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取了纸笔出来,逐条逐句地写了很多,还画了一张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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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一个现代文,我看过几章,男主闷骚型,很好看。

月初姣姣《名门暖婚:权爷盛宠妻》

傅三爷是四九城里出了名的狠戾凉薄,不近女色,快三十,还一人独居。

然而长辈给他送来了一小姑娘。

美其名曰:寄住。

小丫头有点嚣张。

遛着他的狗,睡着他的床,还敢笑他老。

宋风晚敬重他,把他当长辈,可她慢慢发现…

这长辈居然想睡自己?

而后的傅三爷,第一次被训斥,因为…

他把长辈托付给自己的小姑娘,照顾到床上去了。

**

傅三爷对外宣布宋风晚是他的人,“以后谁都不许欺负她。”

入夜

某人将小姑娘按在床上,给欺负哭了。

**

众人眼里的傅三爷:面慈心狠。

宋风晚眼里的他:很苏很撩的老男人。

众人:咱们认识的可能不是一个人。

第499章 很欠抽啊(五)

“他所有的书中,有两本书是翻看的比较多的,一本是外伤术,一本则是大周志。”

“外伤术是前朝本朝开朝时,一位仵作写的,书中详细地写了他验尸的技巧和心得,以及他在祖师爷刚制定律法能够解剖的时期,解剖了很多人体,并详细画了分解的图。”

窦荣兴听的一头汗,“所…所以常柳杀苏八娘的时候,能用那么巧妙的方法?”

杜九言颔首,“是!书中有一副剔除骨肉后,人体躯干内部构造,很清楚的能从肋骨间看到身体内脏。”

大家都觉得很惊奇,跛子道:“这本书,是不是孤本?如果有施大和胡大夫当初解剖验尸的时候不会那么生疏。”

“嗯。”杜九言道:“那本书不是手稿,是印刷本,但是看上去年头很久远。”

“还有一本大周志。”杜九言道:“他很喜欢看书也喜欢写读后感,甚至还会对作者写的不对的地方,进行修改订正,加上自己的理解。确实是位学富五车,饱览群书之人。”

“但这本大周志中,每一页都或多或少写了东西,唯独辽东这一片,他只字未留!”杜九言道。

宋吉艺道:“会、会、会不会…”杜九言摇头,“他不可能每一个地方都去过,就算没有去过的地方。”

“他一本书每一页都写了,难道他一本书上所有的地方都去过不成。”窦荣兴敲宋吉艺的头,“你怎么这么笨!”

钱道安问道:“这表示什么?”

“这表示,在他的心目中,辽东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是个不同的地方。”

“可能这里是他可以回避的伤心地,否则这里就是他有意不提的重要之处。”杜九言道:“王爷方才说了,荆崖冲是保定府人,他前半生考试游学去过很多地方,后半生办了书院后,多数的时间都在京城。”

“我们回来的时候,王爷动用了权利,去查过这几天印刷上市的大周志。”杜九言道:“荆崖冲的这一本大周志,十六年前印刷出来的,这其后又修改上市了三版,里面都有一些细微的改动之处。”

大家都好奇,宋吉艺道:“王、王爷去、去、去翰、翰、林院、院查、的?”

“非也!”杜九言道:“王爷用他的宝剑架在了一个印刷坊东家的脖子上查到的。”

大家愣了一下,哈哈笑了起来。

桂王摸了摸鼻子,道:“本王不用露脸就能解决事情,这是本事。”

大家都拱手应是,夸王爷厉害。

“你的意思是,这本书荆崖冲最多是十六年前买的?”跛子道:“而十六年前,他的书院已经开办了十多年了。”

杜九言颔首,“这就不存在他当年是一边游历一边写的,也不存在,他在某一个地方发生了伤心事而特意回避。”

“结论呢?”窦荣兴道。

“笨!”宋吉艺啪叽抽了他的头,“当、当、当、当然是、是、是有、有鬼!”

窦荣兴捂着脑袋瞪着他,“你打一次试试?”

“出去打。”杜九言指着外面,两个人顿时不敢再闹腾,憋着嘴乖巧的很。

杜九言和桂王道:“这位安山王,是你的哥哥还是弟弟?”

“哥哥!”桂王道。

杜九言道:“你是最小的吗?那你一共有几位庶兄,不如一起说清楚吧!”

大家都吃惊地看着他,桂王嫌弃道:“我怀疑你根本没有考过功名,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杜九言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就不许我才疏学浅?赶紧说,话太多了。”

“死了的我就不说了。活着的,我一共有五位兄长。除开我哥不说,还有吉安的怀王、九江的九江王、辽东的安山王以及武昌的宁王!”

还真是多子多孙啊,杜九言道:“没有了?”

“我父皇已经去了,想必是没有了。”桂王冷笑着道。

“呵呵…说的也对。”又道:“那么,几位王爷的母妃都还在世吗?”

她是没见过后宫里的女人,毕竟她是男人,后宫不是她想进就能进的,妃子们就算是太妃,也不是她能看的。

“除了九江王季太妃去了以外,其他人都还在世。”桂王道。

杜九言问道:“翊坤宫住的哪位太妃?”

“你是说下午见到的小马公公?”桂王问着,杜九言点头,桂王回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翊坤宫里住着的应该是安山王的母妃周太妃。”

“她和我娘闹了几年想要去辽东养老,我娘不同意。”桂王道。

杜九言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同意?是当年宫斗的时候,太后娘娘在周太妃手里吃亏了吗?”

“差不多吧。”桂王道:“周太妃据说很貌美,有几年我父皇对她很宠爱。”

杜九言没听够,求知若渴地看着他。

“还想听什么?”桂王莫名其妙,“你是对周太妃感兴趣,还是对后宫感兴趣?”

杜九言摇头,“对宫斗感兴趣。”

“有病!”桂王敲她的头,“就你这样的,进去就是个死!”

杜九言摇头,“那可不一定,我聪明伶俐心机似海,我很有可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赢家怎么样?”桂王问道。

当皇后?

杜九言一愣,愕然地看着桂王,“王爷,你这话说的太有水平了,很富有哲理!”

桂王敲着桌子,“说正事,别扯没有用的。”

“这不是没有用的。”杜九言道:“这个相当有用。”

宋吉艺道:“九、九哥、你、你要、要、要做、做內、內侍?”

谢桦正进来,端的茶差点脱了手。

杜先生这是为了王爷打算自宫了吗?

这爱情…

就是男女之间也不见有吧。

他感动地看着杜九言,心情五味杂陈。

谢桦在,杜九言没有说话,等他走了,杜九言跳起来越过桌子,扯住了宋吉艺的双腮,“小子,九爷我最近吃瘪心情不好,正愁着没有人打,发泄情绪。”

“信不信我把你毛都拔了?!”

宋吉艺抖着眉毛,眼睛湿漉漉可怜巴巴地看着杜九言,“九、九哥…”

“哼!”杜九言坐下来,目光一扫,“还有没有前赴后继的?”

大家动作出奇的一致,桂王和跛子道:“喝茶,茶不错。”

“干杯!”窦荣兴和钱道安碰杯。

杜九言盯着他,“都碰杯了,怎么不一口喝完?”

“烫、烫啊!”窦荣兴道。

宋吉艺捂着脸,想哭不敢哭地看着杜九言,“九、九哥、哼!”

跛子道:“你这是作威作福!”

杜九言看他。

“继续!”跛子垂眸喝茶。

杜九言顿时舒坦了,咳嗽了一声,道:“都认真点,不要闹了,我们继续开会。”

明明是你闹!宋吉艺腹诽。

“我需要王爷去查一查安山王,看看荆崖冲和安山王有没有来往。”杜九言道:“我有种感觉,肥肉的那些叔伯们,很有可能和此事有关。”

大家都很吃惊,却又觉得杜九言的感觉很有可能是对的。

“那现在可知道,荆崖冲当初为什么要装作苏八娘的朋友,找你辩讼呢?”周肖道:“如果常柳的杀人手法是他教的,那么他就不应该再帮苏八娘,请你做讼师。”

荆崖冲是突然出现在杜九言视线中的。

换言之,如果不是因为苏八娘的案件,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荆崖冲,也不可能去查荆崖冲这个人。

“难道不是挑衅九言?”蔡卓如奇怪道。

周肖觉得奇怪,“但荆崖冲这个人,看上去不像是一位闲着找事的人。”

“什么意思?”钱道安道:“可是找九言辩讼的人,确实是他啊。为此他还请钱大人做了中间人,出了三百两的讼费。”

周肖颔首,“所以,这是个矛盾的地方。”

“唯一的解释,这个挑衅的意愿,不一定是荆崖冲最先主张的。要知道,他不可能一个人在做这些事,他那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那么多的追随者,以他的性格,成全别人挑衅的想法,也不是不可能。”杜九言道。

“荆崖冲是萝卜,他周边的泥巴,我们慢慢查!”杜九言看着桂王,“王爷,希望您的速度能快点啊。”

桂王点头,第二天就出去办事了,查了两天,带着一摞的卷宗回来,摔在桌子上。

“你看看。”桂王道:“关于安山王这十年的大事!”

杜九言打开卷宗,翻了一页又翻了一页,“王爷,是不是您的情报组织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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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应该要冲魅力榜,很想砸个三五万的稿子,但这个礼拜并没有存住稿子,以至于今天更完四章就结束了。

但今天大家一直在努力充值努力送鸳鸯打赏送月票,真的炒鸡感动。

所以豁出去了把最后的两章存稿弄出来,发完我得苦逼的去码明天的…

爱你们!

第500章 有了危险(六)

“这查到的都是纳妾生儿子的消息,我们又不抢他儿子,看这个没用啊。”

桂王道:“那是因为这个傻子,这十年来干的最漂亮的,就是这件事。”

“生儿子?”杜九言看了他一眼,埋头数了数,“不错啊,平均一年一个半儿子,生育能力相当好。”

她说着,扫了一眼桂王的下半身。

“你往哪里看?”桂王怒道。

杜九言笑,“刚才眼皮太重,视线往下压了一点。”她抬了视线看桂王的脸,“这么说,安山王是埋头苦干老实型?”

“是!”桂王道:“但是在这里,你看看。”

杜九言翻开最后一页,就看到上面写了一句话,一笔带过,她惊讶地道:“他次子不在府中,去哪里了?”

“不知道。但偶尔也会回来。”桂王道:“辽东多岛屿,当初我哥封地的时候,就考虑安山王为人老实,才将他放过去的。”

“既能守国门又不会作乱鬼祟。”

“看来你哥看人的眼光不怎么样。”杜九言道:“再去保定府查一查,不是说过年时期荆崖冲回老家过年了吗?”

“他有没有回去,总能查得到吧。”

她话刚落,跛子进来了,也丢了一份卷宗给她,“他回去待了两日,第三天半夜离开保定府,其后行踪不得而知。”

“过年期间许多友人去家中拜访他,他的家人都说他出门访友,并不在家。”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杜先生,”谢桦敲了门,“有人找您。”

杜九言开门,谢桦道:“外面有个男人找您,您可以要去见?”

“我去看看。”杜九言去了侧门口,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正拢着袖子蹲在门口,她并不认识,“劳驾,您找我?”

男人站起来,用山东话问道:“你是杜先生?我找杜先生。”

杜九言点头,“我就是。”

“我从允州来的,走了三天了。有个人托我把这个东西给您。”他说着,递了一块府衙捕快的令牌过来,“是个男人,很魁梧,左耳朵上缺了一块。”

男人捏着耳朵,指给杜九言看。

是单德全!杜九言左右看看,将他拉进了门内,迅速将门关上带他去了茶水房,才接过单德全的捕快令在手里紧握着,“是我的朋友,他让你带什么口信给我?”

男子回道:“他说让您去救他。”

“你细细说,当时是什么情况?”

男子回道:“就正月二十六那天的傍晚,天还没有全黑,我正从山里捡柴回家。我家就住在山脚边上,忽然就听到林子里有人呻吟,我就放了柴火过去,就看到他在靠在树上,身上受伤了…就…就这里。”

男子比划着右肩膀的位置,“好像被人扎进去的什么东西,反正流了不少的血迹,他棉袄都湿掉了。”

“我说我要带他回去,他说不能跟我回去,会连累我。”

“然后就求我到京城桂王府,将这个东西交给杜先生。他说只要我将东西给您了,您一定会重金酬谢我。”

“我、我就来了。我怕他死在山里,第二天早上就租了驴车赶路,刚刚到。”

看来,单德全是被人发现了。

“除了这些,没有别的了吗?你后来可听到了别的动静,比如打斗?早上有没有再回去看他还在不在?”

男子点头,“我早上走的时候去看过,他已经不在了,但是我看到那边的雪地里有乱七八糟的脚印。我觉得可能是有人在那边打架了。那个人伤的那么重,估计是凶多吉少。”

杜九言点头,“允州什么地方,你把具体的地址告诉我。”

“允州神鹰山的西边山脚,您到那边一问人就知道了。”男子道。

杜九言颔首,从荷包里拿了一百两的银子给他,“辛苦了。”

“这、这太多了。”男子不肯要,杜九言让他收着,低声道:“你着急回家吗?要是不着急,过几天再回去,我怕你路上有危险。”

男子的脸色一变,摇着头道:“不、不着急,我家里有我爹还有弟弟,他们能照顾好家里。”

“那就在这里住几天,我让人给你安排好住处。如果有人和你打听,就说你是我的表舅,过来京城探亲。”杜九言交代道。

单德全有危险,辽东她势必要走一趟了,到时候和这个人一起,也好打个掩护,顺便确定真假。

男子点头应是,杜九言带着他去找谢桦,让谢桦在外院安排了一间房间。

杜九言则喊了所有人去暖阁,关上门顾青山和韩当守在外面。

“有人给我送来了这个。”杜九言将单德全的令牌放在桌子上,把男子的话重复了一遍,桂王蹙眉道:“你让他跟踪谁?”

“张蛮子和张柳死的那天晚上,我让他们给我列出来,那三天内在牢房中进出以及当值的人。随后单德全觉得陈营有问题。那时候跛子在西山附近找王氏的行踪,而单德全则全心全意跟踪陈营。”

“但随后他传信来告诉我,他见到一个比陈营更有价值的人,又转道去跟着那个人。”

桂王蹙眉道:“说?”

“刁大!”杜九言道。

刁大的问题,桂王和跛子也不知道。但她一说,两人立刻也觉得刁大有问题。

常柳死的那天晚上,刁大正好不在,大家找了他足足半个时辰他才姗姗而来。事后他给出的解释是家里有只兔子死了…

这个理由,很难让人信服。

但是,当时她没有质疑。

“在那之前,我就感觉不太好,但这只是感觉,所以当我发现死者不是王氏的时候,我就没有和刁大说。”杜九言道。

桂王蹙眉,“前天我们还看到刁大了,这怎么解释,单德全在山东出事?”

“顺藤摸瓜,单德全很有跟踪刁大以后,又重新确立了一个新目标,而他又没有找到机会和我商议,就自主跟着去了。”杜九言道。

桂王来回走了一遍,掀开帘子吩咐顾青山,“去看看府衙的仵作刁大在干什么。”

顾青山应是而去。

“会不会凶多吉少?”桂王道:“还有一点,如果单德全跟踪的人和荆崖冲有关,而现在单德全暴露了自己,他们就一定会联想到我们在查他们。”

“我们再想往下查,就肯定很难了。”

杜九言点头,“如果想取证,就一定要快。”

顾青山回来的很快,“刁大在家里,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他今天还在府衙里做事,一切和往常一样!”

“他可能不知道自己被单德全跟踪的事。”顾青山道。

大家都看着杜九言。

“要将他抓起来吗?”跛子问道。

杜九言想了想,道:“请齐大人找个理由扣住他。”又道:“至于别的,等审问了刁大再说。”

众人颔首。

第二天刁大照常去衙门上工,一去齐代青就发作了,说刁大不老实,偷拿了死者身上的一个首饰,将他打了五十板子,关去审讯室。

杜九言他们在审讯室等他。

刁大进来看到他们顿时一惊,目光闪烁地盯着杜九言,“杜先生…你什么意思?”

“就问你,你知道的事。”杜九言道:“包括齐大人在内,我们所有人现在都没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