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扰了,我是你来自未来的妻子上一章:第 32 章
  • 打扰了,我是你来自未来的妻子下一章:第 34 章

等再也看不到凤母和凤长太郎的身影,她敛下笑容,看了眼幸村,再把目光投放到静深脸上,像是对幸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也算是间接杀手吧。你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她其实也没做错什么啊,怎么就…”

怎么就为了维护百里绿笙,而毫不留情地刺伤了另一个女人。

幸村一声不吭地上前,拿起棉花沾了点水,细心地沾湿静深的嘴唇。

两人都沉默着,仿佛忽然间就失去了面对静深的勇气。

静深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垂暮,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大半天空。静深静静地看了会窗外的美景,转过头发现一直在看着自己的青扇,微微怔了下:“只有你一个人吗?他们人呢?”

青扇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呃…他们正在切磋网球技术…”

静深眨了下眼,明白青扇所说的内容,不由苦笑。

“你肚子饿了吗?我去把粥热一下。”

静深看到青扇面前捧得保温盒,摇了摇头,犹豫了下道:“青扇,愿不愿意和我去一些地方?”

“现在?”青扇皱眉,干净利落地否决,“不行,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根本走不动。再说了,他们很快就回来,如果发现你不在了…”

“青扇。”静深笑着打断她的话,“我可以的。况且我也想趁着走之前,多留些纪念。”

“走?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里?”

静深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还在打吊针,咬咬牙拔了出来。她摇摇晃晃的下床,披上外套,穿好鞋子,才走了一步,腿就一软,险些扑倒。

青扇眼明手快地扶住静深:“你看你的身体都这样还走?”

“所以才需要你啊。拜托了,青扇。”

如果是以往,青扇一定不会犹豫地拒绝,但现在因为之前的内疚,再加上静深渴盼的眼神,青扇挣扎了半天,还是答应了。

凤长太郎和幸村回来时,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门上贴着便笺纸,凤长太郎拿下来一看,是静深的笔迹:【我和青扇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凤长太郎马上拨打青扇的手机,发现是关机。

坐到出租车上,青扇皱眉,一边埋怨自己怎么就这么心软答应了,一边问道:“你要去绿笙家里干嘛?”

静深因为刚醒来,加上失血过多身体还没复原,所以靠着车枕闭目养神:“青扇,那是我最初认识你们的地方。”

是最初成为百里绿笙,从而认识你们的家。

终于到达目的地,青扇付完车费,搀扶着静深出来。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但想到绿笙已经死亡,青扇有些暴躁:“你到底带我来这里是想干嘛?”

静深靠着青扇一步步爬上四楼,静深抱着试一试的心里去扭了扭门把,房门是锁着的。

青扇撇撇唇:“这间房子已经被幸村买下来了。”

“是吗?”静深淡然一笑,努力的记着房间地四周。

“你到底要来干什么?”

静深怀念无比地想着房间里的布置,和自己在这住过的每一天:“青扇,我第一天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个房间。”她弯着唇角,眼眸因为回忆而温暖,“我当时心情很慌…不过确实,每个人在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换了具身体,换了个身份时,都会惶恐不安。”

青扇忽然觉得自己正在接近某一种真相。

静深最后一眼看了房间:“我们去走走吧。”

青扇抿抿唇,扶着静深下来。她们沿着街道走了几分钟,静深停在一间甜点屋:“青扇,虽然那时候是我第一次出来劳动赚钱,但是因为有你在,我成功没有挨饿。你明明不需要打工,但为了陪我,也每天到甜点屋来工作,还时不时就以各种借口请我吃蛋糕。”静深笑道,“我到现在都还记得红葡萄酒慕斯蛋糕的味道。”

青扇眉眼一跳,看向静深:“我什么时候和你一起打工,还请你吃红葡萄酒慕斯蛋糕?”她明明只和绿笙一起在这里打过工。而且那时候担心这里赚的钱少,常常绞尽脑汁想各种借口请绿笙吃蛋糕。不过因为静深最喜欢吃红葡萄酒慕斯蛋糕,所以她多数买的也是红葡萄酒慕斯蛋糕。

脑海里忽然蹦出了静深曾说过的“青扇,我是绿笙”的话。

青扇摇摇头,扫掉脑海里的胡思乱想。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唐地事呢?况且,她是亲眼看着绿笙的心跳图成为直线。

静深没在意青扇的想法,也没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道:“我那天偶然在这里的报纸上发现了幸村集团招聘的德语翻译工作,才停止了在这里打工。”

青扇心思俱停。

“很幸运的,我接到了幸村集团的电话。然后我请假,和精市去了德国。没想到,渐渐喜欢上精市,又很幸运的,被他喜欢着。之后,我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静深看到有出租车经过,伸手拦了一辆:“青扇,我想去下学校。”她对司机说明地址,坐了进去。

青扇脑袋木木的,无意识地跟着静深。

到达学校的时候,静深因为长时间休息,已经有了些力气。她拉着青扇下车,付完钱,见青扇还没清醒过来,笑笑,拉着青扇走进学校。每走过一处,那些熟悉的记忆就清晰一处。静深一直拉着青扇的手走到班级:“青扇,到了。”

青扇此时眼神清明了一些,她倒抽凉气,目瞪口呆地怔愣在原地,脑子纷乱一片。

静深放开青扇的手,顺着脑海里熟悉的记忆走到自己和青扇的位置,回头朝呆在门口的青扇一笑:“就是这里了。”

青扇几乎是吼了出来:“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静深怀念地看着这两张课桌,“还记得我后来和你成为朋友的时候,我还觉得真是世事无常。你那么讨厌凤静深,却和拥有凤静深灵魂的百里绿笙成了死党。但是,青扇,我很庆幸,我很庆幸成为百里绿笙,所以才能那么近的见证了你年少最骄傲的青春。”

青扇晃了晃身子,死死盯着静深。

静深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已经相信了,青扇,我就是绿笙。”

青扇脑子飞快转动,一步步走近:“我不相信。”

“还需要我说什么你才相信呢?”静深挑眉,直视青扇,“比如我是在天台上和你吃饭时接到幸村集团的通知?比如你的龟速跑步,和我的永远烂历史?比如你和长太郎的误会?比如我和精市情人节去游乐园时,精市发病,还是长太郎抢救及时?又比如…”

静深垂下眉眼:“百里绿笙日本史和数学烂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她就是自小在德国长大的凤静深。”

“青扇,我就是绿笙,百里绿笙。”

作者有话要说:我登了1个多小时,终于在0点多成功登上JJ了,擦汗。再加上我的龟速,和这章出乎意料的长,所以更新时间杯具了。

噗…昨天那一章居然炸出了那么多人,深深的出乎我意料。

村哥,我对不起你,害那么多人都想虐你

(

_

)

本来想下章用【你好,真相】,但是写着写着,真相就到这里了。不过基本上青扇知道真相,就等于幸村知道真相了。之后,随便虐。咳咳,村哥的漫漫追妻路【远目】

回去的车上,静深因为疲惫,全身的重力都压在青扇身上。青扇盯着出租车镜框上的挂件,表情很奇怪,像是想笑,又像是想哭。

“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透过前面的镜片,看到靠在自己肩膀上睡去的静深,眼眶不由红了一圈。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却不得不相信。

青扇为了让静深好好休息,一直僵直着身子,即使要偏头去看静深,也是小幅度转动一下脑袋,能看到的最多不过是静深垂下的头发。所以当司机说到了的时候,青扇伸手去摇醒静深,才发现自己右肩膀已经麻痹。

她只能用左手去摇晃静深,但是静深迟迟没有醒来,青扇这才慌了神:“绿…”她怔了下,马上改口,“静深,醒醒,医院到了,静深,静深…”

青扇让静深向后靠在车枕上,稍稍揉了揉右臂,就忍着酸麻搜着手机。

找到手机后,青扇正要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是关机的,连忙开机。手机一开,就提示凤长太郎打过3个电话,一通是在她和静深去往绿笙房子的路上,一通是在她们在教室的时候,还有一通是在一分钟前。

青扇将电话打过去,等凤长太郎接起后道:“长太郎,我是青扇,快下楼,静深又昏倒了。”

凤长太郎脸色一变,幸村见状,问他发生什么了,凤长太郎如实告诉了他。两人一个去找医生过来检查,一个下楼去找静深。

青扇等了会,见下来的是幸村,撇了撇唇,从出租车里走出来,让出位置好让幸村将静深抱出来:“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幸村弯腰,将静深抱了出来,看到静深苍白的脸色,更加愧疚了。

青扇自然没漏掉幸村眼里的愧疚和怜惜,但是独独没有爱。青扇忍了忍,终于忍不住问:“幸村,你没发现吗?”

幸村看了青扇一眼,又调回来看着前面的道路,防止撞到人:“发现什么?”

青扇张了张嘴,最后只冒出一声叹息。

静深在挑明自己身份后,告诉青扇,希望她为自己保密,不要跟任何人,尤其是幸村讲。她想着他们夫妻之间的问题确实应该让他们自己解决,于是答应了。

可是,幸村真的没有发现吗?

以前的凤静深,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但现在的凤静深,多了百里绿笙的活跃,多了百里绿笙对于幸村的爱。

她以前不知道,但现在越回想越心惊,那么浓烈的爱,怎么可能是一夕之间可以溢满的?

而且想到静深一回来就和自己说明真相,自己却嘲笑这是她引起幸村注意的方式,青扇心里就充满了各种愧疚感,好想把自己凌迟了。

幸村和青扇回到病房的时候,医生已经在等待了。趁着医生检查的空隙,青扇被拷问了。

凤长太郎:“你和姐姐去哪里了?怎么连手机都不开?”

青扇傻笑:“就是静深觉得呆在医院里难受,所以我就陪她走了一圈。”

幸村精市:“静深的身体还虚弱,你身为医生不知道这样的病人要静养吗?”

青扇想回个“到底是谁害的静深变成这样的”,但是没勇气。缩了缩脖子后小声道:“那我总不能拒绝吧?”

“为什么不能拒绝?”

青扇眼珠子转啊转,终于想到一个理直气壮的好借口:“她那时候问我你们去哪里了,我总不能回答你们去互相折磨了吧,所以我就转移话题问她感觉怎么样。她说很难受,想要我陪她出去走走,那我就只能答应了。”

幸村冷静下来,听到青扇对于静深的称呼:“顺便就从陌生人变为好朋友了?”

幸村知道青扇的为人,对于她的朋友,一定百般维护,而凤静深一向被青扇视为绿笙的劲敌,怎么会在绿笙走后几天,就对静深这么亲切相称?

青扇冷汗直冒,这幸村的观察力也太敏锐了吧,要是能用到静深身上,估计现在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吧。她绞尽脑汁想着借口,就见医生检查完毕,立马高呼:“医生,你检查好了!静深的身体怎么样?”终于解脱了!

声音中的狂喜简直像是见到了几百年没见到的亲人。

相较于青扇的喜悦,医生显得冷静多了:“病人只是体弱,多吃些补血的补品,再静养几天就好。不过女人在流产后一个月要好好调养身子,否则以后会落下病根,所以我不希望以后再出现病员失踪的情况。”

青扇谄媚地拼命点头:“是是是,我们知道了。”她非常热情地送医生出门,“您一路走好。”

有问题。

凤长太郎和幸村精市相视一眼,统一将目光盯在青扇身上。

青扇一回头,就看到凤长太郎和幸村精市不信任的眼神,往后迅速后退几步,干笑道:“哈哈,我突然尿急,先去趟洗手间。”

说完,立马奔走了,速度之快简直像是屁股着火了。

静深在又昏迷了一天后睁开眼睛,她的思维还没正常运行,眼前就探来一个脑袋:“姐,你终于醒了!”

“长太郎。”静深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是石子相磨一样难听,“我又昏迷了多久?”

凤长太郎给静深倒了一杯水后才道:“一天。”

静深看了眼四周,见只有凤长太郎一人,也没说什么,低头喝着开水。

凤长太郎却自动解释起来:“姐夫公司里有事,所以去了公司,不过看时间应该快回来了,青扇今天值班。”

静深“哦”了声应道。

等静深喝完开水,正好幸村推门进来,见到静深醒来,他放下一直提着的石头,不由笑道:“醒来了?”

“恩。”静深默默的在心里加了句:你瘦了。

幸村走进来,将手里拿着的包裹放到静深床头,柔声道:“我去了趟家,这是陶瓷定制的包裹。”

静深听到是陶瓷定制的包裹,终于有了兴趣:“是吗?也对,都已经过了四五天了…我这几天睡得昏昏沉沉的,连时间都忘了。”

她拆开包裹,里面有两份独立包装。静深拆开其中一份,是一对穿着婚纱亲嘴的瓷娃娃。静深小心放回去,重新包好包装,递给凤长太郎:“来,长太郎,这是我和精市送给你和青扇的结婚礼物。”

凤长太郎在静深拆开礼物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只觉得那对瓷娃娃面熟,现在听静深这么一讲,才知道瓷娃娃真是自己和青扇,不由脸红着接过:“谢谢姐姐、姐夫。”

“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静深低头看到另一个包装,犹豫了下,还是将它重新放回床头。

幸村见静深神色不舍,问道:“不打开看看吗?”

静深摇摇头:“先放着吧…今天是第几天?”

她问得没头没脑,幸村却听明白了:“是第七天。”

静深若有所思:“我记得中国有种丧殡习俗就叫‘头七’…葬了吗?”

“还没有。”幸村有些不忍看她,“我想他更希望能看到他母亲亲手埋葬他。”

“他是我带来的,又要我亲手埋葬他,多残忍?”静深难过地道,想了想又问,“我巧今天天气就很好,不如就今天吧?”

幸村皱眉:“不行,你的身子还没好,况且要下葬的话,我们什么也没准备。我爷爷奶奶和你父母今天都在参加一个宴会,赶不回来。”

“要那多人看着干嘛?就这样吧,我没能照顾好他,没能让他在这世上走一遭,那也就不必让他走的那么乌烟瘴气了。我身体已经好多了,走吧。”

幸村放轻声音:“我们不急这一时,盒子已经请师父做好了,位置也请人排好了…”

静深坚持己见:“我们走吧。”

幸村见静深非要去,和凤长太郎交换了个眼神:“好,但你要先换好衣服,我让长太郎先去取盒子,再去太平间…”他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静深知道幸村要说什么,她点点头:“好。”

“那我出去了,你换衣服吧。”等静深再次点点头应“好”,幸村出去,体贴的关上门。

静深换好衣服,又坐了会养足精神,听见外面传来低低的交谈声,知道是凤长太郎回来了,静深上前打开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凤长太郎手里的雕刻精致的木盒:“他…已经在了?”

凤长太郎点点头:“你要看看他吗?”

“恩。”静深接过来,颤抖着双手打开木盒。里面的胎儿还未成型,就如黄豆一般大小。静深鼻子一酸,眼泪无可抑制地落下。

幸村替她合上木盒,伸手将静深拉进怀抱里,小心安抚着:“好了,别哭了,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静深抽泣着,“但就是心里难受。”

幸村轻拍着静深后背,一遍又一遍道:“对不起。”

直到静深停止了哭泣,幸村才停止了道歉,两人的嗓子都干涩沙哑了。

“现在好点了吗?”

静深“恩”了声,退出幸村的怀抱:“走吧。”

墓场早已经买好,等静深一行人到地时候,有一位老人已经在等着他们:“我是这里的守墓人,走吧。”他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看他们有没有跟上来。

走了好一会了,老人终于停在一个小而精致的墓地前:“到了,石碑还没刻上,等过两天举行正式的仪式再装上石碑。”他弯腰走到一个砖块下面,摸索了一番后,将砖块拿出来。

幸村和凤长太郎也上去帮忙。在拿了八九块砖后,终于看到了里面凹陷的正方形坑位。

老人道:“放到这个坑里,之后我们就会找工人把砖块缝隙密封住。”

静深沉默不语地上前,怀恋地最后看了眼木盒,弯身将木盒放入坑里,看着老人再将砖块一一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