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悦耳铃声响起,静言揉揉疲惫的眉心,最近为了乔老的事,非常累,还要加班赶设计,感觉身体的疲劳压得她沉重无比。

敲门声响起,传来把手扭动的声音,一大捧鲜花出现在门边,躲在鲜花后面的男人,满脸潇洒的笑容,正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静言怔愣了三秒,漾起淡淡的应酬笑容,说:“陈总,最近我好像没有帮你什么忙吧,是不是送错地方了?”

陈宇强直接忽视她生疏的称呼,直接将花送到她的办公桌上,温柔地说:“我亲自送的,不会出错。一起吃个晚餐吧,是想吃西餐还是中餐?”

静言垂下眼帘望着桌上的鲜花,如果在他和他老妈之间做出选择,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他老妈,那可是她的重要老客户,她大方地接下鲜花,笑着回道:“我想回家吃饭,家里有人煮好饭了,抱歉了。”

“静言,我知道你单身独居,而且没有男朋友,走吧,只是想请你吃个饭而已。”说完,他就准备拉着佳人离开。

“我家里有男人…”

“妈妈,容阿姨的房里好香哦。”

一道稚嫩的声音和女人反驳的声音,同时在办公室里响起,门口站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小孩的眼里江是兴奋,而女人的脸上,神情迅速变化,怒目望着陈宇强。

陈宇强拉着静言的手僵了一下,被静言趁机摆脱,快步走到小游面前,柔声说道:“小游,终于来看容阿姨了,想阿姨吗?”

“想死了!”小家伙乖巧地回答,扑进她的怀里。

静言心疼地抱起她,望着办公室里两尊雕像,红唇微抿,抓起背包,牵着小游离开,淡淡地说:“我先带小游去楼下的蛋糕店,二位慢慢聊。”

“静言…”

静言不理会男人的叫唤,忽略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嫉妒眼神,很无辜地露出笑容,她很冤枉的,都没有招惹谁,却惹来一身腥。

2009-10-29

作者有话要说:嗯,终于又更了一章,呵呵~

下周一就解放了~呼~

记得查积分哦~

49

第48章命运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狂笑两声,终于恢复更新~

实在是对不起一直等文的各位,抱歉了,茶茶抱抱大家!

茶茶这次一定尽快完结此文,写完它之后,将开始写《母女变变变》!

此章,进入本书的最后一卷【第四卷救赎灵魂】

“这就是你说的工作忙吗?自从香港回来之后,你就忙得不见人影,原来,是在这里忙着追女人。容静言,是你的下一个目标吗?”谷絮洁气极地厉声质问,脸上的神情仿佛抓奸在床的妻子,悲伤而愤怒,隐含一丝疯狂。

陈宇强的脑海中还在深思着静言离去前的那句话:我家里有男人。

她跟男人同居了吗?那样高傲的女子也会跟男人同居吗?

“陈宇强!你都没有要跟我解释的吗?”谷絮洁的声音拔高几度,怒目瞪着他,引来其他办公室里的人,纷纷从门口伸出脑袋,朝这边张望。

陈宇强儒雅的脸上浮现一丝难堪,将谷絮洁拉进办公室里,随手将门关上。

“洁,你在别人的公司胡闹什么?还这样大声嚷嚷,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有必要闹得这么僵吗?”

陈宇强的脸色一沉,阴郁地拧起眉宇,话里有着对她不分场合大喊大叫的责怪之意,越发地觉得那个溜得比泥鳅还快的女子更加吸引人,而眼前的女人,在吃过之后才发现俗不可耐,一丝厌烦闪过眼底。

男人,无情的时候,永远将自己变心的理由推向女人。

“你还在责怪我的大惊小怪?前天还睡在我床上的男人,现在当着我的面去追求别的女人,你要让我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谷絮洁神情阴狠地盯着他,眼底凝聚疯狂,神情越显激动。

陈宇强握着她手臂的手越来越用力,深沉地望着她,脑子飞速地衡量目前的形势,露出迷人的笑容,对于她的激动无动于衷,眼里故意流露出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

他安抚地说:“洁,我妈不会同意我俩之间的事。但她喜欢容静言,而且,就算我将来娶了她,也不影响我跟你之间的感情。”

谷絮洁闻言猛地甩开他的双手,用陌生的眼光看着他,死死地盯着,嘲讽地一笑,冷冷地说:“你想要娶她?哈哈哈…我看,不只是因为你妈喜欢她而已吧?你又将我当成什么了?用过即丢的垃圾?随便玩玩就完了的女人?我告诉你陈宇强,我谷絮洁的男人,绝不会送给别的女人,死也不会。”

陈宇强双手插在裤兜里,神情仍是镇定自若,笑容未减,却未达眸子深处,对她的宣誓毫不在乎,这种纠缠的场面他见得太多了。

女人,容易激动,也很容易摆平,没有金钱摆平不了的事。

他闭闭眼睛,再睁开,看着眼前神情疯狂的女人,不徐不缓地说:“如果每个跟我上过床的女人都要我娶她,洁,我现在早就儿女成群了。你一直都是不同的,妩媚迷人、成熟理智、知书达理、温柔解人,我不想失去你。”

谷絮洁突然笑了,眼底的疯狂更甚,渐渐地,转为悲悯,眼中的情意浓到她想要掩饰都无能为力。

什么时候,她陷得这么深了,可人家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还坦然地在她面前追求其他女人,轻松地说着不想失去自己,她到底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难受地紧蹙眉宇,仿佛有尖锐的匕首在刮着心脏,一刀一刀地割着,也一刀一刀地痛着,那种从心尖上传来的痛,让她浑身一阵紧缩,微微颤抖。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良久之后,再睁开眼时,风平浪静。

“陈宇强,你总是如此自以为是吗?我谷絮洁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谷絮洁轻柔地说完,带着莫名的笑容望了他一眼,甩门离去。

陈宇强莫名地感到背脊一凉,这个女人刚才离去的笑容,好生诡异。他烦燥地捋着头发,整整衣服,慢条斯理地关上办公室的门,跟在谷絮洁身后,走进另一座电梯,两人分梯而下。

没事的,他混迹情场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再坚贞的女人,总会有摆平的手段。

楼下,静言买好小蛋糕,温柔地喂着小游,小游细嫩的俏脸染满蛋糕屑,灿烂的笑容感染了所有的人,路过的人不时向两人投来愉悦的笑容,好个精灵般可爱的小姑娘。

谷絮洁隔着玻璃凝望着亲热地聊天的两人,小游对容静言的那种亲昵,她忽然感觉好陌生,女儿在她面前素来都是乖巧、听话、懂事、沉默。

一股落寞浮上心头,夹杂着浓浓的嫉妒,无论是因为陈宇强的垂青,还是女儿的亲昵,她疯狂地嫉妒这个笑得迷人的女人,她身上散发的光芒,令她稍稍止痛的心尖儿又开始痛,这一次,是因为嫉妒。

容静言看向女儿的疼爱眼神,让她的心脏猛地一颤,一股酸意传遍全身,硬是将那强烈的嫉妒稀释掉几分,虽然仍顽固地盘旋在心头。

小游从没有在她面前这样开心地笑过,那无忧无虑如天使般的笑容,狠狠地鞭笞着她的心。

她仰头平息一下情绪,推门进入,走到两人身旁的空位坐好。

小游见妈妈过来,脸上的笑容如凋零的鲜花,瞬间消失,乖巧拘谨地放下蛋糕,沉默地低着头。

静言看她这副小可怜模样,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小手,给她无声的鼓励和安抚,冲着谷絮洁淡淡地一笑,客气地说:“谷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了。小游,下次想容阿姨时,就随时过来看阿姨,好吗?”

“好!”

小游清脆的声音,答应得毫不犹豫,并充满生气和期待,然后,她迅速瞥了阴沉着脸的谷絮洁一眼,迅速低下小头颅。

“容小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谷絮洁突然出声叫住准备离去的静言。

静言停顿了一下,毫不意外她的突然出声,轻轻地点了点头,伸手疼爱地抚摸着小游的头发,小游抬头好奇地看着她们。

“你喜欢陈宇强吗?听说,他妈妈非常满意你,你跟他交往多久了?”谷絮洁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目光灼灼地盯着静言,似要看出她是否有隐瞒自己。

静言抚摸的动作微顿,脸上的神情变得哭笑不得,对上谷絮洁紧迫盯人的眼神,淡然一笑,无辜地回道:“谷小姐,我跟他从来就没有开始过,又怎么会在交往呢?”

“陈宇强不适合你,你再这样跟他纠缠下去,受伤的将会是你。你不用担心我会抢走你什么。一是我对他根本没有那个意思,一丁点儿也没有;二是陈宇强自始至终就不属于你,你心里比我更清楚。我的忠告虽然会让你感到痛,但你今天执意要谈起这事,为了小游,我言尽于此。”说完,她朝小游挥挥手,推开门离去。

谷絮洁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怔怔地望着离去的优雅背影,妩媚的眼里满是彷徨,无助地坐在那里,怔然不语。

小游担忧地望着妈妈,小嘴儿紧抿,沉默地坐着。

……

今天难得地没有加班,静言回家较早,在电梯里,遇到莫名消失了一阵子的隋缘。

“隋缘,最近好吗?”静言关心地询问。

隋缘慵懒地靠着电梯墙,冷漠如常,却显得心事重重。

“隋缘…”静言担心地再次叫道。

“言言,你说,如果能杀尽这个世上的坏男人,该有多好。”隋缘没有看她,幽幽地回道。

“呃…”静言愣住,担忧地挽住她的胳膊,激动地问:“遇到什么事了吗?我听说是你主动离开那个金主的啊。”

隋缘将视线落在她身上,露出一抹冷艳的笑容,平静地回道:“当坏男人,变成好男人时,坏女人就该离开。”

静言闻言皱眉,隐约感觉到什么,严肃地纠正:“你不是坏女人!永远也不是。”

“是吗?”淡淡的疑惑,伴随着几不可闻的叹息,她将脸转到一旁,这时,电梯门打开,她率先走了出去。

“隋缘,到我家吃饭吧。”静言想跟她多聊一会儿,感觉她今天很奇怪,让她非常担心。

隋缘没有回头,挥挥白皙的手臂,轻快的声音传来:“谢谢,不用了。言言,记住了,坏男人,永远都是由坏女人来终结。你要做好女人,要幸福…”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也阻隔了两人,静言愣在走廊里,心底的不安渐渐扩散,希望她的预感不要太灵,该找静和圆圆商量一下,说完,她迅速往家里走去。

打开家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传来饭菜的香气,一室的黑暗,她愣了半晌,打开客厅的灯,发现沙发上侧躺着一个人,正是“宅男”楚泽岳。

这个家伙今天怎么会睡在客厅里?这是很少见的情况。

她走上前,推了推他,发现他脸上的疤痕红得异常,她好奇地碰了一下,热度吓人,还有一股酒气从他身上传出。

这个像清教徒一样的男人,喝酒了?遇到什么事了吗?

“楚泽岳,起来回屋去睡,睡在这里会感冒的。”静言在他耳旁大声喊道,试着扶他起来,却始终使不上力气。

“谋杀灵魂…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还能再死一次吗?死了这一次,就连灵魂也没有了…”楚泽岳翻身仰躺在沙发上,高大的身子占据整个沙发,又一动不动。

“谋杀灵魂?死过一次?再死一次?”静言吃惊地望着他,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跟谋杀灵魂有什么关系,他不是从不看小说的吗?什么时候对网络小说感兴趣了?

“楚木头…楚木头…你说清楚一点…果然是木头,明明就喜欢小说嘛,干嘛在我们面前装着不屑的样子,我又不会笑话你…”静言微笑着调侃,这个男人果然是闷骚型的,大男人看小说,又不犯法,藏什么藏嘛。

睡在沙发上的男人,胡乱地挥手,似要打掉在耳边嗡嗡响的蜜蜂,好吵,不满地抱怨:“我不是楚木头…不是…我是谷镜明…不对,是楚泽岳…也不对,是谋杀灵魂…也不是,快要不是了…”

他断断续续地吐出人名,每说一个,静言的俏脸就煞白一分。

接着,他再次沉静下来,客厅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静言直愣愣地瞪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他般,陌生而愤怒。

“再说一次,你是谁?”静言在他耳旁再次逼问,声音颤抖。

酒后吐真言,不要是她想的那样子,求求你了,不要承认…男人不全是骗子,至少你不是,求求你不要承认…

楚泽岳不适地皱眉,喃喃地回道:“我是谁?我是孤行原色…不对,我是孤行,她是原色…原色…言言…”

一句他从未叫出口的言言,本是那般亲昵,却将静言的心彻底地粉碎,她干瞪着眼,凝视着沉睡的男人。

命运,再次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2010-05-31正式恢复更新~

50

第49章画归原主...

翌日清晨,楚泽岳缓缓睁开眼睛,耀眼的阳光洒进客厅,使他本就晕眩的头更加闷痛。他很少喝酒的,酒量亦不佳,但是昨晚他失控了。

他靠着沙发背坐起,盯着身上的毛巾被出神,眼神不自觉地往右侧的主卧室瞟去,怔愣了一会儿,站起身,准备洗漱一下做早餐。

平常的时间,普通的早餐,女主人准时起床,脸色有些疲惫,两人各坐一方,自顾地吃着早餐。

静言眼眶下浓浓的黑眼圈,证明她昨夜睡得并不好,她的神情有些严肃,似乎正在想什么心事,视同桌吃饭的男人如不存在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早餐。

“静言,今天是周末,一会儿再去补个眠吧,你看起来很累。”楚泽岳忍不住地出声,她看上去很憔悴。

“睡不着。”静言淡漠地回道。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根本就无法忽视这个男人的存在,因为,他已经像根刺一样,扎进了她的心里。她非常憎恨这样的自己,不是时时在警告自己男人不可信吗?为什么会傻傻地掉进一个男人虚伪的关心和谎言里。

当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欺骗时,该去恨谁呢?

恨自己吧!

如果自己清醒一点儿,如果不傻傻地动心,他根本无法伤到你。

真正能伤你的人,永远是你最在乎的人。

亲情如此,爱情更是如此。

容静言,从现在开始,你要清醒。

楚泽岳被她简短淡漠的回话激得无语,盯着她的黑眼眶,本就不善言辞的他只能将满腔的关心咽进喉中,隐约感觉到她的冷漠,却不知她为何变得如此冷漠。

早餐就在静默沉闷的气氛中结束。

饭后,静言抱着笔记本电脑偎进沙发,楚泽岳洗好碗盘,泡上一壶安神的花茶,轻轻地放在她前面的茶几上。

静言瞟了一眼,眼神变得复杂,突然抬起头,直直地盯着他,仿佛要看透他的灵魂一般,犀利而冷静。

楚泽岳无辜地回视她,她今天的眼神,令他莫名地感到心慌和压力,她发生什么事了吗?突然变得好生怪异。

两人对视良久之后,静言突然绽开一抹淡淡的笑容,紧张的气氛顿时消失,轻松地说:“楚泽岳,我给你看一件东西,等我一下,那是我妈妈唯一留给我的。”

不待他回答,她跳起来跑进卧室,一会儿之后,她拿着一个长长的锦盒出现在客厅,故意不去看楚泽岳怔愣的神情,在他眼前缓缓地展开一幅画卷,赫然是《深山孤行图》。

“这幅画伴随了我十三年,每次当我感到疲累时,感到绝望时,感到不能坚持时,就会看看它。我一直孤独无依,感觉被全世界的人抛弃了。而作这幅画的人,却宁愿抛弃全世界,也要恣意地去享受那份孤独。孤独对我来说,是蚀心的剑,对他来说,却是养心的乐。我一直不清楚,是这个世界没有人能理解他,他才宁愿抛弃一切去独自享受孤独,还是,他根本就是一个自我无欲的人,根本不屑世间的一切,独自享受着属于他自我的世界、孤独的世界。”静言缓缓地吐出存留在心底多年的疑惑,看着画的眼神,柔和而带着深深的眷恋。

“他是因为无人能理解,没有知音,才会将灵魂藏于孤独的世界中吧?”楚泽岳不假思索地回道,似在解释,也似在疑问,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他现在有了知音,不再孤独。

“呵呵…没有知音…我发现你跟它很有缘呢,第一次见它,就能知道作画之人的心态,好像你就是作画之人一般肯定。”静言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眼中闪过某种期待。

楚泽岳艰难地转移视线,这幅画,是在他答应恩师娶谷絮洁的那天晚上所作。当时,他委婉地拒绝了几次,在最终妥协于恩师的固执之中。

那天晚上,他被浓浓的孤独所包围,慨叹世间没有真正能触摸到他的心和灵魂的人。谷家的养育之恩,恩师一相情愿的固执托付,谷絮洁羞涩的默认,都让他感到沉重无比。

他孤独漂泊的灵魂,似乎,已经完全脱离于尘世,不管这具肉体被约束于何处,灵魂执拗地在追寻着什么,宁愿享受那份蚀心的孤独,独自远行,也不愿意像肉体一样,只能被动地停留在某处。

现在,他终于知道,他的灵魂一直在追寻的是什么了,就是此刻灵魂相知的那种悸动,即使年纪不再年少,却像初涉情场的毛头小子一般,惶惶不知如何面对。

就在他内心激烈挣扎感慨之时,他的嘴里已经吞出答案:“静言说笑了,我又不是画家。听你之前说过,他已经死了。”

静言的笑容渐含嘲弄,眼神一暗,垂下眼帘遮掩着浓浓的失望,淡讽地说:“是啊,他死了…已经死了…”

突然,她抬头仰望着他,大声地说:“我却觉得他还活着。”

楚泽岳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严酷的脸上浮现一抹暗红,颈际的疤痕变成深红色,他紧张地望着她,怔然无语。

静言见状,耸耸秀肩,将画小心翼翼地收起,状似漫不经心地解释:“你看,所有看过他画作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灵魂跃然纸上。身体虽死,灵魂永生。我们干嘛要执意于身体的生死呢?身体只会被世俗禁锢,而灵魂却不会受到任何约束,除非自己愿意停下来,不是吗?活着好累,如何我们能通过身体的死亡,而从一些烦事中解脱,该有多好?”

“用死亡去解脱?”楚泽岳疑惑地问,脸上一片茫然,深思浮现眼底。

“是啊。当我因生活而痛苦时,特别羡慕那些通过死亡重生的人。现在最流行的穿越小说,大多都是这样写的。能够用另一种身份重新活过,该是多么幸运啊,即使带着以前的记忆,那只会增加你生命的厚度而已。”静言将画卷装进锦盒中,若有所思地将其双手托着,心不在焉地回答。

“重新活过是一种幸运?”楚泽岳震惊地瞪大眼睛,感觉一直压在心头的千斤重石突然之间消失了,心怦怦儿直跳,以从未有过的活力跳动着,一直处在迷雾中的眼睛,突然变得清透爽洁,眼中布满震惊、感动、轻松和浓情,痴痴地凝视眼前的女子。

一直纠缠在他心头的恶梦,终于消散了,就凭她短短的话语,就为他解了魔咒。

难道,他的重新活过,就是因为她吗?如果没有前面的“死亡”,他和她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际,他从没有像此刻一样,感谢自己的“死亡”。

他能告诉她真相了吗?当她知道就是谷镜明,就是谋杀灵魂时,会是何等的震惊呢?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扬…

“给!”

“什么?”

处于激动中的男人,莫名地看着递到眼前的锦盒,她要干什么?这是她最宝贝的东西,想到这里,他感觉心里暖暖的,相信所有买他作品的人之中,只有她,才是真正地理解了画的意境,也只有她才会真心地去收藏它。

“送给你!我也决定重新活过,所以,要跟以前的自己作彻底了结。觉得你跟它挺有缘的,就送给你吧。”不待他回答,她将锦盒塞进他怀中,抱起电脑回到自己房中。

冷冷的关门声,将他热血激昂的心彻底地冻结,低头怔怔地望着怀中的铁盒,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重新拥有它的一天,还是被人如此“嫌弃”地扔给他。

她是在嫌弃他吗?

她会嫌弃自己一无所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