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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微微一笑,没再说话。他倚在门口,看着少女娴熟的动作,意外心安。

半个小时后,粥出锅。静深先舀了一碗递给他:“先稍稍垫下肚子。”

幸村不接反问:“你呢?”

“我当然是要先盯着仔鸡炖甲鱼,火不能太旺,太旺容易烧干,又不能太小,太小了效果进不去,所以随时调整时最好的…快点接过去,我的手很酸诶。”

幸村上前,一手接过碗,一手拽着她的腰,不顾她挣扎地把她往外拉。

“啊啊,幸村你个混蛋,快放手了!要是烧焦了怎么办啊!”

幸村冷冷地横了她一眼,后者立刻实相地噤了声。幸村把她按到沙发上,又把粥递给她,难得用霸道的话命令:“闭嘴,喝。”

静深还打算反抗:“可是…”

幸村忽然笑了,笑得阳光明媚百花盛开。他开口唤她,声音低轻好似情人间的缱绻缠绵:“绿笙。”

一招秒杀。

静深顿时呆住,反应无能,连粥什么时候被自己端住都不清楚,只觉有苏苏麻麻的感觉从背脊攀爬上来,然后蔓延全身。

“乖。”幸村揉揉她的头,笑容更盛,“喝吧。”然后他才转身去了厨房。

静深傻傻地真喝了一口,灼烫的热度让她猛然惊醒。她瞪着手上的粥,耳后根慢慢通红起来。慢吞吞地抬头看向厨房里的少年,再慢吞吞地低下,静深又喝了口。软软绵绵,煮的刚好。

“味道怎么样?”

静深对上少年含笑的表情,点点头,脑子又开始混沌起来。

“那就都喝完吧。”

“好。”应了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诶,可是…”

才一个“可是”说出口,就在幸村森森地笑容中吞回胃里,乖乖地喝粥。

见她听话地喝粥,幸村才给自己也舀了碗。恩,味道确实不错。

他很快喝完,又舀了一碗。

静深喝粥的速度没他那么快,但在幸村第二碗快喝完时,她也喝完了。静静地放下手中的碗,静深看着幸村一边喝着粥,一边时不时用余光瞟向火苗,偶尔还一副“我很专业”的样子调整火苗。

根本乱来啊。

静深弯唇想笑,但更想哭。

你好,熟悉

吃完粥,刷完碗,又清洁好厨房,仔鸡炖甲鱼刚巧熬好。静深先用筷子把甲鱼夹进保温瓶,再小心地把汤倒进去,再盖好瓶盖。

静深一手提着一个保温瓶出来,看到幸村在打电话,她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必再麻烦人家了:“幸村…”

幸村朝她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继续讲电话。

静深缩缩脖子,不发出声音以唇形告诉他:【你先忙,我一个人去医院就可以了。】

幸村皱皱眉。

静深以为他没有看清楚,于是放慢语速又重复了遍,末了,再加上一句:【那我先走嘞,去晚了的话汤会凉的。】

幸村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声:“抱歉,请稍等下。”他转向静深,“站着,两分钟就好了。我和你一起去。”然后他拿起电话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题。

静深只好站在原地等他。眸光闲着无事四处乱瞟,绕来绕去最后还是绕到了幸村身上。

他讲话是声音沉稳,一字一句似乎都在掌握之中。脸上总是习惯性地挂着笑容,自然地好像是发自内心的欣喜。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是个温柔的少年,诚然,确实温柔细心,但也有他独有的坚定,会让人不自觉地接受。

幸村精市。

静深低头将这名字念了遍,唇边忍不住泛起笑容。莫名的,她想到了中文老师曾给她们念的一首诗。因为先后用日文中文和藏文念了遍,又带她们学了一节课,所以她记得很牢。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么,幸村,我遇见你又是因为什么?

静深尚在沉思中,一双鞋子停在她面前。静深反条件地抬起头,呼吸却是一窒。

两人的距离靠的太近了,以至于她能清晰地看进他的眸里细微的波动。可惜她眼神破译能力差,还没反应过来,幸村的双眸又恢复往日的波澜不惊了。

静深好遗憾地叹了口气。

幸村微微后退一步,从静深手上接过两个保温瓶:“走吧。”

静深愣住。等到幸村发现后面的人没跟上来转身时,静深这才低低地道了声“就来”,然后很小媳妇地跟了上去。

到达凤浅析的病房时,某人正在很快乐地发着短信,看到他们时有些好奇:“你们怎么又来了?”

静深笑道:“我给你熬了些汤,趁热喝吧。”

幸村配合地把保温瓶放到桌上,朝静深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静深本来想问“既然有事干嘛还陪她过来”,后来觉得可能这句话是借口,实际上他是不想打扰她们两个说悄悄话。

真是好人啊。静深内流满面地拼命点头:“走好。”

大概是她的那声“走好”太过热情谄媚了,幸村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地出去了,还很贴心地顺手关上了门。

凤浅析的表情还是好困惑:“为什么给我送汤?我们才刚认识不是吗?”

静深当做没听见,打开保温瓶,倒了一碗给她:“电脑里说这种汤很适合胃癌手术后的病人,还有…”她再拧开另一个保温瓶,四处张望了下,在柜头发现了一个玻璃杯,“那个干净吗?”

凤浅析点点头:“我刚洗过。”

“恩。”静深拿过玻璃杯,把牛奶竹沥饮倒进去,“仔鸡炖甲鱼喝了会觉得油腻反胃,所以我又准备了这个…”说着,她笑眯起眼睛,“你一向都喜欢喝牛奶竹沥饮。”

“是啊。”凤浅析又点点头,而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叫“一向”啊。

凤浅析困惑地习惯性伸手抓抓头发,爪子被人不客气地拍掉。凤浅析恼怒地瞪着静深。

静深平静看了她一眼:“看来你精神已经恢复了,既然这样,那去见见你堂姐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吧。”静深作势要拿出手机。

一句话戳中死穴。凤浅析郁闷:“你们一个个都喜欢威胁我…静深堂姐也就算了,就连一个陌生的你都…啊!”她突然恍然大悟,“你该不会是静深堂姐的间谍吧!”

而她居然引狼入室!一瞬间,凤浅析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静深似笑非笑地瞅了她一眼:“你的想象力倒是挺好的。”

“嘿嘿,那是当然,也不想想我是谁。”凤浅析立刻臭屁起来。

静深嗤之以鼻,把碗塞到她手上:“喝吧。”

“诶诶,你还没告诉我是不是呢。”

静深无奈地笑,伸手揉了揉凤浅析的长发:“笨蛋浅。”哪个陌生人会真那么有空给你煲这些汤呢。

凤浅析怔住。有一瞬的恍惚,让她以为眼前的这个少女就是她的堂姐。

也只有她的堂姐,才会在她每次做错事后,任命地帮她收拾,然后揉着她的长发,声音又无奈又带着宠溺:“笨蛋浅,你怎么总是这么喜欢闯祸呢。”

因为啊…当时的她面上一副忏悔的样子,心里笑翻了天…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堂姐你光明正大地疼我呀。

静深没给她多想,继续催促道:“快喝,等凉了你就不能喝了。”

凤浅析看了她一眼,是错觉吧,明明是两张面容。凤浅析低头看着碗里的仔鸡炖甲鱼,并没有她说的那么油。凤浅析喝了口,滑而不腻,看得出做的人很用心:“谢谢,辛苦你了。”

静深也不客气:“当然辛苦了,为了熬这个,我和幸村还特意去了趟水产城…”看着凤浅析有些愧疚的表情,静深“哼哼”两声继续道,“既然知道我们很辛苦,那就都喝光,一滴都不许剩。”

凤浅析看她,笑弯唇眼:“恩,我会的。”百里绿笙,她想她记住了。

当然,凤浅析没有喝光汤,因为在她喝完两碗后,静深就不再让她喝了:“补是补,但你再喝下去就难保不会补过头,留鼻血了。”静深从凤浅析手上拿过碗,把牛奶竹沥饮端给她,“喝几口,平复下胃口。”

“好。”凤浅析听话地端过来,才喝一口就呆住了,神情是被雷劈了的震撼。

静深以为她不舒服,忙着急得问:“浅析,你怎么了?”

那一声浅析喊得格外熟稔。

右手大拇指摩挲着玻璃杯,凤浅析很享受地半眯着眼:“我是觉得这牛奶…啧啧,世间少有啊。”

静深见她神色无异,这才放下心来,翻了个白眼:“你够了哦,每次都是这句话。”

凤浅析贼笑两声:“不如以后你就去卖这个,我保管每天光临。”

静深整理着柜台,懒得理她。又来了…要是让父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堂妹的眼里就是一卖牛奶的,不知道表情该有多生动。

背对着静深的凤浅析收敛起嘴角的笑容,她从被子上拿起手机,静深堂姐的短信已经到了:[好了好了,等你回来我就煮你最喜欢喝的牛奶竹沥饮。]

凤浅析盯着“牛奶竹沥饮”看了半响,才飞速按动手机键盘:[太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凤浅析抬头看了眼静深,见她还在整理桌面,指尖以更快的速度跳跃:[堂姐,你有教别人怎么做牛奶竹沥饮吗?]

短信很快回来:[你知道我一向喜欢自己琢磨这些,况且我每天都忙得很,哪有时间教别人做这些啊。]

第二条短信又追击来:[嗷嗷,让我猜猜,莫非浅析你背着叔叔教了男朋友,准备调\教他成为家庭煮夫,专为你效劳?这招太狠了。]

凤浅析哭笑不得。这什么和什么啊。

[才不是呢,我只是奇怪怎么有人的牛奶竹沥饮的味道和你这么像。]

所以,只是像而已,是吧?

[吼,我的牛奶竹沥饮可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我还加了独家秘方哦。]

凤浅析来了兴趣,她以前也曾尝试去做牛奶竹沥饮,可味道总没有堂姐的尽人意:[是什么?]

回复很快就到了。

凤浅析摆弄着手机,似是漫不经心地问:“这里面加了柠檬和当归吗?”

静深笑道:“是啊,真不知道这奇怪的味道怎么就你喜欢。”

凤浅析的手顿住,食指停在短信的内容上。

[嘿嘿,是柠檬和当归,其实我当初是为了整你才故意加的,没想到你却说好喝,还每天缠着我去做。真不知道这奇怪的味道怎么就你喜欢。]

静深收拾好东西,转身发现凤浅析还在玩手机。立刻不留情面地拿过来,看也不看地解锁,按关机。

“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知道什么叫养精蓄锐吗?马上睡觉,三个小时后才能玩。”见凤浅析似乎心有不甘的样子,静深慢悠悠添上一句,“还是你想让你堂姐亲自劝你?”

凤浅析又蔫了。

“我先走了,别想着等我走后就开机,我会让你的护士好好看着你的。”

凤浅析在静深打开房门的时候,眼神变得尖锐而锋利。

她的手机解锁时需要密码的,一共六个数字,前三个是凤静深的生日,后三个是她的生日,是为了防止父母偷看而设置的。手机的密码只有她和堂姐凤静深知道,而以她对凤静深人品的了解绝对可以肯定,凤静深是不会把这个说出来。

百里绿笙,你究竟是谁?

出了房门,静深含笑地转身,以为会像上次一样看到倚在墙上的少年。但是没有。

笑容僵硬在嘴角,还没等静深回味心中的那一丝失望时,手机忽然想了。她掏出手机,是里上青扇的短信。

点开,第一排是一连串哀号:[哇嗷嗷,静深,救命啊,中文老师让我们对对联,你说“生活真美好”的下联是什么啊?]

静深摸摸鼻子,呃,她中文也一般,而且对对联这种东西甚是头痛。不过她还是想了,PASS掉一句又一句,选择了稍稍说得过去的一句正要发,里上青扇的第二条短信已经发过来了。

[已经不用了…老师正好叫到了我,于是,我就狠下心憋出了一句:青扇哈哈笑。]

静深还真的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豪放啊。

你好,礼物

静深一直走到医院门口,才碰到了正要进去的幸村精市:“幸村。”

幸村看了看她空空的两手:“好了?”

“恩恩。”静深毫不吝啬地附赠一枚开心的笑容。

“既然好了,就去找找有什么礼物好送给艾森比夫妇吧。”

一说到这个,静深才猛然想起今晚就是艾森比夫妇结婚XX周年纪念晚宴。囧,因为一心牵挂凤浅析,所以她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档事了。

静深很心虚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眼里没什么责怪,这才稍稍安心:“那什么,我们现在就去找?”

“不然呢?你以为艾森比夫妇有什么是买不到的,如果送戒指收藏品这些的,人家虽然会笑着收下,但也会给你打上个【没用心】的烙印。在生意上,最忌讳敷衍。”

受教了。“你是说要心意吗?”

“还有诚意。”

是喔,奸商。

静深想了想,提议道:“我知道这附近有条小街,卖的都是古旧的东西,或许我们能去找到一些不错的礼物。”

“你来过?”

“当…”才开了个头,静深就警觉地止住。她现在是百里绿笙,一个每个月都需要打工赚取房租费和学费的孤儿,怎么可能来过德国。

静深干笑几声,话语转了个弯:“当然没有,不过你知道,女人嘛,关心的不就这几样。既然来到德国,当然要把这里有名的商业街店铺都打听清楚。”呼,真险,差点露马脚了。

虽然说是一条小街,但来来往往的人还是很多。第一家是手工纺织,本来幸村是要进去的,但是被静深否定掉了:“纺织品我们已经送过一次了,再送就显得没有新意了。”

第二家是一家香水店,香水是每个女人都拒绝不了的诱惑,所以两人相视一眼,进去了。

里面已经有些人在选择香水了,一位女服务员看到他们,笑着迎了上来:【两位是要香水吗?】

静深点头应道:【是啊,今天晚上有个晚宴,所以是用来送人的。】

【两位这边请。】将两人带到里屋的沙发上,服务员递给他们一张表格和一支钢笔,【请在这里把信息填下,好方便我们选择适合的香水。】

【好的。】

【那我先出去招待其他客人,两位填好了就拿着表格找我。】

【恩,知道了。】等服务员出去了,静深把表格和钢笔推给幸村,“你写吧,内容按艾森比夫人的喜好填就好。实在填不出来…”她眉头打结,“那也不要问我,我其他什么的也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