着她明艳幸福的娇笑,眼里的呆滞更浓重,其中还夹杂着羡慕。

“婚礼已经结束了,你还不走吗?”

“啊?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一些事情,祝你幸福,”颜夕沐尴尬不已,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乔骆……”

“我哥已经走了。”知道她要问什么,乔悠悠快言快语的回答。

颜夕沐茫然的点头,“那、我先走了。再见。”

“等下,”乔悠悠拉着她的手臂,脸上的笑意点点的隐去,最后认真,甚至深刻的说:“昨晚我哥和我父母说今天要介绍女朋友给他们认识,可是刚刚不仅对此只字不提,还伤了手,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因为你吧?”

乔悠悠等着颜夕沐开口说话,可是她却低着头,沉默。

原本就是直脾气的乔悠悠,最不喜欢墨迹,尤其是想到因为颜夕沐,让乔骆勋不像乔骆勋,她就莫名的涌上一股火,“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想提醒你,如果不喜欢他,就不要接近他,不要缠着他,不要给了他希望又让他绝望。”

颜夕沐满心的伤心绝望,但是无言以对。原来,她的所作所为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不知好歹。

“他为你做了什么,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就连当年你出国的名额都是乔骆勋抢来的,高价赞助了哈大的科研项目,甚至不惜得罪对这个名额势在必得的长辈……”

“你说什么?”没等乔悠悠说完,颜夕沐就着急的打断她的话,眼里满是震惊。

当年名额真的只有一个,她的竞争对手是家世甚好的女生,就算有最资历的老教授保驾护航,她也没有什么机会可言。而当她以为自己彻底没有机会的时候,哈大的通知书却忽然到手,她以为是自己终于被上天眷顾,所有的努力终于给了她顽石变美玉的机会,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他……

颜夕沐颓然的走在繁华的大街,卑微的她就像空气中飞舞的微尘。若是没有他,就没有今日她的一切。多年来,无论多么困难、绝望,她都咬着牙忍着不敢找他,害怕没有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那天。可是到头来,她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她曾经小心翼翼守护着自尊心,甚至为了维护在他面前那可笑可怜的自尊,出卖自己的婚姻。还一度以为,做的滴水不漏……

颜夕沐想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和自以为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尝到了咸涩的味道。她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茫然的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拿出电话,翻来翻去,最后拨给陈特助。

他说,颜小姐,乔先生暂时不想接电话,抱歉。他是真的要说声抱歉,是他把颜夕沐还未离婚的事实告诉乔骆勋的。他私心不想告诉老板,明知道这些事实会让他痛苦,也会让他们之间来之不易的一切化为乌有,可是作为乔骆勋的特助,又必须把查到的事情如实上报。

颜夕沐失落的颓着肩膀,这时进来的一通电话让她忽然一个激灵。屏幕上显示的是和昨晚同一个号码,一个越洋电话。颜夕沐几乎没有多想,接通电话就开始疯狂咆哮,像要把所有怨气全都撒在他头上:“是不是你?你跟乔骆勋说了什么?我们当时明明说好的,你继承财产我拿钱,只要一年而已,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协议你为什么不签?你为什么要害我?”

颜夕沐的咆哮变成哭喊,站在路边,几近疯狂。

邱翡安静的听她发泄,直到耳边只有她时断时续的低泣,才开口道:“你以为我会跟他说什么?告诉他,你上的那个女人其实是我的老婆,我们还是法律承认并且保护的夫妻?颜夕沐,别傻了,你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颜夕沐不说话,邱翡倒是饶有兴趣的继续说:“既然你想不明白,那不如让我来帮你理一下思路。也许从一开始,他什么都知道。早在4年前,我就见过他,在“我们家”门外,只不过,直到不久前我才知道他是谁。”像是故意的,邱翡把“我们家”三个字咬的格外重。

“你以为他为什么带你去买马?我是那家马场的大股东,”邱翡嘲讽的冷笑,“颜夕沐,你真的太笨太蠢了,玩到最后,你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拜托,清醒一下,OK?”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君?你还好吗?还在吗?还有吗?T_T

Chapter 18

褚司点燃第七根烟,隔着袅袅白烟,看着坐在对面马路牙子上的女人,双臂环抱着肩膀,他几乎能看见她瑟瑟发抖的样子。

天色越来越重,褚司灭掉烟蒂,打开车门,穿过车水马龙的主道,利落的翻过路中央的护栏,却看见她起身拦了一辆出租车。

“走的好!省的我走上歪路。”褚司烦躁的搔着短发,单手撑着护栏又翻回去,在警察叔叔出现之前,上车绝尘而去。

暮色四合,夜色渐浓,月亮也都躲了起来。烟雾缭绕的黑暗房间唯一的星点,是夹在他指间那根即将燃尽的烟。烟灰落在被血浸透的白色绷带上,刺目又突兀。

他颓废的瘫坐在沙发里,眼睛黯淡无华,头发凌乱不堪,西服外套被扔在沙发另一角,身上的衬衫皱巴巴,袖口凌乱的卷起,价值不菲的蓝宝石袖口已经不知道被扔在哪个角落。

他这是怎么了。他一遍一遍的问自己。为了一个女人,有必要这样不堪吗?他疲惫的后仰着,手指重重按在眉间。

他永远记得,第一次看到她。她在涂教授的课堂上睡得忘乎所以,自然逃不过铁面涂教授的惩罚,那一道连他都要认真考虑很久的问题,却被睡意朦胧的她全方面的解答,并且给出了多种可能出现的情况,有些是连他都没有考虑到的。面对教授接二连三的刁难,她不慌不忙从容应对,趁着教授不注意的时候,还会和同桌女生嬉笑打闹。她的笑,就像是三月的春风,吹进他心头,盘踞久久不散。

让他想不到的是,她会化着与她完全不符合的浓妆,出现在鼎bar。她在那里唱歌挣钱,为此,要忍受客人的调戏,甚至是无理的灌酒。所以,当涂教授找到他,希望他能给颜夕沐一份挣钱的工作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虽然那一碗牛肉面,他并不喜欢。

因为她的一句话,他便全心等着她回国,却在第二年压抑不住思念去看她的时候,发现她结婚了。那种被背叛的感觉他第一次尝到,像被一把钝刀切割着身上的肉,不堪又心痛,恨不得让她死。一直高高在上的他,就那样轻而易举的被她狠狠踩在脚下。

他记得她说的每一句话,记得在香樟树下她娇羞的样子,眼睛明亮,脸颊粉红,声线如珠玉落盘一般划过心房。得到他默认的时候,她那么开心。

后来他查到她急需用钱,她奶奶的病症再次复发,可是她却从未跟他提起。他一直想不通,也最恨她的是,她宁愿出卖婚姻也不愿意来找他,在她心里,自己的地位只有这么一点吗?不想要他的帮助,那他一直以来做的算什么?

怨她,恨她,却依然不忍心不管她。三年,还是没办法把她抹掉。

他一直在等她的解释,虽然一切甚至最细微末节的原因他都一清二楚,可是他仍想听她说一句。只要她肯坦白而不是掩盖,他就什么都不计较。可是她回国一年,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做过、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躲在Q岛当一只鸵鸟。

他从没有这样犹豫不决,只有对她。强制得到,不甘心;放手,又不舍得。他像是得了病,并且病入膏肓。

对于家人安排的婚事,他没有直言拒绝,但是他和梁韶雪彼此心知肚明,这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约,只不过是无稽之谈,根本没有变成事实可能。也许,此举反而会成了某种推动力,他,甚至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