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别开头去。

他说:“本侯最不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

我偷眼看他:难道他看穿了我的用心了么,这种骄纵可恨的个性,不知是何反应,会不会当着大庭广众,打我一顿?

他的眸子光芒闪烁不休,最后终于冷冷一笑:“虽然本侯捏死你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不过留着你一条贱命还有用处,来人,给本侯解开他,好好伺候别伤着。”

我诧异他竟然没有拍桌子做咆哮教主状,忍不住有些惊奇。

双臂终于获得自由,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被解开后的感觉的,方才不过是一时嘴硬,此刻得了自由,心底一阵欢喜,动手想喝口水,没想到就算是装模作样,也是着着实实被捆着的,血液运行不畅,双臂竟是麻木了,手抬起来,便再也动不了,仿佛被人打折了胳膊一样,提着手臂,低低一声呻吟。

清雅在旁看了,慌忙低声问:“怎么了?”

我愁眉苦脸说:“手臂麻了。”

清雅想了想:“不着急,是要喝水吗?”

我点了点头,一路上冷冷清清,雪地寒风,一盏热茶,简直是莫大诱惑。

清雅笑了笑,伸手端起茶杯,小心翼翼放在我的唇边,我一怔之下,急忙张口,清雅将茶杯微微倾斜,我张口缓缓喝茶。

愉快喝了一会儿,似乎有察觉那一双灼热眸子看着这边,差点呛到我。

终于喝了半杯,才停下,清雅将杯子放回去,伸手握住我的手,轻轻地揉搓。

我终究有些不习惯,轻轻地扯了扯手,清雅说:“不要动,片刻就好。”

冰冷的手掌心,在清雅的揉搓之下逐渐地发起热来,我动了动手指,弯曲自如,忍不住低笑着说:“好了好了,劳烦你了。”

清雅这才松开我的手,这一会儿的功夫,菜也上来,我顾不上那芒刺在侧般的目光,抄起筷子,先喂饱了肚子再说,管你在想什么呢。

虽然旁边不亚于放了一只老虎,然而这一餐饭,我跟清雅还是吃的很是愉快。

自从来到了这个年代,我微薄的薪水,除了给清雅治病,所剩无几,好久没有吃过如今日一样的餐饭,虽然也不过是小店内的菜色,但比起先前,简直如大餐了,我一边吃一边看清雅,他倒是矜持,仍旧吃的很慢,我已经吞了一碗饭,他还在慢慢地扒拉着,我看的着急,连连自盘子内挑肉送到他的碗内,清雅吃的实在太慢,不一会儿的功夫,那碗内已经堆了一个尖儿,清雅无奈,低声说道:“哥哥…我吃的很饱了…”

我瞪他一眼:“这怎么行,我见你只吃了几口而已,起码把这些都吃了…乖,快吃快吃。”生怕他吃的少了,会吃亏。

安乐侯这厮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跟着他,倒的确是“有肉吃”,虽然我不喜欢吃肉,但想清雅是喜欢的,以后尚不知如何,还是要抓住现在的机会的。

也顾不上看周围风景,忙了一会儿,肚子终于吃的很饱,只觉得再多吃一口就要吐了,于是只专心致志地盯着清雅吃,监督他不许偷懒。

正在极力劝说他将一块看起来很美味的烧肉吃掉的时候,听到旁边有个冷冷的声音说道:“哼,真是让人倒胃口。”

接着便是板凳被无情踢倒发出的凄惨声音,我侧目去看,却见小侯爷那色彩斑斓的锦衣身影一闪,昂然上楼去了。

都说了不让他看谁让他这么好奇,再看那么一桌子东西果然没动多少…我心底笑的半死,戳了戳清雅,说:“你看。”

清雅淡淡扫了一眼,说:“有什么好看的。”

我想了想,自觉无聊,便也说:“也没什么,快吃。”

他终于投降:“真的吃不下了。”

我有点可惜地盯着盘子内剩下的菜,说:“只剩下这么一点了…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没吃多少?”

“快要,撑死了。”清雅慢慢地说。

我怀疑地看他:“我不太相信,我摸摸肚子。”

清雅一怔。我伸出手去,摸上他的肚子,他的身子微微一弓,向后缩去,我看他一眼,他轻轻地咳嗽了声:“不骗你的。”略挺直了腰,我按上去,试探了一下,觉得好像真的有点肚涨,才终于满意点点头:“那我们坐一会儿,也便上去休息。”

清雅答应一声:“好的。”

**************************

感冒的日子真难过啊真难过,记得扔几张推荐票来啊~~~

14 八卦中的美少年

更新时间2010-1-16 21:44:50字数:2409

 安乐侯这个气场特殊之人离开后,现场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就跟原本雄踞在鸡群之中的一头老虎离去差不多少。

只剩下两个侍卫,远远坐在别的桌上,大概是怕我跟清雅跑掉。

除去前途未卜的威胁,猛虎在侧的隐忧,此刻同清雅酒足饭饱静坐,却正是我来到大宋之后,难得的休闲时光。

“真的是他?”

“那当然,现场留字证明,还有别人?”

身后的墙角传来窃窃私语,讶异,悬疑,引人深思。

我的耳朵刹那竖起来,有八卦,茶余饭后再听听八卦,人生小乐,莫过于此。

当下微微转过头去,向后看,只见两个朴素装扮的客人,在角落里对话。

“听说那个人号称一代少侠,虽然传说里颇为风流,可,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

“除了他还有谁?只可惜那些女子都不肯抛头露面,但是我听说,方大人已经命人画了通缉画像,快要贴出来了吧?”

“真是…名不副实啊。”

“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真真假假,谁说的清楚。只不过人在做,天在看,他当真为非作歹,也许某日老天爷开眼…”

“老天开眼么,唉…不过说起来,这个人跟开封府的展老爷好像是对头,不知此事会不会传到东京去。”

“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就算展老爷现在不知,也瞒不了多久,寻常的官儿拿不下那人,展老爷可是官家封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身手出众那自是不必说的,到时候怕是有好戏看。”

我听得眉眼耸动,起初还一头雾水,想不明白,又不敢贸然插嘴,生怕这些人有了忌惮,就不说了,听着听着,果然有些眉目,听到“展老爷”三个字,跟“开封府”凑在一块,眼前顿时产生了奇妙的花火效应,浑身竟然轻轻颤动,电流窜过也似。

这位展老爷,还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莫非正是我想象中的那位?

浑身的血液呼呼沸腾,想必涨得脸红。清雅在一边看了又看,最后低低问道:“姐姐,你不舒服么?为何脸色如此的红?”

我摇头,手轻轻地冲他晃了晃,按捺满腔热血翻涌,忍不住转头去关注那两位八卦人士。

他们却好像已经发觉了什么,顿时缄口不语。我心痒难耐,顾不上低调二字,起身,向着那桌子走过去。

“两位先生…”慢慢地施了个礼,面上浮起温文微笑,“在下乃是定海县人士,路过此地,两位所说的通缉画像,是指何人?在下一时好奇,请两位莫怪。”

我在定海县做了那么久文书,待人接物,自然也是有一套的,面上笑容三分,不过分热情亦不至于冷淡,正是官场上适用一张面孔,温度拿捏正好。

那两个人看我一眼,目光又瞟向我身后的清雅,大概看出我跟清雅都是无害面相,其中一位长须者低低说道:“这位先生是路过的,不知也是难怪,不瞒先生说,最近我们这清水县发生了两起采花案。”

我心头一颤,失声问道:“采花案?听两位说起,似乎知道犯案的是谁?”

长须者点了点头,说道:“那当然是人尽皆知的。”

我急问原因,那人说道:“那犯案之人现场留了自己的名号,只不过虽然知道是谁,要捉拿,却是艰难。”

我皱眉,怒道:“此人居然如此大胆,犯下恶行居然还敢留名,哼,不过他既然犯案,无论他有多大能耐,几多猖狂,这天底下终究是有王法的,难道竟奈何不了他么?”

许是一腔正义凛然太过明显,引得那两人面露莞尔:“先生是没有听我说起那人是谁,若是听了,怕就不是这么笃定了。”

“王子犯法,也自与庶民同罪。”我哼了一声。说。

我想我的狂躁症又不知不觉发了,却有点情难自禁。

采花案,顾名思义是危害女性的行为了,想想都叫人觉得毛骨悚然,一时咬牙切齿。

我竟忘了自己的来意,是为了探听“展老爷”,脱口只问:“请问两位,那恶人到底是谁?我倒是要见识见识。”说到这里的时候,心底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就好像,时光倒流,似乎这一幕,似曾相识,我略一恍惚,旋即便明白过来…天,我怎么又强出头了,这一幕之所以似曾相识,不是跟我在定海县库房内说安乐侯“坏话”的时候一模一样么?

当时听说安乐侯的事迹,一时按捺不住口出狂言,被门边的小侯爷捉个正着,平白吃了一顿侮辱。

忍不住心头一怔,有点怕怕。竟不由自主看了一眼门口:我的命不会如此吧,说曹操,曹操就到。

幸好,门边上一片寂静,黑漆漆并无人出现。

一切始终只是幻觉错觉。

而身边,那长须者点头,叹说:“那人说来,也真不是个无名小卒,先前也并没有听说什么恶行,最近真是反常,嗯…不知先生听说过没有,他乃是江湖人士,据说江湖上有个外号叫做‘锦毛鼠’,乃是陷空岛五鼠之一,最是风流不过的人物…名字么,就叫做…”

他还没有说出来,我已经眼前发黑,一圈一圈的转陀螺,口角流涎,我感觉我要昏倒过去了。

锦毛鼠,不,不必你说,那个名字我是极熟悉的。

锦毛鼠,白五爷?白玉堂。

光闪闪的白衣少侠啊,傲笑江湖,风流天下我一人啊…

惊愕未已,等等,我们在交谈的,乃是一宗,采花案。

心兴奋地跳到最高,又哗地直线跌落下来。

我想我红润的面色定是变了。

“先生,先生你无事吧?”两人慌忙问。

我扶着桌子,茫然走神,啊,天啊,此刻真是欲哭无泪,白少侠,失敬失敬,神交已久,没想到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你居然是以这种“让人惊艳”的方式出现的,你,你,你,你让我一颗脆弱的少女芳心,咳咳,情何以堪…

“怎么了?”身边低低地问,一双手扶住我的手臂,我转头,对上清雅担忧的目光。

咽了一口唾沫,深呼吸,我冲着那两人露出抱歉笑容:“一时失态,请见谅。”

告辞离开,清雅始终扶着我,又问:“跟他们说什么,居然会动容至此?”

我想一会,惆怅一会,又觉得不可置信,不停摇头,叹息,清雅看我的眼神更是担忧,我伸手按在他扶着我胳膊的手上,说道:“无事,回房内,我同你细细说来。”

他望着我,这才露出了浅浅笑容。

我同清雅,相扶上楼而去。

&&&&&&&&&&&&&&&&&

感冒余威,痛“哭”流涕ing

大家继续多扔点推荐票票啊^_^

15 卧室内的美少年

更新时间2010-1-19 11:18:10字数:2396

 将上了楼,却见二楼之上,有人高挽的长发如瀑,一身锦衣斑斓,攀在栏杆处,眼光耀耀地看向这边。

我扫他一眼,心想这时侯,浑该是小侯爷带着恶奴上街调戏良家妇女的黄金年纪,怎么他宁肯风尘仆仆不远千里来到小小定海县,费心费力刨出我这等千古奇才。

我想到了高捕头的密告,心底不停嘀咕:难道真是某跟某基情未了,真是…让人眼界大开。

浑身不是很舒服,手越发牢牢地抓了旁边的清雅,尽力地将他挡在身侧。

安乐侯那一双可勾魂夺魄的鲜明双眼盯着我跟清雅看,寻常人早被吓得魂飞魄散。

我本欲当他不存在,跟着小二回自己的房间。

小二偏偏带着我经过他的身边,还躬身行礼:“见过侯爷。”

他傲慢地眨眨眼,头都未曾动一下,身子倒是转了过来,似是个不善的模样。

我忍气吞声,带着清雅慢慢经过,免不得停下,照着小二的姿态,低低说一声:“侯爷晚安。”

隐约见他的长眉挑了那么一挑,我的目光溜开,带着清雅亦想脚底抹油。

“让你们兄弟两个睡一间,不会道本侯刻薄了你们吧?”起音也是高高的,带着一股子的居高临下气息。

他生的倒是挺高,就算是漫不经心斜倚在栏杆上,那眼皮还是半垂着也似,俯视我们升斗小民。

我低眉垂眼不敢再多看一眼,说道:“檐下之人,哪里敢挑剔什么,侯爷已经是美意拳拳了,我兄弟感激不尽。”

不知他是何表情,我也不想看。

他无声。我却不能无言:“侯爷若无他事,我等就退下了。”

听的那边冷冷一哼,不知是个什么意思,这密码我解读不得,只好顺理成章地按着自己的心态走,只当侯爷是高抬贵手准了。

我拉着清雅的手加快了步子,竟冲过了带路小二的身边,只好拉一把他:“麻烦小二哥请快,在下疲倦的很。”

转到了拐角处的一间房子,我内心测量了一下,距离安乐侯出现的那房间门口,差不多隔了两个房间。

还好。心底松了一口气,小二哥推开门,我便拉着清雅忙不迭地冲了进去,顺便将房门牢牢地关上,这才松一口气。

清雅望着靠在门板上微微做喘息状的我,问道:“姐姐,怎么了,你似乎极怕那个小侯爷。”

我张开眼睛,冲着他吐了吐舌头,说道:“难道你不怕么?我瞧那人,似是个人形猛虎相似。”

清雅微微一笑,走到床边,查看床铺情形,弯着腰不回头,说道:“所以姐姐先前想逃走?”

“不然又怎样,唉。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看他那等凶险狡诈,日后怕是有的熬了。”我点头,心底不由忧愁。顺手将背在身后的小包袱解下来,本想扔在桌子上,想了想,还是小心地放在了床上枕头边上,向内又推了推,才打量周围,说道:“这里只一间床,怪不得那奸诈侯爷会如此讲。”

清雅坐在床边见我发怔,说道:“姐姐不愿意么…那么我可以睡凳子的。”

我急忙摆手:“不是不是…只是…”

清雅微笑:“不是就好了,对了,姐姐不是说要跟我细细说…你方才在下面,跟那两人谈什么啊?”晶莹发光的眼睛里,透出好奇来。

我这才想起,还有这回事呢,当下坐在了清雅身边,说道:“清雅,我问你,你可曾听说过‘南侠’展昭,这个名字?”

清雅看着我,眼神茫然,摇了摇头。

我低头想了想,也是,南侠虽然名满天下,只不过清雅自小多病,又住在偏远县城,消息闭塞,也无人对他讲这些事情,就是我来了之后,也只带他出街过一次,生怕累到了他,他也是个爱安静的孩子,整日里呆在家里,都不吵不嚷,虽然是个多病之身,却难得的性格乖巧,让我很是放心。

我想,这一趟去大宋的国都,没准真的会遇上一些我意料之外的人,是时候给清雅普及一些“江湖传闻”知识了。

我说道:“也难怪你不知道,方才我问那两人,他们说的,却是个跟南侠展昭息息相关的人。”

清雅说道:“我听你们说什么案子…难道又有人犯案么?”

我点点头,深思手:“这件事情说来很是古怪,以我所知,那个人不像是会做下那种事的…可是为什么?”想到白玉堂,忍不住又觉得心胸闷痛,天啊,我少女的玻璃心啊…

“姐姐,那个人是谁?”

我解释说道:“那个据说是犯案的人,叫做白玉堂,是陷空岛五鼠之一,有名的江湖少侠啊。”不由地又是怅惘非常。

清雅问道:“姐姐,难道你认识他?”

我急忙否认:“我从未见过他,只是听闻而已。”

清雅看着我,说道:“可是你方才的表情,倒似乎带着遗憾。”

我苦笑:“我是杞人忧天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

说着,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是在惊愕,白玉堂不是能作出那种事情的人来,这…真真跟我以前所听所闻有所不同,清雅,你说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我却是不知道的,姐姐,难道你想插手这件案子?”清雅问。

我哈哈一笑:“现如今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敢去多管闲事?”

清雅似是累了,慢慢地歪身靠在床边,说道:“只不过姐姐你先前都不曾跟我说过这些,什么南侠…老鼠,不过我看姐姐你好似十分关心那人…”有些沉吟地看着我。

我心头一跳,也是…我是他的姐姐,自小相依为命,虽然最近我出衙门公干,可是要说起那些江湖之事,若真的懂得那么透彻,也未免古怪。也幸亏是清雅了解我的苦衷,知道我是为了养家所以才逼不得已入衙门的,若是给其他人知道我是女扮男装,恐怕也会引为惊世骇俗之举。但是我也不能太过放肆,免得清雅也疑心就不好了。

“嗯…我闲来无事,听衙役们说起来的,是以有些好奇。”微笑看着他回答。

清雅这才点了点头:“原来是如此。”忽然打了个哈欠,说道:“不如,我们睡吧。”

我看他有些懒懒的样子,自来他不曾出门的,今日行了这么长原路,虽然说是乘坐马车,到底是一路颠簸,点了点头,说:“好的,早些休息。”

自己转过身子,看了看脸盆之中还有水,粗略地洗了洗脸,只是在客栈之中不甚方便,一切只能从简。擦干了脸,回到了床边上,清雅已经躺好了,说道:“姐姐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我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外面吧。”

清雅答应了一声,向内靠了靠,忽然之间又停住,说:“你睡觉不老实,这张床小,你睡外面,怕是要跌下去的,不如睡里面吧,有我护着,怎样也是跌不到的。”

他一本正经地说,我看着他认真的双眼,脸上却呼呼发热:他怎么知道我睡觉不老实,难道说上一次的荒唐无状,被他发觉了?

16 缠人时的美少年

更新时间2010-1-21 23:23:25字数:3260

 清雅睡在床的外侧,我紧贴着墙板侧卧在里面。

桌上的油灯还在闪着,灯光并不强烈,从爬上床开始就一直侧面躺着,整个人快要僵硬了,身边的清雅自始至终也未曾动过,呼吸静而均匀,想必已经睡着。

心头乱乱的,不知为何睡不着,想了一会儿,终于伸出手去,摸了摸枕头旁边的小包袱,我的一点家当便放在里面,除了几贯钱,一个冻得很硬了的馒头,还有的便是我那本《聊斋志异》,摸索了一会儿,终于将书摸了出来,借着灯光翻看了几眼,忽然感觉人在宋朝,这样一个油灯幽暗光芒忽闪忽闪的夜晚,读这些鬼鬼怪怪,有些怕人,于是匆匆地又合上书,塞进了包袱里去。

一想之下,便想多了,联想力发挥,生怕一转眼跟前多一个黑漆漆的鬼来,幸亏身边还有个活生生的人,清雅躺在旁边,睡得四平八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