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着叹气。

小萝卜拿了五千两的银票,立刻将钱存去钱庄,母子两人和三尺堂的四位一起回家去了。

陈朗在门口等他们,问道:“没事了吧?西南的四位先生找到了?”

“找到了。”杜九言将小萝卜放下来,“去玩儿吧。”

小萝卜应是,笑盈盈地拉着花子和闹儿躲房里说悄悄话去了。

“九言,我瞧着这位刘大人古里古怪的,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周肖道。

杜九言颔首,道:“因为他不是刘大人,他是桂王。”

“桂王?”周肖几个人都吃了一惊,钱道安道:“你的意思是,桂王假扮刘县令到邵阳来…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是为了找你报仇?”

杜九言点头,端茶喝着,道:“他就是来找我报仇的!”

“桂王啊!那可真是能解释的通了。我就说刘大人一个县令居然这么嚣张跋扈,做事不计后果。”周肖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知道了,换个角度来想,在大周能做出这些事,也只有桂王了。”

除了他,有胆子的没这么无聊,有这么无聊的没这么高的地位。

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那咱们的讼案还真是不能接了。”钱道安道:“桂王就是来找你茬的,还怎么可能公平公正地审理案件呢。”

杜九言点头,“大家就当休假了,没事吃吃喝喝睡睡觉,等我把他弄走了,真正的刘县令来了,再说。”

“你、你打算怎么弄走他?”周肖道:“除非当众将他揭穿,可是就算揭穿了也没有人见过真正的刘县令…更何况,真正的刘县令还在他的手里,若是你这里忙的热火朝天,他将真的刘县令一通威胁放了出来,你可就成了诬告了。”

“所以我什么都没做,天天陪着玩呢。”杜九言揉了揉额头,“真想把他套个麻袋,丢江里喂鱼去。”

桂王打了个喷嚏,盯着面前两个穿着裹衣裹裤的男人,眯着眼睛道:“弄了个女人来,你们就整成这样了?”

“爷。”乔墨哭了,“属下不想留在这里了,属下想回家。”

桂王拍了桌子,道:“回,你现在就回去,本王不想看到你。”话落挥着手,道:“出去,瞧见你们就头疼。”

顾青山和乔墨垂头丧气的出来,风一吹有点凉飕飕,顾青山道:“那个女人的帕子,一定有问题。”

他当时就觉得头晕,不然不可能轻易被敲头了。

“青山哥,你劝劝王爷吧。”

顾青山摇头,“别想了,爷在杜九言手里吃了亏,不找回场子,他怎么可能走。”

乔墨蹲在地上接着哭。

“你们上午去哪里了,我回来就找不到你们了。”韩当从外面回来,“外面热闹的很,你们和爷没有出去看?”

顾青山盯着韩当,怒道:“你看热闹,就没看出什么结果?”

“有啊,西南赔钱了事了。”韩当也不高兴,“杜九言这个德行,没想到她儿子也是这样,简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典型。”

“可见他人品有多差,把自己儿子都养成这样。”

顾青山白了他一眼,“你在这里守着。”说着要走。

“咦?”韩当才发现顾青山和乔墨两个人的不对劲,“你们衣服呢?”

顾青山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韩当,拉着乔墨就走了。

“又不是我让你衣冠不整的。”韩当咕哝了一句,敲门在外面喊道:“爷,您回来了吗,属下有事回禀。”

桂王将门打开,脱了人皮的脸上挂着冷笑,“热闹看完了,还记得回来?”

“爷,是您让属下去看的啊。”韩当说完,桂王抓住他的胳膊,摁着他一顿揍,“让你看热闹,你就乐不思蜀,乐不思蜀!”

韩当抱头苦哈哈地看着桂王,“爷…您…您这不公平,您…您在拿属下出气。”

桂王啪叽关了门,他打不到杜九言,还不能拿别人出气?那他活的也太窝囊了。

路妙从围墙翻了出来,悄悄地带着个小丫头,往杜九言家去。

敲门,开门的是花子,看着她笑了起来,“路小姐好。”

“九哥在吗。”路妙问道。

花子点头,“在呢。路小姐您请进啊。”

路妙跑进院子里,发现一屋子的人,她等等跑到杜九言跟前,上下打量着她,“听说你和新来的刘县令不对盘,他整你了?”

“互相整,怎么了?”杜九言打量着她,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你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啊。”

路妙也不看别人,点着头道:“我听说上午的事情了,可又找不到机会出来。”又道:“还好你没事。”

杜九言拱手,“多谢路小姐关心,我没事。你请坐。”

“小萝卜呢?”路妙没坐,杜九言道:“上午累了,刚刚睡着,你找他有事?”

路妙摇头,拉着杜九言,“你出来,我有事和你说。”

杜九言跟着她站在巷子里说话,路妙左右看看,低声道:“我长话短说。九哥,你的事情我听说了,我特别羡慕你的妻子,能遇到你这么深情地夫君,就连她去世了,你还为她守节五十年。”

“我昨晚想了一夜,你心里既然忘不了你去世的妻子,我要是一直缠着你,你肯定也很讨厌我。我…我也有自尊,不想被你讨厌。”

杜九言挑眉看着她。

“而且,你发的誓言那么狠,我也好怕我强求嫁给你,真的变成又胖又丑的猪。到时候你反而更加不喜欢我了。”路妙垂着头,绞着手指,“所以九哥,我…我决定就和你做朋友,我也不说喜欢你,也不说嫁给你的事情了。”

“反正,反正从现在我就是你的好朋友,就算你不承认,我也是你的好朋友。”路妙说着,破釜沉舟地盯着杜九言。

杜九言冲着她一笑,道:“是啊,我们是好朋友!”

“九哥。”路妙长长的松了口气,冲着杜九言笑,“那…那说定了,不许变啊。”

杜九言点头,“不变。”

“那我走了啊,过几天再来看你哦。”路妙笑盈盈地挥手,掩面笑着走了。先做朋友,这样天长日久,杜九言就会习惯她的存在,然后喜欢上她。

就算还不喜欢她也没有关系,他们还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这个办法实在太好了,进可攻退可守,还不影响做朋友。

路妙很得意。

杜九言心情也不错。

这事是谁办的,不用说也知道。

不过办的还不赖,至少路妙愿意退一步…只要她不是一门口心思扑在她身上,将来自然会遇到心仪的男子。

杜九言心情很不错的折回,刚一转身,就看到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站在院子口朝这边看,她扬眉朝对方看去,小男孩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跐溜一下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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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两件事,留言!投票!

不然就哭给你们看了!不是嗷嗷地哭,是甩着手帕嘤嘤嘤地哭!

第163章 有苦难言(三)

傅桥蹲在院子门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地面的石子,院子里有奇奇怪怪的声音传来,他左顾右盼,想了想跑去对面买了两个包子。

吃了一个,还有一个收在怀里。

“傅桥,你又不能回家啊。”有个人路过,讥诮地笑着,“有什么不能进去的,和你一起姐姐啊,多挣点钱。”

傅桥也不说话,抓了地上的石子,就朝说话的男人丢去。

男人让开,骂道:“婊子养的东西,呸!”说着走远了。

傅桥面无表情蹲在地上,用石子在地面胡乱的画着,他念了三天的私塾后再没有去过,所以他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别的字都不认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院子门忽然打开,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傅桥随手丢给他两个铜钱,摇着扇子大步走了。

“下次再来啊。”傅羽一边整理衣服,一边从院子里出来,咳嗽了一声,和傅桥道:“吃饭了吗?姐姐给你做饭吧。”

傅桥没说话,将方才留着的一个包子递了过去。

“真乖。”傅羽摸了摸傅桥的头,一边回去一边快速地将包子吃了,抄了院子里的扫把扫地,把她房里的床单和被褥拆了洗,又打热水洗了一把澡,坐在院子里晒头发。

傅桥一直蹲在院子门口,盯着一只蚂蚁,那只蚂蚁拖着他故意丢在地上的包子皮,因为拖不动,那只蚂蚁回去喊了同伴来,过了一会儿来了许多的蚂蚁,一起合力将包子皮往洞口运。

傅桥用小棍子拨弄着,帮着蚂蚁发力,又动了动,索性将包子皮搬到蚂蚁的洞口,蚂蚁们发现自己的食物不见了,就四散的去找,找了半天没找着,却在洞门口又出现了。

傅桥勾了唇角,他觉得蚂蚁一定很高兴。

“在看什么。”傅羽看着傅桥,“能进来帮姐姐拧被单吗?我一个拧不动。”

傅桥点头,跟着傅羽进去帮忙。

“今天一直在门口吗,不出去找朋友玩吗。”傅羽问道。

傅桥摇头。

“下午我没事,我们去城外的山里好不好,你想不想去?”傅羽道:“现在那边没有拍花子了,听说衙门整治过了。”

傅桥点点头。

姐弟两人收拾好家里,提着篮子一起出门,刚走一条巷子,迎面来了一群孩子,冲着他们就丢石头,骂道:“婊子,臭桥!”

“丢人,丢人哦。”

傅桥掉头就跑,傅羽停下来看着弟弟的身影,又看向那几个孩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着傅桥回去了。

“我晚上戍时还有客人来。”傅羽蹲在傅桥面前,将他手里的小棍子拿下来,“晚上你去周婶子家待会儿好不好。我送走客人后再去接你。”

傅桥点了点头。

晚上姐弟两人一人吃了一个馒头,傅羽将傅桥拉到房间里来,拉着墙角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罐子,一打开里面是半罐子的钱和一些碎银子。

她将白天的钱分了三文给傅桥,剩下的都丢进去,低声道:“还差四十五钱,我们就有十贯钱了,等存到这么多钱,我们就去广西,好不好?”

傅桥点头。

“去了广西,姐姐给别人洗衣做饭做工,你就好好读书。这一次可不能半途而废,行不行?”傅羽道。

傅桥点头,嗯了一声。

“真乖!”傅羽说着,将罐子放进去,将傅桥送去了隔壁,她回来梳了头,抹了大红的口脂,把被子铺好,静静坐在床边听着外面的声音。

很快,有人敲响院门,傅羽深吸了口气,笑着出去,行了礼。

那人一进来,就抱住了傅羽,迫不及待上下其手,傅羽低声道:“去房里吧。”

“好。”那人跟着傅羽去了房里,一会儿就传来傅羽嘤嘤哭着的声音,以及噼里啪啦的抽打声。

傅桥坐在周婶家门口,无论周婶怎么喊他都不进去。外面的更子响起,周婶觉得奇怪,打着哈欠看了看天色,“傅桥,你姐姐没来,估计今晚是没法过来了,你就睡着婶子家里吧。”

傅桥摇头,蹲在地上头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这孩子。”周婶子回头看着周叔,周叔道:“喊了又不听,喊什么。”

“把椅子拿出来让他坐着等吧。”周叔吩咐了一句,周婶拿了椅子出来,夫妻就回房休息去了。

天一晃就亮了,周婶醒来,大门一开发现傅桥已经不在了。

“这孩子,也不知道昨晚在哪里睡的。”周婶洗漱好忙自己家里的事。

等到中午,她眼皮子直跳,想了想去隔壁问一声,便折去了隔壁,院门是虚掩的,周婶推门进去喊了一声,“小羽,小桥。”

没有人应她,她推开门半开着的傅羽的房门,就看到傅桥蹲在门口,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而床上的傅羽穿着一件薄薄的中衣,跪着面朝外闭着眼睛,脖子上套着一根紫色布腰带,腰带绕过脖子拴在床架上。

“小羽,小羽啊。”周婶吓的腿软,忙冲了进去,颤抖着去探傅羽的鼻息,一丝气息都没有,浑身冰凉!

周婶惊叫一声,掉头就朝外面跑,一边跑一边喊着自家男人。

傅桥仿佛没有听到,就一直蹲在门口,低着头看着没灰尘也没有蚂蚁的地面。

衙门里很忙,无数的人来告状,乔墨贴着面皮,苦哈哈地一件一件翻着卷宗,顾青山和韩当也不得不加入,帮着一起料理。

黄书吏偷偷打量着“刘县令”,他觉得现在的刘县令和上午见到的时候有点不一样,可要说哪里不一样,他有说不清楚。

“怎么这么多事。”乔墨怒道:“今天为什么那么多人来告状。”

顾青山偷偷踢了他一叫,低声道:“全城的人为杜九言出头,想让大人类似在案牍里。”

乔墨看着一桌子的卷宗,想哭。

他一点都不想做刘县令,事情太多了,怎么都做不完。

“大人。”焦三带着一个中年男子大步进来,“四塘巷的周二匾来报案,说他家隔壁有个女人自杀了。”

“刘县令”点头,道:“你和黄书吏带着仵作去,查明情况回来报我。”

焦三应是和黄书吏走了。

“刘县令”崩溃趴在桌子上,“爷为什么要和杜九言斗呢,斗完了为什么倒霉的却是我们。”

顾青山敲了乔墨的头,“叽歪什么东西,赶紧做事。”

后院中,桂王写完几封信,想了想将茅道士的信拆开看了一遍,提笔给他回了几个字塞进信封里,门外,顾青山几个人敲门,他回道:“进来。”

“爷!”乔墨撕掉面皮,趴在桌子上,“好多案件要处理啊,还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属下真想一人打几十板子都撵走啊。”

桂王道:“你不是有宏图大志的吗,现在正是你锻炼的最佳时机。”

“属下宁愿去查凶杀案,也不想处理这些小事。居然还有人告邻居家的鸡吃了她的黄豆,要让邻居赔豆子,不然就把鸡给他。”乔墨道:“他们交的纸赎能买多少豆子回去了,居然还来给我们找麻烦。”

邵阳人怎么那么傻,杜九言说什么都听。

“这种人打一顿就老实了。”桂王高高的扬着眉,“什么自杀案,确定不是凶杀吗?”

顾青山回道:“刚刚来报的,焦三带人去查了。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这个不错。”桂王背着手走了两圈,“在什么地方,本王去看看。”

桂王去了案发现场,杜九言带着小萝卜在买衣服。

“娘啊,我的衣服真的够穿了,而且,我长个子呢,您买多了太浪费了。”小萝卜牵了牵自己衣服,展示给杜九言看,两个月前买的新衣服袖子,衣摆刚刚好,现在一弯腰他就露后背。

“就是因为你个子长的快,所以才要不断更新。”杜九言心情不错,看儿子很顺眼,“别怕,今天我付钱。”

小萝卜撇嘴,您的钱也是钱啊,想了想,道:“要不…您哪件衣服不穿了,改改给我穿吧。您买新的,我穿您改过的衣服。”

话刚落,小萝卜停下来看着对面一个男孩。

“你认识?”杜九言打量着男孩子,瘦瘦小小的,五官端正收拾的很干净。

是今天早上在巷子口的那个男孩。

小萝卜点头和杜九言道:“那天在妙姨姨家门口看见他被人欺负来着…”他把当时的事说了一遍,杜九言凝眉走过去,看着小男孩问道:“你来找小萝卜玩?”

小男孩盯着小萝卜,又盯着杜九言上前来,突然伸手去拉杜九言的衣袖,她一怔问道:“怎么了,有事?”

小男孩又松了手,一转身跑走了。

“他好像很害羞。”小萝卜道:“爹啊,你帮我找找,他是谁家的孩子。”

杜九言颔首正要说话,就看到“刘县令”带着三个随从大摇大摆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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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王的人设,其实我自己很满意,因为是个非常大的对冲,他自己被迫淹没在黑暗里,但看到的却都是阳光。

所以别着急,后面他的个性,行为都会有缘由。

当然,个性变不了,已经形成了,o(╯□╰)o

要真的觉得他好闹腾,不像个正常男主,可以看到他的时候迅速划过去,咳咳…因为案子这就来了!

第164章 案发现场(一)

桂王停在她面前,戴着乌纱帽,豆绿的新官服,好歹长度遮住了脚踝,看上去舒服了一些。

“杜九言,四塘巷出了人命案,敢不敢和我赌一把?一万两的赌注,外加一个承诺,看谁先找出凶手。”

“我不缺钱。”杜九言不理他,拉着小萝卜就走,却被小萝卜一把扯住,低声道:“爹啊,一万两啊…他那么笨,肯定是你赢啊。”

杜九言敲了儿子的头,“他说话能信,那猪都能飞了。”

“小孩,”桂王看着小萝卜,“劝劝你爹吧,一万两哦…你们要打多少的官司,才能挣到。”

小萝卜在心里不停点头,眼巴巴地看着杜九言。

如果她不答应,估计小萝卜会念叨好几天!杜九言看着桂王,道:“不会反悔?发个毒誓,我听听。”

桂王凝眉,不悦道:“你脸很大,让我发毒誓,你受得起吗。”

“受得起。”杜九言道。

桂王哼了一声,“发就发!”想了想,道:“如果我食言了,就让我那十一房夫人,”他说了一半,韩当提醒道:“爷,是十四房。”

“让我十四房夫人都跑了。”桂王道。

杜九言眯着眼睛看他,不屑道:“跑了你好娶新的,没良心的人就长成你这样。”

“废话多呢,行不行,说句话。”桂王道。

杜九言点头,“先说好,一个承诺是什么?”

“我赢了,你自此不准做讼师,去给我放马!”桂王道。

杜九言颔首,“那我赢了,你就立刻滚出邵阳,回京城做奶娃。”

“你输定了。”

桂王带着三个人去了四塘巷,杜九言将小萝卜送回家。

小萝卜交代道:“爹啊,你要认真点啊,一定要赢他一万两的银子回来。”说着挥了挥小拳头,“给他点教训。”

杜九言点头,“就他那智商,你爹我怎么会输。”

“嗯。那倒是。”小萝卜点头,自己跑回家去,杜九言转道去了四塘巷。

这边靠近城墙,算是邵阳的贫民区,房子低矮破落,站在门口看热闹的左右街坊穿的也是破破烂烂。

“杜先生来了。”有人喊道:“杜先生,您接了傅家的官司吗。”

杜九言拱了拱手,“这家姓傅,出了什么事?”

“今天一早周婶子发现傅羽吊死在家里,她弟弟当时就在房里呢。”

“用腰带套住了脖子,拴在床架子上吊死了。”说话的人还比划了一下。

杜九言凝眉,“他家就死者和弟弟两个人,没有别人了?”

“是啊,傅羽十二岁的时候他爹就生病死了,没过半年她娘也去了。傅羽带着两岁的傅桥住在这里,其实姐弟两个人也是可怜,但是傅羽吧不学好…唉…实在没脸说。”

杜九言和大家点了点头进了院子。

院子很小,一共三间房,中间是堂屋,两边是卧室,低矮的厨房连着东面的卧室。

不过虽然破旧,但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净,墙角的屋檐下堆着木柴,也是码放的整整齐齐。

此刻,大家都在右边的卧室里,焦三和蛙子几个捕快站在屋檐下说话,见到杜九言进来焦三愣了一下,朝房里看了一眼,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和我打赌。”杜九言指了指房里正弯着腰检查柜子的桂王,“我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