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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她主动来找他,问他是不是真的要结婚。他没有直接回答,想让她也尝尝,心爱的人和他人结婚,是什么滋味。

当他把一切情绪发泄出来,当她在喝了酒的时候求助与他,当他看见她在街头被混混非礼,当她主动吻他、说勾引他,他终于不想再自欺欺人下去,他必须要承认的是,不管她做了什么,他始终都放不下。

她依旧对往事只字不提,也许在她的认知中,他根本就是一无所知。罢了,就当他一无所知吧,反正已经过去多年,干脆把过去翻篇,重新开始。即使在悉尼遇见曾经和她结婚的男人,他也忍了,甚至想要带她回家见父母,以他女朋友的身份出席悠悠的婚礼。

可是颜夕沐。你实在是过分了。

陈楚说,颜夕沐根本就没有离婚,她还是邱翡法律上的妻子。那他算什么?她怎么能如此蛇蝎狠心,陷他于如此不堪的境地。实在是……太可恨了!他绝不能原谅她。

第一次看到乔骆勋,是在一个明媚的午间时分,他到学校找涂教授。

颜夕沐和岑岑吃着冰淇林,远远看见了他,白衬衫,深色长裤,身材劲瘦挺拔,侧脸如雕塑一般完美,英俊一塌糊涂。明明是最简单不过的搭配,却清贵之极,就像是童话中的王子。也就是因为看他,导致她差点儿忘了去医院,还是岑岑的提醒,才让她不至于耽误了时间。当她气喘吁吁的跑到大门口,再次偶遇了他和涂教授。是他把她送到了医院,与他相处在同一方密闭空间,她一路忐忑,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更不敢问王子的“芳名”。

颜夕沐很小便失去了父亲,后来母亲改嫁,她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16岁那年,爷爷出车祸意外去世,奶奶就是她唯一的亲人。

奶奶为了让她读书,卖早点、做保洁,别家的奶奶都在享清福的时候,她的奶奶在为了她的学费奔走挣钱,日渐瘦削。还好她够争气,考上了国内首屈一指的名牌大学,可是奶奶却在多年的操劳之中,一病不起,尿毒症,需要一大笔钱,但是却不能保证一定会病愈。

她边读书,边打工,拿全额奖学金,可是远远不足以支撑奶奶的医药费。于是,她到酒吧驻唱。这要感谢她的父母,给了她一副好听的歌喉,也让她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找到一盏明灯。

鼎bar,那是城里最火爆的夜场,在那里,她第二次见到乔骆勋。

他们两个之间就像天云和泥土之间的差别。他是城中贵族,是鼎bar幕后老板的朋友,是涂教授最喜欢却最终失之交臂的学生,事业有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她是驻唱的卑微歌手,一无所有。

她永远记得那一天,外面狂风骤雨,鼎bar依旧爆满。他毫无预兆的出现,站在台下听她唱火爆的SHY GUY,一首雷鬼舞曲,她化上浓妆,扭摆着纤盈腰肢,性感妖娆。

high翻全场的氛围,他却像是另一个空间的人,安静的看着,听着。忽明忽暗的灯光,她有些看不清他的长相,却也因此让她有了某种勇气,隔空指着他高声唱:But I don't want somebody who's loving everybody. I need a shy guy, he's the kinda guy who'll only be mine。

颜夕沐被台下兴奋到忘形的观众从舞台上直接拉下舞池,被吃足了豆腐,虽然胸前和臀部都被多裹了好几层布料,可是依旧觉得很恶心。她明知道没人来救她,却还是忍不住看向他在的方向。他像是站在高处的天神,俾睨的望着一群小丑。她不确定他是不是看见了她,但是从那天开始,她不再被逼着陪客人喝酒,虽然还是会被喝多的客人缠住,却总是很快有人帮她解围。经理也对她礼待有加,甚至加了不少薪水。

后来某天,那个极少会出现在鼎bar的大老板把她从台上拉到楼上,那是她从来不曾上去的地方。大老板年轻气盛,是城里有名的花花公子。他揽着她的肩膀,炫耀似的介绍,“看,这就是小爷我挖到的宝贝。”

那个坐落在沙发中央一语不发的男子,眼神停在她身上良久,也许并不久,只是对她来说,他的一眼,像一万年那样长久。修长的手指握着装着褐色液体的水晶杯,白色的衬衫领子敞着,若隐若现的锁骨让他不止是英俊。旁边的人在挥舞着手臂不停的说话,他微低着头,似听非听,看似云淡风轻,像极了童话里描述的王子。

那时候的她,很怂很没用,和他说的第一句话竟是:拜托不要把我在这里唱歌的事情告诉涂教授。

他和涂教授那么熟,当然有可能把这件事说出去。一传十,十传百,若是闹得学校人尽皆知,她担心最后连学位证都不保。

颜夕沐渐渐发现,乔骆勋总是出现在鼎bar,没有选择专属包厢,而是坐在角落听她唱歌。这样一个安静走入鼎bar的人,又忽然悄无声息的闯入她心里,甚至没有只言片语,却已经把她整颗心毫无遗漏的俘虏。

但是她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压根也不敢奢望什么,这样的状态,她就已经满足了。原以为,这会是他们之间最终相处模式,但是,她错了。

因为晚归被宿管老师抓个正着,虽然她认错态度极好,但是宿管老师认定她是惯犯,通报了学校。涂教授出面担保,才勉强把处分压了下去。后来,涂教授问及她为什么总是晚归,她没有说在酒吧唱歌,避重就轻的说要打工挣钱。钱对她来说很重要,她需要很多很多钱,等有了合适的肾源,就可以给奶奶换肾。那时候的她嗜钱如命,以为有钱,就可以救命。

一个周日的下午,涂教授带着她请乔骆勋吃饭,地点选在学校餐厅,一人一碗牛肉面。然后,她顺利进了乔骆勋的公司,在设计部做助理。一个月之后,变成总裁秘书室的一员。她有些不情愿,毕竟设计部更适合她,她实在不想做要奉承老板的秘书。可是乔骆勋的理由很简单,想用最短的时间挣最多的钱,就来秘书室。

她开始陪着乔骆勋出席各种应酬和活动,身为工科生,逻辑思维也比普通的秘书要敏锐,乔骆勋甚至多次询问她的意见,而她也从没有让乔骆勋失望过。做了近两年的秘书,让她见多了富豪权贵,认识不少天之骄子。

那两年,是她这辈子最珍惜的时光。她不仅可以时刻跟在他身边,更见识到了他的智慧与手段,他的无所不能让她心中对他的崇拜与依赖越来越重,她常常会梦见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用一种倾慕的眼神默默注视她。能做一个秘书跟在他左右,对她来说已经是奢望,万万不敢再有别的想法。

日渐衰弱的奶奶终于等到了肾源,可是,她还是没有足够的钱。这次帮她的,还是乔骆勋。甚至后来她回想起这件事,越来越确定如果没有乔骆勋,奶奶不会这么快等到肾源。

就算他们从未提及过,但是他对她所做的事情,已经深耕在她心底,他早已占据了她心的每一寸空间。跟在他身边近两年,她爱上这个优秀又内敛的男子,越来越不可自拔。甚至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不止一次的想,也许,他也是喜欢她的,不然只是一个秘书而已,他何须为她这么多。

当她如愿拿到了哈大的录取通知,她兴奋不已,她站在宿舍楼下的香樟树下,壮着酒胆说了那时的她所认为最自不量力的话:“如果我回来的时候,你身边没有别人,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虽然只是这样说,但是她心里奢望的是他可以等她回来。他微笑的沉默,微弱的路灯映在他墨色双眸里,细碎的光彩璀璨如夏夜星空,他的默认,让她开心了好久,甚至彻夜未眠。

在哈大,她崭露头角,才华得到充分的展示。在她以为会越来越好的时候,生活又给了她带来一次沉重打击。原本已经康复的奶奶又旧病重发,医生很明确的说即便是治疗,病愈的几率也非常小,但是她不能放弃,可是她没有钱。邱翡的家族是著名美籍华侨,他们是同校师兄妹,他需要结婚以此来继承家族财产,而她缺钱,于是他们之间签立“君子协定”,结婚一年,他继承财产,她可以提前拿到一笔钱。

她有了钱,奶奶却还是没有能逃过死神的魔爪,而她,也在毕业之后选择了德国Birdland,离开美国前,她在原本就准备好的协议上签字,并在此后陆续还清了她从邱翡那里拿到的钱,连本带利,只多不少。

颜夕沐灭掉烟蒂,双臂抱着腿,头贴在冰冷的玻璃上,俯视着这个灯火辉煌的城市。脚边的烟灰缸里,是推成小山的烟头。

乔骆勋,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不是对等关系,我却为了可怜的自尊心苦苦挣扎,甚至做了这辈子最不该做的事情,以为小心翼翼的爱着你,却狠狠的践踏了你的真心,我这样差劲又可恶的女人,是应该向你说道歉并从此远离,还是求你原谅并接受我?到底我该怎么做?你希望我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说,日更这么久,明天休息一下,后天在更新,会发生什么事?好吧~~开玩笑的,不过从19章之后,真的要隔日更新了,么么哒~~

Chapter 19

“乔先生这几天在澳洲,不方便听电话。”

“实在抱歉,乔先生开了很久的会,目前在休息,我会转达您有来过电话。”

“乔先生马上要上飞机,抱歉。”

颜夕沐一遍一遍的打过去,一次又一次被拒绝,她能听的出,陈特助每次接电话时候爱莫能助的语气。

从陈特助那里,她知道了事情原委。真如邱翡所说,乔骆勋早就知道了全部,这也正是这些年来他对她冰冷的原因,而她却以为是他忘了她。让乔骆勋爆发的真正导火索是,她一直没有离婚。

他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却一度原谅了她,这对她来说,是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可是,最终还是被她亲手毁了。一个已婚的女人,凭什么拥有他?是她让他那样不堪,她甚至不敢奢望他能原谅她,可是她又不舍得这样失去他。

几天来,城里风传最多的八卦就是梁家小女儿梁韶雪要结婚了,可是新郎却不是被称为“天作之合”的乔骆勋。梁韶雪为了心上人,和家人闹翻,还“甩了”乔骆勋。而恰逢乔骆勋最近不在国内,乔骆勋伤心欲绝出国疗伤的言论更是尘嚣直上。

在一个午后,梁韶雪联系到颜夕沐,约她出来见面。

梁韶雪手上带着足量的定制钻戒,一脸幸福小女人的娇俏,几天前,颜夕沐在乔悠悠脸上也见过这种神情。

梁韶雪幸福的向颜夕沐宣布:“我要结婚了,不过你放心,不是和勋子哥。”

“恭喜,祝你幸福。”颜夕沐笑了。

“我很抱歉,以未婚妻的名义霸占着勋子哥。”

颜夕沐笑着摇头,心里一片苦涩,他们怎么会知道,她和乔骆勋之间若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梁韶雪脸上的幸福与喜悦难以遮掩,拉着颜夕沐的手说:“你和勋子哥也快点儿行动吧!我看的出来,你们之间有扯不断的感情,所以只要坚定,一切障碍都不是问题。”

看颜夕沐不说话,低着头的样子,像是有许多难言之隐。梁韶雪不确定的问道:“怎么了?你们还没有和好吗?”

颜夕沐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手边的电话就铭般响了起来。公司来的电话,颜夕沐说了抱歉便拿着电话走开。

电话彼端的唐晓澜焦急万分,“颜总,不好了,我们提交的参赛设计图因为涉嫌抄袭,被退回来了!”

颜夕沐瞠目,觉得完全是无稽之谈,“抄袭?怎么可能?”

“是啊,我们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颜夕沐冷静的想了一会儿,再问:“抄袭谁的?”

唐晓澜支支吾吾的,“是……Birdland。”

Birdland。那是她曾经的东家啊,德国最有名的游艇制造商。所以,她曾经在那里工作两年,也成为她抄袭的证据之一吗?那是整个研发部的耗时耗力的心血结晶,抄袭?真是可笑至极。

“组委会以涉嫌抄袭的名义,把我们和Birdland的设计稿一起退回,怎么办啊颜总?”

“你先别急,我这就回Q岛,你把所有相关资料准备好,晚上开会。”

颜夕沐收了线,走回梁韶雪身边,略带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要马上赶回Q岛处理事情,先走一步。”

梁韶雪站了起来,关切的问:“发生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颜夕沐摇头,“谢谢,希望我有机会来参加你的婚礼。”

“当然,如果可以,我想请你做伴娘,”梁韶雪拉起颜夕沐的手,鼓励的说:“虽然不知道你和勋子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坚信,你的似水柔情一定能把那座冰山融化。”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颜夕沐此刻已经全无心情应付梁韶雪,敷衍的点头。

颜夕沐马不停蹄的赶回Q岛,召集了所有人开会讨论。大家被组委会冠以“抄袭”头衔表示愤慨不已,大家辛苦的心血,不被认可也就算了,可是却被指抄袭,对于天乔游艇的每个人来说,都是不能被接受的。

抄袭事件,可大可小。眼下首先要是力争可以继续参赛的机会。

“其实仔细想想,也是我们的设计太完美,才会被指抄袭吧。”A君吹着茶叶末,感慨道。

B君冷笑,“照你这么说,我们是不是要谢谢组委会赏识?”

A君不满的嚷道:“你曲解我的本意。”

B君睥睨:“那我就要听听,你本意是什么。”

研发部副主管、天乔游艇最有资历的工程师曹子出言劝阻:“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

坐在会议桌首位的颜夕沐摘掉眼镜,摁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A君转向颜夕沐:“颜总,最初的概念是您提出来的,您在Birdland工作了两年,他们运作的项目您应该最清楚不过,所以……”

“所以你觉得我的确抄袭了Birdland的概念?”不待他说完,颜夕沐便出言反问。

B君笑的前仰后合,擦着眼角的笑出的眼泪说:“颜总离开一年多了,Birdland又不是笨的跟你似的,把一年前的项目拿出来参赛。”

会议室的其他人也跟着哄笑。颜夕沐知道A君其实没有恶意,他直来直去的性格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提出疑问也未尝不可。

唐晓澜拿着电话跑过来,递给颜夕沐,“总裁来电。”

颜夕沐暗暗深呼吸,接过电话起身走出会议室。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瞒得过柳朝玺,“普莱”事件刚过,现在又出了 “抄袭”,她不确定柳朝玺会不会后悔曾经力排众议把她提拔上来。

柳朝玺的观点简单明确,组委会允许天乔和Birdland以新的设计稿参赛,但是目前离截稿的最后时间仅剩一周,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设计新的参赛稿,关于“抄袭”的问题,待交稿之后再做进一步调查,一定要有一个水落石出的结果。

“我知道要在一周时间内赶出一份新的设计稿不是一件容易事,但是若是我们交不出稿子,即便没有‘抄袭’,恐怕言论也会被坐实。Birdland那边我会亲自跟进,你放心。最近一段时间我都要在京城,有问题及时联系。”

柳朝玺在京城,颜夕沐犹豫再三,在电话即将挂断的时候,匆匆拦着,“总裁,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一个忙?”

接下来的一周,对研发部的每一个人来说,无时无刻不是噩梦。一份份稿件出炉,一份份被无情毙掉,大家被折磨的几乎要崩溃,在颜夕沐看不见的角落里,大家纷纷偷偷画小人诅咒她。

颜夕沐在birdland的时候,曾经参加过这项享誉国际的比赛,并且得过大奖,对于组委会的喜好和风格很了解,没有新意、概念的设计,是没有胜算的。他们曾经交出一份很满意的设计稿,却被指抄袭,这或多或少的打击到了大家的积极性和信心。

颜夕沐拨了内线给秘书,吩咐说:“今晚让大家休息放松一下,我请客。”

颜夕沐亲自架普莱出海,并且请了Q岛最有名的海鲜楼的师傅,在船上给他们做了一餐丰盛晚餐,酒水管足管够。看起来就像是他们已经得到了大奖,并且在庆功祝贺,可事实上,他们连设计稿都交不出。大家被压抑多日,也的确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这样一个机会,无疑是让他们的情绪得到了很好的宣泄。

船上的人都喝多了,包括颜夕沐。醉意朦胧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她迷迷糊糊的,根本不记得都说了些什么。

船在海上飘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回港。

喝了些清粥,原本胃部被火灼烧一般不适感稍稍缓解了一些,颜夕沐打开手机,看见了那一通她已经丝毫没有印象的通话记录。

这时,柳朝玺的电话拨进来,颜夕沐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

柳朝玺焦急的说:“昨晚上事情太多我给忘了,这会儿想起来了赶紧告诉你一声,乔少回来了。”

“哦。”

柳朝玺顿了一下,笑问:“找不到人的时候着急上火,现在人回来了,怎么又一副无所谓的反应?”

因为已经知道了。醉梦中的那通电话是陈楚打来的,虽然她已经不记得通话内容,可是他有发过一条短信。知道他回来,又能怎么样,以她现在的身份……

颜夕沐烦躁的揉揉头发,和柳朝玺闲侃了几句,便收了线。

也许是发泄有了效果,出海回来之后,很快便确定了初稿,经过一系列的讨论、模拟实验,终于,赶在最后截稿时间提交了设计图。至于好坏,颜夕沐已经没有心思去评定,只是知道这份设计稿几乎榨干了所有同事,呕心沥血之作。

乔悠悠挂了电话,便匆匆赶往医院。

单间病房里安静如斯,乔骆勋半躺在床上,眼睛紧闭,脸色苍白的几乎和床被同一色。西服外套扔在床尾,身上的衬衫也有些皱了,劲瘦的小臂上扎着透明的输液管,晶莹剔透的液体缓缓输入他的身体。

她是在接电话时候,察觉出他声音不对劲,再三追问才知道他人在医院。记忆中的乔骆勋几乎没有生过病,更少会进医院。站在病房门外,乔悠悠问陈特助:“他怎么了?”

“乔先生是疲劳过度导致免疫力下降,进而伤风感冒,下飞机后也不愿休息,昨晚上彻底撑不住倒下了。”陈特助在乔悠悠身边,低声说。

“这几天他去哪儿了?”从婚礼结束之后,她就再也没见到乔骆勋,给他打电话,也总是不通。直到昨天才听说他回国,还不是独自一人。

“澳洲的一个并购案,原本已经尘埃落定,但是澳大利亚政府因为能源问题出面干扰,这半个月乔先生都在为这件事奔走忙碌。好在现在已经完全解决。”

乔悠悠双手环胸,嘴角溢出一抹怪异的笑,“情场失意、商场得意,活该不能两全。自己的身子不知道爱惜,活该进医院。”

陈特助诧异万分,在这里躺着这位可是亲哥哥啊,“乔小姐……”

“颜夕沐呢?”

陈特助叹气,“半夜送乔先生来医院的时候,我自作主张给颜小姐打了通电话,可是她好像喝了不少酒,唱着歌把电话挂了。我也没敢提什么,发了条信息说乔先生回来了。这些天她一直在找乔先生,所以我想着她如果知道乔先生回来,应该会赶回来的。可是……”

乔悠悠挑眉,笃定的问,“可是她没来?”

陈特助缓缓低下头,“是。”

这俩人之间的戏可是越唱越好看了,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俩人别扭到如此地步。

“悠悠?”

从病房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带着不确定的询问,乔悠悠对陈特助低语,示意他找个适当的时候,把颜夕沐知道乔骆勋回来的事情说出去。

乔悠悠轻轻推开病房门,探了一个脑袋进来,笑着问:“醒了?”

乔骆勋看了她一眼,又轻轻闭上,“别告诉老太太。”

乔悠悠从她刚刚带来的大果篮里挑了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洗干净之后,坐在床边,“你可从来不生病的。”

“我又不是铁人。”乔骆勋挪揄。热度让他的脸颊泛着粉色,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憔悴。

乔悠悠认真削着苹果片,看似无意的问:“我听说,文苓潇和你一起回国了。”

“嗯。”

乔悠悠抬头看他,“不打算说点儿什么吗?”

“不打算。”

“好!信你一次。”乔悠悠切下一块苹果,直接塞进乔骆勋的嘴巴里,成功看见他嫌恶的皱起眉头,而他不仅没有吐出来,虽然不喜欢,却还是吞进肚子。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这个,总结了一下,评论大致分为三种,1、讨厌女主心疼男主的。2、要求虐男主的。最后一种,也是最多的,撒花、呵呵、加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确是这样。“老乔不会谈恋爱”的确也是这样。“两个闷葫芦”好吧你们说的都对。

Chapter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