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帮助她的人,只有言大哥了。

她决定了,如果言大哥乘机提出交往的要求,她可以接受的!

“夏小姐,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身后,一道不悦的中年妇女的声音。

她心一惊,回头,恭敬、礼貌的打招呼,“房东太太,您好。”

是言大哥的母亲。

“你找我们家宸铭?”房东太太不客气的问。

“是的。”她挺直背脊,语气依然很礼貌。

“这么晚了,你找我们家宸铭有什么事?”房东太太的问话越来越犀利。

她顿时尴尬。

“夏小姐,说起来,你们家也拖欠我们三个月的房租了,如果可以,请把房租结一下!”

她张张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有,我最多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你们找好房子就搬走吧!我们家房子不能再租给你们这种人!”

“房东太太有什么事,可以慢慢商量我们都住了快一年了”她的话,蘧然而止,因为,她在房东太太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鄙视。

“夏小姐,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今天过来找我儿子,是不是想向他借钱?”房东太太一副鄙夷、笃定的神情。

她反驳不了,因为,这确实是她的目的。

“你的难处我也明白,但是,今天那群人到你家捣乱,弄乱弄脏的可是我的房子!”房东太太尖锐的说。

她咬着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所以,算我怕你们了,把前三个月的房租结了,这个月的,我也不和你们计较了,你们收拾一下,就搬走吧!”

闻言,她鞠躬道歉,整个眼睛都泛红了,“好的,我明白了,房东太太,太对不起您了。”

今天是不可能再等言大哥了,她强忍着眼泪,礼貌的道安后,就想转身离开。

“还有,夏小姐。”房东太太再次唤住了她,“请你不要再找我们家宸铭了,我的儿子,配不上你这种这么复杂的女孩子,更不想和你这样的家庭有所瓜葛。”

她僵住了。

“夏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凭你的姿色,嫁入豪门,一定不成问题,到时候,你家区区几万的帐务,又怎么会是问题?更何况,你一直想培养你弟弟,只要你跟了一个有钱人的男人,你弟弟将来的前途也一定一片光明。”

“所以,夏小姐,请不要再缠着我的儿子了。”

她不知道,她是怎样走回家的。

明明,家的位置,只有数十米,但是,每一步,她都走的沉重无比。

对言宸铭,她无谓喜欢与否,但是,她确实曾经认真考虑过是否和他交往。

她喜欢那样的平淡生活。

她要找一个很有钱很有钱的男人,是因为这个家,是因为弟弟。

其实,如果没有很多钱,给她一种平淡的生活,也可以。

只要无风无浪,就好。

一推开家门。

母亲就扯住了她,“死丫头,我已经和我的姐妹约好了,她帮你找破处的买家”

“你要替你弟弟想想!难道,你想见到你弟弟的尸首吗?那些人全部都是混黑道的,个个都是狠角色!”

母亲碟碟不休的在她耳边,说了好多好多话。

她木然的摔开母亲的手。

关上房门,把自己甩上简陋的单人床。

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就一个晚上!死丫头,你把心一横,腿一张,忍忍就过去了!小明就能平平安安的回来了!”母亲的话,唯一的,她只记住这一句。

把心一横,忍一忍,就过去。

她在心里默念着,想要催眠自己。

忍忍小明,就平安回来了

忍忍

女人的初夜迟早是要毁在男人手里,每个男人不都是一样?

闭上眼睛,豆大的眼泪滑下眼角。

手心上冰冷、沉重的触觉,提醒她,她居然还可笑的紧握着那瓶红酒。

樊翊亚,你为什么要整我?

未满18岁的她,世界却下起了磅礴大雨。

第六章

才一天的时间,‘拉斯维加斯’夜总会的妈妈桑就帮她找好了破处的买家。

听说,是一个很有钱,很有钱的二世祖。

她微微嗤笑,她是不是该感谢上帝,起码帮她安排了个年轻男人来替她破处?

“这是合同,你在这里签一下字。”

“对方付费二十万,我们夜总会收取交易费的百分之五十作为介绍费,另外十万归你所有,如果对方有什么特殊要求,你可以向他提出加价,加价部分收入的所得,全归你一人所有。”妈妈桑,解释得很详细。

点点头,颤了一下手,她还是工工整整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即使,她知道,这一签,这一辈子,她都躲不开“妓女”的污名了。

“初夜以后,你可以选择继续在我们拉斯维加斯‘工作’,因为你并不是明星或名模,收入也不可能再这么‘镶金’,当然介绍费,我们也可以适量的少收取一点。同样的,你也可以选择从此毫无瓜葛。”

“明白了。”冷冷淡淡的,她将签好的合同推给了妈妈桑。

不会再有下次了!

“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下今晚的买家。”

妈妈桑领着一脸木然的她,走过富丽堂皇的走廊,推开一道好几米高气派的大门。

这里是‘拉斯维加斯’不对外开放的私人会所。

宽广的一个又一个包房内,豪华的程度,和她生活的世界,仿佛不在一个地球上。

她踩在洁白、柔软的长毛地毯上,甚至不敢回视,她走过的长长那一窜肮脏的脚印。

一个个子不高,有点矮胖的男人,正背对着她聊手机。

“你们还不来?你们不想看看那家伙的表情?!”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大笑,一边笑着,一边回身,然后,男人看到了她,愣了一下,惊艳在他眼里一闪过而。

直到手机那头,对方“喂”了好几下,他才回过神来。

“那家伙的生日礼物送来了放心,我一定好好‘检查’!”

讲完电话,合上手机,男人上上下下仔细的将她审视了一翻,男人的眼神如同在审视、评估一个货品的价值。

“殷少,这个女孩满意吗?如果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帮你安排其他人过来看看。”虽然是询问,但是妈妈桑的语气里有着十足的自信。

捏住了她的下巴,男人的手指,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肆意的亵玩。

忍着一阵又一阵不断涌上的反胃,她咬着唇,低下头。

却意外的发现,男人的裤裆撑起了“小雨伞”,可以轻易看出,此时的男人,已经“性”致勃勃。

他是今晚的买家?

她的背脊上已经全部都是冷汗,很克制,很克制,她才能不拔腿就跑。

“这么好的货色,为什么今天才送过来?”男人的手,还恋恋不舍的在她的脸颊上游走,语气微微的抱怨。

“殷少,不是我们藏私,这个女孩是今天才过来的,因为等钱用才会卖身。你们可以放心,这个女孩绝对清清白白。”妈妈桑,碟碟不休的说着。

“行了!你可以出去了。”男人不耐的挥手,“顺便把门带上!”

“好的,少爷们,今晚玩得开心一点!”妈妈桑连忙识趣的告退。

门一被带上,男人就命令。

“把衣服脱了!”男人的眼里充满了赤裸裸的欲望。

在这里?

她就在这个甚至连张床也没有的地方失身?

她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却还是将心一横,正准备在男人迫不及待的眼神中,解开衣服第一个纽扣时。

包房的门被推开了,传来凉凉的调笑声,“我说殷少,你就是这样检查礼物的?我要是再迟一步,是不是你要把送给阿亚的生日礼物直接给吞了?”这道声音,居然有点耳熟。

接着一阵脚步声,空气变得喧哗起来,好几个男人陆续尾随而入,另一人也加入了喧哗,“我就说嘛,殷少是什么人,禽兽一只嘛,幸好我们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顿时,被唤殷少的男人,被调侃到面有觑色。

“女人多的是,我们约了好几个名模,今晚我们大家彻夜狂欢,但是留给阿亚的女人,谁也不能碰哦!”

包厢陆续被推开,人越来越多起来,粗粗估算,已经有十几个人。

“关灯!关灯!那家伙说在路上了!”

大灯熄灭、昏暗的壁灯开了起来。

她的头,低得更低了。

原来,她今晚的雇主另有其人。

一个流气的男人,在她身边嗅了好几下,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哇,原来处女就是特别香!”男人倒是没有动手动脚,只是流气、夸张的语气,很令人恶心。

“对,搞处女就是爽,哈哈,一捅过去,那个血的味道,真的是令人兴奋极了。”

“可惜啊,现在‘真货’太少了,全是冒牌货!”

“照我说,我还是比较喜欢浪女,我就喜欢听女人的叫床声,叫得越惊天动地越好!”

男人们的话题,可谓百无禁忌,根本当她不存在。

“你他妈的就喜欢那个玉女明星,那女人还真骚的够味,上次开性爱派对,当着我们大家的面搞,都能叫得那么浪,害得我们也兴奋死了!”

“你们后来不也提‘枪’上阵了?!”

“对,那女的真耐操,那天我们四个人轮流上,哥们穿一双破鞋,真是别样风味,就是阿亚那家伙扫兴,说什么也不要!”

那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大笑,“你们别惹那只狮子,急起来他乱吼人的!”

这时候,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二三十个小姐尾随而过,自动的在各自的雇主身边坐下。

那些女人都相当漂亮,里面甚至好几张面孔都很熟悉。

只是无论在屏幕上,扮演清纯的、苦情的、傲慢的,现在都只剩下一个表情,那就是妖治。

男人们的话题,并没有因为女人的到来受到影响,他们一边亵玩,一边闲聊。

“算了,阿亚说自己有洁癖。”

“所以,这不,找了个处女给他,他这下没话说了吧!”那个有点熟悉的声音,也环着一个美女,调皮的说,“我啊,根本就怀疑,阿亚还是童子身!”

“扑哧”一声,谁把女人刚给他灌入口的红酒都喷了出来。

“圣俭,你不用这样塌阿亚的台吧!”男人一边享受着女人赶紧替他擦干净的伺候,一边不满的说着。

圣俭?叶圣俭?怪不得声音听起来这么熟悉!

她大吃一惊,脚一软,几乎快要站不住脚了。

怎么办?怎么办?

“二十岁的处男?妈呀,还让不让人活啊!”另个声音更夸张。

“如果阿亚点头承认的话,我直接建议他去就症男性‘性功能’障碍科!”殷少也大声嗤笑。

“你们一说,我倒觉得越来越象了,我们每次出来玩,女人一近身,那家伙就浑身不自在,而且从来没听说过,那家伙在这里留宿过。”另个人也加入了讨论。

“你没听他说,他讨厌不干不净的女人,和我们不是一个品吗?!”有人阴阳怪气的说。

“开赌局,开赌局!”有人兴奋的建议。

“对!我押阿亚今天晚上落荒而逃!十万一注,我押五注!”马上,有人跟声。

“说什么那,我们家阿亚怎么会落荒而逃!”叶圣俭白了对方一眼,推开自己身边的女人,手一拍向桌子,唇一扬,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我押那家伙光明正大的逃!我押一百万!”

大家狂笑,都疯狂的大声嗤笑,连女人们都偷偷捂嘴。

每个人都兴奋的押注,才短短几分钟,居然赌金已经好几千万。

“小妞,你先去隔壁,把衣服脱了,洗干净了等我们寿星大驾光临!”叶圣俭走向一直安静的待在角落里不吱声的她,拉起她的手,正想将房间的门卡交给她。

正是这一靠近,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咬着下唇,她强装镇定,“是,先生。”

点了一下头,想拿了门卡,她就退身。

阿亚?是樊翊亚?

千万不要!!!

“夏”显然,叶圣俭认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