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兄弟各自被判了两年,老太太在听说这消息之后直接心脏病发作,还是那几个大婶给送的终。

由于孟月到最后都咬死薛军强丨奸她的事实,不肯自打脸的改口,薛家直接在她的门口涂满牛粪,时刻等着教训这个贱人一顿。

孟乡长被查出来贪污的事实,直接被撤职并且剥夺了政治权利终身。

毕主任也连带着丢了乌纱帽,灰头土脸的去种地了。

按照苏绒过往的性子,她基本上做完任务就撤,基本上毫不留恋。

种种一切,都只当做换了一个又一个剧本,她入戏的快,脱戏的也快。

可这一次,她选择了在这里多停留一刻。

苏父苏母陪着失而复得的乖女儿,什么都肯听她的。苏绒说要再去见罗阳一面,他们虽然都觉得有些为难,还是陪她去了看守所。

法院的结案与执行还要走些程序,在尘埃落定之后,这两个兄弟都得被扭送进监狱里。

罗阳原本就干瘦,这几天在看守所里呆了段时间,现在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他看见玻璃窗外的苏绒时,整个人都愣了下,脸上露出痛苦而又愤恨的神情。

“你还有脸过来!”他猛地往前冲过去,被身后的守卫立刻制住了双臂。

“你告诉我,罗家哪点对你不够好?!”罗阳咆哮的青筋爆起,眼睛都开始弥漫出血丝:“不少你吃不少你穿!你说别动你,我们哪个兄弟强迫过你!”

苏绒平静地坐在窗口的另一边,听他发泄着所有的愤恨与不甘,始终没有开口。

直到罗阳骂不动了,整个人都开始喘气的时候,她才慢慢开口:“骂完了么?”

“没有!你这个婊丨子养的白眼狼!”罗阳咬牙道:“我们这样照顾你,你居然反手就是一刀!”

“你听听。”苏绒扬起笑容,双手交叉道:“我这样一个有工作有家庭的人,被当做猪狗般卖到你们家,被给了点吃食就当做天大的恩惠。”

“怎么,还要我对你们感激涕零吗?”

“你要告就告那卖你的人就是了啊?是你自己命贱被人卖了,关我们罗家什么事?”罗阳完全不能理解,依旧双手撑着桌子咆哮道:“我妈她年纪都这么大了,现在两个兄弟都进了监狱,谁来照顾她?她生病了谁来管?”

“如果你们这样的人不去买,会有人卖吗?”苏绒的声音不高不低,但足够让每个人都来听见:“六万块。六万块就能让一个女人丧失所有的自由和人权。我把你卖到煤矿里一辈子不见天日,你甘心吗?”

“你们穷,找不到女人,就能接受这样的交易,逼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给你们生孩子吗?”

“就因为你们给过钱了,她哪怕想逃出去,也要被拎回来被打到几乎骨折,这就是你的问心无愧吗?”

判三年,真的太少了。

苏绒对法律的制定几乎无言以对,但好在那几个人贩子都被抓了个干净,该死刑的也一个都没剩下,勉强能让她心安。

“你就是来这耀武扬威的吗?”罗阳露出嘲讽的神情:“你们城里人装的真好啊,回头还要把落水狗踩一通,宣告谁才是胜利者?”

“哦,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苏绒回过神来,轻描淡写道:“你家老太婆心脏病突发,已经埋了。”

她话说完的那一刻,便直接从容起身,不顾身后男人的错愕眼神,干净利落的回头就走。

下一秒,她的身后便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妈!你怎么就走了啊——儿子不孝啊——”

疼么?痛苦吗?

苏绒脚步平快,眼神也干净如初。

都是罪有应得而已。

第29章 当幼儿园老师开始虐童#1

山间的村落里一下子少了十几个女人, 依旧寂静如初。?

那些买走她们的男人们, 几乎每一个都进了牢房。

唯一一个没有进的,是因为他对那个女人太狠毒,以至于她的亲人直接叫了一帮流氓痞子, 千里迢迢的过来把他乱拳打死了。

然而这样的案子, 在如今动荡不安的治彰县里,谁还有心思受理呢?

追责根本就追不到任何人身上, 群体作案也不好抓捕。

县里经费有限,断不可能派出所有警力,把那飘散到四海八方的流氓们再抓起来。

这大山深处的人们,过着依旧贫穷而愚昧的生活。

只是他们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

买卖人口, 昧着良心过日子, 是迟早要造报应的。

如果装聋作哑的任由这种事滋长,下一个被乱拳打到七窍流血的,可能就是他们自己。

“恭喜你完成X799任务。”伴随着系统音的一声轻响, 二狗子提示道:“你已获得799点成就点数, 目前剩余总点数为805点, 是否解锁新的特殊技能?”

苏绒瘫在松软的沙发上,缓缓道:“暂时不了。”

她突然发现,这种东西还是临时加比较好。

……鬼知道后面又会遇到什么。

“是否前往新的世界?”

苏绒叹了口气, 摆摆手道:“去吧, 我选择SS级。”

宿主,我终于把你带出了那个黑暗的地方。

也请你务必……幸福的过完今后的人生。

珍惜每一寸光阴,还有你白发染鬓的父母。

再见了。

“投放世界准备中——”

“三, ”

“二,”

“一。”

苏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嗯?”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带着暧昧与宠爱:“怎么不多睡一会?”

苏绒懵了几秒钟。

这这这是她新老公?!

一上来就窝人家怀里不合适吧!

她来不及找二狗子调取信息,便被身后的男人搂进怀里。

浅浅的胡茬蹭了蹭她的脸颊,醇厚的男性气息笼罩了过来。

苏绒连着几个月都没碰过男人,这时候难得的红了脸。

她颇有些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来,刚好瞥见那男人正勾唇笑着看自己。

“宝贝儿,是昨晚累着了?”

他的眉眸都深浓如墨,气质像极了飨足的黑豹,散发着危险而又霸道的气息。

这百分之两百是个狮子座吧,怎么感觉自己又碰到了大型兽类。

苏绒咬了咬唇,小声道:“该……该起床了。”

“担心睿儿?”霍羲眉毛一挑,慢条斯理道:“小家伙交给保姆就是了。”

“这大清早的,还不叫声老公听听?”

还没等苏绒支支吾吾地说句什么,他便半撑着身体靠过来,垂眸浅吻着她的脖颈。

仿佛野兽在感受猎物的气息一般。

“睿儿也四岁了,是不是该有个妹妹?”

苏绒下意识地抱住他宽阔的臂弯,指尖感受到结实的肌肉时颤了下,声音也变小了许多:“不要闹好不好。”

“绒绒。”霍羲用指尖扫过她的脸颊与锁骨,眼眸温柔里带着捉弄:“孩子都跟我生过了,怎么还跟当初在高中时一样容易紧张,嗯?”

“昨晚在窗台边做的时候,你可是很享受啊,宝贝……”

苏绒看着他俊美而又带着几分邪气的脸庞,忽然认识到一件事情。

她似乎终于碰到……跟自己一个段位的男人了。

霍羲把玩着她的发梢,正准备把娇小的女人直接抱进怀里,门外突然传来了孩子低低的哭泣声。

苏绒几乎是本能地完全清醒了过来,她抬手抄起睡袍匆匆一系,拖鞋都踩反了就冲了出去。

“睿儿?怎么了?”

宿主的母性本能让她对孩子的声音格外敏感,他一哭自己心里也跟着慌乱。

保姆丁姐一脸为难的给他擦着眼泪,不安地看向女主人:“睿睿不知道为什么,说什么都不肯去幼儿园。”

“是不是舍不得妈妈了?”苏绒蹲下身,直接把一脸抗拒的儿子搂进怀里,温柔的安慰道:“幼儿园里有好多小朋友,对不对啊?妈妈要去上班,陪不了你,抱歉……”

“可是妈妈,”睿儿大眼睛里还含着眼泪,任由苏绒抱紧他:“打针真的好疼啊。”

苏绒愣了下,扭头看向身后还在喝咖啡的霍羲:“幼儿园这两天有安排打针吗?流脑育苗和卡介苗不是一年前就打完了吗?”

霍羲回忆了一刻,皱眉道:“没有得到过消息啊。”

“迟到了也没事,你先下去吧。”苏绒抬起头,示意在旁边手足无措的保姆先去照料家务。

她把孩子抱到沙发上,示意霍羲坐在孩子的另一侧,柔声道:“宝贝,老师什么时候说要打针了?是今天给你们打针吗?”

“不是的。”霍睿见爸爸也陪着自己,放松了一些,小声道:“昨天也打过针,昨天的昨天也打过针。”

霍羲同苏绒对视了一眼,两个成年人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爸爸妈妈都在这里,不要害怕。”苏绒缓缓地顺着孩子的背,轻声道:“除了打针以外,老师还对你们做过什么事情?”

霍睿本能地抖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肯说。

霍羲的脸色已经开始变黑了。

苏绒瞪了老公一眼,再度鼓励道:“你看,爸爸这么强壮,老师也很怕爸爸的。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帮你解决……不喜欢打针,也可以不打针的,好不好?”

“可是……可是……”睿睿犹豫了半天,开口道:“赵老师说,她有一个长长的望远镜,能一直伸到我们家里。”

“赵老师还说,我做什么说什么,她都知道。”

霍羲的眼神变得极其危险。他太清楚这句话背后的警告意味了。

“你看,你现在没有去幼儿园,老师也没有给爸爸打电话,对不对?”

“宝贝,不要害怕,爸爸最厉害了。”他俯下身摸了摸儿子的额头,怒气被强行压了下来,开口道:“给爸爸看看,老师都给你们哪里打针了,好吗?”

睿睿犹豫了好久,还是把袖子的衣服拉起来给他们看,小声地说:“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打过针。”

苏绒原本只是心里不安,越看越觉得背后发凉。

这几个地方,都有清晰可见的针眼。

可这根本就不是打针的地方——他们的孩子非常健康,根本就不需要打针。

“今天不去幼儿园了,也不打针了。”霍羲给苏绒递了个眼神,又低头安抚道:“爸爸妈妈也留下来陪宝宝,好不好?”

“赵老师和刘老师……”霍睿怯生生的开口道:“我怕。”

“睿睿想吃什么?”苏绒不肯再让他回忆之前的事情,轻声道:“让丁阿姨给你做汉堡包,好不好?”

“要加肉松!”睿睿眼睛一亮,登时被吸引了注意力:“我还要喝橙汁!”

“好,妈妈陪你吃。”苏绒柔声道:“先回房间把外套脱掉叠好,好不好?”

小家伙乖巧的点了点头,蹦蹦跳跳的回了屋子。

苏绒站起来,简短的给幼儿园和公司打了两个电话,非常简短的请了个假。

在事情清晰之前,决不能打草惊蛇。

霍睿在孩子离开之后,气场骤然变得冰冷起来。

“绒绒。”他的声音很低:“你觉得,这些老师在对他做什么?”

“我们明明给他报了最好的双语幼儿园,还是国际班。”苏绒揉着头发,瘫在沙发上思索道:“左右胳膊都有针眼,明显不是正常的情况。”

“等下跟孩子问清楚,但绝对不要吓到他。”

霍羲想了一会儿,起身打了个电话:“喂?老崔?送孩子上幼儿园呢?”

“你把车停到路边,听我说,”他再度深呼吸,压抑着情绪问道:“先把车停到旁边。”

“你问问孩子,最近学校给他打了几次针,都在哪里打的。”

还没等睿睿吃完汉堡,家门便被敲响了。

崔家夫妇带着小女儿匆匆走了进来,两个大人脸上都带着慌乱而又难以置信的神情。

苏绒心情复杂的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示意艾艾先去看会电视。

崔爸爸把他们两拉到旁边,语气非常不对劲:“你们家孩子身上也有?”

“嗯。”霍羲皱眉道:“我觉得还有别的事在瞒着我们。”

“我们在孩子那找到了这个。”崔妈妈眼睛都红了,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纸巾包着的东西,缓缓地展开,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药丸:“小艾说她不喜欢吃药,就偷偷藏起来了一个。”

苏绒在心里叹了口气,唤醒二狗子道:“这个是什么?”

“病毒灵,是一种抗生素。”二狗子平直道:“需要调查厂家和牌子吗?”

“嗯。”苏绒难以置信的问道:“为什么老师要给小孩子喂抗生素?”

“已经喂了两个月了。”二狗子调取着宿主的相关信息,解释道:“这两个老师为了保持小孩的出勤率,一直私下喂抗生素——这件事在陕西西安枫韵幼儿园,以及其他幼儿园里,都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苏绒愣在那里,只觉得五雷轰顶一般。

这些孩子,还这么小……

从前的她没有生育过,见到小孩也会有不自觉地怜爱情绪。

可是当她拥有了宿主的所有记忆以后,真切的爱与链接感都无比炙热。

这个宝宝,是如何在她的肚子里一天天长大,又如何在疼痛与欣喜中诞生——

霍羲与她,都把睿儿当做可以用生命来保护的挚爱。

可是这些女人,给这么小的孩子天天喂抗生素?!

病毒灵可是处方药啊,她们都是从哪里弄到这么多药片的?

这种药物一旦长期服用,会让孩子产生抗药性和耐药性,等到真的生病需要医治的时候,小孩的身体会无法吸收药物成分,可能连小小的感冒发烧都治不好!

这些畜生!

霍羲注意到苏绒已经沉默地快哭出来,抬手环住她的肩,眼神坚定道:“这个时候不能慌,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挖出来。”

崔妈妈也情绪非常低落,沉浸在自责里:“我给她洗了这么多次澡,居然都没有发现……”

睿睿吃完了之后,开始和小艾一起玩拼图。

他们坐在地毯上有说有笑,全然不懂自己曾经遭遇过什么。

四个大人坐在孩子旁边,竭力用轻松的语气道:“宝宝,爸爸妈妈问你几个问题,老师的望远镜已经搬走啦,不要怕好不好?”

睿儿抬起头左右看了一眼,声音稚嫩道:“爸爸说会保护我的,我相信爸爸。”

霍羲握紧苏绒的手,轻声道:“平时在幼儿园的时候,老师有没有打过你们?”

“没有,”睿儿摇了摇头,但又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可是赵老师踢过别的小朋友——那个小朋友在地上滑了好远呢。”

小艾拿着拼图想了想道:“老师都是掐一掐,说跟我们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