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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惊奇地“咦”了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们见过吗?”

“自己的堂姐自己照顾,你给我下来。”冷下眼睛,静深直直地盯着她,“身为凤家的女儿,就是像你这么草率地拿自己的姓名开玩笑的?”而且,居然还是为了那该死的失恋。

凤浅析摇摇头:“不要。对了,我姐姐的地址是…”

静深先一步截断她:“闭嘴。”她毫不犹豫地走上去。

“喂喂。”凤浅析哇哇大叫,“你再过来我真的要跳下去了。”

“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堂姐的地址,会跳下去吗?”话音落得时候静深已经走到她面前,毫不客气地把她拽了下来,“凤浅析你有点大脑好不好?为了那该死的失恋就跳楼,你堂姐怎么办…”

静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爆吼打断:【凤浅析,你又给我玩跳楼!】

又?静深脸沉了沉。

听到这一狮吼,凤浅析抖了抖,也换上德语:【我,我只是想乘乘凉,结果他们以为我要跳楼,我就逗逗他们了…我真的没打算跳楼啊…】

逗逗他们…静深脸色再次阴沉下去,阴测测地开口:【这种事情也能开玩笑的?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有失恋了?】

凤浅析撇撇唇:【失恋的前提也要先谈恋爱啊,我目前还没这需要。】

静深气不打一处来:【那你干嘛要像交代遗言一样让我们照顾你堂姐?】

【演戏不就是要演全吗?而且…】少女的表情一下子沮丧下来,【说不定以后还真要麻烦别人了。】

一个胖胖的护士挤过来,扯过凤浅析的衣服就往外面拖,嘴里还念叨着:【有病就好好躺着,每次都这样,不惊心动魄一回你就心里不爽啊。你知不知道我听他们说有人跳楼有多紧张啊?不行,这次我一定要联系你亲人…】

【嗷嗷,不要啊,我会听话的,还有,不要再扯我了,还能丢脸的…】

【难得你也知道丢脸啊。】

两人的说话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最后已经听不到了。周围的人见是虚惊一场,也都散去了。

幸村走到静深旁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询问道:“怎么了?”

静深无力地笑笑:“如你所见,虚惊一场。”

“你认识她?”

静深点点头,也没打算隐瞒:“凤浅析,凤长太郎的堂妹。”

“那么凤静深是?”

静深心里一紧,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古怪:“凤长太郎的姐姐,凤浅析的堂姐。”她见幸村还想说什么,仓乱地打断他:“我们跟上去看看吧。”

幸村没问原因,只道:“好。”

由于两个人都不清楚,所以是一路走一路询问,耽搁了不少时间,到凤浅析病房的时候,只见那个胖胖的护士还在训斥着,而凤浅析可怜兮兮地低垂着脑袋。

幸村敲敲门,引起她们的注意:“打扰下,我们找凤浅析。”

凤浅析看到他们时愣了下:“诶,你们怎么来了?”

静深没好气道:“自己犯了错误就想这么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她转向那位胖护士,迫不及待地问:【她得的是什么病?】

胖护士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她的…】

【姐姐,我是她姐姐。】毫不迟疑的回答,见凤浅析张嘴要说话,立刻一记警告的眼神飞了过去。

好吧,是她理亏。凤浅析乖乖地沉默不语,在胖护士看向自己时,点点头。

胖护士叹口气:【是胃癌,晚期。】

静深心下一紧,紧张地看了凤浅析一眼:【那个…是真的?】

凤浅析伸手摘下头上的假发,摸摸光秃秃的脑袋,咧嘴一笑:【其实当光头还是有个好处的,就是不用洗头…诶诶,你别哭啊。】

静深瞪她一眼,有些懊恼:【居然瞒了我这么久,我一直都不知道。】她希冀地看向胖护士:【可以痊愈吧?】她结婚那天还收到了凤浅析的信呢,所以一定会没事的对吧?

呃,凤浅析少女好困惑,她们才认识一天,那个【一直】会不会用的太沉重了?

胖护士叹了口气,话语保留:【药物治疗是第一面,还有就是心态也要保持好…】她冷哼,【像她这样不爱护自己身体的,就算能治愈也没时间了。你们有话要聊,那我就先出去了。】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她又回过头叮嘱道,【对了,等会先督促她把桌上的药吃了,还有,后天化疗,别再给我耍什么花招。】前句是对静深说的,后句是警告凤浅析的。

静深郑重地点点头:【我会看管好她的,如果她不去,我就把她打晕了塞去。】

胖护士这才满意地走了,同时,幸村看了她一眼,也跟着出去,还体贴的把门关上,让她们说贴己的话。

你好,浅析(二)

见他们都出去了,静深才缓缓走向她,将凤浅析手中的假发拿过来,替她戴好:“你啊,从小到大就喜欢留长发,现在剃光了不觉得可惜吗?”

狐疑着她语气的娴熟,凤浅析还是回答了:“是很可惜,可是哪有自己的命重要。而且…”她弯起唇角,“我答应过我的堂姐要看到她的婚礼呢。我的堂姐,别看她平时坚强的像个大人,实际上最疼我们这群兄弟姐妹了。我又一次发烧到40°,她急得都哭了。”

不知为什么,对着眼前的少女,她不知不觉就说了这些。明明是第一天认识的呀…凤浅析抓抓头发:“我们见过面吗?”

静深把她的手拍掉:“都说过多少次不要用手抓头发,还学不起来。”

凤浅析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叫什么?”

静深想,如果自己说【我是你来自十年后的堂姐】,不知凤浅析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但最终,她还是说:“我是百里绿笙。”

凤浅析在脑海里搜索了下,没搜到任何有效信息。可是,她为什么会说出那句凤静深只在她面前说过的话?而且语气这么相似?

静深打量起四周。这是一个单人间,就和每个医院的单人间一样,凄凉落寂。她的目光停留在床头的药上:“现在要吃药吗?”

“啊,差点忘了。”凤浅析倒了杯开水,“你要吗?”

“不用了。”

“哦。”凤浅析把杯子放到一旁,坐到床头,熟练地倒出要吃的药的粒数。

静深暗自数了数,一共十四粒。等凤浅析吃完药,她才开口:“为什么不通知你堂姐?这么久没回家,她会很担心的吧。”记忆中,有段时间凤浅析打电话给她,说是住在同学家。现在想来,大概就是凤浅析住院的时候吧。如果不是时光倒退十年,她是不是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

凤浅析笑笑:“如果真这么说,她才会担心吧。我已经打电话和她说过去同学家住段时间,如果我战胜了,那就告诉她全部。嘿嘿,像她这么心软的人,一定会原谅我,而且说不定还每天大鱼大肉伺候我,哈哈。”

静深鄙视她。大鱼大肉…不,她只会拿鞭子。

“那么…”静深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稳了稳声线,“那么,如果你输了呢?”

“这个我也安排好了,就说我去美国了,即使她起疑了,反正还有堂叔堂婶嘛。”她说的理所当然。

“真不好意思,凤浅析。”静深冷冷地看着她,“这场战争,你必须赢,如果你输了,我就告诉她真相,让她这一辈子都处在自责内疚和悔恨中。”

“喂喂,哪有这样的啊…”凤浅析叫嚷着,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她平静下来,得意洋洋道,“反正你只知道她叫凤静深而已,又不知道她住的地址,更不知道她的手机号码,怎么告诉她啊?”

静深很淡定地摸出手机,拨打一个号码,然后按【扩音键】,一段旋律后,一个女声自那头闯过来:“你好,我是凤静深。”

凤浅析惊讶地张大眼睛。开玩笑的吧,居然真有啊。

静深淡然一笑:“你好,我是凤浅析的朋友,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对了,我们现在在…”

“够了够了,我信我信。”凤浅析叫着打断她。内牛满面,这个世界太恐怖了。

“咦,浅析,你在干什么?”那头听到了凤浅析的声音。

静深抬头,见凤浅析拼命向自己摇手,遂笑道:“没什么,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浅析抽到的是【真心话】。”静深示意她过来接电话。

“哦?”一听是这个,那头也来了兴趣,“浅析你想像我告白?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真阴狠。凤浅析用眼神鄙视她。

过奖过奖。后者很谦虚地微笑。

凤浅析撇撇唇,不甘心地走过来,接过手机:“堂姐。”

“哈哈,浅析你想说什么啊?我已经准备好录音笔咯。”

凤浅析黑线:“堂姐…”

那头兴奋地催促道:“说吧说吧。”

问题是说什么啊?她根本什么都没准备啊。凤浅析哭丧着脸,飞速转动脑袋:“那个,堂姐,你想听清水版的还是百合版的还是苦恋版的还是深情版的啊?”

“恩…”那头沉吟了下,“那就清水的百合苦恋深情版吧。”

凤浅析嘴角抽搐了下,她原本是想让堂姐知难而退的,现在根本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硬上静深趣味盎然的眼神,凤浅析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那什么,堂姐,我很喜欢你。”

那头抗议:“不行不行,这是陈词滥调了。”

凤浅析笑笑:“我在有本杂志上看到这样一句话:有的人对你好,是因为你对她好;有的人对你好,是因为懂得你的好。静深,我对你好,是因为你是我的静深。”

那头忽然沉默了下来。

静深猛地瞪大眼睛。她想起来了,难怪会觉得这个场景这么眼熟…原来如此。

她记得有一天她在家拖地板的时候,接到了一个据说是浅析朋友打来的电话,说他们玩了【真心话大冒险】,浅析抽中的是真心话。

她还把这个录下来,然后当做手机铃声,后来不知怎么弄的,把它删掉了,她还为此懊恼了很久。

有了第一句,后面的话就水到渠成了。凤浅析继续道:“静深,我希望我们能做一辈子的堂姐妹…”后面的话轻似呢喃,“爱你这个词,我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去书写。”

两人同时沉默了很久,然后是那头笑着打破沉静:“哈哈,我录下来了,啧啧,浅析的告白呀,我要拿她来当铃声,让凤长太郎嫉妒嫉妒。”

“啊!”凤浅析抓狂,“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

“浅析,我很开心,真的。我同学找我,我先挂了。和朋友要玩得开心啊,抽中【真心话】时记得再打电话给我啊,哈哈。再见。”

凤浅析咬牙切齿:“去吧去吧。”她愤愤挂上手机,又深色怔然地看着手机。怎么可能,还有第二次。

静深走过来,自她手中抽走手机:“如果想一辈子保留住她的笑容,还想再一次对她说【真心话】,就活下去。”

凤浅析茫然地看着,许久,慢慢弯起唇角,郑重道:“恩,我会的。我一定要活下去。”

静深直视她的眼睛,回以笑容,语气笃定:“恩,我相信。”

我相信你会活下去。

我知道你一定会活下去。

你好,煲汤

留下手机号,与凤浅析道别后,静深推开房门出去。一个转身,就看到了沐浴在日光下的少年。

这个时候的太阳虽没有正午时的炽热,但也是明媚恣意,以至于静深感到了一瞬的眩晕。

大概是听到开门的声音,少年侧头望过来。微微顿了下,迈着不疾不徐地步伐走来,目光悠远凝长,仿佛时光至此落幕,也动摇不了他的坚定。

静深觉得原本烦躁的心情一下子舒缓了。她静静地等着少年一步步走向自己。不过三米长的路程,他却像走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漫长到静深觉得,内心的悸动开始一点点汇聚,逐渐汇成源远流长的溪水,通流全身。

“都好了?”少年轻声询问,目光是不可思议的柔和。

静深内疚地垂下脑袋自我反省:“让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幸村看了眼病房,“是胃癌晚期伴腹部转移。”

静深猛地抬头:“诶?”

幸村转身示意她跟上。走了几米远,确认两人说话的声音不会被凤浅析听到后才停下,冷静地道:“我问过凤浅析的主治医生了,她所患的病的全称是【胃癌晚期伴腹部转移】。”

静深顿时手足无措,下意识地抓住幸村的衣袖:“那,那要怎么办?”

幸村淡淡地道:“百里,你要放弃吗?”

静深恼怒地看着他:“怎么可能!”

“所以…是不是晚期对你而言重要吗?”

静深怔住,忽又恍然:“是啊。”是不是癌症,是不是晚期于她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只道凤浅析一定会没事的。因为,那个家伙最牵挂,最舍不得的就是她了。

“幸村。”静深的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神采奕奕。

“恩?”

“谢谢。”

幸村低头看着她,少女脸上又挂起了一贯的笑容,玛瑙色的双眸仿佛受到主人快乐的心情的影响而变得格外生动。

看来,是真得放松了。

“不客气。”

“嘿嘿,幸村。”少女笑得好不谄媚,“我们快点回去吧。你的房间里不是有个小型厨房吗?我想去给浅析做几道补品。”

“好。”

于是,两人先去超市买了些东西,再一同回到酒店。

一钻进厨房,静深就开始忙上忙下了。又是擦灶台又是洗锅洗食物,然后才是洗手开始做。

“光仔母鸡,甲鱼,熟冬笋,水发香菇,青菜心…”一边嘴里碎碎念着,一边在一旁找寻着食物。

幸村原本是打算继续写计划书的,但是目光不知为何总往厨房里溜。

他坐的角度正适合,以至于能清楚地看到她下刀利落地将熟冬笋切成薄片,水发香菇切成丝,宰甲鱼斩鸡爪的动作更是熟练。

不得不说,这个情形非常的赏心悦目。

幸村又看了会,知道自己是无心写计划书了,索性就起身朝厨房走去。他走到的时候,看到静深已经在准备第二组材料了。

“刚刚那个是什么?”

突如其来地声音让静深吓了一跳,她瞟了他一眼,眼里满是嫌弃,明明白白显示着“别打扰我”:“仔鸡炖甲鱼。适合胃癌术后调养。怎么,你想要?”

幸村失笑。这丫头居然拐着弯来诅咒他。

幸村权当做没听见,神色自然地问:“那这个呢?”

“是牛奶竹沥饮。”因为这个只要先煮沸牛奶,再加入竹沥,蜜糖及生姜汁就好了,所以静深很快就可以把煮好的倒进事先准备的保温瓶里,洗干净锅,马不停蹄地准备又一组材料。

“百里,我肚子也饿了。”话语不受他控制的脱口而出。幸村微微暗了暗眼神。

静深根本没发现什么异样:“我也饿了,正在煮呢。”

幸村稳了稳心绪,笑着开口:“这次又是什么?”

静深动作一顿。叫什么?呃,因为只做过一遍,所以她已经忘了。

见她还真陷入苦思冥想中,幸村只觉好笑:“好吧,我换个问题,有哪些材料。”

静深一边熬着粥,一边分神回答他的话:“让我想想…桂圆,枸杞,板栗,苡米仁,小米…放心,没有你讨厌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