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润如玉的脸忽然蒙尘,多了一层阴霾在上,小蝶看的一怔,忽然觉得双臂一阵剧痛,却是江公子将她的手臂捉住,大力背在身后:“你最好乖乖地带我们去,不然的话,你的宝贝弟弟就会遭殃了。”

小蝶害怕的哭也哭不出来,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刚刚那么好的人,忽然变脸变得这么可怕,她更后悔,尤其是看到阿夏半边脸高高的肿起,鲜血顺着嘴角落下来,两只眼睛盯着这边,似乎要喷出火来,他从地上爬起来,像是被激怒了的小野兽,吼道:“你们放开我姐姐!”攥着小拳头便想冲过来。

旁边的端木飞起一脚,正好踢在阿夏的胸口,那小小的身子就像被扔出去的东西一样,向后直飞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

“不要!不要打他,阿夏,阿夏!”小蝶终于哭出来,声嘶力竭的大叫。

两个人冲着江重禾使了个眼神,江公子温声说道:“够了,不要哭了,不要打他自是可以,带我们去找宝藏吧。”

“我…我…”小蝶哽咽着。

阿夏从地上爬起来:“不要去,小蝶,不要去…”方才他跌得很重,气息奄奄。

“臭小子还敢多话!”莫虑过去,伸出脚来踩在阿夏的腰间。

“放开他,放开他!我带你们去,我带你们去!”小蝶大叫着。

阿夏还要反抗,莫虑不耐烦,让蒋三拿了绳子将他绑了起来,又将嘴里塞了东西,小蝶一再哀求他们放了阿夏,却没有人听,一直弄好一切,江重禾才推着小蝶向前走去。

小蝶走了两步,回过头看着阿夏,不肯向前走。

“快点走,不要磨蹭!”江重禾说。

小蝶说道:“你让我跟阿夏说一句话吧,求求你。”

江重禾略微犹豫,大概是看她的样子也构不成威胁,便也答应了,小蝶跑回去,伸手将阿夏脸上的血跟汗擦了擦,流着泪,将自己手腕上的珠子褪了下来,塞在阿夏的怀中。

阿夏一怔,随即拼命挣扎起来,小蝶抓住他的肩头,俯身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阿夏僵住,小蝶凑过去,在他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眼泪哗啦啦的落下来,小蝶起身,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想着江重禾那几个人走去,长长的草丛逐渐地遮去了他们的身影,就好像他们会再也不会回来了一样。

小蝶带着江重禾四人走了很大一会儿,莫虑忽然叫道:“站住,这里不对。”

几个人站住,小蝶拔腿要跑,却被蒋三一把抓住,江重禾问道:“怎么不对?”

莫虑说道:“你看这里熟悉不?我们先前是不是就在这里遇到的这小女孩?”

几个人一惊,急忙四处看,果然发现曾经在此呆过的痕迹,只是草丛太高太长,竟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此刻察觉,江重禾第一个大怒:“臭丫头,这半天你都是带着我们在绕弯子!”

小蝶向后退,蒋三却抓住她丝毫不放,江重禾逼近过去,盯着小蝶,小蝶说道:“你们是坏人,你是最坏的坏人,我是不会带你们去的。”

几个人知道,以他们自己的能力,恐怕是走不出这片迷宫一样的草地,更不能回去再度捉到那个小子要挟了,不由地一阵后悔,江重禾盯着倔强的小蝶,忽然冷哼一声:“臭丫头,你最好乖乖带我们去,我们才不会伤害你,不然的话…”

小蝶看了他一会,默默地转过头去。旁边莫虑问道:“小江,要怎么办?”

江重禾说道:“她是瑞珏世家的人,方才也知道我们的姓名了…幸亏那小子不知道,我们觊觎那宝地,这丫头若是回去,肯定会对别人说,到时候朝廷知道了,我们可是不了兜着走。”

莫虑点了点头:“那现在要怎么办?”

江重禾说道:“总不能入宝山而空回。”

莫虑表示同意,将小蝶从头到尾看了一眼,忽然叫道:“不好,这丫头的那串珠子不见了!”

小蝶说道:“刚才的路上掉了,你们可以回头捡。”

江重禾被她的口吻激怒,一把甩过去,将小蝶打的身子一晃。

莫虑冷笑说道:“没想到,我们几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糊弄了,不过…小江,这丫头长得不错,虽然是个无知乡野丫头,不过…也蛮水灵的。”

江重禾白了他一眼:“你不会是山珍海味吃腻了,想吃野菜吧,这种你也看得上?”

莫虑笑道:“胜在新鲜。”

他转头问端木:“端木,你觉得怎么样?”

端木摇摇头:“我劝你不要这样吧,年纪还小。”

莫虑啐道:“上次去逛青楼,你怎么不说那个清倌儿小?”

端木冷哼一声。江重禾骂道:“反正留着没用,你想要你就上了她。磨磨蹭蹭的,是不是不行?”

莫虑哈哈笑道:“咒我不行,是不是抢了你的心头好,你觉得不高兴?我不介意一起的,不如你先来好了。”

端木在一边皱起眉头:“你们两个越说越奇怪,居然有心想这些,不如四处看看怎样找路出去才好。”

他走到吓得抖成一团的小蝶面前,说道:“小姑娘,不如你告诉我们,怎么才能走出这片草地,我便答应答应你放了你,怎么样?”

莫虑不悦,说道:“端木,怎么,你这时候怜香惜玉起来,你刚刚没听到么,放了她,她出去的话,会对别人说起我们的,你是不是不想你哥哥升官了?”

端木皱眉,说道:“我只是不愿意看你们做那种事而已,”他又问小蝶,“小姑娘,你出去的话,不要对别人说起今天这件事好不好?”

小蝶犹豫的看着他。端木还想说话,莫虑拉了他一把,将他拉到一边:“你菩萨心肠看不得,你就先到一边去。”

端木仍旧有些不愿意,江重禾哼道:“说起来,端木你那小厮去探路,怎么半天不见音信,不会被狼吃了吧,你是不是应该去找一下?”

端木明知道江重禾这是在支他离开,想了想,却无可奈何,莫虑跟江重禾显然是一条心,蒋三自然是听江重禾的,他无奈转身,走了两步,回头看小蝶,小蝶望着他,似乎知道祸事临头,哭着叫着:“救救我,救救我!求你们放了我,我不会对人家说看到你们!”

“小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身后莫虑笑的十分猥琐。

“嗤啦…”似乎是衣裳被撕破发出的声响。

“不要,不要!”女孩大声叫起来。

端木起初还慢慢地走,到了最后只好拔腿飞奔,他捂着耳朵尽量向前一置冲过去,也不管前面有没有长草挡路,也不知尖锐的草叶子在自己身上脸上划出多少条伤痕。可是无论他怎么跑,却都似乎仍旧听到那声音还在耳边回荡,他痛苦地发出吼叫之声,好像受伤野兽,不知过了多久,有人一把抓住他。

“少爷…我找到你了。”他一脸喜色,望着端木真良,瘦削脸上是一双大眼睛,竟是我刚提审过的端木贴身小厮张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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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卧虎藏龙 109章 冥冥中一切有定

高高的草向着两边撇倒,就好像是深绿色的水流向着两边流淌,有人呼哧呼哧喘着气向前跑出去,目力所及的地方全部都晃晃悠悠,看得很是模糊,只能慌张的望见倒下的草跟随着奔跑不停飞舞的裙裾,最后他终于停下了,耳畔是短促的呼吸声,他紧张地望着面前。

景物上下的微微波动着,就在他的跟前,两个人正在收拾自己的衣裳,目力所及的范围猛地增大,似乎是那人的眼睛,因为受惊而猛地睁得很大。

那两人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似乎没有发觉来人。反而断断续续地在说着什么,但是透过他们身侧的空隙,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双赤裸的雪白的很小的脚,衬在被压倒的狼籍的深碧色长草上,如此触目惊心。

“轰”地一声,似乎是有什么从后面撞上来,前方的景物随之破碎了,视野开始恍惚,变的破裂开来,一片一片的仿佛碎花瓣在天空飞舞。

而后有个人的呻吟响起:“你们!你们都做了什么!”是端木真良。

“不要开玩笑了,端木,你以为我们做了什么,一开始不是就应该知道的么?”

“是啊,摆出这么惊讶的脸来做什么?哈哈…”

那个嘶哑的声音吼着:“她怎么了?”带着一丝颤抖。

“到底是不经弄,啐…扫兴。”莫虑吐了一口,脸上露出懊悔的表情。

旁边的江重禾弹了弹衣裳上的草屑,说道:“死就死了吧,省得我们动手,她都知道我们的身份了,难不成放了她?”

“少爷…”端木真良背后,有个发颤的声音响起。

“小一,你去了哪里?”蒋三从一边钻出来,问道:“咦,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张小一目光游弋,望了望端木,又看着蒋三,最后落在被遮在那两人身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孩身上:“少爷,少爷…她…”

端木不语,愤愤地转开头去。蒋三过来,在张小一的手中夺过那小小包袱,抖开来一看:“小一,你哪里得来的这些宝物?”惊声叫道,带着喜悦。

莫虑跟江重禾一听,双双走上前来,旁边的端木也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张小一任凭蒋三问,目光却只在那倒在地上的雪白身体上看,对上那一双空洞望着天的眸子,他忍不住惊叫一声。

“鬼叫什么!你这小子倒是运气好,哪里来的?”

玩弄着手中那些花花绿绿的宝石,莫虑喜笑颜开,问张小一。

张小一迟疑着:“我…我先前迷路,遇到一个小孩子,他…他带我玩,给我的。”

“小孩?什么小孩?”莫虑笑,“怎么你遇到的小孩这么傻,我们遇到的反而…”

“是…是个男孩…”张小一不知所措,回头看端木,“少爷…少爷,那个…”

“男孩?”江重禾眉头一皱,“什么样的男孩?多大,长的什么样?你知道叫什么不?”

张小一嘴巴张了张,不知要不要说,端木叹一口气,走到一边去,张小一道:“是…大概六七岁,他说他叫…阿夏。”

“什么?”几个人同时为之震惊。

莫虑手一抖,宝石落地,他忘记去捡,只问张小一:“你没记错?他叫阿夏?你什么时候遇到他的?”

“大概…一个时辰前吧…我回来的时候又兜了圈子,走岔路了。”

几个人倒吸一口冷气,阿夏,阿夏,是他们遇到的那个男孩,身后小蝶的弟弟啊,阿夏遇到张小一的时候,分明还没遇到他们…忽然想起最重要的一点。

“小一,你有没有将我们的身份告诉那个小男孩?”

“我,我…”张小一仿佛自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我对他…说过。”

“啪!”狠狠一个巴掌,打在张小一脸上,“你这个蠢材!”莫虑气急败坏地吼着。

端木在一边微微冷笑,抬头看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重禾先镇定下来:“不要着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那个男孩…一不做二不休…”

“你的意思是…”莫虑问道。

江重禾嘿嘿冷笑两声:“不然又能如何?朝廷对陌川如此重视,自会卖瑞珏世家面子,若是他们得知了消息追讨起来,你们当会如何?我们都是前途大好之人,没理由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身败名裂,自毁前程不说,还会连累家族。”

“可是怎么回去找那个孩子?我们不认得路。”

几个人一起看向张小一,唯一能找到路的人,怕就是这小厮了。

那边,张小一拉着端木的袖子,低低地在问:“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端木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而他身后,黑雾弥漫,逐渐包围过来,如一张恶毒的天罗地网。

这个梦做得逼真而漫长。

天色微微发黑,黑中透着一种惊悚狰狞的蓝。

我似乎觉得自己是行走在陌川那条河的边上,河水哗啦啦,似吟唱。青草自两边分开,一脚踏出,发出沙沙的声响,夜幕降临,会嗅到浓重的青草味,熏得人踹不过起来。

猛地挺身起来,大声喘气,目光游弋不定:“我这是在哪里?”

有人自身边拥住我:“姐姐,你怎么了?快点醒醒!”

我一惊转头看,却正对上清雅的目光,身子一抖,反手握住他的手,温暖的手,是在人世。

“这是什么时候了?”乍清醒过来,脑中又是激灵一下,我怎么睡着了,而且睡得那么死…会不会错过了时间?不,我不是睡着的,是那茶里有东西,可恶,是白玉堂故意要我睡的么?

我伸手揉揉脑袋,听清雅说道:“别慌,你只睡了一个上午。”

我呻吟一声,再问:“展昭呢?”

清雅说道:“方才有人报发现浮羽先生踪迹,展大人方才离开。一会儿就回来。”

“那柳藏川,他可问过没有?”

“问过,只是柳藏川仍旧什么也不说,展大人说等你醒来再问。”

我一掀被子,迈步下地。清雅拥着我:“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担忧看我。

“别怕…”我吐一口气,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两下,“这件事情一定要在今天完成。”匆匆忙忙穿上靴子,叮嘱清雅:“你就呆在这里,切记不要乱跑,这件事完了,我便有时间了…”本想要说那样的我就可以好好滴陪着他了,来汴京之后就忙乱一团,全没有先前在定海县的温馨宁静…假如这案子完结,我也便放下心头大石,不要似现在这样冷落清雅,他虽不说,我知道他心底对我是有怨言的吧。

清雅是个懂事的孩子,冲着我点点头:“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乍然微笑,让我心安。

我出了门,唤人来带我去见柳藏川。

进了门,却见柳藏川衣着整齐,端端正正坐在桌子边上,见我来到,也不起身,只淡淡说道:“你来了。”

不再称呼大人,一切单刀直入。好。

我便不同他客气,唤了主薄,令他坐在门边,铺垫好了纸笔,自己走到柳藏川对面坐下:“你知道我要来么?”

柳藏川说道:“今天已经是最后限期,若你不来,我也会见你——在刑场之上,你说对么?”

“嗯…为了你这件案子,我是几度差点死了。”

“你本来可以一早就走了的,我劝过你。”

“你当我不愿意走么?有人不许我走罢了,其实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他那么的帮你。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其实我也很好奇,也许是他觉得无聊了吧…可是比起这个问题,我更好奇的是,虽然这件事是因我而起让他迫你来汴京,但是若没有他的相助,你也早就死了,你到底是什么人,竟让他对你格外宽容?”

这个“他”,自然是那位如风如雨,叫人琢磨不透的小侯爷了。

“你不要这么说,让我感觉我跟他好似大有关系似的,其实我们之间,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哈哈笑,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跟小侯爷的关系,就好像风过水面,到目前为止,我认为他只是利用我查案,若是案件一完的话,大家尘归尘,土归土,谁也不侵犯谁的疆域,大致如此。

“是么,那么,你的回答正也是你问我的那个问题中,我的回答。”柳藏川微微一笑。

哈哈…有趣,有趣。

我也微笑:“你今日跟以前对我的态度不同。”

“有什么不同,莫非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我摇头:“有我在,你不会死。”

“很奇怪,你居然会对我说出这句话…”柳藏川望着我,忽然问,“你不如说说,我的态度有何不同。”

“你对我,没了拘谨,也没了防备,为什么?”

“想必你心头已经知道为什么。”

我对上他的双眼:“我方才没有来,我在房间里,做了一个梦。”

“那个梦,一定是非常重要的梦。”他看着我,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坚定,一抹躲在沉静后面的激烈,簇簇火花,燃烧。正是那个梦中,拨开草丛想着我飞奔而来,能看透虚空般的那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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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卧虎藏龙 110章 叹苍天偏要弄人

梦境中的孩子急扑出来,跟面前这人的容貌重合在一起。

十几年,他张开了,原先倔强激烈的孩子,几经隐忍寂寞长达,柳眉秀目,是斯文俊秀的翩翩少年,外表变化若许,然而骨子里的激烈跟断然却是丝毫未变,几经流年,他终于做了心头想做。

所以才如许坦然对我么?

“是,很重要的梦。”我伸手揉揉脑袋,“我也不知为何我会做这种梦。”

柳藏川一笑:“不如你来讲讲这个梦诗怎样的,或许我会知道。”

“我觉得你不会喜欢听。”

“你不说,怎么知道?”

我们对视,彼此看着彼此,似要透过对方的眼睛,看到那心底里去。

“我梦见陌川之地,有一条似乎会唱歌的长河,长河夹岸,绿草如茵,长长地草仿佛女子的秀发,缠绵而修长,党风吹来的时候,草会发出簌簌的声响,夜幕降临,浓重的青草味,几乎会将人熏得死在当场。”

柳藏川点了点头:“你的梦做的很准,那时碎玉河跟神秘草甸,传说那河水里有大量的碎玉宝石沉淀,太阳出来的时候会发出耀眼的光芒,碎叶撞击,好似是音乐奏响,神秘草甸,是通往陌川必经之路,若没有当地人领着,外来的人会在其中迷路,到了天黑,草甸会发出特殊的味道,将人熏得醉倒,如果没有人及时救援,他便会被熏死。”

“你知道?你也去过,或者说…”

“我知道,我去过,我曾经在那里,救过一个人。”

“是个大眼睛,看起来很可怜的小哥是么?他大概是被草甸吓的惊慌失措了吧?”

“是啊,我当时在碎玉河边玩,瞪着一个人,确定到他在草甸里哭,我一时好奇就去见了他,将他带了出来,我看出他不是个坏人,当时我心情很好,所以就送了他一些从碎玉河上掏出来的宝石,我还指点他离开草甸的方法。”

“你现在很后悔,是不是?”

“是,我很后悔,我恨不得斩了自己的双手,割掉自己的舌头。”

“那不是你的错,你应该知道。”

“如果我不告诉他怎么离开 草甸,那么他们就会死在里面,你也知道。”

“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活过来了。”

“可是活着的人,可以给她报仇!”

话说到这里,彼此的心中早就如明镜一般,我望着柳藏川,柳藏川看着我,我的眼中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不想怜悯,可必定会有怜悯,我不想痛哭,可必定会有痛苦,我不想感知罪人的所想,因为我是执法者,可是我更是一个人,我没有办法禁止。

那一双昔日激烈如今隐忍的眸子,此刻终于明火执仗的燃起一把烈火来,熊熊燃烧,瞪着我,痛,伤,心碎,无尽的追悔,刻骨的思念,都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