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微微一笑:“既然你这样说,那我自然是不会对她如何的。”

朝云一喜:“多谢少主。多谢小姐。”私下里她同以前的清雅一般,唤我姐姐,当着清雅的面,却不敢放肆。说完之后,便想向外走,我见清雅来到,有心想让她留下缓和尴尬气氛,朝云却看我也不看一眼,跑的飞快。

我似乎感觉到清雅看我的目光逐渐变得炽热起来,身不由主的觉得喉咙痒,忍了忍,终于深受拉了拉被子将自己裹了裹,且转开头去试图避开他的目光。

“我只是担心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看到你的样子,会对你不利。”他温声说道,“而且现在你的伤重,不宜乱动,等你的伤好了,我一定带你四处好好游玩一番。”

他倒是真明白我的心意,而且…先前我跟朝云说的那些,恐怕他都听到了吧。

我垂头:“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清雅已经走到床边,伸出手来,搭在我放在被子外的手背上,我的手一抖,本能的想抽开,他用力向下一按:“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他问。

我一时没拦住自己,竟然傻得抬头去看他,却见他正在跟前,靠得不足半臂距离,双眸盈盈看着我,嘴角微挑带着可惜的笑意。手中微微一握。

我的心乱跳,同时却有觉得大为不妥,镇定了片刻,才寒声说:“这些话,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对我说的?”

“你说呢?”他问。

我本来提醒他,让他知难而退的,不料他却轻而易举的将球踢了回来,我愣了愣,叹一口气:“清雅…”我实在厌倦了苦口婆心教小孩学好。嘴唇一动,眼前人影一晃,却是他已经到了跟前:“先前我想…却被打搅了,这一次…”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似乎要看到我的心底去,鼻尖几乎撞上鼻尖,因为他的逼近,弄得我浑身陡然发起热来,十万分的不自在。而他的声音缓缓,宛如蛊惑,弄得我脑中昏昏,口干舌燥,等我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说我刚到西灵宫后他拥着我要给予的那个吻时,花瓣一样轻粉的柔软双唇,已经同我的唇碰在一起。

为很忧郁,为什么这一次…没有人在外面叫停?

舌尖轻佻,带着一点青涩,试探着,钻了进来。

我咽了一声惊叫,为他的大胆而震惊。

手上一抽,他欺身过来,越发将我另一只手也按住,在身后墙上,我身子后仰,而他半拢过来,虽然说身体没有十足十压上来,却已经是衣袂纠结重叠,浓浓的暧昧叫人不安。

我喘不过气来,似乎他也是,那呼吸急促慌张,放佛做了错事的孩子,却不放弃,一味的沉醉在这新奇刺激之中,我浑身发抖,他也好不了多少,唇齿相交,偶尔会发出细微的撞击声,很快他便习惯,学会其中诀窍,长驱直入无师自通的闯进了,搅得我那一丝清明都碎成片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缓放开,我微微睁眼,望见面前他的长睫毛轻轻抖着,双眸微垂,看那目光,当是落在我的唇上,而我亦看着他,从上到下,望见他原本粉红色的嘴唇浮现嫣红,唇上还带着一丝明显的水光,如此诱人。

风吹床帐飞舞落下,放佛没人水袖当空,这边,两个人的沉重急促呼吸声纠缠难分,令人胆战心惊。

我的脸大红,怎么可以?哑声叫:“清雅,放开我!”

他却越发靠近一些:“不,我就不…”赌气一般,撒娇一般,甚至决定一般,全然无视我的权威,倾身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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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灵宫,凤舞无双 142 情迷意乱逃无路

他袖子一挥,雪白的床帐另一边撇落下来,哗啦啦仿佛荡起了水波一样在眼前,我情知危险将近,这个孩子若是执拗起来恐怕会超出我的想象,而我向来不愿意做超出自己控制的事,尤其是这么危险的事,这样可怕的对象,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让你停手!”我大叫一声,用力一挣,“清雅,你当我是什么人?”

色厉内荏地叫,不管说什么,让他停手就行。

迷蒙的双眼看我,水色流离:“我喜欢你啊…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你就应了我吧。”

我的问倒是成全了他的答。

他妩媚一笑,欺身上来,忘了分寸。

我身上一疼,被他压到。

看出他有些失控的神色,心头微动,先前他同我保持距离,大概是怕伤到我吧,毕竟我身上的伤未好,可是现在…他意乱情迷。

心头战战兢兢,若还不奋起反抗,就会被真的吃掉吧,被曾经我爱护着疼惜着的“弟弟”…虽然往事不可追,但这对我来说仍旧不能接受。光是想想,我就已经缩成一团。

似乎没有察觉,湿润的嘴唇在我的脸颊上亲过,向着嘴角,想到方才那个缠绵至极的吻,若是再来一次的话…

不要不要。

他压上我的瞬间,我借着身上伤口那轻微一丝的扯痛,抓住机会,大声嚷道:“疼,好疼…你压到我,伤口要裂开了!裂开了!”声嘶力竭的。

他是最为关心我的伤的,闻言,“啊…”惊叫一声,果然动作僵硬起来,人也停下。

我不失时机地继续:“疼,好疼…要流血了…”不敢看他,低头装可怜。

清雅猛地反应过来,赶紧松开我的双手,身子亦向后退出:“啊!我碰到你了?快点给我看看…严重吗”他皱着眉,心慌叫道。

被放开,我胆子渐渐大,抬头,作痛恨状瞪着他,只恨自己此刻竟然哭不出来,可是这样已经足够,他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学生,垂头丧气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

鬼迷心窍吗,我知道。

我叹,心头有一丝苦苦的。清雅却没有察觉是我的诡计,他这样聪明的人,竟没有察觉,可见是关心则乱。只是低着头,检查我的伤,双手,颈间,脸上,他细细查看,如临大敌。

“没有…都好好的。”最后他喃喃说,而后神色一变,“难道…”伸出手便向着我胸口探来。

“你干什么?”我尖叫一声。

“定然是身上的鞭伤裂开了,让我看看…”他双眉微蹙,是关心情急,并非是饿得很要吃豆腐的样子。

“不要了,不要…大概只是疼,我…我感觉错了…”我嗫嚅着拒绝,低头,无法面对他。

没想到撒个谎而已,也能把自己绕进去。

他总算看出了我的不妥,神色归位,半晌才说:“不要拿自己吓我…”

我呐呐,明明不是我的错。我除了这样,又有什么办法。

他又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你就…恩,我以后…会好好控制的,起码,会等到你好了再说。”很无奈又略有点脸红地看了我一眼,下了床。

本大人只觉得脸上喷血,很想掀桌子:这都是什么事啊,脸红的那个应该是我吧?不,这个不是关键,关键是…我的清雅,为什么要变得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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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我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除了不能剧烈运动,一切OK。但是这两天之内我竟没有见到清雅,而朝云那丫头来的时候,也很少笑,我问她可是发生了什么,她只是不语。我知道她定然是怕清雅不悦。

傍晚时候,清雅终于来,两天没有见到他,很是反常,我已经在心底暗暗替他担忧,虽然没有人告诉我他是不是去哪里了,可是仍旧在心中希望他没有事。如今见了他,心头自然是一块大石落下,很是欣慰,而是表面却反而是冷冷地不爱看到的样子,也不同他讲话。

虽然不愿同他讲话,心底却只盼着他能主动跟我说,说说他这两天是否去别的地方了,是不是有事发生。但是出人意料的是,他竟然也前所未有的沉默,只是默默地坐在床边,查看我的伤处。

我望着他沉静的样子,心中越来越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又拉不下面子来问。清雅看完我伤,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倒出一些有香味的油抹在手指头上,轻轻沾在我的伤上。

我忍了许久,此刻终于忍不住,咳嗽一声,装模作样问:“这是什么?先前都没见过。”

“这是我最近新练得。”清雅轻声说,见我问,似乎有点高兴,“好闻吗”

“嗯…”我打量他神色,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倒是挺好闻的…有什么效用吗?”

“会让你的伤好得更快,而且不会留下疤痕。”他慢慢说,手指头很是温柔地抹上我的脸颊边上,被鞭子尾伤到的地方,这些天原本伤口有些发痒的,被他抹到之时,却觉得一片清凉,好多了。

啊,我还曾想会留下一条蜈蚣尾吧呢,真心头难受…如今倒是好了。果然不愧是我的弟弟…神经质地想到这里,心底到底是多了一丝酸涩。

“我自己来吧…”想到现实,顿时意志消沉起来。

清雅的手一停,竟难得的没有抗议,“嗯。”答应一声,将瓶子给了我。

我握着那瓶子,气得七窍生烟。

我没想到是这样,这里又没有镜子,我怎么去抹脸上的伤?还有脖子上…我只是有点不高兴随口说说而已,大部分是为了引发他注意,你用得着当真吗?

清雅向外走去。

我看他原本瘦削的身影仿佛更加单薄,原本装病的时候,身子常伛偻着,如今挺得笔直,显得越发高了也越发瘦削,一袭黑衣不变,腰却更细了,遥遥看来似乎能让人一掌握住,不知是不是错觉的缘故。

他缓步向外走,慢慢地快走出我的视线,我本是能唤住他的,可是…

手紧紧地握着那瓶子,越来越近,手指上骨节都突出,愤怒,疑惑,心痛…不知都是什么或者都有什么。而他一挑帘子,出去了。

习惯了被他腻着,如今竟如此反常,竟令我觉得不习惯起来。

“嗤…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向后一倒,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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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也没有见到人。我趁着朝云不在,就下地活动了一下,觉得伤处都无大碍,便偷偷地向外溜过去。

掀开帘子向外走,周围静悄悄的,不见人影,果然朝云说得对,恐怕没有人敢来这边的,只不过我也不知道路,只好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罢了,这样走了一会儿,越发觉得人如在云中行走一样,正在心头忐忑,耳边却听得隐约的话语声音,浅浅传来,仿佛云中听仙人语。

我侧耳去听,那声音飘飘渺渺,若有若无,极力才听出个大概,追随而去,声音却逐渐的清晰起来,有人说道:“朝云姐,那个…真的是稀世的美人吗?”

猛地站住脚,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撞见了朝云么?

“那当然,少主看上的人,会差么?”正是那只唧唧喳喳的小麻雀朝云。

“可是少主定然很为难吧,长老们那么逼他,据的那个什么侯…也很不好惹呢。”

“是啊,不过大家要相信少主。”

“朝云姐,少主这两天去了哪里?”

“应该是京城吧。”

“果然不愧是朝云姐,少主的事你知道的最清楚了,朝云姐,少主去京城做什么?”

“嗯,当然是很重要的事…”

看样子朝云是个消息灵通的人,这帮宫女围着她问长问短。

只是,长老们逼清雅做什么?还有那个很不好惹的什么侯,自然是安乐侯了,他做了什么?想当初清雅带我离开之时他曾说过“无论怎样都会将你找回来”之类,真是吓人,让我想起最初时候他强拉我来此…嗯…

另外,清雅去过汴京?此时的情况他去汴京做什么?自投罗网?

我忽然想起那张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心头一阵悸动,隐隐察觉有什么不太对头。那边宫女们又问:“只不知道练宫主将琉璃珠放在哪里,要是少主能找到,还怕那些长老们么?”

“这种事情不能乱说的…虽然的确,少主若是得了琉璃珠才会成为名正言顺的宫主。”

“恐怕你是很希望你能当少主夫人吧…”

“呸呸,难道你不想?不过想也是白想是了。”

“嘘,这种话千万不能说,”最后说话的一个是朝云,严肃地说,“少主会很怒的,少主若是动怒,大家就遭殃了。”

“是啊是啊。”一片惊悚的静寂。朝云又叹了口气:“还有,大家传话下去,少主受了伤,最近大家要小心伺候,行事什么的也都要加倍留神,千万不要马虎。”

“是,朝云姐。”

“嗯,那今天就散去吧。”

我心头一动,藏在柱子后面,偷偷扯开一线纱帐看过去,却见前方仿佛是个大厅一般的地方,几个宫女打扮的丫头,围着一张圆桌坐着,首位上坐的正是朝云,此时丫鬟们纷纷起身,看样子刚刚是在开会的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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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丫头们都离开了,我才从藏身之处慢慢迈步出来。

从刚偷听到的来看,第一,清雅似乎被威逼,原因还是因我而起…却不知究竟怎样。第二,他需要琉璃珠才能成为宫主。第三,他去过汴京,而且受了伤(可恶,我竟然不知道!)。第四,安乐侯好像有所动作,这一点仿佛也跟第一点有所关联。

我这样想着,未免有些大意,迈步向外之时,猛地停住脚步,惊得眼睛发直。

一阵风吹过,将面前的纱帐吹开,我茫然抬头看,面前,群山层峦叠嶂,连绵开阔,好像是一副美的壮丽的画卷或者幻觉,猛烈的风吹过来,刮得脸上隐隐作痛,这是什么地方?天上,亦或者人间?我停下步子,惊得目瞪口呆。而与此同时,有人喝道:“什么人?”闪身出来。

我一惊,转头去看,却见闪身而出的两个人,同也目瞪口呆,甚至比我还惊骇,猛地倒退两步,随即跪倒在地,口中叫道:“属下…属下等不知是宫主!冒犯宫主!请宫主恕罪!”

这还不算最差,当这两人跪倒在地之时,原本寂静的周围,忽然响起整齐的声音:“参加宫主!参加宫主!”我向左看,又向右看,两边竟有那么多的守卫,此刻齐齐躬身跪倒,头也低低垂下。

头昏,大事不好了…

清雅知道我这张脸会惹祸,所以特意不许任何人入内。我这一露面,不知会引发什么波澜。如果我说:“大家请起这只是一场误会”,会不会被鄙视或者斩杀当场?只好打肿脸充胖子:“嗯…”到底并不是正牌的宫主,没有那种气势,只“嗯”了一声,装饰性的言语一字也再没有。

幸亏练无双积威之下,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我只是一声“嗯”,却足以震慑所有在场之人。我环顾左右,竟没有发现有一个人敢乱动或者再度抬头,大喜之下,迈步下台阶,向着前方跑过去。

一直出了一段距离,才猛地停住脚,望着脚下的台阶,一阵阵地倒吸冷气,凭着我的直觉,这一条路大概就是下山的路了,但是,谁能告诉我这山究竟是什么山又有多高,为什么我感觉这台阶仿佛是笔直而下,这是人走的路吗?我瞪圆双眼,深深怀疑。

我试探着伸腿想下去,却又停住,我感觉我一脚踩下去,就会直溜溜地滑到底,速度自是一流,不过结局也是一流,一流的惨。

“你!你给我站住!”身后有一声响,听声音却是清雅。

我顿时浑身发冷,却只好听话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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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灵宫,凤舞无双 143 生死事谁人能知

“你知道,我这一路而来,艰辛异常…”

他絮絮叨叨说着,面前的粗木桌子上,灯光影暗淡,去难掩他身上颜色,面上光华。

“你好歹说一句话,莫非你对其他人也是这样儿的?那你怎么过活?”

他深深看过来一眼,又转过头,吊儿郎当看周围,继而扇子一展,在鼻端轻轻挥了挥,自顾自又说:“这里如此简陋,而且还有一股发霉也似的怪味,你怎么能住的下去啊。”

过了片刻,他的目光转了转,又恢复了絮絮善诱的口吻,且不计身段的倾身向前,露出了妩媚的笑容:“本侯好歹也是朝中重臣,外加你昔日的上司,为了你这小子千里迢迢跑过来,一路餐风露宿风刀霜剑不知吃了多少苦,如今陪你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住了整整三日,每天除了面对那黄土荒山就是你这张毫无表情的脸,吃的都没有鸡鸭鱼肉每天嚼青菜本侯都觉得自己快要变成牛羊了,最近胃里面还一阵阵的泛酸水儿,…呃…呜…哇…说着说着就有点难过…”

他装模作样的,合了扇子,手在自己的胸口揉着,如东施效颦,最后抬起头来,可怜兮兮望过来,苦口婆心,演技十足,登峰造极,炉火纯青,他眼巴巴泪涟涟问道:“你好歹给我一些尊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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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我出一口气。

将手上那本《聊斋志异》向着旁边一扔,轻轻抬眼看了对面那个沉浸在悲哀自怜气氛中的娇贵之人:“侯爷您泛酸水么…不知道有几个月了?”

他愣了愣,美艳的脸上露出恼色,继而噗嗤一笑,变脸的速度,真是世间无人能及。

“你…凤宁欢,你竟敢如此戏弄本侯,你当真以为本侯不敢对你下手么!”

“不是我干的,侯爷或许是找错经手人了吧。”我瞅他一眼,拿起那本书,转过身想走开。

身后那人猛地弹了起来,身形向前一闪,便拦在我跟前,跑得真快。没有武功的小人我,就是没办法,停了步子,向着旁边迈出一步,没想到他跟着一拦,我再向左,他仍旧配合着也过去,无论我怎样,都免不了要撞上他。

我抬头瞪他一会儿,目光相对,也是敌不过那双精光四射烁烁动人的凤眼儿的,心底泪流,才又默默低头,准备转过身去。

手臂却又被拉住。

“宁欢,你站住。”他拽住我的手臂,义正词严地说。

“侯爷,有什么指教么,别拉拉扯扯的。”我皱皱眉,拿书轻轻地敲打他的手指。

他却不放开,沉着声说:“你真是铁了心不理会本侯的劝告,真要想在这荒凉的地方过着一生?”

心头一痛:“侯爷并不是不知道我在等什么吧…个人的选择而已…何必强人所难?”

“你再等又如何,难道要等他回来?人人都知道,他已经死了。”

“不会…”

“你怎么不信,难道真要本侯去找到他的尸体来么?”

“侯爷你若能的话,求之不得。”

“混账了你!”

“侯爷…”我转过头,望向他,“他是我的弟弟,他也许活着,也许死了,如今我不管他是生是死,就是要在这里等他,他一日不来,我等他一日,一世不来,我等他一世,这话可说的够明白了吧?”

“是,是,真的很够明白了。”安乐侯冷笑着,“你倒是真吃了狗胆,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把你纵容成这样儿了,放着京城的官儿不做,跑到这定海县来,你笃定他若是活着就会回来这里?你怎么不想他会回到汴京去找?”

“我就是知道。”

淡淡地回答。这里,是真正新生的地方,这个,自然也不用告诉小侯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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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我是在故意同他傲气,怒地一甩我的胳膊:“你真当本侯拿你没办法?告诉你,上次可以绑你回去,便可以再绑第二次!”

“侯爷吃饱了没事干的话,那也由得。”我冷哼一声,昂首向着另一边房间而去。

“凤宁欢!”身后响起他爆裂的声响,灯影晃动,想必是他怒气勃发之下,不知要拿什么出气,大袖一挥,震得桌上的油灯岌岌可危,只是…奇怪,这三天之内,无论我摆出怎样的冷脸冷淡,他竟然都视而不见,居然能容我到此,甚至…就算气的不行,桌子拍烂若干张,都没有动我一个指头,有时候那手已经要扇到我的脸上,却总会在最后一刻停下,而后我就会观察到小侯爷如发颤抖疯病一样的奇景,那手颤个不停,最后总会收回去。

真是奇怪了,莫非我有隐形的护体神功?或者冥冥中有一团气场围在我周围,令这个叫骄狂成性的家伙才不敢动我一下?

我不理他,有恃无恐离开,出了门,呼地有黑影围了过来:“凤大人又惹侯爷生气了?”

“侯爷这几天气得不轻,脸总是红红的。”“而且这里的饮食住宿也不比在京城,真是可怜。”

哼,他可怜?他自找的。

我不在意地走开,长长地吸两口气。

正在自我调节,却听得有个声音轻轻地在耳边响起:“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么?”

我像是被蜂蜜蛰到一样跳开:“少王爷,你属猫的么?”

郑印瞥我一眼:“我只是怕惊到你,所以特意放轻了脚步。”

“不必了。”我冷笑,白眼看他。我腕上臂上身上以及脖子上的伤痕虽然已经消灭的七七八八,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但是一见到他,仍旧觉得浑身冷飕飕,极难受。就好像猫见到了狗,惊得浑身的毛也都炸了起来,因为先前被这只狗狠狠地咬过一口。

郑印似乎看出我对他的防备,也不靠前来,不过也面色倒是好了很多,不再像是先前一样…想当初我缓过劲来,他来探视的时候,可是毫不客气地扑过去,狠狠地在他的手臂上咬了好几个牙印,郑印几乎要挥拳打我,碍于旁边有展昭白玉堂浮羽以及小侯爷等人,才忍了那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