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琬的脑子原本还有些迷惑,不知道自己这是做梦还是在干吗,怎么会突然看到严默?然而此刻看到严默突然直起身子,她的脑中也突然一个激灵,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震惊,错愕,不可思议在云琬的脑中交织成一团乱麻。被吓坏了云琬,本能反应就想尖叫出声。

可是严默却不给她丝毫机会,许是已经稳定住了自己的心神,严默一看到云琬有大喊大叫的趋势,就立刻冲上前捂住了云琬的嘴巴,却因为用力过猛,直接将云琬扑倒在了床榻上。

“嘘,不准吵!要是引来了丫鬟,毁掉的可是你自己的清誉!”严默在云琬耳边小声警告,样子看上去十分的严肃,好像云琬才是那个突然的入侵者。

身体上方传来一个重重的力道,压得云琬差点喘不过气来,要不是因为床榻柔软,她想她的腰大概就要断了。此刻又听到严默的警告,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她立刻甩着头在严默的身下扭动,想要摆脱他的束缚。她口中呜咽有声,听上去既委屈又可怜。

云琬现在的脑袋只剩下一团浆糊,根本不管严默为什么会来。也不管她这样的举动可能会造成什么不良后果。她只知道一味地挣扎,不想让一个陌生的男人那样紧贴着自己。

严默虽不喜女色,但毕竟生理上还是个男人,此刻云琬身上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白纱,跟裸|体没什么区别。试想想,一个正常的男人,若是有裸|女在他身下扭动。他能没有反应吗?

“你若是再动,我就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严默按住云琬不断扭动挣扎的身子,克制住自己升腾的**。微微起身,跟云琬保持了一些距离,然后俯身朝她冷冷开口。他表情严肃认真。看不出一点开玩笑的痕迹。

云琬此刻正在气头上,她想不到这个男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闺房里,而且还是在大半夜的时候!这要是被人看到了还以为她是多么一个行为不检,败德丧伦的女子!而且此刻,严默压在她的身上,她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朝她传递过来。所以她当即又羞又愤,脸红直至耳根。压根不管严默的警告,继续一边扭动,一边怒吼道:“你这只猪!你个王八蛋。你个色狼,你快放了我!”

然而她此刻的嘴巴被严默紧紧捂着,所以这些话在严默听来,不过是呜呜咽咽的叫声,根本起不到一丝威慑的作用。相反他倒被她越来越轻狂的举动弄得有些恼火。

“莫云琬!我说过你不要再动了!待会儿要是我做出什么事来你可不要怨我!”严默压低声音在云琬耳边警告,以为这样云琬便会乖乖闭嘴。

“你滚!你要是再不起来老娘就杀了你!”云琬根本不听严默的警告,继续呜咽出声。她拿眼睛狠狠地去瞪严默,甚至还扭动双腿,企图踹开严默。

严默只觉得身上的燥热越来越严重,身下也变得更加坚|硬。这样的软玉温香在怀。要是个定力差点的男人恐怕早就扑上去了。

可是云琬却根本毫不知数,她见自己的四肢被严默禁锢不能动弹,眸中闪过一丝狠光,便张开自己的嘴狠狠朝严默捂着她嘴巴的手咬了下去。

湿糯温软的舌尖抵上了严默的手掌心,旋即给他带来了一阵触电般的酥麻感,引得他全身一阵战栗。虽然随后手掌处被传来了尖锐的刺痛,但严默却根本感受不到,他只是觉得全身上下的骨头都酥了,心跳一阵阵剧烈的加快,有种不以言表的情绪从他的内心深处蓬勃而出,好像山花开遍,又好似烟火腾空,绚丽多姿。

他松开捂着云琬嘴巴的手,眸光顺便变得幽暗深邃,见不到底,看不出其中蕴含的一丝一毫情绪。

云琬见严默松开了她,心中一喜,正想趁他疼痛之际,一脚踹飞他以便脱身,严默却又在瞬间朝她压了过来。

这回是真真正正地欺身上前,他一只手抓过云琬的两只手掌,将它们拉到云琬的头顶上,双腿则压着云琬的一双**,不给她丝毫可以挣扎的痕迹。

云琬感受到顶着自己柔嫩处的坚硬,当即就瞪大了眼睛。此刻除了惊吓和惶恐,她已经没有任何情绪。如果说刚刚她只是在愤怒在生气,此刻的她就是真的觉得惶恐害怕和不安。

“严默,你…”云琬警告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自己的嘴唇就被堵住,随后就感受到了一阵湿热柔软。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着她的唇瓣,起初还只是轻轻的吮吸和厮磨,片刻之后就变得炙热灼烈起来,他轻轻咬着她的唇瓣,舌尖则抵着她的贝齿,直接撬开她的贝齿深入进去。唇舌间的抵死纠缠,让云琬大脑一阵缺氧,想要反抗,却浑身酥软无力,根本使不上一点劲。脑子也是一片浑浊,不知道自己正在干什么,只能随着严默的深|入无力迎合。

而此时,严默的手下动作也不停,直接扯开她的薄衫,温热宽厚带着薄茧的大手又朝她胸前的柔软处探了过来。

云琬的身子一僵,脑中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她奋力地用手去推严默,头拼命甩着,想要挣脱严默的束缚。而眼泪也在瞬间涌了出来。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侮辱过,就算是在以前,那个背叛她的男人也从来没有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这样对她!

可是她越挣扎,严默却抱得越紧,甚至还发狠咬了她一口,让云琬浑身都一个激灵,一股激流直接从心底开始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她心中越发的害怕和不安。

此刻她停止了挣扎,心情甚至都带上了些绝望和崩溃。要是严默再继续这样下去,她一定没有脸再活下去了!就算她是决定要嫁给严默的,就算她知道今后或许避免不了会和严默发生关系,但至少此刻,至少现在她的心情,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可是她一这么想,严默却突然停止了动作,他松开她,看着自己身下哭的梨花带雨,狼狈不堪的云琬,压低着嗓音道:“是我唐突了,对不起…”他眸中的欲火已经退散,看上去竟还带了些不知所措的味道。

竟是在给她道歉!云琬的神情有微微的错愕,她以为以严默恶劣的性子,就算对她那样了,也会把错误归咎到她的头上,没想到他居然放了她,还给她道歉!

云琬的心“噗噗”直跳,她仰躺在床榻上,根本不管自己裸露的身躯,只是一味地留着眼泪,看上去狼狈又可怜。

她以为她会朝严默怒喊出声,她以为她会扑过去杀了严默,甚至是跟他同归于尽。可是现在,她没有任何一点大吼大叫的力气,严默松开她的那一秒,她整个人身心疲惫,只觉得终于活了过来,只想大口大口地呼吸,根本顾不得其他。

肌肤瓷白细腻的女子身拢薄衫,眼角含泪,酥胸半露,呼吸剧烈起伏间是如此地荡漾人的心神。然而肇事者却浑然未觉,依旧旁若无睹地哭的伤心。

严默刚刚会对云琬那样,一是因为生理作用,更大的原因则是想给云琬一个警告,让她不要忽视他说的话。事后他便有些后悔,毕竟云琬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他这样对待她,的确是太没有人性了。可是此刻见云琬还是没有一点自觉的迹象,饶是再伤心,也不该在一个刚刚还那样对待过她的男子面前这般,这不是引人二次犯罪嘛!

“你是还没有受到教训?还想要我再来一次?”严默倾身上前,对着云琬戏谑道。

云琬被吓了一跳,瞬间从悲伤的心情中回神,她身子一僵,脚尖绷的直直的,整个人就往后缩去。正害怕地不知所以,却发现严默拉过散落在一旁的薄被,将她捂了个严严实实,然后还状似冰冷道:“着凉倒是小事,**了却是大事。虽说你注定要成为我的妻子,但新婚之夜可是要有落红的。否则…”

他没有把“否则”后面的话说出来,但是云琬却明白,新婚之夜没有落红的女子视为不贞,是要被夫家休弃的!

“我不用你管!”云琬愤怒出声,声音带着微微的尖锐。

严默一把捂住她的嘴,微微蹙眉,附在她耳边压低着嗓音道:“你是想让你院子里的丫鬟都知道你屋子里有个男人是不是?到时候不要等到新婚落红,你现在就嫁不出去!”

湿热温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云琬的脸瞬间涨红,如同一只熟透的番茄。再联想到刚刚跟严默那样亲密的接触,她简直羞愤愈加,只想掐死眼前这个男人。

第二百八十八章 情|动

哎呀呀,上一章的肉汤还行不,真正滴肉还要等到新婚之夜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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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滚开!”云琬伸出手,狠狠推开他,向来耀人的眼眸此刻全是怒火,她狠狠瞪着他,要不是因为刚刚被他的话震慑,生怕墨月她们听到,她真就要扑过去跟他斗个你死我活!

但其中为何她会这般生气,细细去想,竟不是因为自己差点**于他,毕竟这个结果早晚都会发生,她既是决定了嫁给他,就断不会装纯洁到如此地步。

她生气的只是严默永远不考虑她的感受,不尊重她的意见,总是对她做一些她不愿做的事情。她对他一无所知,他却能够摸索到她的全部,甚至还能夜探她的闺房,这种相处模式的差距让她心中难受得厉害。

婚前尚且如此,婚后的生活会变成哪般?虽然他们的婚姻是建立在互取所需的立场上,但是云琬还是深深地希望,自己将来的丈夫能和自己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严默却没有被云琬阴沉着脸发怒的样子吓倒,他只是锁眉拉过云琬的手,在云琬拼命挣扎之际,小声问道:“疼吗?”

被他这么一问,云琬倒是怔住了,她顺着严默的视线往下看去,正看到自己白皙柔嫩的皓腕上一片淤紫,外面还有一圈淡淡的红痕,衬着细腻的肌肤,看上去十分的触目惊心。

这肯定是刚刚被严默钳制的时候弄伤的。

云琬猛地抽出自己的手,冷冰冰道:“不疼,用不着你假好心。”说完,便将自己的手塞进了棉被里,不给严默机会去看。

手腕处有钻心的痛楚,起初因为心绪激动,并没有察觉,此刻才清晰刻骨地感受到。云琬疼的皱紧眉头,心里对严默的怨气越发的加大。

“趁现在还没有严重。先用药膏敷着,你这屋子里哪里有活血化瘀的药膏?”严默也不理会云琬冰冷坚硬的态度,自顾自地问道。

云琬起初不理他,只是偏转过头。像是个使性子的小媳妇儿。可是见严默也不言语,立在床榻边干瞪着她,等她的回答。一时间只觉得别扭难堪,最后只好败下阵来,没好气道:“那边红木柜子第二层里有珍珠雪肌膏。”

严默挑眉笑笑,也不想嘲笑云琬的没定力惹她暴怒,而是听了云琬的话。去红木柜子里找出了珍珠雪肌膏。

他看了看拿在手中的小小瓷盒,一边走到云琬面前,一边淡淡道:“这可是宫里御赐的药膏,你怎会有?”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云琬依旧没甚好话说出来,见他把药膏拿来了,只是伸出手一把夺过来,然后道:“君子非礼勿视,你转过身去!”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耍一下自己别扭的小脾气。严默也不高兴跟云琬计较,很听话地背过身子,嘴里却道:“定是你祖母赏赐给你的。她父亲是定国将军,宫里应当会赏赐这些。想不到你祖母对你这般好。”

云琬正在小心翼翼地涂抹药膏,此刻听到严默的话,手不住一顿,正压在了淤痕上,她忍不住“嘶”了一声,不过却没有管它,而是对严默道:“你凭什么这么说?这药膏是我父亲赏赐给我的。”

严默会说出这番话,就是知道她在府中不受父亲喜爱,而是老夫人膝下的心头宝。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这种内宅小事。岂是他堂堂一个王爷会关注会知道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严默真的很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虽然早就知道严默接近她别有目的,但云琬还是觉得很不爽。凭什么严默对她了解的一清二楚,她却对严默一无所知。甚至要不是平安公主,她都不知道自己嫁给严默只能算个继室!

云琬的眉心“突突”发跳,她突然很想知道严默先前娶得那个女人到底是谁?那个女人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严默现在有了克妻的名声?

严默不知道云琬此刻现在心中所想,只是被云琬的一番解释说的好笑。他“嗤”的一声,随后道:“你父亲若是喜爱你,岂会将你软禁?而且那日在陆府寿宴上,你父亲得知你和瑞哥儿落水的时候,对你可是没有半点关心的。”

他说的这些虽也可以作为解释,但云琬还是不相信他的这一番解释。她放下手中的药膏,微敛眉凝神,犹豫了片刻,才鼓起勇气对严默道:“我问你,我只问你这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跟我说实话。”

云琬的话严肃又认真,甚至还带着微微的乞求,这让严默的心重重一跳,不知道云琬要问他什么问题,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她的请求。

他转过身看云琬,云琬此刻的脸上拢上了些淡淡的哀怨,更多的则是恳切。

“严默,我们两个从认识以来就是不公平的,你太了解我,我却一点都不了解你。这样就算我们成亲了,以后还是会因为生活中的摩擦产生矛盾。我不想成为被丈夫冷落在深闺的女子,好女不侍二夫,我更不想将来被你休弃要去嫁给旁人。我既然决定要嫁给你,就想要好好和你过日子,不管我们之间的结合是因为什么,我都只想一心一意做好你的妻子,做好英亲王妃。”

云琬不知道,严默并没有看到她的那封信,所以并不知道她已经答应要嫁给他。所以当严默听完这席话,几乎是大吃一惊地看向云琬,神情满是错愕。原来她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这让严默的心中复杂难辨,百般不是滋味。莫云琬答应嫁给了他,他心中应该欣喜,可是看到莫云琬这样哀愁的表情,他突觉得很对不起她。她答应嫁个他,是真的自愿还是被形势所逼?

正这么想着,却又听到云琬道:“可是严默,这只是我的想法,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你却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袒露过你的任何一件事,你只是要我嫁给你,却从不说为什么要我嫁给你。好,我姑且认为这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你不方便跟我小女子透露,但是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只想知道一个为人妻子最应该知道的事。”

云琬这一番情深意切的话说出来,鼻子微微发酸,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到头来要知道自己是不是丈夫的二婚,都要用这种可怜的方法。她莫云琬什么时候活的这么悲哀了?只是面对严默,她似乎真的落于下风,只因为她受制于他,有求于他。

严默的心中也是一阵酸涩,刚刚才知晓莫云琬已经答应嫁给了他,此刻又听到她这一番带着恳切的软语,心头就像是有一片轻柔的羽毛划过,激起了他心中的阵阵涟漪。对啊,他跟莫云琬不管是因为什么目的成亲,在外人眼里莫云琬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就是要好好跟他过一辈子的。莫云琬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也是有理可循。而他也是不想再孤单一人,既然决定要娶莫云琬,也是想要跟她好好生活下去。他不能因为娶莫云琬的动机不纯,就不把她当成自己的结发妻子。未来几十年的路,他想要跟莫云琬好好过下去。

“好,你要问什么?我会告诉你。”严默敛神沉默片刻,便对云琬承诺道。

云琬心中顿时一阵喜悦,严默这算是答应了?她眼神中瞬间迸射出来的光亮,倒将严默看到有片刻的失神,心中更加笃定要好好对待云琬。

云琬心中虽喜,虽很想将自己的问题霹雳巴拉地全都倒出来,但是她却稳住自己的激动之情,决定一点一点慢慢来。只要严默肯说,这就是个好现象。如果她真的不管不顾将自己所有的问题都抛给他,说不定严默会改变自己的主意,到那时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么想着,云琬便决定问一个自己目前为止最想知道的问题。她犹豫片刻,轻轻道:“我,我听说你之前娶过一个妻子,所以我只是个继室是吗?”

云琬此言一出,就像是在原本就不平静的湖面上扔下了一颗巨石,将严默的心激起了千层骇浪!他颇为震惊地看着云琬,不明白云琬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按理说这件事已经被皇家封锁,京都之内还没有人敢随便说出来!而云琬一个处在深闺中的大家小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他转念便平静下来,云琬不知道,莫府中自然有人知道。一道皇榜也堵不住悠悠众口,人如果要说,又岂是任何东西可以规束的?若是皇榜真有用,那么他也不会现在还娶不到妻子。

严默苦笑一声,微点头道:“是,你说的没错,我之前有过一个结发之妻。”

他大方坦承的承认没有让云琬觉得半点开心,反而还因为他一句“结发之妻”引出了心中的酸涩和苦意。若那人是他的结发之妻,那么她将来嫁过去算什么?

心头有着淡淡的痛意,虽不强烈,但却清晰的不容忽视。

第二百八十九章被掩埋的秘密

云琬努力忽略那抹痛意,扯着嘴角朝严默一笑,装作云淡风轻地问道:“那么…她是谁?”这才是她最想问的。她是谁?那个女人到底是谁?那个先成为严默妻子的人到底是谁?

严默怔了怔,之前和舞衣的争执还犹为在耳,他不想再提及以前那些事。可是他之前答应过云琬,会跟她说她想要知道的问题,所以一时间有些犹豫。

“她是谁?”云琬见严默一副犹豫不决,不想回答的样子。赶紧直起身子,睁着湿漉漉,可怜兮兮的眼睛又问了他一遍。她很想知道,真的很想知道。

严默被云琬这样无辜又可怜的眼神看的心中一动,他眉头微蹙,偏转开头道:“她叫陈玉帛,是督查御史陈文豪的嫡长女。”这么说已经算是解释的清清楚楚了。

陈玉帛…

云琬听到这个名字,心中紧紧绷着的那根弦也如玉帛般猛然断裂。

陈玉帛,陈家的女儿!督查御史陈文豪的女儿?!

她们家…

云琬虽才来到这个朝代几个月,对这个朝代的历史都不甚了解,甚至也没有特意出去打听过这个朝代发生过什么大事。但是她却也清清楚楚地知道,大燕王朝曾经出过一个反贼,那反贼结党营私,勾结太子和皇后想要弑君篡位。最后被皇上和朝臣发现,最后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而太子和皇后也因此斩首示众。因此大燕国的储君之位才一直悬而未决,才会有二皇子和四皇子两派的党羽之争。也因为有太子的前车之鉴,二皇子和四皇子都不敢在明面上结党营私,生怕落了个跟太子一样的下场。

而那个反贼…那份反贼的名字正是督查御史陈文豪!

没想到严默之前娶得妻子居然是陈文豪的嫡长女!

难怪这件事要被封锁消息,难怪皇家不准再提及此事。严默毕竟是功劳赫赫的王爷,又颇受皇上喜爱,要是被人知道他曾经的枕边人是个罪臣之女,说不得他也会被误会被忌惮。

那么严默不肯帮衬二皇子和四皇子的原因是不是也跟陈家有关?储位之争瞬息万变,前一秒是这样。下一秒说不定就变了形势!太子的秘密被揭发出来,很难保证不是二皇子或者四皇子所为。

两个可能害了结发之妻一家的人,给谁都不会想去帮衬的。

可是,陈玉帛已经嫁给了严默。按理说祸不及出嫁女,而且陈玉帛还是嫁给了严默这个王爷,更算得上皇家的人,他们又怎么会杀了她呢?

“那陈小姐…也被牵连其中了吗?”云琬犹豫片刻,还是轻轻问出了口。她没有对陈玉帛用英亲王妃的称呼,而是用的陈小姐,只是在内心暗暗希望。严默还是没有娶过她的。

严默知晓云琬是误会了他的话,不过这正是严默想要给云琬造成的感觉。事情的真相实在难以启齿,说出来也对不起玉帛的亡灵,既然莫云琬这样想,那么便让她这样想吧!

“没有。”严默摇摇头,苦笑一声道:“祸不及出嫁女,玉帛是不会有事的。只是她…难以接受事实,所以自缢了。”他此言没有半句假话。玉帛的确是自缢,不过却不是为了陈家满门抄斩的事,那件事远在玉帛自缢之后。玉帛难以接受的事实…只是场滑稽又丑陋的笑话!

自缢了?!

云琬吃惊地捂着嘴巴。这女子该是有多刚强多果断才会选择自缢?!她临死之前有没有想过自己还有个日夜相伴的丈夫?还是说她是为了严默不被人忌惮怀疑,所以才会选择这样激烈的方法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此刻的心情瞬间变得复杂难平,不知道是震惊是悲伤还是心痛。她为严默的遭遇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受和悲哀,亦为他感到心疼不已。她突然觉得,严默的性子以前可能不是这样的,说不定正是这样一场巨大的变故,才使他变成这般冷漠孤僻。

“你…节哀顺变。”云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严默,张了张嘴巴,千言万语只汇成了这样一句官语。

他很爱陈玉帛吧?一定是的,少年夫妻。从十几岁的青春懵懂相守长大,这份感情的确不是任何人可以比得上的。

“这本是我的伤心往事,怎么你反倒哭了起来?”严默突然笑道,神色轻松如常,看不出一点伤心的迹象,只是那双深邃的眸子越发的幽暗。让人看不清其中的蕴藏的真正情绪。

云琬听严默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居然掉下了眼泪。她抬起手背擦掉自己脸颊上滑落的泪珠,摇头道:“我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问的。”

“陈家灭亡的事没有这么简单,虽说太子的确心思不轨,但绝无可能到弑君篡位的地步。这其中是什么真相,还得慢慢查,而你父亲…正是其中的关键。”严默突然冷不丁地转移话题,将云琬还没平复的心又吓得提到了嗓子眼。

“你,你什么意思?”她的心瞬间揪成一团,难不成还是莫正冲害了陈家吗?虽然她对莫正冲没什么好感,但是不希望莫府被牵连其中。莫府的人中,还有很多她爱的她关心的。

严默看出了云琬的紧张和不安,柔和下声音宽慰道:“你父亲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只是要借助他顺藤摸瓜罢了。”

当年因为玉帛的事,皇上正不知如何对付陈家,而后就发生了陈家勾结太子想要篡位的事,皇上顺其自然,让陈家覆灭以此掩盖那个丑闻。这其中虽然皇上“功不可没”,但是那个检举揭发,制造伪证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后功臣”。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查,只知道当年是莫正冲为首的官员联名上告,但却不知道那些结党营私的物证是谁弄出来的。

“所以你要娶我是为了更好的接近我父亲?因为你不想加入四皇子的阵营惹皇上猜忌,所以你用娶我的方法来接近我父亲以便你查出当年陈家被污蔑灭门的证据是不是?”云琬沉默片刻,缓缓地说道。

严默不曾想云琬能猜出这件事,他有片刻的吃惊,随后就微笑着点头道:“你很聪明。”

总算是知道严默接近了她的真相。云琬没有想象中的吃惊和愤怒,反而还相当淡定。甚至还微微松了口气,因为这个真相她相对而言还能接受。严默并不是要利用她做什么伤害她的事,这让她很开心。

“严默,我愿意帮你,可是我也求你,万一查出这件事和我父亲有关,你能不能保住莫府的其他人。”云琬不希望莫正冲犯的错误牵扯到整个莫府,那样老夫人一定很伤心。

严默微微的错愕,没想到云琬居然跟她提出了这个条件!只要求他保住莫府的其他人?难道她都一点不担心自己的父亲吗?她们的父女关系竟糟糕到了那个地步?!

他想起莫正冲那次在云琬落水后的所作所为,不仅没有一点担忧,言语间竟还对生死未卜的女儿满是责怪,将儿子落水的事全都怪在了她的头上。

他心中顿时对云琬产生了一丝怜惜之意,母亲过世,父亲不喜,还有庶母对她压迫加害。看来她在府中生活的并不顺畅。或许嫁来英亲王府,对她是一种解脱。

“好,我答应你,绝不牵扯无辜之人。”严默收敛心神,对云琬承诺道。

云琬心中一喜,随后而来的便是满满的感动。严默对她有这样的承诺便够了,不管他要利用她对莫正冲怎么样,她都是无所谓的,只要能保住那些她想要保护的人,一切就都是好的。

“这样你都清楚了吗?还有什么要问的?”严默看着云琬,认真地问道。

似乎该问的,不该问的,她都已经问了。她也已经知道了严默是为了什么目的要娶她的,所以她还真没什么想要问的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将来要嫁去的英亲王府,她一无所知,心里还是免不了一阵害怕,于是紧张道:“我,我还有一个问题。”

严默见云琬突然又变得紧张起来,微微挑了挑眉,忍俊不禁道:“还有什么要问的?”

云琬咬了咬嘴唇,皱着眉头紧紧看向严默,好半响才鼓起勇气道:“我想知道淑太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她是不是会很严厉?”

严厉?严默不禁想到自家母亲温婉和舒的笑容和偶尔的孩子气,哪里跟严厉挂的上钩?于是他斩钉截铁地摇摇头道:“一点也不,我母亲为人很和善,你不用担心她会刻薄你。”

“真的?”云琬蹙眉,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淑太妃可是曾经生活在皇宫里的女人!生活在那里的女人要是没有一点本事和手段哪里能活下来?而且居然还混到这样好的地步,甚至在先皇驾崩后能够随儿子一起出来单住,这份荣耀和恩赐岂是人人都会有的?而淑太妃如果没有一点心机和手段又岂能让自己和儿女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第二百九十章情敌

严默猜出了云琬的心中所想,他点点头,宽慰她道:“我此言绝无半点虚假,母亲真的是个宅心仁厚的。不过你莫不要以为她宽厚温柔便以为她是个可以任人欺凌的,她聪明的很,对人对事心里都有一面明镜,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最好,如若你是真心对她,那么她也必定真心对你。所以你无需担心母亲会刁难你。”

严默的这一番话说得很清楚,意思就是只要云琬是真心实意对淑太妃,那么淑太妃也会真心实意对她,也就不会担心什么婆媳问题了。

云琬听严默这么说,才微微舒了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用担心了。她最怕遇到的就是那种刻意刁难她,不管她怎么做都觉得她是错误的婆婆。那种人太难搞了,要和那种人相处和谐需要相当的忍耐力和包容力。云琬自认为不是圣母小百花,很怕会在别人面前就爆炸。

“还有什么问题吗?若是有关于我是不是有孩子,是不是有侧室的问题你都可以一并问了,我会老老实实回答你。”严默貌似认真,实则戏谑的声音在云琬耳边响起。

云琬瞬间被严默羞了个脸红,她知道严默这是在暗讽她杞人忧天。她舀眼睛狠狠瞪他,道:“没有什么问题了!你可以走了!”说完,又自己觉得不对劲起来,这个严默大半夜来找她到底是干什么的?总不会真是为了吃她豆腐?

想到这里,云琬心里压下去的怒火又不禁升腾起来。这个严默,等着吧,她今日受到了屈辱一定要百倍还给他!

严默见云琬不自觉地拉紧了自己身上的被子,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也知道她这是又想到之前他轻薄她的事了。

他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你没有事问我,我倒是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云琬暗自疑惑地看了严默一眼,没好气的问道。这厮今晚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我找你是想问你。你今日让人来听雪轩送信给果儿,是为了什么?信里面写了什么东西?”严默的这句话说来平静,但是那内容却把云琬吓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你,你说什么?!你不知道我今日送信给你是为了什么?你没有看到那封信吗?信去了哪里?”云琬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一是因为严默根本没有看到信的内容就和她讨论了半天成亲的事,让她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二是因为,信件既然严默没有看到,那么被谁看到了?被谁舀去了?

“我没有看到,信没有交到我的手上,我也是误打误撞知道的这件事,等我想去舀信的时候。信已经被撕了。”严默并没有云琬的一点担忧,他只是淡淡的陈述着事实。

云琬的脸色却突然神色莫变,眼睛里迸射出怒火和冷意。她不由攥紧了拳头,才能克制住自己不由自主升腾而出的惧意。

原来李嬷嬷根本没有将信交到果儿或者严默的手里,她居然擅做主张地将信交给了别人!这幸好是被严默发现了,若是他没有发现,那么她该怎么办?她还要呆呆地守在琬院等严默来救她吗?到时候又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更甚至,若是这封信被不该看到的人看去。顺藤摸瓜之下知道了她和严默的心思,那么她跟严默,又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这些并没有发生的事情却让云琬感到一阵心惊肉跳。看来李嬷嬷的确是不能用了,她们之前所有的合作也要好好地湮灭证据,否则将来对她会是巨大的威胁。

“信被交到了谁的手里?又是为什么会被撕了?”云琬沉着声音问道,表情看上去十分的不善。

“舞衣。”严默淡淡两个字脱口而出。

“舞衣?”云琬不禁想起了那日在听雪轩看台上看到的那个有着瑰礀绝色,妖娆秾丽的女子。她曾经对她很有好感,还想过跟她成为朋友。

“她为什么要把我的信撕了?”云琬的口气缓和下来,她总认为拥有那种长相那种气质的女子骨子里不会是坏的。李嬷嬷可能就是被她的美貌迷惑才会将信交给她。可是她搞不懂,为什么她收到信不好好保管,却要撕了它?她到底存着什么心思?

“因为她不想要我娶你为妻。”严默并不打算瞒着云琬舞衣的事,毕竟将来云琬嫁给他之后就势必要面对舞衣。与其婚后让云琬知道舞衣的存在。舞衣的心思。那不如现在就让她知道,将来成亲之后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和应对措施。

“你说什么?”云琬紧蹙着眉,带着三分疑惑,带着七分好笑地看向严默。

“你娶我,与她何干?她为什么不允许?”姑且就当舞衣是喜欢严默,可是她一个戏子。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不准严默娶她,难不成她还想当正室?

想到这里,云琬的心里充满了苦涩,她之前并不担心严默克妻的传言会招来什么狂蜂浪蝶给他做妾室,可是现在,舞衣那么个大美人,还整日和严默朝夕相对,要是她真的做了严默的妾室怎么办?从她撕信的举动看,她应该还是个烈性子,那么今后进了英亲王府,还有她这个正妻的容身之处吗?

“她喜欢你?”刚刚的那些只是云琬的猜测,她需要向严默进行进一步的确认。不过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舞衣是不是喜欢严默,她都不会让严默纳她为妾。如果严默想的话,那么就娶舞衣做正室吧!一夫多妻这种狗血的事情她做不来。

严默听着云琬略带些苦涩,略带些愤然的话,心中竟隐隐生出一股喜悦。于是抱着逗弄云琬的心情,轻轻点了点头道:“她喜欢我,我母亲也很喜欢她,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份,我想她早就会是我的妻子。”

云琬被严默的话说得胸口一滞,心里没由来地觉得烦躁。淑太妃喜欢舞衣?这倒是证明了淑太妃不势力,可是云琬却觉得更加郁闷。如果淑太妃喜欢舞衣,那么她将来嫁去英亲王府又算个什么东西?将来就算严默不想纳舞衣为妾,淑太妃的话又怎么能反驳的了?

她咬着嘴唇,敛了敛心神道:“那么你呢?你喜欢她吗?”舞衣长得那么好看,是她见过的最美的女子,这样的女人连她身为女子都被迷惑,更何况是本性好色的男人!

就在云琬隐隐愤怒之际,突然听到严默说出一句把她震惊得不知所以的话。

“我喜欢她,可是只有兄妹之情。因为舞衣…她是玉帛的胞妹。”严默带着淡淡口吻的陈述,充分表达了他对云琬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