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不相干的人就不见了,别耽误他赚钱。

“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她说是你的旧友。”

“问她是谁,不报姓名不见。”他才没那闲功夫去见女人呢,现在,他一颗心却都系在这匹宝马身上。

张森又转达了骜先生原话,彼端的女人终于笑着开口了:“我是他中学同学谷芬芳。”

骜天啸没想谷芬芳会来澳州,更没想会找上他,谷芬芳是他中学同学没错,可是,由于谷骜两家一向关系不好,他们俩也没啥往来。

骜天啸也不知谷芬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不见又不太好,毕竟,曾是同窗三年的同学。

而且,也算是老家那边过来的人。

只是,他不是听说谷芬芳在Z市发展的很大,跑这儿来做什么?

同学之间都有攀比的心理,深怕女人说他混不好,他让张森把见面地点约在了‘爱达森’大酒店,那可是澳州最知名的酒店。

“骜先生,你真是大忙人哪!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谷芬芳穿着一件昵子大衣,里面是蓝白相间的羊毛衫,着装痢单大方,一头短发更显女人干练,都快五十的人了,看起来与三十岁的女人差不多,确实保养的很好,骜天啸不可否认。

她也是知名老总,来见他却是孤身一人,骜天啸赶紧谴走了身边的张森。

“喝什么酒?”

“随便。”谷芬芳笑脸盈盈地打量着多年不见的老同学骜天啸。

骜天啸呼来了服务员要了一瓶国际顶级红酒。

“这么多年不见了,你都没啥变化。”

谷芬芳感慨良多。

岁月匆匆,离毕业到现在已经有数十余载。

孩子们长大了,而她们也老了。

“咋可能没变化,我都老了,不过,你到看起来瞒年轻的,芬芳,听说你那生意做的很大?”

骜天啸为自己点了一支烟,默默地抽着。

“比你这大总裁可差远了,都把生意做到澳州来了,我还在想,那天混不走了,来跟你混。”

“你这样说可太见外了,对了,你到这边有事吗?”

“有一点小事,不过,已经办好了。”

服务员把菜品端了上来,又开了红酒,两人一杯一杯喝着,他乡遇故人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

“天啸,你整日呆在这边,放心家里的娇妻啊?”

谷芬芳有些醉了,双颊浮现红晕,甚至还为自己点了一根儿烟,眸光如雨后的湖波,眼睫毛眨啊眨的,酒醉的女人一向别有一番风情。

“放心,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跟你说,如果你心爱的女人都不要你了,你的心也死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骜天啸慢吞吞胡言乱语,他知道有些话不能对这女人讲,可是,喝醉了酒,心情就非常糟糕。

不吐不快,想到什么说什么,也不经过脑子过滤。

“即然不爱,为什么把她困在骜家?”

谷芬芳似乎对他家里的新夫人十分好奇。

“不是不爱,而是…”骜天啸又喝了一口酒,重话旧提,心里难受的狠不得掀翻整个世界。

“你知道的,芬芳,当年傅珍珠那样对我,我没脸再呆在Z市了。”

傅珍珠为了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抛弃了他,抛弃了他们的一对双胞胎儿子,离婚后,他就离开了Z市,他不想与她呆在一座城市里,眼睁睁地看着她与其它男人恩恩缠绵,幸福美酒,他是一个男人,他不做。

“你还…爱她吗?”

谷芬芳也听说过当年骜天啸与傅珍珠离婚的事情,所以,她试探性地问。

“不受了,只有恨了。”

骜天啸说得是实话,他只是心里堵着一口气,说得好听点是他到这边做生意,难听点就是让大家都以为他死了吧。

反正,这十几年来,他也没回家去过几次。

“如果是这样,何不把你娇妻接到这边,与你呆在一起,你那小娇妻年龄才三十芳华,你都不把她一枝红杏出墙来,给你扣一顶大绿帽?”

谷芬芳吸了一口烟,红唇吐出,眼神透过薄薄的烟雾,紧紧地盯望着对座的男子。

“呃~!我提过,不过她说我妈年纪大了,她要留在妈身边尽孝,也是,我妈就我一个儿子,我不能尽孝,有云宵在她身边,她心里会踏实些。”

“再说,我也没给她应有的名份。”

她凌云宵只是他的情妇而已,他们并没有领结婚证儿。

“你是怎么认识你小娇妻的?”

“夜总会啊,她是风尘女Z市虽不知道啊。”

年轻时,骜天啸就是一败家子,把祖宗留下来的产业几乎吃喝玩乐败光了,她老妈都差一点被他气死了。

“听说她小你二十岁啊?”

“嗯,差不多…”咕哝一声:“芬芳,你似乎对我小娇妻很感兴趣?”

“随便问问了,因为,我对她很好奇,听说她十分能干,你不在家,人家把你那家打理的井井有条。”

谷芬芳继续与他喝着酒。

“喂,天啸,过来,我给你说一些事。”她对着他笑得好灿烂,双皮迷蒙的样子太勾人了。

男人站起身歪歪斜斜地绕过去,挨她身边儿坐下,谷芬芳凑到他耳边,悄声耳语一阵。

“不,不可能。”

男人陡地瞠大了双瞳,绝对不可能,他不相信,打死他也不相信。

“瞧你这窝囊相,不信拉倒。”

她好心提醒他,他到铁青着脸给她急。

“真的,不骗你,我妹谷雪雁也是十年前失踪的。”谷芬芳打开了皮包,从包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指着照片上面那个梳着小辫子,露出甜美笑容,穿着方格子花裙的小女孩。

“看看这眼睛,像不像?”

骜天啸夺过她手中的照片,仔细地打量着,心里忽然就有些不痛快起来。

就算他再不爱,毕竟,凌云宵也是整个Z市人人皆知的他情妇,如果真有外遇,而外遇的对象还是他亲生儿子,这得直都能成为本纪世末最大笑柄了。

“谷芬芳,你飘洋过海,就是想告诉我这个?”

说话时,先前满脸的温柔已被冷沉取代。

“当然,我才没那么无聊,我只是觉得,曾经那么精明,不可一世的骜天啸也有被人摆一道的一天。”

她继续拿话激他,而偏偏骜天啸也知是计,自是上当了。

他立即买了飞机票,把生意与赌马全部交给了张森,与谷芬芳一起飞回国。

他提着行李箱刚进家门,凌云宵就奔了过来,对他虚寒问暖,问她途中辛不辛苦,而且,还为他泡了一杯龙井。

她对他的体贴与温柔一如即往,从她的脸上根本探不出丝毫的不自然。

骜天啸品着荼,转动着食指上的大钻戒,心情有些复杂,如果不是她表演的太完美,心理素质超硬,那就是谷芬芳那个女人说了谎,无论是怎样,他都不想立刻再赶回澳州,他想在家里住一段时间,静观其变,如果真有那样的丑事,凌云宵的狐狸尾巴不可能不露出来。

他骜天啸在乎钱,但,更在乎骜家的脸面。

多少风霜,历经坎坷,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心爱的妻子抛弃了他跟了别的男人,他是在那种刻骨铭心,恨到足已想毁灭一切的打击中成长起来的。

一个男人,如果历经那样的打击,如果都还不能成长起来,那他都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就是名副其实的窝囊废了。

“云宵,这是在澳州特意为你挑选的。”

从衣袋里摸出一只镶了金边的红色小盒子,盒子打开,里面的翡翠玛瑙散发出的璀璨光芒把她眼睛都射花了。

“你送我好多了,真不用再破费了。”

如此贵重之物,女人虽说着客气的话,眉眼间却没有半点欣喜之色,也许,他是真没看透这枕边人,又或者说,她隐藏得太深,而她当年接近他,缠着要进骜家的目的,如果真的是为了骜政,如果真是谷芬芳所说,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接受的。

“云宵,想我吗?”大掌扣住女人的细腰杆儿,微微使力,女人顺势就坐到了他大腿上。感觉整个人比以前要丰腴了。

“你好象长胖了些?”

“嗯,胖了几斤,跟了你后,整日吃了睡,睡了吃,过着养尊处忧少奶奶的生活,不长胖才怪呢。”

“你幸福吗?”

“当然。”

她嘴角扯出的笑容是多么勉强,凌云宵说这话的时候,你根本不敢看我的眼睛,你心中果然有愧。

“想我吗?”

粗厉的食指在揉捏着她的耳珠,轻轻地描绘着,偶尔还轻拉一下,惹来她娇嗲嗲的怒骂。

“当然。”

他与她在一起十年了,十年来,虽说两人聚少离多,但,夫妻生活次数过得也不少。

要说凌云宵对他还有半点依恋,那就是他经常能让她升入天堂,又趺入地狱,许多次,他都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而这一次,他似乎很急躁,不做任…

以前他每次回来,她们都要好好地说一些甜言蜜语,她紧紧地抱着他,喉咙里都快溢出哭声来。

他太强悍了,不可否认,他能让她快乐,可是,他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男人,只是,他们的五官棱角有一些相似罢了。

她总是产生一些错觉,总爱把他当成是骜政,这一次也不例外。

摇摆着头,水雾雾的视线里,她似乎看到了骜政那张阳刚俊美的轮廓,那对幽深如峡谷的眸瞳,他亲着她,吻着她,啃着她,气息与她交融。

如珍珠般的泪珠儿顺着脸颊滚落,骜政,在心里轻轻地呼唤着,她太高兴了,她终于与骜政在一起了。

骜政终于是她的了。

只是情潮退却,他丢开了她走向了浴室,她一动不动地躺在软床上,回味刚才的那些爽毙的感觉,凉凉的风儿从窗外吹袭进来,吹醒了她些许的意识,打了一个寒蝉,她才记起自己刚才是与谁在一起。

为自己点了一支烟,慢慢地吸着,径自走到了窗台边,默然望着窗外的风景,繁花锦恕,有些花儿在暗夜里绽放,淡淡的幽香随风飘袭入屋,嗅闻着花香,她闭上了双眼。

男人沐了浴,悄无声息走到她身后,伸手再次握住了她纤细的小蛮腰,好久没在一起了,他似乎很激动,刚才根本不够。

她单手撑在了窗台上,怕猩红的烟蒂烙到自己的肉,甩烟蒂间,手肘不小心碰到了个花盆,花盆就那样笔直摔出。

她想弯身去捡,然而,男人却捏握住了她纤细的下巴,霸道狂执地吐出:“别管它,先灭。”

“我是谁?”

男人的声音冷咧而霸道。

“骜…”政字还未说出,及时改成了“天啸”。

一场厮杀与沉沦,毁天灭地。

男人与女人,就像是久逢干露的人,行走在茫茫沙漠里,终于见到了源泉一般。

自然要尽情地饮过够。

*

落叶窗前,绿色的窗幔正随风飘散着,一角窗幔吹拂起,遮挡住了男人矫健的身躯。

屋子里光线太暗,有推门声传来,紧接着是一记熟悉的声音飘入。

“参谋长。”

“方冀,过来。”

“是,参谋长。”方冀遵守命令,规矩靠近。

“去查了一下一个半月前,也就是3月28号那天是外,她是与谁在一起的?”

3月28日,这个日子似乎有些特殊,方冀的脑子里在迅速运转。

“参谋长,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好象是送少奶奶去了她娘家,后来,她又让我先回来了。”

她为什么让你先回来?

“方冀,她让你回来就回来,你到底是该听谁的话?”掷地有声的质问让方冀哑口无言,方冀觉得自旱真是太斤了,参朋长那么?欢少奶腶,如果迖不听少ぶ奶的话?回来肯?就又会邫训。

? 只是昌偏偏那奈凑巧,媋情就是柺在他离謀少奶奶回去后,如果那夜,他未曾离开,一直跟在少奶奶身边,或许,少奶奶与徐少白就找不到机会出轨。

当然,方冀的这种想法非常单纯,如果男人与女人看对了眼,彼此铁了心想在一起,是谁都不能阻拦的,没有那一夜,也会有许多夜。

“参谋长,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怕参谋长生气,方冀笑着讨好地回答。

“去,跟我查清楚,那天晚上弌所有的抋,一分伀秒都不y放过。焝

瘜好。”氍方纀转身领命而去,而骜政一颗心焦躁到了极点,他的新婚妻子为自己戴了一顶大绿帽,而他心里虽不爽,却在她所言要与自己离婚,脱离关系时,居然把‘把爷侍候舒服,就让你生。’,这种没骨气的话都能说得出,他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啊?

他一个大男人的面子,尊严,人格,到底被他抛去了哪儿?

如果孩子不是他的,他绝不可能要她生下来,那是不仅是对他,甚至连骜家都是一种噬骨的耻辱,他没那种雅量去给别的男人养孩子,如果她要生,那也必须是他骜政播的种。

焦灼的等待中,方冀出去三个小时就回来了,由于骜政身居高位,方冀一个小小的副官出去,只要一亮出骜政的牌子,就没有不卖他账的人,骜政这块牌子很好使,所以,他办起事儿来自然利索。

“参谋长,这是3月28日,少奶奶出去后的全部记录。”

方冀根本不敢看,派出去调查的人给他这沓资料,他就原封不动拿回来了,也没拆开包装,他怕里面的信息不是骜参谋所想的,自己承担不起他的怒气啊。

骜政伸指拉开了线头,将一沓资料拿在手中,一页一页地翻看,一颗心崩得死紧,其实,他很怕,怕看到一些不堪的信息,上面的记载非常详细,真的精确到了每一分,有些记载还是就隔了三十秒。

真是一群办事细心的部下。

骜政感到十分窝心。

他慢慢地翻看着,慢慢地咀嚼着…

3月28日下午5时32分,谷樱诺坐着方冀开的车回港湾娘家。

3月28日下午5时33分,谷樱诺小姐在车上抽了一支烟,还与方冀开了一句玩笑话。

3月28日晚上7时23分,谷樱诺小姐说想跟外婆说体己的话儿,谴方冀先行离开。

3月28日晚上8时正,樱诺小姐喝了一杯牛奶,告别了外婆,离开了娘家,独自一个人在街上漫步,温步了五分钟,忽然感到身体不适,单手撑在街道旁边一株环保树上做干呕状。

8时10分,她眼神迷蒙,神色吓人,糊里糊涂闯进了一间夜总会,闯入了302号包厢房…

这间夜总会的名好熟悉,突然,骜政全身血液就沸腾起来,猛地记起,3月28日那天,他是301包厢房醒过来的。

而他却做了一个怪梦,梦见自己把一个女人在大红的沙发上,霸道地索取,当时他脑袋很晕,他记不起女人长成何模样,他以为那女人是夜总会的小姐,不管不顾,甚至想撕裂她,天蒙蒙亮,醒来,他才发现不是梦,而是梦中的一切真实地存在着,他对那个女人用了,可是,女人身子软绵绵的,她好象根本没反抗,为什么他要那样做?自是有说不出来的苦衷,因为他有…

可没想到那夜是自己要了,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极有可能是自己的,骜政整颗心立即就亮堂堂,他好似看到了漆黑的夜空,有千万个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瞬间,将他黑暗的人生照了一个通透发亮。

压抑住内心腾的喜悦,他把资料搁在了桌案上,冷冷地方冀命令着:“这事儿不许告诉任何人。”

“是,参谋长。”

没发怒就好,方冀心中悬吊的一方石头落下了地。

都说伴君如伴虎,方冀跟在骜政身边就有这种感觉,生怕他发起怒来,不说性命不保,至少,他会被他发配边疆,再也过不了舒适安逸的日子,而参军的人,多数都来自于偏远的山区,没一个人不想着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查清樱诺肚子里孩子的来源后,骜政忽然就觉得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心情也特别地好。

他驱着车,吹着口哨,大清早就往‘天姿云府’赶,兴冲冲闯进新房,床上空空如也,并没看到往日贪睡在床上的老婆,去哪儿了?浴室,卫生间,隔壁的房间,从三楼找到了二楼,根本没看到女人半个人影儿。

问了刘嫂才知道女人出去逛街了,说是要去买一些婴儿用品,孩子才一个半月大,这女人还真是着急。

想着她身体里孕育着他的孩子,他就兴奋地想向全世界的人宣布。

可是,她这么迫不急待去购卖婴儿用品,是因为孩子是徐少白吧,如果她知道孩子是他的,会怎么样呢?

说不准会跑去医院把胎打了,不过,他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