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点头,和顾青山还有乔墨道:“你们陪着小萝卜去给鲁大人拜年,记得解释我们为什么没有去。”

“记得,说的情况危急一些,渲染气氛!”

顾青山很乖巧地点头,“知道了。”说着,抱着小萝卜。

“爹,义父,蔡叔叔你们要注意安全啊。”小萝卜道。

杜九言颔首,低声道:“去了多闹腾没关系,说点吉利话。”

小萝卜点头,“爹,我知道的。”

鲁章之家里人太少了,小萝卜去了闹腾点他们会觉得喜庆,有个过年的氛围。

“喊上大伙儿,去春桃家看看。”杜九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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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前面提过,宋吉艺喊大婶的,在蔡卓如饭馆里唱曲子的姑娘!

第465章 春桃失踪(三)

“小萝卜,”鲁念宗在门口等着小萝卜,牵着他的手朝他身后看,“言言呢?”

小萝卜道:“一会儿进去,我一起和你们解释。”

“好!”鲁念宗点着头,带着小萝卜和顾青山还有乔墨一起去正院,鲁章之和鲁夫人在等他们,小萝卜拱手道:“鲁大人,鲁夫人新年好。”

说着,跪下来给两人磕头,“祝你们新年大吉大利,身体康健,一切顺遂。”

“这孩子,”鲁夫人顿时红了眼眶,她家来往的亲戚多在外地,鲁章之又不喜欢呼朋唤友地走动,所以每次年节家里都特别的冷清,“快起来,地上凉。”

小萝卜笑眯眯起来。

“压岁钱。”鲁章之递给他一个薄薄的红包。

红包这东西,通常是越薄钱越多。

小萝卜笑着收了,鲁夫人也给了他一个薄薄的压岁红包,鲁念宗也塞了一个过来,“虽然我们是朋友,但是我比你大,所以我要给你的。”

“谢谢大白牙。”他说着,从顾青山手里拿了自己的新年礼物,一个给鲁章之,“这是徽州墨,我问了东家,他说您最喜欢用这位大师傅的墨。”

鲁章之收了,摸了摸他的头,“多谢,有心了。”

“这是给夫人的您的,”小萝卜递了一个抹额,藤紫的底上面绣着浅粉的藤蔓,中间坠了个圆溜溜的珍珠,绣技不错但是颜色很浮夸,小萝卜觉得很好看,“这个抹额是我画的,绣是我请杜萤叔给我绣的。”

说杜萤大家都知道了。

“好看。”鲁夫人忙在额头上比划,她身边的妈妈过来帮忙,活力的颜色,顿时让她年轻了几岁,鲁夫人照着镜子,笑着道:“颜色也是你搭配的吗?看着不太好看,可戴上了还真是好看呢。”

小萝卜咧着小牙,笑着,鲁念宗也跟着他一起,咧着嘴点头道:“好看好看,我娘真好看。”

“就知道哄我,我这个年纪了,还谈什么好看不好看的。”鲁夫人特别的高兴,和小萝卜道:“自从认识了你,念宗的嘴巴也变甜了。”

鲁念宗龇着牙,“因为我有大白牙。”

“牙和嘴甜有关系?”鲁章之含笑道。

鲁念宗摇头,“没有,我就嘚瑟我的牙。”

大家都笑了起来,鲁章之道:“嘚瑟这个词,从哪里学来的?”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言言最喜欢说了,小萝卜也喜欢说。”鲁念宗问道:“是吧?”

小萝卜点头。

鲁章之含笑道:“你爹做什么去了?”

“我爹本来也是要来的,但是出门的时候,突然有位朋友请她帮忙,有位姨姨失踪了,我爹去找人了。”小萝卜道:“事情紧急人命关天,所以我爹让我和大人还有夫人解释,改日她一定登门道歉。”

“正事要紧,你回去告诉她,不来也没事。”鲁章之道。

鲁夫人有些遗憾,“我都没见过那孩子,总听你们说。”

她倒觉得杜九言不太想来他们家里,“小萝卜,你爹过年去安国公府或者孟大人府上拜年了吗?”

“没有。”小萝卜道:“他就初二的时候被太后娘娘召去了宫里。”

鲁夫人一点不高兴立刻打消了,估计杜九言是真的不太喜欢和别人来往走动。

“你爹去办事,你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天黑前我让人送你回去。”鲁夫人道。

小萝卜点头应是。

“你们有事就去忙你们的。”鲁章之和顾青山还有乔墨道:“王府里事情也不少,你们不必守在这里。”

顾青山拱手,道:“我们没什么要紧的事,等小萝卜玩结束了,我们一起回去。”

鲁章之赞赏地点头了点头,“那你们也不要站着,随便坐。一起聊聊天。”

顾青山和乔墨没有客气,各自端了杌子坐下来。

春桃是童养媳,七岁的时候就从娘家到了李家。原本李家有个杂货铺子,日子过的还不错,但七八年前,家里起了火,一把火不但将杂货铺子烧了,还将她当时只有十四岁“丈夫”烧死了,他公爹的左腿也被倒下来的横梁压断了。

春桃跟着她婆母两个女人撑起了这个家,两个女人没本钱重新开店,所以只能让春桃出来卖唱。

春桃的容貌一般,但有一把好嗓子,从十三岁开始,她就背着琵琶辗转在各个馆子里,有时一天能得几百文,有时候一天下来一文没有。

但好在日子能过的下去,一家三口能吃饱饭。

如今春桃失踪了,她的婆母吕氏觉得天都塌下来了,见着她们就哭了出来。

“春桃不会走的。”李勇拄着拐,面色坚定地站在屋檐下,“这么多年,她要走早就走了。”

杜九言看过春桃的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所有的东西都在房间里,确实不是离开的人房间的样子。

“这孩子老实,”吕氏道:“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她失踪了,肯定是出事了。”

她蓬头散发地坐在门槛上抹着眼泪,“这孩子也太命苦了,一生下来爹就不待见,好不容易苦熬到七岁卖给我们家。我生了四个孩子就活了栓子一个,算命的说我福薄,享不到儿女的福,栓子要不赶紧娶个命里火旺的女人,肯定活不过十岁。”

“我栓子是活过了十岁,没想到没过十四岁。我和他爹将春桃当亲闺女养着,想着等攒够了钱,就将她嫁出去。”

“没想到。”吕氏哭着,“都是我害的他们,是我命硬,克死了他们啊。”

李勇呵道:“不要乱说话,先生们是来帮忙的,谁高兴听你这些没头没尾的昏话。”

吕氏应着是,不敢再说。

“我们准备去法华寺。初一去庙里的时候,春桃和哪位邻居一起去的,能不能请她陪着我们走一趟?”杜九言道。

吕氏忙擦了眼泪,“能!她杨婶人很好。”

说着开门出去,去斜对面敲门,过了一会儿一个瘦巴巴的妇人出来,吕氏和她说了原因,杨氏当即点头,“成,我和当家说的一声,这就带他们去。”

杨氏跑回去和家里人打了招呼,就换了一件厚棉袄跑了出来。

“那天早上我们卯时过半多出的城门,辰时到的庙里。”杨氏见这么多人那人,她有些不好意思,上来胡乱行了礼,和大家说情况,“其实也不算我们两个人结伴,因为邻里街坊去了很多人,大家一路上山的。”

“那天很多人,香炉都插满了香,莫说进去给菩萨磕头了。我们就在门外头磕了头。”

“后院里卖素肉,她说她娘喜欢吃,要去给她娘买点带回去,我又正好遇见个熟人,在前院里说话,等说完了我去找她,就没有找到人了。”

“我合计着她可能回家去了,就自己回来了。”杨氏自责,“要是晓得是这个情况,我说什么也要和她一起。”

今天初四,来烧香的人还是很多,一行人上了宝殿,找了个沙弥,说明了来由。

“喊你们方丈出来。”桂王道:“就说桂王来了,让他亲自接待。”

小沙弥一听是桂王,立刻引他们去找方丈。

方丈是位蓄着白胡子看不出年纪的老人,披着袈裟和桂王行礼,“…王爷近来可好?”

“还行。我今天来办公事。咱们说公事!”桂王说了原因。

方丈楞了一下,回头看着小沙弥,“她家里的人来寻过,帮忙找了吗?”

“是!我们带着她的家人庙前庙后都找了,什么都没有。”小沙弥回道。

方丈颔首,看着桂王道:“这样,老衲再陪着王爷走一遍。”

大家跟着杨氏,重走了一遍当时走过的地方,杜九言问杨氏,“当时你遇到的什么朋友?”

“是我一个村的姑娘,长大都嫁人了,她嫁的大兴去了,大家都忙见面就很少。”杨氏道:“今年她儿子要考科举,所以初一早上天没亮就动身来烧香,正好碰见了,就说了一会儿话。”

“说了多久?”杜九言问道。

杨氏道:“最多半柱香,她急着要走。”

“然后您就去后院找春桃吗?当时庙里人还很多吗?”杜九言问道。

杨氏点头,“还是很多人。”

“初一那日一直到中午,庙里都是很多人。”方丈接了话,看着杜九言,“这位是邵阳杜九言?”

杜九言方才行了礼,但没有介绍自己,现在拱手道:“是,在下邵阳杜九言。”又转身介绍和她一起来的男人们,方丈又重新打量着大家,含笑道:“都是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幸会幸会。”

“庙里最近人都会很多,这样的情况一直要等过完了正月才会好一点。”方丈道。

大家在前殿停下来,杨氏告诉他们在左边的炉子烧的香,她们磕了头以后,春桃就随着人流从左边回廊去的后院。

他们又去后院。

后院还有一个宝殿,沿着宝殿再往后才是禅房和素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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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没找着,又失踪了一个人,咳咳…快来开脑洞!

感觉这个十月好多事,走了好几位名人,就感慨特别的多!周一早上我家老李的姐姐,因为子宫内膜癌做了子宫切除手术。昨天上午我去拜了药师佛…到了某个年纪,看到的听到的承担的经历的,都在以几何倍数递增。

我们都好好的,保重自己,祝愿所有人都身体健康平安喜乐!

第466章 九流竹园(一)

“当时素肉在这里买。”方丈指了素斋堂门口,“当日卖了好几样素菜,排队就排了七八排。”

杜九言站在素斋堂的门口打量着四周。

这一片山朝廷都划拨给法华寺了,从素斋堂往北走,是个坡子,坡子下面有茅厕,再往下去有泥泞的山路,半山腰是法华寺的菜园子,她指着下面道:“一直往下走,能下山回京吗?”

“如果对方是个女娃娃的话,恐怕不容易。”方丈道:“从这里一直往下走,走上一盏茶的脚程,我们拦着篱笆的。一来是怕山里的牲畜野兽进来糟蹋菜园,二则是下面不是法华寺的地方了。”

“四面都围的?”杜九言问道。

方丈点头,“四面抖围着的,篱笆有一人高,拴着荆棘,我们每年都请人专门修补。”

杜九言准备下去看看。

素斋堂并排的则是禅房,离着五六步的距离,一排排的单间,信徒们捐了香油钱后就可以免费住在里面。从禅房再往前去就是庙里僧人们住的一个大院子。

法华寺里一共有六十二在籍僧人。

“那边一般有人去吗?”杜九言问方丈他们住的区域。

方丈道:“这个说不好,但是白天院子们都是关着的。杜先生想去看看吗?”

“好,随便走走。”

一行人往南面走,杜九言发现院子门确实是关着的,再往南去就是一片竹林,竹林看上去很大,她问道:“这边往下是去哪里?”

“这里一直往下去,就是九流竹园,荆先生住的地方。集贤书院也在下面。”方丈道。

杜九言没有想到,她以为集贤书院在京城里面,“互相通的吗?”

“通的。”方丈道:“有一道小门,老衲也常常去竹园坐坐。路上还特意铺了石砖,路还算好走,约莫有一炷香的脚程。”

杜九言道:“这么说来,九流竹园离京城不近啊。”

“出城沿着城墙往南走,那边近很多。”桂王道:“去集贤书院的人,都是那条路的。”

方丈点头,“这条路一般人也不知道,只有老衲和荆先生常来常往。”

杜九言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回头问随着来的小沙弥,“李家人来找的时候都找过哪些地方?”

“我知道。”杨氏道:“初二那天我跟着来了。顺着素斋堂往下,走到了篱笆墙,那边篱笆墙都是好的,要是我肯定过不去。”

“也去书院了。书院放春假,里面没有学生,竹园里也没有人,荆先生年前的时候就回保定老家了。”

方丈颔首,“竹园和书院过小年的时候就没有人了。”

“我们去看看。上次荆先生邀请我去竹园做客,一直忙着还没去过。此番趁着荆先生不在,我偷偷去摸底。”杜九言含笑道。

方丈道:“可要老衲陪同?”

“不用。”杜九言含笑道:“我们自己随意走走就好了,一会儿还要再回来的。”

桂王道:“我认识路。”

方丈应是。

杜九言想了想,又问小沙弥,“师父们可有谁对春桃有印象的?”

小沙弥摇头,“那天人实在太多了,大家都忙的晕头转向,实在是没空去特意注意谁。”

杜九言正要说话,就听到几声刺耳的叫声,几只乌鸦歇在素斋堂后面的树枝上,她眉头簇了簇,道:“我们去竹林。”

一条路都铺着大小不同的石头,虽是下山但还算好走,桂王很熟悉,杜九言回头看跛子,“你来走过这条路?”

“走过。”跛子道。

杜九言扬眉,桂王回头看着他,目光打量。

“王爷不用再让人查我了。”跛子道:“我是个无名无姓之人,您查不到的。”

桂王道:“只要这个人真实存在过,就不可能查不到。”顿了顿又道:“或者,你可以主动告诉我。”

跛子笑了,“那您还是继续查吧。”

桂王哼了一声。

跛子的来历他确实一直在查,但是很奇怪,关于他的痕迹都是从邵阳开始的,他出现在杜九言身边,然后进邵阳衙门做捕快后。

那以前,关于他任何的痕迹,都没有。

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能将自己的过往抹的干干净净。

“跛兄太神秘了。”蔡卓如失笑道:“对我们知根知底,可跛兄的事,我们却都不知道。”

跛子道:“可以去查,我绝不会拦着你们。”

“说正经事,”杜九言打断他们的谈话,“继续说春桃失踪的事。”

桂王笑了,得意地看了一眼跛子,在杜九言眼中,说跛子的事就是不正经的事。

“九哥,您说春桃的失踪,和篮子会不会是…同一个人?”窦荣兴说着心头直跳,这要是一个人做的,那得多可怕。

杜九言道:“现在还不好说,但篮子和春桃有一个共同点。”

大家都看着她。

“她们都寡妇。”杜九言道。

春桃是童养媳,虽还没有成亲,但是在名义上就已经是李家那位死去公子的妻子。那位公子死了,她就是李家的寡妇。

“如果是一个人,那这个人在心理上受到过极大的刺激。”杜九言道:“比如他的妻子曾经背叛过他,比如他自己的母亲是一位寡妇。经过一件重大的事情后,他的精神上,对于寡妇有着痛恨,所以才会专门找寡妇下手。”

“有道理。”蔡卓如道。

杜九言摇头,“我就是猜测,比较篮子和春桃的失踪,我们还一点线索都没有。”

“杨婶,”杜九言问道:“篮子你们认识吗,刘家的寡妇,她娘家姓余。”

杨氏摇头,“不认识。怎么,这个篮子姑娘也失踪了吗?”

杜九言大概说了一下,道:“…现在也找不到人。”

“不、不会吧。”杨氏道:“这要真是这样的,那春桃岂不是凶多吉少。”

杜九言没说话,一行人到了集贤书院的下面。

集贤书院比她想象的小一些,并没有占地数百亩,教室十几间,而只是一个很大大院子,院子外挂着集贤书院几个字。

无论从建筑的豪华程度以及占地大小,都没有显示出它是大周顶级的民间举办的书院。

“虽然小,但是从这里走出去四位内阁重臣以及无数三品大员。”桂王看着集贤书院,淡淡地道。

杜九言羡慕不已,“厉害啊。那荆先生岂不是桃李满天下,满朝文武除了圣上,就数他的门生最多了。”

“差不多。”桂王道:“就算不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也愿意拜他为师。”

“他也确实很有学问。”跛子道:“方方面面都有建树。”

杜九言崇拜不已。

集贤书院的门关着的,他们顺着小道往西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就看到了九流竹园。

五间房的院子,院子前后都种着花草,院子里有个小小的读书亭,上面放着桌椅,还有一只小猫蹲在上面打盹晒太阳。

“王爷!”一位小书童从院子里迎了出来,“杜先生,各位先生好。”

“各位是来找我家先生的吗?他回保定老家过年了。”小书童笑着道:“不过我们还留在这里,各位要是想来歇脚喝茶,小人这就去烧水煮茶。”

大家都看着杜九言。

“我们来找人,沿着法华寺过来的,随便看看,就不叨扰了。”杜九言道。

小书童很大方,一点没有见到当朝王爷的惶恐不安,“找什么人?这几天我们都在这里,先生说一说,我帮您问一问,有没有人看到。”

“那就有劳了。”杜九言看着杨氏,杨氏忙上前形容道:“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个子比我高点,瘦瘦的黑黑的,眼睛很大,左边眉头这里有颗痣,穿着紫色的棉袄黑色的棉裤,梳着个圆髻插着一根木簪子。”

杨氏说的很细,小书童很认真的听着,点点头道:“这位姑娘我没有见到,我去问问师兄弟。”

他说着进门去,过了一会儿跟着他一起出来了四位差不多年纪的小书童,纷纷拱着手道:“我们都不曾见过这样的姑娘,实在是抱歉。”

“不过你们要是找她,我们一会儿也帮忙在这附近找找。”

杜九言拱手道:“那就有劳了。如果看到她的物件就进城里三尺堂告诉我们。”

“一定。”书童们道。

大家没有再逗留,而是回了法华寺,从素斋堂的另外一边下山,这边的山路就不如那边好走,有的地方雪没有化,一走就是一脚泥雪。

“路上脚印很多啊,可见还是有人从这里走过的。”

杨氏道:“那天我们找人的,应该是我们踩的。”

路两边种了很多青菜和萝卜,还有一些杜九言不认识,郁郁葱葱养的很好。

篱笆墙很快就到了,都是用竹子和树枝连捆后扎在土里,上面围捆着带刺的荆棘。

方丈说的没有错,要想从篱笆墙翻过去,确实很难。

杜九言比了一下,篱笆墙的高度已经在她个头之上。

要想从这里出去,很不容易。

杜九言来回走了十几米,脚上都是泥巴,她停下来看着众人,道:“报官吧,将法华寺仔细搜查。”

“你认为凶多吉少?”桂王问道。

杜九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