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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深点头如捣蒜:“当然是这样啊,前辈又聪明又温柔,怎么会有人嫌弃你呢。”虽然十年后的你真的是一个混蛋,但是…面对十年前的幸村精市,她根本恨不起来啊。

静深微笑:“前辈真的很好,耐心地给我解答数学题目,还会勇敢地做拯救小女孩的英雄,在我和浅析说话时体贴地出去关上门,还询问医生关于浅析的病情,担心我胡思乱想还安慰我,又帮我付了娃娃的钱…我真的很感激前辈。”

幸村定定地盯着她,眸中各种神采夹杂,又逐渐沉寂下来。良久,才道:“你很容易满足。”

“所以…”静深扯扯幸村的衣袖,可怜巴巴地仰头望着他,“前辈你不生气了吧?”

幸村沉吟了下:“叫‘前辈’会不会太生疏了点?”

静深从流如善:“幸村。”

“恩,你接着拍吧,我看艾森比夫妇也快好了,我先去找找他们。”

目送幸村往里面走后,静深开心地换上德语对摄像师说:【我们继续吧。】

静深只拍了两张单人照救喊停:【可以了,一共多少钱?】

【这些照片都要吗?】

静深凑过去:【那些?】后面的话全哽在喉咙里。电脑上储存着很多张照片,除了第一张的合影,还有幸村平淡的看着她时的神情,她讨好幸村时的一连串夸张表情动作,还有她扯着幸村衣袖,带着撒娇味道问幸村还有没有生气,而幸村笑容温润宠溺的一张。

静深胸口一悸。

【小姐,这些都要还是删除吗?】

她鬼使神差地说了句:【都打印出来。】

一时冲动的后果就是静深为自己的冲动付了一大笔资金做代价。写下地址让他将照片冲洗好寄过来后,静深直起身,正好撞进幸村射来的视线,心下一跳,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幸村走进后,看向桌上她留下的地址:“好了?”

静深掩饰性地胡乱点头:“恩。”

幸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日本的?”

“恩。”

“艾森比夫妇已经从后面拐出去了,你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恩…”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没有。”

幸村好笑:“你刚才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静深急中生智:“我肚子一饿脑袋反应就特别慢,我们快点回去吃点东西稍稍垫一下肚子吧。”

幸村也没说什么,点点头任由她去了。只是在走出房子的时候,目光不经意地侧过来,正好将静深写的地址看了个眼熟。

回到酒店里的房间,静深正要开门进去,就听见幸村叫了声:“百里。”

静深好奇地看着他。

“晚宴的礼服和首饰已经放在你床头了,不合身就和我讲一声。”说完,不待静深说些什么,就开门进去。

静深怔住。这个男人,还真是细心啊,居然连她没有准备礼服都知道。她本来还打算去租一条来的。

静深打开房间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放置在床头的两个礼盒。将手中的两个陶瓷都放到桌上,静深打开其中一个礼盒,是一套宝石首饰,静深并没有兴趣打量,她打开另一个礼盒,小心翼翼地把礼服拿出来。

身为凤家长女,她穿过的礼服不下百件,可从来没有一件能让她小心如此。

因为静深没有把房间门关上,所以幸村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她小心翼翼呵护的样子,眉眼不由暖了许多:“喜欢吗?”

静深回头,笑弯着眼睛:“很喜欢,辛苦你了。”

幸村也笑:“你为幸村集团做了这么多,替你预先准备好礼服也是我应该做的。”

静深的脸微微一红:“我也没做什么…就是送送礼物而已。”

“艾森比夫妇买什么东西买不到?只有真正喜欢合心意的,他们才会满心欢喜。对了,艾森比夫人走的时候让我转告你,你送的东西很合她心意。”

这是今天四人在逛商场的时候,她借口去洗手间,结果偷偷给艾森比夫人买了这个礼物,还特意叮嘱艾森比夫人一定要回家的时候才能打开,看样子还是没忍住好奇心啊。

静深笑着摇头,猛然察觉到什么地抬起头:“艾森比夫人转告给你的?她会日文?”

“艾森比先生会日文。”顿了顿,幸村也没忍住好奇心,“你到底送了她什么?”艾森比夫人走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让他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这个啊…”静深眼神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她唇角一翘,笑得很是奸诈,“自然是,情趣内衣。”

你好,心动

从下午3点到晚上8点,共有五个小时,静深本来打算在被窝里偷懒,正当她欲开口请某人出去时,被某人抢先一步:“你化妆要几个小时?”

静深在脑海里快速计算着洗澡洗头挽发化妆的时间:“三个小时吧。”

于是,某人拍案决定:“那么在这期间,我辅导你历史吧。”

呃,是她出现幻听了吧?

静深很不文雅地掏掏耳朵:“那什么,抱歉,我没听清楚,可不可以麻烦你再重复一遍?”

闻言,幸村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如她所愿:“我是说,这两个小时放着也是浪费,不如用来记历史。”

她一点也不觉得睡觉是件浪费的事。静深假笑着:“我…逛了那么久,我有点累…”

幸村恍然:“百里的意思是希望我帮你按摩?”

静深脸红了红。原谅她,一不小心想粉红了。“咳,那个还是不用麻烦您了…”你只要让我好好睡一顿就好。

幸村气定神闲,状似不经意的道:“我记得玲老师说过三天后要历史考试…”

静深咬牙。这绝对是威胁!可是她已想到考差后玲老师笑里藏刀的表情,只有妥协了:“那就麻烦幸村君了。”

幸村笑眯着眼:“只要百里你认真学习,就一点也不麻烦。”幸村忽然觉得自己的恶劣根子又发作了。可是看着少女垂丧着脸,悲愤难耐又不敢反抗的样子,他就觉得心情很愉快。这算不算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苦痛之上?

当然,幸村的内疚只维持一眨眼的时间:“五分钟后拿着书本去我房间。”

“是。”静深有气无力地应道。

虽然静深不得不承认幸村的讲解很细微,也很生动,可是她真的太困了,听的过程中频频点头,头磕到桌子后又被惊醒,努力振作继续听。没听几分钟双眼皮又开始打架,于是继续点头…如此循环着。

然而,又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呢?静深张开眼睛的时候有一瞬的恍惚,她看到幸村精市坐在窗户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右手拿着书本,左手撑着下颚,头微微低垂,像是睡着了一般。落日的余晖从窗户透过薄薄的一层窗帘,投到他的碎发上,形成陆影斑斓惊心动魄的窒息美。

四周安静的,只能听到心跳的声音。一下,两下,三下…仿佛在注释着什么。

静深直起身子,右手抚上胸口,恩,心跳正常,所以毛病不在她身上咯?那为什么忽然会觉得呼吸困难,生怕稍个不小心就惊醒了眼前的惊艳?

唉,一定是空气流通不顺了,她就说嘛,窗户还是打开比较好。

静深站起来,踮手踮脚地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了些。因为推开窗户的动作幅度不小心大了点,发出了些声响。静深心下一跳,下意识地屏气看向幸村,见他只是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又舒展开,这才松了口气。

她转了转眼珠子,准备去吓吓幸村。孰料在靠近他半米的地方,少年警觉地抬起头,那双异常破蓝地仿佛折射了整个蓝天的眼睛就那么直直地撞进静深心里,让她尴尬地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只能站在原地傻笑。

幸村有些好笑地看着她的反应,心想估计这丫头是想恶作剧吓吓他了。本来打算逗逗她的,但余光瞥到墙上的闹钟,只能把心思压住,走上前行了个绅士礼:“要去理发店了吗?”

静深脸红了下:“那个…我还没洗澡呢…”

幸村笑:“那我去外面等你。”他转身正欲走,就被静深叫住了。

“诶,等等…这是你的房间,我去我自己那里洗。”说着,静深就匆匆忙忙跑回去。

等两人都准备好,又乘专车到艾森比夫妇的别墅,正好8点整。幸村先下车,走到静深座位旁边,打开车门,优雅地伸手:“走吧。”

静深回以璀璨笑容,将手放入他的手心:“谢谢。”

客厅里的客人不算多,两人进入时,幸村被侍者引去了艾森比先生的书房,静深选择去食品区品尝美食。

还没吃几口,艾森比夫人就来到她身边:【静深。】又是一个热情的拥抱,和两枚亲吻,【你今天的打扮真漂亮。】

静深得体地微笑:【夫人您也是啊,让我眼前一亮。】她用余光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人关注着这里,就凑近艾森比夫人的耳边,【夫人可满意我送的礼物?】

艾森比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直点头:【满意满意,非常满意。】

静深行了个贵族少女的礼仪:【为夫人服务,静深也很开心。】

【哈哈,就数你这孩子最深得我心。咦,幸村精市呢?怎么他不在?】

【他刚刚被艾森比先生邀请上楼,好像要商量些什么吧。】

【切,能商量什么,还不就是那份订单?真没情趣,这么好的时间尽做这些。问个可能有点冒昧的问题,静深,你觉得幸村精市这个人怎么样?】

静深微怔。其实,她大可以搬出一大堆好听的话糊弄艾森比夫人,可是不知为什么她没有这么做。静深想了想,回答道:【幸村精市这个人…虽然有些时候腹黑了点,但总体上是个很温柔很体贴的人…】顿了顿,她又加上一句,【又固执又倔强,偏偏欠扁的又让人讨厌不了他。】

【我想,他会很高兴听到这句话的。】艾森比夫人露出奸诈的笑容,【我的翻译已经把你的话翻译给他了。那么,我先走咯,你们好好聊。】

静深心下一跳,转身果然看到了立于身后的幸村精市。

被耍了。这是她的第一个念头。被听见了。这是紧接着蹦出来的。

静深好想哀吼,以至于张嘴的第一句话是:“前辈您在这啊。”

幸村微笑:“百里,你是不是一紧张就会用敬称?”

静深好不恼怒。你知道你还问?

“那个…谈好了?”

幸村点头,顺着她的话道:“虽然表面看艾森比先生什么也没表态,但他心里自有一番较量,我想,他还不会笨到要放弃最好的。”

静深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你还真不害臊。

表面上,笑容盛放如花:“那先恭喜幸村了。”

“百里。”

静深心里“咯嗒”了下。硬着头皮迎上了幸村的目光。

幸村张了张嘴正欲说什么,静深的手机铃声忽然想了起来,截住了他的话。

她居然粗心地忘了关手机!静深从手提包中掏出手机,纠结地看着幸村:“前辈…”

幸村看了看周围:“我们去后面的花园吧。”

“恩恩。”静深跟着幸村出了客厅,走到外面的花园,四处望了望没看到什么人,这才按下接听键,“您好,我是百里绿笙。”

“您认识凤浅析吗?”是个柔和的女声。

静深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是,我是她姐姐,请问有事吗?”

“病人目前生命垂危,请您快点过来签字,我们需要马上进行手术。”

你好,别离

匆匆地赶到医院,静深颤抖着手签了字,看着浅析被推进手术室,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直直的盯着急救室上的灯。

“百里。”

静深茫然地望向他,眼神空荡好像失去了生命的光彩。

幸村有些不忍,放柔了声音:“如果想哭就哭出来。”

静深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没有,我不想…”

她的话还没说完,人就被塞到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传来幸村的安慰:“与其一直胡乱猜想不好的结果,不如什么都不想的哭一场。百里,哭吧。”

静深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她索性自暴自弃地揪着幸村的衣服,恸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哽咽道:“我是个笨蛋。”

幸村叹了口气,轻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你不是笨蛋,你只是没有早发现而已。”

静深抬起挂满泪水的脸,恼怒地瞪着他:“我就是笨蛋!”她又继续埋进幸村肩膀哭了起来,“哇…我怎么这么笨啊,如果我…如果我更关心她的话,一定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的。”

幸村冷静的指出:“在来德国之前,你一直在日本,是不可能早点发现的。”

“混蛋!你管我啊!”

好吧,他们两个,一个笨蛋,一个混蛋。幸村很无奈地想,果然钻牛角尖的女人最不可理喻了。幸村任静深在怀里哭了半个小时,才开口道:“百里,不哭了。”

静深抽泣着:“不是…不是你之前让我哭的吗?”

“再哭下去你会头晕的,而且容易感冒发烧。”

“那就发烧啊!”静深很不耐烦地踩了他一脚,“幸村你闭嘴!”骂完了继续哭,比之前更悲伤。

幸村哭笑不得。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还好踩得不重:“百里,不哭。”

静深不理他,继续哭,于是幸村也就一遍遍地道:“不哭,百里。”他说,“会没事的,恩?百里,不哭。”也不知说了多少遍,静深浑浑噩噩地仿佛听见他又叹了一口气,然后是带着小心翼翼呵护的温柔:

“绿笙,不哭。”

半个小时后,手术门被打开,年轻的护士走了出来:“请问谁是百里绿笙。”

静深从幸村怀里抬起头,睁着红肿的眼睛,忍受着喉咙干涩疼痛道:“我,我就是。护士,浅析怎么样?成功了吗?”

护士只道:“病人希望能和你见面。”

只这句话,就判了死刑。

静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浅析面前的。少女本来明亮的眼睛现在暗淡了好多,眼眶微微下陷,看的她心疼得难受,又只能强忍着悲哀:“浅析。”

看到她,浅析微微一笑:“我现在很难看吗?”

静深含着泪水摇头:“不,我的浅析永远都是最漂亮的。”

浅析的眼神闪了下:“我的堂姐也曾说过这句话。”她费力地喘了口气,道,“可惜,不能再见到她了。”

“胡说!”静深颤抖着身子打断她,“谁说不可以?你可以的!你才16岁啊,生命的一切美好都还没有完全展开,你怎么可以选择放弃?怎么可以…浅析。而且…而且在我结婚那天我还收到了你的祝福信,虽然凌乱了些,可是明明都是你的笔迹…”

浅析怜惜地看着她,嘴唇蠕动了下:“…抱歉。”

静深深吸一口气,抬着下颚直视她的眼睛:“如果你死了,我就去告诉凤静深全部。你舍得让你的堂姐伤心难过吗?”

“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助。”

“你没得选择,要么活下去,要么她知道一切。”

浅析笑着摇头:“我不是在和你谈判。”她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奇怪,“况且,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切都会变乱的,不是吗?如果她知道的话,你怎么不能不知道?所以,我知道你不会告诉她的。”

静深闭了闭眼睛:“知道了?”

“是的。虽然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这么说有些自私,可是我还是很高兴,能在最后的时光见到你。”

“…笨蛋浅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