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声便是,可以听见其他人的内心想法。”二狗子解释道:“满级的‘心声’能力,不仅可以自主控制是否听见,还能在五百米的范围内,听见指定人选的心声。”

“也就是意念感应?!”苏绒眼睛一亮,询问道:“我还有多少成就点来着?”

“855点。”二狗子询问道:“是否开启‘心声’能力?”

“直接给我升到五级。”苏绒不假思索道:“现在就升。”

从前的任务都是鸡毛蒜皮的家事,她不用过多揣测就能搞定。

可这一次不一样,她本身就有被废后弃至冷宫的命运,身边又全是些心思叵测的人,搞不好自己还没搞定皇上,就被哪个妃子给陷害算计了。

这个能力哪怕放到之后的世界里,都好用的不得了,用五百成就点一点儿都不亏。

“‘心声’能力,已经开启至五级。剩余成就点数为:355点。”

“不错不错……你把我上次没看完的那本《伦敦塔》调出来,”苏绒吩咐道:“我就等晚饭时间到好了。”

“但是,”二狗子迟疑道:“皇上正在往您这边过来,已经快到了。”

第38章 昏君啊!昏君!#2

苏绒正准备继续看书追剧, 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一茬, 只好无奈道:“他过来干什么?”

“由于你的宫中有眼线,所以更换被褥的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他耳朵里了。”

这是刚好闲着没事,过来巡查一下?

苏绒整理了下仪容, 干坐在屋里等, 顺便继续看资料。

凤仪宫里一共四个宫女,一个太后的眼线, 一个皇上的眼线,一个银朱,以及被内务府分进来混日子拿俸禄的无归属人士。

她完全不介意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奴婢继续呆在宫里。

就如同当初深山里的小孩一样,所有能传递信息的媒介, 只要利用得当, 都可以反噬原主。

随着宫女们轻声通报,苏绒顺应着身体的本能动作,行了一套礼恭迎皇上进来。

“不必多礼。”岑越淡淡道:“皇后在做什么?”

苏绒抬起头来, 同他坐在桌旁, 慢悠悠道:“在看书。”

『怎么可能, 刚才暗卫都递了条子过来,说你盯着一页纸看了半个时辰都没动。』

清晰的声音突然在耳侧响起,差点吓得苏绒跳起来。

她还真听得见这男人在想什么啊。

苏绒略有些不安的揉了揉耳朵, 见皇上垂眸看着那书, 半晌都没有开口,又大着胆子去听他在想什么。

岑越瞥了眼桌上放着的那本诗词,又用余光打量了眼略有些不安的苏绒, 忽然有了新的想法。

『这女人昨日刚去太后那请过安,莫非是被交待了某项差事?』

“陛下……这快到用膳的时辰了,要不,您先去柔贵妃那?”苏绒扬起笑容,说话倒也还算流畅:“宫里膳食寒薄,也没预计着您会来……”

『刚来就赶人?肯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朕。』

岑越抬眸瞥了她一眼,忽然眯了眯眸子。

『今天特意垫厚了褥子,莫非——太后催着她要孩子了?』

这帝后成婚多年,却未曾有过实质的接触,一直以来都是皇上身边的内侍瞒着上下,除了他们二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其中的紧要。

苏绒听到这里,笑容都僵住了。

作为一个老司机,她知道破处有多疼。

这皇帝存着交公粮的心思,压根不会对她温存到哪儿去,古代又没有润滑液之类的东西,宿主身体弱的跟麻雀一样,还是……别了吧。

“朴素些也没什么不好。”岑越抬手托住下巴,语气懒散道:“便在这儿用膳罢了。”

拜托您还是走吧成吗。

苏绒低头应了一声,身后的银朱忙不迭去小厨房传达旨意。

帝后二人坐在空空如也的房间里,又陷入相对无言的尴尬时间。

本身皇帝的娱乐活动,也少的可怜。

处理完政务之后,大概能选择的,也只有看书、听曲、看舞之类的。

每年秋狩都跟小学生出去郊游似的,都算是难得的新鲜事情。

苏绒感应不到他的心思,又觉得这沉默也太难捱了点,索性开口道:“皇上去其他宫里,一般聊些什么呢?”

岑越愣了下,没想到她还关心这个,倒也回忆着同她挑着讲了一二。

“柔贵妃性子娴静,便同朕看看新培土的绿菊红芍,偶尔也一起去喂两尾金鱼。”

“温妃是诗书世家,平日里读诗练字,待朕过去便一起品赏些新临的帖子。”

“惠贵人喜欢舞乐,经常私下编排些舞蹈,身姿也算绰约。”

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说给她听倒也没什么。

苏绒听了半天,心想这皇后失宠还真是必然的。

宿主压根没啥兴趣爱好,也没什么特色能留住这皇上。她本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民女,只是刚好被太后看中,空投了个后位。

“怎么?”岑越语气一顿,若有所指道:“皇后也想如此?”

想不起想不起。苏绒巴不得他离自己远点,强笑道:“听起来倒是有趣,得空了臣妾也去看看。”

『恐怕是也想效仿一二吧。』

岑越倒也习惯了被后宫的妃子们争来抢去,此刻的他还拘于沈家的势力,不敢贸然得罪这苏绒背后的太后,索性大方些:“从前是朕忙于政务,无暇来宫里坐坐,往后多来便是。”

窗外突然传来杜鹃的两三叫声,他神色一动,心知寝宫连带着那厚厚的褥子,都已被暗卫上下搜查过了。

没有任何秘药和凶器,是安全的。

苏绒正低头喝着茶,听到这差点呛着自己。

这皇上自恋也就算了,还有被害妄想症,脑补能力也是相当可以……

“陛下,国事为重,不必劳心。”她看向银朱,语气平淡道:“用膳吧。”

这小厨房为了随时供应,都备了各式的半成品,倘若主子们临时起意,不需多时便能炮制好了端上来。

眼瞅着皇上来了,这菜式也丰富了不少。

宫女们一圈圈的传菜过来,本来就不大的桌子被摞了两层。

说是简朴,可谁真敢让皇上吃糠咽菜啊。

山珍海味还不是得想着法子一样样来,哪怕时候皇后叱责都成,这大人物他们可得罪不起。

蒜醋湖鱼、八宝鸭子、椒盐羊肉、珍菇虾丸汤。

烧鹅一例、时蔬四样,剩下的瓜果点心备在后厨里,随时等着他们吃完再上。

苏绒吃的兴趣缺缺,对这皇上也兴趣缺缺。

岑越生的清俊挺拔,薄唇轻抿的模样带着禁欲的引诱感。

若是放在现代,她定然会多看两眼。

可是眼下,这皇帝自恋又多情,还琢磨着今晚跟自己来一发,想想都觉得疼。

她一走神,神情里便多了几分漫不经心。

岑越看在眼里,有那么一丁点不爽。

这宫里上下,哪个不是眼巴巴的望着他多施恩泽,最好早日承欢诞下龙嗣,哪怕不是嫡子,也可以夺个长子的名位。

可是这苏绒,像是宫里嬷嬷未曾教习过似的,压根就不关心龙凤呈祥的这档子事。

他琢磨来琢磨去,心里越发有点不爽。

自己一直膝下无所出,这皇后也算有几分责任吧?

——难道她觉得我不行?

苏绒一愣,心想自己啃两口羊蹄子都能接锅。

你自己忌惮太后的事情,不敢碰我,现在又怪我不懂逢迎了?

岑越不知道她能听见自己的想法,面上仍是风淡云轻的,放下瓷勺浅浅道:“皇后在想什么?”

“臣妾觉着……饱了。”苏绒垂眸道:“现在时辰尚早,要不陛下去婉昭仪那下两盘棋,再回来休息?”

便是睡在她那都行。

『怎么今天难得来趟宫里,这话里话外都在赶人?』

岑越眸子一眯,逆反心上来了。

『我·就·不。』

苏绒听着他傲娇的语气,只觉得有些头疼,不等岑越再开口便缓缓道:“诸事自然,随陛下的兴致。”

“银朱,方才交代你的事情还没有说完——这寝宫床上的玉枕,也得换掉。”

岑越推说这宫里清净自在,便呆在一旁的软榻上看着闲书,竖着耳朵开始偷听苏绒又在交代什么。

苏绒倒也不介意他赖在这,心里嫌弃着蚕丝被经看不经用,又吩咐银朱把那两枕头都取过来。

由于皇后的身份摆在那,又有太后的后台罩着,内务府在用度上未曾敢马虎。

这两方玉枕,是上等的羊脂白玉镶边,面上一层丝绒绣着金线,不仅做工讲究,用料也是相当的奢侈。

按着这古代的用法,枕头大多都用来垫颈,睡觉时大半个脑袋悬空,用来保护发髻的完整。

苏绒掂了掂这棱角鲜明、又硬又沉的玉枕,心想自己若是睡着时磕着头了怎么办,抬手便把玉枕递了回去,挑眉道:“换成棉枕。”

银朱一愣,下意识的看向皇上,有些犹豫。

岑越倒是好奇她想干什么,只略一抬眉,示意准了。

戍时一到,帝后各自沐浴准备就寝。

烛光盈盈里,苏绒穿着寝衣走到床侧,岑越抬眸看向她,眼睛在胸前停了一瞬。

『……真平。』

也许我应该把这个能力关掉。

苏绒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吹了蜡烛,摸索着上了床。

温软厚实的床褥让她的膝盖微微下陷,身体都有些轻微的摇晃。

还没等她摸索着坐稳,带着薄茧的指尖扶住了她的胳膊。

男性特有的醇厚气息扑面而来,在黑暗中将她笼罩。

“怎么把床铺这么厚?”他的声音有些低哑:“皇后娘娘是终于想了起来,这敦伦之事还未行过?”

苏绒抬手一探,却不偏不倚地按在了他光裸的胸膛上。

她低声轻呼,下一刻被抬起下巴,冰凉的吻径自落了下来。

他像是老成的将军一般,不疾不徐的攻城略地,就连浅吻的角度也恰到好处。

既能听见她浅细又紊乱的呼吸声,又可以轻轻蹭着彼此的侧脸,犹如兽类般耳鬓厮磨。

苏绒下意识地圈住了他的脖子,心想到底是逃不过这一劫。

她被动地回应着他的索吻,纤细的长指也从线条完美的裸背一路滑到腰肌,手感平滑而又紧实,不用看都知道有多性感。

“陛下……”她小声的辩解道:“只是这冬天太冷了……臣妾没有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嗯?”他任由如墨长发披散,俯身浅咬了下她的颈侧,所探之处已有依稀的湿滑。岑越低笑了一声,在黑暗之中,星眸里带着隐秘的蛊惑:“是这个意思么?”

“呜……”苏绒昂起脖颈,声音里带着细碎的呜咽,她回吻着他的锁骨与肩头,不肯示弱的轻咬了一口。

“轻点咬。”岑越的嗓音在黑暗中沙哑而又低沉:“朕可不喜欢高领。”

到底是男人啊。

这岑越初时情窦未开,可如今这一溜的女人睡下来,倒也谙熟了个中滋味。

苏绒虽是沈家指定的皇后,但也不可怠慢太多,否则不方便跟那帮老臣交差。

哪怕她怀上了嫡长子,日后出了问题也可以交给柔贵妃继养。

皇帝大人虽然是如此打算,但真的在实打实的睡过皇后之后,才隐约感觉有些事情,会不按照他的预计方向发展。

这苏绒,睡的可一点都不老实。

现在虽然是深秋,可由于皇后从前削了自个儿的用度,到了初冬才肯烧些银炭取暖。

睡惯空调房的苏绒冻的非常不舒服,直接跟猫儿似的团在了他的怀里,爪子还贴在岑越的肚子上,舍不得抽出来。

这宫中后妃虽说心思各异,谁也不敢压着皇上睡。

毕竟皇家威仪摆在那,这陪着皇上睡觉,就怕一觉睡醒被拖出去砍头。

岑越原以为是她情丨事疲乏,顾不上宫中种种礼数,也抱着她浅寐了一会儿。

他不自觉地翻身平躺,热源跟着散开,那藕臂便相当自觉地抱了过来。

下一秒,大腿也跨了过来,毫不客气的把他缠住,汲取更多的温暖。

岑越睁了一会儿眼睛,心想这皇后怕是把性子都憋歪了,从前一副唯唯诺诺的神情,怎么睡觉会这样不老实。

他半支起身子来,摸了摸她那稚嫩而又柔滑的小脸蛋,忽然心里生起些许怜惜。

绒儿到底是个单纯的孩子。哪怕已经快二十岁了,也不曾动过争宠的心思。

当初太后把她支到自己身边,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做过任何逾矩的事情,哪怕被夺了凤印都平静淡然,恐怕是压根不在意这些东西。

不过,她好像……真的很怕冷。

想到这里,岑越的眼神又柔和了下来。

黑暗让人的思绪宁静又清晰,白日里的利欲纠缠都可以暂时放一放。

他再度躺下,把熟睡的苏绒圈进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这小东西,刚才低泣轻吟的模样倒是撩人的紧。

怎么一直把她忘在深宫里,一晃就过了五六年。

苏绒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还窝在岑越的怀里。

她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似乎把皇帝给睡了。

虽然疼确实疼……但风华正茂的皇帝大人,真心活儿不错啊。

难怪柔贵妃缠着不放他走。

苏绒看着岑越的睡颜,不自觉地走神起来。

这要是在现代,大冬天的可以叫个外卖,既有热腾腾的豆浆,还有汤包蒸饺三鲜烧麦。

现在住在这皇宫里,怕是吃口芒果都难啊。

岑越虽然平日里睡的浅,但也架不住这厚被褥的伏帖踏实,一觉醒来都不想睁眼睛。

这宫里处处讲究,后妃们的被褥也尽往精致典雅里整。

他睡惯了薄被硬床,这一觉醒来,只觉得从头到脚都惬意无比。

难道自己浅眠的原因,就在于这床下的硬木板上?

稍微一动都硌着皮肉,从来都没有恋床的心思。

岑越陷在棉枕厚褥里,又浅眠了一会儿,才抬眼看向还在神游的苏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