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嘻笑:“在我高压电眼之下,脸都没红一下的人,你说她有没有误会?”

周正浩想了想,喜笑颜开:“那倒是,我就喜欢高难度的挑战,这样才有成就感。”

前方树荫下,桑丽娜喊:“周正浩,快点来了,还磨蹭些什么?”她的语气俨然已经以他的女朋友自居。

周正浩苦恼皱眉,杨帆塞了两瓶矿泉水给他,向坐在湖畔石凳上的秦可儿和姜兰一扬下颌:“好机会,快去表现表现,青梅竹马那边我帮你搞定。”他拿着照相机往桑丽娜一行人所在的方向跑去。

姜兰眼泪汪汪:“新生报道那天,我是坐校巴从火车站来学校的,也只是脑袋犯晕,没想到今天会晕车晕得这么厉害,扫了大家的兴。”

“没关系,”周正浩从后面走来,接过话题:“刚到一个新地方水土不服,身体会变得虚弱,晕车是很正常的事。”

“真的?”姜兰眼巴巴看着他,似乎急于寻找安慰。

“真的。”周正浩递给她一瓶水,“所以你不用内疚,这不是你的错,对不对,秦可儿?”他侧过头看着秦可儿,含情脉脉的眼神差不多快要“噼里啪啦”冒出火花了。

秦可儿笑了笑,一个小酒窝在右脸颊若隐若现,周正浩又开始飘飘然。“我和姜兰商量过了,”秦可儿说:“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然后你们继续去香山,我们两个坐地铁回去。”

“那怎么行,”周正浩不假思索:“要回去就一起回去,反正现在也不是看红叶的好时候,嗯,就这么定了,等十月份香山举办红叶节时再去,那个时候才好看。”

姜兰哭丧着脸:“桑丽娜会扒了我的皮。”

周正浩讶然:“为什么?”

秦可儿笑:“桑丽娜是北京人,肯定看过香山红叶,也肯定知道现在不是看红叶的好时节,为什么肯出来,你还不明白吗?”

周正浩呆愣,不知为什么就脸红了,结结巴巴辩白:“我、我跟她没、没什么,从小一起长大,只是好朋友,你、你别误会。”

“误会什么?”桑丽娜和其他人正在走近,恰好听到最后一句话。

秦可儿抢先说话:“我和姜兰决定坐地铁先回学校,你们继续去玩。”

大家面面相觑,再看看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姜兰,半晌,叶菲犹犹豫豫提议:“要不,我们大家一起回——”

“不、不行。”姜兰急:“别再增加我的负罪感了。”

“我陪她回去就行了,”秦可儿说:“姜兰只有坐汽车时才晕车,我们都没坐过地铁,正好去体验一下。”她拉起姜兰,“我们先走了,大家玩得开心点。”

“等一下。”周正浩突然出声。

秦可儿和姜兰止步回头。

“我送你们回去吧,你们刚来北京,又是第一次出校门,人生地不熟,我既然带你们出来了,就该负责把你们安全送回学校。”周正浩转过头,对着身边的杨帆说,“你陪其它同学去香山,行不?”

姜兰看一眼桑丽娜,头摇得跟拔榔鼓似的,焦急说:“不要不要,我们又不是小孩子,而且这里离学校不算很远,我们自已能回去。”

杨帆会意,说:“这样吧,我送你们回去,周正浩陪大伙儿继续出发。”

周正浩暗暗瞪杨帆,他视而不见,微笑着上前一步,勾住周正浩颈项低声耳语:“老兄,想泡妞没问题,可是总不能先给别人寝室制造内部矛盾呀,不然你就完全没戏了。”

周正浩偷偷瞟一眼桑丽娜越来越阴沉的脸色,终于不再说话。

周正浩的曲线攻略(4)

地铁上已经没有空余的座位,一个好心人见姜兰病怏怏的样子,就让了一个座位给她,秦可儿和杨帆站在她身边。姜兰没有精神说话,秦可儿和杨帆都不是多话的人,三个人一路沉默着。

到达一个站点后,涌上来一批人,原本就有不少人的地铁里顿时有些拥挤。秦可儿感觉后面有人不住向她身上挤压,她皱了皱眉,往前挪动了一步。后面那个人的身体紧跟着贴过来,一只手悄悄摸上了她的后臀。秦可儿咬牙,弯起手肘用力向后一撞,正中那个人的胸口,与此同时,抬高脚狠狠一跺,鞋的跟部恰好踏在后面那人的脚尖上。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吸引了整节车厢乘客的目光,一个面目猥琐的男人抱脚龇牙咧嘴,盯着秦可儿目露凶光。秦可儿并没有惧色,冷冷瞟他一眼,眼中满满的不屑。

杨帆看一眼面前的情形,即刻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他拉起秦可儿的手,顺势把她带入自己身后,锋锐的目光冷冷逼视猥琐男。猥琐男看看高大的杨帆,估计自己讨不到什么便宜,嘴里嘟嘟哝哝着脏话转身钻入了人群里。

秦可儿想把自己手的从他掌心里抽出来,却被他握得太紧,几次用力也没有抽出来,她忍不住轻轻“哎”了一声,“我的手——”

杨帆这才想起自己还紧握着她的手,象是突然被烫到了一般,他飞快甩开她的手,扭头盯着一个方向目不斜视,极力表现得若无其事。秦可儿揉着被握得发麻的手,抬眼从侧面望去,看见他因窘迫而变得通红的耳垂,她弯了弯唇角,一丝笑意禁不住浮起。杨帆恰好转过头,两人视线一碰,同时哑然失笑。

下午还没有到四点钟,寝室里的其他四名女孩就回来了。姜兰奇怪:“怎么这么快,不好玩吗?”叶菲暗暗冲她摆手,示意她不要再问。

桑丽娜绷着脸不说话。

“唉,你们走后,周正浩就变得无精打彩,”宋恬说:“一路上都不怎么愿意说话,到了香山,马马虎虎转半个小时,找个地方草草吃点东西,就嚷嚷着要回校,姜兰,这都是你惹的祸。”

“话不能这么说,”何曼雪说:“姜兰又不是自己愿意晕车。”

“晕车不是错,”宋恬话里有话,“错的是不该把关键人物带走。”

“我明白了。”秦可儿点头。

桑丽娜横她一眼,抢白:“你以为你明白什么?”。

秦可儿正色:“原来周正浩真正的暗恋对象是杨帆。”

“啊?”姜兰大惊失色,眼睛睁得圆圆的样子十分可爱,然后同情的目光飘向桑丽娜,悲切喊:“桑丽娜——”欲语还休。

寝室全体人员绝倒,桑丽娜也忍不住笑,紧绷着的脸终于松驰。

正笑着,周正浩打电话过来,接了电话之后,桑丽娜马上又变得神彩飞扬:“周正浩请我们全体人员晚上去喝咖啡,说是向我赔罪。”

叶菲摇头:“我看,我们其他人还是不去比较好,反正周正浩想约的人只是你。”

桑丽娜看着秦可儿:“秦可儿,你总该去吧,杨帆也要去的。”

秦可儿没有说话。

姜兰先开口:“嗯,可儿是该去,就凭你跟杨帆两个今天在地铁里的表现,也应该去的。”

“什么表现,快点讲,快点讲。”一群人把八卦精神发挥得淋漓尽致。

姜兰绘声绘色把地铁里发生的事讲了一遍,最后以他们相视微笑那一幕结束。

“有暖昧,绝对有暖昧。”

桑丽娜对秦可儿的态度立刻变得非常友好,抱住她的手臂摇晃:“你还好意思说不去?”

秦可儿倒也大方:“我没有说我不去。”

周正浩到学校旁的咖啡馆里订了一间包厢,接着去找到杨帆,兴致勃勃说:“你有没有注意到?上午的时候,她注视我的眼神充满柔情蜜意,对着我嫣然一笑,温柔似水,”他一脸陶醉的感叹,“我敢肯定她现在对我已经情根深种,我怎么可以不趁热打铁,辜负她对我的一片深情呢。”

杨帆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突然就想到了秦可儿的手,她的手有点凉,柔软细腻,仿佛没有骨头,难道这就是古人所形容的香酥手?

“杨帆,杨帆,”周正浩喊他,“有没有听我说话?”

杨帆回过神,“什么事?”

“晚上我请秦可儿她们喝咖啡,你陪我一起去,找个机会帮我向秦可儿探探底,记住不要说是我问的,就说、就说——”

杨帆咬牙切齿:“你泡妞关我什么事,干嘛老扯着我不放,能不能不要烦我?”

周正浩问:“是兄弟不?”

杨帆断然回答:“从现在开始不是。”

周正浩痛哭涕流:“做兄弟不是这样做的,怎么可以在生死关头弃我而去,最后一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找你帮忙——”

杨帆一头撞在桌子上,他认认真真检讨,自己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这辈子要受这种惩罚,摊上这么一个兄弟?

晚上赴约时,秦可儿又穿回了校服,坐一旁安静的喝着咖啡,听周正浩和桑丽娜唱歌,他们正合唱一首《祈祷》,唱得很好,配合得也极有默契。

杨帆来到她身边坐下,说:“你不穿校服比较好看。”

秦可儿放下杯子,冲他笑了笑:“我知道。”

过于的率直,反而叫杨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仔细听了一阵子歌,秦可儿说:“他们唱得真好听,人也很相配,走出去绝对是一对金童玉女。”

杨帆轻声笑:“你不可能不明白周正浩真实的心思吧?”

“明白,”秦可儿声音轻缓,“他看中了一个目标,想要征服目标,在征服的过程中寻找刺激和成就感,因为暂时还没有征服,所以兴趣十足,一旦征服了,就会意兴索然,再也没有兴趣;于是,他又会寻找下一个目标,就这样一个目标接一个目标的征服,以此证实他在情场中无往不利的魅力。”

杨帆半天说不出话,默默地喝了一会儿咖啡,他笑:“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多数男人不喜欢过于聪明的女人,在聪明的女人面前,他们的心思总是无所循形。”

可儿纠正:“是大多数男人配不上过于聪明的女人,在聪明的女人面前他们会自卑,而聪明的女人并不需要讨男人的喜欢。”

杨帆问:“你今年几岁?”

秦可儿没有回答,端起咖啡杯反问:“你经常喝咖啡吗?”

“喝得比较少,不是很喜欢咖啡的味道。”

秦可儿说:“以前看过一篇文章,一个寒门子弟对富家子弟说,我奋斗了十八年才能和你坐在一起喝咖啡,今天也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喝咖啡。”

杨帆侧过头看她,她的侧面轮廓十分漂亮,言行间有着她这个年龄女孩少有的沉静,沉默片刻,他说:“就实而言,周正浩这个人挺好,对你并没有恶意。”

“我明白,他喜欢玩而已,只是从来没有考虑过因为他的贪玩会给别人造成什么样的困扰。我之所以会来,是想请你转告你的朋友,他喜欢玩感情游戏,有人愿意陪他玩,都是他的事,我没权干涉,但我不是一个好玩伴,我玩不起;桑丽娜是一个率性真实的女孩,他们之间的事,我同样没有权力干涉,可我和桑丽娜要在同一个房子里住上四年,低头不见抬头见,我不想成为炮灰。”她一口喝完剩下的咖啡,放下杯子微笑:“咖啡很香,但愿将来我有机会回请你们喝咖啡,我先回寝室,替我谢谢你朋友。”她悄悄离去,并没有引起桑丽娜的注意,周正浩虽然一直关注她的动静,却以为她是去洗手间,也没有怎么在意。

直到半个小时后还没看见秦可儿回来,周正浩才感觉不对劲,趁着桑丽娜独唱一首歌的机会,他溜到杨帆身边,低声询问:“秦可儿对你说了什么,怎么一走就不回来了呢?”

杨帆瞄一眼桑丽娜,她正沉浸在歌曲中,没有闲暇关注他们。他问:“你这么辛苦的追求她是为什么,难道打算将来娶她做老婆?”

周正浩骇然:“那怎么可能,我还很年轻,娶老婆的事也太遥远了吧,想都没有想过。”

“秦可儿是个非常认真的人,除非你打算而且有能力承担一个家庭,否则,千万不要去招惹她。” 杨帆站起身,“慢慢想,里面的道理你想着想着就通了。” 趁周正浩处于张口结舌的呆怔状态,他也溜之大吉。

创业还是谋生?(1)

新生军训如火如荼开展,刚刚从中学生晋升为大学生的新生大多激情高昂,连个口号也能喊得热血沸腾。正在球馆里集训的篮球队员们隔着大老远都听得到操场那边 “一二一”的口号声,趁着中场休息的机会,江波提议:“走,看美女去。”

一行人兴冲冲杀到操场,高处观望台上已经站了一堆看热闹的人,杨帆扫一眼下面操场,黑压压一片,穿着统一的仿制军服,咋一看,个个面目模糊,哪分得清美和丑,“这有什么好看的。”他兴趣缺缺转身想走。

“再仔细看看,”江波一把扯住他,“知道不,女人都爱漂亮,平日里打扮得花枝招展,化个妆啥的,只要有三分长相,也能变成十分美丽了;什么是天生丽质,就是要这个时候才能看出来,一样的衣服,一样素面朝天。”

正说着话,一支队伍齐步走到观望台下面立定,站在前方领队的人恰好是秦可儿,她晒黑了一些,烈日之下,神情依然沉静如水。江波注意到她:“嗯,这个女生不错。”又“嘿嘿”笑两声:“身材很好,这衣服穿她身上,简直像是制服诱惑。”

杨帆仔细看了看,也忍不住笑一下,这身专用于军训时期的衣服她穿得还挺合身,纤细的腰部系一根皮带,虽不至于如江波所说的那样夸张,倒是把她的身姿显得颇为婀娜。

秦可儿微微仰起头,清冽目光往观望台上一扫,似乎看见了杨帆,唇畔掠过一丝笑意,杨帆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队伍已经向后转,齐步走开了。他望着远去的队伍,心底莫明涌起一丝焦躁。

接下来的训练,杨帆和周正浩两个人都有些不入状态,江波问:“你们两个怎么回事,难不成刚才看美女看得掉了魂?”

周正浩哀叹:“我看见我的心上人了,被她拒绝后,心灵的创伤还没有康复,现在又开始血淋淋的滴血了,杨帆,好兄弟,快点来安慰我一下吧。”

杨帆没好气:“我看上你的心上人了,正考虑要不要横刀夺爱。”

“兄弟,”周正浩沉痛说:“原来就是拿来出卖的。”

江波最后总结陈词:“资源稀缺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此后每次从操场旁边路过,听见震天动地的口号声,杨帆总会不由自主的向操场望去,一支支队伍迈着整齐步伐来来回回的走,却始终找不出秦可儿的身影。

入学以来,可儿时时惦念着的一件事就是要在学校为新生统一办理的身份发下来之前,把姓名里的“郑”字改成“秦”字。她在新生自我介绍时说自己是秦可儿,大家也都喊她秦可儿,实际上户口本和身份证上的姓名还是郑可儿。原本在家乡时就想去改掉,但当时录取通知书已送达,如果户口本上的姓名和录取通知书上的姓名不一致,会给入学带来麻烦。可儿耐着性子等入学手续办理完毕后,几次去校派出所户籍管理科,工作人员都忙于迎新工作无暇接待她,改姓的事情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延后。

军训最后一天是训练成绩演示,从上午九点到下午四点,各个院系依次演示完毕,为期半个月的军训正式结束。可儿看还没有到下班时间,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匆匆忙忙跑到了校派出所户籍管理科。负责户籍管理工作的科长这次总算有空接待她,听完可儿的来意,他一口回绝,任凭可儿怎样恳求都不肯松口:“不行,不行,没有正当理由不能随便更改姓名。”

“呃——”可儿想了想,小心翼翼说:“您不觉得秦可儿比郑可儿要好听得多吗?”

科长一脸严肃:“不觉得。”

可儿硬着头皮:“第一次听是不觉得,多听几次就感觉得到了。”

一声轻笑从她身后传来,科长看向门口招呼:“小杨,送新生资料过来?”

“是呀。”杨帆捧着一叠新生户籍迁移证走进办公室,“这是我们学院最后一批新生资料。”他对可儿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可儿却没有心情看他,见科长从办公椅上站起身像是要离开的样子,可儿急:“科长,您就让我把姓给改了吧,我都来好几次了。”

“同学,你还是回去吧,”科长从杨帆手中接过资料拍了拍,对可儿说:“你看,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可儿半是恳求半是焦急:“我知道您很忙,您只要让我把姓给改了,我保证不会再来烦您了。”

科长语气严厉:“都不知道你们这些孩子是怎么想的,好好的,非要把父母给的姓改成乱七八糟的姓,这是能乱改的东西吗,祖宗都不要了?”

“为什么不能改?”可儿突然激动起来,两颊嫣红,“生我养我的是我妈,至于那个所谓的父亲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次,更别说养育我,他把我打出门时说他有儿子了,我这个赔钱货姓什么都跟他没关系,那个姓对我来说是一种耻辱,我为什么就不能改成跟我妈姓?”憋着一股劲把话说完,她重重喘一口气,眼底水雾凝聚。

科长和杨帆惊愕,从相识至今,在杨帆的映象中她一向冷静自制,这是第一次看见她冲动的样子,半晌,他先回过神,“冷静点,冷静点,跟我来,”牵起她的衣袖,把她带到外间接待室,递给她一杯水,“你先坐下喝杯水,我去跟科长商量一下。”

杨帆跑进里间办公室,嘀嘀咕咕和科长低声交谈,可儿双手捧着水杯,冰凉的水慢慢饮入口中,一点点沁入心肺,她的情绪渐渐平复,过往的隐痛是那样丑陋,如果可以,她宁可一辈子也不再提起。

过了一会儿,杨帆拿着两张表格走出来,“先把这两张表格填了,户籍管理科会对你的档案及户籍资料进行审核,如果没有问题,才能向总局申办,总之手续不简单,可能随时需要你配合。”

“嗯。”可儿低下头专心填写表格。

杨帆站在她身旁,居高临下,只能看见她的头发,她的发质极好,乌黑浓密,所谓乌发如云,大概就是这样子吧。

“填好了。”她毫无征兆的突然抬头。

杨帆仓促转开视线,从她手中接过表格,“至于你父母方面,”他犹豫了一下才说:“你能不能提供什么证明材料?”

“我有一份断绝父女关系的声明,”可儿从口袋拿出那份声明,原本带在身边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薄薄的一张纸,拿在手中分外沉重,她慢慢递给杨帆,“有用吗?”

匆匆扫视一遍那份声明,杨帆没有说话,把声明附在表格后面,又快步走进里间办公室。

再次从办公室里出来,秦可儿站在门口等他。杨帆说:“过几天就有消息了,到时候会通知你。”他递给她一张小纸条,“这是我寝室的电话号码,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可以给我电话。”

可儿接过纸条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缓步走出派出所大门,附近有一个冷饮店,可儿小跑过去买了两份凉粉,递给杨帆一份:“我暂时只请得起你吃凉粉,以后,一定请你吃大餐。”

对于刚才的事情,她没有说一个谢字,杨帆明白她是以这种方式表达谢意,笑了笑,接过她手中的一次用小碗,小碗里装着一些水晶般的小方块,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凉粉?”

“嗯,在我们南方,夏天里常吃这种东西解暑降火,没想到北方也有,你第一次吃?”

“对,第一次,”他勺起一块放入口中,一股清凉甘甜味道在口中化开。

“怎么样?”她有点紧张的看着他。

“味道很好。”

可儿如释重负般松口气,一脸明快笑容:“我还真怕你吃不惯呢。”

少有的小女儿娇态,和他平日所见的那个疏离清冷样子判若两人,杨帆不由多看了她两眼,想起她的身世,看她的眼神里难免带有几分同情。

这种被人怜悯的感觉让可儿很不舒服,但神情间并没有表露出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用一种开玩笑语气问:“我很好看?”

杨帆舒一口气:“你现在这样子比较好,让人感觉亲近。”

可儿觉得枉屈:“难道我以前就不好,让人感觉不亲近,我哪次对你们不是笑脸相迎。”

“以前,你的气场太大了,站在你身边就喘不过气,只好敬而远之。”

“这个正常,因为我是过于聪明的女人,大多数男人不喜欢的聪明女人。”她用他曾经说过的话作为回应,堵得他无话可说。

杨帆苦笑:“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聪明呢?”

可儿笑语晏晏,夕阳的碎金在她明亮的眼眸中闪烁:“因为我想做个有钱人呀,这年头,聪明人不一定能成为有钱人,但是不聪明的人一定不能成为有钱人!”

“失敬,失敬,”杨帆抬手拍上额头,诚惶诚恐:“向未来的有钱人致敬,到时候请务必提携一下我这个贫贱之交。”

“好说,好说!”

创业还是谋生?(2)

可儿回到寝室,叶菲递了封信给她:“刚去辅导员那儿去拿信,见有你的信,顺便带来了。”看见信封上秀丽的字迹,可儿就知道是湘雨来信,欣喜得连声道谢。

在信里,湘雨大致向她描述了一下思乡之情和大学新生活,最后一段写到:学校举行迎新晚会,我表演了一个印度舞,没想到居然一舞成名,当选为我们学院新一届院花,我心里很高兴,表面上却要表现得淡定、淡定、再淡定,啧啧,真是虚荣呀,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