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小四个龙傲天我都要上一章:第 17 章
  • 大小四个龙傲天我都要下一章:第 19 章

薛策又离开了一阵,回到房间时已经是凌晨了。他吹熄了蜡烛,经过窗边时,缓缓站定,一动不动地看着外面的雪。

前生,他死在牢狱里时,也是这样的一个岁末天寒的大雪之夜。

对他而言,那不是一场虚幻的梦,而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惨剧。

覆车之轨,后车之戒。重活一次,开局与前世一模一样。但他已经不是原本的他了。但有了上一世的教训托底,他绝不会在同一件事上栽倒两次,重蹈覆辙了。

可最近,“两世一模一样”的这个想法,却好几次被戚斐动摇了。

因为,眼前的这个她,和他印象中的那个她,实在太不一样了。

如果不是已经经历过上一世的背叛和伤害,他完全没有办法相信,这个躺在床上的戚斐,在十年以后,会变成那种恶毒成性、水性杨花的模样。

要是有人这么告诉他,他绝对会嗤笑几声,说自己不信。毕竟,短短十年里,一个人的性情怎么可能会发生那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偏偏,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知道那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戚斐的前后差异,有时候甚至会让他怀疑,自己并不是回到了过去,而是去了一个与他原本那个世界有相同、也有不同的镜像世界里面。

戚斐,仿佛就是其中的一个“不同”。

薛策沉默地看着床上隆起的模糊轮廓,好长一段时间,才脱下了衣服,躺在了那张矮床上。

……

自从中了毒开始,戚斐就光荣“退休”了,没有再出现在城墙上,也没法第一时间得知战情。好在,薛小策知道她病倒了,一有空就来陪她说话,并向她传递外面的消息。

可随着毒性在体内停留时间变长,她的精力变得很差,有时候睡得天昏地暗,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说也是巧合,从刺客来袭、她中毒倒下以后,北境就连续下了几天大雪。这样的天气,进军行军十分困难,也不是攻城的好时机。故而,羯人的兵马自那次撤退后,一直没有动作。

但涿丹城中的人都清楚,甸吉吃了两次退兵的亏,早已怒不可遏,急于找回场子。等到进军的时机一来,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将会倾出大部分的兵力,前来攻打涿丹。

书房中,韩生蕤道:“左贤王的增兵已经到了,甸吉手中至少有六千军力。听说这人脾气急躁,好大喜功,在我们这里吃了几次闭门羹、丢了几次脸,肯定已经气急败坏了。雪停之后,恐怕会用大部分的兵力,来攻打我们。一旦让他攻入涿丹,他恐怕会……屠城泄愤。”

☆、第25章 第25章

一旁的一个队长也说:“我们这边的士兵人数, 已经不足九百人了。若是羯人大军压城, 把战线拉长的话, 我们这九百人……确实不够抵抗。就算他一次攻不下,再来几次的话, 早晚可以把我们所有人耗死。”

何勇愤恨地一锤桌子,怒道:“都怪姓孟的那两父子带来了一个奸细!现在羯人那边已经知道我们的底细了,人数差异如此悬殊, 他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那日,孟纶被打了三十军棍后, 命去了大半条,当场就吐血晕厥了过去。但这并不足以泄众人之愤。

自然,依照军法, 把孟纶打死了也不为过。但他们不能这样做——别看孟子源现在被打压着,实际上, 这厮巴着二皇子那条腿, 背景还挺强。如果他们真的将他的儿子活生生打死了,按照军规是没什么话可说的, 但在事后,怀恨在心的孟子源, 照样可以从别的地方做文章, 韩生蕤等人定会遭到报复——本质就是没有靠山, PK不过人家。

再加上, 现在人员紧缺, 那九百个士兵里, 有好一部分都是孟子源的亲兵。所以,韩生蕤最后还是命人留了孟纶一条命。

韩彦也想到了那天的事,有些不满地说:“爹,你是给他留了一线了。但这种阴险小人,你给了他面子、给他留情,他也未必会领你的情!”

“可我也只能这样做了。”韩生蕤叹了一声,道:“罢了,先议正事吧。大家有什么好提议?”

“强守吧。能守多久就是多久。”

“士兵不够用的话,我们这段时间训练的民兵也可以派上用场。”何勇转头看向了薛策:“薛公子有何高见?”

薛策沉吟了一会儿:“想要甸吉退兵,何不偷袭他的粮草?”

“什么?”

“我们的士兵不够,经不起持久战的消耗了。但远道而来的羯人,又何尝不是呢?”薛策指了指羊皮卷的一角:“甸吉目前残存的兵马有五千余人,兵力是很强。但五千张嘴,每天都要吃饭。每一天过去,都会消耗大量的粮草。尤其是,现在正是大雪的天气,无法开战,他一定比我们更着急。”

韩生蕤苦笑道:“确实,现在看的就是羯人先把粮草吃光,还是我们的人先死光了。”

“如果一直没有增援,落败的一定是我们。”薛策目光沉炙,扯了扯嘴角:“但是,如果让他的粮草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他就只能退兵了。”

何勇道:“可是,连我们都知道粮草的重要性了,甸吉应该也会派人严加看防吧?怎么烧?”

“所以,不是现在。”薛策看了一眼窗外:“如今大雪遮蔽视线,正是一个躲过侦察、潜到羯人营帐附近埋伏的好时机。当雪停的时候,甸吉带着大军离开营地、营地兵力空虚之际,就是偷袭的时机。”

“我明白了!”何勇了悟,一拍手掌:“甸吉肯定没想到,我们在只剩下了九百个士兵的窘迫情形下,还敢分出人去偷袭他的后方。他越是放松警惕,我们就越容易成功。”

“是。八百个和九百个士兵,守城的时间,并不会差很远。可如果偷袭一计成功了,就可以扭转败势。”薛策拎起了一根树枝,在沙丘上轻轻一划:“偷袭成功以后,立即换上快马回援。甸吉不擅治军,再加上连日攻城不利,军中气氛本就浮躁。等‘粮草被烧’的消息一传开,羯人便会斗志溃散,军心大乱。”

“我们具体应该派多少人去呢?要带上火油之类的东西吗?”

薛策抬眼:“如果太守大人信任我,就由我带队去。”

……

戚斐从昏昏沉沉中醒了过来,觉得浑身的肌肉十分酸疼,好像很久没有活动过一样。床边坐着一个人影,她还没看清,下意识喊了一声:“薛策……”

那人影一动,转过头来,居然是薛小策。

一看到她睁眼,孩子露出了如释重负,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姐姐,你终于醒了!”

终于?戚斐留意到了他的这个词,声音有些沙哑:“我……睡多久了?”

因为毒性原因,她这段时间简直跟嗜睡症一样。

“快三天了,每天都有人来喂你喝一点儿粥水,可你一直没有反应。”薛小策蹬掉了鞋子,爬到了床边的矮塌上:“还好你醒了。”

戚斐睡久了,头壳嗡嗡的,挣扎着坐了起来:“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仗打得如何?”

薛小策扶住了她的手臂:“姐姐,别急,我们已经打了胜仗了!”

戚斐懵了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不是吧,这就打完了?

她真的只是睡了三天,不是睡了三个月吗???

“舅舅带人绕到了羯人的营帐后方,烧掉了他们的粮草,今天凌晨的时候才赶回来的。那时候,羯人正在攻城,一听说自己的老窝被烧了,立刻就被吓破了胆。”薛小策想起这件事,就心潮澎湃,手舞足蹈地描述了起来: “恰好在那个时候,那个叫做镇北侯的大将军,带着援军赶到了,将他们杀了个片甲不留,全都灰溜溜地躲回塞外了。”

孩子寥寥几句话,戚斐的眼前却仿佛幻化出了一幅壮阔的战争图卷。

原来薛策直接用了釜底抽薪之法,把羯人的后路断了。她完全可以想象出羯人得知消息后,溃不成军、仓促撤退的情景。

主线剧情完成得快,自然是好事,这代表她可以解毒了。可戚斐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比如说,现在断了腿、还在驿馆里养伤的王文,以及那段和他相关的剧情【王裔】,难不成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瞎几把触发的注水戏吗?

戚斐回过神来:“现在羯人已经全部撤退了吗?”

薛小策:“应该是吧。就在半个时辰前,我爬到树上,看见舅舅,韩太守,还有很多人进了太守府,好像要商议什么事情。”

以连日的情况看,如果战况吃紧,韩生蕤之流必定不会离开城墙。看来仗是真的打完了。如今在太守府里面的,肯定都是重要的人物。

戚斐有种预感,这件事绝不能错过,撑起了身子,双脚落地:“小策,帮我递件外套过来,我要过去看看。”

一下地,便觉得眼前有些眩晕。

薛策离开了几天,她的血条已经掉落到了岌岌可危的C 了。之前薛策还在的时候,因为住在这个房间里,免不了会和她身体接触,故而这段时间的【HP评级】一直维持在了较高水平。他一走,血条就回落了。

薛小策被她摇晃的身子吓了一跳,担心地抱住了她的腰:“姐姐,你慢一点走。”

……

太守府外,守着一排士兵。戚斐是熟面孔,没有被阻拦,就进去了。熟门熟路地摸到了议事堂门口,还没进去,她就已经听到了里面鼎沸的人声,拍了拍薛小策的肩膀,示意孩子在外面等,自己跨了进去。

然后,她一眼就看到了抱着手臂,倚在柱子上的薛策。他比几天前的那次见面,要瘦和黑了一些,衣服也脏兮兮的,目光却沉静而清炯。

察觉到有人靠近,他瞥了过来,发现戚斐的身影时,相当愕然,站直了:“你怎么出来了?”

语气竟是有些严厉,仿佛是看到了小孩生病却不好好休息的家长。

韩彦抱着卷轴经过,看见她时,也睁大了眼,马上迎了上来,关切地端详起了她的面色:“戚兄,你不是该在床上静养的吗?怎么来了这里?”

“我听说打了胜仗,所以来看看。”戚斐自觉地朝薛策走去,装作站不稳的样子,抬起手,抓住薛策的手臂,悄摸摸地涨血条值。

薛策蹙眉,反抓住了她的手,不由分说就想将她带走:“你先回去躺着。”

“我不回!你让我抓着你的手,我就不晕了。”戚斐耍赖不肯走,拖住了他的手臂:“那个,我听小策说了你的事了,你这次出去,没有受伤吧?”

一边说,她一边借故在薛策的手臂、胸口摸来摸去。几下之后,血条值回升的语速,就上升了不止一倍了。

她真的很关心他。

明明自己都站不稳了,一听说他回来了,还是要强撑着身体下床,过来看看他有没有事。

薛策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下来,握住了她那两只紧张乱摸的手,示意她别这样:“我没事。”

戚斐抽够了水,终于记起自己现在是男装打扮了,大庭广众这样狂摸一个男人的胸,似乎不太雅观,便咳了一声,收回了手:“对了,现在外面的战情怎么样了?羯人真的撤回湟水那边了么?”

薛策正要张嘴,韩彦却凑了上来,抢先答道:“是啊,戚兄,你放心吧,我们放出了猎鹰去追索,羯人的大军没有回头。况且我们现在有了镇北侯的增援,城墙上都是重兵,就算羯人杀回来,也不用害怕他了。”

听他们说了半天,戚斐也有些好奇这个人了:“镇北侯在哪里?”

说那迟那时快,门外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下一秒,一个年逾四旬、身穿铠甲的将士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此人天庭开阔,五官端正深刻,身量高大,端是一位英伟无比的武将。正是如今坐拥北境十万精兵的镇北侯——李聿。

屋里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事,上去行礼。李聿一个箭步走了上来,托住了韩生蕤的手,朗声道:“韩太守,不必多礼!”

韩生蕤没有就着他的手,直起身来,而是深深地作了一揖:“下官韩生蕤,代表涿丹百姓,感谢侯爷的及时救命之恩!”

“韩太守言重了。涿丹守得住,并不是我的功劳。”李聿将韩生蕤扶了起来,声音浑厚,正气十足:“我已经听说了,羯人之所以这么快撤退,是因为粮草被烧掉了……”

就在这时,门口有人咳了一声,打断了李聿的话。

戚斐转头,便看见了一个留着山羊胡、长相陌生的老头,带着一群部下,走进了议事厅。让人不安的是,随在他身边的人,正是这些天都没有露过面的孟子源。

看到那么多人走过,门外的薛小策有些害怕,往走廊的柱子后躲了躲。

戚斐纳闷地小声问:“那个山羊胡老头是谁?”

韩彦小声给她解惑:“好像是北境的总兵任修鸿,是和镇北侯一起来的。”

在北昭,总兵是文职,论职责,与监军有些相似。不过,作为被朝廷派到边疆制钳将军、定时向朝廷汇报军中动态的人,这个官位的品级,要比孟子源之流高得多。虽然在军中威信不高,但论等级,与镇北侯是平齐的。

而且,戚斐有印象,这个叫做任修鸿的人,便是二皇子日后的老丈人。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走了进来,众人只好停下交谈,再度向他行礼。

任修鸿施施然站着,受了众人的大礼,才抬起手来,指着站在最前面的韩生蕤:“来人,立刻将这个逆贼给我押下!”

众人闻言,均是脸色大变:“逆贼?!”

“你说谁逆贼,韩太守怎么会是逆贼……”

韩生蕤浑身一僵,也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

李聿吃惊道:“任总兵,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孟子源大人亲临涿丹,行监军一职,兵符却被韩生蕤设计夺走。韩生蕤以下犯上,甚至自导自演,滥用军规,屈打成招,拎着一具不知从何来的女刺客尸体,污蔑孟纶副将通敌,将他打得半死……”任修鸿冷哼一声:“大逆不道,休得猖狂!”

屋子里的将士,听了这番颠倒黑白的无耻说辞,都义愤填膺。戚斐也听得目瞪口呆——不是亲眼看到,她都不相信人的脸皮可以厚成这样,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地将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

薛策的拳头,不着痕迹地捏紧了,神色阴沉得吓人。

眼前的这一幕,显然让他想起了自己的上辈子——墙倒众人推、百口莫辩的上辈子。

戚斐有些担心地看了他一眼,连忙拉住了他的手腕,生怕他会做傻事。

周围已是一片哗然和抗议:

“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女刺客一事,证据确凿,绝对不是我们自导自演、污蔑他们!”

“请侯爷明鉴!在场所有人都可以证明韩太守的清白!”

……

面对汹涌的群情,孟子源却没有丝毫心虚的样子,嘴角微挑,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

李聿也不相信任修鸿的说辞,阻拦道:“慢着,任总兵,光听一面之词,就给一个功臣定罪,是否太过轻率?”

任修鸿毫不退让:“侯爷不也是初来乍到,只听了一面之词么?要是错把罪臣当做了功臣,在皇上那边可不好解释。我看,不如就将韩太守先行收押,再查明真相吧。”

众人都恨得牙痒。任修鸿给他们扣上了一顶帽子,把这件事的严重性拔高了好几倍。纵然李聿有心阻挠,但他与任修鸿官位相当,谁也不能越过谁下命令。

戚斐脑海里乱糟糟的。

任修鸿的提议,听着挺中肯的。但她知道,一旦被落了狱,韩生蕤就基本等于被宣判死刑了。在牢狱中,以拷问为名,将一个大活人折磨至死——正是二皇子之流的拿手本领。

怎么办呢……

忽然之间,一簇灵光闪过了脑海。

戚斐眨了眨眼,悄悄地退后了小半步,看向了走廊外,和薛小策对上了眼。

薛小策:“?”

戚斐做了两个口型,同时将四根手指合并,做了一个“快去”的手势。

薛小策:“!”

孩子十分机灵,立即就意会到了她的意思,转身就溜了。

……

孩子离开后,议事厅里僵持了许久,气氛剑拔弩张,却仍没有任何进展。

任修鸿一甩袖子,怒道:“侯爷,你一直阻挠任某捉拿罪臣,简直不可理喻……”

李聿的声音也压着火气:“任总兵,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怎可随意将人落狱!难道韩太守还会跑了?!”

“既然这样,那就听我的吧。”

厅外,忽然传来了一个虚弱但年轻的声音。

众人回过头,便惊讶地看见了那日被戚斐救回来、自称为王文的小少年,正坐在一把木轮椅上,被一个仆妇推到了门口。

他的身边,站着气喘吁吁的薛小策。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李聿瞬间已是脸色大变,不由自主地朝他大步走去,扑通一下,冲着轮椅上的小少年跪了下来。

身后的人,目瞪口呆,下巴掉了一地。

比起其他人的不解,王文的表情却很淡定。

李聿行了一礼,才抬头,激动道:“卑职……拜见皇子殿下!”

系统:“恭喜宿主完成主线剧情【守城之战】,解锁金大腿之二真名:裴文瑄。”

☆、第26章 第26章

一炷香后:

众人转换了场地, 移步到了太守府后方的大书房里。

戚斐跟着人进了房间, 回想起了刚才在议事厅的那一幕,竟是觉得有些想笑。

李聿扑通一声跪下来之后,众人都有些傻眼了。紧接着,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 一片人齐刷刷地跪了下来。虽然很看不惯这些封建残留的跪拜礼,但为了不显得特立独行, 戚斐也虚虚地跪了下来, 同时去偷瞄另一伙人的表情。

一直大声嚷着要关押韩生蕤、官威极大的任修鸿,还有仗着有人撑腰作威作福的孟子源,都如同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瞬间收了声,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一起跪了下来。

没法子,李聿不可能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哪怕眼前的只是个半大少年, 身份摆在那里,任修鸿等人这下也横不起来了。

而这段时间,虽然裴文瑄一直在房间里养伤,跟隐形人一样,但因为薛小策这个传声筒的存在,他总能及时地探知到外面的战况。虽然孩子的话有时候会词不达意, 但在这场守城之战里, 谁做了什么, 他都心中有数。孟子源再想借机报复,只要拿主意的人不信,那么他使劲浑身解数去颠倒黑白,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所以说,系统的确没有给她安排死局。

在见礼之后,任修鸿那几个人仿佛也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了,急匆匆就告退了。

现在,除了李聿之外,一起走进书房的,就是韩生蕤、薛策、戚斐等几个关键的人。

刚才从李聿和裴文瑄的只言片语里,戚斐已经知道了这小子是当今的五皇子。李聿之所以能一眼就认出他来,还激动万分的模样,是因为他最小的妹妹,就是裴文瑄的生母淑妃——虽说不是同母所生的那种妹妹,可长兄如父,淑妃在进宫之前,与李聿的关系一直很好。

就在一个月前,淑妃的父亲病重,皇帝准许淑妃出宫,赶回李家,去见父亲的最后一面。裴文瑄也跟着一起去了。李家乃北境蔺州的大户。裴文瑄出生以来,是第一次来蔺州。在空闲的时候,他带着几个仆人出去转了转。谁知道在山上遇到了大批的贼人,侍卫不敌山贼,马车被逼得冲下了悬崖,一车人里,只有裴文瑄和一个婆子活了下来,最后辗转落入了羯人的手里。

因为拿不准皇子失踪的消息会不会传到羯人的耳中,万一羯人听说了消息后,怀疑到了形貌和年龄都差不多的裴文瑄身上,说不定,会将他绑成重要人质,严加看管起来。

若是这样,裴文瑄不仅性命难保,还插翅难逃。所以,那婆子给他换上了姑娘的衣服。即便年纪对上了,只要性别是不一样的,羯人就很难怀疑到失踪的皇子头上去。

这一招果然凑效了。还没发育起来的少年,身材清瘦,穿上女装后,并没有什么违和感。羯人没有看出他的身份。就连自诩从现代来,了解女装文化的戚斐,也都眼拙了,没看出来。