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高铭约了,慕容彦泽和彦青他们聚会,为自己庆祝。

刚要出门就被他爹堵住了。

“你先不要出去,这几天每天都抓不住你的影,为父要问你几句话。 ”

“您说。”

“我也就不跟你废话了,你直接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妻子,我叫媒人在东京给你物色一个。”之前高俅想让儿子娶公主,但是明显看出来儿子的态度不是很积极,再说儿子这么优秀,靠自己也能闯出一番事业来,那么高俅也做出了让步,不如就让儿子选一个他自己喜欢的吧。

“什么样的?您是问我想要什么样的姻缘。”

“嗯,就是这个意思。”

高铭反问道:“您说说您的要求吧。”

高俅一听儿子还挺孝顺,如此在意自己的看法,坦诚地说道:“人们都说娶妻娶贤,我觉得这句话是有道理的。你如今事业有成,应该找一个贤内助帮你打理内院。最重要的是品德要好,容貌可以稍差一些。如果你觉得出身高门大户,性格骄纵,你不喜欢,你找一个小家碧玉,小鸟依人的也未尝不好。”

高铭想了想,他想跟父亲说,自己的配偶找一个容貌绝佳,身高七尺,能骑乖劣马,能放海冬青,能双手开弓的行不行。

高铭现在躲着家长在谈恋爱,可不敢跟老爹摊牌,“您的要求我知道了,我再考虑考虑。”

高俅一听不禁皱眉,“你都老大不小了,不要再考虑了。你赶紧说说,为父刚才说的要求怎么样?你要是没有意义,我就派人按照这个标准找了。”

不好,一听父亲要替自己操办亲事,高铭赶紧出声阻止,“说真的,您的要求和我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我不喜欢小鸟依人,小家碧玉的,我喜欢个子高的。最好比我再高大半个头。”

高俅想象了一下那个情景,有点眩晕。比自己的儿子再高大半个头,上哪儿找那么高的女人去。

至少他活这么大岁数还没见到过,儿子是成心不想好好谈话。

高俅脸色一沉,“然后呢?”

“然后吧,考虑到我几次身处险境,对方最好还舞刀弄枪保护我,这样的话您不觉得连请随从的钱都省了么。”

高俅怒道:“你这孩子,不愿意聊这些你就直接说,你故意说这些话是成心消遣你爹呢吗?”

高铭笑了两声,撒腿就跑,“您就当是吧!”

高俅背着手摇头,又好气又好笑的走了。

高铭出去转悠一圈,有惊无险,还收获了军功。

慕容彦泽羡慕的道:“早知道这样我就跟你去杭州了。我发现你小子每次出门转悠都能有所收获,你说说你下次什么时候出门,我一定要跟你去。”

“你可算了吧,你看我哪一次出门不是凶险万分的,把你带出去,你再有个三长两短,贵妃娘娘还不得杀了我。就是我自己,以后都不想再出东京了。”

燕青笑道:“看来咱们衙内是打算收手了,不出去祸害那些乱臣贼子。”

众人听了都大笑。

除了跟朋友们聚会,高铭也是四处奔赴宴席,他现在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还是红的发紫那种。谁能请到他赏脸来府中吃一顿饭,那真是蓬荜生辉。

就在这些忙忙碌碌的宴席中,金秋来临。

赵佶酷爱一切享乐,当然也不能放过打猎这一项传统运动。

他带着成年的皇子和一些宠臣们来到京郊附近打猎,高铭和花荣位列其中。

跟皇帝出来打猎,其实没什么意思?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有皇帝可以出风头。就好比花荣。他是神箭手,别说射鹿了,就是射天上的飞鸟也不在话下,但是跟皇帝出来,只能隐藏自己的锋芒,随大流充人数。

打猎活动持续三天,当天下午,安营扎寨。

御厨负责烹饪上午的打到的猎物,分给各位大臣食用。

趁着御膳还没赏赐下来,高铭和花荣决定出去溜达溜达,在附近转一转,美其名曰亲近自然。

花荣从太尉府搬出去后,两人虽然也能见面,但远不如以前住在太尉府的时候方便。

而这一次秋猎活动,正好为他俩的团聚创造了机会。

于是一有空就跑了出去,两人骑着马,渐渐远离了大军,听到有溪水声,便叫随从们都回去了,和花荣骑马向着着溪水走去。

高铭见着溪水清澈见底,鱼游石上,一览无余。便找了一块光滑的石头,坐在上面晒太阳,并且招呼花荣过来。

两人并肩在溪水边坐着,高铭自然而然的又靠着花荣的肩膀,这时他就见花荣抬起胳膊,对他说道:“你肩膀上落了一片树叶,我帮你摘下来。”

高铭忍不住想笑,“你这是老套路了吧?说我肩膀上有树叶,其实是想借着摘树叶的理由,搂我的肩膀。”

他刚说完就见花荣挑挑眉,并且在他眼前展现了一片金黄色的落叶。

高铭发现花荣的眼神还挺无辜的,一副自己错怪他的模样,“我会无缘无故的骗你么。”

高铭笑,“那好吧,我向你道歉。”

花荣这时说道:“别动,你肩膀上有一只虫子,我帮你拿掉。”高铭点点头,然后就被花荣展臂搂进了怀里。

高铭憋住笑,抬起眼睛看他,“我就知道。”

“这叫做兵不厌诈。”

高铭悠悠叹气,“是呀。”然后伸手沾了沾溪水,朝花荣脸上一洒,“兵不厌诈。”做完这一切,笑着站起身来撒腿就跑。

花荣就过来抓他,跟高铭闹了一会儿,顺势将他逼迫到一棵大树跟前。

高铭退无可退,笑着道:“你别乱来啊。”

这里虽然不是深山老林,但是打猎的大部队与他们也有一定的距离,周围除了野生动物外,就他和花荣两个人,正应了那句话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的。

面对朝他压迫过来的花荣,高铭赶紧将脸别开,因为上次被花荣偷袭了脸颊,所以这一次他大概能猜到他想进攻的位置。

他紧抿嘴唇,别开脸,却不想正好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简直等于主动送上门。

花荣俯身,气息与他近在迟尺。

突然间,他听到远处传来他爹高俅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呢?”

高铭大惊失色,使劲锤了花荣肩膀一下,“我爹来了,快起开!”

花荣倒是挺淡定的,大概跟他早就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在脑海中演练过这样的情景无数次有关。

他挺直身子看高俅。

高球又喊了一遍,“你们在做什么?赶紧过来,我找了你们好久了。”

高铭发现自己父亲的语气并不像是严厉的训斥,而是询问的意味更多,他虽然还有点担心,但已经不像刚才突然被喝止时那样慌乱了。

他和花荣牵着马朝他爹走去,走到跟前,高铭看着他爹的眼神开始装傻充愣,“爹,什么事儿?”

“还什么事儿呢?你俩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单独跑到这里来,这要是被野兽围攻,多危险。”

高铭就笑道:“有花荣在呢,不危险,如果要是被野兽围攻,那么就又多了一件猎物。”

“话虽如此,但也不能太过轻率,你们就是爱冒险。”高俅宠溺的责备完儿子,忽然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疑惑的道:“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高铭马上解释道:“没什么,就是我的脖子好像被蚊虫叮咬了一下,花荣帮我看看。”

高俅离得远,加上这么多年来秉烛处理公务,当年国家级运动员的好视力,也是逐年下降。

所以他刚才看得也是朦朦胧胧的,并没有看的十分真切。

“叮哪儿了?给爹看看。”

高铭赶紧伸手在脖子上抓了抓,“没什么,就是有点痒,应该不是毒虫。”

一听到毒虫二字,高俅的精神紧绷起来,催促道:“赶紧回去,叫随行的御医帮你看一看。”

高铭摇头,“不用看了,兴师动众的官家要是知道我这么脆弱,下次或许就不带我出来了。你想让谁愿意带个整天事儿多的人,而且我带了药,一般的毒虫叮咬都没有问题,我回去自己擦擦就行了。”

高俅觉得儿子的话也有道理,但还是很担心一个劲儿的催促,“赶紧走,不要耽误时间,尽早擦药。”

花荣淡笑不语。

高俅就有点不喜欢他这个态度,自己儿子都被虫咬了,这小子身为朋友怎么一点儿不担心,还嘴角上扬地仿佛看热闹。

身为一个父亲,他直言不讳地挑明,“你不担心衙内的叮咬伤势吗?”

高铭无语,用“伤势”形容也太夸张了吧,他正要说话,就被花荣抢过了话头。

“叔叔,我只是觉得这一幕很温馨。其实衙内当初守城的时候也是目睹过尸山血海,又跟着大军征讨方腊,在这个过程中,他已经受到了许多锻炼,就连几位殿下都夸奖他的勇敢。但就是这样,他在你眼中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我从小没有父亲,刚才看到那一幕,只是在想,或许在父亲眼中,儿子永远是长不大的小孩子吧。如果家父还在,想必也是一样。”

花荣一席话说的高俅内心不禁动容,原来花荣是羡慕自家的天伦之乐。

眼前这个年轻人,与儿子年纪相仿,却早早失去父亲,未曾体验过父子真情。

想到他与自己儿子交情深厚,不分彼此,于是高俅慨然道:“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也可以把我当做你的父亲。”

高铭一愣,接着就听花荣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向高俅长长一揖,“父亲大人。”

第121章

高铭在一旁被花荣的举动一呆, 心想,你这个反应够快的啊。

高俅没觉得有任何不合适的地方,哎的一声应下了花荣这声呼唤。

花荣这孩子挺可怜的, 早年没了父亲,一个人出来摸爬滚打,又没有依仗,想必很羡慕自己和儿子的父子情深。

如果他愿意的话, 自己不吝惜分一点长辈的疼爱给他。

此时, 高球发现儿子表情怪怪的,有些皮笑肉不笑。

于是等到回了营地, 他找了一个单独的时间对儿子说道:“我只是听花荣说他自小没了父亲, 十分可怜, 所以答应下来。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自此以后再不提这茬。”

高铭一愣,原来父亲是以为他认花荣做干儿子,自己嫉妒了, 心里不是滋味儿了。

高俅这么想也可以理解, 如果父母把自己的朋友也当做儿女一样对待,享受一样的待遇,难免觉得朋友鸠占鹊巢。

但现在他和花荣的情况不一样,可不是简单的朋友关系, 而且也不是鸠占鹊巢, 想共住一巢还差不多, “我没有, 你您不要误会。我现在跟花荣好得不分彼此。我一点儿都不担心他叫您父亲,会分走属于我的东西。反而多一个人孝顺您, 我心里更开心。”

高俅听儿子这样说,打消了顾虑, 觉得儿子真是个心怀宽广,善解人意,体谅朋友的好孩子。

又检查了儿子脖子上被蚊虫叮咬的伤口,确定只是红肿,没有大碍,才叫他下去了。

高铭回到营帐中,见花荣已经在等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啧啧地笑道:“你变了,耍心机连爹都叫上了,没想到你今天反应这么快,差点连我都要甘拜下风。”

“这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在你身边这么久,总得学你几分机敏吧。”

“是么,但是怎么感觉更像是我把你教坏了呢。”

花荣轻笑。其实他没告诉高铭,其实他早就有心思跟太尉套近乎,为此提前设计了许多场景演练,今天跟太尉说得这番话,其实他早就想好了,只是缺一个合适的场合说出来,没想到太尉亲自送机会上门。

他既然想和高铭在一起,肯定要过太尉那一关,他必须花心思,让事情叫有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

高铭笑,“等我爹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小心打死你。”

“这也不能怪我,如果他是个好说话的,我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早就抱得美人归了。”说完出其不意的将高铭打横抱了起来,微微垂头,笑吟吟地看着高铭,“我能亲你一下吗?”

“要求这么直白,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儿?”

“好吧,那我矜持一点,你亲我一下也可以。”

这就更不矜持了吧。高铭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时花荣就将脸颊靠近他,“你快点,一会儿来人叫咱们吃饭了。”

高铭偏不,笑道:“你快放我下来。”花荣又要求了一次,见高铭还是不答应才作罢。

其实高铭也不想这样“矫情”,可他没办法,第一次谈恋爱,他有点放不开。

对于高铭的样子,花荣也是理解的,虽然高铭的外号叫做花花太岁,但那都是个女人,跟男人在一起还是第一次,所以他这个表现倒也好理解。想到这里,花荣还不禁有些开心,人们肯定想象不到高铭在他面前是这样的。

现在这样偶尔逗逗他也挺好的,他不着急。

相聚的快乐总是短暂的,也没有出现诸如行刺皇帝的刺激戏码,三天过后,众人平安返程,高铭被他爹领回了家,花荣则回自己的府邸。

不过,好在花荣认了高俅做父亲,顺理成章每天往太尉府跑。

人人都知道太尉如今经有了一个成器的儿子高铭,又来个如同半个儿子一般的花荣。虽然两个都不是亲生的,但是养子的质量能达到这个水准,也着实叫人羡慕。

花荣在东京获得的封赏和做出的事情,不出意外惊动了家乡的老太君,没多久,一封书信递到他手上,老太君在信中语重心长地劝他,建功立业还是要走正路,不要学别人那般钻营谄媚。

老太君那副眼见孙儿被东京的歪风邪气染黑,痛心疾首的的模样,跃然纸上。

花荣回复说,自己尊称太尉为父亲,并没有别的心思。只是因为自己跟高铭感情深厚,想帮助他一起照顾父亲罢了。

老太君自然不相信这个说法,又发过来几封信,但是花荣一直坚持这个说辞,渐渐的老太君那边也就不来信了。

而高铭这边,他终于找到了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何玄通。

何玄通知道东京的房子很贵,所以他现在身处的这座大宅,必然造价不菲。

他忐忑地在这里住了几日,他不明白,为什么东京的贵人要这样款待他这样一个小道士。

虽说本朝崇信道教,许多道人颇得皇亲国戚的赏识,其中许多人还被授了官,但这一切,都和他这样寂寂无名的小人物没关系。

他没有名气,没有靠山,想不通他能给这个热情款待他的贵人提供什么帮助。

他这心里越来越没底儿,这天趁着仆人送饭,他态度坚定的提出:“不知你家主任是哪位贵人?还请露出真容相见,否则从今日起,我不再碰这里的一茶一饭。”

端茶送饭的仆人走之后,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走进来一个年轻人。

这年轻人皮肤白皙,长得眉清目秀,气质温雅,属于那种很有眼缘,第一次见面就容易赢得对方好感的那类人。

何玄通心想这就是贵人了,便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我姓高。”高铭没有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只是笑道:“道长在我这里住的还算安心吗?如果缺少什么尽管吩咐。我派人给你准备。”

何玄通态度恭敬的道:“真的不缺少什么,这几日的款待已经叫小道受宠若惊。实不相瞒,今日小道只想在公子这里问个清楚,为何对小道如何厚待?”

高铭笑道:“实不相瞒,我晓得道长家里有一卷天书,能够破译蝌蚪文。我想重金求宝,还望道长割爱。”

他这几天对何玄通好吃好喝好招待,为的就是买他手中能够破译蝌蚪文的工具书,然后销毁。

何玄通没了工具书,就算让他翻译恐怕翻译得也不完善,并且,就算他能翻译完善,但是没有依据,只靠一张嘴,高铭就可以从中插科打诨,叫可信度大打折扣。

何玄通听了高铭的话,表情有些迷茫。

“当然,作为补偿,如果道长愿意,我愿意资助道长建一所道观。”

试问哪个道士不想拥有一所属于自己的道观呢。

“并不是补偿的问题。”何玄通抬手示意高铭不要再讲了,苦笑道:“什么天书?”

“道长就不要诓骗我了,我知道你家里有一卷祖传的天书,通过这本天书可以破解蝌蚪文。”

何玄通连连摇头,“高公子,您是不是哪里误会了,小道家真的没有这个东西,或许是别人家的,错将主人记成了小道。”

难道找错错人了,“那你认识公孙胜吗?”

何玄通缓缓点头,“是认识他不假,可是这天书和什么蝌蚪文,小道却从来没有听说过。”

如果有的话他肯定拿出来了,为自己换一座道观,享受香火不好么,可问题是,他真的没有。

高铭自己就是个撒谎高手,同行还是很了解同行的,通过他的判断,眼前的何玄通的确不像是说假话,

“道长,请莫骗我。”

“出家人怎么会骗高公子呢?小道向三清发誓,如有半点谎言,就叫小道元神烬灭,永世不得成仙。”

这个誓言够毒,高铭信了。

为什么明明原著中记载的能够破解碑文的何玄通,此刻却根本不了解蝌蚪文的样子。

高铭不禁纳闷,难道是因为他到来的关系,有些事情发生了扭曲?

可是不会啊,他这个蝴蝶的小翅膀,可是从来没有扇到过何玄通头上的。

如果那本天书真的是祖传的,并不会因为高铭的到来而改变什么,如果他现在真的不知道,那么只有一个解释。

所谓上应天象,记载梁山一百零八位好汉的碑文,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事情的真相可能是这样的:宋江招募了一群亡命徒后,面对手底下这一群嗜血狂魔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排座次而不引起火并。

这时候,偶然在山上发现了一块石碑,这块石碑是用所有人都不认识的蝌蚪文字雕成的,于是他干脆利用这块石碑做起了文章。

叫公孙胜下山请来一群道士做法,装作受上天指示一般的扒拉出了这块石碑,并安排了一个路人甲似的角色何玄通,叫他谎称自己家有天书,能够破解碑文。

于是这份碑文就按照宋江的意愿被破解了出来,上面所谓的天罡地煞的排名也全都是宋江自己胡编的,当然,吴用在整个计划里也充当了重要角色,他想必也是策划者。

这也就能解释了,为什么宋江的亲信全部被排进了天罡。

从头到尾,这都是一份人工名单,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上天感应。

梁山好汉们是魔君不假,但这群魔君的真正排名却未必是这样。

而现在,因高铭到来,梁山提前招安,不用排座次,何玄通不用受宋江的指使,自然也就不会破解蝌蚪文了。

至于石碑上真正的文字是什么,根本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梁山好汉们认可这块石碑上的排名,在不发生流血事件的前提下,解决了排名问题。

假借神鬼的名义解决政治问题,也算是常规手段了。

高铭想通之后,如释重负,这些天一直担心的问题,被证明子虚乌有,说不出来的轻松。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打扰道长了。”

何玄通发现是对方弄错了,也苦笑,“既然如此,那么小道无功不受禄,就此拜别。”

高铭把他从外地找到东京来这一路,也消耗了不少时间,出于愧疚他拿出一些银两赠与何玄通,既然道长去意已决,那么我也就不强留了,这是一点盘缠,希望道长一路顺风。

何玄通推脱了几次,但最后还是收下了高铭的馈赠,就此告辞。

成功摆脱了碑文的危机,高铭彻底放心了。

结果他这心刚放下,转天就听到一个令他再次把心悬起来的消息。

石碑上的文字竟然被人破译出来了。

“有人破译了那些蝌蚪文?是什么人?”他问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慕容彦泽。

“就是道长林灵素。别看宫里养了这么多道士,现在就属他最得官家的信赖,官家觉得他有真本事,是真仙人。所以,他出来破译,我一点不奇怪。你等着吧,明天中午要在艮岳内内亲自昭告这碑文上的内容。到时候王公大臣都要到场。你还没接到消息,别急,晚些时候应该就差不多了。”

就像慕容彦泽说的,高铭傍晚回到家里就接到了宫中太监的传旨,叫他明天中午到艮岳内参加碑文宣读大典。

高球自然也在受邀之列,第二天中午,父子俩进入艮岳,在去会场的路上,还不忘讨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