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岳构思好这篇故事的格局之后,开始在“晋江原创网站”上发表,迅速沉浸在创作之中,小说中的丁警让他也迅速沉迷了。

谋杀灵魂,也许,只有在谋杀灵魂之后,人才能重生,但如果没有了灵魂,人又是如何生存于世呢?

蜻蜓点水式的试着发表了几个章节,迅速得到热闹的反响,让他吃惊不小,他愣愣地坐在电脑前,修长的手指敲击着键盘,清脆的声音,他甚至能从键盘上感觉到读者疯狂的热情。他震惊了,这明明是一个虚拟的世界,为什么让他觉得比参加画展得到的掌声更让他感觉呢?

也许,正缘于读者不知道他是谁,却真正地读懂了他的故事,喜欢上他的作品,才让他如此感动又震惊吧!

原创的魅力,就在于此!

并不知道也不在乎你是谁,只要你能写出让他们感动和震撼心灵的作品,他们就会无私又疯狂地支持你!没有任何理由!

久未露出轻松笑容的楚泽岳,在看到不断刷新的留言时,开心地笑了。原来,他笑时,左脸颊有一个小酒涡,使他严酷的脸上平添几分可爱,可惜,那些正为丁警着迷的读者们看不到了。

从此,他开始了昼伏夜出的创作,似乎,他又找回了曾经的创作激情和满足感。

画画,如谷镜明一样,真正地成为了过去。

2008-12-17

第17章左右逢源

美雅色彩顾问公司

静言看着办公室摆满的鲜花,明眸涌上丝丝复杂,悬挂着的精美卡片上,狂狷地写着一个字:顾。

她出神地看着这些鲜花,没有感动,也没有讨厌和拒绝,只有冷静的思考。

“哟,我说公司最近怎么香气怡人呢,原来这里成花海了。言言,老实交待,这次是谁?”刘丽轻倚着办公室门,轻声调侃。

静言淡淡地接道:“重要客户而已。”

“有谁的重要客户会送这么多鲜花?言言,最近没有相亲晚餐?”刘丽不以为然地说。

静言淡淡地一笑,不置可否地说:“男人,就像五彩缤纷的色彩世界,我还没有选好哪一种色彩来搭配自已。不是喜欢,只是搭配。”

“好一个搭配!没有偏好吗?每个人都会有最适合的颜色,你找到了吗?”

“适合的并不一定是需要的!”静言淡淡地回答。

“今晚有约?”刘丽耸耸肩,转移话题,静言曾经受到过什么打击她不知道,只知道,她对于爱情和男人是彻底的信任。

“一个海归,做室内设计的。”静言似是在介绍衣服般,简单地介绍。

“海归?听说他们的习性在东西方之间徘徊,看待一切事物都是矛盾的,这样的人,会很累。”

“是吗?我只想找一个能给我保障,又能控制的男人就好。太过有钱的男人,难以控制,太过穷的男人,又没有保障。”

“婚姻和爱情,不是像商品般能去随意挑选的。言言…”

“知道!婚姻仍然有完美的,比如《围城不危》的故事,刘姐想必也看过吧!但那只存在于小说情节之中…”

手机铃声响起来,她迅速接起来,向刘丽点点头,拿起包走出办公室。

静言刚坐上出租车,手机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

“容静言,你好!”

“容小姐,还好吗?”

电话里面传来冷漠礼貌的男声,让她怔住,是他?顾董!

心思百转间,她迅速回答:“是顾董,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请容小姐共进晚餐?”顾承业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进她的耳朵,仍是那般冷漠而高高在上。

她幽黑清亮的眸子迅速闪过一道光彩,眨眼即失,唇边漾着浅浅的笑容,淡淡地回道:“顾董,我今晚有约了。”

“男朋友?”

静言望向车外迅速后退的街景,没有直接回答,“谢谢您的邀请!您送的花非常漂亮,我到了,顾董,再见。”

“嗯!看来我只能改日了,再见!”顾承业大方地结束通话,坐在超大型办公室内,望着话筒出神,嘴角漾着莫名的笑容,平静的眸子里闪过征服。

很聪明的女人!不迎也不拒,有意思!

静言仰坐在车里,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眼里闪过精光。

又要开始玩游戏了吗?

男人,挑来挑去的,有点儿累!

寻寻觅觅,她仍是没有找到能够搭配她的那抹色彩。

不是喜欢,只是搭配!

格调高雅的西餐厅里,林海帆穿着高雅得体,仿如一个完美的绅士,看到静言走过来时,优雅地站起身迎接。

“静言小姐真准时!”林海帆俊秀斯文的脸上漾着愉快的笑容,在国外几年,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令他动心的女子了,尤其是具有东方古典美的女子,更是难寻。

静言大方地落座,微笑着说:“叫我静言就好,朋友都这样称呼我。”

“你叫我海帆吧!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Peter。”林海帆招来侍者,老练地回道。

“嗯。”静言淡淡地回应,心里则在无奈。

每次挑选男朋友之前,这是必经的过程,无味到她感觉泛味极了,仿佛如剩饭菜热了太多遍,索然无味,却又有必须吃它的理由。

林海帆招来侍者,脱口而出一串英文菜单名,那副高傲又张扬的神态,让静言微微皱眉。

很不幸地,她最讨厌张扬显摆的男人,那种男人肤浅而无味。

她静静地听着,见他已经帮她点好餐点,她含蓄地闭上菜单,脸上带着浅浅的温雅笑容。

了解静言的人都知道,当她摆出这种笑容时,就是她的脑子运转最迅速,也是最精明冷静的时候。这种状态,只用在应酬和生意上。

“Peter,回国多久了?”静言状似随意地问。

“一年了,非常不习惯。人多、车多,到处吵闹无比,国人的素质虽然有提高,但跟国外相比,仍然差了许多,唉…”林海帆似是找到了知音人,倾吐着他回国后的种种不方便,其中,英文夹着中文,兴奋不已,眼里的神采是骄傲和无法找到知音人的孤独。

静言静静地听着,话并不多,唇边的笑容始终淡淡地绽放着,优雅地品尝着自己的餐点,待他讲完时,她已经用餐完毕,端起餐后水果酒轻轻地啄一小口,抬头望着他。

“Peter,国外那么好,何不继续留在国外?”

林海帆迅速醒悟,知道自己的抱怨惹到了佳人,潇洒地一笑,说:“国内的机遇更多!如今,真正能发挥才能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你的设计很有灵气!”静言淡淡地夸奖。

“谢谢夸奖。静言不仅气质出众,对于色彩的把握更是非常到位。我就住在‘辉煌国际’,每次走进社区,就让人感觉到一种年轻、时尚的激情,给人以无限憧憬。”林海帆灼灼地望着她,眼里是浓浓的欣赏。

“谢谢夸奖,但我们一定得如此相互夸奖吗?”静言淡淡地一笑,调皮地反问。

“呵呵…说得也是,将来,我们需要相互配合的地方还有很多,如果工作上的搭档是静言,真是令人期待。”

静言淡笑不语,男人的甜言蜜语她听多了,听听就好,不能用它来自欺欺人。

饭局在两人愉快的交谈下顺利结束,林海帆对眼前大方得体又气质出众的佳人,越接触越是欣赏,眼里闪着浓浓的追求光芒。

静言背起包往正厅走去,她抬手看一下手表,已经晚上11点了,时间过得真快,埋头往门口走去。

“啊…”

“对不起!对不起!”

一道气恼的女声传来,静言连忙道歉,抬头一看,不禁失笑,居然是她的另一个重要女客户,菊姐的死对头——陈夫人。

“静言,是你?”陈夫人本是恼怒的傲慢表情迅速转变,保养得宜的细腻脸上仍有着余怒,但好像不是因这一撞,而是有着其他原因。

“亲爱的陈姐,真巧!最近好吗?”静言迅速反应,上前扶住她,亲昵地打招呼。

“不好!”陈夫人余怒未消地对她说,在看向从左边出来的一男一女时,精明的眼里闪过嫌恶和不屑。

“妈,回家吧!”

陈宇强欲上前扶住她,被陈夫人打掉他的手,她不满地瞪着跟他一起走出来的女人。

静言随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个女子,她有着修长丰满的身材,波浪的长卷发,明媚的五官略显妩媚,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此时正充满屈辱地望着陈夫人。静言在心里迅速判断着,糟糕!她似乎要卷入一起家庭纠纷了,早走为妙。

“陈姐,我朋友在门外等我,您先忙,改天再请您喝茶。”静言欲一走了之,不想牵扯过多。

“妈,您今天太过分了。絮洁,我们先走!”陈宇强牵起谷絮洁的手,深深地看了静言一眼,两人消失在旋转门后。

静言欲抬起的脚硬生生地停住,这一下,她不能一走了之了,陈姐的性格她最清楚,十足的需要别人恭维的傲慢性格,岂能是受冷落的人。

“混小子,贪上个寡妇,气死我了。”陈夫人气得额际冒出淡蓝色的青筋,仍然努力保持着高贵的姿态。

静言眼敛低垂,淡淡地提议:“陈姐,我送您回家吧!别气坏了身子。”

“静言啦,我好久没有购置衣服了,今天正好遇上你,现在就陪我去。每次你帮我挑选的衣服,都能得到别人的赞赏。不理那个混小子了,谷家跟我们陈家世代不和,谷镜明那个清高的小子更是目中无人,才死两年,老婆就忍不住寂寞了,真是不知自己有几两重的女人,想进我们陈家的门,想都甭想。”

静言的额际开始冒冷汗,她对于他们家的那点事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今天已经很晚了,她也已经很疲累了,直想回家休息。

谷镜明…这个名字好熟悉,不对,是他?遥远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

“陈姐,您说书画家谷镜明死了?”静言再次确认,明眸里闪过复杂的情绪,有着一丝淡淡的失落。

“嗯!连尸体也没有找到!我们直接去时尚街专卖店,我让她们晚点儿关门。”

陈夫人的决定让静言欲推辞的话咽回肚子里,打起精神陪她去买衣服。

疯狂地买衣服,是女人排遣怒火最佳的方式。

她匆匆地发了一条短信给林海帆,连拨打电话的心情都没有了。

谷镜明死了?她心里涌上一种怪异的感觉,酸酸的,若有若无,她努力将它压下去,开始陪着陈夫人聊天。

深夜2点,静言疲惫地回到家里,客厅里的灯亮着,一个男人穿着睡衣在沙发上玩电脑,聚精会神,连她进门都不知道。不知道为啥,进门看到满室的明亮,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她疲累的心突然涌上一丝丝暖流。

“怎么还不睡?凌晨两点了。”静言边换鞋,边打破一室的静谧。

楚泽岳猛地抬头,迅速合上笔记本电脑,平静地说:“回来了?”

“嗯!你在玩什么游戏?”静言试着寻找话题。

“随便玩玩,打发时间而已。晚了,我去睡觉了。”楚泽岳迅速抱起电脑,走进自己的房间。

静言望着这个奇怪的男人,为什么不早回房,难道,他是在等她?不可能!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他面前,那颗矛盾又追逐着太多东西而疲累不堪的心,总是能得到平静。

2008-12-21

第18章牛奶风波

谷絮洁站在客厅落地窗前,关掉手机,拔掉电话线,将屋内的灯全熄灭,静静地看着花园外面的车道,不出所料,一辆跑车停在花园外面,从车上走下一个气急败坏的男人,拼命地按着门铃。

入眼望去,精致的别墅里一片漆黑,他挫败地放弃,坐进车内,不甘心就此回家,大有等主人回家的意思。

谷絮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女儿娃娃害怕地抱着她,她低头看着女儿稚嫩、单纯的小脸,妩媚的丹凤眼内盈满痛苦。

两年来,自从谷镜明离开她之后,第一次,她突然察觉,自己成了寡妇,一个失去了丈夫的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

在她的心里,一直认为谷镜明没有死了,所以,从来没有那种当“寡妇”的感觉,可那天晚上,从那个傲慢、刻薄的女人嘴里吐出那两个字时,似浸着毒液的钉子般,钉在了她的心坎上,刺得很深、很痛,焚烧着她的自尊和骄傲。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无论她走到哪里,所有的人对她都是恭敬而羡慕的,书香世家的出身,画家父亲和丈夫,不用为生活奔波的无忧生活…一切的一切,她总是让人羡慕着,而不是鄙夷的。

可那天晚上,那个女人的话,再次提醒着她,她之前的一切全都消失了,不会再拥有了,她唯一剩下的,只有父亲和“前夫”留下来的画、一个女儿、一个寡妇的身份,还有,就是良心深处永久的亏欠——那个因为她而不能光明正大地生活着的丈夫,那个责任心高于一切的无情男人。

看着陈宇强在车内点燃烟,红红的烟头忽明忽暗地燃烧着,她露出嘲讽的笑容。

这个男人,花心而精明,欲在她身上得到的东西,她十分清楚。让她走到今天,毫无回头的余地,也是他一步一步算计好的,可是,谁又说,被算计的就会是失败者呢?

她是一个不用为生计而发愁的女人,但并不是一个愚笨的女人,那个傲慢的老女人,会为了那晚的恶毒话语而付出代价的。

谷絮洁抱起女儿,借着轻洒在客厅的月光,铺开早就准备好的毛毯,抱着女儿睡在宽大的沙发上。

今夜,她要一夜好梦,明天,将是另一个谷絮洁。

为了她和女儿的未来,她要当一个强者。

寡妇?!

她绝不会是!

最近,静言觉得屋里的男人变得更奇怪极了,整个屋子似乎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似的。

清晨,她跑步回来,桌上总会有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或粥在等着她,晚上回来,是一天之中能见到他的唯一机会,他为6个女人煮饭,已经成为一条无需公布的合约。

他真的要这样一直待下去吗?不去做自己的事业?就这样漫无目的地生活下去?

静言不赞同地想着,告诫自己不要管太多,在看到冰箱里堆满的草莓酸奶时,她的火气呼地被燃起来。

这个家伙,不喝酸奶,为什么又要订呢?钱很多吗?

她吃完早餐,看时间还足够,敲了敲客房门。

睡眼惺松的楚泽岳打开房门,仍然穿着简单的T恤,茫然地看着她,为了按时给她起来做早餐,已经让他困顿极了,白天正是他补眠的时间。

“能出来聊聊吧,两分钟!”静言淡淡地开口,瞟了他一眼,转身走进客厅。

那张过于性格又有点儿吓人的脸,相处久了之后,发现是纸老虎一只,没有任何危险可言,更甚者,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闷骚的、可称之为好男人的男人。

楚泽岳茫然地跟在她身后,坐在沙发上,努力让自己清醒,她最近不是很忙吗?经常加班到很晚才回来,同处一个屋檐之下,两人却很少见面,更别提多说话了。

静言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让他清醒,他感激地接过饮尽。

“冰箱里的酸奶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想喝,为什么要订?”静言直奔主题,不满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都穷到在街上流浪了,还如此浪费。

“那不是你订的吗?”楚泽岳迷惑地反问,他还正感到奇怪,既然她订了牛奶,为什么不喝呢。

“什么?你以为是我订的?但我根本就没有订牛奶啊!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静言惊讶地望着他,脑海中搜索着她有可能漏掉的记忆。

楚泽岳不再言语,剑眉沉思,直觉告诉他这中间存在着问题,而且跟那个神秘的老人有关,这事暂时还不能告诉她,她知道了只会害怕。

那个神秘的老人,到底是谁?

静言见他不说话,说:“既然不是你订的,我算好钱,留一张纸条在牛奶盒中,退订吧!”

楚泽岳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没有表态,此时,他已经完全清醒。

静言换好衣服出门上班,走在社区的花园内,想了想,往老槐树走去,她有个疑惑要问清楚。

乔老今天没有练拳,而是提着鸟笼,坐在长椅上,悠然自得地戏鸟,花花见到静言,直接兴奋地扑了过来。

“花花!”女子娇声的警告让花花乖乖地坐下,眼神热烈地看着她。

“丫头,精神仍是这么好啊!这是要上班去啊?”乔老笑眯眯地问,精明苍桑的眼里是浓浓的喜爱。

“嗯!乔老,我有件事要问你一下。”

“什么事?”

“就是…就是…你有没有帮我订购牛奶?最近我家门外突然装了一个牛奶盒,天天给我送奶,但我没有订购。所以,想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