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被他捏住,我说话有些不利索起来,“额和一发死,额米油想邀鸡路里,骚猪要饼…”(伲子爬出来翻译一下:我可以发誓,我没有想要激怒您,少主饶命…)

他又捏捏我,“你确定?”

我点头如捣蒜。

耶律逐原深呼吸了好久,这才放开了我。我顿时用手使劲地托住自己的下巴,试了试,幸好幸好,下巴还能活动,否则如果像周星弛在《九品芝麻官》里那样,舀一勺饭,用手托着下巴嚼的话,那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庄绮君,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再给我唱一次!”他冷冷地看着我,“这次要唱好,不许再唱这种不入流的曲儿,不许再这样尖着嗓子唱,否则…”

我哈哈腰,“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请问少主想听啥?”娘的,下巴现在好痛!

他坐回座位,想了想,“唱你最拿手的。”

我眼睛一转,嘿嘿,有了!

那,耶律逐原,是你要听我最拿手的歌的哦,我可没有逼你哦!

“少主,那就容奴婢献丑了!”我假意地福了福,立起身,表情无比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充满着深情,启唇唱道:“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

猪!你有着黑漆漆的眼,望呀望呀望也看不到边。

猪!你的耳朵是那么大,呼扇呼扇也听不到我在骂你傻。

猪!你的尾巴是卷又卷,原来跑跑跳跳还离不开它哦~~~

猪头猪脑猪身猪尾巴从来不挑食的乖娃娃每天睡到日晒三杆后从不刷牙从不打架猪!你的肚子是那么鼓,一看就知道受不了生活的苦猪!你的皮肤是那么白,上辈子一定投在那富贵人家哦~~~”

我唱到这里的时候,耶律逐原先前好不容易恢复的脸色又开始沉了下来,微微泛出青色。

我倒退了几步,继续往下唱:“传说你的祖先有八钉耙,算命先生说他命中犯桃花见到漂亮姑娘就嘻嘻哈哈不会脸红不会害怕猪头猪脑猪身猪尾巴从来不挑食的乖娃娃每天睡到日晒三杆后从不刷牙从不打架哦~~~

传说你的祖先有八钉耙,算命先生说他命中犯桃花见到漂亮姑娘就嘻嘻哈哈不会脸红不会害怕”

耶律逐原的脸色再次由绿转黑,又由黑转白,我退退退,边唱边退,退到帐蓬旁边,我终于唱出了最后一句:“你很像它!”

唱完最后一句,我学声猪叫,掀开毡毯,扯开脚就拼命地跑了出去。

身后,耶律逐原的怒吼声惊天动地:“庄——绮——君!”

YES!我对自己做了个胜利的标志,捂着肚子笑得差点躺在地上打滚儿。

 

第005章

正当我蹦蹦跳跳地准备很厨房方向走去时,阿婆迎面走了过来。

我迎上去,“阿婆,你怎么来了?”

阿婆笑着,端着一盘调料给我看,“你这个粗心的孩子,刚刚忘记把调味品端过来了。”

我一看,竟是辣椒面,心下好奇这个时空怎么会有辣椒,凑过去用鼻子闻闻——“哈哈哈——哈啾!”

我的娘啊,我现在百分之百确定这是辣椒面了。看来这里的人可比中国古代幸福多了,想我在家时那叫一无辣不欢啊。幸好这里有辣椒,不然我真不知道在古代的生活怎么过!

小小地在心里高兴了一把,我问阿婆,“这是烤羊的调料?”

“对呀,我现在就给少主端过去。”阿婆道,欲走,我拦下了她,“阿婆,我来我来,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刚刚好不容易赢了耶律逐原一盘,我正想转回去看他那气得发绿的脸呢,阿婆端来的调料可给了我一个好机会。

走到耶律逐原的帐蓬门口,我低头要进帐蓬,眼前却突然跑过了一只蟑螂。

我眼一亮,一脚踩下去…

“叭叽——”我抬起头来,蟑螂成了一滩蟑螂泥。

嘿嘿嘿嘿嘿…

我蹲下身,细细地把蟑螂那肥肥的大腿撕成小碎片,放进了辣椒面儿里。

耶律逐原,叫你不给我吃烤羊腿,我就要趁胜追击,吃得你拉肚子!

一想到这里,我又嚣张起来,哈哈笑得那叫一惊天地泣鬼神!

给耶律逐原把调料端进去,看到他把辣椒面儿连同蟑螂腿儿全倒在烤羊上,我心里止不住的开心,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幅这样的情景:帐蓬内:“啊啊啊…”耶律烈捂着肚子唉唉叫唤,“茅房…我要去茅房…”

使劲地站起,捂着肚子,夹着屁股走得偏偏倒倒。

茅房里:“扑扑扑…砰砰…”(什么声音请读者自行想象)然后传来耶律逐原舒服的喟叹声——但紧接着,就听到他一声惨叫,“啊,纸呢?怎么没纸了?来人啦,拿纸来!”

(半晌以后)耶律逐原小小声声自言自语,“唉,算了,将就一下用手擦了吧…”

…………

“哈哈哈哈哈…”我笑得那叫一猖狂:耶律逐原,这就是你得罪老娘的下场,让你用鞭子吓唬我,让你叫我给你当舞伎…哈哈哈,你现在知道老娘的厉害了吧?

“你在笑什么?”耶律逐原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我的联想,脑海里的精彩画面嘎然而止。

我这才回过神来,见他那双深竭色的眼睛正警惕地打量着我,而我脸部的肌肉竟然还僵化在刚刚大笑的那一刹,顿时收起了笑脸,装作很正经地样子恭敬地答:“没什么,奴婢只是看到少主吃得这么香甜,感觉心里很开心。”

眼睛转了转,看他一脸不相信的模样,我又特意补充道:“毕竟奴婢现在正在厨房帮忙,少主吃得这么香甜,奴婢也有功劳的不是?”

耶律逐原这才点了点头,勉强相信了我的话,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我答,心里快要笑翻了。

走正到帐蓬门口,耶律逐原却又突然唤住了我:“庄绮君。”

“奴婢在!”我立刻恭顺的福身。

“你刚刚不是想要吃烤羊么,来——”耶律逐原从从那只加了“调料”的羊身上又撕下一条羊腿,“拿去吃吧,就当是我赏你的。”

我一个得瑟,假笑道,“不用吧,少主您吃吧。奴婢这就回去吃饭了…”开玩笑,这加了料的玩意吃下去不要命才怪!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哪知道,我的拒绝却引来了耶律逐原的怀疑。

他皱皱眉,拿着羊腿走了过来,“怎么,你刚刚不是很想吃的吗?现在我给你,你怎么不要了?”

“哈哈哈…”我假笑着,思索着该怎么向他解释,“奴婢是刚刚听阿婆说,少主是遥国第一勇士,需要多吃东西,奴婢惭愧,刚刚不该求少主赏赐来着…”

耶律逐原笑笑,“一条羊腿,没关系,你吃吧。”

我推拒着他递过来的羊腿,“还是不要了…”

“我叫你吃!”耶律逐原突然横眉一竖,凶狠地朝我吼。

“我我我…”我被他的模样一吓,顿时再也不敢说出拒绝的话来,只能乖乖从他手里把羊腿接了过来,不过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就算接下来,我可以借口说要和阿婆一起吃,然后把羊腿拿到外面扔掉的不是?哪知道——“现在,在这里,吃给我看。”

耶律逐原的话,无疑判了我死刑。

我哭丧着脸看着他,“可不可以让我拿回去和阿婆一起吃…”

耶律逐原摇摇头,一脸看好戏的神情,“我就喜欢你吃给我看。快吃!”

“不…”我摇摇头,怎么也不敢把这羊腿放进嘴里。

“莫非…”耶律逐原怀疑地看着我,“你放了什么东西在这调料里?”

我一惊:他怎么知道?不自禁地张大了嘴——就在我张大嘴的那当儿,耶律逐原一下擒住我握着羊腿的手,往我嘴里狠狠地送去…

“恶…”一想到那只蟑螂腿儿,我差点吐了出来!

娘啊,我做啥趁胜追击啊,现在好了,害人终害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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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还有昊霜,我想你们啦,我要穿回去!

夜黑风高,杀人不用刀的夜晚…

扯了一把草,我恨恨地含进嘴里,使劲地嚼着,恨不得把它当作耶律逐原给嚼碎喽!

死耶律逐原,娘的,把一只羊腿塞进我嘴里,害得我上吐下泻了一个晚上不说,更过分的是他竟然在我跑厕所跑得全身无力后,叫帅哥来跟我说他要洗澡,叫我烧水然后送到他的房间去,又让我折磨了半宿——可气的是,原本以为可以像其他穿越文里的女主那样,有帅哥裸男沐浴图可看,哪知道,就当他在脱衣服而我睁大一双狼眼观看之时,他竟然转过身来把我像拎小鸡一般地丢了出来,让我什么都没看到,连想长个眼疮都没机会!哼,真小气!看一看又不会少你一块肉!

最最可气的是,到了最后,他竟然叫帅哥去营地找了个随营的妓女进去给他擦背,然后命令我今晚蹲在帐外守着。而此时,里面正传来一阵暧昧的声音——“少主,让奴婢来给您擦背…”

“少主,您的肌肉好发达啊…”

“少主,啊,别这样…”

“嗯,少主,啊…啊…”

紧接着,那个多嘴女终于不说话了,只用鼻子哼哼叽叽着,整个帐蓬里充满着男人粗重的呼吸与女人尖利的喘息…

娘的,看不下去了都!千搞万搞,为啥就不搞我,连给我看看都不成!嫌我没魅力么?

气不过的,我又扯了一把草丢进嘴里。

而帐蓬里面,苦短春宵还在持续着。

我站起来,打了套猴拳,又耍了一会儿半调子的蛇拳,还是没办法平复心里的怒火…

“啊、啊、啊…”

里面那女的叫声越来越尖利,越来越有规律性,让我不自禁地数起了拍子:“1234,2234…”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有了!

还记得是某位穿越的大人在文里写了让男人失去“性致”的办法,就是蹲在他房间门口高唱《月亮之上》,虽然我记不住歌词,但她传授给我的这一招一定让里面“办事”的俩人马上萎下去!

想到这里,我又嚣张得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我清清嗓子,仰天长吼道:“1234、2234、3234、4234,换——个——姿——势,再——来一次!1234、2234…”

果然,里面顿时没有了动静…

OH耶!我再次亮了个胜利的标志。

这一盘,我又赢了!

然而,还没等我得意完,耶律逐原下半身围着一条毯子,裸着上半身就走了出来,阴森森地看着我——“帅哥!”他大喝一声。帅哥立刻现身,速度钢钢的!

“把她!”耶律逐原指着我,一脸铁青,“给我丢进羊圈,面壁思过!”

“是!”

帅哥领命,冲我奔过来,还不待我分说,伸出手就把我挟到腋下,往羊圈飞奔而去…

额!帅哥,我想借用某位穿越的大人的话送给你:如果你用抱,我可能会觉得你温柔;如果你用扛,我可能会觉得你彪悍;如果你用拖,我可能会觉得你强势——但你用夹…我只会觉得我很没面子!

而此时,我没办法说话,只能张大刚刚还笑得没来得及合拢的嘴,又一次让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

 

第006章

娘的,今后谁在跟我说“温柔的像小绵羊”之类的话我就跟谁急。

这是关在羊圈里的我唯一的想法。

晚上,大漠的风沙很大,白天和黑夜的气温温差也太大了。还记得小时候就听过一句形容大漠温差的谚语叫“早披棉袄午披纱,围着火炉吃西瓜”。我一直很好奇同一个地方的温差怎么可以相差如此巨大,今天我算是有幸领教了一盘。

入夜后的大漠那叫一冷啊,白天在沙漠里时还觉得皮肤晒得像要烤出油来,可到了现在,我只恨自己干嘛要进化得这么彻底,你说人长得像猩猩一样披着一身的毛不也挺美么,还保暖来着!

羊圈里除了羊,就什么也没有了。我看着身边来来回回打量着我的羊们,貌似我倒成了动物园里的稀有品种了。我记得好像以前旧社会的放羊娃们都说自己是抱着羊睡觉的,但他们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绵羊的身上,真的好臭!腥臭的羊粪便加上羊身上那独特的骚味,那味道说多难闻就有多难闻,他们就不怕臭晕的么?风呼呼的灌进来,冷得我直哆嗦。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下定决心,闭着气慢慢地向它们靠过去,想说抱一只小的羊羔睡觉暖和暖和,哪知道平日里觉得乖巧温顺的绵羊们才不是好欺负的主儿来着,见到我靠过来,立刻竖起了耳朵,戒备地低下头去,向我展示着它们那可爱又可怕的小角儿…

切,不给抱就不抱呗,真小气!

我啐了一口,又蹲回刚刚好不容易找着的没有羊屎的一块干净地,抖拌索索的过了一夜。

“庄绮君,起来!”

昨晚折腾了半宿,到天亮的时候我才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合了眼,正梦着自己抱了个尿壶美得冒泡之时,突然一个声音像个炸雷般在我耳边响起。

我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看到帅哥正抱胸站在我身前,如丧考妣般垮着一张俊脸。

“帅哥,什么事?”我揉揉眼,站了起来,伸伸蜷了一晚上快要麻掉的腿,“啊——”大大地打个了呵欠。

“庄绮君,你昨晚干的好事!”帅哥愤愤地看着我,揉了揉肩膀,“害少主昨晚没睡好,带着我们去营地外跑了一晚上!”

额——我瞠大眼,一下子睡意全无。

“真的?”我大叫。虽然昨天晚上我也冷得没有睡好,但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又嚣张了起来。那位唱《月亮之上》的大大,你的招数真管用啊!耶律逐原,让你赶我进羊圈,我让你欲求不满,哈哈哈…

帅哥看到我这个样子,吓得跳开一步,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庄绮君,你干嘛这么兴奋?”

兴奋?我有吗?

我立即伸出手使劲地揉着脸上那些直往上翘的神经,努力维护着自己的淑女形象,咳了几声,待面部表情终于缓和了下来,我这才抬起头看着帅哥问:“那你要干什么?”他这么早就跑来找我,该不会是昨晚被耶律逐原整得精力旺盛,想跑来发泄一下过剩的精力吧?

这么一想,我立刻紧张了起来,使劲用手捂住胸部,戒备地看着他,“告儿你哦,你不要乱来哦,我可是很有贞操观念的哦!”

帅哥斜睨了我一眼,“你希望我对你干什么?”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盘,眼一撇,很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不用这样吧,我对中原女没这性趣。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哪里有我们遥国的女人摸起来舒服!”

我脸顿时一黑。

“我告儿你,你不要瞧不起我,我可是很有料的!”我挺起胸脯,很骨气地与他对视。

帅哥一挑眉,“是吗?”眼往我胸前一扫,我顿时马上又很没骨气地捂了起来,“看什么看,要看回家看你老婆去!”

闻言,帅哥嘴一撇,“好了,庄绮君,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为了你这中原女的胸是大是小耗时间,我来是告诉你,少主找你,要我带你过去。”

我闻言一惊,“他想干什么?”

帅哥摇摇头,“不过你最好有心理准备,你昨晚…嗯嗯…反正少主的脸色不好就是了。”

我一听耶律逐原脸色不好,顿时脚就软了下来。

果然,到了耶律逐原帐前,我又看到了与昨天同样的阵仗。

所不同的是,耶律逐原的脸比昨天还臭还黑,手里也紧紧地拽着那根长鞭。

帅哥把我推过去,然后走进那群汉子中,站在一旁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少少少…少主…”我结结巴巴着跟他装熟,“早…早安!”

然而,耶律逐原的脸还是这么黑这么臭,一张脸也显得冷硬。

“庄绮君,昨晚呆在羊圈里的滋味好过吗?”

过了好久,久到我都有一点站不住了,他才渐渐地踱到我身前,问。

我哭丧着脸,摇摇头。

“那你知道自己错了么?”

我点点头。

“错在哪儿?” 耶律逐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