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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YYJ、甯渊、沐沐沐辰、白梨姑娘们的地雷!(づ ̄3 ̄)づ

☆、第8章

系统:“本段剧情的难度为中等,人生危险指数为高等。请宿主务必注意生命安全。”

戚斐:“等等等等,先等一下,我没在书里写过这种东西吧?”

瘴鬼是个什么东西就先不论了,最让人在意的是,人生危险指数居然是高级……听起来就很不妙啊喂![手动再见]

系统:“你当然有。在原作的某一个自然段的旮旯里,瘴鬼出现过一次呢。”

戚斐:“旮旯……亏你们找得出来啊。”

原文都坑了八百世纪了,有些剧情她都记不太清了,更何况是这种连名字也只出现过一次的东西。

系统:“记得也没有用。事实上,你在文中只是提了一嘴它的名字,并没有写出详细的设定。因此,【瘴鬼】的设定和危险性,皆由我们为你补全。”

戚斐:“……”

在这个世界的设定中,人族和妖族都是有智慧、有实体的高等生物,干架也是真刀实枪地在打。鬼怪却是因天地怨气和血戮之气所滋生出的东西,形态各异,跟百鬼夜行似的,驱策它们行动的本能,是饥饿。

而且,与戚斐的原生世界的民间传说类似,这个世界的鬼怪,大多十分畏惧光热、阳气,经常会在荒野,阴宅,深夜,和不见阳光、雾气浓郁的白天出没。

虽然不清楚瘴鬼长什么模样,但从“鬼”字后缀就可以推断,这玩意儿的画风,一定相当恐怖。

原本在智商和力量方面,人族和妖族毋庸置疑是超出鬼怪一大截的。但不巧的是,如今聚集在这座寺庙之中的,基本都是没有修过道的普通人类。在面对鬼怪的时候,不但缺乏经验,还没什么还手之力。

她身边有薛策这么一条粗壮的金大腿,本可安枕无忧。偏偏这种时候,他的灵窍又封闭了。在完全恢复之前,若是妄动灵力,就会对身体造成二次伤害。换言之,堂堂一个大龙傲天,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比其他人的五感更灵敏的普通人罢了。

话说,刚才她在外面洗手时,在草丛里一闪而过的那只无珠的眼睛,难道就是瘴鬼的?所以,系统才警告她立刻回到屋子里来。

戚斐皱眉,沉思了半晌,忽然品出了一点儿违和感——如果瘴鬼那个时候就在寺庙外徘徊,还差点儿就撞到了她跟前来,那么,为什么系统没有在那个时候就提示她【瘴鬼】的剧情被触发,偏偏要在那个叫陈小五的家仆被人扶进庙的时候,才发出提示?

——想到这里,戚斐心下一凛,察觉到了怪异之处,将目光投向了那边。

那个名叫陈小五的家仆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体型偏瘦,理应不会很重。可扶着他进来的那两人,将他放下以后,却是累得气喘吁吁,汗水直流,好像刚才压在他们肩上的,并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什么沉重的东西。

陈小五颓然地靠着柱子,眼下肌肤青黑,眼珠子有些呆滞,好像受过很大的惊吓,还没回过神来。

一个家仆挽起了他的袖子,倒吸了一口气:“你,你这是被什么畜生给弄伤的?”

大家都好奇地涌了过去。林公子见到戚斐也来凑热闹,好心地劝告了一句:“小夫人,您还是不要看比较好,很血腥。”

戚斐没理他,踮脚望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陈小五的袖子被折了起来,那条黝黑的手臂上,横亘了一个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半干的血已经成了近黑的紫色。皮开肉绽的,根本不像是被抓伤的痕迹,更像是被撕咬的。

如果不是剧情的名字叫做【瘴鬼】,她都要怀疑是野兽的杰作了。

难不成是瘴鬼咬伤的?可鬼怪杀人,一般不会用这么低端的物理攻击法吧。

戚斐觉得不能让薛策错过这些信息,打算给眼睛不便的他充当解说员。回到他身边,踮了踮脚,却发现还不够高,只好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头低下来一点儿,我有话跟你说。”

从来没有女子用过这种口吻,让他迁就自己,薛策怔了一怔,稍微屈了屈膝。

戚斐凑近他的耳朵,严肃地说:“你听我说,这人的伤口很古怪,很大很深,边缘还发黑,我觉得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过,咬出来的,不像是他说的抓伤。”

仿佛在说一个不可外泄的秘密,她几乎是贴在他的耳朵上说话的。身体站不稳,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肩上。丝丝又软又糯的气息,细细地喷薄在了他的耳垂上,暖融融的。语气却偏偏没有任何挑逗的意思,认真得有些可爱。薛策侧耳听着,竟有了一瞬间的分神。

他不习惯和人这么讲话。耳朵痒痒的,有点别扭。他心想。

那边厢的陈小五听见了同伴的问话,声音沙哑而困惑:“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在山上摘果子,一时没站稳,滚到了一个山洞里。有一个黑影扑到了我的身上攻击我,我也没看清它的样子,可能是狼吧。我不断地踢打它,把那只畜生打跑了。随后爬出了洞口,才发现自己的手成了这样。”

一边说,他一边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似乎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在昏暗的灯光中,侧颊浮现出了不易被察觉的淡淡青斑。

几个村夫面面相觑:“狼?你确定吗?”

“怎么可能是狼!我在这一带生活了几十年,从来没听说过这附近有狼的。”

有人附和:“没错,更何况,这天儿这么冷,狼也不是单独猎食的动物。如果真的遇到了它们,不是我说,这位小兄弟,你多半已经凶多吉少了。”

有人摆了摆手:“算了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意义,人回来了就好。”

在和尚的帮助下,几个家仆打了一盆热水,帮着陈小五清理了伤口。当热水浇在伤口上时,一股类似于尸臭味的腐烂味道,随着蒸汽升腾到了半空。

有人捂住了鼻子:“什么味道,怎么会这么……臭。”

“我听说山里那些畜生的爪子都是很脏的,伤着了吧。”

“这里也没有什么药物可以用,还是先包扎起来吧。等明天停了雪,就可以离开这里去找郎中了。”

……

戚斐也忍不住捏住了鼻子。等人群散去后,回到了角落,戚斐才松开手,疑惑地说:“我从来没闻过这种怪味。”

刚才提示触发了【瘴鬼】剧情的声音,是在陈小五进来的时候才响起的。世界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按照恐怖片的套路,说不定,陈小五就是被瘴鬼咬伤的。然后,再将瘴鬼引到了这座寺庙里,所以他的出现才触发了剧情。

对了,虽然系统不给提示,但她也可以找薛策询问啊。他肯定对这些神神鬼鬼的很是熟悉。

从刚才开始,薛策就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手在无意识地转动着一把折叠小刀——这是从那辆送他们出信阳城的马车里找到的唯一一把利器。

戚斐坐到了他旁边:“你觉不觉得那个陈小五怪怪的?别的不提,他的伤口也太臭了。”

薛小策捂着鼻子,跟着点点头。

薛策双目深沉,轻轻道:“是尸臭味。”

寻常人或许闻不出来。而曾经在归墟之战的尸堆里待过的他,却能轻易认出这种味道。

活人的身上,不可能有这种腐烂了一段时间的臭味,尸体又不可能活动起来——戚斐意会到了他的意思,惊道:“他是被……被鬼怪附身了吗?那他现在是活人还是死人?”

薛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有一个猜想,但没有证据,便暂时没说出来。

绝对的实力可以压倒一切。如果他的灵力尚在,根本无须在意那是什么东西,一击斩杀就好了。但今时不同往日,贸然动手,不仅会打草惊蛇,也会伤及自身。最重要的是,这里是一座被大雪切断了与外界联系的寺庙,若是出手不能斩草除根,必定会惹来鬼怪报复,后患无穷。

戚斐被系统剧透了一脸,很想提点一下薛策,顺便问问瘴鬼是什么东西。但是,她现在的人设是一个毫无修仙背景的浣纱女,如果没有系统提示,以她的知识储备,知道瘴鬼这种罕见鬼怪的几率很低。其次,当事情水落石出,证实了一切都和瘴鬼有关时,就该到薛策怀疑她的未卜先知了吧。

这么想,只好默默地打消剧透的念头。

总而言之,今天是什么信息也套不出来了,只能将警惕深埋在心底。

剩下的半天,一直在下雪。戚斐留了个心眼,一直在留意陈小五的动静,他一直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暂时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几个时辰后,寂静的深夜很快就降临了。

对于不明真相的人们来说,这只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大家都纷纷都躺下来睡觉了。

戚斐依然蜷缩在了原本的位置。想到这座寺庙里或许藏着一个鬼怪,她就一阵不安,根本睡不着,便闭着眼睛与系统闲聊:“我现在觉得,我脑子真的有毛病,才会写这么难的一本书给自己渡劫。”

系统一开始以为戚斐是在开玩笑损自己,不料戚斐的语气却很认真——认真地在懊恼着,就问:“怎么说?”

戚斐:“你不知道么,我写这本书的时候,脑子是真的出了问题——有医院诊断书,要吃药治疗的那种脑子有病。”

系统:“……”它还真不知道。因为它是在进入这个世界后才与戚斐绑定的,对她之前的事不太了解。

戚斐苦逼地回忆了起来:“当时我在准备高考,估计是压力太大了吧,就疯了一段时间。据照顾我的叔叔婶婶说,我那段时间经常在房间里自言自语,说一些神神叨叨、没人听得懂的话。虽然没有攻击人或者自残的举动,但也怪吓人的。叔叔婶婶就送我去看心理医生,说是压力太大,导致精神失常,就吃了一段时间的药来治疗。”

系统心说你怎么能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之后呢?”

戚斐:“生病了自然就不能上学咯。只能办理休学,在家治病,就这样耽误了那一年的高考。而且那些药物,你懂的,吃多了对人的精神也有点影响,那段时间待在家里浑浑噩噩的,整天对着电脑上网,打发时间时,就敲下了这本小说的大纲。大半年后,病治好了,我重新回到了学校准备高考,之后忙着补习,没空打开电脑。考上大学以后,生活丰富了很多,一切都回归正轨,这本书也就搁置下来了。”

系统这才知道有这么一段坎坷的往事,一时无言。

戚斐总结:“我觉得自己虽然有点倒霉,但总体还是幸运的。”

系统附和:“确实,不幸的是生病了。幸运的是你不仅完全康复了,心态也一直很乐观。”

戚斐:“不,我觉得自己幸运是因为那时还没有杨永信之类的电击疗法。”

系统:“……”

戚斐:“倒霉的是我四舍五入下,居然整整经历了两遍高三。朋友,你懂那种感受吗?”

系统:“……”

这么聊了一会儿,戚斐终于培养出了一点睡意,不知不觉,陷入了沉眠中。

半夜,她迷迷瞪瞪地翻了个身,不知怎么的,又听见了那种若有似无的“嗬嗬”的喘气声。忽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却不敢睁开眼睛。

她感觉到,这阵声音……离她并不远,似乎就是从她头顶上方的那片天花板下传来的。

今晚的月亮被大雪彻底遮蔽了,寺庙中漆黑一片。戚斐缩成了一团,身体却慢慢地开始发冷。

——天花板下,好像有个东西倒挂着,在看她。

作者有话要说:都听我的,不许养肥(土拨鼠叫.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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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吗?我觉得还好呀(o^^o)

这篇文的主线不是打怪,鬼怪只是偶尔出现的调剂。

不会像快穿失败以后那样,打怪副本一个接着一个来,也没有魔鬼的献礼的单元二那么恐怖(这个单元是我写的时候也觉得害怕的)。胆小的妹子可以安心。=3=

☆、第9章

事实证明,人在恐惧的时候,纵然闭着眼睛,对外界的感知也会比平日更加灵敏。

戚斐能感觉到身后的薛小策正在呼呼大睡,却听不见来自于薛策的任何动静——似乎,连他也没有察觉到天花板上方的异样。仿佛整个安静的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听见了这阵诡异的喘息怪声。

而往往能击溃一个人的,并不是危险,而是孤立无援所致的恐惧。

戚斐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能听见滚烫的血流呲呲地冲刷着耳膜。僵持着侧卧的姿态,装作在熟睡,暗暗祈祷头顶上的那只东西只是路过,而不是盯上了她。

可惜,事与愿违。等待了几分钟,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那阵“嗬嗬”的声音还缭绕在头顶,久久未褪。戚斐终于忍受不住这种敌暗我明的滋味了,不动声色地睁开了一条眼缝。恰好这时,窗外月亮从厚重的云翳中踱出,寺庙中被银光一洒,墙垣上的裂痕也被映得一清二楚。借着这道昏暗月光偷看了一下,戚斐的头皮就炸起了一阵麻意。

她前方的这一堵墙上,出现了一个微微晃荡的瘦削黑影。不知是被光线拖长了,还是原本就长这个样子,它的腰部长得有些畸形,倒吊在横梁上。黏腻的响声后,它倒垂的那个仿佛是脑袋部分的黑影就裂开成了两半,从里面伸出了一条长舌,在半空中一卷一缩,试探性地朝着下方探来。

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儿,戚斐的内心深处,不知为何,却涌出了一种仿佛似曾相识的危机感,告诉她——万一被那根舌头碰到,就要完蛋了。

与此同时,很应景地,她的血条也直直地坠落到了D级!

对了,这倒是提醒她了,既然鬼怪都畏惧光热和阳气,薛策可是火修——虽然灵窍封闭了,但好歹根基还在。离他近一点,蹭一蹭这条金大腿,说不定可以得救!

恰好这时,窗外的月光又一次被乌云遮蔽。庙宇内部,骤然暗了下来,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戚斐正要趁机滚到薛策的身边去,后背忽然感觉到一个热源贴了上来。戚斐本就神经紧绷,浑身一抖,差点就叫出声来。

一只大手及时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借着窗外的风雪呼啸声的掩护,薛策的嘴唇贴在她耳边,“嘘”了一声。

他的手太大了,几乎罩住了她半张脸,露在外的那只耳朵,连同耳后的那片肌肤,都被他的气息吹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戚斐瑟缩了一下,胡乱地点了点头,大气都不敢呼出一下。

随即,身上就一暖。

借着黑暗的遮蔽,薛策用空着的一只手,扯过了一张毯子,将她也裹了进来,下巴压住了她的发旋。另一只手,则由始至终,都如铁箍一样捂住她的嘴巴。

被夹在两人之间的薛小策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抱住了薛策的腰。被毯子挡住了整个身体,丝毫没有察觉到外面的险境。

这样的姿势,原本是很别扭的。但薛策的体型,比戚斐不止大一个号,侧躺着也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墙。拢起肩膀时,将她和薛小策两个都纳入阴影中,丝毫不是问题。

这阵动作才停下来,银光重新洒满室内。戚斐僵着脖子,听见一阵黏腻的爬行声音在墙壁上响起——因姿势受限,她看不到上面的情景,却有种预感,那东西正在往她爬来。

不一会儿,一道阴影就笼罩在了她的脸上,那股“嗬嗬”的声音,越发粗重。戚斐眼珠微转了一下,见到了自己上方一米多的墙壁上攀着一只四条腿的东西,心脏差点受不住爆炸,一串脏话已经冲到了喉咙里。

草!草草草草!

这是什么扭曲的鬼东西!

这玩意儿的四肢长得过分,通身都是血红色的,筋肉外露,在不断地渗出腥臭的味道,如同一个被剥了皮的怪物。仿佛在困惑为何戚斐的气息会突然消失,它的脸裂成了两半,从那蠕动的器官里,伸出了一条刀子般锋利长舌,隔着毯子游弋,轻飘飘地试探着。

虽然这是龙傲天的世界,比较粗犷不讲究,但这种后现代画风的玩意儿,居然一格马赛克也不打,简直是对宿主的一种丧心病狂的摧残。没有心脏病的人,都要被吓得在归西的边缘反复横跳,遑论是她这种因为急性心脏病而挂掉的人了!

戚斐:“系统我劝你善良。”

系统:“……”

隔着毯子被“抚摸”的滋味,毛骨悚然得简直让人终身难忘。戚斐都有点佩服自己在这个关头,居然还能大着胆子观察了一下这玩意儿裂开的两边脸——果然,它的两只眼睛里都没有眼珠,是一片浑浊的黄。

难怪她一个大活人就躺在眼前,它也看不见,只能凭借气味来找人。

薛策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手劲很大。戚斐只能小口吸气,感觉到自己的脸被捏得火辣辣的。但她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弄出动静来。

如果是有修为的人,在睡熟醒来时,发现鬼怪在自己眼前徘徊,自然可以拍案而起,拔剑反抗。但若是没有修为的人,就万万不能这么做了。万一激得鬼怪与自己相争,又镇压不住它的话,鬼怪被激出了狂性,在杀了第一个人后,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地大开杀戒,后果不堪设想。至少,这一屋子的人都绝对活不下去——也许薛策和薛小策有龙傲天光环,可以在最后免除一死吧。但她这种小虾米,可没有这种特级待遇。

那根舌头探不到任何东西后,蓦地缩了回去。瘴鬼的整个头慢慢垂了下来,垂到了仅与戚斐相隔不到二十公分的位置。寄生虫一样,在她面前蠕动分合,有些焦躁地闻来闻去。

隔着薛策的手,戚斐都能闻到它身上的腥臭味道,脸色慢慢发青,喉咙泛起酸意。

就在这时,薛策的手不动声色地上移了一些,盖住了她的眼睛。

戚斐的视线,骤然陷入了一片昏暗中。

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她忽然听见这只瘴鬼嘶哑而惊怒地叫了一声,猛地回缩。一阵黏腻的爬行声后,它似乎沿着原路爬走了。

戚斐怕它没走远,一睁开眼就看到那张鬼脸在自己眼前等着,没敢乱动。薛策也没有松开捂着她眼睛的手,似乎还在警戒着什么。

原本以为这个晚上都要提心吊胆地度过了,但被捂住眼睛一段时间后,她居然慢慢地懈怠了下来,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到了大天光。

翌日,天光熹微。醒来的时候,雪还在下。

戚斐睁开了眼睛,发现昨晚跌到了D级的血条值,已经恢复了B。她身上盖着暖和的毯子,正和薛小策头靠头地睡在一起。

忽然想到了什么,戚斐悚然一惊,连忙摸向自己的头顶,触到了一头秀发,才松了口气——好在没有秃头!

看来,并不是血条值一低于C级,头发就会风扫落叶一样立刻掉光。这里面是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的,如果及时补救回来,那最多就是脱发,而不会秃成裘千尺那个样子。

薛策早已经起床了,正背对着她坐在地上。听见动静,侧过头来,淡淡道:“醒了?”

“嗯……”戚斐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看向了天花板。那上面空无一物,昨晚闪现过的杀机,好像只是一场噩梦。

但是,残余在墙壁上那一串触目惊心的凌乱的血掌印,还有她现在隐隐酸痛的两腮,都证明了那不是错觉。

戚斐:“……”

她太难了。

真想找面镜子照一照,说不定脸都被薛策掐淤了。

系统:“叮!支线任务降落:请为薛策缝补衣服。”

戚斐闻言,才注意到薛策的一边衣袖是破的,手背似乎也有一道血痕,连忙跑了过去,抓起他的手,纳闷道:“你的手怎么划伤了,是被昨天那只东西的舌头弄伤的吗?”

薛策将手抽了回来:“与你无关。”

“错,这件事与我有关。”戚斐蹲在他旁边,认真地说:“昨天多谢你帮我挡了挡,我很感激你,也是真的很想报答一下你,你就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补补吧。”

薛策瞥了她一眼:“你?”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戚斐低眉顺眼,一副很贤淑的样子:“嗯。”

薛策嗤笑了一声,居然真的把衣服脱下来,抛给了她。

“说起来,昨天的那只东西,为什么突然就走了呢,好奇怪……”戚斐的目光瞥过薛策的手背,忽然噤声了——她好像猜到为什么了。

难道与薛策的火相体质有关?

系统:“不错,火相之人的血液,极炽极盛,与生俱来,便会让鬼怪退避。但在同一只鬼怪身上,这样明显的作用只会出现一两次,之后就会免疫了。”

“难怪薛策昨晚这么有恃无恐……”戚斐摸了摸下巴:“不过我怎么觉得,这作用和狗血驱邪差不多?”

系统:“……”

戚斐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故意问:“昨晚的那只东西,到底是什么?”

薛策:“如果我没判断错,也许是一只瘴鬼。”

终于等到他说出这个词了,戚斐追问:“瘴鬼究竟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惊骇的尖叫声,忽然从寺庙的一角传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死人了!死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