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才是生我的爹吗?”邬兰娘弄清楚了状况,激动的呼喊。

董昌硕傻眼了,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指着想要扑上来的邬兰娘质问邬老头,气愤道:“这又是怎么回事?我就睡了你女儿一夜,哪里又弄出个女儿?”

邬老头立马骄傲的抬头挺胸,道:“我们倩娘当年生下的是一对龙凤胎,村里人都知道,你不信可以去问。龙凤胎啊,不是随便一个女人都有我女儿这么好命的。”

真相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你们不要再说了!”福安郡主只觉心上被插了一刀,“啊”的一声捂住自己的耳朵,弱惨惨的哭道:“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一边是让他惊喜的龙凤胎,一边是他官途上必不可少的靠山,董昌硕为难了,“婵儿,你听我说听我说听我说啊。”

家丑不可外扬,王胡子早一步把看热闹的村民撵了出去,关上了院门。

这一切的发生很意外,到了此刻,郎意滚动了一下喉结才明白了几件事,第一件事,邬兰娘和邬承嗣根本不是他的孩子;第二件事,他被邬老头一家子骗了,这一骗就是十多年;第三件事,邬兰娘和邬承嗣的亲爹找到了。

不管多沉闷老实的男人,被骗做了十多年的便宜爹,给那两个儿女付出了十多年的父爱,却蓦然发现崽子不是自己的,圣人都会愤怒。郎意撸袖子就想上去讨个说法。

“阿爹,没咱们什么事儿。”郎华娘抬手一拦,把一个茶盘放郎意手上,里头放了几碗清水,笑眯眯道:“爹,来者是客,咱们家没有茶叶,就用清水待客吧,快给客人端过去,还有我那个阿爷。”

“那不是你阿爷,从今往后,华娘你不许叫他阿爷。”郎意恼怒道,忽的回过神来,激动的一把抱住郎华娘,就像是抱住了自己的主心骨,抱住了整个世界,“华娘,你回来了,你没有抛弃爹是不是?”

郎华娘点头,“我阿爹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抛弃呢。”

站在一旁的宁静远不屑的微哼,心道:臭女人,连自己爹都调戏,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阿爹,请客人喝水,快去。”郎华娘催促。

“不给他们喝。”郎意生气的道。

“阿爹听话。”郎华娘安抚道。同时欣慰的想:这副药不错哟,我阿爹都会生气、会拒绝了。

“他们不仁,我们不能无义是不,阿爹快去。”郎华娘退了郎意一把。

屁,有人对你不仁,你能灭他们满门。宁静远恶意的想。

第34章 凤将还巢

骑在墙头上看热闹的人,赶也赶不走,董昌硕身为山长,还要清誉,虽然知道这个村子没人认得他,但他依旧小心谨慎。

遂,一行人转移到了堂屋解决问题。

郎华娘拉着宁静远,笑颠颠的跟去看热闹。

堂屋被一面土墙分割开了待客的厅和卧房,此刻董清妩坐在炕上,福安郡主则伏在她的怀里小声抽泣。

带来的帕子都被福安郡主哭湿了,乱七八糟的扔在地上。

青燕以及另一个大丫头在如斯气氛下,垂着头,恭敬站在角落不敢吱声。

郎华娘盘腿坐在炕上,将福安郡主喝干净的土陶碗放在手心手背翻转着玩,听的烦了,就道:“哭够了没有,烦人。”

“你放肆。”福安郡主猛的抬起头,怒视郎华娘。脸上泪痕犹湿,水眸散发狠光,再不复往日无害模样。

郎华娘嗤了一声,用蔑视的神态,明晃晃的看着福安郡主,恶劣的挑拨道:“你心中有恶有怒,你朝着外边正在说话的你男人去啊,你朝着那个勾搭了你男人的女人去啊。”

“你当我不敢吗?”在心头妒火的烧灼下,福安郡主狞曲了脸。

董清妩怔愣了一下,她从没见过母亲如此失态,不、不,不是失态,而是像变了一个人。

董清妩垂眸沉思,抿唇而笑,不,也许不是变了一个人,而是这也是母亲,犯了妒忌之病的母亲。

“你敢吗?没看出来。”郎华娘睨着福安郡主,打了个哈欠,往宁静远肩上一靠,淡淡道:“我只看到你的贱,我只看到一个被男人迷的装睡不醒的蠢女人,我只看到一个自知很贱,却依旧再犯贱的傻女人。”

“郎华娘,你闭嘴。”董清妩变了脸色,让人当着自己的面辱骂自己的母亲,这是大不孝,她也万万不能接受。

“你闭嘴。”郎华娘冷睨董清妩一眼。

这一眼,仿佛带着某种威能,董清妩蓦地咬住下唇,静默不语。

郎华娘缓缓起身,和气的浑身发抖的福安郡主对视,“没有男人,你就活不了吗?”

话语很轻很轻,也不带脏字,却骂的福安郡主面红耳赤,连连后退。

“对,没有他,我活不下去!”福安郡主大哭,“失去了他,我也不想活了。”

郎华娘知道以福安郡主这副柔弱的体质,心底恶的药效已经发挥了。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却逼出了这么一句没出息的话。

郎华娘朝董清妩一摊手,撇唇,“你母亲真的没救了,你看着办吧。”

外间,木桌上放着几只土陶碗,大约是吵的口干舌燥了,郎华娘为他们准备的清水都被喝干净了。

董昌硕面南而坐,对面就是邬老头,在邬老头的身后站着双目泪滢的邬倩娘,虽发如鸡窝,一张脸却还能看,再见旧情人,她又是激动又是怨恨,激动的是,当年她付出了清白的男子真的出身不俗,怨恨的是,他是个负心人,从头至尾都没想过对她负责。

但老天有眼,这个负心人在阴差阳错之下又撞了回来,这回她一定要抓住他,她要让自己的一双儿女认祖归宗,她要跟着他上燕京做豪门巨族家的姨奶奶,穿金戴银,呼奴使婢。

邬兰娘更激动,若非邬承嗣紧紧拉着她的手,她早已扑上去认爹了。

邬婆子嘴里嚼着饼子,因咧嘴笑的缘故,饼子渣渣不断的往外喷。

董昌硕把这一家子的反应看在眼里,对那邬婆子很是厌恶,对邬兰娘也有几分瞧不上,只有邬承嗣得到了他的认可,便皱着眉道:“承嗣我会带走,另外我还会给你们一笔银子,从此各不相干。”

邪火蓦地涌上来,邬老头一拍桌子就冷笑起来,“我不同意,你必须娶我的女儿,不娶也可以,你以贵妾之礼纳她过门,必须给倩娘一个名分。”

“对,必须给我一个名分。”邬倩娘、邬婆子附和。

董昌硕也冷笑,打从心眼里往外冒火气,“我看她梳着的是妇人发髻,十多年过去了,她怕是早就嫁人了,一个被别的男人玩过的女人,我可不要。”

邬倩娘连忙解释,“没有、没有,除了和你,我从没跟过任何男人。我的确是嫁人了,所嫁的不过是个奴才秧子,只是为了给我打掩护,毕竟是未婚先孕,我不能让咱们的孩子被人骂野种不是。你放心,我从没让那个奴才秧子碰过我。新婚夜,我用迷药迷晕了他,假装和他…然后将腹中孩子栽到他头上,那个蠢货就信了。”

邬倩娘得意的笑道。

董昌硕一听,更不高兴,训斥道:“你们这是小人作为,我不可能纳你们这样人家出来的女人。”

端正肃然,义正言辞。

这可唬不了邬老头,邬老头拍案而起,指着董昌硕道:“你还有脸训斥我们,你自己做出来的事情更坏良心,你要不打算纳倩娘,当年你做什么毁了她的清白,占完便宜,却不打算负责,你他娘的还算男人吗?”

被一个乡下地主指着鼻子骂,董昌硕紫涨了面皮,故意恶心邬老头,“不是你白送给我玩的吗,当年你那么热情,我却之不恭啊。”

“啊——”对于在董昌硕手里吃的这次血亏,邬老头怄了十多年的气,此番听他如此倒打一耙,大叫一声,顿时喷出一口血,当场昏厥。

“爹啊。”

“姥爷。”

“老头子。”

邬倩娘等人一拥而上,哭号叫喊声此起彼伏,仿佛邬老头已经死了一般。

邬承嗣幽幽的看了董昌硕一眼,漠然的垂下了头,攥紧了拳头。

“郎意,郎意你死到哪里去了,快来看看我爹啊。”邬倩娘哭喊道。

郎意正在院子里劈柴,把心里的愤怒都发泄在木头上,听见屋里的哭声也当没听见,这回邬老头一家子是真的伤透了他的心。

邬老头的命是真的很硬,被气的吐血,晕了一会儿就清醒了,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抄起板凳去砸董昌硕。

这老头的一口气怄了十多年,此番爆发,又有郎华娘的心底恶加持,战斗力可顶两个壮年士卒。

邬老头如同诈尸一般发起反击,护卫在侧的王胡子都没反应过来,董昌硕登时被砸个头破血流。

心底恶是一把钥匙,这把钥匙能打开每一个人关在心底的魔鬼。

原本就觉得心头积聚邪火的王胡子,一看主子被砸破了头,他顿时发恶,也抄起一个板凳砸向邬老头。

“你们都欺负我爹,我和你们拼了。”被旧情人当成玩意羞辱,邬倩娘活吃了董昌硕的心都有了。

一霎间,男人女人,孩子老头都打红了眼,逮着对方就往死里揍。

嗷嗷惨叫声,哭号叫骂声,救命声,几乎掀翻屋顶。

外头的动静,卧房里头听的清清楚楚,当听到董昌硕被打,福安郡主就想冲出去的,可是被董清妩死死拽住。

“母亲,我不相信,你和父亲同床共枕十多年,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儿的人,母亲,算我求求你,醒来吧。”

“清妩,你父亲腿还没养好,受不得冲撞,我要去救他,你放开我。”

“母亲!他是个骗子,你们的婚姻从头至尾都是他和潘姨娘的算计!”董清妩一狠心戳穿当年真相,“母亲,你听我说…”

后头的话被福安郡主的一个巴掌打没了。

脸颊生疼火辣,董清妩的心却凉了。

“若我和他的婚姻从头到尾都是算计,那你的存在又算什么?清妩,你还小,你不懂爱。也许一开始他们真的算计了我,可我和你父亲同床共枕十多年,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就算是一块铁石,也会被我焐热的。”福安郡主半是心痛半是坚定的道。

“若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宁愿一生一世不知爱,不要爱!”董清妩抬起下巴,冷傲如雪。

“好好好,我不和你一般见识,等你遇到能让你怦然心动的男人,你就明白今日母亲的感受了。”

“兰娘——”邬倩娘一声尖叫,不似人声。

“老头子——”猛然一下子,邬婆子哭劈了嗓子。

正在此时,院门被蓦地踹开了,郎意直起腰,抬眼就看见那破烂的柴门飞到了半空。

郎意惊的张大了嘴。

“把院子围起来。”这是一道浑厚的男声。

“小侯爷,凤仙来迟了。”一个身材纤细的男子,两颊带泪,翘着兰花指,蝴蝶一般边飞边哭喊。

卧房里宁静远心头一喜,下意识的要应声,可一想到郎华娘那霸道的性子,深不可测的武功,诡谲的丹术,放肆无忌的作为,宁静远又恢复波澜不惊的淡定样子,仿佛外头的人不是来寻他的一般。

第35章 护主绝杀

邬兰娘倒在满是碎碗片的地上,右手捂着肚子,左边袖子不知被谁撕掉了一截,露出细而白的小手臂,她穿的是一条杏黄色的襦裙,襦裙上面出现了一团鲜红的血。

她大睁着眼睛,瞳孔涣散,显然已经没气了。

邬老头的脑袋开了花,鲜艳的红里头点缀着浓稠的白,他也是大睁着眼的,却已经没了呼吸。

都是死不瞑目。

才认了一个“名门公子”的爹,她名门闺秀的梦即将实现,却死了,的确不能瞑目。

当年让他吃了血亏的负心汉还没有娶他的闺女,他还没有从负心汉的身上得到利益,就这么死了,自然也不能瞑目。

但总归是死了,不想死也死了。

死亡,就是这么任性,从不屈服于任何人,无论是帝王还是贱民,该来的时候从不延迟。

邬倩娘抱起邬兰娘的尸体,哭的绝望悲凄。

邬婆子终于停止了吃东西,趴在邬老头怀里哭的惨绝人寰。

邬承嗣跪在地上,仿佛是被刺激过了头,整个人是呆傻呆傻的样子,连哭都不知道。

“我的腿、我的腿…”董昌硕躺在地上,一手盖住自己的大腿,气若游丝,哀哀叫唤。

血,从他的指缝流出,一截白骨隐约可见。

“硕哥——”一出来就看见这样一幕,福安郡主惨叫一声,面色“唰”的变白,身子摇晃了一下,几不曾晕厥。

她扑跪到董昌硕身畔,身子抖若筛糠,张着两条手臂,不知从何处下手扶他,无助的慌了神。

邬兰娘是突然倒下的,她的死王胡子不清楚是哪个做的,但是邬老头怎么死的,他心知肚明。

捂着汩汩冒血的头,王胡子也慌了,却不至于慌到逃跑,在他看来,死一个邬老头,还不能绝了自己的命。邬倩娘、邬婆子是可以随意拿捏的老妇弱女,只有一个邬承嗣难办,谁让他是老爷的亲生儿子。

可他也不怎么怕邬承嗣报复,邬承嗣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弱鸡仔儿似的,他一只手就能捏死,等邬承嗣被领回董府,还要仰他鼻息呢,邬承嗣巴结他还来不及。

更何况,他是为了保护老爷才和邬老头一家子动手的,他是忠心的,老爷绝对不会怪罪。

遂,王胡子渐渐平静,忙去查看董昌硕的情况。第一眼就看见了戳出肉皮来的大腿骨,王胡子倒抽一口冷气。

这屋里生的事情也算是一场人间悲剧了,董清妩骇的捂住了嘴,也湿了眼眶。

“父亲…”血脉之故,董清妩心中也是一伤。

郎华娘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心田不起波澜。

既种了因,就该知道,那果迟早会来的。

董昌硕是活该,邬老头也是咎由自取。

至于邬兰娘…

郎华娘看一眼她捂住肚子的手势,她的死因却是因了邬老头之故,大抵是因为某个脏腑被邬老头踹碎所致。

听邬倩娘和邬婆子的哭腔,是真的伤了心,也哭的令闻着伤心,听者落泪,然而,郎华娘是没什么感觉的。

能引起她心湖波澜的,除了一个郎意,便只剩下一个宁静远。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遗失了一段记忆,而这段记忆应该是很重要很重要的,重要到每当她去碰触,脑海深处就会剧烈的疼痛。

同样奇怪的还有她所获得的武功和那些药方,她去药堂问过,药方上所记载的药材名,药堂里一个也没有,但当她去深山里采的时候,却总能找到,没有什么根据,只要见了,她就能确定,哪株药材对应哪个药材名。即便找不到完全相同的,但也总能找到可以替代的。

而宁静远,直觉告诉她,宁静远能帮她找回记忆。

因为每当和他交|合之时,她仿佛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股力量在流转。当这股力量流泻而出的时候,便可撞击那段疼痛的记忆,她可从中获得零星的记忆碎片。

“小侯爷,凤仙来迟了。”

听得这道声音,郎华娘呼出一口气,郁闷的想道:还得想办法把宁静远变成我自己的,才能杜绝这些扰人的苍蝇蚊子啊。在我找回全部的记忆前,宁静远我是不会放过的。

转身,到卧房把宁静远牵出来,彼时,那自称凤仙的人已经踹开了屋门。

“我的小祖宗,奴婢终于找到您了。”嘤嘤一啼,男子扑上来就想抱宁静远,宁静远闪身往郎华娘身后一躲。

郎华娘忽的展颜,显然宁静远的乖觉取悦了她。

男子愕然,一跺脚,兰花指指向郎华娘,“说,你对我们家小侯爷做了什么。”

宁静远冒出半个脑袋,轻咳一声,道:“尤凤仙,你带了多少人来。”

尤凤仙的眼里只有宁静远,宁静远充耳不闻屋内悲哭,郎华娘是漠然,就这么着,把其余人等当做了空气。

可惜,他们看不见别人,别人却看得见他们。

尤其是最懂得趋利避害,从一开始就不吱声,冷眼等结果的董眉娘。

她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就做出一副弱柳扶风之态,看着宁静远泣道:“侯爷救我。”

“喂喂喂,架都打完了,你再来呼救,还是对着我夫君,董二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啊。”郎华娘一出声,福安郡主和邬承嗣都蓦地心头一亮。

“郎姑娘,求你救救他。”福安郡主哀求道。

“大姐,当初你一颗药丸,能让你爹死而复生,现在你一定也能救咱们阿爷的,对吧?”邬承嗣满怀希望的看着郎华娘。

“你分的挺清楚啊,‘你爹’‘咱们阿爷’,一会儿”阿爷“一会儿”姥爷“,反正怎么对自己有利怎么称呼呗,你心里的小算盘是这么拨的吧。不过我也不和你一般见识,趋利,乃是人之本性。他们一个破碎了脏腑,一个脑袋开了花,都死的透透的,我救不了。”

“不,你能救。”邬倩娘反应过来,慌慌跪到郎华娘脚下,“大丫头,我知道我和兰娘以前对你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指使兰娘欺负你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救救兰娘吧,我给你磕头了。”

“嘭嘭嘭”,邬倩娘很快把自己脑门磕青了。

“你磕死自己也没用,我救不了就是救不了。”

“你见死不救!”绝望之下,邬倩娘蓦地抬头,用阴狠的目光盯着郎华娘。

郎华娘居高临下的望着邬倩娘,懒洋洋道:“我就是见死不救,你又能奈我何?想想你们母女俩对我的磋磨,我该救?”

“啊——我要你给我的兰娘陪葬。”邬倩娘突然难,撞向郎华娘的肚子,郎华娘一脚将人踹向邬承嗣,令他母子二人滚做一团。

“贱人就是贱,我好好和你们说话,你们不信,非要惹我动手修理你们,皮痒是吧。”

抱着痛哭嚎啕的邬倩娘,邬承嗣攥紧了拳头,心里恨!

“郎姑娘,那、那我的硕哥呢,你救救我的硕哥吧,你要钱是吗,我有,要是不够,我还可以回京问我母妃要。”福安郡主卑微的祈求。

“骨头能接回去,但他瘸腿瘸定了。”郎华娘瞥了一眼道。

“你们都闭嘴,听我说!”尤凤仙一跺脚,捂着自己受伤的心窝,兰花指指着郎华娘,“你刚才说什么?”

“他瘸腿瘸定了啊。”郎华娘无辜的眨眼,故意逗这个身材比女人还窈窕的男子。

“不是这句,你称呼我家的小侯爷什么?你的夫君?”尤凤仙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你竟敢毁了我家冰清玉洁、倾国倾城、天仙下凡的小侯爷?我和你拼了!”

尤凤仙柔软细白的手一挽,大拇指和食指之间凭空出现一抹幽蓝,电光火石,蓦地弹向郎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