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康,那年你愣是跟老娘冷战,也要保全太子!

如今这个被你极力保全的太子,却叫你头上一片绿了!

“而且这事儿虽然太子可疑,却也未必一定如咱们猜想得那样。或许,是本宫想多了。”昭嫆徐徐道。

胡庆喜苦笑,这事儿已然是八九不离十了!别看没有证据,可太子露出的马脚太多了!

“不管怎么说,这事儿都不要声张,高答应那里,也不必理会。”昭嫆正色叮嘱道。

“是,奴才知道了。”胡庆喜打了个千便退下了。

今年这个年节,康熙是回不来了,这一战还不晓得要打到什么时候呢!昭嫆甚至暗暗期盼,等到高氏生了孩子,康熙再回来,啧啧!想必康熙知道真相后,脸色会很有趣。

昭嫆心里那个坏小人已经再跳舞了!

说白了,昭嫆心里还是当年那口气没发泄出来,虽然因为额娘临终遗愿的撮合,昭嫆与康熙复合了,但不代表当初的事儿的便一笔揭过了!

还有这五年多,康熙夜夜笙歌,昭嫆心里何尝不是气得牙根痒痒?巴不得给康熙点颜色瞧瞧,好叫他狠狠后悔一通!

谁叫你冷落老娘的,你若是不花花,这些事儿也不会有!

你丫自作自受!

心里骂了一通之后,昭嫆又隐隐有点可怜康熙,唉,都四十多岁了,还得披甲上阵,辛苦作战,结果他儿子背地里玩起了他的小老婆!

正想着,便见阿禩、阿禌和小鸡回来了。阿禩已经十六岁了,长得高高瘦瘦,白净温润,阿禌也十二岁了,身量抽高,不过还是比哥哥阿禩足足挨了一个脑袋,而小鸡年纪最小,比阿禌矮一个脑袋。

这三个孩子身高差距倒是均匀得很!

“儿子给额娘请安!”三个俊俏的儿子齐刷刷打千行礼。

“怎么现在才回来!”昭嫆看着外头已经下了黑影,不禁有些嗔怪。今日是安亲王世子玛尔珲的生日,又难得是年底,阿哥们能歇息两日,昭嫆三个儿子年一股脑去了安亲王府。

阿禩笑着说:“玛尔珲那小子,还想留儿子们宿下呢!”

阿禌掩唇笑嘻嘻道:“我瞧着八哥倒是巴不得宿下呢!嘿嘿!”

瞬间,阿禩白净的脸蛋一红:“胡说什么?!”

嗯?怎么瞧见有奸情呀?!

昭嫆一颗的八卦的心熊熊燃烧,便叫了年纪最小最老实的小鸡过来:“跟额娘说说,你们在安亲王府上碰见谁了?”

阿禩急了,只恨不得上去捂住小鸡的嘴巴。

小鸡脆生生道:“这回又遇见安亲王那个外孙女了!”

第447章、安亲王外孙女

小鸡脆生生道:“这回又遇见安亲王那个外孙女了!”

“又”遇见安亲王的“外孙女”?!

卧槽,信息量好大!

阿禩脸更红了,他急得连连跺脚:“才第二次见面而已!十五弟别误导额娘!”

“哦?第二次啊?”才见面两次,就如此害羞?莫非是一见钟情?

安亲王的外孙女,应该就是灵秀格格的女儿,传说中的八贤王官配八福晋郭络罗氏吧?

昭嫆便笑着问:“是郭络罗家的格格吗?”

既已被戳破,阿禩自然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他红着脸点了点头:“是两个月前,儿子在安亲王府后花园偶遇到的…”

“偶遇?”昭嫆嗤地笑了,这世上哪儿来的那么多“偶遇”?!

阿禩忙解释道:“儿子也知道,玛尔珲是故意的!所以当时其实挺不高兴的,可没想到她…好像更不高兴。”

哦,明白了,玛尔珲想牵媒拉线,可惜男女双方都膈应得很。

结果——竟膈应出好感来了?

狗血啊…

“听着是个有脾气的姑娘。”大清八福晋的脾气,那还用说吗?

阿禩急忙摆手:“额娘,英兰只是有点小性子,脾气不是不坏。”

英兰?才见了两回,就叫得这么亲热?自己的这个儿子,看样子是堕入情网了!昭嫆挑了挑眉,按理说阿禩房里已经有了两个格格,姿色都相当不错,性子也是极温顺的,这两年阿禩待两个格格都是淡淡的,一个月睡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

性子温顺的他不上心,有小性子却这般上心了!真是王八对绿头,看对眼了。

见昭嫆半晌不言,阿禩不免有些紧张了,“额娘…儿子听说,您闺阁之时,曾经跟安亲王府的灵秀郡主是手帕交。”

灵秀便是郭络罗英兰她娘了。

昭嫆“呵”了一声,“只是小时候见过几次罢了,后来额娘的外祖母去世,安亲王府就不怎么瞧不得上当时还只是伯府的安定侯府了,便不怎么来往了。”——直到后来她入宫得宠,安亲王府才巴结了上来。只不过昭嫆一直淡淡。

阿禩一脸讪讪,“那…那倒是可惜了。儿子今儿还瞧见灵秀郡主了,她还说当年明尚额驸的事儿多亏了您出手,一直想报答您,只可惜都没机会呢。”

昭嫆呵呵了,这位灵秀郡主,智商情商双在先,瞧这话说得,那叫一个顺耳!

…看样子灵秀也瞧上阿禩这个女婿了?

也对,皇子阿哥里头,除了太子没人比阿禩更金贵了,又是年少英俊、性情温润,简直堪称“国民女婿”了!

“今日安亲王寿辰,除了你们哥儿几个,还有谁去了?”昭嫆问道,固然玛尔珲有牵媒拉线的意思,但又是谁帮玛尔珲牵上了阿禩的线儿呢?

阿禩回答道:“还有九弟。”

“哦!”九阿哥…可不就是宜妃的儿子吗?宜妃可不就是已故明尚额驸的堂姐妹吗?那郭络罗英兰便是宜妃的侄女了!

原来是宜妃跟安亲王府联手牵线啊!

“十阿哥没去?”昭嫆挑眉问。平日里阿禩的确跟年纪相若九阿哥十阿哥走得很近。

“没呢,十弟这不是还没出孝,也不好去那些场合。”阿禩道。

呵呵,果然。十阿哥那莽撞劲儿,万一坏了好事,可就不美了。

说到十阿哥,可是可怜,康熙三十三年夏天,温贵妃终于还是没撑住,殁了。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不过太后平日里很是疼爱这个没娘的孩子,加之有昭嫆这个皇贵妃照拂,倒也无人敢给十阿哥委屈受。

阿禩滴溜溜走到昭嫆身侧,陪着笑道:“额娘,您看这…英兰是郡主的女儿,还是宜妃娘娘的侄女儿,郭络罗家嫡出的格格可不差到哪儿去,儿子…”

“才见了两面,就想娶回来了?”昭嫆一语挑破阿禩心思。

阿禩脸蛋又红了三分。

“你的嫡福晋选谁,这事儿我可说了不算。”昭嫆耸耸肩膀,“等你汗阿玛回来,你去求他吧!”

阿禩有些急了,抓耳挠腮道:“额娘,您也知道,汗阿玛早先很是厌恶明尚额驸,只怕他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没错,当年灵秀格格为了救丈夫,在宫里很是大闹了一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让康熙十分不悦。虽然康熙后来下旨赦免了明尚,但也再未启用过他。便足见康熙心中何其厌恶。

哪怕是郡主的女儿又如何?说到底只是丧父孤女,而且她那已故的父亲还是遭了康熙厌弃的。满洲那么多家世卓著的格格,康熙凭什么要选郭络罗英兰做儿媳妇呢?而且,郭络罗家并非满洲著姓世家。

“这事儿急不得,得徐徐图之。”昭嫆只得如此先敷衍着了。

阿禩低下头:“不是儿子心急,这都年底了。明年势必要选秀,到时候汗阿玛若是胡乱塞一个儿子不喜欢嫡福晋,可怎么是好?”

身为母亲,昭嫆自然也希望自己儿子娶个喜欢的福晋回来。否则像四阿哥和四福晋那样,相敬如宾?太相敬了,流于客套,哪里还有半点夫妻之间的恩爱?

虽然皇子与福晋大多都是如此,昭嫆却不希望自己儿子也是如此。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昭嫆不希望连婚姻都不如意。

打发了儿子,昭嫆便去偏殿看濡儿读书了。

女师赫舍里夫人倒是教导得十分认真,起码那教学水平比昭嫆这个二把刀强多了,讲解论语深入浅出,讲述诗词,生动有趣。因此濡儿也很喜欢这位女师傅,对她颇为尊敬。

赫舍里夫人走后,小濡儿滴溜溜跑到昭嫆身边,撒娇道:“额娘,女先生也有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儿呢,我想让她给我做塔拉温珠子。”

塔拉温珠子,就跟阿哥的哈哈珠子差不多,不过是女孩子罢了。公主的塔拉温珠子平日里陪伴公主左右,还会陪公主一起读书识字,算是伴读吧。

濡儿也有两个塔拉温珠子,是从满军上三旗官宦之家挑选的两个女孩,年纪跟濡儿差不多,都是乖巧伶俐的。

原本濡儿的塔拉温珠子应该从安定侯府挑选,可很不巧,侯府子嗣众多,格格却没几个,年龄上没有合适的,即使有也是庶出的,哥哥们也不好意思送进宫来。

昭嫆挑了挑眉,这位赫舍里乌云珠倒是又心眼儿的,不动声色,便叫濡儿对她那么没见过面的女儿产生了兴趣!

之前昭嫆是严词警告过赫舍里乌云珠,不允许她提及娘家只是,可她的女儿是她婆家的,也不算坏了规矩。何况身为女人,为自己儿女的未来筹谋,也没什么不对。

“改天叫她把女儿带进来,让我瞧瞧吧。”昭嫆淡淡道,先过过眼再说。

丝丝记得以前企鹅群号都是会被和谐的,现在…果然是因为起点被大企鹅收购了的缘故么…

第448章、塔拉温珠子淑浅

隔天,赫舍里乌云珠便将自己漂亮可人的小女儿给带进了宫,来到正殿磕头请安。

“臣妇携小女给皇贵妃娘娘请安了!”赫舍里乌云珠带着一个身穿浅粉绣碧桃蝶雀斗篷的俏丽丫头在底下端端正正磕了个头。

瞅见那小丫头,昭嫆呆了呆,前儿濡儿说和她年纪差不多,昭嫆还以为是八九岁的小女孩呢!如今瞧着,身量虽然未足,却起码比濡儿高出一个脑袋,瞧着脸蛋虽然稚嫩,但应该也有十二三岁了!

就算塔拉温珠子要挑比濡儿略大些的,但十岁上下便足够了!没必要大四五岁之多吧?

昭嫆愣了片刻,才问:“这丫头多大年纪了?”

那小丫头虽然尚在豆蔻之龄,却一点不露怯,大大方方站出来,盈盈一礼,软嘟嘟道:“回皇贵妃娘娘,臣女今年十三岁了。”

果然…都十三了呢。

“叫什么名字?”看着丫头倒也乖巧可人,昭嫆倒也和颜悦色。

小丫头脆生生道:“回娘娘,臣女淑浅。”

在古代,女儿家的名字里里带个“淑”字,很是常见,太常见,便晓得有些俗气,但加了一个“浅”字,便着实不俗了。而且,淑浅…听着似乎有点耳熟。

濡儿正坐在昭嫆身旁的小绣墩上,笑嘻嘻道:“那天夫人教女儿读《甘州令》,里头有一句‘冻云深,淑气浅,寒欺绿野’,女先生便说她有个小女儿,闺名便出自这首词。”

怪不得觉得耳熟,原来是出自柳永的词。

赫舍里乌云珠忙道:“妾身还有个长女,便唤作‘云深’,可惜远嫁盛京,想见一面都难。”说着,她叹了口气,“所以臣妇只得加倍疼爱小女儿了。”

所以才谋划着想让小女儿给濡儿做塔拉温珠子吗?

人母之心,昭嫆也不是不可以体会,便点了点头:“既然濡儿喜欢,就留下一块读书吧。”反正只是个伴读,昭嫆这里也不怕多供给一份午餐。

听了这话,母女连连忙一并跪下,磕头谢了恩。

不论是皇子伴读还是公主伴读,都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儿,钟粹宫的西配殿是濡儿的寝殿,其中西侧次间被设为书房,是平日里读书的地方,新来的伊尔根觉罗淑浅跟那两个塔拉温珠子一样,都得站着,这屋子里,能坐着的就只有九公主相濡一人,甚至连女师赫舍里乌云珠也得站着。

别看只是站着而已,满军旗家的格格都是穿花盆底鞋的,站上半日,一双脚那是又酸又麻。这伊尔根觉罗氏淑浅好歹也是世家大族的格格,从小哪里吃过这种苦?站了才一个时辰,便站不稳,小身子一歪,差点没摔倒。

而她额娘赫舍里乌云珠只扫了一眼,然后低头继续教书,恍若未见。

给公主当伴读,其实比阿哥伴读要好多了,起码不必贪黑起早,更不必替公主挨师傅打手心,不过就是多站一会儿罢了。

赫舍里乌云珠心疼归心疼,但为了女儿将来能嫁得好些,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给公主当伴读,若是那些将来要远嫁抚蒙的公主,自然伴读一点好处都捞不到。但赫舍里乌云珠可以肯定,皇贵妃的九公主,必定会留京择婿。若自己的女儿跟九公主结下手帕之交,那就等于多了一座靠山。

就这样,直到临近晌午,白檀来到配殿,站在书房外头,轻声道:“娘娘叫公主去正殿用午膳。”

赫舍里乌云珠搁下手里那卷《论语》,点了点头。

濡儿忙起身,向女师欠身一礼,赫舍里乌云珠忙侧身,不敢受礼。

濡儿走后,不过一刻钟,便有专门的小太监送来了午膳,是专门给女师和三个塔拉温珠子的。

昭嫆很少邀请赫舍里乌云珠一并过来用膳,倒不是她瞧不上人家。主要陪她吃饭,别人也拘谨,又是何必呢?反正小厨房专门被给女师的膳点,都是她亲自嘱咐的过,虽然没几道菜,却都是精致可口的。

用过了午膳,乌云珠擦了擦嘴,对自己女儿道:“公主有午睡的习惯,要未时才能回来。”

伊尔根觉罗淑浅松了一口气。另外两个塔拉温珠子似乎已经习惯了,便出去溜达了。

伊尔根觉罗淑浅却累坏了,揉着自己的脚踝,小脸蛋上满是酸楚之色。

乌云珠板着脸训斥:“才这点苦都吃不了?阿哥们的哈哈珠子可比这辛苦多了!”

伊尔根觉罗淑浅连忙坐正了身子,“额娘,女儿只是有点不习惯而已。”

“那就尽快习惯吧。”乌云珠淡淡搁下筷子,也出去溜达了,闷在屋子里一个上午,的确需要透透气,当然了乌云珠还有那前头出去的俩哈哈珠子都只是在钟粹宫的殿前园子里散散步而已,未经皇贵妃允许,可不敢走出钟粹宫。

冬日冷肃,阿禌刚与九阿哥一同到宫外吃了梅花酒,才刚刚回宫。原本他是要去正殿的,却瞥见西配殿的殿门虚掩着,从门的缝隙里,依稀可以看到一个身穿粉色旗服的女子,正蹲在地上,也不晓得在干什么。

阿禌起了好奇心,便蹑手蹑脚近前,轻轻推开配殿的殿门,结果就看见个年纪不大小姑娘刚脱了自己旗鞋,只穿着一双袜子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小手正揉着脚踝呢!

“你在干什么?”阿禌忍不住出声问,这是扭了脚了?

“啊!!!”伊尔根觉罗淑浅回头看到是个少年,吓得便惊叫出声,花容失色。

阿禌被这一声给吼得耳膜都震颤了,连忙捂住耳朵,这小丫头,嗓门倒是不小啊!

“爷问你在干什么呢!你吼什么吼?”阿禌吸了口冷气,气呼呼道。

伊尔根觉罗淑浅毕竟年纪小,自小见过的男子都是自家父兄,何曾见过外男?她急忙飞快穿上那三寸高的花盆底鞋,飞快爬了起来,歪歪扭扭跑到墙角,“你、你…你是谁啊?怎么能闯进九公主的寝殿?!”

伊尔根觉罗淑浅瞪大眼睛,简直要给阿禩头上贴个“登徒子”的标签!满人女子虽然不像汉家闺秀那样拘谨,但自己的脚也不能叫外男瞧见的,幸好大冬天,伊尔根觉罗淑浅穿了袜子,没有露出玉足来。否则,可就大条了。

“这是我妹妹的寝殿,我怎么不能进?”阿禌撇嘴道。

第449章、泡妞

“这是我妹妹的寝殿,我怎么不能进?”阿禌撇嘴道。

“啊?”伊尔根觉罗淑浅瞪大了眼睛,“你、你、你是阿哥?!”

阿禌点了点头,瞅着自己身上的常服:“怎么,不像吗?”

“您是几阿哥?”伊尔根觉罗淑浅瞪着大大的水眸,好奇地问。

阿禌翻了个白眼,“这里是钟粹宫,你说我能是几阿哥?!”——这宫里皇贵妃亲生的儿子有那几个,你不晓得吗?

伊尔根觉罗淑浅点了点小脑袋:“哦,你是八阿哥。”

“咳咳!”阿禌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我长得像十六岁吗?!”——他八哥今年可都十六岁了!他哪里像那个年纪?

伊尔根觉罗淑浅忙点头。

阿禌恼怒地瞪圆了眼珠子。

伊尔根觉罗淑浅急忙拨浪鼓似的摇头。

阿禌气得鼻孔冒烟,“我是十一阿哥胤禌!”

伊尔根觉罗淑浅恍然大悟,连忙屈膝做万福:“十一阿哥金啊——”安还没请完,她脚下一个不稳,噗通便摔在地上,还好明间的地上扑了那么大一块地毯,否则肯定磕破脑门了。

阿禌呵呵了,少年俊朗的脸蛋抽搐不已:“这里礼,行得也忒大了点吧?”

纵然是摔在地毯上,也还是蛮疼的,伊尔根觉罗淑浅泪眼汪汪爬了起来,“我、我…脚疼,没站稳。”

哦,所以刚才才要揉脚踝?阿禌心道,他扫了一眼这小丫头的鞋子,呵呵,怪不得脚疼,穿着那么高的花盆底鞋,不疼才怪!

“你干嘛要穿这么高的花盆鞋?”都有三寸了…阿禌默默估量出了高度。

伊尔根觉罗淑浅道:“这是我第一次进宫,额娘非要我穿这双鞋子!”——说是不能在皇贵妃面前失礼,要好生打扮!

“你额娘是谁呀?”阿禌皱眉问。

伊尔根觉罗淑浅低声道:“就是九公主的女师,我进宫是给九公主做塔拉温珠子的,站了一个上午,脚又酸又疼…”想到此,伊尔根觉罗淑浅不禁觉得委屈,“额娘竟然一句都没关心我,还说什么习惯了就好了。”

这个女师倒是够心狠的…阿禌暗叹,这小丫头一看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一时半会儿哪里能受得了这种苦头?

“你以后穿双矮点花盆底鞋,鞋底多垫凉爽软和的羊羔绒鞋垫。”阿禌谆谆道。

伊尔根觉罗淑浅水汪汪大眼睛里满是迷茫之色:“羊羔绒鞋垫?那是什么?”

阿禌眨了眨眼睛:“就是用小羊羔皮剪出了鞋垫啊!”

“这还能剪鞋垫?”伊尔根觉罗淑浅一脸不可思议。

“怎么不能?额娘一直都用这种鞋垫的!不但软和,还暖煦得很呢!”正因为昭嫆用这些,所以阿禌才会晓得。

伊尔根觉罗淑浅重重点着小脑袋,暗自记在了心里。

“对了!”阿禌突然一拍手,笑嘻嘻说:“我记得九妹就有不少羊羔绒鞋垫,你的脚——”阿禌瞅了一眼伊尔根觉罗淑浅的小巧玲珑的双足,“跟九妹也差不多!”

伊尔根觉罗淑浅鼓了鼓腮帮子,将双足缩了缩,掩在旗服下摆内。

盯着女子的脚看,这可是相当不礼貌的事情。

下一刻,阿禌便一头冲进了濡儿的卧室,这明间东侧花梨木如意缠枝落地罩后便是濡儿的闺房内室,只用一架蜀绣鸾凤屏风阻隔视线。因此只需挑开落地罩垂下的珠帘,绕过屏风,便是濡儿的私人空间里。

伊尔根觉罗淑浅吓了一跳,“十一阿哥,您怎么进公主的内室?!”这闺阁内室,哪怕是亲兄弟也不该胡乱闯进去的呀!在家中,她的哥哥就断断不会进她的寝室!

她一跺脚,只得快步跟了进去,便瞧见十一阿哥正在床头的圆角柜中翻来找去,一边找还一边嘀咕:“九妹的鞋垫搁哪儿了?”

伊尔根觉罗淑浅急忙上前扯着阿禌的外袍:“十一阿哥,你你你…怎么能乱翻公主的衣柜?快、快…停下啊!”

一边结结巴巴说着,伊尔根觉罗淑浅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十一阿哥往外拽!

这丝绸料子的袍子,虽然光鲜华丽,但也有最大的缺点——就是不结实!

“刺啦!”一声,阿禌的半个后襟生生被揪了下来!

伊尔根觉罗淑浅一个趔趄,噗通摔在地上,手里还攥着那块上好的织锦缎子。

阿禌呆滞了,卧槽,这小丫头力气倒是不小嘛!把爷的衣服都揪下来半边!

“你们在干什么?!”九公主濡儿站在屏风侧,看着自己内室的场景,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伊尔根觉罗淑浅吓了坏了,呜呜道:“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她一哆嗦,手里那块撕下来的织锦缎撩便掉在了地上。

阿禌也讪讪了,“这个嘛,情况稍微有点复杂。额…对了,濡儿,你的羊羔绒鞋垫搁哪儿了?我怎么找不到?”

濡儿这才瞅见自己那个被繁乱了衣柜,顿时小脸蛋上满是寒霜:“你居然翻我的衣柜!”濡儿气呼呼上前,拿自己一寸高花盆底鞋狠狠跺在了阿禌的叫上!

“嗷——”阿禌发出了惨烈的叫声,“你至于吗?!”

濡儿气鼓鼓瞪他:“谁叫你乱动我的东西,踩你是轻的!八哥就不会这样!十一哥你最不像样了!”

阿禌单腿儿蹦跶着,泪眼朦胧:“我这不是一时着急,没考虑那么多。”

濡儿掐腰哼了一声,瞥了一眼他那只缩着的脚,傲娇地道:“有了这个教训之后,我想你做事之前会多考虑一下!”

阿禌内流满面,还真是惨烈的教训啊…这个妹妹一点都不可耐!

濡儿便唤了贴身宫女近前:“把这里拾掇拾掇,然后找出一双羊羔绒鞋垫出来。”

“是,公主。”

吩咐完,濡儿才好奇地问:“十一哥,你找我的鞋垫做什么?”她瞄着阿禌的脚,那尺寸比她的脚大好多,她的鞋垫,十一哥又没法用!

十一阿哥指了指才刚刚从地上站起来的伊尔根觉罗淑浅:“给她的。”

伊尔根觉罗淑浅稚气未褪的小脸蛋一怔,她有些傻了眼,给我的??!

十一阿哥道:“我就是瞧着她站了半天,脚都酸疼了,所以想找双羊羔绒鞋垫给她。”

濡儿翻了个白眼:“拿我的东西去泡妞?!你可真行!”——泡妞这个词儿,小濡儿还是刚刚跟自己额娘学会的呢,这几天八哥都找不到人影,问额娘,额娘便说,八哥是去泡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