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这才睡眼朦胧的坐起来,砸着嘴巴看周围,“洒家这是在哪里?”

花荣冷声道:“你们去找高铭麻烦,被崔念奴的蒙汗药药翻了,被关到了开封府大牢里,不出意外要刺配充军去恶州的。”

鲁智深吃惊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确实是这么回事,喝了崔念奴倒来的酒就晕倒了,“她那蒙汗药还挺厉害,洒家睡得好实。”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充军?”

史进赶紧道:“兄长不要着急,寨主不仅不计较,还主动来救咱们了,快些走吧。”

鲁智深可是知道高俅父子的厉害,当初林冲就是这么被充军的,刚才听花荣说,他还以为自己也要步林冲后尘,没想到高衙内居然会主动搭救。

看来他没说谎,他的确变好了。

自己之前还怀疑他,确实不应该。

看来在梁山飒爽的孙小五才是高衙内原本的样子。

鲁智深站起来,对高铭真心的道:“这次是洒家的不对,以后但凡有用得着洒家的地方,只管说一声,赴汤蹈火。”

高铭笑道:“咱们快走吧,我在酒楼定了酒席,这一次,没有蒙汗药,咱们好好叙叙旧。”

众人往外走,一路出了开封府大牢,到了贺仙楼,入席吃酒。

几杯酒下肚,史进酒后吐真言,“我这回踏实了,不仅我待衙内不同,衙内待我也是不一样。在梁山的时候,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啊,花荣发现他又开始看不惯史进了,有种想把史进刺配的冲动。

高铭道:“光顾着说过去的事了,我还没问你们,你么能打败了田虎,兄弟们都还在吧?”

“都在,没有伤亡,如今都在驻地修整,不知道朝廷下一步什么安排?”史进看向高铭,“你有什么消息没有?”

高铭叹气,“我跟你说过,朝廷不愿意我多过问梁山的事,我也回避,真的不知道。”

下一步,当然是去打王庆,最后是方腊,而在方腊一战中,绝大多数的人都会死,包括史进。

史进忙道:“没关系,我就是问问。”

花荣这时则不紧不慢的道:“恐怕是去打王庆,河北田虎,淮西王庆,江南方腊,每一个都是朝廷的心头大患,现在没了田虎,不难想,该轮到王庆和方腊了。而方腊的实力远超其他,要放在最后,所以不出意外,你们要去打王庆。”

高铭瞅花荣,猜得很对嘛。

史进和鲁智深听了花荣的分析,并没有高铭预料中的抱怨朝廷,反而轻描淡写的道:“那便来!谁怕谁?!”

而花荣竟然带着几分羡慕的道:“是啊。习武不上战场,有什么用呢。”

高铭心道,你们不愧是一个坑里跑出来的魔君,个顶个的不怕死。

说到死,他想到未来在征讨方腊的战争中,史进会中箭身故,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高铭说道:“史进,你此番回去,如果真去打王庆,你卖力点,事后论功行赏,我就把你调到东京来,你看如何?”

打完王庆调到东京,就不用去打方腊,自然就不用死了。

毕竟是自己的铁杆粉丝,看着他送死,高铭还是于心不忍的。

至于鲁智深,最后的结局是顿悟圆寂,梁山谁的结局都比不上他,这样的结局没必要更改,高铭也不想把他拉到凡尘俗世中来。

当然如果鲁智深想重新回仕途,他也欢迎,但说到底,一切顺其自然。

史进笑道:“那我要你到身边当差,你说行不行?要是行,我就好好卖力。”

好歹是自己的死忠粉,自己是不是应该宠宠粉?

高铭想了想,答应了,“行。”

花荣攥紧拳头,努力告诉自己现在不同以前懵懂的时候。

那时候瞎吃醋,是因为没意识,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得克制。

不能吃醋,不能吃醋,退一万步讲,就是心里不痛快,也不能表现出来。

否则只会和高铭发生矛盾,把他越推越远。

史进高兴笑道:“那太好了,又能像在梁山一样,和你在一起了。”

你在梁山的时候也没和高铭在一起吧?!花荣瞪史进,偏偏高铭不反驳,还笑道:“嗯,期待那一天。”

花荣终于受不了了,在桌下轻踢了高铭鞋帮一下,能不能别什么都说?!

高铭根本没当回事,只是把脚往旁边挪开。

花荣咬齿,哼道:“对了,我记得梁山军中有叫做郭盛和吕方的吧,等尘埃落定,我将他们调到禁军中,在我身边效力。”

当初在梁山的时候,他俩巴不得天天长在他身边,叫他教他俩射箭。要是调到这边来,肯定天天围着他转。

正想着,忽然在桌下被高铭踢了一脚,力道还不小。

花荣并没有想到刚才的话能有效果,喜出望外的道:“你踢我干什么?”

鲁智深心想,花荣咋恁地怪,挨踢了还这么高兴,默默的喝了口酒。

高铭斜视花荣道:“还给你,谁让你刚才先踢我的。”

第88章

酒足饭饱, 史进和鲁智深拜别高铭,要回到梁山军的驻地去。

高铭送上盘缠,好汉们都是仗义疏财的, 况且他已经恢复了高衙内的身份,不是那个身无分文的孙小五,盘缠自然送得丰厚。

史进接过沉甸甸的包袱,寨主不愧是寨主, 对他们这些兄弟太好了。

临行前, 鲁智森道:“对了,代洒家给崔念奴道个歉, 今日吓到她了。”史进想了想, “也算我一个。”

高铭微笑, “放心,一定带到。”

站在酒店门口,朝离去的两人挥手, 目送他们离去。

史进一步三回头, 不停的对高铭道:“你赶紧回去吧,不要送了。”

看着高铭转身回到了马车上,才依依不舍的继续走自己的路去。

一上马车,花荣就道:“你把史进叫到身边来, 你就不怕哪天惹了他, 他又拿刀架在你脖子上?”

“现在话都说开了, 我也没有隐瞒欺骗他的地方, 他为什么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他替我赴汤蹈火还差不多!”高铭道:“身边有个忠心耿耿的人用,不是很好吗?时迁吧, 轻功好方便打探消息,但是武功却不太行。有史进这个武功高强的人来保护我不好吗?你也免得那么累, 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嘛。”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一提起这个花容更不乐意了,“要史进保护你,那我做什么?”

“你在禁军中有自己的事儿,哪能整天保护我。”

意思是把史进调来,以便整天保护他?花荣就不信邪了,他总觉得刚才挨的那脚不那么简单,重新提起郭盛和吕方来,“也对,我还有自己的事情,比如教我那两个徒弟射箭什么的。”

“他们还没来呢,就徒弟了?”高铭不咸不淡的啧了一声。

“你不愿意?”花荣玩味的看他,“你要不愿意就说一声,这件事就算了。”

高铭哼笑道:“我会像你那么小心眼吗?你随便教。”当初他在梁山的时候不过数了数史进的纹身,花荣就跟气得跟河豚似乎的,他才不会像花荣那样。

“我小心眼?”花荣觉得自己也得翻旧账,“当初正大光明说出‘哄我’两个字的是谁?不哄的话就一个字都不跟我说,难道这叫气量大吗?”

被揭短了,高铭见花荣勾唇笑着看自己,便道:“行了,别互相伤害了,别提史进和什么郭盛吕方了,难道咱们要为了他们吵架?”

“当然不想。”

“不想的话就不要提了,打不打王庆还八字没一撇呢,等打完了再说,指不定都猴年马月了。”

花荣一听有道理,等史进打完王庆,他保不齐已经和高铭有一定了,到时候谁还在乎他史进不史进的。

他展颜一笑,“也对,咱们回去吧。”

高铭亦笑着点头,气氛正好的时候,忽然听到花荣道:“对了,我还没问你去崔念奴那里做什么?”

“我去谈正事。”高铭一本正经的道:“我对天发誓,真是正事,只是现在还在计划中,不方便跟你说。”

花荣信任的笑道:“嗯,我相信你,我等着看你们的成果。”

见高铭说得这么严肃,他哪有不信的道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高铭和崔念奴之间是没什么的,八成又是谈什么类似功德碑的事儿。

还是史进可恨一点。

高铭暗暗松了一口气,幸亏花荣相信了自己。

“诶?我怎么看你如释重负的样子?”花荣笑道:“你怕我问吗?”

高铭一撇嘴,“我怕什么,我行的端做得正。”

花荣轻笑,没有再继续追,他不心急,点到即可。

——

马球比赛提上了日程,参赛选手从皇城司和禁军中挑选。

这可是殿前露脸的机会,识时务的都推举花荣,他占了一个名额后,剩下的才轮到其他人瓜分。

比赛之前几天,场地就用桐油浇过,怎么跑都不起灰尘,除了这个基本要求外,马球场周围还搭起了凉棚。

官家和太子、郓王坐最好的位置这个不用说,他们周围则是宗亲、大臣们的观看席位,而稍偏一点则是女眷们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有单独进出的通道,凉棚前遮挡起了珠帘。

但隔着珠帘还是隐约能看到里面锦衣华服的公主们和贵妇。

当然,现在不叫公主,得叫帝姬,郡主得叫宗姬,去年高铭在梁山的时候,朝廷里为数不多的变化中就有这个。

高铭之前听说就觉得不吉利,帝姬跟帝饥谐音,寓意忒差了。

民间接受度也不高,除了在官方文件和宫廷里,很多人还是习惯称呼为公主和郡主。

此时此刻,珠帘后面坐着许多公主和郡主,都饶有兴致的看向进场的马球手。

“诶,那是不是宣郡马呀?”

“是呢,是呢,嘻嘻,和传闻中的一样,王叔真的给普宁宗姬姐姐找了个那样的丈夫。”

“王叔是不是恨普宁姐姐呀?”

这些话一个字不落的都传进了邵王嫡出的普宁郡主耳中,眼眶中不由一红,死死捏住手里的帕子,指节泛白。

这时候,她的丈夫宣赞也骑着一匹黑马进了场,她不能直视,当听到又有人窃窃私语那是邵王府的郡马的时候,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丑,丑,太丑了,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父王肯定恨她,恨她入骨才会给她选择这么一个丑丈夫。

高铭的观看席位,在皇帝他们的左手边,也算个相当好的位置,燕青擅长相扑和蹴鞠,对骑烈马打球没有十足的把握就没上场,跟他们一起看比赛。

等看到花荣进场了,他赶紧笑着朝他招手。

旁边的慕容彦泽直咧嘴,“至于么,他不是住你家里,每天都见面,至于这么激动吗?”

看花荣这么帅,你小子嫉妒吧,高铭可不管慕容彦泽怎么说,继续朝花荣招手。

花荣明显也看到他了,在场内正对着皇帝不好乱动,但头微微往这边侧看,也朝高铭笑。

高铭见花荣也看到自己了,这才满意的不招手了,只满脸笑容的回看他,直到场内发了号令,双方球员各就各位,他俩才斩断了视线。

高铭刚才只关注花荣,这会球赛正式开始,他才注意到了其他人。

尤其有一个人,实在太惹眼了,想不注意都难。

高铭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人谁啊,长得也太惊奇了吧,这哪里人在打马球,分明是金刚骑马在打马球。

就见那人面如锅底,鼻孔朝天,头发稀疏发黄发卷,体型硕大,彪行八尺。

外形这样,还能在殿前露脸,背景肯定不一般,高铭就问慕容彦泽,“那、那人谁啊?”

他都没形容他要问的是谁,慕容彦泽已经心领神会,“邵王的女婿宣赞。”

丑郡马宣赞?这也是个梁山好汉来着,排行还不低,在四十位。

之所他能在这里打马球,全赖高铭上梁山一阵搅合,将原本的走向打乱,所以丑郡马宣赞没有被梁山俘虏,更谈不上入伙落草,反而能继续在这里辣郡主的眼睛。

“郡、郡主喜欢这样的?”

“怎么可能,邵王爷自己喜欢,强叫女儿嫁了,普宁郡主哭得眼睛都快瞎了,据说自从成婚就开始生病,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我要是嫁了这样的丈夫,要么药死他,要么自杀。”

“可以理解。”封建包办婚姻害死人啊。高铭隐约记得,好像原著里,王爷待见宣赞,把女儿嫁给了他,但是婚后没多久,郡主就抑郁而终,算是被他活活给丑死了。

这之后,邵王好像醒悟懊悔了,又开始疏远宣赞,导致他仕途一直不顺。

这事儿,归根究底,纯属邵王有病,而宣赞对自己心里没数真敢娶郡主,郡主最可怜,被父亲强塞了个丑郡马,含恨离世。

慕容彦泽凑近高铭低声道:“现在都传,普宁郡主是王妃跟别人生的,否则亲闺女哪有被爹这么往火坑里推的。”

“我觉得郡主现在心里肯定想唱一首歌。”

“什么歌?”

“叫做《死了丈夫好出门》。”

“还有这种歌?”慕容彦泽从没听过如此粗犷的曲名,一时反应不过来。

“有啊,我给你哼几句:别人丈夫乖又乖,我家丈夫呆又呆。站起像个树墩墩,坐起像个火烧岩。太阳落土四山阴,这号屋里难安身。但愿天火烧瓦屋,但愿猛虎咬男人。斑鸠叫来要天晴,乌鸦叫来要死人。死人就死我丈夫,死了丈夫好出门。”

这首土家族民歌反应了妇女不畏夫权,勇于解放自身,勇于追求幸福的独立精神。

嗯,就是这样。

慕容彦泽憋不住笑,但这个场合又不能放声大笑,强忍着,忍得肚子疼,“快别唱了。”

一旁的燕青笑道:“我已经学会了。”

“你可别出去唱,就算唱,也别说是我教的。”高铭道。

他们嘀嘀咕咕有说有笑的样子被场上的花荣看了清楚,心里不免又不舒服起来,满腔的不快都化做了打球的力道,将马球打得转着旋儿的飞了出去,直奔对方球门,又得一分。

高铭听到欢呼,注意力一下子被重新吸引回球场上,看到进球的是花荣,激动的差点蹦起来,“太棒了——花荣——”

花荣骑在马上,听到高铭的呼喊,停下来朝他笑看去。

恰好此时,一阵清风,吹动珠帘,普宁郡主由珠帘缝隙中看到了那骑在马上的俊美男子,恍惚的道:“那是谁的丈夫?”

“不是谁的丈夫,只禁军的一个军官,方才有人叫花荣,应该就是他的名字了。”

普宁郡主下意识的念了两边这个名字,一不小心又看到了自家那个丑东西,恨恨的扭过头,心里第一次产生一个恶毒的想法,他为什么不被马球打伤脑袋,死掉呢。

这时候一声声惊叹又将普宁郡主的注意力给吸引回了场上,却不想这一瞧不要紧,正撞见宣赞朝她这边看,隔着珠帘都感受了那种刺眼的冲击。

丑,惨绝人寰的丑。

而周围姐妹们受到惊吓的呼声也证明不是她的眼睛的问题,她的丈夫就是丑得人神共愤。

高铭见花荣又进球了,简直比他自己上场还高兴。

等球赛结束,花荣作为获胜的一方,上前接受皇帝的嘉奖,高铭就在一旁满脸笑意的看着他,偷偷朝他眨眨眼。

花荣和其他球手接受完封赏,就下去了

因为官家在殿内给他们所有球手准备了酒席,得歇下护具抓紧时间赶过去。

赵佶对今天马球场上球手们的表现都很满意,只是邵王的女婿宣赞长得实在不好,有几次显然吓到了女眷们,他刚才一瞥,分明看到慕容贵妃等几个后宫美人,花容失色。

但坐在一旁的邵王好像对这女婿还很满意,不时笑看捋捋胡须。

邵王是赵佶的弟弟,虽然不是一母同胞的,但在赵佶还是端王的时候,感情就不错,他做了皇帝后,感情依然没有变,主要是这邵王率直,赵佶很喜欢他这点。

只是没想到邵王的审美都这么率直,给女儿找了个这么个女婿。

赵佶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发问邵王了,“你真的喜欢这个女婿吗?”

“这还用说?!”邵王的喜欢之情溢于言表,“仪表堂堂,我这个做岳父的当然满意。”

邵王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所以女婿当大半个儿子看待。

看看自己女婿彪悍健壮的身板,结实的脑袋,铜铃般的有神的眼睛,有福气的大鼻子,肥硕强健的嘴巴,远远一看,多么有男子气概,比那些小白脸不知强到哪里去了。

场上有个叫花荣的吧,长得就不行,难看死了。

赵佶觉得自己还是有审美的,宣赞如论如何也称不上仪表堂堂,沉默的看向邵王片刻,心想,这是邵王家事,还是不要多管了。

其他马球手都退下去了,只有宣赞因为是邵王的女婿,卸掉了马球护具后又回到了场内,在太监的引领下,朝这边走来。

赵佶看着他有点眼睛疼,作为一个艺术造诣颇深的皇帝,他迄今为止都在追求美,享受美,实在不想多看宣赞一眼。

他看到慕容彦泽、高铭还有燕青,登时觉得这俩年轻面孔如玉,眼睛舒服多了,“走,随朕去筵席上,与球手们喝两杯。”然后才对宣赞道:“郡马也来吧。”

一众人到了招待马球手的殿内,皇帝热情的慰问了马球手,深入其中,交流马球技术,并对几个重点球员进行了夸奖,并封赏了金银布帛。

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官家结束了慰问,回到了后宫,而高铭等朝臣也都散了,各自出宫回府。

官方筵席结束后,马球两个队伍之间还要另外吃酒,在宫外定了酒楼,一众人都要过去。

高铭不是球手,跟禁军这些人都不熟,就和花荣分开,先回家去了。

结果整整一下午,都快傍晚了,仍旧不见花荣回来,就派时迁去找。

很快,时迁带来了消息,“花将军在普宁郡主府邸。我虽然没亲眼看到,但是看到花将军的马拴在门外,错不了。”

高铭就坐不住了,怎么跑普宁郡主府去了?立即叫人备车赶了过去,通禀过后,直接被领进府邸前院见花荣。

果然在院内看到了花荣,他抱着肩膀,一脸的不忿。

一见他,高铭就急急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我都要去开封府报失踪案了。”

花荣脸上的怒气消减,转而笑道:“你这么关心我?特意来找我的?”

“你说呢?这不是废话么。”高铭哼道:“我怕你今天这么出风头,现场达官贵人又多,被谁家绑去成亲。赶紧解释,你怎么在这里。”

“谁能绑我啊。”花荣道:“我回来的路上,有一辆马车惊了,直冲我来了,我闪躲,还是刮蹭到了一起。就是这个普宁宗姬的马车。本来双方都没伤到,我打算离开,结果郡马突然开始找茬,说我人称小李广射箭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还有一些别的难听的话。”

“然后你就进府来约架?”高铭眨巴眨巴眼睛,“当然约架不太合适,约比箭?”

“哼,今日就教他看花荣射箭!”花荣抱着肩膀哼道。

高铭叹气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呢,耽误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