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琢磨着这些人死到临头的时候,还会不会写东西呢,也许他们临死的时候,恐怕连等都没有了,电池早就耗尽,也没有取暖的东西,所以他们才会在黑暗中蜷缩成一团挤在一起。那如果是八个人进来,那最后两个人会是在什么时候出去的呢?肯定不会是在他们清醒的时候,如果是那样的花,其他人也应该能出,那难道是他们已经饿得神智不清,且没有灯光,一片漆黑的时候?所以走了两个人其他人不知道?

那走出去的关键,难是黑暗,不用灯走?

想着我就一片寒意,想起这里是古墓,如果是在黑暗中,走古墓中如此狭长的墓道,这真是要了任命了。

其他人看我来找资料,也围了过来,开始帮忙找起来,老是作在那里空想总不是办法,有时候也需要看点东西刺激一下。

我想着最后没有光的事情,就让他们不要浪费了,把手电都关了,声下取暖的炉子也可以照明,我们围在炉子面前,三本笔记和一本小说,每个人翻了开来,逐字逐句的找起了线索。

我翻的这一本笔记本里面字体娟秀,应该是一个女人写的,反了好几页。写的都是人名和电话号码,后面还有请客吃饭的名单,还有长白山旅馆的电话,我看到在1994年的时候,好像这个女人还生过病,住过院,这里写着要复诊。

再往后翻就是白纸了,但我还是一页一页的反,希望她能写点什么,正翻着,一边的胖子道:“这里有一条线索。”说着就念道:“今天,卖掉了从海里带出来的最后一件东西,拿了3000块钱,1500还给老李,欠款还清,和着这家伙是打渔的。”

我苦笑摇头,再去看一边的潘子,他的笔记最薄几乎什么都没有,已经看完了,又去看顺子,只见他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小说,显然是跳到主人公走前最激情的那一页去看了。

胖子看了不爽,一下就抢了过来,骂到:“让你找线索,你看黄书,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充公!”

一抢之下,突然小说就散了架了,一边打开手电去拣,突然潘子就道:“唉,这里有张照片。”说着从纸里拾起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出来。

我接过来一看,突然觉得眼熟,再一看,顿时脑子就嗡了一声,几乎背过去气——这照片不是其他,正是三书他们去西沙之前,在码头的合照!

第34章来自海底的人们

我身上还有着内伤,如今一看之下,几乎就一口血喷出来,把其他几个人吓了一大跳,潘子他们没见过这张照片,虽然听我提过,但是看到了并不认识,所以觉得很奇怪,胖子忙给我顺血,问我怎么回事情。

我发着抖拿起照片,把照片上的闷油瓶和三叔指给他们看,一看之下,另外几个人顿时脸色别我还要难看,谁也说不出话来。

我们简直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转头看着一边的几具干尸,心里乱成了一团。

这张照片不会出现在无关人等身上,难道这十年前进入长白山,给困死在这里的神秘的队伍,竟然就是海底的那一帮人?这几具干尸,就是文锦和李四地他们?

我发着抖翻转照片,看到后面还有一行模糊的字:西沙考古队,李四地留念。

看来是没错了,要说是其他人带着这张照片来到这里,实在是不太可能,带着这种留念照片的,应该就是当事人…难怪三叔怎么找也找不到他们,原来早就死在了这里!

看着的服装,的确是吻合,还有这照片,但是这些人为什么要来这里呢?难道也在海底墓穴中发现了什么东西,给吸引到长白山了?

等等,不对啊,我突然想到了三叔,想到闷油瓶,天哪,几乎海底墓穴中的所有人,现在都在云顶天宫中了,这帮人十年前就来了,而三叔也闷油瓶也在最近赶到,他们到底为什么非来这里不可?

我心中那些已经给我淡忘的谜团顿时复活了起来,无数的问题涌向我都大脑。

潘子他们不知道三叔的往事,看到照片的震惊程度,还在我之上,我只好又耐心地解释了一遍。听的其他几个人目瞪口呆,胖子道:“不会吧,等等,我想到更多,似乎去到海底墓穴的所有人,包括阿宁,还有我们,也都到这里来了,难道海底墓穴中有一个诅咒。只要是到了那里的人必须爬长白山…不对,好像说不通?”

胖子当然是胡说,但是我却感觉不寒而栗,心中有一些东西也明朗化了,看来海地墓穴倒不是关键,关键是在这里。海底墓似乎只是一个跳板而已…

我翻找了尸体上所能找到的一切,但是再无任何线索,这些人谁是谁,我也搞不清楚,我心乱如麻,昏头转向的就往墓道里走去,连手电也都没有拿。

胖子忙拉住我让我冷静。说急也没用,这些人还不是困死在这里,你四了倒是可以问问他们的灵魂是怎么回事情,但是那时候已经晚了。

我给拉住按坐下来喘气,逐渐安静了下来,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我一定要出去,我一定要找到三叔问个明白,不然我死也不会闭眼的。”

胖子道:“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证明他们之间有人成功出去了,搞不好这里根本就出不去,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你就算闭眼也没有用。”

胖子的话一说,其他人就无话可说,本来我们是想在这些尸体身上找到线索,一下子却发现了如此大的一个秘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大家都在考虑自己的事情,气氛差到了极点。我脑子昏昏沉沉,根本不敢再去看那张照片,恐怕其中会有神秘怪物把我吸进去,喉咙也开始痒了起来,似乎感冒了,开始咳嗽起来,又咳出了血。

潘子看我这样,对我们道:“今天先休息吧,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不如好好地睡一觉,这样脑子更清醒,小三爷你也不要想太多事情了,我知道你心里的疑团太多了,但是要弄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我摆手,怎么睡得着,还不如在这里继续想,想到实在坚持不住了,才能睡着,不然只能越睡越累。

胖子也不知道在抽第几根烟了,一边抽一边喃喃道:“其实,我想起来,早知道刚才就不要按那个记号走了,听我哦大多好,一帮人困住了,另一帮人还能想办法…那记号,现在想起来倒可能是这几具尸体留了下地了吧,你看,事情都赶巧了。也许他们也像我想的一样,分队走了,那两人压根走地就是墓道的另一边。”

我摇头说不会,一帮人被困了,另一帮人回来找,还不是同样中招,到时候更郁闷,而去说不定走没有记号那一边更凶险,不知道有什么等着我们。

不过深入去想又不可能,因为既然已经给困住了,那另一帮人回来的时候,墓道已经变化了,他们无法找到这个墓室了。那几个记号,是不是另一边的幸存者留下的,这里队失踪地记号?

想着想着,忽然我浑身一抖…突然一道闪电从我的脑子里闪了过去…记号…

我猛地就坐了起来,对他们道:“我突然想到一个很诡异的破绽,这墓道,是一个悖论!”

“什么?”

我皱眉头想想自己应该怎么说,“我怕你们听不懂,比如说,我们走着出去,在黑暗中,无论什么原因导致了我们这样,我们都必须有一个调转方向的过程,尽管这个过程我们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对不对?”

其他几个人点了点头,我继续道:“比如我说,拿着一支笔,在墙上一边划一边往前走,那这出口处的墙上,肯定有会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一直跟着我,那等我在无意中调转方向的那一刹那,你们猜会发现什么?”

胖子几乎跳了起来:“你会看到前面的墓道墙壁上,已经有你的划过的痕迹了!”

“不只这样!”我道:“最关键的是什么?就是我转过身之后,左右就发生变化了,那我拿着笔的手,就会在墙壁的另一边开始划道。”

“这!”潘子也皱起眉头道。

“这是逻辑推论。”我道:“也就是说,如果按照逻辑来解释,墓道中间必然会有一个转折点!在转折点上,我们就像走入一面镜子一样,直线走到自己的相反方向,你们承认不承认?”

众人都点头,只要是符合逻辑,就肯定是我说的那样。

我道:“好,那你们再想一下,如果我们这么走过去,真的碰到了我说的那个‘反射面’,那么这个反射面有多厚?”

“多厚?”几个人还在消化我前面的话,一头雾水。

“是啊,肯定会有一个厚度,如果没有厚度,那么,你身体前一半通过的时候,你身体的后一半,就会…”

潘子瞬间就理解了我的意思,一下子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下意识的接口道:“互相重叠!”

“对!因为在那个位置上,你的前半部分已经给反射回来,但是你的后半部分又没有通过‘镜面’,所以,如果我的说法是正确的,那我们在通过反射‘镜’的同时,必死无疑!会变成一陀怪物!我的脸会撞到你的后脑勺!”

“可是,我们走了这么多次,都没有死啊?”胖子奇怪道。

“这就是我要说的,这个镜子面肯定有一个远大于人的厚度,一个反射的过度段,我们走入这一段之后,从这一头进去,在里面行走一段距离后,再从另一头出来,完成了空间的折叠。”

众人又点头表示同意,这推论天衣无缝。

“问题是,我们不知道这段距离有多少,我们假定只有两三步路,我举一个例子,比如我们走进了那一段‘镜子空间’之中,但是胖子不走进去,而是呆在镜子空间之外,而镜子空间只有两三步,你前后两边都能看到,你猜会发生什么事情?”

潘子理解的最快,喉咙几乎都僵直了,“会…看到前后出现了两个同样的胖子。”

“好,这里出现了一个悖论,在你后面的胖子,往你前面看的时候,能不能看到你前面的那个胖子呢?又或者你去牵其中一个胖子的手,会发生什么事情?”

潘子赶紧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别…别说了!”

“这说明什么?”一边的胖子也是脸色惨白。

“我们不用继续试验,也可以确定,这个所谓的‘镜子空间’,是不存在的!而去这个墓道反射,怎么也走不出去的逻辑基础也是不存在的,这个墓道的存在是不符合逻辑的。”我压低了声音:“汪藏海不是神,他不可能自己创造物理规则,这里的机关,和汪藏海无关,这些人也不是因为这个而困死的,我们现在面临的情况,是一个特例,是一种新的情况!我们给这些尸体误导了,而最可能造成我们这种状况的,似乎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我把手指小心翼翼地指到了胖子写的第四条上去,动了动嘴巴,用唇语道:“我们身边有鬼!”

第35章犀照

现在想想,当时如此一本正经的说出这几个字,又用唇语来说,怕那鬼听到,说明自己的神经已经给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也不知道了,要是平时,或者压力再小一点的时候,根本就不可能有这种想法。

这其实也是必然的,我们几个花了多少时间,经历了多少事情,才到达这一步,却陷入这种没有原因可找的绝境,且不说前路漫漫,且不说怎么回去,眼前的事情就已经使的我们思维堵塞,很多问题都想不到看不到了。

事后去想的时候,其实还能想出很多办法出来,比如说拿着指北针,看着指数的变化去走那条墓道,只要我们发生反转的一刹那,指南针的指针就绝对会移动,等等,但是当时脑子里除了几个固定的思维之外,简直是一片空白,以致于竟然会把可能性指到鬼打墙上面来,而且当时一点也不觉得可笑和荒谬、甚至有点悚然的感觉。

胖子、顺子他们比我还不如,此时完全给我的表情所感染,几乎一个一个脸色发白,咽了口唾沫,胖子也用唇语说道:“你确定吗?我早说嘛…那现在怎么办?”

我心中当时的想法是,这条墓道的逻辑基础是不成立的,那么形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必然和逻辑无关,但是如果不是做梦的话,其他的东西都无法逃脱逻辑的束缚,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看到的,或者听到的,很可能都是假象。那么我们周围是什么景象就很难说了,而能够让四个人同时产生假象的,我认为只有“恶鬼”的力量,只有“恶鬼”才可以不讲逻辑,才可以毫无破绽的把人困成这样的地步。

这里恶鬼其实只是一个比较让人明白的代意词,泛指一切我们无法理解的力量,这种力量是显然是必然存在的了。

但是如果真的有“鬼”的话,我们又变地束手无策,因为我们根本看不到他,自然也无法去对付他,就算我们去骂,或者随便用什么方法都好,都对他们一点用也没有,这样就变成了我最讨厌的情况之二,明知道问题出在我们四周,我们却对付不了,无处着力。

当时还有一个很幼稚的想法,而且也不知道这种力量是什么类别的,如果是无意识地就麻烦了,他自己没有思维,就算我们用计都没用,只有硬碰硬找到它才行,如果是冤鬼就好办了,他能够思考,我们就可以将他逼出来,逼他犯一些错误。

我和他们考虑再三,胖子就一口咬定,感觉这鬼很有可能就是我们面前这几具干尸中的一具,可能这里有人的魂魄放不下凡尘俗事,还在这里游荡,看到有人来陪,自然想作弄一番,但是又不知道是哪一具。

胖子先排除顺子的父亲,老爹十年不见儿子,自然不会拿儿子的命来开玩笑,那就是另外的六具。

我此时已经有点感觉自己荒唐了,不过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什么事情都要尝试一下。于是我走到尸体之前、让他们都跪下,然后用废指折了几个金元宝,给他们每人烧,一边烧我就一边磕头:“我是吴三省的侄子,我找我三叔有急事,你们哪位在施法,请笑纳纸钱之后就放过我们吧,我们真的赶时间,要不留下这个胖子陪你们玩,其他人放我们出去。”

胖子一听大怒,潘子和顺子马上一人一个挟持住他,不让他动弹,胖子大骂:“吴邪,这你卑鄙小人,老子咬死你!”

我念完之后,四处看了看,四周一点变化都没有,尸体也没有变化,意识到没用,挥手让他们放开胖子,胖子紧张的瞪着四周,也发现什么变化也没有,不由就冷笑:“你者,鬼大叔还是公平的,看不上你这几个臭钱。”

我道:“也许人家看不上你呢,真是的。”

顺子这时候在一边道:“不对,咱们是不是应该怎么想,你看我父亲在,就算有人对我们不利,我父亲也会帮忙的,如今没用,是不是作恶的不是这几个人?”

如果平时,如此幼稚的话我肯定已经笑出来了,可是现在我却听的一本正经,还去考虑他的可能性,考虑之后,我道:“说不定你父亲已经走了,或者作恶的不只一个,他打不过。不过我也感觉可能不是这里的几个,这些人都是成年人了,而且和我三叔关系都不错,我想不会做恶作剧,搞这种花样的,可能是小鬼,尸体并不在这里。”

说是这么说,可是如果真地是我说的那样,就难办了,因为我们看不到这鬼在哪里,说不定就趴在我们背上,我们都不知道,看不到就无从下手。想着我就叹了口气,问:“你们谁有什么办法,偏方也行,有能看到鬼的没有?”

潘子道:“我听说只要在眼晴上涂上牛的眼泪,就能看到鬼了。”

胖子打了个哈哈:“那寻找牛的任务,就托付给你了。”

“不,也许不需要牛的眼泪,也能看到。”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办法。“但是要胖子牺牲一下。”

胖子一下又紧张起来,“你该不是想杀了我,让我的灵魂去和鬼谈判,我可不干,要是你们把我杀了,我肯定和那鬼合谋,把你们整的更惨!”

这家伙倒是又想出了一个办法,我大怒,“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要你的摸金符用一下。”

“你想干什么?”胖子捂住胸口:“这可是真货,弄坏了你陪的起吗。”

“摸金符是天下最辟邪的东西,要是真货,咱们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我刚才已经看过了,这东西是假的。”我道,“快拿来给我。”

“假的?”胖子摘下来仔细看了看:“你确定?”

“当然,这是犀牛角做的,老子是专门做这一行的,能不知道?你看,穿山甲的摸金符是越带越黑,你自己看你的犀牛角,已经开始发绿了,我不会骗你的。”

“妈的!我说怎么这么倒霉!”胖子大怒:“那鬼儿子又他娘的晃点了我一次,难怪每次都不灵,胖爷我这次要是有命出去,不把他那铺子给拆了,我就不姓王。”

我从胖子手里接过他的摸金符,安慰了他几句,他又问我打算怎么用?是不是用来按在尸体的脑门上。

我道:“自古有一个传说,叫做‘犀照通灵’,你听说过没有?”

胖子不解道:“该不是前几年放的香港片子?”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我点头:“只要烧了这个东西,用这个光,你就能看到鬼了,当然我也没试验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当时自己都觉得自己荒唐的要命,不过牛眼泪都拿出来说了,犀照有何不可,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在胖子那5出现之前,我的想法是唯一可行的了,不试也不行。

晋书中曾经有这样的记载:“峤旋于武昌,至牛渚矶,水深不可测,其下多怪物,峤遂燃犀角而照之,须臾,见水族覆出,奇形怪状。其夜梦人谓之曰:‘与君幽明道别,同意相照也!’”大意是说:中国古人通过燃烧犀牛角、利用犀角发出的光芒,可以照得见神怪之类。古人的说法总归能有点用吧。

说着我拿出了无烟炉,就将摸金符放到上面焚烧了,一开始还烧不着,后来就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散发出来,绿色的火苗中闪烁出奇异的光亮。

我举起这一只无烟炉,举高让它照亮到尽量多的地方,我们都四处转头,寻找四周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刚才没有的东西。我在墓室中走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有,其他人也都看不到什么。

“也许那鬼躲的远远的。”顺子道。

“不会,传说如果是鬼打墙,鬼是趴在人的背上的。”

我们又看了看各自的背上,仍旧什么都没有,胖子喃喃道:“他娘的我早说传说是不作数的,浪费我的摸金符,就说是假的,那也是犀牛角的啊,结果浪费了也什么都没照出来。”

潘子泄下气来:“看来这一招也没用了,恐怕也没有鬼,咱们碰到的是第五种情况,也就是无理可寻,一点都没有头绪的情况,连一点参考都没有的情况,现在应该怎么办好?这一次恐怕真的要歇菜了。”

我心里叹了口气,刚想说话,突然胖子给我做一个禁声的手势,潘子也做了一个别说话的动作。我眼皮一跳,顺着胖子的眼神抬头一看,只见在我们的上方,墓室的顶上,隐隐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孩”。

第36章出口

我的血液一下子就结冰了,潘子一手去拿枪,胖子则一点一点把手里的犀照灯举高。

随着犀牛角越烧越亮,那黑色的“小孩”也越来越清晰起来,我仔细一看,这…这不是我们在藏尸阁中看到的那只大头尸胎吗!怎么跟到这里来了?难道它一直跟着我们?

“妈的!原来是这东西在捣鬼!”胖子大吼了一声,“咔嚓”一声就把枪端了起来,无处发泄的怒气顿时就爆发了出来,一连开了几次扫射,顿时把那东四打得黑汁四溅,一下子摔落到地上。

我们马上后退了好几步,尸体发出一种类似于婴儿的尖叫声,猛撞翻了无烟炉,闪电一般向着黑暗中逃去。

“不能让它跑了,不然我们还会中招!”潘子叫道,“追!”

四个人爬起来就狂迫过去,几乎是一瞬间,我们突然看到了外面的墓道壁画已经变成了原来的图案,鬼打墙失效了!

“出来了!”胖子大喜,“不用困死了!”

尸胎跑得飞快,以惊人的速度冲入了墓道的黑暗之中,向墓道的另一头跑去,我们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百分之百就会重新回到那种境地中去,我真是死也不想再经历一次了,而且也不可能有第二只犀牛角给我烧了。所以四个人儿乎拼了命一样地跟在它后面,竟然设有给它落下。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也就是跑了七八分钟的时间,一千米左右的墓道就跑完了,尽头出现在于我们向前,那是一道阶梯,直通向下,尸胎闪电一般冲了下去。

我们狂奔着鱼贯而入,什么机关陷阱都不管,要死就死吧。就算四十人只剩下一个,也要把这东西干掉,以解心头之恨!

几乎是十级并成一级,我们如袋鼠一样狂窜而下,但是我们跑楼梯总归要比跑步慢上半拍,而那尸胎却一点也不减速,几乎一瞬间就消失在了楼梯下的黑暗中。我明知道追上无望了,可是却刹不住车,想停下来,结果左脚绊了右脚,一连几滚就掉到了石阶的尽头,摔得头破血流,手电都飞掉了。

心中暗骂,刚想站起来,却听到枪声从一边传来,而且非常密集,不像是胖子和顺子两把枪能发出的声音。

我爬起来就看到一边传来的光线,但是光线又不强,正想走出去,跑在我后面的潘子和胖子就赶到了。

我奇怪他们怎么跑得这么慢,胖子道,顺子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按原路回去了,他父亲也找到了,也摸到这么多金子,根本不想再跟着我们冒险。他说他在外面的雪山上等我们一个星期,如果一个星期后我们还不出来,他就自己回去了。

我暗骂声这个没良心的,不过他也够了,跟着我们吃了这么多的苦头。这时候胖子也听到了枪声,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我们用手电照了照四周,发现这墓道另一边楼梯的尽头是一个楼台,外面是几道长廊子,也就是说,这是一个两层的巨大墓室的一个入口,但是两层的墓室之间并没有天花板,而只有几道架空的长廊,在长廊上可以直接看到一下层的景象。

这叫做连天廊,看上去雕龙刻凤,其实是功能性的,是在巨大的墓室中吊人棺椁的设备,看样子外面连天廊的下面可能就是一个棺室了,现密集的枪声正从下面传来,而且外面到处都闪动着手电的光芒。

我们心里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刚才那只尸胎跳下去了造成的?那这么多枪在扫射,大象也放倒了,还打不中一只尸胎?

三个人排着队去了楼台,外面的连天廊很窄,我们小心翼冀地爬上去,往下一看,发现下面竟然是一个巨大圆形墓室,足有五六百平方米,有点意外的是,阿宁的队伍就在我们廊下,七几只冷烟火扔在四周,把整个墓室照得通明。只见他们围成一圈,不停地用枪在扫射周围的东西,但是我又看不清楚是什么,仔细一看,才发现那都是手臂粗的蚰蜒,满墓室都是,密密麻麻,简直就像海洋一样把阿宁他们围在了中间。

而在墓室的中央,有一个倒金字塔形的棺井,井底有八只巨大的黑棺,围着中间一只半透明的巨型玉石棺椁,玉石棺椁已经被打开了,在下面的冷烟火映照下,玉石棺椁流光溢彩,反射出诡异的光芒。我看到蚰蜒似乎就是从这棺椁之中源源不断地爬出来的。

我心里一个咯噔,心说这难道就是蛇眉铜鱼上记载的九龙抬尸棺?盛殓万奴王的宝匣?看样子这帮外行触动了什么机关,或者干脆就只是踩死了一只蚰蜒。

此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下面的十几个人已经疲于应付,但是蚰蜒潮水一样涌上来,根本就没有用,打死一只其他的就更疯狂。

“我们要不要帮忙?”胖子问我道。

潘于摇头:“等他们再死掉几个。”

胖子笑道:“你不如现在直接扫射他们,死得更快。”

我心里也很矛盾,这倒也不是救不救的问题,问题是救了之后他们会怎么对我们。阿宁在海底墓穴中就要置我们于死地,我们命大才侥幸逃过,而我之前也救过她,不见得她买了我的面子,不过不救,看着如此多的人全部在我们眼皮底下死去,我恐怕要内疚一辈子。

另外就是救不救得了的事情,我们在上面开枪于事无补,要救他们只有用绳索将他们拉上来,但是他们现在全力扫射才勉强能够全身而退,绳子一垂一停,下面肯定有人伤亡。

正在犹豫的时候,突然我就看到在阿宁的队伍中,有一个老外正背着一个人,看上去非常的面熟,我马上拍了拍潘子,指给他。一指之下,他顿时就惊叫了一声:“那是三叔!”

“你确定?”我也看着像,但是自己不敢确定,潘子一说我心里就更觉得像了,忙往这个人上方走近了几步,想仔细去看。

没想到才走了一步,我的脚就感觉不对劲,低头一看,只见刚才逃下来的那只尸胎,竟然吊在石廊的下方,正好我就这么巧,走到了它的上面,它干枯的手一下就抓住了我的脚,用力地往下拽。

我心里大怒,心说这东西肯定就是记上仇了,老是找我们的麻烦,但是人在石廊上,我的平衡感又差,被它一拉,我的人就站不稳,顿时趴在了廊子上。

潘于和胖子同时举枪,这家伙真是不长记性,这么近的距离顿时脑袋就给打烂了,大脑袋只剩下一半,接着抓着廊子下部的爪子就脱手了,整只尸胎摔入了廊下,同时拽着我的脚。

我被这么重的东西一拉,惨叫了一声,也摔了下去,接着尸胎就先落在了阿宁他们的人群中,其他人早就全神贯注边上的蚰蜒,哪里顾得上头上,顿时就吓得屁滚尿流,四散摔倒,接着我也从空中落了下去。

后来据胖子说,我落下去的动作就似乎是自己跳下来的一样。但是我确实是不得已摔下去,接着我就狠狠踩在那只尸胎已经打烂的脑袋上,顿时黑血四溅。

幸亏这石廊不算太高,不然我这样硬生生摔下去,肯定得崴脚。但是摔下去之后我只是一个轻微的趔趄就站住了,向四周一看,顿时发现四周的蚰蜒像见了鬼一样地四处逃窜。一瞬间,潮水一样的蚰蜒潮水一样地退去,很快地上只剩下了蚰蜒的尸体。

我吓得够戗,好久才回过神来,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抬头一看,却见所有的人都看着我,脸上满是惊骇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