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静言早早地就起床,盘腿坐在沙发上,陶醉在小说的世界之中,蜗牛地想以小说来麻醉自己。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阵香气浓厚的饭菜香,引诱得她肚子里的馋虫毫不客气地鸣叫起来。

她看了一下时间,中午12点了,怎么这么快?

她放下电脑,伸了一个懒腰,扭着腰走进厨房,看到厨房里忙碌的高大男人,突然呵呵地笑了起来。

楚泽岳正在专心地炒菜,听到笑声,看着门边的人儿,疑惑地问:“你笑什么?是因为要吃饭了而高兴的吗?”

“一半…一半。”静言机灵地接过他手中的碟子,想要努力表现,否则,这顿饭她可什么也没有付出,怪不好意思的。

“哦,那另一半是什么?”楚泽岳感兴趣地追问,端起电饭锅,两人一起走进客厅。

静言在餐桌落座之后,双手撑着下颌,看着又折回去拿碗筷的男人,他身上挂着的可爱围裙,再也忍不住地大笑起来。

“容静言同志,你今天如果不解释大笑的原因,就没有饭吃。”楚泽岳在她的对面坐好,并不急着盛饭,大有一起耗下去的打算。

“呃…楚大厨师,你不知道你的手艺很棒吗?你一定是一个追求完美的男人。”静言努力打着太极,笑眯眯地求饶。吃饭最大,要她说什么都愿意。

“现在夸奖无效,而且,追求完美并不是优点。”楚泽岳不为所动,执著地要得到答案。

静言耸耸肩,无奈地指着他身上印着米老鼠卡通图案的围裙,那是跟她合租的女孩留下来的,现在挂在他的身上,显得笨拙又怪异极了,她拼命地忍住笑,无辜地说:“我是在笑它,绝对不是你哦!请问,我可以吃饭了吗?如果不行,我光吃这盘菜也行。”

她动作迅速地抢过一盘菜,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毫不示弱。

楚泽岳闻言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围裙,又看了看她和双臂圈住的碟子,摇了摇头,沉默地帮她盛饭。

“想笑就别强忍着,否则,小心吃饭呛着了!”楚泽岳一脸认真地建议,嘴角噙着可疑的笑容。

“呵呵…对了,你会做‘红烧带鱼’吗?”静言将碟子推到桌子中央,突然问道。

“你喜欢吃?”楚泽岳边吃边无意地问。

“也不是,好久没有吃到合口味的了,在餐馆里吃的,都不是那种味道。”静言埋头吃饭,声音里有一丝迷茫和怀念。

“哦!”

男人在“哦”了一声之后,客厅里的两人静静地吃饭,各有所思,又奇异地融洽极了。

下午5点

静言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有一丝紧张,她应酬过许多场面,也面对过各种客户,自认不会怯场,但今晚明显地是一个私人聚会,而且都不会是普通人,能去参加这种聚会,她的身份也会变得敏感,就不再是普通的客户或朋友,而是以顾承业女朋友的身份参加,这是一种不需要说明的形式认可。

她打开衣橱,挑选了几件小礼服,都不太满意,她认真地构思着今晚的形象,一件一件地搭配着,时间缓缓地流过…

5:40

她拿起皮包走出家门,习惯性地瞥了客房一眼,觉得有必要跟他说一声,她不在家吃晚饭了。于是,上前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她轻轻地推开房门,发现他根本不在家里,想了想,拿起笔留了言给他,走出大门。

刚出电梯,手机响了,是顾承业,说是已经到小区大门了,她拒绝他进来接的好意,自己走到小区门口,心里仍有着莫名的坚持,不希望暴露最后的一点界线。

她来到小区的停车广场,看到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右边,顾承业走下车,她微笑着欲走上前。

“静言,你这是去哪里?”

楚泽岳突然在她身后叫她,让她浑身一僵,转过身子面对他,脸上努力挤出略显僵硬的笑容。

“你原来在这里啊!有朋友约我出去吃饭,我正要跟你说呢!你买了什么?”静言看着提着一大袋食品的楚泽岳,努力转移话题。

“静言!”顾承业叫了她一声,往她走过来。

“我先走了,再见!”静言匆忙地跟他道别,往顾承业走去,脚步非常快。

楚泽岳远远地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看着那辆名贵的白色轿车驶离小区,脸上的表情非常平静,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提着袋子往家里走去。

只是,被夕阳拉长的身影,莫名地多了一份孤独和寂寞,还有一种深深的悲凉。

一路上,静言没有多说话,顾承业似乎也不想询问太多,两人默契地维持着平静,车内的气氛略显尴尬和沉闷。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车子驶进一栋颇具江南古典园林风格的别院,大门应声而开,别院里所有的灯光一起点亮,经过精心设计的灯光,将景色照射得美丽异常。

他将车停在车库,亲自替她打开车门,自然地搂住她的肩膀,绕过曲折的小径,往主屋走去。

静言的身体瞬间一僵,努力放松,以适应这突然间的亲密。他们好像还没有到这份上吧?她心里恼怒着他的唐突。

“静言,你觉得这里怎样?”顾承业颇为自得地指着优美的园林和小桥流水,还有配合着这些美景的各色灯光,眼里是一种难掩的傲气。

“古典和现代融合得非常好,这家的主人,非常有品味。”静言淡淡地评价。

她现在没有什么心思观察环境,为他突然的亲近,更为楚泽岳最后的那一个眼神,仿佛自己抛弃了他似的,她哪里有,两人只是合租的人,又不是谁的谁,更不是亲人,连普通朋友也称不上。但不是朋友吗?他们明明比朋友还要多一份亲近和自然,乱了乱了…

“谢谢夸奖!这是属于我的一栋度假别院。”顾承业骄傲地宣布。

“什么?这是你家?你的朋友们呢?”静言惊讶地问,警戒地打量着院子的环境。

“你是我唯一邀请的朋友,今晚就只有你和我,没有人来打扰我们。进去吧!”顾承业搂住她,说得轻松而自然,仿佛再正常不过了,往主屋走去。

静言看到他眼里炽热的神采,倏地一震,他将她当成什么人了?以为同意做他的女朋友,就是同意跟他上床了吗?就是能陪他度假了吗?

她僵直地站在石桥上,低头看着身上淡紫色的改良旗袍,这里如画般的园林景色,突然觉得这一切好讽刺,她如此慎重地对待这一切,而对方仅是这样来认可她。

是她高攀了他吗?

不,是他高攀了她!

她决然地抬起头,严肃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顾董,我答应当代言人,那是工作需要,我答应陪你出席私人聚会,那是我情感上的冲动。现在,我为我的冲动道歉,到了这里,才发现是我理解错了这一切,抱歉不能陪你度假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静言冷冷地掰开放在肩头的大手,头也不回地走出别院。

她一直不停地走着,直到看到熟悉的公路和车辆,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里浮现一阵莫名的空虚。

她努力了,真的努力了,但发现,要勉强自己的感情,好难!

2009-03-02

第29章深山孤行

清冷的月光洒在偏僻的公路上,路过的出租车和车辆稀少,静言不停地抬手招车,想起自己穿得如此正式,却换来这样可笑的下场,她的眼神一冷。

突然,一辆墨绿色的轿车停在一旁,按了两下喇叭,她激动地走上前,车窗摇下来,居然是他,陈宇强。

“容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还…”陈宇强讶异地看着她,聪明地不再问美女落难的原因,声音里有着难掩的激动。

“陈先生,你现在是回市里吗?”静言尴尬地问,突然瞥到正往这边追来的顾承业,不待陈宇强答应,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

“我送你回去吧!”陈宇从后视镜里看到正往这边追来的男人,不再问什么,一踩油门,轿车迅速驶上快车道。

顾承业深沉地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轿车,薄唇冷酷地抿起,第一次有女人拒绝他的邀请,这在他事业成功之后,几乎没有遇到过。

容静言,你是觉得味口还没有钓够?

“谢谢!我住在香茗公寓。”静言无力地报上地址,将头靠在车窗上,沉默不语。

以往,她只是周旋于不同的精英男人之间,感觉还游刃有余,挑来挑去,一个男人也没有入她的眼。至于理由,就是他们挑动不了她心底的那根心弦。

现在,她处心积虑地钓到了一个钻石级的男人,却更令她失去了兴趣,最严重的,她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伤害了,她虽然是想要找一个这样的男人,但不是以他的这种方式,可是,她又高尚到哪里去呢?

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在进行一场不着痕迹的拉力赛,带着各自的明而不言的目的。

一场虚华飘渺的梦,在今夜毫无征兆地破碎了。

陈宇强熟练地操控着车,分神观察身边女人纯美如画的侧脸,心里赞叹不已,真是耐看的女人,越看越有韵味,仿佛是光华内敛的宝藏,越是品味、挖掘就越有价值,她就是这样的一种女人。

这个突然的发现,让他兴奋不已,他对于收藏宝物有着强烈的嗜好,这样的女人,也应该收藏起来,独自品尝,这是一个成功男人最好的报酬。

“言小姐,家母一直对你称赞不已,不知哪天有时间,请你到家里小坐一会儿,和她喝喝茶,聊聊天,我没有姐妹,她一直盼望着有一个女儿。”陈宇强直视着前方,看似不经意地说。

静言闻言秀眉一挑,她今天对于“到家里”这三个字眼非常敏感,但想到和陈姐的关系,让她放松了些许。何况,她和这个男人,仅是点头之交,她只是他母亲和女友的形象顾问而已。

“改天我请陈姐一起喝茶,这几年一直都是她在照顾着我,非常谢谢她!”静言委婉地说着托辞。

“好啊,我找好时间就通知你!”陈宇强高兴地接道。

他将轿车拐进一个街道,放慢速度,问:“你住在哪一栋楼?我开进去吧!”

静言从他的回答中惊醒,急忙说道:“到了?停在这里就可以了,谢谢!”

她解开安全带,胡乱地抓起皮包,车刚一停稳,就走下车,匆忙地跟他道了再见,往公寓正门走去。

陈宇强看着她匆忙的背影,露出了高深的笑容,那是一种狩猎的笑容。

本以为她是一个精明利害的女人,突然发现,这个女人并不如想象中的精明,有意思!

他边想边将车驶进夜色之中。

从街道一旁的阴影之处,走出来一个男人,他就是刚才隐在巷子里的楚泽岳。

他本是漫无目的地散步,不知为何,他觉得今晚无法静心地留在家里,心躁动不已,让他只好出来透透气,久久地徘徊在街道上,不敢走远,却又不想回家,不知在等待什么。

他看到一辆熟悉的轿车停在公寓门口,车里亮着的灯让他看清楚了驾车之人的面容,那是一个他不能面对的男人-陈宇强,而从他车里走出来的女人,更让他吃惊地隐藏在黑暗之中。

静言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她不是去赴约了吗?她不是跟一个身家不错的男人约会,那个男人开的是白色的轿车吗?

他看着走进公寓大门的女人,怔怔地出神,眼里没有一丝情绪。

静言回到家里,疲惫地躺在沙发上,肚子传来的空鸣声,让她想起还没有吃晚餐。

她懒懒地站起来,准备进厨房里找东西吃,餐桌上盖着的碟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好奇地揭开盖子,震在桌旁,久久地看着桌上的菜,美眸里情绪涌动,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桌上摆着三个碟子,一碟她最喜欢吃的菠菜,一盆草菇肉汤,一碟红烧带鱼,已经凉了,显然做它的人也没有吃晚饭。

静言感觉心里突然堵得慌,眼睛莫名地传来一阵酸意,有人专门为她做饭,或是记得她的一句念叨,那是多久之前的记忆了?遥远得仿佛是前世。

开门的声音让她迅速惊醒,她怔怔地看着走进来的男人,僵硬地放下手中的盖子,强颜欢笑:“你回来了?我去热一下菜,你要不要吃?”

楚泽岳看着站在客厅里,一袭淡紫色旗袍的女人,优雅而高贵,如一副放错了背景的仕女画,看着美丽诱人,却离他是那样遥远,遥远得令他的心里传来一阵闷痛,他还来不急去认识这种闷痛的感觉,嘴里已经回答:“我去热!”

他端起桌上的菜,迅速热了一下,将保温的饭盛到桌上,一切安排妥当,他离开客厅。

“楚泽岳,你不吃吗?”静言友好地邀请他,她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疏离。

“累了,睡觉!”说完,他沉默地走进了客房。

关门的声音让静言一怔,秀眉微拧,看着桌上的菜,她气呼呼地自己开吃,但心里涌上来的莫名沉闷的感觉,令她难受极了。

菜的味道明明就很好,红烧带鱼的味道也很棒,她好久没有吃到这样合口味的带鱼了,可为什么,口里仍觉得苦苦的。

她随便吃了几口,匆匆梳洗完,就将自己锁进卧室,躺在大床上,瞪着天花板出神。

今天是怎么了?

三个臭男人都给她好果子吃!

哼…男人!

可为什么脑海里浮现的,只有楚泽岳冷漠疏离的背影,这个木头男人,似乎又变回木头了。

她打开床边的柜子,掏出钥匙,打开抽屉,拿出一卷画轴,在床上缓缓地展开。

那一副用笔简约的水墨画,右上侧题名为“深山孤行图”,字体圆润刚劲,有一种潇洒不羁的感觉。

几道简约的笔锋,勾勒出层层山峦,一条狭窄曲折的山道上,一个小小的人影走在山路上,前边的路隐在云海之中,而后面的路,消失在山峦之中,一只鸟在他的右前方恣意地飞行。

看着这幅画,一种孤寂和清冷的感觉扑面而来,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豁达和绝然,即使这样,走在山道上的人,他仍然坚持地在往前走着,表情轻松而享受,似乎非常享受这种孤独。

“我是不是应该去看你了!”

静言望着这幅画,久久地出神,最后,疲惫地躺在一旁,沉沉地睡去,脸上有着浓浓的孤独和悲伤。

2009-03-04

第30章前尘往事

Z城

偏僻荒凉的山上,野草丛生,蹿得跟人一样高,一个穿着蓝色牛仔裤,黑色旅行鞋,黑色T恤,戴着蓝色休闲帽的女子,背着一个简易的深蓝色防水背包,伸出双手在杂草丛中艰难地行走着。

突然,她感觉地势突然变得陡峭,一个耸起的小土堆被杂草覆盖,看样子已经多年没有人迹了。小土堆的旁边,有一座年岁较轻的坟,亦被野草包围着,看不出原样。

女子缓缓地摘下帽子,一头如墨的秀发被风吹起,是这荒凉景致中一幅鲜活、苍凉的人物画,周遭的残破荒芜和她身上浓浓的悲伤,相互交织着,最终,她似乎也溶进了这一片荒凉之中,亦如她孤寂无依的灵魂。

她从包里掏出准备好的廉刀,将头发塞进帽沿,弯腰割草,一下又一下地用力割着,仿佛要把心中快要撕裂般的疼痛发泄在野草上。

突然,一滴水滴落在她的手背,她迷茫地看着乌云滚滚的阴沉天空,这个季节的雨特别多,老天爷经常突然变脸,毫无预警地就下起雨来。

可为什么今天的天空还格外地朦胧,脸上传来温热又冰凉的感觉,她失神地摸着白净细腻的脸庞,看着手上的湿意,她露出了自嘲的笑容,再次来到这里,她的心里除了凄凉,就是盛装着浓浓的恨意。

时间迅速倒回到十多年前。

在法庭上心碎的女人,带着女儿回到远郊小镇的老家,却被兄嫂嫌弃、嘲讽,骂她坏了家里的名声,骂她假装清高,找了那样一位丈夫,他们已经忘记了从她的这个婚姻中得到过的好处。

在她遇到人生最大的打击时,他们毫不客气地冷嘲热讽,比陌生人还要冷酷无情。

女人彻底地崩溃了!

那颗因丈夫背叛带来的痛苦啃食着她疲惫又脆弱的心,家庭的破碎、婚姻的失败、亲人的冷酷、父母的冷眼旁观,让她的心因悲伤绝望而肝肠寸断,口吐鲜血晕倒在雨中,她的心活活地被伤害得碎了。

她在弥留之际,看着在雨中唯一留在身边的女儿,绝望地说:“言言,不要再想信男人,更不要相信爱情、亲情…那些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呵呵…”

她疯狂地笑了起来,吐出一口浓浓的鲜血,眼神溃散,恨恨地说:“言言,不要让妈妈回容家…更不要让妈妈葬在刘家…我不是容家的媳妇…更不是刘家的女儿…让妈妈…维持最后的一点…尊严…当孤魂野鬼…就…好…我的言…言…不要来…看…妈…妈…我…不…要…成为…你…的…耻…辱…”

少女抱着母亲逐渐冰冷的身体,在雨中无助又悲伤地哭着,暗沉的天空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随即响起隆隆的雷声,村镇街道中央只剩下母女两人,大雨无情地下着。

以前,对她们恭维不已的乡民,现在像躲瘟疫一般躲着她们,只因那个男人。为了不影响乡民的生活,自认为是村里大人物的男人,提出要将她们母女送回城里的容家,不能让死人给村里带来晦气。

少女迷茫地望着撑着伞围过来的村人,看着他们要抬走母亲,她激动地抢回母亲,哭着哀求:“不要,她不要回去!你们走开!”

“不行!她不能留在我们村里,哪有女人死了葬在娘家的?”一个中年男子冷漠地说。

“因为她,我们全村的人都抬不起头来!哼!”一个老人刻薄地说,他已经忘记当年巴结她们母女的举动了。

少女跪在地上,不停地给他们磕头,悲伤地说:“爷爷、伯伯、叔叔,我求你们不要送我妈妈回去!她也不会葬在刘家,我求你们了!”

少女悲伤的容颜掩盖在雨中,浑身湿透,她却浑然不觉,额头上鲜血淋漓,仍不能阻止他们的举动,他们开始搬动躺在泥地上的女人。

“啊…你们滚开!”

少女突然大叫一声,崩溃地大喊,无助的眼神渐渐地转为仇恨,她像一头受伤的小野兽,攻击每一个靠近母亲的人。

“娘是个祸害,女儿更是疯子!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唉哟!”

一个男人痛叫出声,他被少女咬了一口,眼里露出害怕的眼神,尤其在看到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又带着怨恨的女人时,更是害怕地一缩,不敢再往前。

少女站起身,不再卑微地乞求,她的背挺得直直的,绝不允许它再弯曲,他们已经破灭了她心中唯一的奢求。

“谁若想带走她,就先杀了我,否则,我会杀了你们!”

少女的眼神阴狠地盯着他们,让围观的人群畏惧地后退一步,她的眼神瞥到了人群中熟悉的人影,那些就是她的舅舅们,呵呵…她嘲讽地朝他们冷笑,眼神冰冷如寒剑,不屑地转过身子。

少女困难地背起地上的母亲,那冰冷僵硬的身子让她皱眉,脸上再次传来热意,迷蒙了视线,她紧紧地咬住红唇,一步一步地背着母亲走出村子,往一座无人的荒山走去。

雨继续地下着,黑夜不留情地来临,渐渐地,村里的人看不到她们的影子,似乎她们就这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