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感情的事情要怎么公平?拿一杆秤出来,量一下你的心有多重,我的心有多重吗?“我感觉到开心了,你也开心了,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你…会感觉到开心?”戚一斐看闻罪的眼神,突然有些莫测了起来,闻罪这不会是什么抖情节吧?

这么刺激的吗?

闻罪哭笑不得,这回两手齐上,揉搓起了戚一斐的脸:“给我认真点,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会感觉到开心呢?不过,我要郑重的警告你。”

“恩?”

“从今天开始,我再不会刻意压制自己对你的感情表达,因为我受不了了。你有拒绝的权利,但我大概也有可能会假装听不懂。我想和你谈一场单方面的感情,直至未来我们发展成终身制的、互动性的关系。我不会停下,也无法回头。”

简单来说,就是闻罪要开始准备正大光明的耍流氓了。

“我不可能一直当一个正人君子。”

戚一斐怔怔的看着闻罪,那你之前的那些算什么啊啊啊啊!快别糟蹋正人君子这个好词了!!!

第二日上朝,朝臣启奏的都有点心不在焉,因为人人都在衡量,都在犹豫,该不该说昨晚的异象,说了会不会被责罚?若不说,让对家说了,反而引得龙心大悦,自己岂不是亏了?

最后还是傅里,艺高人胆大,抢在礼部之前,禀了昨夜之事。

傅里这个人,那是相当的狡猾,很懂得怎么规避风险,又能戳中闻罪的爽点:“昨夜臣听闻,征南亲王放在报恩寺的玉瓶,引起了一些特别与众不同的事情。”

嗯,这事还没定论呢,傅里这头已经把吉祥的帽子,扣在了戚一斐的头上。

闻罪果然没有龙颜大怒,反而颇有兴致的听了起来:“是有此事,朕与征南亲王也一同看到了,确实壮观。”

所有人几乎都接到了一个信号,这事可以说,亏了!

“臣觉得…”

傅里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高度总结的话,不过八个字:天下大赦,该开恩科。

“准了。”闻罪想都没想的就同意了,确实该给戚一斐加重一些筹码了,以方便以后做些什么。

后又有心思活泛的大臣,在随后的几天,整来了些“祥瑞”,连常年不孕的景将军夫人突然被诊断出来怀了孕,景将军家隔壁的侯爷家终于盼来了期待已久的女儿,都被算在了内。毕竟这些都是异象之后,十分反常又吉祥的事情。

却反而引得闻罪一顿申饬,除了怀孕生子的事以外,其他全部直接点破了造假,再不予理会。搞得大家都有点摸不着头脑,陛下这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傅里顿时感觉到了高处不胜寒的寂寞,真正的关键是戚一斐啊,看我的口型,戚一斐!

看到陛下那破了的唇角吗?

内心一点都不纯洁的傅大人觉得,那肯定不是陛下自己咬出来的,他是不会信的!

☆、第46章放弃努力的四十六天:

自三公主阴谋败露,身死了之后…至少对于戚老爷子就来说,三公主这事看样子算是结案了,他就琢磨起了一件事:他该怎么样,才能用一个不至于触怒新帝的方式,把戚一斐从宫里接出来。

继续老泪纵横有用吗?

但是,新帝好像不太吃卖惨这一套啊。之前有大太监吃里扒外被抓住,哭自己上有老下有小,求摄政王饶他这一回,闻罪却只是很冷静理智的问了句,你一个七岁入宫的太监,哪里来的妻小?

唉,这叫个什么事啊,接自己的孙子,回自己的家,还得看新帝答不答应。

‘总之,’下了朝的戚老爷子,缓步徐行,朝着重华殿走去,一边等着宫人通传,一边心想着,‘先问问阿斐的意思吧。’

一人计短,两人记长,祖孙俩合计一下,说不定这事就成了。

与此同时,新帝闻罪,也有事要找戚一斐商量。这不是要天下大赦了嘛,他相信戚一斐心目中的那张名单上,肯定有不少需要求他通融的。张珍的母亲算一个,有琴师当官伎的朋友算一个…唔,该怎么通融呢,亲一口放一个?不行,不行,还是亲一炷香放一个吧。

想到接下来会有的盛宴,闻罪回宫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重华殿。

但是,还没进去,闻罪就被两个消息绊住了手脚。

一个是,藩王入京。他们本该在启幽帝入葬前,就赶来京城奔丧的。但是闻罪恐人多事变,夜长梦多,便只让各地藩王在领地内设桌祭拜,以表哀思。

但是如今又要举行登基仪式,再不让藩王来,就说不过去了。

闻罪之前只能算“临危受命”,匆忙上位,按照大启的传统,等葬了新先帝,新皇还要举办一个登基仪式的,“大赦天下”和“举办恩科”的旨意,一般就是在那个时候才会正式下达。

只不过,这些也不是硬性规定,之前就有皇帝以一切从简为名,免了这些繁琐的流程,为了打击报复和自己夺过位、给自己添过堵的兄弟姐妹,这位闻氏先祖连大赦天下都给跳过了。

闻罪本也有意效仿,他倒不是为了打击报复,只是自小节俭惯了,实在是不想搞这些毫无意义又浪费钱的名头。

可是,如今“祥瑞”之事一出,闻罪又想把这东西按在戚一斐头上,就只能把他之前弃之如履的流程,再重新捡起来。

那么,藩王来恭贺,也就得提上日程了。

就很烦。

第二个消息则是,来自江左的锦衣卫周指挥使,他还是顺着严二狗的名字,查到了一些不得不引人深思的东西。

原来,严二狗早在戚望京还没有拜师读书前,就已经因为杀人,而落草为寇。

巧的是,就在这起震惊江左的罪奴之后杀人案发生不久,戚望京就辞别家乡,拜了当时江左有名的大儒为师,自此再未回过家乡。连在报名童生时,按照规定为他作保、证明他就是戚望京的几人,也不是同乡,而是同窗。

严二狗也是个奇人,落草为寇后的几年,做的却不是危害百姓,或者与朝廷作对的勾当,而是一直在暗中筹谋…杀了老虎窟上老虎寨里的上下几百口的山匪。每一个人,都是由他亲自手刃。

手段残忍,场面血腥,官兵接到报案,带队赶去的时候,整个寨子都已经臭了,苍蝇乱飞,恶气熏天,只有严二狗下落不明。

从明面上看,戚望京和严二狗这对好友,自当年杀人案后,就再没有了交集。

周指挥使也相信,他们在最一开始的那几年内,确实是再没有过联系的。那个时候,戚望京在读书,严二狗在筹谋杀了一寨子的人。

但是,戚望京当时毕竟年轻,还没有变成如今滑不留手的老狐狸,留下了一些虽然难查,却还是被找到了的信息。他在那几年中,一直省吃俭用,只为攒下钱来,请江左城中的游侠儿,帮他打听寨子里严二狗的消息,想要设法与严二狗再次取得联系。

最终戚望京联系没联系上,就没人知道了。

周指挥使只打听到,就在严二狗杀了满寨子的山匪之后,戚望京便突然停止了打听,转而把钱都用来接济起了江左城中的一个豆腐西施。

不过,这豆腐西施没多久就因为难产去世了,一尸两命,再无人问津。

而本应在京中准备一举夺魁的戚望京,莫名其妙就有了个谁也没有见过的妻子,为他诞下了麟儿。

这妻子,又离奇的在戚望京高中状元的那日,突然病逝,撒手人寰。

所有的内容都是听戚望京说的,谁也没有真的见过。

当时还有人以此为疑点,怀疑过是新科状元,为娶高官之女,谋害糟糠之妻。但独自抚养儿子的戚望京,却指天发誓,他此生只一妻一子,不会再娶。并真的做到了他的誓言。也因此,曾经有一段时间,现在闻名天下的大奸臣戚望京,在清流中是很有威望的。

不过,戚望京这个人,就是个典型的官迷,什么清流、浊流,哪一派能让他往上爬,他就和哪一派交好。

在因为拒绝了座师之女,而沉寂了一段时间之后,戚望京人生中最大的污点,出现了,他突然有了一笔来历不明、又怎么都查不到,据他自己说是从树下挖到的祖传的钱。正是这笔钱,帮助戚望京重新崛起,在随后的仕途中,一步登天,打通了不是农家子所能打通的关节。

自此戚望京被清流所不耻,但他本人却官运亨通,扶摇直上。

周指挥使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年事已高,当年与此事有些关系的老者。他为给家中孙子治病,违背道义,说出了实情。他不知道严二狗是谁,但他替一个来自南方的人,不远万里,给京中的戚大人押送过很大一笔钱。

那笔钱,很可能就是戚望京,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祖产。

周指挥使也是韧性十足,经多方打听,才设法根据行进路线,推断出了那笔钱最初来自哪里——广东府。

广东府有什么?

戚老爷子的亲家,苏家。

虽然这两者未必会有什么关系,但也有可能有很大的联系。至于是怎么一个联系,周指挥使现在怀疑,戚老爷子的亲家,也就是苏林苏大人的父亲,很可能就是严二狗。

这就是为什么戚老爷子会对往事遮遮掩掩,而苏林乃至全家亦始终低调的原因。

周指挥使已经动身,从江左辗转前往了广东府,他在信中对闻罪指天发誓,他这回一定能够挖到戚首辅过去的真相。

闻罪看着一切都好像已经明了的往事,心头却总觉得不对,这里面肯定还有故事。

不能再想下去了,闻罪偶尔也会有嫌弃事情太多,太窒息的时候,而一般到这种时候,就是去吸戚小可爱的时候了!

再没有比戚一斐更能让闻罪减压的,哪怕闻罪查的就是戚一斐他爷爷的事。

戚一斐此时此刻,却并不太舒服。

提问:在深秋初冬,只披一件淡薄外衫的跑出门,又大半夜不睡觉,去郊外冻了一晚上,情绪又经历了大起大落,最后会迎来什么呢?

回答:当然是感冒发烧嗓子疼,一整个全套跟上啊。

戚一斐刚回宫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闷头睡了一觉,起来之后,就头重脚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漂了。

闻罪撩帘回来时,戚一斐正脸蛋通红,挣扎着给自己穿衣服。

戚一斐被封建阶级腐蚀了十六年,才好不容易适应的被人服侍,一朝发烧,就全回去了。他起来之后,脑袋里就是一片浆糊,根本不会思考,也不会叫人。只会按照自己记忆里的印象,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开始摸索着、摸索着,就被子外面的空气冻了个够呛。

但戚一斐还是坚强的摸到了衣服,里三层外三层,层层叠叠,无穷匮也。

然后,戚一斐就稀里糊涂的穿起了衣服,盘扣错了,内外反了,连头发都不会用玉簪固定了。他越挣扎,身上就越是一团乱,差点气哭。

闻罪进门的时候,负责伺候戚一斐的宫女和婢女们,这才意识到,今天亲王殿下已经起了,看样子还起了有一会儿了。一行人自觉失责,吓的脸色苍白,花容失色。若只有戚小亲王,她们还不会如此,但闻陛下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子,请罪的人乌洋洋的跪了一屋子。

戚一斐却是最先被吓到的那一个,连袍子斗争的手都停下了,双眼睁的有小鹿那么大,傻乎乎的看着眼前的场面,始终没有办法给出回应。

闻罪多了解戚一斐啊,一看就知道戚一斐这样子不对,几步径直上前,抬手摸上了戚一斐的额头,烫的可以摊鸡蛋了。

“来人,快传御医!”闻罪心急如焚,第一反应就是叫人。

闻罪的第二反应,则是帮戚一斐把衣服扒了,推他回床上。闻罪早上回宫后,就直接去上朝了,没能第一时间关注到戚一斐的身体,这让他恨不能抽自己两巴掌。

戚一斐现在晕乎乎的,却还记得要关心闻罪,抬手死活要把闻罪紧皱的额头推平,呼吸间都是热气,还在坚持哄着闻罪说:“不要难过,谁伤害你了?我去帮你欺负他!”

闻罪被逗笑了:“谁敢欺负我啊?”

戚一斐现在反应有点迟钝,想了一下才慢悠悠道:“也~是~哦~”

“来把衣服给我。”闻罪趁机哄着戚一斐。

戚一斐对穿衣服真的可以说是很坚持了,哪怕在和闻罪说话的时候,都不让闻罪把他穿错的衣服脱了。左躲右闪的,就是不要脱。好不容易拔下来了,戚一斐还幼稚的抓着衣衫的衣角,开始和闻罪拔河,展开了极其诡异的拉锯战。

“你病了,乖一点,好不好?”闻罪只能这样道。

有些人生病,会变得特别乖巧;有些人生病,则不然。好比戚一斐,他会变得…特别作:“不要!我头疼!你别动!”

嗯,戚一斐自从为了恢复现代的记忆而头疼了一阵子后,就落下了时不时头疼的毛病,病了之后,这种钻心的疼就更上了一层楼。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撕裂成两半了,对此他觉得,这一定是只能用嘴呼吸的锅!

想到哪里算哪里的戚一斐,立刻用双手捂住了嘴,想要逼着自己用鼻子呼吸,却差点把自己给憋死。

闻罪:“…”

闻罪终于抢过了戚一斐的衣服,又赶忙上前,替戚一斐解放了他的双手:“来,呼吸,呼——吸——”

戚一斐跟着闻罪的动作,重回人间。然后,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怔怔的看起了自己的手,握紧又摊开,摊开又…根本握不紧。他的手变得就像是面条,又软又没用。大脑的某个弦,就在这一刻断掉了。

戚一斐比了个小手-枪的姿势,对准闻罪,动了一下,还配了个拟声:“啪!”

闻罪哪怕再厉害,也跟不上戚一斐的思路了,只能试探着开口:“嗯?”

“这个时候,你应该死了!死了!”戚一斐义正言辞,用“小手-枪”戳着闻罪的肩膀,“快,躺倒!”

闻罪懂了,抬手,摁下了戚一斐的手,然后也试着比了一个戚一斐刚刚的姿势,似模似样道:“现在武器在我手上了,啪。”

“啊!”戚一斐很会接戏,比闻罪敬业许多,一个后仰就躺了下去,嗯,这回他死了。

闻罪赶忙上前,给戚一斐盖起了被子,还特别注意了一下四个角,生怕戚一斐伸出来,严令他把自己裹好了,不要再受风。

那戚小亲王岂是听话之辈?他就像一个喝醉了酒的人,非要和别人对着干,手舞足蹈的要钻出来,没有任何一条被子能够封印他,没有!

闻罪整个人都要隔着被子,压在乱动的戚一斐身上了,但没用,戚一斐虽然这会儿力气不大,但架不住他动的毫无规律啊,闻罪很怕伤到戚一斐,也不敢用劲儿。闻罪只能道:“你都死了,现在是个尸体,尸体是不会动的!”

“你是不是傻?”戚一斐这种时候脑子反而异常的灵活,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闻罪,“我们刚刚是在玩游戏啊,你怎么用手指真的打死我?”

“…”闻罪。

行吧,至少这说明了戚一斐并没有真的烧坏,还是能分得清虚幻和现实的。

闻罪没辙了,只能祭出杀手锏,咋呼戚一斐:“你再动,我亲你了啊!”

戚一斐嗖的一下就钻回了被子,像小乌龟缩到了厚重的壳子里。还恶意挑衅:“你有本事你来啊!”

闻罪那必须不放过啊!

压上去,隔着被子,亲到了戚一斐。

明明是隔着被子的,戚一斐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亲热了,晕乎乎的在黑暗的被子里,像个蚕宝宝,决定暂时不出去了,等什么时候变成蝴蝶了,什么再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御医终于到了,他们着急忙慌的,仿佛来了一个小队。一群人上来就是望闻问切,又是皱眉又是会诊,最后统一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热病。

就是发烧了,没其他毛病。

按时吃药,等烧退了,再看情况。

如果想快速退烧,还可以扎几针,来个全身针灸;或者紧紧的裹着被子,发汗退烧;同时,不太推荐口含冷水,在额头上抹清凉膏等法子。中医觉得物理退烧是大忌,是审问折磨犯人的时候,才会用到的手段。

“朕不想关心过程,只关心结果。”闻罪止住了御医们继续掉书袋,“他若好不了…”

“就让你们通通陪葬!”戚一斐没等到变成蝴蝶,就憋不住了,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接了一句。说完,他就自己先笑了起来,他早就想学着说一遍,过把瘾了,嘿嘿。

“嗯。”闻罪顺着戚一斐的话点了点头。

御医们被吓的差点晕过去。

“我开玩笑哒。”戚一斐又补充说,以为是自己把御医吓到了,努力从被子里伸出手,想要挨个安抚。

闻罪又锲而不舍的把戚一斐的手,给放了回去,两人你来我往,斗了个不亦乐乎。

一直到最后,闻罪才笑眯眯的对御医道:“我不是。”

不是什么?当然是他不是在开玩笑啊!

一群御医离开重华殿时,腿都是颤的。虽然最后,陛下又表示,他那句还是戏谑之言,但陛下的眼睛却怎么看,怎么不像是那么一回事啊!

戚老爷子等在重华殿外,就这样看着御医们进进出出,等了许久,等的脑子里已经不知道恶补了多少可怕的画面,才终于得以被宣召入殿,去进看孙子。

等见到戚一斐,看着他烧的难受的样子,戚老爷子什么话都没有了,回家什么的,等戚一斐病好了再说吧。这遭的什么大罪啊。

不一会儿,闻罪亲自端着药,进来了。戚老爷子上前行礼,想要伸手接药碗。却被闻罪直接绕开,走到床边,给躺着的戚一斐喂起了药,动作十分娴熟。戚一斐也是喝的心安理得。两人配合默契,很是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喂药程序。

“我不要喝。”戚一斐双手捂着嘴。

闻罪耐着心思,柔着嗓子,哄劝道;“你不喝,病就好不了。”

“药太苦了。”戚一斐据理力争。

“但糖是甜的呀。”

戚一斐眼睛骨碌碌的一转:“那你先喂我一颗尝尝。”

“这招你已经用过了,我不会再上当的。”在戚老爷子进来前,戚一斐已经喝过一碗药了,当时戚一斐就是这样,只吃糖,不喝药。药凉了,就得重新热。

总之,这两人之间的亲密,根本是旁人插不进去的。

戚老爷子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他真的开始担心了,掉头发的那种担心。回去之后,戚老爷子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终还是决定给他的亲家写封信。

快回来吧,家里出大事了!

戚老爷子对于家里的龙凤胎,一直走的是溺爱散养教育,怎么高兴怎么来,一方面是因为这样才不容易让别人记恨龙凤胎;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真的舍不得下手去管教。他也懂溺子如杀子的道理,但是,这种理论用到实际上的时候,根本毫无卵用。

都不要说戚一斐娇娇气气的嚎一嗓子了,哪怕戚一斐只是皱个眉,戚老爷子都恨不能搭梯子上天给他摘月亮。

他一直深深的自责于儿子的死,总觉得是自己当年望子成龙逼的太过,才导致儿子病逝。

轮到孙子的时候,就真的只求戚一斐能快乐成长了。

但再怎么快乐成长,也不能真的去和皇帝搞断袖啊!搞断袖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能和皇帝啊!历史上有几个和皇帝搞在一起的,能得了好?想想籍孺、想想邓通、想想韩嫣,这些人的下场,对于戚老爷子来说,简直是恐怖故事。

闻罪在祖父走了之后,喝完药,就安安心心的睡了一觉。起来后,烧就退了不少,虽然风寒还未好,但已经至少不像早上那么糊涂了。

望着混或的夕阳,面对闻罪似笑非笑的眼神,戚一斐正在用意念,希望闻罪忘记他的黑历史。

嗯,戚一斐觉得自己大脑正常了,但很显然,那只是他觉得而已。

这么幼稚的举动,戚一斐正常的时候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闻罪这回都不用以大赦天下的事来无理取闹了,他只需要:“嗯,亲一口,我就忘记一下。你自己算,上午的时候你折腾了多久。”

戚一斐长这么大,都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用看阶级敌人的目光,看着闻罪,嘴上却尽可能的耍滑头找理由:“我不是不亲,先赊着,当我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