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我咬着牙,努力地想让自己不再去呐喊,努力地不然自己去迎合他…

然而他却狠狠地一戳----

“啊!”我痛得一声尖叫,终于睁开眼,恨恨地看着他。

然而他却小鹿,嚣张而狂妄,“庄琦君,从今以后,在床上,你都不准闭眼!”

微微的抽出,却又是狠力的一戳,满意地看着我痛苦的表情,“我要让你清清楚楚的知道…在你身上的男人是谁!”

说完,他抬起我的腿放至肩上,又一次狂野的律动,直到我又一次痛得昏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又一次的暗了下来。

环顾四周,屋里还燃着蜡烛,却未见耶律逐原的身影。

被子下的我,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却仍掩不住我遍体的伤痕。褶皱的粗布的床单上,点点尽是血迹...

缓缓的,动了动被吊了一夜的手,我强迫着支撑起自己破碎的身体,无力的坐起来,正想下地…

“吱呀”的一声,交合的房门被打开了,帅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还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东西,见我已然醒来,他微微一愣。

“别动!“他低呼一声,奔向前来,将碗放在满是破碎瓷片的桌子上,又奔过来扶住我坐在床沿边摇摇欲坠的身体,眼光,扫过床单上的血迹,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碎片和我满是伤痕的手腕,神色瞢的黯了下来,”琦君,你...还好吗?“他关心的问。

然而,他现在关心的话挺在我的耳中,却像是嘲讽与讥笑。

抬起头,我看向他,扯动着红肿的脸回了他一个讽刺的笑容,虚弱地问,”你认为...我还好吗?“

“…”他垂下头,不言不语,只是脸上多了一丝痛意。

“帅哥,我知道,你做这些事…有你的苦衷,我连结…可是,”我恨恨地盯着他,“为什么你还要来问我好不好?你认为…被你交到耶律逐原受伤的我的结局…会好吗?”

“…”转头,不再看他,兀自地伸出无力的地穿上脚,正准备起身,却不想双腿早已支撑不住我的重量,腿一曲,眼看着我就要向前扑…

“小心!”帅哥一声惊呼,接住了我的身体,紧紧地揉进怀里,似压抑的全身颤抖着,用着懊悔的语气对我道,“对不起,琦君,对不起…我没想到少主他会…”

“放开我!”我大力地挥开他的手,一个重心不稳,任由自己的身体狠狠的扑到在地,却再也忍不住地大哭了起来,“帅哥,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做错什么事儿啊,我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啊…为什么你要如此待我…”不停的捶打着坚硬的木板,直到手上的伤口又一次迸裂,出血,犹未停止。

“…”

帅哥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疯狂的举动,看着我流下一滴滴伤心的泪,却任由会很在脸上无边的显现,紧握着拳头,不言不语。

直到我哭得累了,打得累了,只能任由脸贴着木板无力的流泪,他才轻轻的,小心翼翼的上前,抱着我,见我拖回床沿,半跪下来,将被我踩皱的鞋一丝丝的整理好,直到鞋子上的皱痕一点也看不出来,又再一次握住我光裸的脚,穿进去…

做好这一切,他起身,抱着我坐到桌旁,轻轻地把碗推到我的身前…

我低头一看,碗里,是一剂黑乎乎的汤药,还在丝丝的冒着热气。

“琦君,你注定了是少主的女人…何苦如此折磨自己?”帅哥轻轻地道,

“你…你先喝了这往事药,可能...会好一点….”

我怔怔地看了眼犹自冒着热气的药,又看了眼帅哥,“这是什么药?”

如果这是迷药,我是坚决不会喝的。因为只要我还清醒,在楚国的领地里,我就还有一丝获救的希望。

"…"帅哥不答。

我抬头厉声道,“我问你这是什么药?”

帅哥默了默,“防孕的汤药…”他终于一字一句小声的道。

我立马端起碗来,一口喝了个干净。我是现代人,当然知道一些避孕的常识,我不会傻到让自己怀上一个强暴自己的男人的孩子!

看着我毫不犹豫地喝下药,狠狠地放下碗来恨恨地看向自己,帅哥脸上泛起一抹苦涩,“琦君…对不起…就当是我…最后一次…骗了你…”

听帅哥这么一说,我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看着他,不敢置信。然而,仅仅一瞬间,我就感觉到头晕目眩,眼皮,渐渐的开始沉重,意识也开始涣散…

“帅哥…”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我悲哀地道,“我又一次…信错了你…”

然后,扑到在桌面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084章

昏昏沉沉的,我似被耶律逐原的人马放置进一口大箱子里平躺着,四周很闷,闷得令人窒息,分不清白天与黑夜,看不见太阳与星辰,我只能这样一个人,躺着,间或过一段时间,耶律逐原会下令停下车来,然后推开箱子,端来一点水哺喂我喝下,然后再下令启程赶路。

躺在箱子里,我虽然能感觉到外界的动静,奈何全身上去却使不上半分的力气,明明有知觉,可我却不动也不能动,叫不出声,手脚也僵直得麻木;明知道自己将会被带往何处,然而却无一分反抗的余地,只能任由他们带着我,走向我不可预知的未来。

终于,在不知道经过多少个日日夜夜之后,正当我在心中估摸着到了原城的方向,因为那里是出入大遥的必经之路,正在我期望着奇轩也许早已得到了我失踪的消息,加强了防范搜查出关的人员时,马车突然一晃,停了下来。

“停下!”一个让我分外熟悉的声音响起,接着是铁衣摩擦着兵器的声音,分明的向我的方向走了过来,“你们是干什么的?棺材里是什么人?”

棺材?我一惊:我现在竟然在棺材里?耶律逐原他们竟然把我放在棺材里明目张胆的运出关外?

然而这一愕然只是暂时的,因为这个人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得就像是自己的亲人。

拼命的想要挪动自己的手指,想要去敲打那棺材里厚实的椁木,想要大声的叫喊:“阮方,我在这里!”…

然而,无论我如何的使劲,我的肢体都不能配合我的所思所想——甚至,连动一动脸上的肌肉、动动眼皮都做不到,只能听着外面早已易容隐去真身的帅哥用卑微的声音道:“官爷,是这样的,我们是大遥入关的商人,平日里把一些遥国的牛马卖进楚国。三个月前,我与妹妹还有带着手下的伙计入楚卖马,运气好,马卖得差不多了,我们正想回遥,却不曾想…我的妹妹…我的妹妹她竟然染上了风寒,没几天就过世了…这不,我这里正准备带她的遗体回乡安葬…”说得倒挺像这么一回事。

然而阮方在彻查了一切事物后却仍然一丝不苟,起到藏我的棺前,命令道,“打开!”

“官爷!”帅哥低声哀求,“这…这可是小妹的尸体…怎可轻易的就开棺…”

“别说了!”阮方喝止道,“京中有令,所有通关的关卡均一律严查过往的百姓及一切事物,违令者,斩!”语气中更多了一丝严厉,“开棺!”

听了阮方的话,我在刹时间明白了一件事,想必楚卓然已经发现了我的失踪,并料定了我的失踪与耶律逐原有关,所以下令了楚国境内所有可能通过遥国的关卡,严查我的一切行踪。

那奇轩…也一定知道了我失踪的消息了?

他…怎么没有亲自来查关?

正想着,只听“嘎拉”一声, 我上面的棺材盖动了动,“哗”的一下,被移了开来,强烈的光线透了进来,射得我眼仁发疼。一个人的头影伸了过来,为我挡去了点点的光线。

阮方,阮方,是我啊!

我很想大叫以吸引他的注意,然而,却仍开不了口,出不了声。

甚至,我怀疑喝下的药里,有着让人假死的成分,再加上耶律阿单那手易容的绝技,可能现在在所有人的眼中,我看上去都像是一具躺在棺材里的尸体。

果然,接下来我听到帅哥的声音故作小心翼翼地道,“官…官爷…检查过了吗?”他顿了顿,继续问,“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阮方细细地查看着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似想要发现那一点点可疑的蛛丝马迹…

在这一刻,我多么渴望自己能动一动,哪怕是动一动眼皮…也好!

可是,我动不了,我一点也动不了。

而阮方的头影也缩了回去,我只听到他“唔”了一声,又是一声喝令,“盖棺!”我眼睛感受到的光线便越来越暗…

心,不断的下沉…

原城,是属于遥与大楚交界的最后一道关卡,如若出了原城,我…

就再也回不去了。

“通关符还你。”我听到阮方在说。

帅哥忙恭敬地回话道,“谢谢将军,谢谢将军…”

然后,随着他的一声“起”,我感觉马车微微一震,开始缓缓的向前驶去。

“不要!不要!”我在心底大喊着,使劲全力地大喊着,我不能出原城,我不想出原城啊!奇轩,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

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也许真是天可怜见,就在我暗自祈祷着奇轩能来救我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喝止了刚欲往前行驶的马车。

“慢着!”一声有力的呼喝,却在我听来如闻天籁。

奇轩,是奇轩的声音——他,终于来救我了!

听着他快步地朝这么走来,听着他与阮方窃窃私谈,我的心里,又升起了一丝的希望,希望奇轩能发现我…

果然,奇轩在听完阮方的报告以后,仍然有着疑虑,听声音,他似又将耶律逐原他们用以伪装身份的东西都验证了一遍,最后又对易容为遥商头领的帅哥道,“劳烦一下这位先生,请你再开棺让我们看一下令妹的遗容。”

“你!”帅哥压低声音吼,声音却又转了方向,“这位将军,刚刚你不已经看了吗?”

“…”阮方不说话。

“是这样的先生,我们楚国最近出了一些事情,所以圣上有令,严查一切出关的人与物品。凡事不可马虎,刚刚这位将军虽然已经验看过了,但本帅想亲自看一下,以免出现误差。还望先生见谅。”奇轩安抚地道。说完,也不管帅哥同不同意,径直地对手下的人道,“开棺!”

当阳光又一次透过棺木刺入我的眼睛时,我的心里是一阵的激越。奇轩,你终于来了。你会认出我的,你会带我逃出耶律逐原的魔掌的,对不对?

然而,所有姐妹的穿越文里经常发生的奇迹情节却没能发生在我的身上。奇轩探进头来,仔细的打量着那个躺在棺中,显然被人易过容的我,虽然我们近在咫尺,他却久久地不敢肯定,甚至,当他欲伸手抚向我的脸时,我竟能明显的感觉到他有着一丝犹豫。

奇轩…

快认出我啊,快认出我啊!虽然,我知道我现在一定变了模样,但我也相信,当你抚上我的脸庞的温度,你就一定会认出我的,一定会!

近了,近了…我甚至已经感觉到他的掌心透在我脸上的温度…

奇轩,你一定会认出我来的,一定会!

我的心里忍不住一阵激越,直恨不得他的手心立马就贴在我的脸上,给我温暖,感觉我的呼唤…

“报——”

然而,就在奇轩的手已经碰触到我脸上的那一刹那,突然间,一阵激烈的马蹄声响了起来,奇轩一愣,手不由自主地缩了回去。

“报告元帅,太子率禁卫军到达原城,现已在帅府歇息。请元帅速速回府!”

“这…”奇轩略略一愣,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仍然犹疑在我的脸上…

“请元帅速速回府。”来人又报,揪得我的心又是一紧。

奇轩,不要,不要管太子,快点过来,快点过来摸摸我的脸啊!

虽然我知道我现在是一种假死的状态,但至少我知道我的体温并没有太大的流失,只要你碰碰我的脸,你就会发现我的脸还是热的,还是有温度的,你就一定会发现我啊!我知道,我相信!

奇轩,只要你碰碰我的脸…

“请元帅速速回府!”然而,来人却再三的催促。

站在棺边,奇轩犹豫着,此刻,我仿佛能看到他正迟疑不决的表情。

终于…

他毅然的转身,“回府!”朗朗的声音,却无疑将我打入了地狱。

奇轩,为什么?为什么…在那一刻…你要迟疑?

奇轩,为什么…你认不出我?

棺材,慢慢地合上,将阳光又一次阻挡在了外面,与我分隔成为两个世界。

一滴泪,突然从眼角涌出,缓缓的,又隐于鬓间,再也不再…

 

第085章

随着车轮辘辘,又往前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当耶律逐原下令全体人马原地休整之时,棺材里的我早已泪流满面。

不得不说,在奇轩转身离开我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像是被打入了地狱,永世不得翻身。直到现在,我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就算是我的脸已经变了,就算是我被人下了药躺在棺材里,奇轩,你说过你爱我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认不出我来?难道,看一个人,永远只能凭眼睛,而不是用心吗?

如果你用心来看我,如果你用心来聆听我心里的话…你到底认不认得出我?

难道,口口声声的爱,到头来,竟敌不过面上的一张皮吗?

“吱嘎——”棺盖划开的声音,接着,只听“哗啦”一声,整个棺材被打了开来,大漠里不再毒辣的阳光顿时倾射在我的身上,告诉我现在已然临近傍晚时分。

有人靠近棺材,扶起了我,正待将一个冰凉的容器凑近我嘴边时,有力的手臂却突然一僵…

“阿单,你过来,快过来!”我听到耶律逐原大声的疾呼,似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下一秒,一个脚步声奔了过来,耶律逐原抬起我的头,攫住我的下颔左右摇动,“你看,她的眼角…”

耶律阿单呼吸一窒,忙伸过手来,摸了摸我的眼角,似迟疑地想了很久,终于肯定地对耶律逐原道,“哥,的确…是眼泪…”又长长地一叹,“唉,想不到她的意志力竟然如此之强,我这‘凝魂散’,会使中此药的人呈假死状态,包括呼吸也能停止,意识更谈不上清楚…从有此药至今,我还从未见过…竟然有人吃了这药以后,还会保有意识,甚至…还能流泪的…看来此女甚不简单啊哥…”

“解药!”耶律逐原突兀地打断阿单的话,“我知道当初你在得此秘药时曾说过,服了此药,如若人在十天之后没有意识,那此人在十天之后便会自行醒来;但如若此人的意识清明,便会随时都有因呼吸不畅而渐渐殒命的危险…”说到这里,他将我从棺中抱出,又转头道,“阿单,你还在做什么,快把解药给我,不然她会…”

“哥!”耶律阿单却一声哀叹,“此女意识如此之强,想必是见到陆奇轩之故,所以一直流泪不止。这样的人,如何能带她回去?你别忘了她是中原人,是中原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况且你现在的汗位根基未稳,如果带她回去,难保今后她不会再背叛你,届时遥国危矣!既然你已经得到她了…不如就让她死在这里…”

当耶律阿单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到耶律逐原的手臂僵了一下,然而就在下一秒,他轻轻地将我放在尚有余温的沙地上…

“阿单,给我解药!”他冷冷的开口,用不容反驳的语气。

“哥!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会被这样一个异族女子迷了心窍?”耶律阿单有些无奈地道,“解药,不是没有,但我绝对不会给她。哥,你别忘记了,遥国的江山,是我们兄弟经过了多少苦难和流血才一起打回来的,我不能让你为了她让遥国再次陷入祸乱当中…”

“阿单,解药…”

“哥,我不给…”

“解药!”

“不,哥,不行…”

“砰!”突然,闷闷的一声,仿佛拳头打在了什么人的身上,紧接着,我只听到周围一片混乱,所有的人都纷纷在叫“四王爷”,场面似乎乱成了一团。

紧接着,是耶律逐原清冷的声音:“耶律阿单,我现在以遥国可汗的身份命令你,交出‘凝魂散’的解药,否则…”却是一声的长叹,“唉!阿单,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向你保证,回到大遥后,我会看好这个女人,如果一旦发觉她有异心,我不会再手软。现在,就当是哥求你,救她一命。”

“…”沉默,无边的沉默。

我只听到大漠的风声,在这静默的夜空下,徘徊着,久久不能散去。

终于,有人靠近了我,扶起了我,将一粒小丸强塞进了我的口中,然后,含着我的唇,带来一丝清凉,直到确定我咽下了那颗药丸为止。

随着药丸的入腹,我渐渐的恢复了知觉,没过多久,竟感觉呼吸极为不畅,不由得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带着沙粒的新鲜空气,然后,又感觉比边的寒冷,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紧接着,我的手能动了,腿似乎也能微微的弯曲了,甚至还能感觉到自己躺得太久而被硌得得生疼的腰也想要直起来…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试着动了动眼皮,竟然慢慢地睁了开来…

入眼的,是易容为一张大胡子脸的男人——耶律逐原,这一点,勿庸置疑。

而在他身后,是易容为一张中年男子长相的人,看我醒来,他的脸上也透出惊喜的神色。想来,应该是帅哥。

而那被人扶起,捂住脸一脸不豫地朝我走来,眼底浮出杀意的男子,应该就是易了容的耶律阿单。

别开眼,不想看到他们,我挣扎着,想径自的爬起来。

“绮君…”

见我想要爬起来,帅哥立马跑上前来想要扶我,却被我手猛力地一挥,直直地僵在了半空中。

“滚,我不想看到你们!”我扯着嗓子大吼,发出的声音却嘶哑而无力。

耶律阿单在瞬间变了脸色,快步走过来,一把推开帅哥,扯住我的头发往上一提,“啊!”我顿时痛得大呼一声,眼里又呛出了泪水。

他却一脸含愤地看着我,转头又看看面无表情蹲在原地的耶律逐原,“哥,这就是你执意要救的女人!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今天,换成谁,都要比她更会感恩!”说完,将我一掼,狠狠地摔进沙地里,摔在了耶律逐原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