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眉眼间有了一丝苦笑,杨暕淡淡道:“三年已是父皇隐忍的极限,若今年我再拒绝,怕是招来父皇的弹劾,太子之位也不保了。”

“那太子的意思是?”乐欣然不明白。

“很简单,本王在今年的太子妃人选中随意挑出一个,你占卦后说此人不妥便是。”杨暕眉眼流转,竟有淡淡的笑意。

“这…”乐欣然不知如何回答,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你放心,只要你占卦出来的卦象是大凶,就是父皇也难强迫我娶妻。”杨暕又接着道。

“我为何要帮你?”乐欣然挑眉,故意道。

“因为”杨暕凤眼微微眯起,竟是笑意浓郁:“因为你喝了本王的老君眉,便是欠了本王的人情了。”

“什么?”乐欣然有些好气又好笑:“不过喝了你一口茶,就欠了你的人情,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那你说你想要什么?”杨暕接话道:“只要本王办得到的,随便你开口。”

皱眉,佯装仔细思考,乐欣然这才抬眼望着杨暕,一脸的笑意盈盈:“这样吧,你许我一个承诺,无论我开口让你做什么,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你都要办到,可好?”

怔怔地望着乐欣然,杨暕有些无奈的缓缓点头:“说罢,本王绝不反悔。”

“我还没想好呢,你先欠着我。等哪天想好了,就来告诉你。”乐欣然表情有些狡黠。

仍旧是点头,杨暕又替乐欣然斟了一杯茶,“若你能助我躲过今年的甄选才好。”

“你放心,有我在,任何女人也休想做你的太子妃。”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乐欣然打了个响亮的包票。

两人相视一笑,便也不再拘泥于选妃之事,开始了闲聊。

“太子此处修建的甚为巧妙,那方碧池之中竟有两只仙鹤徘徊。”月欣然转头打量着身侧的空中碧池,感叹道。

“子黑和子白是自己飞来的,当时它们还是一对儿小鹤,如今却已成年了…”杨暕淡淡回答。

“自己飞来的?”月欣然觉得有些奇了:“仙鹤还能自己飞来?前有那样广阔的太液池它们不去,为何来这方小小的碧池呢?”

“或许,这儿无人打扰吧。”杨暕就着一杯香茶,若有所思地望着一对儿仙鹤,轻声道。

乐欣然歪着头想了想,却突然瞥见了角落一团白花花的物体,是珠玑!

“你的猫在那边儿。”乐欣然有些心有余悸地说道。

微微一笑,杨暕道:“你不用怕,只要你不碰到,便不会中毒的。”

“可为何你抱着它没有中毒呢?”乐欣然突然想起。

“因为‘春意酥’只对女人有效,还有个原因,珠玑是只公猫,自然也不会中毒的。”杨暕顺着乐欣然的眼光望了望珠玑。

“听说珠玑原本不是你的猫?”乐欣然又问。

脸色微微一变,杨暕回首望着珠玑,道:“对,它原本是皇兄元德太子所养。但皇兄去世后,没人能接近它。只有本王才能抱住它,它也只相信本王。”

“喵~”

仿佛是听懂了杨暕话中之意,珠玑竟“喵喵”地叫了起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迈着猫步,一步一步地缓缓走了过来。

“怪不得那日我看珠玑被卡住,周围的太监却无动于衷,脸色也有些奇怪,感情是想看我的笑话吧。”月欣然盯了珠玑一眼,有些愤愤地说道。

一手抱起珠玑,杨暕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暖笑:“珠玑因为身子太胖,常常在那处被卡住。平日里都是本王亲自救它出来,那日遇到你,救了它也算缘分吧。”

“其实我挺想抱抱它的,可惜了,会中毒。”月欣然有些可惜地说道。

凤眼流转,显出一丝极为入骨的媚态,杨暕抬眼望着月欣然,嘴角一勾,笑道:“无妨,你若中毒了,本太子也不会乘人之危的。”

卷一 此非彼唐 第二十三章 太子妃

杨暕,大唐太子,年十九,无妃无嫔。

大唐大业十年八月,各地官家层层选拔秀女二十二名,于初一进宫,供太子点选。

按大唐律例,太子除了有太子妃之外,还有可以有侧妃、太子嫔、良娣、良媛、承徽、昭训、奉仪各一名。

而杨暕自十六岁即位太子以来,别说是什么侧妃、太子嫔了,连侍妾也是没有一个的。以至于大唐皇帝杨广有些着急了,一连三年都招来全国的官家秀女,以期早日为杨暕物色一个好的太子妃人选。

无奈,一来良人难寻,二来没有太子中意的,拖了三年也没能选出个太子妃。如今太子已然十九岁了,杨广下令百官四处挑选美女入宫,无论如何也想为杨暕挑出来一个心头好才好。

今日已是月欣然来到东宫的第三日了,一大早宫外的偏殿就热闹的不得了,莺莺燕燕之语不绝于耳,想是秀女们已然住进了东宫。

独自躺在房中的床榻上,月欣然其实也觉得奇怪。按理,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岂会有不愿娶妻的。除非是现代的单身主义者,习惯了游戏天下,不愿只被一个女人束缚。可这是古代啊,是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大唐啊。杨暕又是太子,无论是太子妃也好,任何女人也好,恐怕也不能管得了他吧。

不由得想起杨暕一身玄色长袍的慵懒模样,那样的柳眉凤眼,那样的风情万种…若说真有那个女人能倚靠在他的肩上,那该是怎样一个绝色美人才配的上啊。

难道!月欣然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杨暕是同性恋?!

点点头,月欣然有半分肯定。如果杨暕不是眼光极高,就一定是同性恋。而眼光如何嘛,太子妃人选不是都住进来了么。这倾百官之力从各地寻来的二十二个秀女中,不敢说个个绝色,一两个出挑的总该有吧!

正想到这儿,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公主,您收拾好就请随小的移步去偏殿吧,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太子就要开始点选了。”原是那个太监在门口说话。

月欣然一个利落的翻身起床,对着偌大的铜镜整理了一下品服,这才开门。

见粉黛和青娥也早已在门外守候,特别是粉黛,小脸兴奋的,一看就知道对太子选妃之事好奇的不得了。

青娥只是低首浅浅地笑着,见月欣然出来便上前:“公主,等下您只需等太子选定人选后,测问她的生辰八字,看是否符合太子妃的卦象便可。”

点点头,月欣然想起了杨暕的嘱托,心下暗叹:可惜了这二十二个秀女,白白跑了一趟。

一路从商阙殿去往偏殿彩秀阁,待得月欣然到了,这才发现此间偏殿也并不小。

一入殿内便是一间挑高宽阔的大厅,深处有方高台。面色冷然的杨暕正高高坐着,一言不发。下方跪了两溜服色一致的粉衫女子,个个都恭敬无比地伏在地上,使得大殿内鸦雀无声。

“大唐圣女玉真公主到——”门口一位太监见月欣然来了,便恭敬地福了一礼,这才高声道。

二十二位背对月欣然的秀女也同时齐齐伏地,高喊:“参见公主——”

从中间缓缓渡步,接引的太监直接将月欣然请到了高处的一方宽椅落座,紧邻着麒麟椅上的杨暕。

自月欣然进来,杨暕的面部表情也没有过变化,仍旧是冷的可以呼出寒冰那种,与私下见面的那个杨暕简直是判若两人。

直到月欣然上了高台坐在了身旁,杨暕才从凤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却又转瞬即逝。

“秀女抬首,请太子点选。”太监高高喊了一声。

杨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几乎微不可闻。缓缓起身,渡步下台,第一排秀女便抬起了面首。

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是萧若水!

那双和杨暕有一丝类似的凤眼,虽然只是那一夜偶然预见,乐欣然却印象“深刻”!有些惊讶地盯着萧若水,而此时,萧若水也斜斜地藐了一眼自己,眼中全是深意。

突然想起自己曾经收了人家萧姑娘一个“礼物”,难道,这便是她相求之事!

完了完了,若杨暕没有挑选到萧若水还好,若是独独挑了她,自己早已拿了人家的礼物,又怎能一卦大凶把她给除名了呢。

怎么办怎么办。月欣然心头打鼓似的突突直跳!心中终于有些小小的后悔了,被那颗泛着莹莹光滑的粉色珍珠颗害得如此,早知就不贪那些小便宜了。

“就她吧。”杨暕似乎连看都没看,直接示意了太监便又走上了高台。

“萧国公嫡女萧若水中选——”

随着一声长长的呼喊,月欣然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怕是不太好看。

“请圣女占卦——”再一声呼喊,月欣然只得硬着头皮接过了太监递上的一张红色纸条。

一边是昨夜才爽快的答应了杨暕替他占个凶卦,一边是贪心地收了萧若水偌大一颗珍珠,月欣然觉得此刻自己有些像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萧若水此刻却完全没有发现月欣然的异样,只是勾起唇角盈盈地笑着,就等月欣然占了一个吉卦,然后自己坐上那个梦寐以求的太子妃位。

“…十二月十九日…”前面的什么年份月欣然没看,看了也不太明白,只是一眼瞄月份,竟然是射手座。

“公主,请问吉凶?”正发呆呢,太监冷不防上前一问。

乐欣然这才抬眼,面色有些僵硬,缓缓道:“大…吉”

说完,乐欣然赶紧起身将手中的红纸交给了太监,连看也不敢看杨暕一眼,就赶紧匆匆走下了高台。

正想奔出偏殿“保命”要紧,却一把被萧若水给拉住,乐欣然一抬头,萧若水便欣喜地说道:“多谢圣女占卦,若水将来一定再次登门道谢。”

摇摇手,乐欣然赶紧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姑娘福厚,自然是得以堪当的!”

说完,乐欣然又提起裙角,赶紧地往外走去。

还好此时乐欣然背对着杨暕,看不见高坐上那双凤眼中流出的淡淡寒意。即便是这样,乐欣然也能感觉背上一股凉意升起,如芒刺在背一般,心头也有些愧疚和心慌。

一路冲回了商阙殿,乐欣然吩咐跟在身后的粉黛和青娥:“你们赶紧为本公主收拾东西,马上回龙首殿去!”

“公主为什么这样着急啊?”粉黛闹不清楚,凑上来问。

“丫头,你就别问了啊,赶快收拾吧。”乐欣然一边说一边走向床榻,准备把书和剑拿再身上先走为妙。

“公主,您在东宫的占卦之事儿还未完成,还不能回去啊。”青娥也上前,有些疑惑地看着乐欣然一脸着急的样儿。

“还有什么事儿要我做?”乐欣然这下傻了。

卷一 此非彼唐 第二十四章 过十招

“公主今日不过是看过太子妃人选的生辰而已,若是大凶则不必进行下一项占卦。若是大吉,您还要择日专程为其占一方长卦,还要测算出太子迎娶太子妃的合适日子与时辰。您说,现在能回龙首殿么?”青娥一一道来,最后也忍不住了,一脸的疑问。

只得呆呆的跌坐在床榻之上,乐欣然心想:这下完了!逃也逃不掉了。

一直想着该如何对杨暕解释,乐欣然连晚饭也吃地如同嚼蜡,没有滋味。

独自在房内龟缩着发呆,皱眉,乐欣然想了想,不能就这样算了。昨日自己好好答应了杨暕替他占个“大凶”,但半路杀出个萧若水,让自己也没有回过神来。

下定决心,乐欣然下意识地拿起了枕下的剑别在腰间,推门准备上到三层找杨暕解释。总之,自己主动送上门,也比不知道怎么死的好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渡步上到三层,只见大门紧闭,守门的太监也不见了踪影。

叹了口气,无奈,乐欣然缓缓伸出了右手,准备叩门。

吱嘎——

手还未落下,大门竟子个儿打开,乐欣然有些吃惊地望着眼前站立的杨暕,手还傻傻地停在半空中。

眼中弥漫着淡淡的凉意,杨暕冷眼看着乐欣然,半晌儿才道:“你来做什么?”

“我是来解释的。”乐欣然是个勇于面对,敢于承担的人。

“不需要。”杨暕话音仍旧很冷。

“你需不需要我无法过问,但我一定要解释。”乐欣然还是个很坚持的人。

皱眉,藐了一眼乐欣然腰间的剑,杨暕道:“好,若你能和本王过上十招,到时候再考虑要不要听你的解释。”

说完,杨暕直接越过了乐欣然的身侧,往楼下的练武场走去,留下乐欣然没有回神。

过招?和他过招?

乐欣然有些苦苦地一笑。自己虽然练了十来年的太极,但从未与人真刀真枪地练过。如今杨暕要自己和他过招,也罢,如果挨了打就当赔罪吧。

下意识地握了握腰间的弹簧间,乐欣然也迈步,转身跟了杨暕进入二楼的练武场。

入眼的是很宽大的一间长方形屋子,地上铺了席。四角分别摆了一个及膝高的铜炉,一股股青烟从里面飘出来,是淡淡的麝香味道。屋子尽头整整一面墙都挂满了兵器。刀剑枪棍,琳琅满目。

走进屋,杨暕直接脱掉了布靴,赤了脚走上去。乐欣然也照着脱了绣鞋,露出一双莹白的小脚,上面还有红色的指甲油,貌似是穿越前几天涂的,至今仍鲜红亮泽。

走到尽头,杨暕才回身看着乐欣然,目光扫到玉足上的蔻丹,“你真是大唐女子么?”

“是啊,为什么不是?”乐欣然有点紧张。

“大唐女子惜足如命,只会在婚后露给夫君看。你却如此便露了…”杨暕眼中闪过一丝不知为何的表情。

低头看了自己的双脚,听得杨暕这样说,乐欣然突然觉得有些尴尬:“我见你脱了鞋才上来,以为要脱。那我去穿上。”

说完乐欣然就赶紧扭头过去拿了绣鞋又套上,低头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才平复了有些慌乱的心情。

抽出腰间的弹簧剑,乐欣然转身,表情已然平静了许多,缓缓道:“请太子指教。”

点点头,杨暕随手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方泛着淡青色光滑的短剑握在了手中。

一人一步,两人渐渐地靠拢,杨暕眼中毫无一丝情绪波动,黑发散落一缕在额头,只显得眼神更加冰冷。

乐欣然此刻表情也异常的平静,眼中竟泛出一抹极淡的寒意,却转瞬即逝。

提气,提剑,瞬间出招,乐欣然和杨暕已然开始了过招。

一如那一日在竹林间,乐欣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已然不是自己的身体了,眼神也变得有些迷茫,只觉得剑在手中,便如身体的一部分,随着自己的心动而动着。

杨暕此时眼中却泛出了一丝欣赏,手中的剑却也没有丝毫懈怠,见乐欣然的剑斜斜刺来,嘴角勾起冷冷一笑,一个翻身挪步,身形已然变幻到了乐欣然的身后,伸出右脚一绊,来不及回神的乐欣然只得以剑点地,支持着身子险些摔倒。

收剑回头,乐欣然皱眉,提气剑来就是一招落花回刺,直指杨暕的眉心…

嘴角仍旧一抹淡淡的冷笑,杨暕也不动,只是盯着乐欣然,直到剑气临眉,这才闪电般的抬起右手用剑挡开,左手一个翻掌直接拍到了乐欣然的心口位置!

乐欣然速度极快,突然被挡开了去势有些来不及收,身子斜斜向杨暕右手边倒去,下一刻便觉得心上一沉,喉头一甜,唇边便溢出了一丝血痕。

见乐欣然竟然没有躲开,杨暕皱眉,反手将剑一收,抬臂一把拦住了乐欣然倾斜的身子,一把回拉…

紧紧贴着杨暕的胸膛,乐欣然只觉胸内一股气息在胡乱打转,只觉全身无力,两眼一闭,竟昏了过去。

昏昏沉沉之间,乐欣然只觉得全身酸痛。

“唔——”皱眉,有些痛苦的一声闷哼溢出唇边,还未转醒,乐欣然便听到了一阵“哗哗”的水声。

“你醒了?”

耳边传来一声冷冷的问话,一听便知是杨暕。

睁眼,杨暕一脸神色淡漠的看着自己,偶尔竟闪过一丝愧色。

没看错吧,杨暕眼中竟有一丝愧疚。挣扎起身,乐欣然忍不住心头不适,“咳咳”两声,这才道:“方才最后的那一剑,应该是第十招了吧。”

提上一颗红色的药丸和一碗凉水,杨暕没有理会乐欣然:“先把药吃了。”

“什么药?”乐欣然看着那颗和巧克力豆差不多的药丸,觉得暗红的颜色很是诡异。

“只是内服顺气的,你先服了再说话。”杨暕强塞了药丸到乐欣然手中。

“哦”乐欣然接过,闻了闻,好像没什么怪味儿,便仰头服下了。

“现在,你该听我解释了吧。”吞了药的乐欣然顿觉心头一松,望着杨暕,轻声问道。

卷一 此非彼唐 第二十五章 释误会

“说罢”杨暕嘴角不自然的牵动了一下。

“是这样的…”乐欣然刚刚开口准备解释,就听得一阵有些急促的敲门声。

“太子,禀太子,萧国师求见——”太监在门外高声喊道。

萧劫来了!

乐欣然赶紧翻身下榻,整理了有些凌乱的衣服,冲杨暕道:“国师怕是来寻我的,我先走了,下次给你解释清楚。”

说完,乐欣然赶忙穿好鞋,急匆匆地便想要向门边冲去。

“等等”杨暕一边说,竟突地起身,一把拉住了乐欣然。

“请国师进来——”杨暕冲门外大声一喊,让乐欣然有些吃惊,想要放开杨暕的拉扯,却发现他的手将自己的手腕卡地紧紧地,分毫无法挣脱。

于是,萧劫进来看到的便是乐欣然有些着急地掰着杨暕的手,而杨暕却是眼中带笑,满含了些深意。

咳咳,萧劫略微咳嗽了一下,这才上前行礼:“打搅太子,望太子见谅!”

杨暕只是瞥了萧劫一眼:“国师可是忙人,从来不入内苑,如今怎么入夜了还来东宫一趟?”

入夜?乐欣然听了杨暕的话有些吃惊,“我睡了多久?之前天还亮着,怎么醒来就入夜了?”

“也不是很久,不过一个下午罢了。”杨暕随口答了。

乐欣然哪知这样和杨暕的一问一答实则极为暧昧,萧劫皱眉,又道:“我入夜来是找玉真公主商量太子妃占卦事宜。玉真公主初为圣女明日就要占一则大卦,有些不放心。”

乐欣然听了,抬头冲萧劫咧嘴一笑道:“对啊,国师说好今日让我出了内苑去寻您,好让您教导一番。结果我和太子比武竟将此事儿给忘了,对不起。”

“比武?”

萧劫因为刚才悄悄来寻乐欣然发现无人,这才私下招来青娥问话。结果青娥说乐欣然中午就不见了人影,好像是去了太子寝宫一直没有下来。如今知道乐欣然竟然是和太子比武去了,心下这才一松。

“受伤了么?”看着乐欣然脸色略有些苍白,萧劫却又担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