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怕、夏雨沫、你真可怕”樊翊亚摇着头,眼神里透露着莫大的失望。

她别过脸,不注视着任何人,决绝的说,“如果你们对时间上,接受不了,也不必再谈!”

“第三个条件呢?”樊翊亚的父亲已经爆吼。

”一百万酬金。“第三个条件,相当简单。

樊家不欠她一分一毫,就好!

第四章

那是,她和他最后一次见面。

相隔已经三年。

那个女人,说要对她的演绎生涯、重振旗鼓,他以为,他会象过去一样,无所不在。

但是,她却消失了。

从屏幕上,也仿佛从地球上,彻底消失了一样。

夕阳,将他的办公室,染成一片红色。

然而,这样的血红,却是没有温度的。

多年后,他的心,是灰的,是冰的,是冷的。

离婚以后,他反而很少发脾气了,他喜欢工作,一刻也不停歇的投入永无止境的繁忙工作中。

因为,他不能去聆听那一句,仿佛无所不在,很轻很轻的问话,“那么,你想复合?”

当时的他,不知道,这是她给他最后的机会。

把心早就丢了,他却硬要护着一个破碎的尊严。

所以,他抗拒了。

把自己的心,锁在了冰窖里,日复一日的,不去理会。

只是,他没想到,那真的是最后一次见面。

摊开掌心,那是一枚金黄色的戒指。

是她那一日,亲手拔下,搁在书房的茶几上。

她拔得很痛快,一点也没有拖泥带水,更加没有痛苦挣扎的神情。

只是,到了今天,他依然悲哀的发现,一直,放不下的人,只有他。

她是他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有过的女人。

离婚以后,为了心房不一直被她纠葛,他试过找其他女人,连保险套的包装都撕掉了,却发现,喉如梗刺。

性,原来可以激情,甜蜜纠缠,也可以证在当场,任赤裸的两句身体,尴尬、冰冷到石化。

于是,有时候,他会后悔。

后悔那一日,为什么会担心母亲找上门对付她,匆匆的又这饭,听到那些话。

他太骄傲,所以,宁可当一个被蒙在鼓里,骄傲却幸福的傻瓜。

因为嫉妒,因为绝望,因为唉。

她这样说。

第一次,她对他说“爱”这个字眼。

因为愤怒,他认为,她在撒谎。

他以为,她要的是很多很多钱,但是意外的,离婚时,除了捐献骨髓应得的一百万报酬,其他,她一分也没有拿。

她走了的那一刻,“爱”这个字眼,让他动摇。

她在撒谎!

她是放羊的小孩!

但是,他真的动摇的很厉害。

他不想离婚!不想,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念头。

她却逼他签了字。

说什么,这一次,是他不要她,一切都太可笑,从头到尾,都是夏雨沫不要樊翊亚。

心没了,护着一个破碎的尊严有什么意义?

于是,他开始找她。

天南地北,挖地三尺。

即使互相伤害,即使是长满刺的刺猬,也两个人一起拥抱,把对方刺得遍体鳞伤吧。

他和她,复合吧。

将来的岁月,就彼此折磨吧。

但是,越找越心慌。

这个地球上,仿佛没有了“夏雨沫”三字一样。

只除了一次。

离约定的半年,半个月后,她也没有出现,所有人,都绝望的以为她失约了。

那个孩子苦苦的等待,苦苦的煎熬,不过只是宛然。

然后,他前脚一出国门办理突发事件,她就出现了。

一切,都是她对父亲的要求。

听说,在骨髓穿刺的过程中,她痛的晕了过去。

原本就布了眼线,收到消息的他,马上坐专机飞回来。

但是,依然,他没有见到她的面。

原本应该住院的她,却被一批神秘的黑衣人扶上了豪华专机。

有时候,他可笑的想,也许那批人来自外星球,她才会又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一下,跳进一个调皮的靓丽身影。

“工作狂!请我吃大餐!”和他一样的年纪,三十的人了,但是赵雅儿依然一付活力四射的样子。

据她自己的吹嘘,是因为“爱情”的魔力。

“没空。”他摊摊手,让她看清楚自己办公桌上,忙也忙不完的共事。

“再忙,也要吃饭啊!”赵雅儿缠了过来。

“不去!”他一口回绝,上一次答应她,居然被她骗过去相亲。

据他身边的人说法,他太消静,消静的可怕。

而他的母亲,为了他的单身,更是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吵,烦到他现在只能住在办公室里。

“那你不想听,夏雨沫的消息了?”关于赵雅儿的眼眸慧黠的一闪。

“你老公也没消息。”僵了一下,不客气的,他拆穿她。

“或者,你没怀疑过,他有消息,只是不告诉我,而已?”她故弄玄虚。

手里的钢笔放了下来,他正想说点什么,门外另一道爽朗的笑声,“赵雅儿,你都不嫉妒吗?听说,丁有力刚捧红了一名玉女新星,和夏雨沫长得很相似,你都不怕他余情未了?”

赵雅儿的脸色,顿时巨变。

“不会吧!阿亚,你说,你说,那个女人是不是象夏雨沫?”被叶圣俭以刺激,赵雅儿顿时不依不饶起来。

“一点都不像,丑死了。”没理会两位好友,他继续埋头。

“看,不象吧!就你瞎编乱造!”赵雅儿听听胸脯,和叶圣俭耍起嘴皮子。

大声失笑,“赵雅儿,女人有你做成这么失败,还洋洋得意的吗?连老公都是死打烂缠倒追来的”

说起来,缘分真的是让人跌破眼镜的奇妙。

自从樊翊亚结婚那一日,他们无意偷听到关于阿亚被陷害的事情,叶圣俭本事拗不过赵雅儿,陪她上夜总会,准备找那个“丁哥”算账。

没想到,刚到夜总会门口,赵雅儿就被一个蛮横的醉汉骚扰上。

还没到两招,他这个公子哥应付的吃力的醉汉,就被刚好看到的丁哥扳倒在地上哀嚎连连。

“算账”不成,反而成了,帅呆了的一厢情愿的一见钟情。

赵雅儿“轰轰烈烈”的爱情,终于找到了正主儿,历经两年烦不胜烦的痴缠,让粗汉打不得踢不走的无奈情况下,反正也缺个老婆,嫁妆又丰厚的虾仁,居然也“从”了。

“你说什么呢!我老公虽然不懂甜言蜜语,但是对我还算不错!”赵雅儿恼羞成怒。

“是好,是好!好到老婆一再逼问,对夏雨沫的下落,依然一口不缄。”

樊翊亚猛的抬起了头,他意识到,叶圣俭故意在帮他探风,他们三人中,就数叶圣俭最有心机。

“谁说他没告诉我?我赵雅儿别的不行,缠人最有一套!夏雨沫早就嫁给了沙国国王,夫妻情深,同心治国,现在是沙国赫赫有名的王妃!”赵雅儿冲口而出,一说出口,才懊恼的捂上嘴。

玩了,她老公威胁过,敢大嘴说出去,就休了她!

而且,她也不能拿这样的消息,来伤阿亚的心。

没想到,“神经病!”樊翊亚继续埋在了共事里,完全不信,当成瞎话。

真是奶嘴还没取下来,就开始编故事!

“赵雅儿,来来,我来听听灰姑娘如何嫁给世界上最富有、最年轻、弑杀叔父夺位的新国王的爱情故事。”倒是,叶圣俭很好心情的架住了赵雅儿,把她整个人架了出去。

第五章

没有了两只烦人的鹦鹉,他做起事来,非常认真投入。

再抬起头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糟糕!今天是星期六,他答应去看小念的!

沫沫走了以后,他的母亲将全付的心思用来对付晴空,没两下的功夫,晴空就哭着搬出了主屋。

对母亲那些背后的小动作,他很麻木,也无所谓,懒得理会,现在的他,没有保护任何人的冲动。

所有的女人,在他心里都没有分量,也许正是他这份什么都无所谓,这两年,他母亲也确实慌了,毕竟传宗接代,樊家也确实只能靠他了。

晴空和小念现在的生活费和医药费,依然是在依靠他。

或者说,是依靠樊家。

三年多的时间,整个事业已经尽在掌握中,连樊家现在也已经是他在当家,母亲的生活费,也是他在支配,所以,老实说,如果他想对付自己的母亲,太容易了,掐死经济来源,绝对会逼疯他的母亲。

因为小念的病,父亲更是对人生有了进一步领悟,基本都在度假与会友中度过。

开车到晴空锁在的高级公寓大厦,他有钥匙,但是,他还是照常按了门铃。

这几年,他对谁都是疏离的,保持着距离。

“小叔!”大门一打开,九岁的孩子就扑到了他身上。

小念恢复得不错,对沫沫的骨髓没有太大的排斥,只是过得这种病的孩子,每多活一天,也都只能算是赚到的。

“功课忙不忙?”摸摸小念的头,唯一的一线温情在心里流畅。

小念现在身上流着的不仅仅有哥哥的血,还有她的造血细胞

很多时候,他看到小念,总会有一种错觉,沫沫从来没有在他的世界中消失。

“阿亚,你来了啊?请坐、请坐”晴空站在那里,见到他,依然是局促无错。

自从那一个巴掌以后,晴空对他,始终也没有办法象以前这样自若。

浅笑一下,其实,他还是比较喜欢和晴空这样疏离的距离。

“恩,最近店里怎么样?”他出资,送了一家店铺给晴空,亏与赚让她只当做娱乐。

“最近不错啊!现在已经没有怎么亏损了,我去拿账目给你看!”提起她喜爱的首饰店,晴空两眼发光,精神一振。

“不用了。”他摆摆手,看自己公司的账目已经看的晕头,哪有心思关注这些小账目。

随便和小念聊了一下她的功课,已经太晚,半个小时后,他起身告辞,晴空怔怔的正在一边无聊的重看着老韩剧《宫》,一边偷偷的大量他。

送他出了家门,晴空吞吞吐吐,“阿亚小念回主屋时,听老爷说,你还是不愿意讨老婆?”

蹙了一下眉头,他最反感别人提这个话题,父亲的用意他知道,现在已经不能明着对他施压,只好通过小念,让晴空迂回的劝劝他。

“我有老婆。”淡淡的,他一句话,就能阻止所有人的劝说。

“可是夏小姐她”

“她会回来的。”不愿意再多谈下去,他始终相信,有些人的命运,就是一辈子会纠缠在一起。

晴空茫然的转头看了一下屋里正在上演的皇室“大婚”,随即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拖鞋,好小声好小声的呢哝,“已经嫁给了皇室的人,怎么可能会回来”

“什么皇室?”他听力不错。

心惊了一下,晴空急忙挥手,“没没,我什么也没说!”

她越是这样,他越狐疑,“到底什么事?什么皇室?!”是不是脑子看电视剧秀逗了?!

“你别问我啦!老爷、夫人不让我说!”他一蹙眉,晴空就吓得差点哭了。

不祥的预感,开始不断在心房盘旋。

今天赵雅儿也说了什么?好像什么国王,什么王妃

“说!”他的声音提高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