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你跑到皇宫里去溜达……云雁回突然间明白了,展昭在仁宗面前也秀过了,还做了四品御前带刀护卫,白玉堂对展昭的名号如此不满,难道他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和展昭一较高下?

仁宗对白玉堂很欣赏,白玉堂对官府没有不满,反而有想和展昭攀比的意思,这么一看,这是两厢情愿啊!

唯一的阻碍就在于,白玉堂是暗中做下那些事,还杀了人,手段比较激烈,仁宗想要见他,则需派人捉拿,如此一来白玉堂也不会乖乖束手就擒,反而会以为自己被抓住会判刑。

如此一来,就存在一些误会了。

云雁回想到,难道老天叫白玉堂跟我继父结拜,不是对我的辈分有什么不满,而是要让我来调解一下矛盾,好叫白玉堂顺利进入开封府,猫鼠归位?

想到这一节,云雁回顿觉有门,遂决定好好谋划一下。

云雁回心里虽打着主意,却不能叫白玉堂看出来,他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对白玉堂道:“既然没有什么不满,那想必是无妄之灾,那些人最喜欢挑事了,想我当年也被整得可惨了。这些人还在外面盘查,想来这一日都会严格许多,说不定会叫厢兵每日查看门户。我看,你还是暂时住在我家吧,我人在开封府,那些人查我家都很随便的。”

白玉堂一听,便以为云雁回真的毫无怀疑,他在大相国寺打听过,大家都知道云雁回正是被禁军的人逼出大相国寺的。又想了想,他说的也是,于是点头道:“也好。”

云雁回家这老宅地方不大,好在小宝长期不在家,而房间却时常打扫,于是将白玉堂安置在他房内。

到了傍晚,傅云沣回来了,见到受伤的白玉堂,也是一惊,不知他如何这副模样。

白玉堂则含糊自称是与禁军起了冲突,用了云雁回启发他的理由。

傅云沣气哼哼地道:“那些禁军之中,许多都是纨绔子弟,高门衙内,顽劣不堪,最喜倚仗权势聚众惹事,贤弟,你莫要放在心上,就待在我家,看谁能找到你。”

云雁回他们一家,可以说对禁军都没什么好感,主要就是因为周惠林。所以白玉堂那个解释真的说对了,傅云沣一点怀疑也没有。他的兄弟这么个脾气,不和禁军的衙内们起冲突才怪了呢。

——

云雁回晚上老老实实吃饭,睡觉,一点异动也没有,这就叫白玉堂更加放心,自己的身份没有被揭穿了,安心在此养伤睡觉。

到了第二日,云雁回便去找包拯,将白玉堂现在正住在家中的事情告诉了他,只说是昨日见禁军盘查,才想起在宫中听到的事情,有所怀疑继父的结拜兄弟。

包拯一听,也是一惊,“难怪我们遍寻不见,原来他就在眼皮底下!”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白玉堂离开封府只有几步之遥呢

云雁回说了一下自己打探得来的信息:“我是想,既然官家也欣赏白玉堂,白玉堂也是忠义之辈,只不过现在有些障碍,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叫白玉堂知道官家的心意,归顺朝廷?”

包拯听了,点头道:“不错,官家求贤若渴,我们应当为他分忧。既然如此,我随你去见那白玉堂,探一探他的心意吧。”

“这样……那您不要带任何人,尤其是展护卫,去我家吧。见了大人,白玉堂肯定先是吃惊,然后看到您好像只是来串门的,就会躲在房内不出去,我们假意谈起白玉堂,好让他知道心意,这便好说了。”云雁回设计了一番剧本,包拯和他对了一下细节,就两下散了。

到了这一日下班,云雁回回家去,果然看到包拯在他家等候。

包拯也会做戏得很,郑苹和傅云沣在招待他,他就说自己是来找云雁回有事的,郑苹不疑有他。而白玉堂本来十分吃惊,但一看包拯身边没有任何护卫,果然以为他真的是来找云雁回的。

云雁回一回来,也一脸惊讶地和包拯见礼。

包拯说道:“官家最近催得益发紧了,让我们将那白玉堂捉住。本府思来想去,实在寻不到白玉堂踪迹,但是有一个法子,想将一些话告知他。雁哥儿,你看,是否可以通过市井中人的口舌,传与他知呢?”

云雁回:“哎呀,怎么无缘无故又开始催促了?”

白玉堂在房内听见自己的名字,顿时支棱起耳朵细听。

“你最近在盐铁司,不知道,白玉堂又犯了案。”包拯将白玉堂杀人的事情说了出来,“我们已猜到十有八九就是白玉堂杀的,但是通过此事,我们更确定了,白玉堂虽然行事有些暗昧,也确实是个侠义之辈,加上武功高强,故此,官家大有招揽之心,本府也十分欣赏。只是他现躲着我们,没法叫他知道并且相信我们。”

“这确实是个难题啊,”云雁回说道,“只是,通过那些市井中人传话,一来是慢了些,二来是怕他们自由发挥,传到白玉堂耳朵里和原来的不一样,而且也没有什么可信度。”

包拯忧愁地道:“这可如何是好呢?”

云雁回提议道:“府尊,不如这样吧,我们就像以前公布油条的秘方一样,在开封府外面贴一封信,直接说很欣赏白玉堂,邀请他到府中一叙。白玉堂是英雄好汉,又十分高傲,我们若是这样做,他见了,肯定会来的。”

包拯一听,“虽然有些另辟蹊径,但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本府回去就拟信!”

白玉堂在房内,听着包拯和云雁回明里暗里把他夸了一百遍,心里也不禁开心了起来,他去做那些事,本来就是想让仁宗看见他的本事不比展昭差,现在仁宗和包拯都发现了,他自然是满意得很。

外面,包拯和云雁回又说了几句,就回去了。

白玉堂走了出来,若无其事地问道:“方才是什么人?”

云雁回便说是自己的上司,然后提起白玉堂的事情,“就是这样了,唉,现在要给他写公开信,他应该会去,就是不知道几时去。我有点害怕啊,以前冒犯过他。”

白玉堂心中暗爽,矜持地道:“嗯,若是此人和你所说一般,想必也不会在意你那时的胡言乱语。”

他看着云雁回忐忑的样子,不由得开始设想自己身份暴露的时候,云雁回吃惊的样子,越想越好笑。

“呵呵,那样就最好啦。”殊不知,云雁回也看着他那一脸掩饰不住地傲娇,在心里念叨呢,得意什么啊,马甲早就掉了好吗?

……

次日,开封府外张贴出了一封信,附近的百姓纷纷围上去看,有识字的还给大家念出来。

“致,锦毛鼠白玉堂的公开信……”

信中虽未提及缘由,但是说了一番对白玉堂的欣赏,知道他现在在汴京,希望能入府一见,落款则是开封府少尹包拯,盖了印章。

这种事可没有发生过,加上信里也没说白玉堂是什么人,于是大家纷纷交头接耳探讨起来。既然连包府尊都想求见,那一定很厉害吧。

有了解一些江湖事的,便将白玉堂以前的事迹和名号说了出来,都是些大快人心的事情。

东京藏不住消息,顿时,这封信的内容就传遍大街小巷了,人人都在八卦锦毛鼠其人,而且大多都默认这是一个武功奇高,叫人找不到,而且又喜欢行侠仗义的侠客。

白玉堂在大街小巷走了一圈,心里好不舒坦,最后走到开封府,伸手将公开信揭了,卷了卷,背着手往开封府里走去。

这外面还有许多新来的人在围观呢,一看白玉堂的行径,顿时惊呼这一定就是信中的锦毛鼠,妈呀不说武功怎么样,长得简直太帅了!

……

白玉堂大摇大摆进了开封府,因为包拯那公开信,所以大家只是围观,并无人抓他,还有悄悄去通报包拯的。

包拯得到消息,心道果然,便主动出了门相迎。

白玉堂迎面走进来,见到包拯,差点被那一身正气闪瞎眼,他一直也很佩服包拯的清正廉明,明察秋毫,遂走路姿势也没那么嚣张了。

而包拯呢,看到这白玉堂年轻俊美,风姿翩翩,也心生好感。

白玉堂到了近前,就主动行礼。

包拯也轻道一声“免礼”,将白玉堂请进了书房。

那侍卫之流还想叫包拯不要关门,他们在外看着,否则白玉堂对他不利怎么办。

包拯却严肃地表示,白玉堂是不会做那种事的。

白玉堂听到包拯这么说,当然有些开心,心说我早就在他身边什么人也没有的情况下见过他了,就算手上有点伤,也不妨碍动手的啊。

包拯进了书房,就说道:“本府命人寻觅白义士良久,却没人能捉到你的影子,就连展昭展护卫出手,那夜飞檐走壁,也叫你走脱了,真是好厉害的轻身功夫啊。”

白玉堂矜持地道谢。

包拯有心与他闲话几句,缓和气氛,又问道:“不知这轻功可有名字?”

“没……”白玉堂话到嘴边,又改了口,“有,因我人称‘锦毛鼠’,所以这功夫叫做‘气死猫’。”

包拯:“………………”

这天还聊得下去吗?还能不能放过展昭了?

包拯顿时无语,看白玉堂隐隐得意的样子,又觉得他不过二十出头,果然是少年意气,心里又宽容了几分。精神一振,遂娓娓道来。

“白义士,事情是这样的,你可能不知道,其实官家他……”

……

云雁回从茶案下班,一路揣着心事回家,只想着包拯那边进行得如何了,于是走得特别快。

到了院中,只见大门开着,白玉堂翘脚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一盏窨花茶,正在吹着热气。水汽氤氲之间,那张小白脸显得更加俊俏了。

白玉堂瞥见云雁回回来,便放下茶盏,似笑非笑地一脚蹬在旁边的矮凳上,脚上崭新的官靴闪闪发亮,他扬了扬下巴,略带得意地对云雁回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白玉堂示意云雁回看自己身上的装束,云雁回仔细一看,他身上穿的正是一身新的护卫服饰——和展昭的公服一模一样,四品御前带刀护卫。

云雁回顿时明白事情已经成了,心中一喜。

然而看到白玉堂那个来劲儿的样子,为免露馅,云雁回还是要整理一下心情,然后浮夸地大喊:“天哪,你为什么会穿着公服!!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113章 榜下捉婿

云雁回:“天哪, 你为什么会穿着公服!!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玉堂一听,两条眉毛顿时挑了起来,狐疑地看着云雁回,“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云雁回按了按自己的嘴巴,讪讪笑了几声, 唉, 都怪他刚刚演得太不走心了, 那不是看白玉堂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吗?

“谁让我在开封府朋友多呢……”云雁回自然不敢叫他知道自己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只推说是有人报信,“不好意思没让你亲眼看到我震惊的样子啊!”

不过话说回来,当时他在家里回过神来白玉堂的身份时, 心情的确是一言难尽的。

白玉堂本来美丽的心情顿时不好了,脸也挂了下来,大概在为没能看到云雁回的表情而不开心,他掸了掸身上的公服, “哼, 算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稀罕的。”

“怎么不稀罕了,我还只是临聘的呢。”云雁回挪揄道。

白玉堂:“就是不稀罕。”

云雁回在脑子里过了两遍这句饱含傲娇的话,顿时就明白了。

这不是,职位和展昭的一模一样么!难怪这么说了!

“那你继续努力啊,在开封府多立功,就可以升上去了。对了,官家既然封你做了护卫,那有没有像展昭一样,赐你一个什么名号?”云雁回不怀好意地道,“比如……御鼠什么的?”

白玉堂:“…………”

白玉堂大怒:“你嘲讽我!”

御猫也就罢了,有御鼠这一说吗?!

“没有没有,”云雁回赶紧摆手,“天地良心,我只是关心。”

白玉堂愤愤道:“没有甚么名号。”

云雁回又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怂恿白玉堂多干活,多为开封府做事,这样日后就能超过展昭了。

白玉堂吊着眼睛看他,“你是不是别有用意啊,我不用做那么多,只要做得比展昭好一点就行了。”

云雁回点头,“那是——哎呀,对了,你是我继父的义兄,展护卫却是和我平辈论处的呢,这样一算,你岂不是比他大一辈了?”

这么一说,白玉堂开心得很,总算有件事赢过展昭了。

云雁回又再接再厉,把他给夸了一通,说自己之前不知道他就是锦毛鼠,不过也看得出是一个英雄好汉之类的。

这么顺毛一撸,白玉堂可算是舒坦了,翘着脚表示,以后自己一定会罩着云雁回的。

待到家里其他人回来,知道了白玉堂的真实身份后,还有他今日是如何在开封府与包拯面谈,继而入宫觐见,受了封之事,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白玉堂给傅云沣道歉,之前没告诉他自己是谁,傅云沣又表示很理解。更有双宜那一出咸鱼伤人事件,原来是自己人,大家互相谅解一下。

目前白玉堂还是住在云雁回家里,傅云沣虽极力想邀请他多住一会儿,但是白玉堂得搬到开封府去,他身上还有伤,住到开封府也方便公孙策给他治疗。

到了第二日,便是白玉堂头一天正式入职了。

虽然如此,但是白玉堂大摇大摆的样子几乎要让人以为他是这里的熟客了——当然,在此之前他的确夜探过。

云雁回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

诸位同僚都知道白玉堂是谁,只是因为此前还在抓捕他,一时之间心情转换不过来,加上白玉堂看上去美貌高傲,略难接触,所以半晌无人敢和他讲话,连带着,对跟在白玉堂身后,时不时还和他聊几句的云雁回也充满了崇拜。

不愧是人缘无敌的雁哥儿啊,连锦毛鼠也搞定了。

还未走到班房呢,前面屋顶上突然蹿下来六只猫,扑到云雁回怀里。

云雁回蹲下来挨个撸猫,把它们摸得一个个躺在地上翻起了肚皮。

白玉堂看到这几只猫,也好奇地蹲了下来,伸手去戳肚皮。毛们立刻伸爪子去拍这个陌生人,然而白玉堂的速度实在是极快,手一缩,毛竟然没拍到,还很惊奇呢。

白玉堂好笑地又去挠猫咪的脖子,耍了起来。

云雁回看他们相处和谐,心道这一组猫鼠倒是挺愉快的。

“认识一下咱们的同僚啊,这些是开封府的捕鼠官,提点开封府衙诸曹粮事,掌察三院内外鼠患,位同开封府学钱粮官。”

白玉堂:“………………”

白玉堂看了云雁回一眼,发现他是认真的,顿时有种见鬼的心情,“开封府的人居然这么闲吗,还认真地给它们划分了职责?”

“那是,这个是大毛,二毛,三毛……”云雁回一路数了过去,犹豫片刻,又小声说道,“御猫是七毛……”

白玉堂愣了起码半分钟,然后狂笑起来,眼泪水都要笑出来了。

“七,七毛?!好,很好!”

云雁回认真地道:“嗯,因为他入开封府比它们要晚,如果他来得早说不定还能混上大毛呢……但是你不可以在展昭面前说,自己开心一下就得了,否则府台会不开心的,有伤同僚之间的友谊。”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白玉堂的笑声更大了,几乎要跌跤。

云雁回相信他君子一诺,于是又带他去见包拯。

恰好展昭也在,这还是白玉堂“弃暗投明”后两人第一次见面,包拯小心翼翼地让他们双方会面,打招呼。

展昭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一礼,“白兄。”

让包拯惊讶的是,白玉堂不用他说,就也回礼,“展护卫。”

虽然淡淡的,但是一点刺也没有诶!

云雁回若是知道了包拯的想法,一定会告诉他,这是因为白玉堂现在心理层面上充满了优越感啊!对于白玉堂这种人,你要他不去和展昭计较什么名号,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只是这样,就有点委屈展昭了,好在展昭作为一个一点也不幼稚的人,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白玉堂入了开封府,因为云雁回在其中周旋,加上他大部分时候还是豪爽义气的,所以虽然一开始有点生疏,但是在云雁回的刻意安排下,大家了解之后,和同僚们相处得倒还好。

而且包拯得知他几个义兄都是有本事的人,更是怂恿他将义兄们也弄来开封府,白玉堂只说会好好同义兄们商量。

……

再说另一厢,时间到了科举之时,云雁回的马仔智生就要去考试了。

试前云雁回非但求包拯指点了一下智生,还请邹雪来等等相识的官员也指点了。朝廷里大部分的官员都是进士出身,这时候的进士可值钱了。因为重才学,这时候能做官的,也都是学霸里的学霸。

先皇真宗都写过一首很出名的诗:富家不用卖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安房不用架高梁,书中自有黄金屋;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出门莫恨无随人,书中车马多如簇;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这首诗描述的景象绝对真实,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于智生,他自己平时也够努力,脑子还活泛,此前的考试成绩都不错,包拯看过也认为水平可以。这次考试,倒也有几分把握。

云雁回能做的,除了帮他请名师指点,也就是把进考场时的饭盒做好了……

经历焦急的等待,到了放榜之日,云雁回一家,还有大相国寺的和尚们,纷纷出动,一大群人一起去礼部看榜,此时这里已是水泄不通。

这金榜之所以被称为金榜,就是因为榜纸是黄色的。云雁回一行人挤在人群中,努力寻找榜上是否有智生的名字。

虽说智生还俗了,但是为了纪念自己做和尚的岁月,他也并未改名,只是添上了自己的真姓,即韩智生。

这时,惠冲高喊了一声:“我看到了!看到了!智生是乙科!”

随着惠冲一喊,其他人也纷纷看到了。云雁回一看,果然是乙科进士,虽然名次不太考前,但也是中了,旁边的人都投去艳羡的目光。

这时进士分作甲乙二科,也就一档和二档。

智生呆若木鸡,虽然有几分把握,但是天下学子何其之多,他只是觉得自己达到了水准线,运气也很重要的。

这次居然中了,智生自然是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到其他人把他围起来庆祝。

云雁回笑盈盈地拍着智生的肩膀,“好好吃一顿去。”

智生傻愣愣地点头。

云雁回拉着他往人群外围挤,谁知道还没挤出去呢,就有一堆如狼似虎的汉子冲了过来,把智生抓住,抬起来往外跑。

云雁回一行人虽然来得多,但是都分散在人群之中,所以一时竟是没人能拦住他们。跟在后面追了出去,发现那群人将智生抓到了一个衣着不俗的中年男子面前。

“郎君,捉到了!是个年轻的!”

云雁回:“……”

云雁回看到这一幕,就松了口气,回身对其他人说:“还好,不是贼人,大概是捉婿的……”

其他人也纷纷停住脚步,一脸轻松。

这便是宋朝的特色活动——榜下捉婿。因为中了进士的举子日后前程不凡,所以很多有适龄女儿的富绅甚至官员都会在放榜日蹲守,直接将高中的举子抓回去,然后强行嫁女儿。质量好的进士更会被争抢,所以说,进士是真.抢手货啊。

不过这时,智生还没反应过来,他慌张地说:“你们做什么,放开我!”

智生挣扎着,帽子便掉了,露出短短的头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