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正要说话,就听后面有人瓮声瓮气的道:“原来你还在这里?我还以为你逃了!哼!”

高铭回眸,就见宣赞两只手里各拿一张弓走了过来,将其中一把扔给花荣,“你先试试,到时候输了,别说弓有毛病。”

高铭发现近距离看宣赞,比远距离更有冲击力,难看指数翻倍。

宣赞也看到了高铭,“你又是哪个?”

“回郡马,我是皇城司提点高铭,也是花荣的朋友。”

宣赞上下打量高铭,然后道:“我之前就听说过国子监武学有个射箭厉害的人叫花荣,小李广这个绰号就是高衙内叫响的。我今日也没别的要求,如果花荣输给了我,你就收回这个绰号,他以后不许这么叫。”

凭什么啊?!高铭微笑:“绰号这东西,跟名字一样,都是给别人叫的,现在已经叫开了,我就算收回,也管不住悠悠众口。”然后话锋一转,“而且我不觉得花荣会输。”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花荣怎么可能输,所以承诺收不收回根本不重要,因为根本没必要。

宣赞哼道:“我不管,如果花荣输了,就得不能继续叫这个绰号,飞将军李广可不是他这种小白脸。”

高铭发现宣赞不是鼻孔朝天,而是眼睛朝天,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他们还没搞样貌歧视呢,他还反歧视上花荣了。

花荣气不过就要说话,高铭拦住他,微笑着宣赞道:“我们之所以叫他小李广,又不是以容貌叫的,而是以箭术。否则的话,他岂不是应该叫赛潘安,而您该叫赛张飞。”

一个破郡马,牛什么啊,讽刺挖苦别人,还留着你。

花荣本来心中窝火,但见高铭替自己说话,一点都不恼了,笑吟吟的看宣赞。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宣赞对他恶意这么大,但谁怕谁啊,只管实力说话,“咱们别浪费时间了,赶紧比试罢。”

宣赞也想用实力说话,径直走在前面,然后一扭头,“跟我走。”

三人和一些随行,就跟着宣赞往一处射箭场走。

原来邵王殿下当初就是看中宣赞的一手好箭法,加上宣赞长在了他的审美上,毅然招了宣赞做女婿。

箭术是宣赞的看家本领,他一直以这个为骄傲。

但任由他怎么骄傲,郡主都不正眼瞧他一眼,成婚都快一年了,还不曾圆房,新婚当夜,他才进洞房,郡主就哭闹不止,将他给打了出去,自此他就再没进过郡主的房门。

人人都说郡主任性,从小到大对别人就没好脸色。

他也是一直这么安慰自己的,可今天偶然在街上,郡主的马车撞到了花荣的车马,他才知道不是这样的,郡主是会笑的,只是不对他笑而已。

花荣只是个陌生人,郡主就对他露出笑颜,还是当着他这个做丈夫的面。

宣赞不仅怒火中烧,尤其听旁边的人说这个花荣人称小李广,箭法了得,他就更气不过了,当即就约了花荣进府比箭法。

这花荣也是暴脾气,挑衅几句就跟他来了。

宣赞握紧了弓身,他今天一定要狠狠的将花荣小李广的招牌踩在脚下,叫郡主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神箭手。

一行人来到后院的小校场,原本是没这么个地方的,但是郡马爱射箭,于是就扒了几间房子,临时改的校场,所以这校场不大,垛子不远。

花荣一见这么个狭窄的场地规格,就丧失了兴趣,“打算怎么比,这离靶子也太近了。”

“近,你也未必就能射中。”宣赞道:“一人射十箭,只要有一发稍微偏离靶心就算输。”

晚上有些起风,对箭的方向会有影响,想要十发全中靶心,也是有难度的。

而这时,在校场旁边的耳房内,普宁郡主正和邵王站在屋内看着校场内的情形。

邵王大致猜到为什么女婿会突然对花荣发难,忍不住教训女儿,“你啊你,都嫁人了,怎么还能对别的男人笑,叫你丈夫怎么想?”

谁知话音刚落,就见女儿眼神悲愤的看他,眼中似有熊熊烈火燃烧,又像有三九寒冰在散发寒气。

她辛苦对着宣赞那张脸,遇到别的不伤眼睛的人,她发自内心的感到快乐,于是露出微笑有什么问题吗?!她又没什么其他龌龊想法,怎么就不能笑了?!她觉得自己只是出于礼貌,而宣赞和他父王却往坏处揣测她。

邵王清了清嗓子,“父王知道你不喜欢郡马,但父王还是那句话,你要改一改你的目光,眼下东京的风气真是叫人没法评价,没人欣赏粗犷的真汉子。”

你喜欢你就去嫁啊,你和宣赞成婚不好吗?!普宁郡主努力保持平静,毕竟从小到大的接受的教育不允许她说出忤逆父亲的话。

“父王,依我看花荣的箭法未必在宣赞之下,说不定还要更胜一筹,弄不好今天他会自取其辱。”

“你啊,什么都不懂。慢慢看吧。”邵王朝女儿摇头。

她确实不懂,只是单纯不希望宣赞获胜。

校场内,仆人拎着箭囊过来,每个人都有十支箭。

高铭看得出来花荣很扫兴,显然对方的设置的难度太低,就算赢了也没什么意思。

而这时,就见花荣突然摘下束发的发带,系到了眼睛上,然后取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在宣赞还在摆弄羽箭的时候,已经率先射出了一支。

这中靶心。

宣赞先看到靶心有箭,忙道:“还没开始!”但接着就看到花荣是蒙着眼睛的,不禁愣住了。

就在愣神的瞬间,就见花荣又再次开弓,准确无误的射出了一支,还是靶心。

在屋内观看的邵王,瞬间目瞪口呆,直勾勾的看着窗外的校场,就见那个叫花荣的,不仅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还在重复拿箭,搭弓,射箭的动作。

那些箭从他手里飞出来,一支又一支的都飞中靶心,丝毫不差。

直到最后一支射完,花荣才摘下蒙眼睛的发带,对高铭道:“没意思,咱们走吧。”说罢,将弓随手丢给郡主府的仆人,大步向外走。

宣赞的嘴巴一张一翕,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这、这……”

虽然宣赞还没发一箭,但是所有人包括宣赞自己都知道其实就是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高铭回眸看了眼宣赞吃惊得跟缺水的鱼一样微张的嘴巴,挑挑眉,笑着追上花荣。

花荣微微扬起下巴,“我刚才的箭法怎么样?”

“跟以前一样好。”高铭心里就一个字:帅。

“这就完了?”

“说吧,你想我怎么夸你?”

花荣想了想,“你喜欢看我射箭吗?”

“喜欢。”

“这就够了,咱们回去吧。”花荣满足的笑道。

第89章

这边厢, 屋内的普宁郡主看到父亲的额头上滑下一滴冷汗。

邵王也感觉到了女儿的视线,他不免有点下不来台。

当初选中宣赞做郡马的时候,他跟女儿将宣赞夸得“马中赤兔, 人中吕布”一样。

女儿不喜欢宣赞的外表,他还可以用看人不能看外表,要看真本事,糊弄过去。

但现在不一样了, 宣赞被花荣毫不留情的完全碾压。

普宁郡主此时冷冷的道:“这么看宣赞并没有你想得那么优秀, 很一般,所以, 我要和离!”

“和、和离?怎、怎么可能?你是宗姬, 不可能的。”

普宁郡主一直压抑的心情, 此时在父亲断然拒绝下,更是跌向了谷底,只觉得心中郁结, 痛如刀绞, 喉头一甜,身子一凛,便喷出一口血来,整个人向一旁倒去, 幸好丫鬟眼疾手快接住, 但郡主整个人已经没了意识。

邵王吓坏了, 忙喊道:“叫御医——”

抢救了半晌, 郡主才悠悠醒转,但第一个动作就是揪住父亲的衣袖, 艰涩的道:“若是不能和离,我就做个眼盲口哑的人。”

邵王妃向来对丈夫言听计从, 见女儿忤逆丈夫,便劝道:“你虽然是郡主,但也是个女人,女人家哪有嫁人了,再和离的,人家都会说是被休了,以后如何抬得起头?”

“难道我现在就能抬得起头吗?今天我坐在那里看马球,如果我知道会受到那么多嘲笑,我就是死也不会出门。”普宁坚定的道:“我听你们的,嫁了。现在我要听我自己的,彻底了结它!”

邵王见女儿能一张口说这么多话,想必身体已经没大碍了,“这件事没商量的余地。你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行。”

普宁送给他一个冷笑,并不说话,将眼睛也合上了。

邵王和邵王妃又劝了几句,仍旧不见女儿吭声,以为她开始闹脾气,决定先晾一晾,相继起身走了。

过了几天,他们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女儿所说的做一个“眼盲嘴哑”的人,原来真的落到了实处,不说话,不睁眼,一切都和她没关系。

人虽然活着,但拒绝和外界交流,和死人也差不了多少。

邵王又不能强迫她睁眼开口说话,大发雷霆了几次,女儿仿佛连耳朵都聋了,浑似什么都没听到。

邵王只得做出了一点妥协,“这样吧,父王将宣赞调往外地,你也不用见他,做个名存实亡的夫妻。”

许多和皇族女眷感情不和的皇家女婿都是这么处置的,无限期的在地方任职,只维持夫妻的名分。

普宁打定主意要和离,闭着眼睛,连哼都不哼。

并且从当日起拒绝吃饭,大有倔到底,把自己饿死的架势。

邵王就普宁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当初在选女婿的时候,其实也有选儿子的意思,而普宁也明白父亲的心思,叫他选了一个他喜欢的女婿,当半个儿子看待。

她才捏着鼻子嫁给了父亲看中的宣赞,只是真的嫁了,她才知道丈夫就和鞋子一样,不能将就,不合适了,每一刻都难熬。

尤其再看到其他男子丰神俊逸,箭法还比宣赞更好,更加让她无法将就这一无是处的丈夫。

事情发展到绝食这步,面对奄奄一息的女儿,邵王终于松口了,“那就离!”

——

高铭没几天就听到了京中的八卦,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小李广完虐丑郡马,邵王府驱赶丑女婿。

宣赞不光颜值,连业务素质也被碾成渣渣,已经快自闭了。

而郡主豁出命要求和离,邵王已经答应,就差宣赞搬离邵王府了。

高铭觉得如果宣赞不主动找花荣的麻烦,不暴露自己的实力,估计还能多做一段日子的女婿。

但转念一想,原本郡主是会被他给丑死的,现在叫郡主找到借口和离了,也挺好,免得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

普宁郡主之前的丑丈夫,叫她抬不起头来,也就算和离了也不想出门,整日闷在王府内,郁郁寡欢。

连邵王妃娘家那边的亲戚都看出来了,于是劝王妃道:“郡主不高兴,很大程度是因为在姐妹们跟前丢了面子,只有把局面搬回来,郡主才能重新重获笑容。”

王妃叹气,“我何尝不知道,但如何能扳回局面?”

“这个其实也不难。只要新的丈夫比旧的丈夫更优秀,二嫁比一嫁更好。所以,王妃,您就给郡主再找个称心如意的新夫君吧。只要新丈夫无论是容貌还是武艺都比那宣赞强上一倍两倍甚至百倍,谁还能看笑话是,郡主这头也就抬起来了,甚至啊,这心里的伤疤也抚平了。”

王妃觉得有道理,转头就和王爷商量,“女儿虽然和离了,但也整日闷闷不乐,别再憋出病来的,那现在宣赞已经走了,咱们也该让女儿重新开始生活了吧。”

邵王何尝不知道,女儿肯定不能留在家里,早晚还得重新选一个郡马。

只是因为上次他选的郡马失策,将女儿折磨得憔悴不堪,这次他不敢再擅自做主张,而是难得的和妻子商量道:“女儿毕竟是郡主,还愁找不到称心如意的夫婿吗?”说完就见自己的王妃冷漠的看自己,于是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这次选的,肯定会合她心意。”

王妃心里明白,女儿毕竟嫁过一次,前一个丈夫给她带来的伤害太大,这一次的丈夫,必须要各个方面都让她满意才行。不说十全十美,也要十全九美。

“王爷,难道咱们也要学其他人?等进士放榜了绑个女婿回来?”

榜下捉壻堪称本朝婚配一景,只要是进士,都抢着要,甚至几家争抢起来,说罢进士绑架回家都不过分。

邵王不待见文臣,退一万步讲,找不到那么威猛的,那也得找个武人出身的。

他朝王妃摇头,“手无缚鸡之力,本王看不惯。”

王妃忍不住跟丈夫置气,心里想,究竟是你嫁人,还是女儿嫁人?!但也没说出口,只是不吭声。

忽然间,邵王想起了那日比箭的花荣来,“哈哈,这不正有个合适的人选吗?怎么把他忘记了?你觉得花荣怎么样,他是禁军副都指挥使。虽然本王我不待见他那模样,但这一次本王为了女儿,可以让步,女儿喜欢就好。”

王妃没见过花荣,于是问道:“他长得如何?”她对丈夫对男性的审美没什么信心,可别也像宣赞那样。

然后就听王爷不满意的道:“是个小白脸。”

那就好,王妃放心了,只要丈夫不待见,说对方是小白脸,那一定长得很好。

花荣家世,邵王还是满意的,忠臣良将之后,唯一不好的就是他老家不在本地,商讨婚姻大事不方便。

不过这也不要紧,先把他本人叫到府中来吃顿饭,旁敲侧击下,如果他本人有意,那再通知家里,水到渠成。

邵王是个急性子,打定主意就找了个借口,说是希望花荣对他府中的门客的箭术指点一二,就派人去请花荣。

王爷召见,理由正当,花荣没理由拒绝,爽快的答应了,就叫邵王府的人回去了。

高铭皱眉,“不是鸿门宴吧?你叫他女婿难堪,他保不齐也叫你难堪。比如大价钱聘来了神箭手,和你比试,然后放个冷箭什么的。”

“那就太好了,正好较量一番。”花荣自信满满,反而很有兴趣,“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就更想去了。”

高铭总觉得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还是觉得怪怪的。”

“那你就跟我一起去。”

“人家只请了你,我去算怎么回事?!”高铭一摊手,“我哪能那么厚脸皮。”

“也是。”花荣只能自己去了。

第二天正好是休沐日,早晨起来,花荣收拾妥当就出了门,骑马直奔邵王府。

等花荣走了,高铭坐在椅子上,心神不宁的不停的用手指敲桌面,过了半个时辰,实在受不了了,“备车,邵王府!”

——

在校场上,邵王背着手看着一溜射箭的门客,“本王那日见到你和宣赞比试射箭,你连发数箭,不知道你能否射得了连珠箭?”

邵王的上个女婿宣赞会射连珠箭,斗赢过番将,因此得到他的青睐,所以选女婿的标准不能低于这一条。

连珠箭,其实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时间内射出最多的箭,比的是手速。

花荣道:“这个不难。我可以为王爷展示。”说着,取过旁边一个门客手里的箭,拉满弓弦,只是两只手关节都夹着羽箭,缩短了从箭囊中取箭的时间,一箭发出去马上搭上另一箭,一口气射出五箭,就在眨眼的功夫,且箭箭不虚。

邵王的满意捋胡须,“府里简单备了酒菜,你陪本王喝一杯。”

花荣觉得邵王倒还挺平易近人的。

两人才落座,就听管家来报,说高提点求见。

皇城司提点高铭,赫赫有名,这几个月就属他最出风头,邵王皱眉,心里嘀咕,他怎么来了?

但是花荣却清楚,“他可能是来找我的,他是我朋友。”

不是说不来了,怎么又来了?肯定是放心不下自己,不觉嘴角露出笑意,低头喝了一口酒。

邵王一听是花荣的朋友,再加上是高俅的儿子,皇帝跟前的红人,就笑道:“那来得正好,菜刚备好,快叫他进来。”

不一会,邵王就见一个年轻人打外面进来,正是那天花荣跟宣赞射箭,在旁边替花荣鼓劲的年轻人,他哈哈笑道:“原来你就是高铭,本王听过你的故事,只是一直没机会见你,来得正好,快坐下。”

高铭见桌子上酒菜,松了一口气,他听说花荣被邵王叫来,还担心邵王因为宣赞的事难为他,看来是他多虑了。

他给邵王作揖后,也没客气,就落座了。

邵王叫歌姬进来弹唱助兴,像所有的相亲一样,开始询问花荣的情况,“本王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婚姻大事有着落了吗?”

高铭夹了一筷子菜,听到这话,手在空气中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吃。

然后就听花荣道:“卑职还不曾成婚。”

很好,既然没有浑家,那其余的都不是问题。

邵王心里很美,却不想这时就听高铭道:“王爷,我也没成婚。”然后笑眯眯的看他。

邵王皱眉,又没问你话,你回答什么。

酒桌上在这一瞬间,迎来了沉默的尴尬。但高铭身经百战,这点小尴尬不算什么。

但邵王明显不行,半晌,邵王对高铭憋出一句话,“你既然没成婚,就叫你父亲给你说媒嘛,再不行,让官家赐你一段姻缘。”

高铭仿佛听到了什么金玉良言,不住的点头。

花荣在桌下忍不住又轻轻踢高铭的鞋帮。

这一次,高铭立即回击,踹了他一下,花荣一皱眉,斜眼看高铭。

高铭浑似没感觉到花荣在瞪他,仍旧看笑邵王,“王爷,您也知道,我在梁山当细作,外人都以为梁山都是一群莽汉,其实不然,也有美貌的女子,想当初,梁山有人给我做媒,想叫我娶一个女将,但被我一口拒绝了。”

提起这茬,花荣就打趣般的看高铭,“诶?我记得你当初可是在众人面前发过誓终身不娶的。”

高铭一挑眉,“那是用孙小五的身份,干我高铭何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岂能不成婚呢?”

花荣瞧高铭一脸热忱的看邵王,心里咯噔一下,你不是想给邵王做女婿吧?

这他可忍不了,装作打趣,实则拆台的道:“你不是说先立业再成家么,这么快就要违背自己的誓言吗?”

高铭微微摇头叹气,“立业是一辈子的事儿,可以慢慢来,但是姻缘大事,讲究个机缘,错过遗憾终身。尤其遇到自己心仪的,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邵王对高铭喧宾夺主,心里不满,自己找花荣喝酒谈话,有这高铭什么事,他在自顾自的说什么,就是说得再多,本王也不会对他另眼相看的。

花荣瞟了高铭一眼,郁闷的喝酒。

酒桌上再次被尴尬袭击,三人谁都不说话。

邵王黑着脸看高铭,花荣是你的朋友,你跑来搅合什么,难道你也想做本王的女婿?

这时候就听高铭笑道:“花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然后不等花荣说话,就自顾自的道:“反正我不喜欢小丫头片子,我迟迟不婚,就是等待那个成熟稳重的她。”

邵王听罢,不是黑脸,而是黑到发紫了。

因为他猛地的意识到这高铭,高衙内可是有名的花花太岁,专好别人老婆,当初因为林娘子的事闹得满城风雨。

难、难道他的真正目的真是想做自己的女婿?

自己的女儿嫁过一回,从某种意义上可不就是别人的老婆,成熟稳重正合他的心意。

不行不行,他不喜欢弱不禁风的,女婿是要当做自己半个儿子的,他得彻底打击高铭的“痴心妄想”,于是很干脆的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自己别瞎等了。就像本王若是招女婿,就要找个威猛的武将,至少也得有百步穿杨的功夫,旁的,一概不考虑。”说完,目光略过高铭,直看花荣。

花荣这才懂了,邵王是要招他做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