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前的太监大叔也扯着鸭公嗓高喊:“宣——”、

呃,乐欣然忍不住皱了皱眉,心想:我不是听见了么,还在我面前喊什么喊,也不累!

“姑娘,青娥和粉黛身份低微,也并非是麟德殿的奴婢,就不方便陪您进去了。您就沿着这条路向前走即可。”青娥上前对着乐欣然微微福礼,指了指远处几乎看不到头的,所谓“路”。

点点头,乐欣然不想露怯,虽然独自一人前往确实有些心里无底。

“姑娘。”粉黛却跳着两三步凑了上来,轻声道:“姑娘,粉黛告诉您一个秘诀,保证您见了皇上不紧张。”

“噢?”乐欣然眉梢一挑,来了兴趣。

“您呀,就把皇上和一众皇妃公主们当作一颗颗大白菜就行!”粉黛调皮地眨了眨眼,掩嘴娇笑。

“呵,小丫头,你的鬼点子不错。”乐欣然忍不住笑了,嘴角隐隐现出两个酒窝。感情,现代人上台紧张时把观众当白菜的典故,竟是这小家伙发明的。

摇摇头,看着乐欣然晓笑得有些古怪,太监大叔立马上前,有些轻蔑地看了看乐欣然,捏着嗓子道:“姑娘快些进去吧,皇上等着呢。”

哦,“咳咳”,乐欣然清了清嗓子,活动了一下脸部有些僵硬的肌肉,这才提起长裙,回首对青娥和粉黛点了点头,缓缓向内走去。

注解:麟德殿。

麟德殿在太液池西侧高地上,是唐帝宴会、非正式接见和娱乐的场所。殿下有二层台基,殿本身由前、中、后三殿聚合而成,故俗称“三殿”。三殿均面阔九间,前殿进深四间,中、后殿约进深五间,除中殿为二层的阁外,前后殿均为单层建筑,总面阔582米,总进深86米。在中殿左右有二方亭,亭北在后殿左右有二楼,称郁仪楼、结邻楼,都建在高7米以上的砖台上。自楼向南有架空的飞楼通向二亭,自二亭向内侧又各架飞楼通向中殿之上层,共同形成一组巨大的建筑群。在前殿东西侧有廊,至角矩折南行,东廊有会庆亭。史载在麟德殿大宴时,殿前和廊下可坐三千人,并表演百戏,还可在殿前击马球,故殿前极可能是开敞的广场。麟德殿是迄今所见唐代建筑中形体组合最复杂的大建筑群。

卷一 此非彼唐 第四章 圣意浓

走了几步,乐欣然突然身后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便停下了脚步,四处打量。

只见不远处,一方高墙下,有一个白花花的圆球形物体在扭动着。

不会,是只狗吧。看那浑圆彪悍的身形,乐欣然想,肯定是只狗。可那长长地拖在屁股后的尾巴,怎么看起来那么像猫?

那团肉球似乎很难受,在不停扭动,乐欣然可没法儿视而不见。望了望四处站立如雕像般的太监,乐欣然扯起群角打了个小结,挽了挽衣袖,便走了过去。

来到墙根,紧紧地皱起眉头,这只猫也太肥了吧。肚子竟被狠狠地卡在了一个半大的洞中,是进也不能,出也不能。

见状,乐欣然摇摇头,伸手,一把捉住了肥猫的腰部。拽了拽,嗯,似乎并不是很紧,只是肥猫腰部被卡,有些动弹不得罢了。

“胖子,我是来救你的啊,你出来了可别抓我啊!”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两句,乐欣然没有发现,四周如雕像站立的太监们,脸上的表情,极不自然。

一二三!

用力一扯,伴随着一声凄厉的猫叫,乐欣然背部着地,半躺在了大理石地面,直接滑出了两三米远。

此时的乐欣然姿势十分奇特,怀中还抱着一只惊吓过度的肥猫,也难怪,不远处响起了一阵怪异的笑声了。

“哇哈哈哈哈哈——”

这样的笑声,听得乐欣然又是一阵郁闷。

一个轻巧的背地翻身,十来年的太极可不是白练的,乐欣然虽不能号称武林高手,简单地背地翻身却也是难不倒自己的。

起身,将肥猫紧紧抱住,只觉得浑身毛孔都立起来一般,乐欣然有些嫌恶地盯着眼前之人。

很高,却有些肥。一身淡紫色的华丽衣裳,中间微微突起点儿奶油肚,上面竟锈了一只潇洒非常的麒麟,简直,就是不搭调!

来人的面容有些看不清,倒不是那人太耀眼迷糊了乐欣然的眼,而是…这样说罢,想象一个180公分高大微胖的男人,手里捏了个巴掌大的扇子,扇子上镶了密密麻麻的珍珠,还用其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狭长的凤眼。

厚道地说,眉梢间,那人竟有着说不出的风情万种,靡靡飞扬。

被打败了被打败了,在大学里看惯了cosplay社的伪娘们,乐欣然也免不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笑什么笑,一个男人,偏偏学着女人的样子拿把扇子,还遮住半张脸,你以为你徐妃么…”

乐欣然话未说完,胖男人已经抢白了:“姑娘说的可是‘休夸此地分天下,只得徐妃半面妆’的徐妃?”

“呃,你既然知道,那我就不用说了。”乐欣然抱起白猫,转身即走,只想离这个胖子越远越好。

四五分钟过后,爬了不下三百阶的楼梯,乐欣然终于来到了高高的麟德殿主楼。

立在高门两边的太监见乐欣然来了,面无表情地齐齐伸手,一边拉住一个铜环,将朱红的大门打开。

“吱嘎——”一声,大门应声而开,一股股浓郁的馨香扑鼻而来,一阵阵娇言软语灌入耳中…这一切都让人不禁对内里的景象遥想不止。

只是,一方诺大的凤凰于飞屏风挡住了乐欣然的视线,一切只能靠听见的和闻到的,假想而已。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乐欣然进去之前对着怀中的肥猫说了句:“胖子,你以后钻洞时候注意点儿啊。”便有些依依不舍地放下了它。

肥猫从乐欣然手中触地,小跑了两步,却突然停下,回头看了乐欣然一眼,竟“喵”地叫了一声,这才一溜烟蹿得不见了。

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双手,放开群角的结,乐欣然抬步,绕过屏风,走进了大殿。

缓缓映入眼帘的,是上千只齐齐点燃的猩红蜡烛,将整个大殿照耀地如同白昼。

想那史载麟德殿大宴时,殿前和廊下可坐三千人,并表演百戏,还可在殿前击马球,光是用想就知道有多辉煌了吧,更何况是乐欣然能亲眼见到,不禁又是一阵无以复加的震撼啊。

银烛朝天紫陌长,禁城春色晓苍苍。乐欣然这是才真正地体会到了贾至先生《早朝大明宫》中这两句诗的寓意所指。

虽不是春色,但黄昏暮色仍旧是苍苍之意,那朝天辉煌的红烛虽不是银烛,却也能让紫陌朝天,流莺百啭。

只是,乐欣然的到来,使得适才还喧闹吵嚷的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缓缓挪步,乐欣然强迫自己昂首挺胸,以一个圣女该有的姿态往前走去。

白菜,白菜,全是白菜…

心中反复默念着…此时此刻的乐欣然,巴不得自己是个深度近视,即便不能把周围上千来号人想象成白菜,至少看不清楚,就不会紧张了。

走到大殿中央,遥遥望去,一颗超级耀眼的“白菜”高高在上,身后的金龙座发出金灿灿的眩光。

“再走近些——”

“大白菜”发话了,话音平稳,叫人听不出悲喜。

乐欣然依言又往前挪了两步。

“哎呀,姑娘。”只见高台上两三步走下个年老太监,满脸堆笑地对着乐欣然道:“您再走近些,太远了,皇上瞧不清您的样子。”说完,竟伸手拽了拽乐欣然,强拉了过去。

好吧,乐欣然承认,用四川话说,自己刚才是有些“虚火”了。一次在上千个人面前亮相,还全是古人,还有个皇帝,再冷静的人也得“哆嗦”两下。

但站稳后,乐欣然拿出了平时练太极时的功力,面色渐平:“民女乐欣然,参见皇上。”

乐欣然捏裙福礼,参拜完又高昂其首,竟直勾勾地打量起皇帝来。

啊,这颗白菜不错啊。乐欣然在心头称赞不已。这杨广看起来至少有三十七八岁的年纪,可面色很是白皙,竟没有一丝皱纹。脸型饱满,下颌修长。一双长眉没入鬓角,眉下一双细长的黑眸微微眯起,竟透出一缕精光…果然是帝王之象!乐欣然忍不住在心底再次感叹。

“乐欣然,你那眉间红痣,可是天生?”杨广见乐欣然肆意打量自己,也不生气,反而也认真地端详了乐欣然之后,徐徐发问。

听得皇帝这问话,乐欣然立马回神,露出贝齿一笑:“回皇上,这红痣,生下来就有,并非涂抹上去的。”

“嗯——不愧为天生丽质。”杨广点头,吩咐乐欣然身侧的老太监道:“小李子,传朕旨意,封大唐圣女乐欣然为——”

仿佛是在思考,半晌,杨广这才朗声道:“就封为——玉真公主!”

“什么?”乐欣然很不合时宜的喊了出来,表情,很…用现在流行的话说,就是有一点囧。

卷一 此非彼唐 第五章 名玉真

为什么乐欣然此刻的表情很囧呢,是因为历史上也曾有一个名唤玉真的公主。而正是这个玉真公主,将不羁于天下的超级大才子李白,引荐给了唐明皇李隆基。

也是这个玉真公主,她不但是武则天的孙女,唐明皇李隆基的胞妹,而且,她还是在青葱年华就出了家的女道士。

不过,这个女道士,嗯,说的好听是女道士,不好听嘛,就是那个…高级妓女。

唐人民风甚为开放,许多豪门千金不想受到封建礼教的束缚,都会选择做女道士。这样,她们不但可以谈论政治,享受风月,更加可以不受世俗偏见地和自己欣赏的男子来往。

于是,玉真公主同大她两岁的胞姐金仙公主在二十岁的时候一同出家,成为了以公主为名,享受自由爱情的,那个,“女道士”。

哎呀,杨广怎么会给自己赐名儿为“玉真”呢?有了以上的典故,乐欣然的表情就自然很囧了。

“怎么”,杨广剑眉一挑,有些不明所以。

“容民女问问,可有位金仙公主?”乐欣然不死心,想着,或许是巧合吧。

“你怎么知道金仙?”杨广觉得很意外,笑得有些怪异。

“哇哈哈哈哈哈,谁叫我啊?”一阵让人恶寒的笑声想起,一阵让人耀眼的光芒掠过,来人竟是乐欣然适才在外面遇到的那个“胖男人”。

表情瞬间由狂笑转到冰冷,胖男微眯起双眼:“谁要是再说一次‘金仙’二字,如同此杯!”

话音刚落,就只见一缕银色的光飞了出去,“啪”地一声,一个官员桌前的酒杯突然就碎了,惊得那人马就尿了裤子。

“呃,不说不说,昂琉,别生气啊!”杨广竟然露出一丝怯意,话语中,似是在给这个男人陪笑脸。

“说了又如何,说金仙公主,又不是说你。”白了那人一眼,乐欣然只觉刚才他那招十米之外碎酒杯的招式还算潇洒。

“嗯,金仙是昂琉的封号,不过,是金仙王,而非金仙公主。”杨广倒是挺乐意有人站出来刹刹某人的锐气。

“哇哈哈哈——”乐欣然不明白自己怎么也学着胖男人的声音干笑了两声。赶快收音,乐欣然斜着眼,一脸的鄙视:一个大男人叫金仙王,却是有些损。

“我说了,谁敢再提起二字,如同此杯!”“胖男人”似乎很是介意,眼中透出一股寒意。

“咳咳”,杨广咳嗽两声,以掩饰尴尬:“昂琉,你已然来晚了,还不快些入座!”

“哼!”从鼻端重重地闷哼了一声,被唤作昂琉的男子重重地拂袖,这才渡步到一旁入了座。

乐欣然顺着看去,竟一下就看到笑意浓浓的萧劫。一身乌衣的萧劫在锦衣环绕的众人中显得极为惹眼,腰间一抹猩红的系带,与乌衣的漆黑颜色相映,很是绝妙。

“好了,赐玉真公主入座吧。”杨广朗声吩咐老太监。

“玉真公主,请到国师左侧的位置入座吧。”老太监笑眯眯地说道。

嗯,乐欣然此时巴不得赶快和萧劫说上两句话。

“开宴——”冷不防老太监高声喊了起来,吓得乐欣然差些一个踉跄。

别笑,乐欣然还没跨出一步呢,突然身后的老年人中气十足的长啸一声,能不闪到么。太极不是白练的,乐欣然一个斜分,便稳住了身形。

眼中露出一丝欣赏,萧劫见乐欣然慢慢走来坐下了,这才问:“你怎么知道我师弟的封号?”

皱眉,乐欣然觉得此男有些八卦:“为什么我不能知道呢?”

“他出生那年,周身环绕金色光晕,所以赐名金仙。不过长大后,他不再允许别人叫他金仙,因为,他觉得那个名字是在…”萧劫顿了顿,又道:“反正是不大相称!所以,便无人敢再唤他金仙了。”

“唤了又如何,名字不就是拿给人叫的么?”乐欣然不置可否的瘪瘪嘴。

“凡是敢在他面前提起那两个字的人,如今,恐怕除了我和皇上,都早已被他的珠玉金喜扇给一击而亡了!”

啊!突然,脑海中,肥胖遮面猥琐男的形象如同那个被击碎的酒杯一样,也慢慢地破碎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个变态胖杀手男的形象。

告诫自己以后招子放亮点儿,别再惹那个什么变态金仙王了。偷偷地瞄了一眼变态王爷,他好像还在生气似的,拿着扇子遮住脸,也不说话。乐欣然才懒得理他,手捂着扁扁的肚皮,期待着品尝自己穿越以来的第一顿晚餐。

外挂一则:

在某个文章里看过玉真公主的才子小白的一段艳遇,形容的很好很经典,给姑娘们一齐欣赏欣赏:话说,李白结婚不久,就到长安谋求仕途,期间曾经住在玉真公主的小别墅里。如果唐朝的小报发达的话,这事可以上头条了:“浪漫大诗人和金枝玉叶爆婚外情”、“皇家女道士和大诗人在京城同居”,或者还有后续报道:“李白怒斥狗仔队,称与公主只是普通‘道’友”、“公主称自己正在外地仙游,李白入住别墅之事,只是收容普通香客”…

卷一 此非彼唐 第六章 琼浆液

待乐欣然入席,杨广便吩咐奏乐歌舞。

叮咚流畅的乐曲声响起,一群身着桃红色妖冶长裙的女人鱼贯而入,在鼓乐中扭动腰肢,翩翩起舞。

记得开头曾表过,乐欣然在自报长处的时候,很不严肃地把能喝两瓶红星二锅头给报了出来。于是,面对眼前用玉碗乘装的酒,乐欣然端起来就是一口…干了!

啊——真乃玉液琼浆啊。唐人有诗云:玉碗盛来琥珀光。啧啧啧,乐欣然在心头不住地点头,这酒不错,不错,酒味儿香浓,醇而不辣,用了玉碗乘来,确实风味独特啊。不露声色地放下玉碗,乐欣然四处打量酒壶在哪儿,好自个儿满上。

“小心些喝,这酒看似清淡,后劲儿却有些大的。”身旁的萧劫看着乐欣然的“海量”,不禁有些皱眉。

“无妨的,我的酒量我自己知道。”乐欣然冲萧劫一笑,一副“请你放心”的表情。可不知为何,一杯酒下肚,这才片刻乐欣然就觉得浑身有些烧呼呼的,还有些发痒。

“对了,刚才你获封玉真公主的时候,为什么反应那么大?”萧劫想起刚才关于“金仙”的插曲,突然问。

看到萧劫问话,乐欣然便暂时忽略了自己有些异常的身体反应,答道。“我当你明白呢。怪不得你问我怎么知道金仙。”

说到这儿,乐欣然突然收声,抬眼到四周警惕地望了一望,看到其他人都在喝酒说话,这才压低声音道:“你不是活了三百年么?也知道李唐的天下如今被改写了,那就该知道玉真公主是谁吧!”

摇摇头,萧劫有些苦笑地端起酒杯饮了一口,缓缓道:“你当我不死妖怪么?我不过是拥有三世的记忆罢了。”

“呵,我还真当你三百岁了呢。”乐欣然摇头,笑自己太傻。

再次压低了声音,萧劫有些无奈道:“不说那些。我知道李世民为帝,也是经过了很久地术数推算的。”

“这就奇怪了。说起来,杨广赐我玉真公主的名号,应该是巧合吧。却偏偏有个金仙。但这个金仙又是个男人。”

乐欣然的声音又压低了不少,倒不是怕被人听去了自己和萧劫说的话,而是怕那个变态王爷听到自己反复念叨“金仙”二字,一个“金喜扇”飞过来把自己给了解决了。

兴许是喝了酒,乐欣然眉间的红痣竟更加红了,仿佛要滴出血来,双颊也漾起了淡淡的绯红,说话有些不着边际:“历史上的金仙公主是玉真公主的姐姐,当年一同出家的。而且,玉真公主还和诗仙李白有过一段颇为神秘的露水姻缘,其中隐秘也无人确知。若不是现在的李世民还只是个十五岁的黄口小儿,还没有他曾孙子唐明皇李隆基那号儿人物,否则我定要向往和小白的相逢了…”

听到这儿,萧劫竟笑了,却很有些违心:“看来,果然乱了,乱地出乎我的意料了。”

“什么?”乐欣然没听清,凑上前了一些,倚在萧劫身侧喃喃道:“什么乱了?”

只觉得一股热气喷在耳边,还有些香甜的酒气,萧劫侧头看着乐欣然有些烧红的双颊,眉间红痣也有晶莹地漾起淡淡光泽,两片薄唇竟微微撅起…

稳住心神,萧劫赶紧将乐欣然推开了些,低身道:“你别贴过来了。这是古时,不似你们那儿那样开放,男女总是授受不亲的。”

“对啊。我忘了。”乐欣然抬眼望去,见好些个女子都盯着自己,一脸的鄙夷外加妒火中烧。

“呵,萧大湿,看来你的爱慕者众啊。还尽是些美人呢。”乐欣然趁着酒劲儿故意和萧劫开玩笑。

蹙着眉,萧劫道:“你要好好认识你眼前的这些人,以后,要常常见面的。谁该惹,谁不该惹要分清楚了,千万别闯下了大祸。”

“那你为我指点指点。”乐欣然有些好奇,再说既来之则安之,一一认识眼前的人,也是必修课之一。

“我说,你看便是。千万别指指点点。对面的女人都不是等闲之辈。”萧劫不放心,又叮嘱了两句。

“知道”,乐欣然点头。

“皇上身侧那个女人,发如墨,长及腰的那位是丽妃娘娘。”萧劫道。

“丽妃,丽妃…啊丽妃!”乐欣然有些迷惑,反复念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惊讶地瞪大了眼,“可是陈后主的那个丽妃?张丽华?”

“叫你小声些!”萧劫眉头紧锁,伸手拽住桌下乐欣然的衣袖,提醒道。

“对不起”乐欣然赶紧收声。

“你知道些什么,告诉我。”萧劫看着乐欣然如此讶异,有些好奇地想知道究竟。

“嗯”,点点头,乐欣然低声道:“史书记载,当年陈后主带着张丽华躲在井下自保,被捞上来后,张丽华是被隋军给割了头颅的。当时还是晋王的杨广倒是一直很想把张丽华收入后宫,可是大将高…”

“高…”乐欣然抿唇,半晌也想不起那个大将到底叫“高”什么,只得继续道:“反正是那个姓高的武将不许,还说什么:武王灭殷,戮妲己,今平陈国,不宜娶丽华,乃命斩之。”

萧劫听了,仿佛在仔细思考什么只是抿唇没有说话。

自己这是怎么了?乐欣然没有注意萧劫神色变化,只是觉得奇怪。那个姓高的大将,自己记不起名儿了,可他在史书上留下的那句话,怎么,刚才竟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

感觉背上汗毛竖立,乐欣然不禁想:或许,那千年的孤魂转生,自己真的继承了些记忆?

努力甩开脑中诡异莫名的思想,乐欣然看萧劫也在发呆,便凑上前,又继续低声说道:“那可是一刀斩下,玉头落地啊!”

摇摇头,啧啧地叹了一声,乐欣然有些唏嘘:“绝代红颜,却命归黄泉。若说这个历史是混乱的历史,但能让张丽华这样的容颜绝代活下来,谁又能说,这个结局不好呢?”

“错乱的,或许还不止这些。”萧劫表情有些严肃,双眉蹙起,似有隐忧。

“你刚才提到的诗人李白,好像也出现了…”

卷一 此非彼唐 第七章 辩美人

刚刚才夹起了一大块宫女端来的一盘儿桂花酱鸡,乐欣然筷子一松,鸡块便又掉在盘子里了,发出一声“砰”响。

还好大家都只顾着自个儿吃喝和观看乐姬表演,并未注意到乐欣然这边儿的动静。

“你怎么了!”萧劫斜藐了一眼乐欣然,又伸手到桌下扯了扯她的衣袖。

“啊”这才回神的乐欣然仿佛正在极力按耐着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极为跳跃的光芒:“你刚刚说,李白,他…”

萧劫听了也摇摇头,轻声道:“我也不太确定,只是,本朝有个诗人,名唤太白,也姓李,不知和你口中的李白,有没有和关系。”

“太白!真是太白?”乐欣然从未感觉内心如此兴奋。诚然,乐欣然的性格向来都是比较冷静的,这点从她穿越之处的反应就能看得出来。但她经过三年大学图书馆的熏陶,对李白,即便是小学生也能背出几首诗的大明星,她乐欣然能见到本尊,想想这该是多么震撼的消息啊。

看到乐欣然有些发呆,萧劫提高了些声音,道:“那个李太白,可是你口中的那人?”

抬眼望着萧劫,乐欣然想了想不甘心,又道:“你说两首他作的诗来,看是不是。”

“他现如今不过二十来岁,三年前由从陇西入京。因他与昂琉相交甚盛,所以我才认识。”低头想了想,萧劫又道:“至于他的诗作,我听的并不多,有一次好像一同饮酒时,他曾吟过一句诗,是….”

仿佛是仔细想了想,萧劫这才抬头,道:“大概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两句,后面的,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