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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面没什么变化。第一间是手工纺织,第二间是香水定制,第三件是陶瓷制作…甚至连相伴的人都没变。有变的,大概除了时间,还有心情。

静深拉着幸村进了第一间,里头的女店员迎了上来:【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幸村其实也不知道静深为什么来这里,他看向静深,等着她回答。

静深的耳朵微微泛红:【我想给孩子做几件手工制作的毛衣,这样穿起来舒服点。】

【哦。】女店员恍然大悟,和善地将他们引导沙发上坐下,将单子递给他们,【这是尺寸报告,请填写。】

静深这次连脸也红了:【它现在还在我肚子里,只有两个月大。】

女店员看了一眼静深的肚子,现在还是平平的,看不出什么:【两位是夫妻?】待静深点头后,她笑着向对面的夫妻道:【恭喜你们。那请问你们的要求是什么?】

静深都不敢看幸村了:【就一般婴儿的尺寸大小,就毛衣好了。】

【等等。】幸村出声,见女店员和静深都看向自己,笑道:【既然要准备,就准备完全一点。再加上帽子,围巾,袜子和手套吧。夏季两套,冬季两套,就先刚生出来的普通尺寸吧,如果好的话,我们再来继续定制。】

静深惊讶地看着幸村,后者回以温和的笑容,静深低下头,笑意在嘴角肆意蔓延。

女店员记着笔记,还不忘夸夸幸村:【夫人您丈夫真体贴,您真幸福。】她记好单子,递给幸村和静深,【你们看看是不是这样?如果有异议,我再改,如果没异议,请在下面填好详细信息并签字。】

幸村接过,和静深看了下,发现没什么问题,幸村提笔在下面填写。填写完后交给女店员:【好了。】

女店员接过来:【是日本啊。】她在脑海里迅速估算了下,【这单子是今天的第十份,按照这个月的进度,和之前的订单,我们完成好恐怕是在三个月以后了。】

静深笑道:【你觉得我们急吗?】

女店员也笑。她都忘了人家才怀孕两个月,自然不急。

【那我等会去把单子复印一份给你们。请问是支付现金还是刷卡?】

幸村拿出银行卡:【刷卡。】

【恩,好的。】

女店员去刷完卡,将复印件、单子和银行卡递给幸村:【这是复印件和银行卡,两位先看复印件上的内容是否和原先一致,如果是,可在单子上签字。】

静深拿过东西,把单子和银行卡给幸村,自己细看了遍复印件,没发现什么问题,朝幸存点了点头,幸村在单子上签了字。

两人出来,又去了隔壁的香水定制。静深按照喜好,分别给自己的母亲,幸村的母亲,幸村的奶奶以及里上定制了不同型号的香水。当然,地址依然选在日本家里。

幸村见静深没有给她自己定:“你不要香水?”

静深笑着一边填表格一边分心道:“哪个女人能拒绝得了香水的诱惑?我不是不要,而是家里已经有几瓶还没用完。”说完的间隙她填好表格,给一旁等待的女店员,换上德语,【就这些了,辛苦了。】

女店员接过看了眼,夸张的笑道:【亲爱的,你真是大手笔啊。】

静深失笑,配合道:【没办法,谁让我们两个逃家呢,只能去谢罪了。】

听静深这么说,女店员暧昧地看了眼静深和幸村,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勇敢的年轻人。】

知道自己被误会,幸村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静深,也接道:【是啊,希望贵店的香水能让我们躲过长辈们的惩罚。】

【哈哈,这是一定。】女店员送他们出去,【等香水完成好后,我们会把账单寄给你们,请按时付钱。欢迎下次光临,逃家的年轻人。】

出了香水店,静深走到陶瓷店却迟疑着不进。这里面关于他和她的记忆自时光里汹涌而至,冲的她手足无措。

幸村以为她是在想将自己书房的陶瓷打碎的事情,笑道:“我像是那么记仇的人吗?况且碎掉的陶瓷还是你帮忙搭好的,也算将功抵过了。”

静深知道幸村误会了,笑笑也不解释,迈步走进去。里面的店员见来人了,热情的迎出来:【欢迎光临,请问两位是购买还是定制?】

【定制。我可以用电脑吗?】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静深上网,将手机里凤长太郎和里上青扇的照片传上去,可惜没两人的合影,不然就更好了。

【就这两张了,做出的陶瓷我要Q版一些,最后是穿着结婚礼服的。】

【恩,好的。不过今天定制陶瓷的人很多,估计三天后才轮到你们…】

【没关系,邮寄给我们就好。】静深写下邮编地址和家里的电话,【寄到这里好了。我要快递,需要的快递费你们可以一并算到定制里。】

【恩,好的,请问两位是现金结账还是刷卡。】

幸村拿出银行卡:【刷卡。】

静深看着和之前一样的画面,努力忍住想调侃幸村的冲动。倒是幸村见她一副想笑又拼命忍着不笑的样子,问道:“你在想什么?”

静深终于忍不住破功大笑:“忽然觉得精市你就是我的提款机,还是长期不用塞钱的。”

幸村接过店员归还的银行卡,想着自己之前的形象,笑道:“为您服务,这是我的荣幸。”

“不错不错,我很满意。”静深见幸村如此配合,笑得更乐了。视线在店里扫视一圈,定在一对陶瓷上面。她笑着扯扯幸村的衣服,“诶,精市,你有没有觉得那个陶瓷像我,她旁边的陶瓷像你?”

幸村顺势看过去。

陶瓷呈现的画面是教科图。课桌上放着课本,男陶瓷娃娃拿着笔在课本上写着,似乎在讲解内容,女陶瓷娃娃低垂脑袋在认真听讲。

“画面确实很不错,不过我没给你补过习吧?”

静深瞪大眼睛:“怎么没有?在德国不是…”她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现在是凤静深,于是闭上嘴巴。对上幸村探究的眼神,干笑道,“哈哈,人老了记忆力就是退化了…”静深努力转移话题,“请帮我把这个包上。”

正巧手机铃声想起来,静深以以往从未有过的速度拿出手机:“喂,您好,我是幸村静深。”因为太过高兴,以至于声音有些响。对上幸村好笑的神情,静深尴尬地笑笑。

幸村也不打扰静深接电话,将银行卡拿给店员,让他把东西包装好。幸村提着袋子回来时,正听到静深再次拔高的声音:“什么!你们到德国了?”

静深对幸村比了个“长太郎,青扇”的口势。幸村点点头,表示明白。

静深继续讲电话:“那你们现在在哪?诶,已经在绿笙的病房啦?”

凤长太郎点头:“恩,我们去找了松口苍,他带我们过来的。”

静深皱眉:“我怎么好像听到里上在哭?”

凤长太郎迟疑了下,问道:“姐夫现在和你在一起吗?”

静深看了眼幸村,点点头:“恩。”

凤长太郎迟疑了下,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告诉静深:“我们到的时候绿笙在做手术,据说是突然心跳值趋于直线…”

静深有种不祥的预感,急促着问:“现在呢?”

凤长太郎一时没声,静深紧紧攥这手机,良久,才听见凤长太郎叹气的声音:“抢救无效,死亡。”

静深只觉得呼吸被掐住,迷迷糊糊没反应过来。

“姐姐…姐姐,你还在吗?姐姐?”

静深无意识地应道:“恩,我在。”

“你和姐夫快点过来吧,我怎么劝青扇都没用。”

“好。”静深呆呆地挂断电话,看见幸村在等待自己说话。她扯了扯嘴角,语气飘忽,“百里绿笙将就无效,已死亡。”

然后她看到,笑容在幸村脸上迅速僵硬住:“你说什么?”

静深回过神来,任由慌乱在心底流转,脑袋却无比清晰:“长太郎说,绿笙已经死亡了,就在早上。”

幸村抿唇,什么话也不说,转身走出陶瓷店,脚步从一开始的迟疑,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静深快步跟上去,拉住幸村:“出租车快点,我们去坐出租车。”

很幸运的,正巧有辆空出租车开过,静深拦下来,让幸村先坐进去。自己跟着快速坐进去:“去XXXX医院,快。”

还好这里离医院很近,五分钟就到了。

幸村打开车门,快步往里走。静深付完帐,也不顾还怀着身孕,小跑上去。当她赶到时,看到幸村在拼命按电梯,见电梯还是没打开,往一边的楼道爬过去,静深连忙跑上去拉住幸村的手臂:“精市,你冷静点,现在着急已经没用了。”

“闭嘴!”幸村甩开她,往楼上奔跑去。

静深被一甩,惯性倒退数步,一个没踩稳,脚踝一扭,摔倒在地上。她不顾疼痛,起身捂着腰也跟着爬楼梯。

每一步都感觉像是要用尽毕生的力气,静深咬咬牙,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攀着楼梯把手往上走。等静深终于赶到绿笙的病房,看到绿笙床头围了一群人,幸村半跪着,将脸紧紧埋在握着的绿笙的一双手里,看不清神色,但握着绿笙的双手颜色铁青。

听到脚步声,凤长太郎回头:“姐姐…”他突然住嘴,瞪着静深的脚边,“姐姐!你…”

静深低下头,看到鲜血顺着自己的大腿往外流,将衣服都染成一片浓郁的红。因为一路跑来的缘故,鞋子已经染上殷红,她站的位置一小圈已经流淌了鲜血。

静深想说话,但眼前一黑,向后晕倒了过去。

62、你好,真相 ...

“姐!”凤长太郎眼疾手快地接住凤静深,转头对青扇道,“快去叫医生。”

青扇也被静深那么多血给吓到,匆忙跑出去叫医生。三分钟后,青扇带着医生和护士过来。

医生看到这情形,忙道:“快抬上来,还有,谁是家属?马上去签手术同意书。”

幸村随一名护士去签同意书,其他人将静深抬上推车,随医生一起跑向手术室。幸村匆忙赶回来的时候,手术门已经关上。幸村精市放慢脚步,走到墙壁旁半靠着,微微喘气。

凤长太郎看了眼亮着的手术灯,走到幸村面前,弯腰鞠了躬:“抱歉。”他直起身,给了幸村重重一拳,“这是你欠我姐地。”

幸村没有防备,挨了一拳。他揉揉被打的地方,歉意地看着凤长太郎:“对不起。”

凤长太郎摇头:“你要说对不起的不是我…姐夫,我知道你和百里之间的事,但是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姐姐…”他指向手术室,“而那里的人是我的姐姐,你的妻子。”

幸村动了动嘴唇,最后能说的,依然还是:“对不起。”

凤长太郎直视幸村的眼睛:“若是…若是流产了,也是对不起就可以了吗?”

幸村瞳孔一缩。他想起今天早上和静深去手工纺织,她说到衣服和孩子时,脸上甜蜜的笑容。她低垂的眼,右手时不时抚摸着肚子,专注的仿佛那就是她的全世界。

“不会有事的。”他低低的道,有重复了遍,像是安慰凤长太郎,又像是给自己更多毅力,“不会有事的。”

一时之间,空气里弥漫着急躁烦闷的气息。

半个小时后,手术灯熄灭,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摘下口罩,扫视他们一圈:“谁是病人的家属?”

幸村精市上前:“我是她丈夫。请问医生,她的孩子…”

“很抱歉,我们没保住。”医生歉意地道,“希望你能和我去办住院手续,恐怕您夫人需要静养。”

幸村脑袋一片空白,他神色平静,没有一丝破绽:“好。”

凤长太郎气得没忍住,想再打幸村一拳,被青扇拉住了,只能气愤地看着幸村从眼前走过。他有些恼怒地回头,恰好护士推着静深出来,凤长太郎快步走上前,问旁边的护士:“我姐怎么样了?”

护士点点头:“病人目前打了全身麻醉,不过病人因为流血过多,身体虚弱,保守估计两天后醒来。我们现在要送她去病房了。”

事实如护士说的,静深在两天后醒来,醒来的第一句话是:“我要回日本。”然后再次昏迷了过去。

静深真正醒来,已经是五天后了。因为昏迷地太久,所以眼睛没适应外面强烈的日光,静深睁开眼迷迷糊糊发现前面有人,就被阳光刺到眼睛,赶紧闭上,耳边只听见激动的声音:“姐姐,你醒了?青扇,快去叫医生。”

是啊,终于醒来了。静深在心里默默道。

随着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到近,病房里热闹了起来。静深在做过全身检查后,被告知身体已经在复原,一个星期后就可以出院了。

静深睁开眼睛,视线由模糊到清晰,她一个人一个人看过去。

凤长太郎带着微微发红的眼睛和狂喜的笑容,青扇面色复杂,母亲怜惜疼爱地看着自己,幸村精市笑容如旧,但也添了几分愧疚和安心。

静深勉强勾了勾嘴唇,想笑,但眼泪先一步落下:“我已经知道了。”她昏迷期间并不是毫无知觉的,她能够感觉得到,能够听到,但是睁不开眼,动弹不了。

凤母上前,弯身抱住她:“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凤母松开怀抱,稍稍起身,细细打量静深,“你这几天只能吃流食,你看你都憔悴了很多,现在有没有感觉肚子饿,想不想吃粥?我煮了红枣莲子粥,给你舀一碗吧。”

她心情很差,什么东西也不想吃,但是母亲已经煮了,不想辜负母亲的一片心意,所以静深微微弯唇,勉强笑着回答:“好。”

“已经有些凉了,我拿去给你加热一下。”母亲见静深要吃,拿着保温盒急急忙忙去加热。

目送母亲离去,静深的目光停在凤长太郎身上:“我已经好了,长太郎。”

“我知道。”凤长太郎上前,轻轻抱了下静深,给予鼓励,“我知道你一定能醒的。”

还能有亲人在身边关心照顾的感觉真好:“这里是哪里?德国还是日本?”

“日本。你说要回日本,所以我们马上安排,护送你到日本。”凤长太郎有些不忍去看凤静深苍白憔悴的脸色,他心里愤怒,但又不能当着凤静深发泄出来,只好转移话题,“姐姐你…想去看看他吗?”

静深知道凤长太郎说的是谁,沉默了下问道:“他现在在哪?”

“在医院太平间,我想这样可以保护他的身体。他…我想他是不会怨你的,毕竟你也不希望这样…”

静深闭了闭眼睛,尽量不去想那时候发生的事情,纵使如此,只要提到和这个稍微有点关联的话题,她就心脏就像被人攥紧,捏的生疼生疼。

她深呼吸,平息着心跳,再想睁开眼,静深发现简简单单一个睁眼的动作都需要花费她大半力气。

“恩,我知道了。”

凤长太郎察觉到静深的疲惫,放柔声音道:“你现在是毅力在强撑,身体还是很疲惫的,你先睡一觉,我们都在,不管想问什么,等醒来后再说。”

听凤长太郎这么一说,静深还真觉得自己困了,她强睁着眼睛:“一直都在?”

凤长太郎微笑着点头,肯定的回答:“一直都在。”

静深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那我睡了,可惜妈妈的红枣莲子粥喝不上了。”

“你醒来后再喝也可以。”

恩,确实。这么想着,静深就慢慢进入睡眠。

凤母开门进来,就看到自家儿子站在静深床头,而静深是闭着眼睛的,心又纠了起来:“怎么?昏迷过去了?我去叫医生。”

眼见凤母转身要出去叫医生,青扇马上拉住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没事,小声点,是凤静深睡着了。”

凤母心里提起的石头落了下来:“原来是睡了啊,我还以为…”还以为又和前天她刚来医院看到时一样,处于昏迷不醒期。

前天她接到儿子的电话,说凤静深流产,现在在XX医院,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了。匆匆赶到医院,看到女儿没有血色的脸,几乎以为静深就这么去了。还好,还有微弱的呼吸,也还好,现在终于醒来。

凤长太郎见母亲提着保温盒站在门口,劝道:“母亲你先回去吧,姐姐这里有我们在。”

“是啊。”青扇附和道,“您都两天没睡了,再这样下去,您也会倒下的。”

凤母坚决地摇头:“不行,静深一天没好起来,我一天就睡不着。”

凤长太郎和青扇对视一眼,凤长太郎上前拿过凤母手中的保温盒递给青扇:“粥我们等姐姐醒来后会去热一下,你就回去休息吧,要是姐姐知道你这样,还没好透的身体又要差了。”

“这…”凤母犹豫着。

凤长太郎使出最后一招:“如果姐姐醒了,你却倒了,不是得不偿失吗?说不定姐姐脾气一倔,也非要亲自照顾你呢?她现在这样的身体,能撑过一个小时就好了。”

凤母马上改变主意:“好,那我先走了,如果静深醒来,要马上打电话给我。”

“知道了,妈。走吧,我送你下去。”凤长太郎搀扶着凤母出去。

凤母刚出门,又不放心地回头对青扇再三叮嘱:“对了,一定要记得给静深喝粥,这粥我熬了很久的,很补血的。”

青扇笑着应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