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赚钱,就光明正大的赚,学高铭办比赛赚得钱,可以算是堂堂正正的了吧。

朱勔觉得有点道理,“可是咱们办什么啊?还有比太湖石更吸引人的吗?”

朱勖犯难了,器物评选,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太湖石,还有什么比太湖石又名么。

突然,朱勔灵光一闪,“有了,高铭评石头,咱们就评人!选花魁!对普罗大众来讲,不比石头好看?!”

不办到万人空巷的程度,都对不起这个噱头。

——

高铭接到了来自东京的圣旨。

不过里面没有提朱勔的事儿,倒是让他做好接待工作:郓王赵楷、荆王赵楫还有枢密使童贯要来杭州。

“郓王殿下要来杭州?”高铭问传送传圣旨的太监。

他这么问,当然不是为了求证郓王是否来杭州,深层次意思是,想知道他来杭州做什么?

“官家一听您在杭州打了个漂亮的守城战,收回了昱岭关。”这太监是梁师成的人,对高铭态度也很不错,侧身在高铭耳畔神秘的道:“而且方天定也叫花荣射死了,这剿灭方腊的战役可不就胜了大半儿了,所以叫郓王殿下来迎接另一半的胜利。”

高铭明白了,官家想叫郓王过来刷军功,为以后继位做准备。

太子赵桓,因为他父皇不给他任何立功的机会,所以这会身上还有任何实绩。

如果把最喜欢的儿子赵楷刷些军功,到时候用此来堵上支持太子的官员的悠悠众口。

抱着这个目的,官家才派了童贯一同过来,童贯是正牌枢密使,可比高铭这个临时加封的副枢密使有分量得多。

有童贯,有名将,有大军,如果胜利了,就说是赵楷指挥有方,力克敌军,才赢得了战争的胜利。

如果失败了的话,高铭想了想,这个阵容怎么可能失败,赵楷就是来这边刷经验的。

高铭盘算着,等郓王他们到的时候,他的太湖石选美比赛也尘埃落定了,到时候他就带着选好石头们和它们的主人们回东京复命,在东京办一场漂漂亮亮的面圣活动。

估计等这些办完了,花荣他们也该打完方腊回来了。

一想到花荣的事,高铭就心焦气短,赶紧投入到太湖石的繁忙当中,转移注意力。

然后高铭就发现,有人可能“怕他太累”,举办了一场别的比赛,跟他抢客流量。

最美太湖石比赛的流量立竿见影的减半,肉眼可见的缩减,从一票难求,到后来门票打折都没人买。

因为另一个比赛,确实更吸引人——江南花魁大赛。

高铭说不生气是假的,谁胆子这么大,敢跟应奉局比抢眼球?

“还能是谁,就是那谁家喽。”调查回来的时迁,语气中带着怒意,但也没耽误,他去调查的时候,完整的看了好几场比赛。

没办法,谁叫他是男人。

“那谁家是哪谁家?”

时迁入乡随俗,也学本地人叫朱勔那谁家,赶紧解释道:“就是姓朱的。大人,他们家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被您从计谡手里救回来,不知感恩就罢了,竟然还跟您继续作对。呸,这什么人啊!”

高铭看着稀稀落落的太湖石比赛现场,砸了下嘴巴, “啧,恐怕很难再把人抢回来了。”

“有的人就这样,您看他可怜,放他一马,等他缓过劲儿来,立马咬您一口。”

高铭皱眉,他也没放过朱勔啊,只是朱勔自以为的,不过官家到底在想什么?打算就这么放了朱勔吗?

此时,忽然听场下有人劝一个原本都坐下的观众道:“别看这个了,破石头有什么好看的,那面的美女才好看呢,天香楼、汇香楼、品香楼,好多楼的姑娘们都出来了。”

声音虽小,但因为人本来就不多,还是都传进了时迁耳朵里。

而时迁则事无巨细的都转述给了高铭听。

高铭就见那个坐着的观众明显心活了,犹豫了片刻,就起身走了。

高铭抱着肩膀郁闷的想,朱勔这是打算跟自己唱对台戏啊。

经过两天的观察,高铭发现这杭州城内男子蜂拥而动,差点儿把几条街都占满了。

有老婆的,老婆叫他们回家,没老婆的,父母叫他们回家。

街上每天都上演家庭矛盾的伦理剧。

与那边的喧嚣热闹相比,高铭这边瞬间就冷清了,毕竟人口就这么多,那边多,这边就一定少了。

只有最后入选太湖石决赛的几个士绅绅们眼巴巴的等最后的结果,靠着他们的家属和仆人撑场子才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

对于他们来说,赢家可以进京面圣,这是他们留下来的最大的瘾头。

至于其他人和太湖石利益相关不那么密切的,早都跑掉看美女去了。

高铭心里也理解,作为一个普通观众,丑陋扭曲而又冰冷的太湖石,哪有鲜活美丽的女人好看。

他们太湖石这边完全没有任何竞争力。

于是,杭州城内最大娱乐活动,从之前的太湖石比赛变成了现在的花魁大赛。

期间,朱勔那边派人又给高铭送了点礼,大意是致歉。

表示不是故意抢风头的,实在是手头有点紧,想弄点钱。而且他们办花魁大赛也是为了安抚杭州百姓因为战争而惊惧的心,于己于民都有利,希望高大人高抬贵手,不要跟他们计较。

高铭微微一笑,对送信的朱家仆人道:“回去告诉你们老爷,我无所谓的,你们放开手脚做吧。”

等这仆人走了,高铭不禁冷笑,“作吧,作得紧,死得快。”

因为他已经发现了朱勔举办的花魁比赛的致命死穴。

——

这一天晚上,高铭又跟李清照和赵明诚夫妇搓麻将。

“对了,高大人,你知道么,花魁比赛那边,从开场到中间的每一个环节都跟咱们这边儿一模一样,完全是照搬。”李清照语气里都替高铭打抱不平的意思。

高铭淡笑道:“唉,本来举办活动么,谁都能做,这个流程成熟了,他们喜欢就拿去用吧。”

三缺一,被拉来凑牌局的一个随从哼道:“这百姓啊,真是靠不住,之前朱勔弃城逃跑,一个个恨不得把他鄙视到骨子里,结果呢,现在那边举办花魁比赛,好像什么都忘了,一个个都跑去看。”

高铭一边码牌一边道:“其实很多人并不知道花魁比赛后面的牵头人是朱勔,他也没站到台前,而是叫手下的人代办,不像咱们,知道内情。”

不过,就算知道比赛是朱家办的,许多人还是会去看,毕竟就是哪有热闹,哪有好玩的,就去哪儿。

朱勔横征暴敛,跟欣赏美人并不冲突。

赵明诚道:“他们喜欢那就去看好了,反正咱们这边的太湖石比赛也到了尾声,面圣的三块石头,其实咱们心里都有数了。”

高铭认同的点头,“另外朱勔答应他出回购太湖石的钱,所以门票没人买就没人买吧。”

李清照叹气,“没想到轰轰烈烈的开始,中间却被人作梗,落得个冷清落幕的下场。这是诚心给高大人找不痛快。”

“哈哈,是么?”高铭无所谓的笑道:“这不是挺好的么,也省得那么累了。”

众人见高铭好像对朱勔的这一系列举动无动于衷,仿佛没看见一般,心胸宽阔得如同肚里能撑船的宰相。

时迁看着高大人风轻云淡的表情,不解的抓了抓自己的下巴,心道,高大人什么时候这般菩萨心肠了?

——

赵楷他们到的时候,烈日当空。

高铭和赵明诚等几个重要官员在城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他们的车辇慢慢从地平线上出现。

高铭用帕子擦了把汗,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终于他爷爷的来了。

像亲王这种级别的大佬最好少出门,免得折腾人。

既然是来刷经验值的,那么也不能空手来,赵楷和童贯带了不少军马。

这杭州城刚送完一波军队,转身又迎来了郓王的军马。

高铭估摸着,他们在杭州转一圈,就要去跟王禀和花荣他们会合,然后一起攻打方腊,刷出来的经验值,可着劲儿的给赵楷输送。

“臣恭迎郓王殿下,荆王殿下。”高铭毕恭毕敬地对正在下马的两位殿下先问安,然后才对童贯道:“见过童枢密。”

郓王,高铭很熟悉,打交道这么多年了,还是自己的上司。

但是荆王,高铭却是第一次见,此人只比赵楷小一岁,但据说身体不好,深居简出,不常露面。

荆王赵楫,皮肤缺血一般的惨白,表情也是冷冰冰的,看着高铭道:“怎么不见朱勔?”

“回殿下,他有孝在身,前段日子又受了伤,不方便面见二位殿下。”高铭回道。

“你就是高铭?”赵楫上下打量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对一旁的赵楷道:“三哥,你总跟我提他,我还当他是什么出色的人物,原来不过如此。”

一点不避讳,就当着高铭的面如此点评他,看来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高铭装作没听到,否则还能怎么着,对方是皇子,不是朝臣不能随便怼。

赵楷作为上司还是不错的,必要时候很袒护高铭,对弟弟笑道:“你今天第一次见到他,他出不出色,岂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臣备了酒席给二位殿下接风。”高铭道。

童贯忙顺着高铭的话道:“二位殿下,一路劳累,快些进城休息罢。”他这一路走来,深知荆王的难伺候,赶紧进城赴宴,希望能堵住他的嘴巴,叫他消停一会。

众人各自上马,往城内走。

赵楷觉得街上有点冷清,但也没多想,到了知府衙门,入席坐下,才随口问高铭,“在奏折中,你不是说杭州城没有被敌军攻克么,怎么街上行人如此稀少?”

倒像死了不少百姓,人口减少的感觉。

高铭苦笑道:“殿下觉得街上人少,可能是因为人都去西街那边看热闹了,最近城内在举办花魁大赛。”

赵楷以为是高铭想出来的主意,笑道:“本王听说你给太湖石举办了选美比赛,没想到延伸到了行院人家身上,开始举办花魁大赛了。”

赵楫从鼻子里飘出来一声轻哼,充满了鄙视。

高铭就不明白了,荆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看他不顺眼呢?

这时候童贯笑道:“不如一会筵席后,去那边转转,领略一下杭州的风土人情。”

赵楫就朝童贯微微含笑道:“童枢密如此有雅兴,真是想不到。”

怎么着,谁规定太监就不能去看花魁大赛?我们太监还能娶媳妇呢!但童贯也就敢在心里想想,明面上不敢说什么,打了个哈哈,装出憨憨的样子,尴尬的笑了笑。

高铭瞬间心里舒坦多了,赵楫不光是看他不顺眼,他应该是看“奸臣”都不顺眼,连童贯这种德高望重的老牌奸臣也不能幸免于他的阴阳怪气,高铭这种后辈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赵楫确实看童贯和高铭不顺眼,父皇昏聩,宠信这些人就罢了,自己那丰神俊逸,聪敏无双,最能给大宋带来希望的三哥赵楷竟然也被这些奸臣哄得“团团转”,他无论如何也忍不了。

尤其是高铭,他之前就常听三哥说,他如何如何有趣,如何如何机敏。

他仿佛看到了如果三哥登上皇位,高铭这厮就是另一个蔡京的情形。

这是他不愿意看到,也不能忍的。

想到这里,他看高铭的眼神就更嫌恶了。

高铭也发现了赵楫的眼神,不过他无所谓,他本来脸皮就厚,看他不顺眼的人多了,他可没空人人都给眼神。

赵楫前面有太子赵桓,跟郓王赵楷,又轮不到他做皇帝,高铭都懒得搭理他。

他朝赵楷笑道:“童大人这个提议不错,我愿意做向导,在杭州城内浏览一番。”

赵楫先道:“本王累了……”不想赵楷却一口答应,“去看看也好。”

赵楫负气般的唤道:“三哥。”

不知赵楷是不懂弟弟怎么想的,还是故意的,淡笑道:“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别走动了,好好休息罢。”

于是赵楫又不累了,“去转转也没坏处,好不容易来一趟,否则对不起本王这一路吃的苦。”

高铭暗暗挑眉,进一步提议,“二位殿下,那咱们就微服私访?”

赵楷一口答应,“嗯,就微服私访。”

第二天一早,高铭就带着赵楷和赵楫两位殿下出了门,先去了太湖石选拔比赛现场。

赵楷对这些石头都很满意,对高铭另眼相看:“你确实会办事,父皇没看错你。”

只是现场的人稀稀落落,赵楷有点纳闷,人怎么这样少?是石头不好看吗?

从太湖石这里出来,高铭带他们继续在城内走动。

经过一条街,远远就听到前方有欢呼声,而因人太多,道路堵塞,高铭他们根本过不去。

“这里是……”赵楷远远一观,虽然看不太清,但也能感觉到是在举办什么。

“咳,这就是花魁大赛现场了。”高铭介绍道:“不过,并不是我举办的。”

赵楷挑眉,“难怪有这么多人。这里人多眼杂,还是走吧。”

就在赵楷转身的时候,数个刺耳的话传进他的耳中。

“也不知道是哪个姑娘能当上花魁。”

“花魁是不是也要跟那些太湖石一同进京面圣啊,到时候太湖石,送进御花园,花魁嘛,送上龙床。”

“嘿嘿嘿,东京有李师师,咱们杭州的姑娘也不差。”

赵楷面色一沉,太湖石可以公开选拔,甚至进京进献,可以说成是百姓自愿的,替花石纲的名声开脱。

因为这仅仅是一些园林石材,说破了天,是皇帝耽于享乐。

但这花魁大赛,而最后选出的美女竟然被认为是献给皇帝的,这简直是往皇帝身上贴无道昏君四个大字。

自己父皇跟李师师那点儿事儿,虽然知道的人多,但也是藏着掖着的。

在江南大张旗鼓的选取美女,听起来他父皇好像已经爱美色到这般疯狂的地步了。

这可不是被骂耽于享乐那么简单,被骂亡国之君都在情理之中。

“这是谁办的?”他语气冰冷的问道。

“据说是朱勔。”高铭立即道。

他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了,从朱勔办花魁大赛,同时赵楷要来杭州开始,他就开始等待这一天了。

赵楷冷冷一笑,转身就走。

高铭看赵楷那脸色就知道,朱勔这次死定了。

花魁大赛的确吸引眼球,但那又如何呢?

一个活动,最重要的是核心思想。

太湖石选美可以替皇帝洗清横征暴敛的烂名声,所以才受官家支持。

而花魁大赛,看起来再热闹再赚钱,可一旦把它跟毁坏皇帝的名声挂钩,神仙想救朱勔都救不成。

第116章

朱勔只学到了高铭的皮毛, 却没学到高铭的精髓。

那就是办的任何活动,不光自己能从中获利,还得让官家和皇子从中获取利益。

想朱勔这种只顾自己, 反而损害皇帝名声的行为,分明是给自己挖坑找埋。

不光是赵楷,同样听到百姓议论的赵楫脸色也是十分难看,脸色惨白中夹着一丝铁青。

童贯脸上也是青一阵, 白一阵儿的, 活像一块萝卜地,心中暗自埋怨, 朱勔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童贯还以为这花魁比赛是高铭办的, 因为他就爱鼓捣这些, 谁知道背后却是朱勔,简直是东施效颦。

他暗暗看向郓王,众所周知, 赵楷的脾气是相当好的, 每每见到都面带微笑的,所以这会面露不悦,说明他是真的动了怒气了。

高铭心道,这也不能怪百姓乱想, 毕竟同期举办的太湖石大赛的获胜者是要进京面圣的, 很容易叫人产生一种错觉, 花魁大赛的获胜者也进东京见官家。

百姓本身就有这样思想的萌芽, 加上高铭暗中放出消息的推波助澜,结果就是今天展现给赵楷的这样。

两位王爷都动了怒, 这花魁比赛彻底不用逛了,众人沉默的回到了应奉局。

赵楷连口茶都没喝, 气道:“这朱勔真是胆大妄为,为了献媚君主,竟然到了这般丧心病狂的地步。这样的人,岂能容他继续作威作福。父皇叫本王来杭州问罪朱勔,本王原本还想过几日再擒他,他可好,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

高铭一愣,他原本还纳闷为什么他告状的奏折递上去,官家那边怎么都没惩罚的朱勔的苗头。

原来不是不惩罚,而是叫郓王问罪朱勔。

不得不说,官家对郓王是真的太偏爱了,在知道朱勔名声不佳的情况下,叫郓王过来收拾他立威,赚取口碑和好名声。

而朱勔也发挥了佞臣最后一点利用价值——给皇权的继任者做垫脚石。

这时,高铭就听赵楷道:“你叫赵明诚立即带差役将朱勔拘来,本王要亲自问罪!”

高铭毫不迟疑的回道:“是!”

——

朱勔很崩溃。

他知道郓王赵楷来了杭州,原本还打算最近几日就托童贯的关系进来面见,结果不等他有所动作,自己就被郓王给抓来了。

他脑海里充满了疑惑,他可打点了高铭不少钱,应该已经将他买通了,而他最近只办办花魁大赛,一心赚钱补贴被高铭勒索走的钱,相当安分守己,为什么郓王一到杭州,就对他兴致问罪?

他向童贯眼神求助,童贯眼观鼻鼻观心,已经有入定的趋势,根本不会看朱勔。

赵楷也不跟朱勔废话,冷声道:“你打着给官家进献美女的旗号,举办花魁大赛敛财,此等行径,无异于诽谤君上,你可知罪?”

“我……我冤枉啊,我从没说过举办花魁大赛,是为了进献给官家。”朱勔赶紧辩解,“殿下,您请明察啊。”

高铭不慌不忙的道:“可你也没澄清啊,那边举办太湖石比赛,优胜者进京面圣,你在另一边举办花魁大赛,怎么能不叫人进行联想?就算你没有这个心思,但是你出去打听打听,百姓间可都是这么传的。你考虑不周,致使官家威名受污,也该当罚。”

高铭一点不手软,这个石头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朱勔瞠目结舌,他竟然犯了这样大的错误,他一瞬间有些回不过来神儿,但是看到赵楷冰冷的目光,他意识到这次自己真的栽了,忙磕头认罪,“殿下,我怎么会危害官家的名声呢,真的是无心的。”

赵楫哼道:“你要是有心的话,还了得?!我们在街上已经听到了百姓的议论,你犯下的错,虽死不足弥补。”

朱勔涕泪横流地道:“殿下,冤枉啊,我真的冤枉。肯定是有心人故意曲解大赛的意思,陷害我,陷害官家,这个黑手才应该抓起来斩断,我真的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