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不管是谁,青岩散人的死都能说明,对方已经想要结束了?”跛子道。

杜九言颔首,取了纸笔画了图纸,并和众人道,“鬼想干什么?”

“还有宁王和九江王好好的啊,”周肖说着,又看了一眼桂王,“还有桂王爷也在,如果他们都还在的话,那么鬼之前做的事,岂不是没有意义?”

“不对,”钱道安语气有些激动,“他现在开始要清算了,要迅速将所有的事终止。”

窦荣兴露出惊愕的表情,茅道士惊叫一声,道:“那王爷岂不是有危险?”

“是了,”杜九言道,“还有三个王爷好端端的,怀王也在牢中等待秋斩。”

“那接下来,对方就要急于求成,来一个鱼死网破?”钱道安道。

杜九言微微颔首,“如果我想的方向没有错,不管是不是靖宁侯,对方很快就会有动作。”她一顿,和桂王道,“王爷,速速派人去和宁王还有九江王说一声。”

桂王闷闷地道:“我已经让乔墨去了。”

果然,桂王早就想到这些了,所以回来的时候,就吩咐了乔墨去通知宁王。

“既如此,大家都去休息一会儿吧,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杜九言很累,但却没有困意,她需要一点时间,和桂王都冷静一下,想和他好好聊一聊。

桂王的情绪很低落,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嗯,都休息一会儿,快去睡觉,睡一觉脑子会清楚点。”茅道士催着大家,他话刚落,乔墨满身晨露地跑了回来,神色紧张,脚步慌乱。

------题外话------

早早早!剧情走到这里,忽然发现主线已经走到末尾了,这么一想感觉好舍不得,嘤嘤嘤…

第715章 宁王中毒(一)

“怎么了?”杜九言看着乔墨的脸色,心头咯噔一声。

乔墨看着众人,面色冷峻地道:“怀王爷昨晚吊死在牢里。”

怀王死了稍后看一眼就好了,大家只觉得奇怪,没别的态度。

“宁王爷他因为中毒,还昏迷未醒,宁王府已请了太医,正在解毒。”乔墨道。

花厅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呼吸都消失了,杜九言猛然拍了桌子,骂道:“混账东西!”

“去宁王府。”桂王道。

大家都跟着桂王出去,花子和闹儿带着小萝卜出来,正要去瓦肆,看到他们要出去,花子问道,“怎么了?你们要去哪里?”

“你、”杜九言看向跛子,跛子微微点头,她接着道,“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我们去看宁王。”

花子一脸惊讶,“宁王爷怎么了?我们昨晚还去他家唱戏了。”

“他被人下毒了,昏迷未醒,生死难料。”杜九言道。

花子和闹儿吃惊不已,闹儿捂着嘴道:“不、不会吧?昨天晚上他还好好的啊,怎么会中毒?”

“我也去。”闹儿焦急地道。

花子拉着小萝卜站在原地,他喊道:“我、我和小萝卜也去吗?”

“留给我们吧。”周肖将小萝卜抱起来,“你和你九姐过去看看。”

小萝卜道:“你去吧,我和周叔叔他们去三尺堂。”

“哦,好!”花子小跑着追上去。

桂王、杜九言和跛子以及花子和闹儿、乔墨以及茅道士,一起去了宁王府。

宁王不住在京城,所以这边已有几年没有修缮,宁王府不算大,也有写陈旧。此刻,王府里大家脸色都很难看,进进出出焦虑又不安。

进了内院,杜九言就看到昨晚唱戏临时搭着的小戏台还在,吃酒的桌子撤了一半,还余下一半没来得及收拾。

宁王住的主院外,站着四个年轻的少女,还有两个年岁不大的少年,看六个人的穿着打扮都不俗,不像是下人,那应该是宁王到京城以后买的伺候的人了。

宁王好玩,荤素不忌,京城人人知道。在他去武昌封地以前,京城的勾栏瓦肆他就是常客,出手大方人又风趣好说话,所以,很得那些女子的心。

门口的六个人,见他们过来,忙垂着头避在一边,不敢露脸。

杜九言扫过他们一眼进了门内。

卧室内,三位太医正站在床边讨论,从对话推测,宁王应该是中毒了。宁王躺在床上,浑身没有穿衣服,只下半身搭了个毯子。凸起的肚子圆滚滚的,此刻不停剧烈起伏着。

他喘着气,忽然剧烈蜷缩着身体,噗地一声,吐了出来,但因为他思维混乱,又浑身无力,呕吐物就直接从嘴巴里喷了出来,落了一头一脸,他没反应,哼哼着抓着床单,紧接着又是噗地一声,他腹泻失禁,屙了一身,房间里弥漫一股难闻的气味。

下人忙上去帮着清理伺候。

“桂王爷,桂王妃。”三位太医打招呼,桂王走到床边打量着宁王,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他沉声问道,“怎么样?”

其中一位姓黄太医回道:“是服用了朱砂之中的提取物,量很大。”

杜九言看了一眼宁王的指甲。

汞中毒吗?

她不由想到先帝,难道先帝也是汞中毒?只不过他是慢性,而宁王是急性吗?

看来,要再查问一番太医院才行。

“怎么治的?”桂王声音沉的几乎听不到,心疼和愤怒压在里面,咚咚敲着人的心。

太医道:“一早来的时候催吐做了一些解毒,但…但现在看来有很大一部分已经入了心血了。”

“从宁王爷的神智来看,毒性很有可能已经伤了五脏六腑和脑子。”

桂王在床边坐下来,低声喊道:“大哥!”

宁王很痛苦,头在两边摆动着,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不停的颤抖着,桂王将他的头侧过来,宁王又吐了一枕头。

“给我,”桂王结果內侍手里的湿帕子,给宁王擦着脸上和枕头的脏污,他一边做着一边道,“没有别的办法解毒了?”

太医跪在一边,摇头道:“就…就看王爷的运了。”

“一时是因为中毒后耽误了时间,二则是因为中毒的剂量很大。”

“臣等无用,已尽力了。”

宁王仿佛有些感应,微微睁眼看着桂王,模模糊糊他能看到一个轮廓,他喊道,“墨兮?”

“是我。”桂王握着他的手,“我在这里。”

宁王喊道:“墨兮,我好难受,我要死了吗?”

桂王没有说话。

“墨兮,”宁王扭曲着脸,紧抓着桂王的手,“帮我照顾我母妃行吗?她生养我一场,我却混了一世,从未让她省心。”

“墨兮、墨兮。”宁王道,“哥哥不是想混,哥哥不得不如此,墨兮,你别恨哥哥好吗。”

桂王嗯了一声,道:“我知道。”

“墨兮…”宁王说不下去,下身再次泄出来,他痛苦地嘶喊着,说着话能看到牙龈红红的,仿佛随时都能破裂出血,“好痛,我不想死,墨兮…”

桂王闭着眼睛,“你不会死,我们都会活着。”

“墨兮,”宁王道,“你要好好活着,你那么乖巧,在这世上,除了我母妃,你是我唯一认定的亲人。”

“你别怪哥哥好吗?”

桂王弯腰,不顾宁王周身的脏臭,将他抱起来,拢在怀里低声道:“嗯,你是我哥,一直都是。”

“墨兮,”宁王嚎哭起来,“我怕死,我不想死,救我。”

桂王点头,“我救你,救你。”

茅道士上前来,桂王将茅道士交给茅道士。

“是朱砂提取后的毒,”茅道士塞了一颗药到宁王的嘴里,又将手里的药瓶给三个太医,“一个时辰一粒,连吃三天。这里的份量不够,我再去炼。”

“明天一早就送来。你们切记一个时辰给他一粒。”

三个太医点头应是。

“王爷,贫道去了。”茅道士道,“死不死的,现在只能尽力。”

桂王颔首。

茅道士急匆匆地走了,杜九言站在床边打量着,始终没有说话。

这样的毒,就算治好也应该有后遗症…后遗症的轻重,就看宁王的造化了。

花子和闹儿吓的不轻,两个人站在门边上,不敢说话。

“怎么会这样,”花子抓着闹儿的手,“昨晚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桂王到门口,宁王身边的打內侍迎了过来,上前来给桂王行礼,“奴婢叩见王爷。”

“喜公公,”桂王问道,“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中毒?”

喜公公道:“奴婢也不清楚,早上奴婢见王爷一直没有起来,就进来喊他,喊了好几声,等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王爷昏迷不醒,吐了一身了。”

“奴婢魂飞魄散,忙让人请太医来。”

喜公公跪在地上,一边哭着一边说着。

“昨晚谁给他侍寝的?”桂王问道。

喜公公回道,“是白隽,但…但是他也…也死了。”一顿道,“尸体就放在后院里,王爷您可要过目?”

“吩咐去府衙将刁大请来。”

喜公公应是。

“你进来的时候,他就躺在这个房间?”杜九言站在门口问道。

“是!就在这个房间。”

“收拾过吗?”

“没有,王爷病着我们也没有心思弄别的,浑浑噩噩的直到现在,什么都没有收拾。”喜公公道。

“王爷有吃丹药或者补药的习惯吗?”杜九言问道。

这么严重的毒,杜九言觉得很有可能是直接做成药丸给宁王吃下去的,若是放在水里,气味肯定会有,颜色也会变,宁王不可能发现不了。

而且,喝水不是牛饮,啜上几口,也不会有这么严重的症状。

“没有,我们王爷身体一向很好,没有吃补药和药丸的习惯。”喜公公道,“王爷就胖了一点,身体其实的都还好。就前几天去外地有些受凉吃了两天的药而已,其他的药府里也没有。”

杜九言颔首,“昨晚,除了白隽以外,没有别人进过房间吗?比如半夜喝水倒茶?”

“有,”喜公公冲着外面喊道,“绿桃,红桃!”

绿桃和红桃是两个十七八岁的美婢,是宁王从武昌带来的,一直负责宁王的起居,两个人跪下来磕头,杜九言问道:“昨晚你们府中唱戏办了宴,你们从头开始说。”

“宁王爷和谁说过话,吃用过什么,什么时候休息的,喝醉了没有,白隽什么进去伺候的。”

绿桃回道:“昨晚是白隽的生辰,王爷说要请杜老板和青翎老板来王府里唱一折,给大家助兴。两位老板来了以后,王爷很高兴,说京城能请得动他们的人已经不动了,他也是靠着交情的。”

“昨晚没有请外面的客人,都是府里的人在一起听戏喝酒,王爷前后一共喝了十一杯酒,按照他的酒量,应该是有些头晕,但若要喝,至少还能喝下这么多才会醉。”

“大约亥时初,两位老板回去了,我们的酒席而也散了。王爷就和白隽一起沐浴,在房里休息。”

红桃补充,“大概在子时左右,要了一会水,奴婢进去送的水。不过王爷和白隽一直没有睡,奴婢在院子里一直能听到他们在说话,下半夜的时候,两个人又…不过这次没有要水,奴婢听着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应该是起来喝水了。”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熄灯了,约莫在丑时一刻左右。奴婢见王爷歇了,就在隔壁靠着打盹儿,一直到今天早上出事。”

两个婢女声音发抖,但好在口齿还算清楚。

第716章 案前案后(二)

“中间没有人来过?”杜九言问道。

“没有。”红桃目光闪烁,“奴婢没有听到。”

杜九言凝眉看她,目露质疑。

“奴婢…奴婢睡的太沉了,”红桃看了一眼杜九言,吓的不轻,忙磕头道,“奴婢连着两天值夜,实在太困了,靠着软榻就睡过去了。”

“奴婢不知道后来有没有别的事,也不晓得有没有进去。”

杜九言问道:“那王爷一般早上什么时辰起床?”

“卯时三刻。”红桃道,“可今天奴婢喊了几声,没听见里面应,奴婢就去洗脸了,打算等会儿再来敲门。”

“可奴婢洗脸回来的时候,喜公公已经开了门,我们才知道王爷出事了。”

喜公公补充道:“奴婢敲门了,平日就算王爷没有醒,白隽也该醒了。”

“可是房间里不但没有人应,奴婢还听到呻吟声,所以奴婢就斗胆开门进去了,就…就看到王爷吐了一身吊着口气,痛苦地躺在床上。”

杜九言颔首,“那白隽呢,在哪里?”

“白隽就倒在地上了,就倒在桌子上和床边上,好像是喝水,走了两步不到床边就倒下去了。”

杜九言到桌子和床的中间立着,房间很大,走过去步子不大的话,约莫五六步的样子。

“能算出来,是什么时候中毒的吗?”杜九言问几位太医。

黄太医回道:“按照这种情况,时间应该不算长久,估计也就两个时辰左右。”

现在是卯时三刻,往前推,那就是丑时左右。

红桃说,丑时房间两个人第二次敦伦,一刻钟后熄了灯,时间是对的上的,她看向红桃,“第二次敦伦的时候你可听到了声音,也没有要水?”

“没有!”红桃道,“房间里留着水的,白隽会伺候王爷。至于声音奴婢听到了一些,没有第一次那么大动静,但有声音的。”

杜九言点了点头,看向桂王。

“我去看看白隽的尸体,刁大应该快到了。”

杜九言应是,“我看看房间,等会儿去找你。”

桂王去查看白隽的尸体,杜九言又和喜公公几人道:“都在一边候着吧,有事再喊你们。”

“你将府里人都数清楚了,不管是谁,都不许出去。”

都说杜九言厉害,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喜公公应是,照着吩咐去安排。

杜九言回过身重新打量房间里的布局摆设。

桌子上两个茶盅,茶盅里都有凉透了的陈茶,桌上铺着的蓝色花布,一角有些皱,她蹲下来看着,跛子道,“像是被抓用手抓的。”

“嗯。”杜九言道,“这个位置很低,除非孩子,一般人抓不到吧。”

就算抓到也不可能去抓桌布,一扯桌上的东西都会掉下来。

“红桃,”杜九言喊了一声,红桃站在门口应道,“奴婢在。”

“你们进来的时候,白隽是怎么躺着的,你进来摆出来给我看看。”

红桃不知道,她回来的时候喜公公他们已经动过白隽了,绿桃道:“奴婢知道。”她说着进了房里,提着裙子在地上躺下来,头对着桌子,脚对着床。

倒像是他从床上下来,但是因为毒发倒地,想要伸手去抓什么,可不等抓住人已经毙命了。

“这个位置应该就是了,”杜九言比划了一下,桌布上的褶皱应该是白隽倒地后留下的,“那他当时是穿着衣服的,还是衣衫整齐?”

绿桃面颊微红,回道:“就穿了一个裹裤,王爷身上则是什么都没有穿。”

“知道了,你去外面候着吧。”杜九言回头看着跛子,“你觉得奇怪吗,如果两个人都是中一样的毒,得非常大的剂量,白隽才能立刻死亡。”

跛子颔首,“还有,他们是怎么中毒的。”

“宁王爷。”杜九言到床边,宁王又吐了一回,已经吐无可吐,再出来就是黄水,他神智混沌,看东西已经没有焦距了,听到杜九言喊他,他迷糊着应了一声。

“你昨晚吃过药丸吗?”杜九言在他耳边问道,“或者服用过药。”

宁王睫毛颤动着,因为中毒和呕吐,他呼出来的气带着一股难闻的馊味,杜九言静等着他答复,好一会儿宁王才想明白,他迟钝地动了动嘴,抬手指着桌上,杜九言朝桌上看去,上面除了茶盅和茶壶外,什么都没有。

“桌子上只有茶盅和茶壶,您的意思是,您吃过药丸?”

宁王抖动着睫毛,及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手指着自己的下半身。

杜九言挑眉,跛子已道:“是不是类似于虫草鹿鞭丸一类的药丸?”

宁王嘴唇抖了一下,算了应了。

“谁给您吃的药?”

宁王已经只能动手指了,食指指向地上,杜九言道,“是白隽?”

宁王点头,他应着牙齿赤红的,嘴角流出来的口水已经染上了血红色。

“王爷,”杜九言还想说什么,宁王已经没了反应,若非还有呼吸,她都要去试探他的鼻息,她起身在房里找,柜子里,桌案上所有地方都翻了一遍,并没有所谓的虫草鹿鞭丸之类的药。

“你们进来找找。”杜九言和红桃道,“你们王爷说,白隽昨晚给他吃了药丸。”

红桃愕然,和绿桃对视一眼,道:“我们找。”

两个婢女在房间里翻找,连宁王睡的床里面都翻动过,床底下也有,但是没有任何线索。

“王妃娘娘,没有。连个陌生的瓷瓶子都没有。”

“白隽什么时候跟着宁王的?”杜九言问道。

“五天,”红桃道,“前些天王爷出去玩,在勾栏里看到这个孩子,生的白白净净年纪又小就带回来了。”

“白隽年纪小又很乖,王爷很喜欢。前几天都没有动他,特意留着昨晚白隽过生辰的时间。”红桃道,“没有想到,居然…”

杜九言道:“他住在哪里?”

“他的房间就在罩院里,奴婢带您去。”红桃道。

杜九言和跛子去了白隽的房间,房间里收拾的很干净,干净到连一点被人住过的痕迹都没有。

“他不回来住吗?”杜九言打量着,整个房间里属于白隽的东西,可能就只有衣柜里的四件衣服一双鞋,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红桃回道:“他回来的。不过他来的时间短,来的时候又是空手的,所以没有东西。”

“嗯。”杜九言掀开被子和枕头看过,就和跛子道,“刁大应该来了,我们去看看。”

两个人去了后院挺尸的地方,杜九言打量着白隽。

十三四岁的年纪,生的白白净净,活着的时候一定是个非常漂亮的少年。

白隽的遗容看上去很平静,显然死前没有经过痛苦的挣扎,死的很快。

刁大和裴盈已经到了,正围着白隽在检查,桂王站在一边面无表情,杜九言上前和他道:“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找到,但我问了宁王爷,他说昨天晚上白隽给他吃过壮阳补肾的药。”

“应该是了。”桂王看着白隽低声道,“先杀宁王,再自杀!”

杜九言打量着白隽。

“王爷,”两人站在一起,杜九言握住了桂王的手,“冷静下来,有我呢。”

手心的凉意,让他本来烦躁暴怒的心忽然平静了不少,他转头看向杜九言,她也正看着他,和他点了点头,道:“我们都在你身边。”

“嗯。”桂王回握她的手,“谢谢!”

杜九言没有再说话,两人的手在袖子底下紧握着,并非男女的缠绵情意,而是互相给与对方力量,携手向前的战友、共患难的朋友…

“不是朱砂,”刁大笃定地道,“朱砂提炼的毒,死的没有这么利落,多数并发症很多,遗容也不可能这么干净。”

杜九言也是这样的感觉,“什么毒?”

“看样子应该是草头乌。”刁大道,“肯定不是朱砂!”

杜九言道:“他给宁王吃的汞,待宁王中毒后,便自己服了草头乌自杀?”她顿了顿,道,“为什么不直接给宁王吃草头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